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結束工作回到潔白整齊的家裡，才在浴室梳洗完畢就收到了終端傳來新訊息的提醒聲。

何映雲停下原本的動作，滑開留言板就看見了先前修理終端認識的——姑且算是人脈？——傳來的訊息。

[？]
他隨手發了一個問號，這才想起這是安裝在家裡、和其他設備共同連線的對外終端。
於是又連忙補上字句：
[我沒有安裝任何設備。]

言下之意就是這裡不安全，閉嘴。

［我知道］
［不過我能過去品嚐那個新出的營養液嗎？］

克爾挺好奇那個叫做茶的飲品，聽說口味跟營養液差很多，不曉得他們都是從哪裡進貨的，隨手將訊息發出去，明天正好是他的休假日。

［地點再請你通知我了］

［......］
［可以。］

何映雲沉默地盯著自來熟的訊息，不知怎地竟能想像得到克爾搓著手、露出一點都不客氣的笑容，把他珍藏的茶葉全部喝光的模樣——他就是知道對方在暗示什麼，也恰好擁有『新出的』營養液——前一天剛從舒適的商人那裡拿到一罐被完整密封、內容物保存完好的茶葉，原想休息一會兒就前往俱樂部將其裝袋，然後泡上一杯安靜地品嚐。

［我帶過去，你那裡。］

最後，他在終端裡敲下這麼一句。

［那我會做好準備的。］

克爾回覆這一句的意思是會將監視器事先屏蔽好，雖近期事態越來越緊張，但也不是連這點事都辦不到。

＋＋＋

第二天，他將東西都準備好，看著從黑市買來的形狀奇怪茶壺，雖然不確定是B會不會自帶，但他還是購買了。

附帶的還有一套茶杯。

何映雲這一次沒有穿著那件兔耳朵斗篷，不是在晚上外出交易的話，他一般都不會想這麼穿——上一次到克爾家裡修終端，不過是因為初次見面的不安全感使得自己想遮住整個臉，現在倒是不需要了。

但是他還是披上一件寬大的外套，並將違禁品藏在了貼身的暗袋裡。

熟門熟路地來到對方家門口，他在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五分鐘的時候打開終端，在裡面輸入訊息。

［在門口。］

點擊發送。

「歡迎你來。」少年打開家門，滿面笑容的招呼B進來，上次任務時知道了對方的名字，於是他問道：

「現在該稱呼你為YUN還是B呢？」

領著對方到了餐桌前，桌上擺放著器具——只不過似乎出了點小問題。

「唔……不太確定茶壺是哪種，不過看你的表情，似乎買錯了呢。」

「都行，你這裡安全嗎。」名字只是個代稱，他並不很介意克爾怎麼喊他，不過把決定權丟回給對方似乎有點不負責任，所以他想了想便說：「喊雲吧，你都讓我叫你克爾了。」

接著他看向餐桌上的——那是什麼？

形狀精美、透明，上面帶著繁複的工藝雕花，在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澤，看起來就很貴。
在收到克爾的邀約後他也曾想過自備茶具，但東西都在俱樂部裡，擔心自己特地前往一趟太過惹眼也就沒有動身，對方竟然未雨綢繆地準備好了。
雖然結果不太對，但立意善良嘛。

「唔......它耐熱嗎？」何映雲摸了摸那只茶壺，發現那似乎並不是玻璃的材質。

「一般耐熱還行，但好像沒辦法承受高溫的樣子？我沒試過。」黑市商人那時說的好像是——天然水晶壺，裝滿飲用水便可以感受到幸福的滋味，而且能拿來泡茶就買回來了。

至於那人說的自然能量他倒是一點都沒感受到，不過BCA根本沒有自然這種東西吧，連四季變化都沒有了。

「……也有一般的玻璃壺。」是之前從鄰居家拿的，他們都是藥命的，四捨五入應該茶壺也可以通用吧。

「......那沒辦法用滾水了。」他略為思忖，還是將水晶壺拿起來掂了掂手感以確認堅固程度，「味道可能會淡一些，可以嗎？」

自己帶來的茶葉也能夠冷泡，但是味道和香氣比起使用剛燒開的熱水差得太多，原想既然都帶來了就讓對方試試他能力所及之下、可以做出的最高品質。
雖然是有些可惜，不過何映雲完全不想見證熱漲冷縮下的玻璃茶壺和其爆炸之後的結果——舊時代的玻璃壺顯然無法承受滾燙的水和高溫，而水晶製作的那一個——雖然自己也沒用過，但看起來比較堅固。

「能借個廚房嗎，」他問，習慣性地先看了看四周才將茶包從暗袋裡拿出：「我今天帶了紅茶。」

「當然可以、麻煩你了。」克爾搞不太懂這些東西，就連簡單的營養液冰棒都沒做成功過，哪裡分的清楚茶葉的種類，只好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廚房我基本沒動過，有些用具可能要找。」完全按照五年前出廠時的配置，雖然還是有定期打掃，但廚具幾乎是沒有使用過的痕跡。

他想著等等要詢問雲其他結社的事情，伶俐的頭腦思考著該如何開頭，只是先隨意的閒聊著：
「回去的時候要不要帶點營養液走？當作伴手禮。」實際上還是能給出一點有價值的情報的。

跟著克爾的指示來到廚房，看到嶄新的廚具與流理台後非常簡單地就找到......也是完全沒用過的茶壺，裝了一壺飲用水。
並沒有馬上加熱，他的手指曲起在桌面上輕敲幾下，兩指間閃現一個紅色的小藥丸，被迅速且流暢地扔進茶壺裡。

「我相信你不會檢舉我，」像是才想起什麼，他回頭對克爾笑笑，「不過保險起見，等等你過來的時候，可以先踏右腳。」
這不是建議，是肯定句。

不等對方反應，他將完全溶解了藥錠的水放到加熱器上方，而後對克爾打了一個手勢：「確認一下監控吧，還有門鎖。」
「我上次可是被巡邏長官問過話了。」

那些無處不在的東西，避都避不完——不知道克爾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這是一種讓茶變得更好喝的規矩嗎？」克爾聳聳肩，連敬語都沒加的踏出了右腳，非常自信著自己的屏蔽技術，但還是照雲的建議將所有東西都檢查了一遍。

「喔、被問話的體驗聽起來很刺激呢。」他饒有興致的聽著巡邏隊長的話題，連身子都微微往前探去。

「這樣密集的監視器，也難怪會有那麼多秘密結社了。」他突兀的說道，人越是被監控，越是想脫離它們，甚至暗中密謀著許多事情，比如這次的大停電、駭入監視器的一級玩家們。

「唔，你可以這麼認為。」沒有打算將紅色藥錠的作用解釋清楚免得節外生枝，等到茶壺開始冒出水蒸氣後才關掉加熱器，拆開兩個茶包放進事先準備好的杯子中，將熱水注入。
原先應該是暗褐色充滿香氣的液體，因為溫度不夠滾燙而沒有預期那樣來得深色，形成一種有些剔透的淺棕，上面還冒著一點點細沫。他找了一根茶匙戳了戳包裹著茶葉的小袋，試圖將熱水更加完整地浸入其中。

「刺激是挺刺激.....但我可不想再來一次。」那種威壓和不近人情的冰冷氣息令他非常不適，而原本就對主腦感到抗拒的情感在面對巡邏隊長的時候放到最大，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身心不悅：「不過他挺有禮貌的。」
最後的感想竟然是這個。

「結社啊......最近那次停電不就是因為他們嗎。」將一杯茶遞給克爾，並囑咐一句小心燙口之後，何映雲緩慢地吹散表面的茶沫：「好像是什麼，火柱來著。」

主腦大人培育出來的人怎麼可能沒有禮貌，沒禮貌的大概都被肅清了吧，少年心想，但沒打算把這麼直接的話說出來，所以他只是輕笑。

「他們還會向藍等市民行禮呢……之前在任務中有看到過。」還提著叛亂份子的頭，想到當時的畫面，他手靠著暖和的杯子汲取溫度，算是幫自己壓壓驚，才試探性的喝了一小口。

…
………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好喝的東西！？克爾有些震驚的想道，就比他上次喝到的營養液差上一點點。

「很好喝……你剛剛說什麼火柱、是指極惡業火？」因為食物的賄賂，他直接將情報說出來當作答謝。

「好喝？」克爾的眼神都亮了，他覺得很有趣，雖然是臨時泡的茶但是看樣子對方應該還頗為驚艷。
有那麼一點點......小得意。

「行禮就算了，壓力真大。」想到不苟言笑的巡邏隊長向自己致意的模樣，何映雲就感到一陣不適感在皮膚上爬。他也喝了一口紅茶壓驚，覺得香氣還是差了一點，有些可惜。

「我不知道......上次我遇到一個，嚷嚷著說火柱要給我的朋友好看。」回憶起當時的混亂，他還是覺得莫名其妙，像是在看舊時代的荒謬劇般毫無邏輯，「還有什麼.....社會在走，加入業火。」

你贏我陪你喝營養液，你輸我陪你東山再起。
之類的。

「我現在知道為什麼你的客人對你贊不絕口了。」伴隨著那人神秘的微笑，什麼喝過就離不開了，講的好像毒品一樣，克爾聽的時候只覺得過於誇大，實際上他也淪陷了。

「這應該不傷身體吧……我能購買一些嗎？」保險起見他還是問了一下，他是不嗑藥派，印象中雲也是同樣的類別，果然他們很合得來，莫名推導出了結論的少年滿意的笑了笑。

下一秒，他差點嗆到。

「咳咳、原來現在業火的形象是這樣，比起安份的一級玩家要差很多呢。」順口誇了句自己的結社，也是潛水多年的論壇成員，會去做任務這點認同度就不算低了，不著痕跡的安插炸彈聽起來就很麻煩。

「不過最誇張的還是那群主腦狂信徒吧？聽說他們檢舉數連年攀升，搞得BCA人心惶惶。」一不小心就會被檢舉，根本行走的紅色小警察。

看見對方被茶水噎到的模樣，他完全不覺得是自己說出來的話有問題，等待克爾緩過來之後還是先接續自己喜歡的話題。

「不傷的，這在舊時代是普遍又受歡迎的飲料，也有許多衍生口味。」想起什麼似地在暗袋裡翻了翻，他拿出一包潔白的細小結晶體：「D57-50-1，舊時代稱蔗糖......放在茶裡能增加甜度。」
雖然不額外添加就已經很好喝，但以防克爾的喜好和自己不同，他還是一併帶上了。

「——不過我一般也不是賣這個啊。」聽見對方對於客人的評價，何映雲感到哭笑不得，他是個藥頭藥商，可不是什麼舊時代飲料店，「你想要的話，我能介紹管道給你。」

至於主腦的狂熱信徒......

「我聽說他們好像會吃人。」只是聽說。

「正常來講應該加多少……？」接過蔗糖，克爾掂了掂手上的份量，感覺全部融化下去也沒多少，不過既然是他最喜歡的甜味，應該跟茶很相配吧。

「那就麻煩你了，今天一直在問問題呢。」克爾笑了笑，比起上次的針鋒相對，這次下午茶的氛圍相當和緩，連他的攻擊性都被收斂了起來。

「我聽說他們的興趣是喝人血葡萄酒，被肅清的市民有一部分會被送過去當肉品來源。」相當配合的說著小道消息，雖然他也不是全信，但講其他結社的閒話還是挺讓人開心的。

「不過、他們的全名是叫，主腦什麼來著？」這點少年一直很疑惑。

「一點點？我自己不喜歡加太多。」他想了想，用手比劃出一個自己也不是很確定的厚度。舊時代有很多以茶作為基底的衍生飲品，其中也不僅有這樣單純的甜味——在某個流傳許久的紀錄清單中，他還見過一種名為QQㄋㄟㄋㄟ好喝到咩噗茶的......應該還是茶吧。
名字念起來既拗口又不怎麼美味的樣子，卻是舊時代中最受歡迎的產物。

真難懂，何映雲啜飲著紅茶這麼想著，果然還是更喜歡無糖現泡。

「那還真是令人難以理解。」喝那種東西不會很髒嗎，光是憑空想像就使得他皺起眉來，一副不敢苟同的模樣：「不過，狂熱教徒總是很難令人參透他們究竟在想些什麼。」

「叫做主腦聖殿？還是主腦之家？」沒一個是對的。

聽話的順手倒了幾克下去，淡淡的甜味搭配香醇的紅茶相當適合，非常符合克爾的口味，藥命俱樂部的人好像都很會調配飲料，大概是一種天賦吧。

「舊時代的飲品好像還會為了口感多添加顆粒物吧，我以前一直覺得挺奇怪的，但說不定很好喝？」

他是個偏執的人，輕易不會改變想法，不過這紅茶真的太好喝了，有種更新世界觀的感覺。

「大概是前者那種類型的吧，暫且這樣稱呼他們好了。」他沒接觸到聖殿的成員，倒是少了個刺探的機會。

「嗯，我無法想像，」茶就是茶，為什麼要額外添加需要嚼的內容物，「飲品說明書上說，那似乎是一種富有彈性的凝膠。」
他只能想到用以保護瘡口不受二次傷害的阻隔膠，而且一點彈性都沒有，不小心抹多了還會黏黏的。

「克爾，你對那個結社的成員有興趣？」話題是對方提起詢問，何映雲也就自然而然地這麼想。他閱讀過很多關於信仰、宗教、以及各種造神的理論及記載，幾乎若有歷史進程的終點都是——以神之名，行惡之實。

「我不覺得你該去接近那些人。」他喝了一口茶，暗自責怪自己的多管閒事，可對於失控的、一廂情願的崇拜，何映雲本能地感到排斥，也同時非常熟悉：「他們可能有點......不同程度的妄想症。」

「還是說，你知道什麼？」

「嗯……」聽著雲的勸告，他想著該不該說實話，反正承認對他沒壞處，說不定可以討論出什麼新的思路。

「廣義的來說，我對每個結社都挺有興趣的，尤其是知道越少的，越想了解它。」他們真的理解過主腦嗎？知道它愛他，了解它的法規，這樣是不可能真正了解它的，克爾甚至連主腦背後是否有人操控都無法確定。

「狹隘的來說，是的，我對這些妄想症狂信徒很有興趣，不覺得他們也在密謀著什麼嗎？」革命是個有趣的詞彙，想要推翻什麼、破壞什麼，都必須先探察謀劃直到最後的實施。

「人心浮動，就連我也不例外。」他吹散了茶上的浮沫，沒有明說自己擁有的情報，只是語焉不詳的說道。

「我不討厭他們，但是我討厭主腦。」對這個人沒什麼好隱瞞，既然產生了交集那麼遲早有一天對方會發現他有多麼抗拒那位滿口謊言的......何映雲無法定義，而是聯想到舊時代以信仰為名進行的殺戮與侵犯，或許那些成員們便是如此。

歷史總是驚人地相似。

「看來你對此頗有研究？」他喝下在杯中的茶，用尚有餘溫的水再沖泡了一次，茶水的顏色越來越淡，對談之間的隔板也越來越稀薄——
「實話實說吧，克爾，他們要是真的想做什麼......」

「那肯定是最近的叛亂分子太過猖狂，惹得小公主不高興了。」
此處指充滿愛與幸福的主腦大人。

「為什麼討厭？照理來說每位市民都該愛它的吧。」毫不避諱地問道，他和雲都清楚彼此對主腦的感覺不是正面的情感，如果對方不回答也不會破壞他愉快的心情，而且輕鬆的帶過話題並不困難。

「我喜歡你的比喻。」少年笑了起來，不似那種規矩地笑，而是肆意的露出些富有攻擊性的犬齒，但眨眼間就收了起來，畢竟在朋友面前總得維持點形象，就算雲知道他的真實性格也一樣。

「該怎麼說呢、我想打破平衡的一天就快到來了。」實話就是，他已經有些按耐不住了，既停電之後，他無時無刻不期待著主腦的崩毀。

「你信嗎，至少我是不信的。」他的微笑是完美的23度，不代表內心沒有存在不滿與抗拒。人類的不同之處在於多變性，想要把所有可能都變成選項那是不切實際的，主腦像是個既定的模型想要將他們強壓進去，但總有溢出的部分。

那些叛亂分子。

「冬天快過去了。」想起俱樂部友人對四季的幻想與描述，以及被扔給親密夥伴飼養的小恐龍，何映雲發自內心地露出笑容：「你看起來很興奮，克爾。」
真巧，我也是。

不過......還有個他始終在意的問題。

「你聽說過嗎？那個——充滿問號的社團。」
那個叫做？？？的。

「我不信它，嗯、不過我的做法也是一種表達喜愛的方法喔。」真要說的話他只信自己，沒有絕對的朋友，只有絕對的利益，只要利害關係一致，仇人也能成為他的助力。

「我可是自幾個月前就嗅到不對勁的氛圍了，結社也是那時開始有動作的。」加入了幾年的論壇，突然變更的置頂文章，怎麼可能不讓人多想，尤其是全程參與任務的他。

「聽說過，但就跟你說的那個冬天一樣，不怎麼了解。」克爾沒有四季的概念，在上一句還有些得意的他，下一秒就轉換成了疑惑的表情，實則是為了掩飾他其實知道光明會的名字，只是連名字都不願透露。

何映雲盯著他許久，像是想從克爾的表情裡挖出什麼，不過最終還是緩慢地移開視線，來到旁邊被冷落的水晶壺。

「你們也已經有動作了，我想也是。」至此他已經不覺得一級玩家會拿終端揍人，但是在見過對方結社的小寵物之後，開始覺得揍人這件事大概不侷限在廣義上的拳頭對拳頭——

「連你都不了解的事情，大概原本就不重要吧。」他討厭死那個問號社團了，竟然對俱樂部好不容易弄到的蛋蛋出手，就算有什麼仇至少小動物是無辜的吧。

想到被包覆在層層偽裝中的保溫箱，還有檢查時不小心撞到的指頭，他就沒辦法擺出一副笑瞇瞇的表情。

至於克爾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不影響他對此印象的好壞就是了。

「下一個目標說不定就是小公主了。」他說著不怎麼適合拿來當玩笑的話題，似是真的不害怕法規，又或者只是因衝動開口的魯莽舉動。

「是嗎？重要的定義可是隨時都在變動的，就像今天的這杯茶。」他將杯中所剩不多的液體一飲而盡，有些意猶未盡的說道，流露出滿意的笑容，少年總是善於展現他想表現的情緒，除了面對他不理解的事物。

「就像先前沒接觸過，但它也能在我的喜好排行榜排上前幾名。」他喜歡甜食、好喝的飲品，也不討厭與他人聊天，但最想要的果然還是毀掉主腦這件事，他跟雲某方面有些相似。

但性格本質上又毫不相同。

「那真是喜聞樂見的事情，」他對於小公主跌落神壇的假設沒有興趣，畢竟那早已不是何映雲的信仰。只要神不看他，在哪裡其實都沒什麼差：「希望別再有下個小公主、小王子還是隨便什麼小火柱之類的。」
權力的交替與興衰，他似乎都能看見未來會發生什麼。

歷史就是驚人地相似。

「我先走了，你喜歡的話這個給你。」掏出剩下幾包紅茶，看看時間也差不多該去一趟精神局：「記得，不要用那個......唔，玻璃的那個。」
「這個也給你。」一併附上那包白色結晶體。

「不跟我收幸福點嗎？」克爾接過雲遞過來的東西，有點像在收禮物般，對方來一趟還附上免費的東西，自己也是會有些不好意思的，大概，最後只讓雲帶上了剛開始提到的營養液禮盒。

「路上小心啊。」同為精神局的人員，克爾倒沒什麼機會能見到雲，大概是負責的項目不一樣，連工作時間都錯開了，他揮了揮手與對方道別。

距離收到God_slayer的訊息還有數天，此時的克爾只是悠閒的在等待著時機的到來，空閒時自己學了怎麼泡茶，卻沒有雲泡的那麼好喝了。

……或許這就是手藝的差距。

＋＋＋＋＋＋＋＋＋＋＋

以上言論皆不代表本台立場 都是角色的刻板印象
謝謝雲雲中陪動作超慢的我玩下午茶交流

對不起業火、對不起首腦、對不起光明會
沒什麼能賠償的，來呼麻
克爾給彩色 （why

yyellowyun:
快樂嗑藥
對完我也好想喝紅茶　克爾生在現代一定是咩噗茶全糖的螞蟻人

parra2691: 我本人就是 （不重要

yyellowyun:
你怎麼喝全糖！！好誇張！！
我微糖就覺得好甜了

parra2691: 南部ㄉ話半糖....啦......（為何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