大概隨寫，壇經還沒熟讀完（ry
聳高的雲海之上，山脈層巒疊嶂，白雪靄靄終年不化。
山嶺一席山凹之處，一棟圍合式院落倚靠山壁落腳於山腳下修築而成。屋簷上頭灌木攀之，屋瓦隨著歲月被捅得千瘡百孔。
世說，山巔有仙人來居，鬧市有得天獨厚者集其大成憑藉一身符籙修為以此為民消災解厄。
僕役們自角門進出，客堂內已佈好酒席。
燁袊單手捧握茶盞，一笑之。
「在這俗世當中不告而別行蹤不明數十年，以師兄通天之能也無能為力。當年你雙腿殘疾，師尊竭心盡力尋覓藥方，眼瘸多年視而不見好意而擅自離去，如今歸來，是眼紅這一磚一瓦還是短短數十年間崛起的權勢？」

切莫誤解佛。
成一切相即心，離一切相即佛。
原以為誦讀法華經是利於眾生的成佛之事，放下意念，不與之相見便是離相，但心生則種種法生，心滅則種種法滅，無心便沒有佛，反之不告而別則無心。

（「切莫誤解佛」參考：[法語] 切莫誤解佛教--印順法師講述 - buddha | PTT學習區 ）

祈燁沉默不語。
「我……本意並非如此，罷，說多無益。」
躊躇了半晌，祈燁先一步拄著拐杖邁出步伐，心裡自覺此行擅自歸來的行徑令人恥笑不堪，更是挺直腰背走入客堂，見著席位而坐。

「虧得如此不要臉面，才有今天，然而師尊從來不怪罪於你，他永遠選擇原諒，而你依然對那飄渺虛無的『佛』深信不疑，不認為這一切都是……自我逃避的藉口？」
燁袊在一旁慢悠悠地說道。
「不需要為我的話留神太多，既然你難得回家一趟，讓他開心一會兒也不錯，你說是不是？」

良久不語，燁袊緊握雙拳，喉嚨又乾又澀，欲言又止。
忽然，他鬆開雙拳，面上不自覺地展露些許笑顏，又低低地道：
「《佛經真言》記載：『 沉默會受到非議，多嘴會受人指責，即使寡言也不能免於見責。 』──我自會去請罪，多謝。」

客堂內，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爭論不休。不久，木門上頭的簾櫳忽然被人推開，祈燁頓時壓抑不住的笑意，聞聲抬頭望去，只見一位長相極好的青年似乎剛睡醒一般突然停下腳步精神恍惚地倚靠在門框上。
「師尊。」
見對方不為所動，祈燁心裡多了幾分緊張。
「……師尊？」

燁袊沉吟半晌，若有所思地注視，忽然摸了摸下巴，嘀咕道：「住嘴吧你，師尊可能……昨晚又跑去妓院被灌酒了。」

「……那如今要讓師尊繼續站在那熟睡嗎？我認為不妥。」
祈燁恍然想起了什麼。
「……就這樣吧，難不成你懷念被整治的歲月？」
燁袊話語中隱晦地道。

「不。」
祈燁和燁袊幾乎異口同聲，對此拒絕回想過往發生的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