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當她意識到染病時,床面早已像平時噩夢過境後的凌亂。原以為只要不出房門,不接觸人群,幾乎不太會有機會遭受感染,顯然病毒並不是只有上頭敘述的透過接觸傳播那麼簡單。
明明記得有好好閱讀相關的資訊,然而身體的狀況一度讓腦子有些不好使,只能拖著因發熱而遲緩笨重的身子開始在床上翻找著手機,試圖想要重新回憶解決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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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米奇而言,白晴向來是一個很好的討論對象,除了見解獨到精闢外,也是少數不嫌自己話多的人(實際上也只是白晴選擇在心裏吐槽)。
即便中間曾發生過的
一小段事件,一度讓人差點以為像這樣課堂報告分組討論般的關係要被拆散。但索幸在各自的指令七及十二期間渡過一小段毫無聯繫的日子後,無論米奇還是白晴都像擁有共識般沒再提起那件事,就連猜拳合影的事情也是如此。
現在,他們偶爾會約出來討論,話題多半是指令到設施以及這裡的人際。白晴有著不錯英文口語能力,交流上相較沒有隔閡,也無需使用上翻譯耳機。沒有見面的日子多半也會選擇在通訊軟體上打字交流。聊天室大多的內容都是被米奇的訊息佔據,除了米奇本身多話的這點外,白晴堪比長輩的打字速度也是原因之一。
這樣會相約出來討論的日常,也在某日,自然而然促成了
國王遊戲的展開。
兩人在國王遊戲成員的席位中各據一角,即便整場多半是但丁與米奇的互動,更別提除了跟志全擁抱外從頭到尾都在旁邊吃著仙貝的白晴,在遊戲裡看似毫無交集的兩人——撇除遊戲裡不可避免的互動,玩家之一的賴爾在遊戲外的氛圍中也察覺到白晴會對米奇示好這件事,特別是明明也只是無意間造成的輕傷仍能讓白晴願意待在米奇身旁百般呵護,真不知是該讓人欽羨還是忌妒,也對這兩人的關係摸不著頭緒。
這樣的互動想當然爾,在
國王遊戲後,米奇收到了白晴傳來的訊息及慰問。只可惜當時不勝酒力的他,多半的事情都不記得,僅能訊息中的線索推斷自己額頭上的傷口可能是被白晴所傷。
他也如同日常一樣,回覆著訊息。
「傷?原來額頭上的傷是白晴小姐弄的嗎?沒事喔~!」
「國王遊戲很好玩呢!但我實在是想不起來全貌,白晴小姐記得嗎?記得的話希望可以跟我講詳細一點~!」
即便白晴的打字速度難以馬上進行回覆,但理論上也不會拖到太長的時間。不過畢竟大家都在遊戲上喝點酒,一開始沒有得到回應也是理所當然的,說不定對方沒準也像現在的自己忍受著宿醉帶來的痛苦。
一段時間擺脫宿醉狀態,終於清醒的米奇思考著是否該詢問一下白晴的狀況,正好設施在國王遊戲不久後發佈了緊急通知,於是傳了一則訊息試探看看。
「啊!這週是緊急通知,居然是病毒耶!那些病狀看起來好扯也沒有潛伏期...難道主辦單位來自中國?聽說他們挺熱衷生化武器...白晴小姐要注意身體喔!」
不過考量到這回傳出訊息的時間已經是晚上,或許對方早已入睡,這回米奇也沒多想就直接梳洗上床睡覺。
直到隔天,打開手機時,畫面依舊還是維持先前的樣子,聊天室的另一側仍舊沒有任何的回覆,眼看牆上的時鐘,決定再發一則訊息詢問。
「白晴小姐,你還好嗎?雖然病毒很扯,但症狀感覺蠻兇的,我目前是沒什麼感覺可能是免疫? 主辦單位是故意放出的還是意外啊?這點很值得探討呢!不知道白晴小姐有沒有空?我過去找你喔?」
沒過多久,還是打了一通語音過去,確認電話另一頭仍沒接通就起身前往對方的房間。在放下手機前,不禁低喃了句:「出事了嗎⋯⋯」
沒有任何回覆的情況下,這的確讓人難以安心。
白晴好不容易在床底下找到了手機,多虧那則來電通知的震動聲。不過當在她能打開手機好好確認關於病毒的資訊前,眼前的一切早已發散了起來,彷彿場景在扭曲,物體成了多個殘影晃動交疊著,更別提唯一有機會找人協助的那則來電也在找到手機前就結束了。
正當她被眼前景象震懾到無法動彈時,房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響。
原本是打算要去開門,然而慌亂之下沒有注意到踩上的不是地面而是棉被。下一秒整個人面朝舖著短絨地毯的地面上頭跌去,除了撞擊的地方感受到疼痛外,地板則是發出重重的悶響。
手搓揉著發疼的肘處,直到疼痛稍微有些緩和後用手撐著地面,好不容易才坐起身子——或許她該重新起身去開門,畢竟那是現在唯一能幫上她的人。
但將手撐在地面時,白晴像是突然想到了些什麼,停止了動作。
「⋯⋯門沒有鎖。」夾帶著喘息聲的話語落下,鬆開撐著身子的手,疼痛、發熱造成不適使她整個人縮起身子來。然而為何自己這時會想起來難得沒有上鎖的房門——但她一時之間也想不起先前這樣做的理由。
敲了好一陣子的門然而迎來的卻是一聲沉重的聲響,擔心裡頭的人是否昏倒的米奇先是緊貼著門扉聽著門後的情況,直到聽見了那聲虛弱的回應才稍微鬆了口氣。
白晴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如同白晴所說的,檢查過後門確實沒有被上鎖的跡象。推門前,擔心人就在門後的米奇先是出聲示警著:「我開門囉⋯⋯!」才輕輕將門給推開。
然而開門後映入眼簾的卻是倒在地上的白晴,情急之下只能趕緊上前將對方重新扶起。
「白晴小姐!?你還好嗎?」一邊四處張望著該如何是好,也想過是否該將對方先抱回床上,但眼見白晴的身體情況,也不樂見對方突然掙扎或是自己被對方絆倒的情形發生,米奇暫時決定先將她帶到旁邊牆面上靠著。
白晴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與此同時,他也注意到一旁凌亂不堪的床鋪,不禁想起幾天前白晴平鋪直敘著噩夢的模樣,但發熱、呼吸急促的樣子——顯然是染病的症狀。
「白晴小姐,你是感染病毒嗎?還有意識嗎?」米奇一面說著並仔細回想起其他病徵,即便剛才扶著對方靠往牆邊時,就能明顯感受到異於常人的溫度,但仍舊慣性使然的伸手摸向對方的額頭想要確認溫度。
想起症狀之中也包含幻覺的同時,眼前的人也像是應證般地說出讓人匪夷所思的話語。
輕貼在對方額上的手也不知不覺被對方的雙手帶往頰側,被臉頰磨蹭時,他能感受到來自肌膚的溫熱及隨著呼吸頻率吐出的鼻息。
真要說,忘記原有身分這件事讓米奇百思不得其解——即便是幻覺,真有辦法影響到這樣的程度嗎?心想著或許能讓白晴透過原有理性的思考而清醒過來的可能性,於是便隨口亂鄒了幾句:「白晴小姐是欠我一百萬的人, 如果小姐不是白晴的話,請問怎麼稱呼?」
隨後只見眼前的人低頭發出了輕盈的笑聲,這是過往相處從未見識的景象,也是米奇第一次能清楚聽見她的笑聲。
思索回憶過往的日常,那位名為白晴的前旅館房務多半也只會用鼻音哼笑或像是忍笑到嗆出咳聲。
「是,是,看來那位白晴小姐似乎欠了妳一百萬。」
不過這樣吐槽的方式,似乎還真讓人有幾分神似感,但要是跟原本的白晴比較,原本的白晴在語氣上根本不會有任何起伏。
在他想著要問下一句時,只見對方將身子逐步靠往自己,甚至伸手搭上自己的肩膀將額頭輕貼著。
正當米奇還在思索著耳機的翻譯內容中所提及的女性身分時,白晴再次開口:「是姊姊睡昏頭了吧。」她甚至親暱的晃著腦袋讓鼻尖相互磨蹭著,話語中的熱氣甚至一度沾染在自己的鏡片上。
不過,聽見這樣的話,已經足以推測得出白晴眼前所見的幻覺是她的姊姊。
在見識到白晴難得主動的模樣,甚至是先前那悅耳的笑聲,即便米奇意識到眼前的人已經病的不輕,但仍舊按耐不住一股想要探索對方不為人知一面的好奇心出聲詢問著:「妹妹⋯⋯?妳不覺得姊姊有本事借人錢嗎?」也不清楚白晴的姊姊是什麼樣的形象,但見白晴的樣子,估計兩人關係也不會太差,於是米奇便看著紅色的眼眸輕露著微笑,順帶利用額頭轉向讓白晴看見那亂糟糟的床鋪:「何況,看看你那亂糟糟的床,是誰才是睡昏頭呢?」
「看來真的是姊姊睡昏頭了。」白晴鬆開貼著的額頭繼續看著亂糟糟的床面,還無奈地發出了聲鼻息「姊姊的睡姿,一如既往的糟糕呢⋯⋯真的是什麼事情都讓人操心。」眼見白晴理直氣壯的模樣,彷彿那張床還真的是被她口中所謂的姊姊給睡亂。
「還有妳怎麼可能有那麼多錢能借人家,我們不都還只是高中生而已嗎?」不過顯然白晴的外觀早已不是高中生的年紀了。
「姊姊叫做Sen,我是Yumehiro。雖然沒有血緣,但是我是妳的妹妹,我們家姓Yoyogi,住在日本關東⋯⋯」(這邊考量到翻譯耳機呈現的效果)
「有清醒過來了嗎?」
話語落下後白晴一手輕拍上米奇的手,但似乎真正該清醒的是白晴。
米奇聽著白晴述說著自己全然不知的設定,看著對方鬆開額頭後伸手替自己整理被弄亂劉海的模樣。暗自在腦中根據現有的訊息推敲著:這樣聽下來 Yoyogi Yumehiro 聽起來才像是日本姓名,也符合白晴日本人的身分。此外,白晴的姊姊個性或許很迷糊,才會需要讓白晴提點的這麼詳細,不過也多虧這樣自己才有機會更清楚。其次是睡姿很糟這點意外的跟自己很像,甚至莫名的有些親切感。
然而,僅提及她與姊姊的部分並不像是完整的家庭介紹,這讓米奇更加好奇白晴的家庭狀況而繼續詢問著:「總是讓妹妹你操心真是不好意思~Yumehiro...Chan?姊姊不知道我們在哪裡耶?而且醒來也沒看到爸爸媽媽⋯⋯妳知道嗎?」
至少他已經很努力模仿(自以為的)日本人講話的方式了。
「⋯⋯?」不過隨即白晴面帶疑惑的表現,米奇猜測的出是自己問錯了問題,看來多半也得不到他想要的解答了。
白晴揉了揉眼睛,垂下了眼眸,有氣無力的一句:「姊姊⋯⋯」
「為什麼我好像有種很久沒有跟姊姊聊天的感覺。」不難察覺得出眼前的人語氣及表情明顯落寞的樣子,剛才的笑容就宛如曇花一現般。
看著現在氣氛似乎有些不太對勁,米奇也不認為這是該繼續提問的時機,於是沉默下來聆聽著白晴接下來的話。
「姊姊喜歡的便當菜,小松菜跟玉子燒我已經很擅長了。」
「還努力學習了編髮,妳房間書架上雜誌的髮型也都難不倒我了。」
「這次我能好好聽你講講喜歡的學長,妳想講多久都可以,我會好好聽著不會睡著的,也不會再用學業什麼的理由打發姊姊。」能感受到她慌張的情緒、急促的話語,彷彿症狀開始加重般連喘息聲也變得沉重。
「姊姊去了畢業旅行了對吧,所以我才會覺得像是很久沒見到妳一樣⋯⋯」眼見溫熱的體溫疊在自己的身上,米奇被白晴用不輕不重的力道擁著。然而耳邊那些帶著哭腔的字句,像是深怕她口中那位姊姊離去。
「北海道好玩嗎?買了什麼伴手禮要送給學長?這幾天小山學姐是不是被迫聽著妳整夜聊著學長的事情?有沒有吃到帝王蟹還是雪場蟹之類的⋯⋯」傳入耳邊的聲音逐漸變小,彷彿要被緊貼而放大的心跳聲和喘息給掩蓋。接著比體溫更加溫熱的淚水則是順著沾著金色髮絲的頰側滴落在自己的衣襟上。
白晴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看著白晴眼淚潰堤的樣子,那一字一句充滿了對於家人的愛與關心,還有手足中常見的羈絆,連米奇也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雖說自己仍舊對於白晴幻覺所見的景象感到好奇,但現階段正常的談話也很難再進行下去。他只能微微的後仰,將掛在自己肩上抽泣的白晴挪成往自己的胸口,將頭輕靠著對方的頭頂摟著。
「姊姊⋯⋯」白晴在聽見貼在耳上的心音時彷彿確認了什麼般,露出欣慰的笑容,只不過淚水仍是潸潸落下沒能止住,躺在懷裡的她依舊縮著身子啜泣。
即便心臟跳動到讓人難受的地步,白晴還是試著鼓起勇氣開口傳達:「一直以來生病的時候⋯⋯我都會害怕把感冒傳染給妳,所以每次都是把門鎖的死死的。」
話語時時刻刻被自己的哽咽聲中斷,又重新串接著詞彙,努力拼湊成完整的語句:「也知道妳每次都會擔心的敲著門問我的狀況。」
「但這次⋯⋯能不能陪在我身邊,哪裡都不要去。」
伴隨著逐漸升高的體溫及心率,連意識也開始模糊了起來。
「就算會被我傳染也好⋯⋯」白晴逐漸感受到昏沉,除了反覆開合的眼瞼,字句也變得黏膩。
他試著想該如何安撫白晴的情緒,然後一手輕摸手順了順那頭金髮,另一手則攬著腰部輕拍著。
「妹妹,辛苦了,妳很棒喔!這麼努力的學各種事物⋯⋯」
「我把你丟下,自己離開到這麼遠的地方,你一定很寂寞對吧⋯⋯」
「我有很多事想跟你分享喔!」
「真的,很多很多⋯⋯」
米奇就這樣靜靜地穩穩地抱著,感受著懷中的白晴隨著升高的體溫也逐漸安靜下來,直到她最終不堪疲勞睡去。
從自己的手錶上確認至少經過三分鐘後,他才將睡得安穩的白晴抱起放到了床上。簡單整理蓋上棉被,伸手撫上白晴的額頭直到確認體溫有下降後, 將飲用水放往靠近在床邊的床頭櫃,手撐在床面上往額頭輕輕落下一吻,然後就默默離開了。
拉
白晴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總覺得好像知道了什麼……
白晴姊姊..........................................
我要死了............
白晴
兩篇一起看衝擊好大 我要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