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見到茴迦,克利夫已經喜歡上這座溫暖小島。
也可能是他看起來實在太過狼狽。
克利夫撐著枴杖走下計程車。
事情有點奇怪。
他非常確定地點沒錯。
他甚至找到了鄰居和房東,他們都認得他口中說的藍色小傢伙。
但是這裡沒有他,誰也不知道已經多久沒見到。
是他的錯,讓小寵物等得太久。
克利夫打算找個地方守株待鼠順便規畫一下時,電話響起,他這才想著唉呀糟糕,將手機放得遠點,戳下通話鍵。
「「「教授!說好的下機就聯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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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根本不需要擴音也能清楚聽見法拉利的怒吼,克利夫還得趕緊調低音量。
他喜歡備受注目,但不是現在。
至少在離開那裡之後,他就一直不太喜歡。
「換雷文來說,不然我拒接。」
直到鬼吼鬼叫變成哀號,他才又開口。
「我到目的地了。」
「我已經不是您最愛的女孩了。」
「您居然捨得我忍受這種噪音。」
菲科特毫無情感起伏地抗議個意思意思。
「需要有人去接您嗎?」
「不必了,剩下的我自行處理。」
「替我看好生意。」
又交代了些細項,他掛掉電話。
他的學生們會代替他完成剩下的工作。
克利夫輕敲桌沿。
他在等著。
那種懷念的感覺又來了。
他沒打算借助蜘蛛的力量。
並不是不信任,這裡可是牠的地盤。
但他相信單靠自己,很快就能找回寵物。
惱人的負心漢來了。
從他踏入那棟隔得七零八落的房子開始,祂一直在觀察他。
真生氣。
再叫囂一次!
我把他藏起來了! 偷心還不偷人! 垃圾飼主吃屎!!!
叫完了,舒暢!
至於真的傷害?不。
他喜歡那就給他。
但在這之前,祂想看看這個男人會怎麼找到他,或是自己。
來了,那種令人厭煩的感覺。
克利夫雙手抵額掩著眼,太陽穴附近突起的筋脈跳動,咬合肌深深浮現。
忍耐,克利夫,控制你的脾氣。
過了許久,他才默默緩和下來。
第一件事,拿出藥盒,嗑藥。
他把藥物當成糖果在嚼。
一片又一片。
沒什麼用,但很舒壓。
他家小倉鼠看到一定會吱吱叫。
克利夫忍不住低笑出聲。
雙腋撐起拐杖,他起身。
這是個好地方。
每個人都很熱情。
而且他家寶貝太顯眼。
彷彿踩在那小小腳印之上。
克利夫走遍所有藍色身影曾出沒之處。
他在腦中繪製地圖。
圖案與言語覆蓋。
他拿出菲科特為他準備的手機。
平凡、普通,無須任何保護。
噢、還有網路!
眼前的建築很快就被查得清清楚楚。
他是個哲學家,抽絲剝繭是他最擅長的。
克利夫輸入了十碼,等待。
公司負責人的公開電話。
若是不行,只好拿出蜘蛛教他的絕活了。
相信倉鼠之神會原諒他金盆洗手後的小小犯罪的。
喔喔,能找到公司。
祂一邊按摩阿迦的手腳,開了免提通話。
「你好,請問有什麼事?」
一段沉穩的女聲傳送至對方耳中。
祂試圖保持風度,而不是大聲嘲諷。
「酥…酥…」
除了女人外還有一個呢喃著的聲音。OaKa給阿迦翻個身。
「不好意思,小孩子剛睡著。」
完全沒有感到抱歉的語氣。
原先預定的那些話語全派不上用場了。
雖然大概沒幾回後也一樣沒用。
「我家小寵物過得怎麼樣?」
克利夫壓低了聲音,怕驚醒小倉鼠。
這時候應該吃醋?不,他反而鬆口氣。
茴迦說過,他的上司對他有著異常的照顧。
幸好這段時間,他不是孤獨的。
還有個人看護著他,身體健康方面不用擔心了。
「麻煩您,他醒來後告訴他,我到了。」
「我會在他家等他。」
也不給人回絕的機會,他掛掉電話。
他知道那人會傳達的。
現在只需等待。
靠么咧!!!!!!
直接掛斷???
祂對飼主的道德下限有了新認識。
也可能是鳥兒的印象過於美好。
祂不死心,從剛才的號碼傳簡訊給男人。
「你自己找過來。」
「負、心、漢。」
祂對拐杖也很有意見。
但是呢,他不自己過來找人,祂不會協調那些組織的運作。
在阿迦醒來前,OaKa按摩他的頭部,搭配輕聲哼唱,天藍鳥兒很快又陷入與那個月一樣無解的夢境。
克利夫沒有回應,甚至直接刪除了訊息。
他現在實在是很不想和寵物以外的人進行溝通行為。
剩餘半瓶的藥罐很快就被他嗑得一乾二淨。
克利夫先去了臺灣知名的藥局補充。
不愧是成藥天國臺灣。他感嘆。
然後他來到法拉利替他準備的房屋。
就在倉鼠小窩附近。
沒有廣大庭院的這點讓他不習慣。
對他來說空間也有些狹小。
但有個能睡覺的地方就行。
已經夠難看了,得在再次見面前睡好才行。
克利夫將被子捲成一個長筒抱著。
現在懷裡沒東西可真不好睡。
晚安,小倉鼠。
夜晚來臨,沒有得到回應的祂想著:死掉了?
悄悄過去看。
在養精蓄銳啊,人類真可憐。
獲取地址,祂安置完阿迦便動身前往那處。
哈,這樣就要我放棄?
別想等我把鳥兒養得健康又可愛後再讓他飛到你手上。
將在這裡蒐集的能量消耗一半,祂私闖民宅把人直接運出去。
在金屋藏迦的金屋庭院內,還在搬運途中的祂不小心絆到石頭跌了一下。
呵,祂可不記得庭院裡有這種石頭啊。
他敏銳地醒來。
帶著滿懷憤怒。
就不能安靜一會兒嗎?
他不容許有人比他還任性!
猛然強光爆發,克利夫趁著踉蹌掙脫束縛。
在落地時不慎扭斷手腕仍不減怨憤。
他沒注意到熾白盤據他的目光。
「這就是你的保護?」
他受夠了被控制!
尤其是以愛為名。
他才不管是否會觸怒什麼。
世界驟暗。
所有光源都被抽取。
唯有他的視線,如吞噬自身的烈焰。
「只要他好好的,我無所謂。」
「但這不代表允許干預!」
克利夫喀啦地將自己的骨骼折回原位。
「好好享受你的成功守衛。」
周圍劈啪作響,他不在乎。
再次與寵物分離也無所謂。
反正他會繼續在夢中,不是嗎?
那人會讓他繼續作夢。
而它,一個只會傷害的怪物,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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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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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它是溫和包容的。
在未被侵犯到界線之前。
所以說神明不該影響凡人。
有些東西可不是能喚醒的。
它們會反抗,即使知道毫無勝算。
它們寧願以死亡維護尊嚴。
光被溫和地釋出。
克利夫的背影殘存光暈。
世界自黯淡中恢復。
一寸的小蟲也有五分的魂魄。
祢們真該謹記這句話。
人形光暈輕輕撥動空氣。
力量盲目了祢們。
不要再濫用。
它振動著警告。
再微小也是生命。
克利夫在烈焰中失去意識。
它不喜歡改變。
但是為了讓他留下?
世界是純白的
靜悄悄
噓,全都只是夢罷了
你只要等待就好
螢火蟲在街巷浪漫
枕被有著曬過太陽的清新。
晚安。
有誰輕輕地說。
克利夫放鬆了眉頭。
他在,警告我?
哈。
為何要聽從陌生者的提議?
為何要為了某些公平限制自己?
祂懶得理會倒下的人類,放他一人睡在庭院裡餵蚊子。祂走回寢室,輕輕坐在床邊,捧起小可愛的臉蛋捏捏。
祂現在確信了。
祂不想接觸他。
祂不想理解他。
祂要盡快吸食能量回去,然後殺了那個東西。
意識只剩仇恨,任何事件都能成為憎惡。
祂已被那群生物污染。
至於現在的殼?祂不打草驚蛇。
克利夫渾身疼痛的醒來。
他仔細想想著昨天自己幹了些什麼。
大概是因為還不習慣拐杖?
或者是歷經長眠的身體不習慣活動?
算了,現在找回寵物要緊。
克利夫散步似的回到昨天的等待位子。
他拿起手機,無聊地敲啊敲。
【哲學與科學群組】
克利夫:
「臺灣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
沒想到這群組居然還在。
更沒想到訊息成功發送了。
不過他也沒指望誰會回覆。
大概就只是、有點寂寞了。
他避免自己有時間陷入空白。
他的通訊軟體中現在只剩下這個群組在最上方。
本來總固定在上頭的名字不知不覺往下滑。
克利夫克制著自己別再點開並留言。
那些不會成為毫無意義。
他希望如此。
清晨是他最難過的時期。
他不願面對事實。
夢境即將結束,準備甦醒的小倉鼠彌留之際聽到手機通知聲,那是夢中不會出現的聲音。
在離場前他從不開聲音提醒。
幻覺?
連現實都要自欺欺人了嗎?
阿迦緩慢睜眼 。
他好像很久沒有看見天花板了。
幻覺就幻覺吧,也不是第一次被騙。
坐起身子,他在一片布料廢墟中尋找手機,他與他的回憶被一隻倉鼠娃娃抱著。
艱難的移動手腳,他發現自己好像不太能走,身上的肌肉很不聽話。
他睡了多久?
驅使無力的雙手握住手機,解鎖、開啟。
看見熟悉的名字出現在未讀訊息欄,他張口說不出任何言語,眼淚無法制止的落下,當了一遍菊花臉倉鼠。
是他。
是他吧。
是他沒錯吧?
沒有看錯名字,連ID都是同一個。
不是假的嗎,真的是真的嗎?
他想要打一長串向他控訴,向他撒嬌,向他無理取鬧,以彌補這一年的孤獨。
但是他無法組織語言,思想也是一片混亂。
最後的最後,他濃縮成兩個字。
阿迦:
「我家」
她回過神,發現自己手上抓著一件裙子,還有四散各地的飾品和其他成套或不成套的衣服。
我在幹嘛?
對這個場景毫無頭緒,她在附近晃了一圈,認定自己在一間有賣雜貨的服飾店裡。
沒辦法,衣服太多了。
她看看時間,對直接跳過的日子感到莫名其妙。
是不是該去個門診?
她懷疑自己的腦袋有什麼遺傳疾病發生了,或許還是家族第一人。
畢竟她對自己的精神健康挺有自信。
這麼久沒去看看迦迦,他一定很擔心。
她打算先回家一趟,整理好自己,掛個號就去迦迦家找他玩。
嗯,還要帶一桶炸雞跟果汁汽水!
她拋下物品漫步返家,對那片狼藉一點想法都沒有。
看起來很像自己闖空門就是了。
克利夫:
「可是我已經在這坐了兩天」
「連隻野生倉鼠都沒看到」
「叔叔的倉鼠飢渴症候群要末期了」
「再不吸口倉鼠就要死掉了」
「怎麼辦?」
他可愛的小寵物醒了。
克利夫溫柔地撫過個人檔案上的照片。
讓你久等了,寶貝。
他已經做好被倉鼠啃掉另一隻無名指的準備。
咦……?
阿迦盯著訊息不肯移開視線,直到叔叔回覆他才想起這裡不是他的住處。
他現在住在上司家,因為她怕他突然來個跳樓式穿越次元法,至於後面的事情他忘了很多,在虛實裡不停轉換,誰知道他是夢到的還是真實事件?
腦袋持續運轉,對詞彙的掌握也有點回歸。
他過了十幾分鐘才回覆。
阿迦:
「我出去找你,地址交出來!」
「 病患別跑!倉鼠過去救你啦!」
可是,他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醜?
阿迦用著奇怪姿勢歪歪扭扭的走到房間附帶的浴室看看臉,消瘦的臉頰、雜亂無光的頭髮、眼帶血絲,有氣無力的殭屍倉鼠正在觀察陌生的自己。
啊啊,果然很醜。
而且還不能正常走路。
阿迦:
「算了,你過來我這吧!(地址)」
上司的房子很多又不缺一個,嘻嘻嘻。
仗著深受喜愛而囂張的老鼠終於露出笑容。
要把克利夫介紹給她,之後就是遠走高飛啦!
雖然少了她感覺會失去一定程度的安全感,可他只想與叔叔一起過日子。
阿迦穿越重重黑與金的布料朝房門一拐一瘸的步行。
這麼說來,迦迦喜歡的男朋友在哪?
透過多次檢測,她才相信相簿裡照片是真實經歷而不是修圖貼上。
真的有克利夫啊?
如果她拿著其中一張照片買廣告,會不會兩天就抓…找到人了?
她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順便宣傳公司。
還有讓鳥兒別再等待。
克利夫記下地址,有段距離。
他招來計程車。
利用手機的自拍功能,他抓抓掉到眼前的頭髮。
雖然已經熟了一個月,還是有點緊張。
終於能見面了。
克利夫站在門前,邊傳送抵達的訊息邊按下門鈴。
有個陌生黑人在按她家的門鈴。
她看到黑人習慣性的拿出手機比對照片。
大概又不……咦?
那個眼睛,是美瞳嗎?
她為了確定自己有沒有中大獎而接近那個男人。
「嗨,你是不是按錯家了?」
一個穿著寬鬆連身裙,身材嬌小的粉髮女性向高過她一顆頭的男人說。
她也只是隨便搭個話,好讓自己有更多時間觀察那對眼睛。
門鈴響起,阿迦扶著牆慢慢走下樓梯。
原本應該給幾天時間才能適應運動的肌肉,此刻被主人強行運作而痠痛不已。
他來了。
克利夫就在門後。
小倉鼠焦急的移動,甚至在最後幾階跌落撞到地板。
好痛!
虛弱身體一旦趴下就很難爬起。
叔叔、叔叔……
跌倒小倉鼠躺在走道哭泣兼休息。
茴迦有個疼愛他的上司。
有時候茴迦會睡在上司家中。
他猜這裡、這位就是。
有關她的訊息,已經從小寵物那得知。
只是不知道他一下就認出為何理應不熟悉的聲音。
克利夫爽快地將訊息畫面展示給女人看。
「我想妳應該知道有隻藍色小倉鼠在等我?」
「我不會馬上帶他走,這樣不禮貌。」
而且他現在行動不便,也無法照顧好小寵物。
「但是我想見他。」
「我知道我來遲了,但我想見他。」
「我想看看我的茴迦。」
一連說了三次。
他有多麼渴望。
獻祭一切,不過就為了這麼一眼。
如果可以,或許還有剩餘的一生。
喔吼?
喔吼!??
喔吼吼吼!!!!!?
「你就是克利夫!!!!!」
雙眼瞬間變得明亮,她直接抓著男人的手激動的說。
「喔喔喔!」
「歐郎!無名指!黃光燈眼睛!」
「熟練的中文!還有拐杖!」
「拐杖?」
她拿出手機留存的普遍級照片又對比一次。
從男人目的明確的對話與展示畫面,她除了得知身分外也立刻明白小鳥兒已經甦醒,還賣了她家住址之一。
嗨呀,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歡曝光個人地盤,別因為是未婚夫就賣。
罰鳥兒們恩恩愛愛!
「沒問題沒問題!我家就是迦家,盡量看盡量看!」
「你腳不方便的話乾脆住下來,你在臺灣應該沒有置產吧?」
「你不是能站著嗎?不見的期間把自己弄壞了?」
想問的話還很多,比如那個夢怎麼發生的、有沒有其他人、兇手是誰、怎麼認識。
儘管鳥兒已經吱吱喳喳說了無數遍,她仍想從他人口中證實。
多疑多保障。
「喔對,在你看到迦迦之前我得跟你警告,他目前的狀況不太好。」
「你消失太久,他頭上的烏雲越來越大。」
「所以我先把他接過來,布置一個安心的鳥窩,讓他曬曬陽光睡睡覺。」
雖然沒有記憶的期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還有。」
向克利夫說明完,她突然踮起腳睜大眼面無表情地瞪著克利夫。
「你他爸敢再拋棄迦迦一次,我連你的祖宗十八代一起拖出來打。」
轉身打開大門,她恢復先前的微笑,邀請穿山甲克利夫進門。
然後看到一副跌倒後躺在地上哭的鳥兒。
「迦迦啊啊啊啊——」
她衝上前把憂鬱的鳥兒扶起來。
「你看,你心愛的未婚夫來了,不要衝動!」
「跨次元可找不到真實的肉體,想想他的OO!讓你們每晚乒乓叫的OO!」
「你不是最喜歡他的OO嘛!」
「唔、啊……!」
不要在他面前瞎說!!!
太久沒開口的阿迦無法反駁她,也不能身體力行要她閉嘴。
小倉鼠只能以「快讓她惦惦」的表情看向克利夫。
雖然知道小倉鼠很信任他的上司……
但沒想到是信任到這種地步啊。
克利夫保持著禮貌的笑容。
「叔叔現在可沒手能抱你囉?」
他故意曲解小老鼠的求救訊息。
「不過可以借你一把枴杖,要嗎?」
雖然這麼說,他還是走過去。
彎腰、拎起比以往還輕的寶寶鼠。
「變得這麼瘦,把拔會心疼的。」
他請她替自己拿著一支拐杖。
重心全放在右側,讓小寵物貼著自己心口。
「對不起讓你等這麼久,我想茴迦了。」
輕輕拍著小屁屁,他腦中浮現各式各樣食譜。
他滿足地抱著一直放在心上的小寵物。
在女子帶領下一起來到客廳。
「先煮點東西給你吃,好不好?」
倉鼠當然是坐在飼主腿上啦。
克利夫有一下沒一下地順毛。
單看黑鳥兒時還好,頂多好黑又好亮。
但兩個人合在一起時怎、麼、那、麼、可、愛!
她可沒見過迦迦如此乖巧的時候。
「有事叫我喔!」
看兩人都有行動障礙,她在一張紙寫下她的手機號碼交給克利夫,一個人開開心心的跑去樓上。
詢問的時機還很多,現在先把時間留給鴛鴦們卿卿我我。
「好……」
同時回答兩人的問題,阿迦舉起手試著環抱親愛的叔叔,緩慢的動作讓倉鼠變得像隻烏龜。
「吃…布丁。」
他點完餐、抱住克利夫後也不打算放手。
「好渴。」
為了更快適應說話,小倉鼠開始說些聽不懂的碎碎念訓練嘴巴。
例如壞飼主、壞叔叔、壞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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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克利夫低頭先給了小寶貝久違的親親潤潤唇。
打了電話借用廚房、食材,他還真的就當自己家用。
克利夫也很久沒下廚了。
他讓小倉鼠趴在自己背上、繼續在耳邊碎碎念。
然後訴說著遲到了那麼久都做了些什麼。
他說進去設施前地當時正準備與S見面。
噢、S就是瘋狗卡爾的主人。
本來他是膩了,也是不喜歡S的獨裁,準備收手。
克利夫記得應該是這樣的。
回來後,心中除了無聊,還多了隻藍藍倉鼠。
他覺得養倉鼠的日子比戰爭更瘋狂有趣。
所以克利夫決定幹最後一票好徹底退出。
擁有代號的他其實並不容易離開。
而這種時候獨裁就顯現出了好處。
S會替Q擺平一切。
包含合法的公民證,真實的存在。
那個在設施中也無法換到的證明。
以及克利夫的性命。
他並沒有說太多,只是輕描淡寫的帶過。
彷彿門外的爆炸聲、刺耳的槍擊聲不過都是白噪音。
偶爾踏出門會見到的屍體,或者轉角致命的刀刃。
那些都像是出門卻恰巧碰上了下雨天罷了。
他說的最多的還是卡爾怎麼用單調的詞彙跟他抱怨無聊。
還有一大堆化學式、用翻譯機也無法翻譯的生科術語。
有時候穿插了些他的部下吐槽,學生的冷眼。
塞得滿滿的行程,偷偷混雜了對白老鼠的嫌棄。
藍色倉鼠比較可愛。克利夫說。
要不是時間不夠,他打算真的培育藍毛倉鼠看看。
熬煮著焦糖時,其實也差不多了。
他的日子挺枯燥的,就是那樣。
故事越來越單調,出現的角色越來越少。
他沒有說一開始還想邀他去酒吧狂歡的朋友怎麼了。
就只是又抱怨了那些男人女人看起來就很難抱。
克利夫說,其實碳酸飲料挺不錯的。
很醒腦。所以他談判時都不喝酒了。
但他的酒還是沒戒掉,菸癮還越來越重。
甚至抽到觸發警報,讓自己變成落湯雞,資料全毀。
從第一個月說到半年過去。
第十二個月以後,克利夫休息似的聽著碎念。
焦糖很成功,香噴噴。
克利夫舀了一點,吹涼後餵倉鼠。
十二個月後,瘋狗離開了他家。
他的屬下和學生回到他身邊。
這趟臺灣行還是她們安排的。
雖然是在那又過了四個月後。
那空白的四個月,他都在沉浮掙扎著。
大概是終於拿到想要的東西太過放鬆了。
就好像回到了小時候,還沒有名字的時候。
當時他還只是個八號,而不是克利夫。
那時也是每天昏昏沉沉的。
他被迫休息了很久。
克利夫第N次抱怨起病患餐很難吃。
最重要的是,沒有倉鼠可吸。
他那可愛的、藍藍的主治醫生也不在。
但是現在好了。
有點跳躍,但現在好了。
克利夫從冰箱拿出一整盤的布丁。
一杯小的,還有一碗公大的。
將焦糖倒下去,完成啦。
那杯小的是給房子主人的。
至於碗公,當然是給他的小寶寶。
不等人下樓,克利夫就先抱著倉鼠開動。
「很久沒進廚房了,叔叔的手藝應該沒退步吧?」
「有。」
恢復正常說話而停止碎念的阿迦嘴裡充滿焦糖與布丁,他含糊不清的回答。
「布丁裡有菸味跟藥味,還有眼淚。」
一顆顆水珠無法控制地從倉鼠眼眶落下。
他今天丟臉兩次了。
「你有來就好,你在身邊不好吃的也會變好吃!」
他餵克利夫一匙布丁,例行性的。
他喜歡的東西就要分享給叔叔。
「那個拐杖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老在受傷。
他不喜歡他受傷。
克利夫吃了寵物餵來的布丁,親親變得愛哭的倉鼠。
「只是躺太久沒動,其實沒怎麼受傷啦。」
他吻去一顆又一顆的淚。
眼淚鹹鹹的,配甜甜的,剛剛好。
「一醒來就想見你,捨不得你繼續等。」
「以後我就只是茴迦的克利夫,什麼也不是了。」
「專心待在家養倉鼠,餵寶寶,寵主人。」
他捏捏瘦弱的小手小腳,在掌心比大小。
「看來我們要一起去復健啦。」
「你說的寶寶指得是倉鼠,還是倉鼠的寶寶?」
阿迦把大手貼在肚皮上摸摸,露出滿足的表情。
「我們真的有很多要復健,像棒棒二號或多個棒棒三號運動。」
他抓住大手,撫摸的位置逐漸向下。
「你想要是什麼就是什麼,寶貝。」
克利夫配合地往下輕揉。
嗨、小小寶貝,好久不見!
也不管隨時有人下樓,他順著輪廓好好摸了一把。
已經很久沒做了,他們倆都需要好好動動。
摸完前面的,克利夫拍拍屁股肉。
「這邊得先養起來,都不好打了。」
「吼,你不喜歡骨頭倉鼠。」
阿迦褲子往下拉,直接掏出精神飽滿的小兄弟。
他太想見到他了。
「每天揉一揉就會長大!」
胸部是這樣做的,那屁股也是吧?
拍拍跳動的小小迦,遲緩的動作一點都不刺激不愉悅。
「所以你要培育藍藍倉鼠嗎?」
聽起來很像泡在漱口水一個月的老鼠。
他癟癟嘴不去理會無感兄弟,吻上克利夫交換布丁。
「叔叔喜歡肥滋滋倉鼠。」
「揉起來比較舒服。」
大手握住小小迦,拇指按著鈴口摩娑。
揉啊揉,看著小小迦快速長大大!
「現在不要了,叔叔很懶。」
「那是想茴迦的時候才想培育。」
有了正牌小倉鼠,誰還想要迷你倉鼠?
「講到那我以為你會帶藍色倉鼠來。」
只看過沒摸過老鼠的阿迦想知道他跟倉鼠的關聯點在哪。
他舒適的哼哼,扭扭小屁股磨蹭下方的小酥酥。
她接到電話,同意廚房的使用後走去鳥窩看看。
這團東西是怎麼回事??
極力收拾凌亂的物品,她把娃娃擺在雙人床的枕頭兩側,被一群倉鼠包圍的鳥兒有點奇怪,不過克利夫好像說迦迦是藍色小倉鼠,難怪喜歡倉鼠娃娃。
她認為這是沒記憶時的她買給迦迦的玩具,還有那群亂七八糟的布先變成桌布,其他則捲一捲收入櫃子。
仔細看看,這個小窩也夠他們用啦。
聽說他是投資客,以後也會搬走的樣子。
鳥兒應該很快就離巢了。
她會懷念逗他的時光的。
坐在阿迦寢室的椅子上,她悠哉悠哉的滑起手機。
他們要聊多久呢?
該不會在廚房就打起來了吧?
是不是該提醒一下?
許久沒受過刺激的性器很快就堅挺起來。
克利夫在茴迦耳邊舒服的喘息。
順便大口吸著倉鼠的氣味以減緩絕症。
「你想要的話,就教你怎麼養?」
他沒忘小寵物曾撒嬌著想學習他的知識。
他會為他的寶貝留下榮譽學位。
他會手把手教他如何去讀取命運。
克利夫用倉鼠最喜歡的磨牙棒頂頂倉鼠屁屁。
「告訴叔叔,你現在最想要的是什麼?」
「你要教的東西好多喔。」
阿迦轉身改成面對面跨坐在飼主腿上,口對口交換氣息。
病患需要緊急救治!
「我現在想磨磨牙,再吃點香蕉喝點牛奶。」
頭靠克利夫肩膀,變長許多的頭髮披散在背,他從腋下伸手環抱溫暖的身軀。
小倉鼠也需要補充飼主能量。
「嗯、只要你開心,想學什麼都教。」
克利夫抱緊小寶貝,寵溺地蹭啊蹭。
然後他將自己的鎖骨送上。
「你的磨牙骨也很想念你。」
上頭的痕跡都消失了。
克利夫揉揉臀部肌肉,往下探訪另一個許久不見的愛哭鬼。
他翻開陰唇,摩娑因姿勢而緊閉的小縫。
沿著再往前,前端有個害羞的小姑娘縮著。
於是克利夫摸摸姑娘的頭,稱讚她有多可愛。
再更前方的小兄弟當然也有一樣的稱讚與摸摸。
太久沒見,他們哭得亂七八糟。
克利夫也很開心,於是他讓自家兄弟過去先進了閨房說悄悄話。
他有許多許多想說的,一言一語都是顫動。
他將為他保存許久的都傾洩給他,白花花的浪。
「你太久沒好好吃東西了。」
克利夫捏捏他一下就能折斷的纖細手臂。
「先吃一點點,剩下的等我們養好身體。」
饜足倉鼠吃光美味的特製飼料,懶洋洋的趴在飼主身上。
「我這樣有瘦嗎?」
阿迦對自己的身材變化沒有感覺,對克利夫的倒是很多感想。
更憔悴了、更疲倦了、更……性感!
「養好前還可以學東西,我們現在有很多時間。」
「所以來研究倉鼠酒杯?」
捨不得大兄弟離開,阿迦坐在上面夾好夾滿,頗有十二小時夾香蕉的風範。
「但是要先找個地方,我們不能一直住這裡。」
現在才想到這裡是別人家,他快要羞恥至死。
沒有沾到椅子吧?
「感覺像是在抱棉花糖。」
克利夫咬了蒼白的小臉蛋一大口。
「我還以為你比較喜歡這裡。」
他促狹地往上頂了幾下。
「嗯?我親愛的未婚夫?」
「你喜歡這裡還是喜歡我的OO呢?」
「原來我們每晚的叫聲都是乒乒乓乓的啊?」
「你好像很大方地分享了不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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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有好嗎!都是、都是她在亂講!」
為了讓她相信,他透露給她的細節非常之多。
「我只是……在炫耀你!」
沒錯,他是在秀恩愛!
「而且我一直以來都喜歡你的OO!」
阿迦親親克利夫臉頰,正想再表示自己的無辜,手機突然震動一下。
他側身拿起手機,在預覽訊息上看到四個大字後直接把頭埋進手裡拒絕面對現實。
她回到自己的寢室,處理完公務想去客廳玩健身環,剛下樓就聽到稀疏的說話聲和少兒不宜的神秘天籟。
……她真的該提醒一下,門的隔音沒有很好這件事。
於是她等到廚房告一段落。便傳送訊息給迦迦。
:
「隔音不好
」
克利夫瞄了一眼就大笑出聲。
笑到他不小心嗆咳不已。
他歡喜地抱起他的害羞倉鼠,到處親親親。
克利夫接手手機,快樂回覆。
「廚房的布丁是給你的
」
「接下來還想做什麼呢?」
他戳戳將自己埋起來的裝死倉鼠。
「…………回房間睡覺。」
去樓上總可以了吧!!!
阿迦死抱著克利夫,不肯放手也不肯抬頭,又伸出舌頭舔拭叔叔解開襯衫裸露的胸膛。
叔叔肉果然好吃,丟臉一下還算值。
恩愛之餘還有做她的份,這未婚夫水喔!
她收到回覆後來到客廳的開放空間,抓起健身環開始遊戲。
希望不會留什麼味道,就算再喜歡迦迦她也會發火的。
不過運動完就吃甜點,太爽啦。
克利夫遵照倉鼠導航的指引來到了倉鼠房間。
將茴迦放在床上,克利夫拿起床上的娃娃。
「這麼多倉鼠,該選哪隻比較好呢?」
他將每隻倉鼠都拿起來跟他的鼠寶寶比對。
這隻好像在生氣,這隻太陰沉,這隻感覺會咬人。
每隻每隻總能挑出一兩個莫名其妙的缺點。
「好像就只有這隻最好耶。」
他捧著茴迦的小臉親親。
「可惜有點瘦,看起來不太開心。」
他怎麼一去一回就變整齊,是她整理的?
阿迦看著換成透光窗簾的明亮房間,還有硬要批評娃娃的飼主。
「就看飼主能餵多胖囉?」
「這隻鼠鼠的臉天天都在不爽,你要嗎?」
他躺在床上,朝克利夫拍拍自己的屁股。
「我怎麼記得之前在養的時候明明就天天都看起來很爽?」
克利夫摟著他最鍾意的倉鼠,順順背又順順毛。
「叔叔不在的時候都在做什麼?」
「自己玩得開心嗎?」
「呃,我喔……」
他不太想告訴他頹廢逃避的時期,但是寵物要對飼主誠實。
「我一直在等你過來。」
「……過了三個月你都沒有消息,我就、不想睡覺。」
「但是後來一直睡覺,因為夢裡可以看到你。」
「大概是…這樣,其他我記不清楚,一直在睡醒跟入睡之間。」
阿迦不安的躲避克利夫投過來的視線,拿一隻倉鼠遮蔽自己的臉。
「阿迦。」
克利夫拿掉礙眼的玩偶,捧著小臉逼之對視。
「我的寶貝茴迦。」
他疼惜地一點一滴吻去不安與躲避。
「辛苦你了,謝謝你願意等我。」
他將僅存的無名指放進倉鼠口中。
「剩下的這隻也給你吃,這樣我就再也跑不掉了。」
阿迦吸吮飼主的手指,舔了幾口才放開。
「你的骨頭還留著,我不要備品!」
把無名指還給克利夫,上頭的口水還沾起來抹在叔叔唇上。
「我等著你是要和你一起生活。」
不是誰給誰,而是一起。
小倉鼠抱緊克利夫。
「你已經做很多了,你是很棒的飼主!」
「而且倉鼠很會跑,飼主去哪了都會找到!」
給飼主種晶片!
等等,好像哪裡搞錯了?
她運動完,去廚房噴個香氛噴霧,吃個布丁又出去晃一圈,回來時已鄰近傍晚,懶人如她直接買外送點了精緻便當。
迦迦那間房先前就有加強隔音,不曉得滾到什麼地步?
收到的外送被放在餐桌上,她決定只打手機給克利夫,不為什麼,只是覺得他恥力比較強敢接通。
「該吃飯囉,我點了外送。」
「補充些熱量才好做事!」
至於那個事是什麼?大家心知肚明。
「我的倉鼠是最寬容偉大的主人!」
坐騎叔叔開心的又開始親親親個不停。
然後他們抱著彼此,又說了些無聊的屁話。
試著塞滿缺失了彼此話語的十六個月。
偶爾細碎的空閒就是比較著誰的親吻最響亮。
然後他就接到了她的電話。
克利夫對茴迦露出唉喲不錯喔的詭異笑容。
「我們馬上過去!」
他掛上電話,又是嘿嘿嘿嘿嘿的。
充滿問號的倉鼠立刻被抱著離開房間。
來到餐廳,克利夫將小寶貝妥妥地放在椅子上。
「親愛的,吃飯啦!」
他替茴迦準備好一切,就放在他面前。
接著──他雙手撐著自己的臉,眨眨眼。
「還是你想要叔叔來餵?」
滿臉問號的倉鼠直到定位後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只是吃飯要搞得那麼像照顧幼兒嗎!
他忍住見面即家暴的衝動。
起碼等她吃飽上樓。
「我、自、己、吃!」
阿迦拿起筷子搛菜吃,還塞一把肉進飼主嘴裡。
「小孩子才要多吃肉!」
「小迦迦是大孩子,也該吃肉肉長大點。」
嗯?是哪邊變大?
她筷子戳戳便當的飯,頗有興致的看著鳥兒們的互動。
雖然克利夫比起鳥,更像一隻極有逗鳥經驗的大貓。
「如果我是小孩子,那你就是小精子啦!」
連受精對象在哪都還不知道呢。
克利夫腦中浮現小迦迦奮力往前游的樣子。
可愛可愛,可可愛愛。
他也夾起肉肉,很沒衛生的用來戳戳臉頰。
這邊臉頰可是曾經收留過另一種肉呢!
滋味棒棒的肉肉!讓倉鼠鼓鼓的!
「我還不衝破你的直腸!」
好油啊!
不管是肉還是叔叔都好油。
阿迦嫌棄的拍開肉肉手,接過一臉笑咪咪的上司遞來的濕紙巾擦臉,順便把髒掉的濕紙巾貼在克利夫臉上。
「好好吃飯,不把飯吃完會娶貓咪老婆。」
「倉鼠會變成貓啦!」
小倉鼠朝飼主齜牙咧嘴。
啊、最重要的事!
「不管是倉鼠還是貓,只要是茴迦,我都娶。」
克利夫捏捏小鼻子小臉頰。
「那你要不要娶個老男人回家?」
「等我們都恢復健康,就結婚。」
他將看起來好吃的食物都夾進茴迦碗裡。
「這段期間我們可以去散步,找我們的家。」
「不要,這個目標太無聊了。」
阿迦決定給飼主一個麻煩好玩的條件。
「你能讓我適應酒精還有成為酒桶還酒杯的,我就娶你!」
他鼓著臉頰吃著多半倍的昂貴便當,小嘴巴嚼嚼嚼。
這是她今年吃得最開心的一餐。
不用開電視就能看到酸酸甜甜甜甜甜的戀愛畫面。
真配飯!
可她懂得適時留白。
離開餐桌留下白閃閃的閃光們。
「好啦,在你們找到新窩前可以先住這裡,半夜別太激烈,床架蠻貴的。」
不會搖,不會啦!
啊啊啊,為甚麼要跟她炫耀克利夫的性感!
阿迦此時此刻非常後悔跟她說了男朋友的眾多事蹟。
也不能怪他,當時太過愉悅而急著找人炫耀,但是會聽他好好說話的人只有她。
他在內心大喊,表面上則是一臉不爽的吃著食物不說話。
▋I ▋K±Q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這個目標好困難喔──」
臉鼓鼓的小倉鼠好可愛!
「叔叔一定會忍不住先喝掉啦。」
克利夫用筷子戳戳白飯。
害羞的小茴迦有夠可愛!
吃飽喝足後,他抱著小寶貝回去房間。
「叔叔我!睏了!」
他終於說出先前一直捨不得說的。
抱著倉鼠跳上床滾啊滾。
「先是沒完沒了的工作!」
「然後是上床也沒有倉鼠可以吸!」
「叔叔我嚴重失眠!需要寶寶抱著哄睡才能補回來!」
世界不要臉,克利夫。
病患發病啦,請問主治醫生該怎麼辦?
緊急救治!
倉鼠醫生捏捏病患和他同樣瘦下來的腰,側抱失眠叔叔輕撫後背,他雖然睡了那麼久,但白日的宣淫消耗本就不多的體力,他也想睡。
「叔叔乖,寶寶陪你睡到自然醒。」
「好好睡,在夢裡也要看到寶寶喔!」
還想說下一句,哄睡鼠本鼠倒先睡著了。
阿迦維持抱著克利夫腰部的姿勢,放鬆身體,被子也還沒蓋好。
替彼此蓋好被子,克利夫心滿意足地闔上雙眼。
這次醒來就能見到對方了。
之後的每次醒來都能再見到面。
親吻茴迦頭頂,祝小老鼠好夢。
克利夫也終於完全放鬆下來休息。
雖然沒有作夢,但心情很好。
一醒來就是揉揉睡夢中仍緊緊巴著的小寵物。
他帶著柔和微笑欣賞可愛的睡顏。
好想戳戳那臉頰啊。
但是怕吵醒鼠的克利夫最後只伸出一根手指。
他將食指放在茴迦嘴唇上,來回輕撫。
以往的夢是看到克利夫,這次卻夢到自己躺在床上,一邊哭一邊被她輕拍安撫,然後接受她的餵食。
這是想像的畫面還是真實發生?
迷濛之間,一個東西貼在嘴上動來動去。
他下意識把那當成餵食的湯匙咬住,試圖吞嚥。
沒有食物入口,他才想到叔叔已經回來,立刻從夢境清醒。
人就在身邊,不需要夢了。
阿迦手腳繼續纏住克利夫吃著手指,吸吮舔拭。
一早就有棒棒吃!
「不會很澀嗎?」
下意識的動作變得有些太繁複囉。
克利夫拍拍小屁屁。
「早餐想吃什麼?蛋餅?」
「還是說一起出去逛逛?」
他懶洋洋地伸展筋骨。
順便讓小倉鼠攀得更高一點。
比方說,他的嘴唇邊。
「你還沒跟我介紹臺灣哪裡好玩呢。」
「色才好啊。」
完美解讀錯誤,阿迦看看終點放的獎勵:兩片叔味嘴唇,他往上挪,抵達目的地享用那份獎品。
「我很少出去玩,但是可以去臺南,直接胖十公斤。」
獎品時間結束,小倉鼠思索一陣才想到這個提議,他也想嚐嚐臺南各種我家巷口的滋味。
「早餐看你要吃什麼?」
今天的阿迦不帶頭腦。
「吃迦迦口味倉鼠。」
克利夫啾了一口。
「那我們先出去走走散步。」
「順便看有沒有銀行,轉帳給你。」
他捏捏小手手。
「說好的一個月老人照顧費用。」
「所以銀行帳號先記著。」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我們該辦一個共有帳號,更方便。」
他去盥洗前揉一把小酥酥,也想叫他起床。
「吃完早餐出去唱歌,我想聽!」
阿迦洗漱完,走出浴室拿出手機搜尋KTV的位子。
「我們阿迦好聰明!」
把全部財產都獎勵給挑戰者茴迦!
最大獎,克利夫叔叔一隻!
克利夫也盥洗完畢後,分給茴迦一人一支枴杖。
「其實這樣也挺不錯的。」
他調整著另一支枴杖的長度。
就像比翼鳥那樣,他們得依靠著彼此才能穩穩前進。
「要是參加殘障兩人三腳,我們一定能第一!」
短期不便者跟殘障比,好意思喔。
克利夫空閒的那一半摟著茴迦。
他們閒晃的地點與設施比起來豐富得多了。
他想起了群組同樣住在臺灣的其他成員。
尤其是幾乎都待在大廳或餐廳的Dylan。
或許哪天又能再會吧。
世界是如此狹隘又寬廣。
到時候還要潛入國中或小學的運動會混在其中一隊裡?有夠像老師硬要人緣不好的同學上場。
腦中浮現畫面,他忍不住笑出來。
他和飼主在街上參加兩人三腳真實版。
即使被路人投以目光,他也不害怕。
來到大型KTV的櫃檯,平日沒什麼人,很快就有包廂能用。
「唱歌!」
自己快速點了幾首在老跟不老之間的歌曲,他把點唱機交給克利夫。
雖然相較於一般的歪鍋人,他對臺灣的認識更多,但那也僅僅只是「相較之下」──二年級生與三年級生比賽畢氏定理如何證明,好像根本比不出個驕傲,都寫得出123畫得出各種三角形,卻說不出個什麼屁。
克利夫對臺灣的認識就是:很多牛奶,很多酒,是世界上對黑人最尊敬的國家。
克利夫直接翻到外文歌曲區,挑了幾首。
「好啦,先聽寶貝表演!」
他拿起鈴鼓搖啊搖。
阿迦第一首挑的是一首非常經典的老歌,據說是這首歌開啟了某知名實況主的唱歌之路。
總是唱著同樣的歌詞也很無聊,於是他自動改成阿迦版本。
「虹彩倉鼠嗯唉嗨喲——長得可愛那麼嗯唉嗨喲——」
把自己帶入果然很好玩!
他一邊聽著叔牌鈴鼓伴奏一邊賣力的歌唱。
「…叔叔情哥呀嗯唉嗨喲——長得壯那麼嗯唉嗨呦——」
覺得放克利夫在一邊拍鈴鼓太可憐,他後來直接抱著人唱,最後一句結束後又親親情哥克利夫。
「好聽嗎!」
期待飼主評價的小寵物把麥克風遞到他面前。
身為變態飼主,自家寵物在那邊嗯嗯嗨嗨的時候興奮勃起,是一件非常理所當然的事情。
克利夫完全沒在聽茴迦到底唱了什麼。
「臺灣有規定在包廂內打砲犯法嗎?」
克利夫一臉嚴肅地試圖合法入境隨俗。
「我現在只想幹你,操得你只能嗯嗯啊啊。」
原本只想聽叔叔唱歌的阿迦忽然愣住。
咦?還沒唱歌耶!
不行,唱完再打!
「當然犯法啊!」
他同樣義正嚴辭的向外國人唬爛。
可是,這也是打砲的好機會欸。
小倉鼠很少來KTV,倒是第一次在包廂快快樂樂。
昏暗燈光、很多人躺過坐過做過的沙發、超強冷氣。
在這裡脫衣服有種好頹廢的感覺喔。
「不過、沒人說的話就不算犯法啦,在這裡情不自禁很正常!」
他都想學電影一邊播慢歌一邊和克利夫滾來滾去了。
「可是你還沒唱歌。」
「還是你邊唱邊做??」
這是兩全其美的好主意!
這是一隻毫不考慮肺活量是否夠用的倉鼠。
唱歌不好聽ㄉ自知之明
克利夫覺得要是自己邊唱邊做就
只會被自製噪音掩蓋了天籟。
所以他接過麥克風,決定直接熱血開唱。
穩定度:
爆音數:
走音數:
搶拍數:
慢拍數:
經歷叔叔摧殘的麥克風順利存活下來了:
明明是最簡單通俗的世界知名曲,硬生生被叔叔唱成了地獄變奏曲。
等樂音完結,麥克風也發出滋滋的聲響,然後再也沒了動靜。
好喔。
克利夫扔掉壞掉的麥克風。
一臉你不用說我都知道所以還是閉嘴來打炮吧的看著茴迦。
好吧,他知道為什麼克利夫只拿鈴鼓了。
硬是扛下叔色本音的倉鼠,看到連麥克風都罷工的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很強壯。
「你這個是那個啦,很有生命力!」
絞盡腦汁只想到這個讚賞,阿迦向叔叔豎起大姆指。
「好了好了,來交配!」
小倉鼠挽住飼主手臂坐在沙發上,他立刻摸起他沒跟著主人熱血開勃的小兄弟。
「要快快長大喔!」
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環顧四周,最後看到出入的門。
不鎖也無所謂吧?
不管怎樣,他沒有停下撫摸的動作,另一手則盡力脫掉對方的衣服。
雖然唱功爛,但克利夫舌功好、肺活量夠!
他將剛剛還在嗯嗯哈哈的舌頭捲過來喇啊喇。
底下的小兄弟和他的好兄弟靠在一起貼著跳森巴。
可惜這裡的環境不太安全,不過裝潢不錯。
記下來!給新家配備高級歌唱室!
雖然他已經規劃好會有影視廳,但用途不一樣嘛。
讓彼此的下半身光溜溜,再緊緊貼在一起。
他正想開始律動時,門嘎地打開了。
「那個……不好意思,客人,請穿好衣服好嗎?」
服務生一臉尷尬,相較之下叔叔十分淡定。
他的大手將倉鼠小屁屁擋住,用義大利語唬爛得服務生愣住。
把服務生哄走以後,克利夫拍紅了倉鼠屁屁。
「人家不給交配耶,怎麼辦?」
/嚇死
還沒開始享樂卻被服務生發現的那刻,他以為能光明正大出門的人生就到今天,接著就被克利夫不同面向的舌技折服,雖然他也聽不懂。
羞恥沒關係,有叔叔化解危機!
「他過幾個小時後才會來!」
興奮阿迦有些等不及,乾脆抱著飼主吃起自助餐,他握住克利夫的小酥酥對準濕潤的入口大力坐下再抬起,拍得紅通通的小屁股上下搖啊搖,前面小兄弟也跟著節奏晃啊晃。
「總不會、有人開錯、門吧?」
「你說這裡會不會有監視器把我們的交配錄下來啊?」
讓小倉鼠動個夠以後,克利夫便按著他開始猛頂。
啊,下次搞個偷拍,然後再放給茴迦看吧?
然後他們邊看邊做,應該會非常有趣。
好飼主努力將寵物餵飽飽的同時保持環境整潔。
他還是有那麼丁點公德心的。
自己製造的東西自己收拾!
自己寵物噴的牛奶自己舔乾淨!
他家小寶貝的聲音不管怎麼樣都好聽!
克利夫將小小迦舔得乾乾淨淨。
「親愛的,還要加時間嗎?」
/加
回家
/回家加
「我想念乾爽的床了,這裡一流點水就黏黏的。」
做得盡興,阿迦喝些果汁滋潤乾澀的喉嚨後躺在沙發上休息。
皮膚貼在皮質沙發的黏膩感一次就夠,他還是喜歡舒適的空間,或是不被打擾。
「還是去汽車旅館?有的旅館有一種特殊的椅子,可以當輔助工具。」
他抬腳戳戳克利夫。
好嗎?當然好啊。他家主人想去哪就去哪!
克利夫摟著茴迦,再次見到那位尷尬的服務生,又開口唬爛了一番。
接著他們前往最近的旅館探訪,快樂快樂!
休息之餘,克利夫再次提出了新家的規劃。
利用旅館提供的紙筆,他畫了大致的構想。
大概三四層樓,地下室三層,有許多不同房間供倉鼠玩樂。
他們在一番討論後,慢慢的變成晚餐點菜。
克利夫讓茴迦順便詢問上司意見,待會再一起去買菜。
她不太挑食物,如同她不介意鳥兒在她的房子裡快樂。
「你們自己處理吧!我很少在家吃啦!」
正坐在燒烤店的女人在嘈雜環境中回答。
她覺得最近需要離開夫夫鳥們。
在湊近他們時她發現一股詭異的渴望,她想要把他們……拆開來。
不是棒打鴛鴦的拆,是會進監獄的『拆』。
她開始吃藥後仍未減緩,奇特的是一離開他們就會恢復正常,好像他們是毒一樣。
她是真的喜歡看他們閃來閃去,目中無路人的模樣很可愛。
嗯,今天也躲在五號屋吧!
「她在外面吃烤肉,我也想吃。」
倉鼠食肉有益心靈健康!
咦,泳池要放在哪裡?
點完菜,阿迦又看了一遍方才討論的構圖發現沒有配置球池,庭院也只有雙人藤椅和純草皮。
「你不想看老鼠玩球嗎?」
抓住克利夫袖口,他擺動他的手臂撒嬌。
▋I ▋K±Q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一樓挑高蓋大型浴室如何?」
「跟庭院相連,落地窗,邊洗澡邊欣賞風景。」
窗戶當然是單向透視玻璃。
「你喜歡的球球通通放在這玩,好不好?」
克利夫寵溺地親親小老鼠可愛的鼻頭。
「待會我們去買炭和烤肉台。」
「還有很多很多肉肉!」
他又捏了倉鼠肚肚一把。
需要再多點肉。
▋I ▋K±Q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能討論的都差不多了,他們才退房離開。
到超市大肆採購囉!
克利夫放任小老鼠貪心的拿這拿那。
就只是因為活潑的倉鼠很可愛。
噢,還有,反正他有的是錢。
所以看到很酷炫的自動旋轉烤肉架,買了。
連帶不少其實烤肉用不上的也都買了。
烤完肉還是可以玩嘛!
克利夫負責拎沉重的食材。
小倉鼠負責抱有趣的玩具。
他們回到暫時的家。
兩人先是研究玩具怎麼組裝。
克利夫憑感覺瞎拚,茴迦照說明書下指令。
接著他們分工合作,一起分類食材。
洗刷切塊,邊準備邊玩鬧著。
最後邊調情邊烤肉,大吃了一頓。
克利夫戳戳腆著肚肚不想動的小倉鼠。
「以後的生活都這樣,喜歡嗎?」
有著彼此的亂七八糟日常。
「超喜歡!我們還有很多東西沒做!」
「去電影院看電影、在遊樂場搶小孩的玩具!」
吃飽喝足的懶鼠一動也不動,他繼續訴說將來能玩的任何事,而且十有八九跟小孩有關,他純粹覺得兩人該彌補一下童年。
休息一會,阿迦站起來收拾碗盤殘食,克利夫負責消除庭院裡烤肉的痕跡。
畢竟是她的房子,需要尊重。
他們渾身煙味、汗味還有一些杏仁味,結束收拾後立刻上樓,阿迦一進浴室先佔據浴缸,脫衣、先泡一次沖刷髒污,然後放水、倒整排都是同個口味的入浴劑。
不一會兒,一隻泡在玫瑰香氣與熱水中的天藍倉鼠出現了。
「我以為她會買薰衣草的。」
玫瑰香歸香,但他最喜歡薰衣草,還有叔叔的味道!
「快進來快進來!泡熱水很舒服耶!」
他向還坐著小凳子沖澡的克利夫說。
小寵物在召喚了,克利夫立刻將泡沫沖洗乾淨。
他一進浴池就發出像老頭一樣的感嘆。
「玫瑰口味的小倉鼠,我也喜歡。」
克利夫坐在茴迦對面,手在底下抓著小腳腳按摩。
「改天試試其他味道?」
百花香倉鼠,每天給你不一樣的感受。
他還想買很多動物睡衣給鼠穿。
「你會做這種東西的檀香味嗎,或是你聞到的倉鼠味?」
他很想知道在他眼裡的倉鼠味到底是什麼。
他也對克利夫抽的菸印象深刻,還想多聞幾口。
阿迦舒服的任由叔叔抓住腳,也不管是否要重洗一次頭,他往後仰讓身體接觸水的面積更多。
天藍色長髮在浴缸中飄浮不定,像隻在海中快樂生活的章魚。
「這種的沒做過,叔叔再研究看看。」
左腳按完按右腳,腳腳按完按爪爪。
或許他可以先從按摩精油開始。
泡夠了以後,克利夫替茴迦整理長髮。
他綁了兩顆可愛的小丸子。
看起來像倉鼠耳朵。
「現在你可以綁的辮子比叔叔長啦。」
阿迦看不到自己的頭,於是他看了看克利夫的頭髮。
和自己相比他的確更短了點。
「那我把這兩顆送給你!」
比起自己他更喜歡看叔叔的辮子,總覺得長髮克利夫也很好看。
「要不要連其他兩顆也給你?」
他抓著飼主手掌摸上自己的蛋蛋。
他曾在夢裡看過,醋利夫因為佔有欲把他切了。
也不知道怎麼會夢到這種東西,或許是那幾天的不安克利夫讓他留下深刻印象?
「要把你榨乾嗎?」
握著倉鼠蛋蛋稍微用點力去捏捏。
腦子裡的畫面全是倉鼠蛋甩尾。
克利夫親親他的小寶貝。
「你把自己養得好好的,叔叔就開心啦!」
作為飼主的快樂就是這麼樸實無華!
/榨
「我養得好就榨不乾!」
他接受挑戰,只是在那之前他們先轉移戰場,柔軟的被窩做起來才舒服。
阿迦不拆掉頭頂的丸子們,扶著克利夫出來再把他推到床上,這次是寵物的回合。
小小迦在他擴張叔叔時早已蠢蠢欲動,阿迦在確保潤滑完畢時還被叔叔催促,於是他抬好腿便長驅直入。
小火車載著一整廂牛奶時快時慢的運行,到站卸貨後它返回原處,搬上新的牛奶繼續運送,有時候客人在不同的站點停留,還要駛向其他站,或是火車暫時沒油了,客人只好動身親自取貨。
客人說,牛奶一下子就喝光了。
沒問題,馬上補貨!
屢試很爽。
迦迦火車辛勤工作了一夜,終於在清晨時打洋下班,車長和客人都盡興的擁吻彼此,疲憊大於汗水與牛奶融在一起的濕黏感,阿迦決定先睡一覺。
「晚安,還是早安?」
他讓迦迦小火車留在軌道休息,車長本人則趴在客人身上睡,頭上的倉鼠耳朵老早從丸子變成雜草綑。
晚安
,
還 是
早 安 ?
人類的存在很大一部分來自觀念或精神領域。
世界本質是無形的,一切都是心的問題。
意識是一切根源。
宇宙一元論。
祂們因此辯駁了許久。
▋I ▋K±Q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心即理,明心見性。
他喜歡共相事例。
那些超常態經典。
他記得他說過:
他們都是暫時且不完善、
但卻是真實的。
他們是存在著的。
那怕已經消逝的現在。
他生於理想國。
自洞壁觀望規則。
然後他被釋放,他爬出洞。
明亮的太陽。
有時候那顆天體已經死亡了,
但是我們依然可以看到假象。
我們看到的都是過去。
他們身陷過去、現在與未來。
今天也一切如意。
克利夫花了五秒親吻,三秒思考。
「睡吧,我在。」
乘客哄著車長,回答道。
隔天又開始到處瞎晃的日子。
尋找著最棒的築巢地點。
順便到處打打炮。
克利夫帶了茴迦去法拉利替他準備的暫時居所。
也用了遠端視訊介紹他的學生和助手給他認識。
懷裡抱著倉鼠,舌尖纏繞著繁複發音。
他指導著學生的同時也將基礎教給寵物。
於是螢幕兩端都有著越聽越茫然的人拄著身邊的人。
克利夫覺得這樣有趣極了。
然後克利夫慫恿著倉鼠也該帶飼主回巢看看。
順便先來個微搬家。
臺灣人實在很喜歡微來微去。
看過大奶微微的抱怨,他一下就染上微來微去的壞習慣。
倉鼠需要微增重,微磨牙,微運動。
叔叔是被微的那個好材料。
藉著返鄉尋屋,阿迦稍微遠離那些讓腦袋負荷不了的知識。
先前講得信誓旦旦,真的開始課程後他花了大半時間才理解一個新詞,而後頭還有一堆累積的詞彙。
他總算理解自己與叔叔直接的智商差距。
唉,他只是一隻奮發向上的好色倉鼠。
倉鼠站在飼主旁邊扶著他,他們在那間廢棄許久、歷經火災的老舊屋子門前。
「這是我說的那個,以前的家。」
他轉頭挑眉,對克利夫的話充滿疑問。
「幹嘛來看廢墟?」
毫無眷戀的屋主後代從不保養翻新,外表只能看到積灰門把、鏽跡斑斑的窗框,以及破舊的牆壁。
「我不確定能不能進去欸,當初家具也沒搬走。
「說不定裡面是蟲蟲天堂。」
想到蟲就反胃,阿迦揪著叔叔啾啾轉移注意。
▋I ▋K±Q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廢墟很好啊。」
克利夫用拐杖到處戳戳戳。
「要是可以,我真想也放火燒家。」
違法發言請自重,叔叔。
小寵物不想進去,好飼主不會勉強。
所以他也只是意思意思晃個幾下。
然後又隨口問了些關於前夫的問題。
手上有資源就該好好利用。
不是嗎?
克利夫抽出根菸想著。
/記得辣些
即使過了數年,對於克姓記者採訪的問題他仍能答上一二。
首殺成就總是記得比較清楚。
要不是當時太小,他還能說出更多。
「他有幾個朋友特別變態,會趁他不在旁邊的時候亂摸我。」
想到那群人猥褻的臉就不爽,阿迦順便說出他們的名字跟長相。
「不過問這個做什麼?麥O勞歡樂送?」
要做這種事嗎?他也想參加!
▋I ▋K±Q
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火光併發。
「叔叔我是護鼠的飼主。」
他吸了口,緩緩吐煙。
「寶貝,想怎麼玩?」
好了,克利夫,這樣的佔有慾有點太過旺盛囉。
嗯?這不是生而為人該有的程度嗎?
但是別把異常當成正常了。
煙霧消散。
這就是有飼主的感覺嗎。
真棒!
「我想看那個、欸、讓老鼠鑽洞的東西!」
不知在哪看到的有趣介紹,既然他是倉鼠那就用老鼠還回去。
想到能把他們搞得人仰馬翻,阿迦非常開心嘿嘿嘿地笑著。
他突然想到,如果爸媽還活著,看到他跟一個老男人混在一起不知道感想如何,家族羞恥?預料之中?
「如果我的家人還活著,你覺得他們會對你有什麼評價啊?」
「你在乎他們嗎?」
克利夫捏捏太過可愛的笑顏。
「你在乎,我就在乎;不在乎,我就不管。」
讓寵物快樂,是飼主的義務。
寵物不開心的,通通消滅就對了。
他們……唉。
「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在乎,但是我對父母的話容易……刻骨銘心?」
阿迦任由克利夫玩他臉蛋。
那幾句出去賣屁股他無法忘記。
可從父親的反應來看,前夫這件事他並沒有參與,也沒有所謂相親或婚宴,依他的記憶大概連登記都沒有。
為什麼呢?
哪裡出問題了?
「反正他們也掛了,你現在只需要我的評價。」
「我給你八十萬顆星!」
原本想到快變成沉思倉鼠的阿迦懶得去想,改抱著克利夫身體扭扭腰搖啊晃的向他撒嬌。
「我們回家繼續策畫麥當夫歡樂送嘛!」
附近有些鄰居經過時的目光讓他有點受不了,想要逃離的欲望越來越強。
他不是克利夫,沒有這方面強大的心臟。
父母嘛。懂。
或許也只懂得一半。
克利夫脫下西裝外套,蓋住了小倉鼠。
臺灣的氣候實在不適合裝帥。他說。
克利夫牽引著他的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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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他勾引他的小犯人說出更多計畫。
綁架?勒索?灌水泥?懸吊?
好像都太普通了。
觀察日記是很棒的暑假作業。
對老師而言啦。
而對兩個沒上過學、沒正常童年的人來說?
這會是非常好的開始。
果然不管做什麼都還是要先找對對象。
狡詐的大人讓小孩說出更多私人資訊。
接下來就是菇狗時間了!
有請他的專屬菇狗,蜘蛛小姐。
他隨便敲了幾個片段,寄出委託。
「改天再帶你去指認。」
搞不好不用改天,當晚就可以了。
但是克利夫叔叔懶呀。
悠閒的飼主摟著害羞小倉鼠。
他們一起走回家,繼續完善計畫。
一頓溫馨的燭光晚餐附帶一炮,他們神清氣爽的在客廳玩屋主留著的遊戲機,沒插線的手把上方黏了一張紙條。
『……除了這幾個遊戲其他隨便玩!』
玩了幾場友盡遊戲,小倉鼠看著剛剛的紙條突然想到什麼,他打開與她的對話,果然看到她要出差的訊息。
「她不在欸!來玩更有趣的遊戲!」
家裡沒大人的死小孩發言。
「比如倉鼠抓小雞!」
阿迦從沙發下的櫃子拿出一個記事本放在他面前,準備記錄剛才整理的計畫內容,又多加幾個不會致死的切割方式。
小寶貝興致勃勃的樣子真可愛。
克利夫寵溺地餵倉鼠一口特製迦迦布丁。
他拿出與他不相符的小巧仕女機。
毫無反應呢。
這個委託太簡單太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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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ears ago @Edit 3 years ago
「這隻留一半給叔叔吧。」
克利夫用筆戳戳前夫的好朋友的位子。
「讓他做點好事,積積陰德。」
將他捧著呵護的小寶貝當奴隸來用?
那就表示這人也認同自己未來將成為人類的奴隸。
這樣的邏輯,沒有問題,對吧。
「給他種病毒,替人類實驗新藥。」
至於病毒由來……
「叔叔覺得我的新學生可以養出很棒的病毒。」
克利夫對茴迦眨眨眼。
「你確定我做的病毒不會擴散出去害到你嗎?」
菜逼八對自己的技術能力和可能製造驚喜包的機率感到害怕。
他拒絕面對失去對方的那刻。
「他們才不會積到陰德,那是我借他們的!」
把我的石板東西還來!
阿迦在小雞旁邊寫了一個養老鼠的備註。
「有那種動畫裡迅速癒合的藥嗎?我來把他變成現代普羅米修斯!」
切一塊肉,隔天長出來,再切一次,又長出來,生生不息的鼠鼠飼料。
不過那種肉還要做成健康飼料吧,人最喜歡吃毒了。
「藥物沒那麼神奇,但生物有。」
"Atypical hyperplasia"
「非典型增生,上皮細胞超乎常態的增生。」
「有明顯症狀時可能已經發展成癌症。」
克利夫寫了幾個例子,還在空白處畫上人體示意圖。
「癌症本來就是基因突變或毀損導致細胞持續分裂。」
「或許叔叔我可以先拿他來當個教材教你。」
他真喜歡小寵物的想法。
「你先說你會把課上得好懂點。」
做這種實驗有種恐怖片的感覺。
不對,我們本身就很恐怖片了。
「吃這種東西鼠鼠會健康嗎?還是像人吃肉一樣?」
阿迦戳戳圖畫,故意抹一些墨水然後沾在克利夫的左手無名指處,癒合的傷口已沒有一年前的燒賣感。
「叔叔的手藝真棒!」
啊,手藝。
他想到之前漏掉的東西。
「我們的木頭棒棒也該做啦!」
更多的玩具,更多的玩法!
「有病的東西吃了大概也會有病吧。」
「但這是好想法,好東西跟好朋友分享。」
共犯共享肉體與生命,很讚耶。
克利夫往寵物蛋蛋摸去。
「待會我們先去買保麗龍好了。」
「刻起來比較方便。」
還可以讓倉鼠玩玩雪花。
「容易碎又輕飄飄的會好刻嗎?」
阿迦對保麗龍的印象只有裝技仔冰的盒子跟釣魚用浮標。
原來那個可以手動雕刻?
小倉鼠獲得了新的知識!
「那兩人一起有病會產生更大的病嗎?」
太快死掉會很無聊耶。
看叔叔摸得順手,他乾脆把腿打更開讓克利夫好摸些。
剛開心完不久的小小迦被按摩得恢復精神,又高興得想要探出頭來。
那就挑戰看看吧。
壞叔叔將探出頭的小小迦彈回去。
藉由網路搜尋,他帶著小寵物一下就買了好幾塊保麗龍。
然後他將幾塊分給倉鼠去刨挖,自己則細心刻著。
用十萬分的專注將小小迦再現於掌心。
黏土包覆、密合,乾燥硬化,再將化學藥劑倒入溶解。
調配好的樹脂灌入模具,震出氣泡後靜置。
克利夫一個步驟一個步驟地講解。
大約還需要個兩三天,他們就這樣將翻模扔著。
然後繼續討論犯罪事項。
克利夫列出一大堆有的沒的疾病讓小倉鼠去挑。
反正玩具有好幾隻,可以分開玩。
/雪花滿天飛
黏土還好理解,但他一想讓材料密合就會因為力度變成碎片,太小力又合不起來,手上的保麗龍很快成為屑屑雪花。
「太脆了吧!」
氣噗噗倉鼠跑去飼主那補充一下耐心後繼續努力。
在碎到連克利夫的份都快用光時,阿迦終於做到可以放置的步驟,他放心地玩起片片小白花,順帶灑到克利夫頭上。
「頭皮屑!」
這是一隻沒在聽人說話的倉鼠。
克利夫直接放棄繼續討論。
他將調皮倉鼠抱入懷。
「改天帶你去玩真的雪。」
天藍色挫冰,感覺好像很好吃喔。
「那我要吃雪!」
人造雪也沒碰過的他對雪充滿好奇。
他也不想自己上山,又冷又餓的。
「你剛剛有說什麼嗎?」
阿迦坐在他的懷裡,用小屁屁壓著克利夫的大腿原地彈跳,保麗龍屑屑從他們身上掉落,完美的為地上雪景增添素材。
「雪很髒的。」
克利夫任由屁屁對大腿過度的按摩。
他捧起一把碎屑往空中拋灑。
「帶你去看雪、看極光、看永晝永夜。」
所有有趣的都體驗一輪。
「想玩什麼就玩什麼,想去哪就去哪。」
他會讓他成為最自由的倉鼠。
「那我想去……你家。」
「你當初誕生的地方,我想去看。」
今天去我家,明天去你家,一來一往。
講到實驗室又想到玩具的新玩法,阿迦轉個身子環抱他。
明明沒其他人在,小倉鼠卻在飼主耳邊說起悄悄話。
像那個夢做的指令一樣,不過他想到的指令可沒那麼仁慈。
「這樣就算死得快也很好玩吧!」
克利夫在茴迦臉下留下印記。
幼稚地小指勾小指、拇指蓋印章。
還有很多故事可以健行。
在他們的小巢完成之前。
擬定大致計畫,飼主帶著寵物做觀察作業。
接下來每天都是快樂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