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宮蓄膿這種疾病從領養第一隻狗狗(現在是第二隻)就知道,但一直以來領養的狗都已經結紮,從來沒想過這種事情會發生在我們狗狗身上。
去年一月初領養狗狗的時,我問愛媽狗狗年紀,愛媽說狗狗大約六歲;當下我就有說,因為前一隻狗狗剛走,當時也是從十歲養起,養了八年,我不希望這一隻很老,希望能有更多的時間和她相處。
記得愛媽那時候聽完說:六歲到十八歲,還有十幾年啊!
我帶狗狗回來後,去常去的醫院檢查,醫生有點尷尬的說:狗狗看起來至少11、12歲了。
雖然當下聽到的時候有點不敢置信,但同時也瞭然,其實領養動物的年紀本來就很難估計,我喜歡她、我選擇了她,也就算了,頂多就是我必須再一次面對「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的事實。
前天早上,狗狗上完廁所,我清理時發現地上有幾滴從沒看過的不明液體,白濁中夾帶著黃綠。我把狗狗抱起,發現是從她陰部滴下來的。
要不就是膀胱、要不就是子宮出問題。
記得前一隻狗狗癱瘓之後,因為習慣憋尿,常遇到膀胱(尿道)炎或血尿的問題;可是這隻狗狗雖然行動不便,但除了吃全鮮食,因為有前車之鑑,我們另外也會留意補水,她又很頻繁(一天五六次)地在尿尿,所以我當下不覺得她有這麼容易尿道炎。
但領養的時候愛媽說已經帶她去結紮過了,因此子宮蓄膿這個想法也只在我腦中一閃而過。那時狗狗的食慾也完全正常。
下午,狗狗躺的墊子上又出現了不明的分泌物,顏色跟早上有些不同,開始帶點粉紅。當天晚上下班我就帶去看醫生,跟醫生講了我的疑慮後,現場照了腹部超音波,醫生很篤定地說是子宮蓄膿,我當下完全無法接受。
子宮蓄膿若只內科治療,是復發跟死亡率都高的一種疾病;但狗狗已經十幾歲了,現在要她挨刀,我也不曉得她是否能撐過去?
醫生很乾脆地說要賭就是立刻手術,最好明天就開。
我讓醫生讓我想一想,因為如果她撐不過去,也許麻醉一下去狗狗就走了......換句話說,意味著那可能是我們的最後一天了。
我知道狗狗剩下的壽命本來就不長,但我沒想過或許就是明天。
某人冷靜地接起了我哭的亂七八糟的電話(下午訊息她狗狗異狀後就叫我立刻帶去看,說有急事工作中也可以打給她),說要不我再多看幾家?開或不開,決定權都由我。
舊式的母犬結紮手術可能只拿掉部分的器官,但後來發現這樣做剩下的部分還是會有病變的風險,因此新式的結紮手術基本上整套都會拿掉。從我們領養前一隻的時候她就是整套被拿掉了。
當晚某人聯繫了愛媽,對方斬釘截鐵地說整套都拿掉了,不可能子宮蓄膿,也許是其他腫瘤,因為是她看著狗狗手術的。
我看不懂超音波上那些臟器,但我知道我的狗那麼小隻,而且她在腹部超音波檢查時剛排了尿,腹部不可能還有那麼大的黑色空腔(表示液體)。
想了很久,其實也就幾個小時吧?決定還是讓狗狗開刀。某人覺得狗狗狀況又沒有很差,不知道有什麼好猶豫的,子宮蓄膿還拖延對狗狗完全沒有好處。但她知道我理智上明白,心裡還是很擔憂。於是她立刻在群組裡幫我問朋友們推薦的動物醫院。
綜合各家地理位置,我想起公司附近有一間客戶推薦過的獸醫院,心想隔天一早就帶超音波影像跟狗狗去問,看是否需要再檢查近一步確定病因?同時預約當天晚上或週五給原來看的醫生手術。
週四凌晨狗狗都有點歡歡,其實整個白天都有點歡歡。週四早上,狗狗照常吃了一頓早餐,胃口還是一樣好,到公司我打給原先的獸醫院,醫生說再往後他都沒有時間,要就立刻去開。
我還問狗狗才剛吃過早餐有沒有關係?得到的答案是沒有。
所以我也別無選擇,立刻請了假,半個小時內就到醫院開始抽血跟各種術前檢查。
檢查完還跟某人視訊,下午一點左右狗狗就上手術台了。
醫生一直碎念說結紮是很小的手術,現在都流行微創,傷口可能連一隻手指都伸不進去,但開腹腔就是很大的手術了。不過他也說沒結紮或沒拿乾淨的變因很多,有時候可能是醫生的決定、有時候可能是愛媽經費的考量影響醫生作法,等等各式各樣的原因,反正也不可考,只是子宮蓄膿這件事是肯定的。
簽完切結書之後就開始了。比較糟糕的是醫生說腹腔打開時子宮殘幹已經破裂,膿水流到了腹腔,盥洗會加大手術的難度。
總之我只能萬事拜託,也看到了手術割下來的殘幹,醫生還很歡樂地指出膀胱,表示切下來的東西絕對不是膀胱(......好,其實夠專業的話我對歡樂完全不感冒)。醫生說結紮其實是有做,愛媽沒說錯,只是剩餘的子宮殘幹和膀胱沾黏並且蓄膿。
今天也度過了術後48小時的危險期,希望能慢慢地好起來。
關於伴侶動物是否要結紮總是有很大的爭議,但我們也只能評估做出自己覺得最好的選擇。今天最令人難過的是,沒想到都已經結紮了,狗狗還要再因為子宮殘幹蓄膿而挨刀。
總之遇到了也只能面對,人生中總是有許多事情不如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