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剛入職的菜鳥，搞什麼牛郎特訓日?

東真站在公告前一副很苦惱的樣子。或許是最近業績一直不怎麼好，又或者說這是為客人所準備的宣傳活動，還是老闆的一時興起，不管背後原因是什麼，特訓就是讓人光想瞬間就覺得好麻煩的詞，才剛上班疲憊感就上來了。

就隨便拜託個客人趕緊做完訓練好了。
東真剛從休息室出來就看到個眼熟的客人，他主動上前搭話，「晚上好，今晚沒有指名的對象嗎？」

為了跨店合作的牛郎特訓日活動，趙鷹翔來到Luminescent，正為尋找對象這件事感到麻煩，就碰上了熟悉的人影。
──是上次自己當顧客造訪時遇到的牛郎曜。

「沒有呢，所以……我有榮幸成為你的對象嗎？」趙鷹翔勾起嘴角，仰望曜的眼底滿是精心刻畫的笑意。
等待對方回答的同時，他從西裝褲的口袋裡拿出名片，上頭寫了他工作的店名Cinnamon，還有他的藝名：翼。

他在曜眼前晃了晃那張名片，斂起方才那有些做作的笑容，回到平靜的表情：「一起練習？」
反正同行互相去對方店裡捧場也不是稀罕的事情，所以他沒有要多做解釋的意思。

他停頓了一下，臉上流露出了一絲尷尬。想說的台詞被搶先一步了。
「當然可以。你這麼說挺有幾分牛郎的感覺呢!不愧是翔。」他迅速收起那失職的表情恢復迎合的笑靨回應翔。

一張介紹著牛郎的名片就被亮在自己在眼前，看著對方的行為他被逗笑出了聲，「竟然真的是，你果然是位有趣的客人。」
對於對方的身份他感到驚喜，意外的提高了不少訓練的興致，「一起特訓吧。那麼……你想先當牛郎還是客人開始呢?」

「上次既然是你為我服務的，那這次就由我先開始吧。」趙鷹翔領著人找了個位子坐下，泰然自若得像把這裡當成自家的店，只差沒有在坐下時蹺起腳。

替兩人各倒了一杯水，他再度掛上營業模式的笑容，看向對方問道：「那麼，您今晚希望我如何稱呼您呢？」
儘管他問話的眼神誠摯，也放慢了速度，好讓話語染上些溫柔的色彩，卻仍掩不住眼底那抹不容侵犯的自信氣場。

「您可以稱呼我為『翼』，或是任何您想要的稱呼。」說完，他執起對方的手，在手背上方懸空落下一個象徵性的吻。

「翔……不……！是翼。你還是叫我曜吧。」翼確實有兩下子，短短幾秒的間隔就轉換進狀態。
當牛郎四年多了，還是頭一次被自己客人給同樣的方式服務著，難以說明的怪異讓他沒能馬上習慣。
東真故作個矜持的客人，像只是在陪伴客人玩角色扮演身份互調的遊戲，畢竟這裡再怎麼說都是Luminescent，他可不希望被認識的客人們給看見，要是形象破滅就不好了。

對於翼的親密接觸，東真的反應是

可是同性主動的肢體接觸實在太吸引人，讓人心動。要是自己只單純是個找牛郎消費的客人，沒意外他會不顧眼光的和那些女顧客一樣為之瘋狂激動。

他假裝表現鎮定回應道：「翼在店裡很受歡應吧!不過我還沒能好好適應當牛郎的翼啊......感覺跟平常大徑相庭。」

「原來曜是這麼覺得嗎？我很高興呢。」趙鷹翔輕笑，順勢放開了牽著的手。
儘管從對方的話語中注意到輕微的動搖，但他並不怎麼在意，反正只是練習而已，他不打算多做什麼額外的事情。

「我確實和平常表現得不一樣，因為碰上了在意的對象啊。」先是故作姿態地別開目光，趙鷹翔又在講到「在意的對象」這個詞時深深望曜向的眼底，嘴角的淺笑顯得游刃有餘。

刻意停頓了會，他以柔和的語氣接續道：「曜的觀察力很好，肯定猜得到我在說誰吧？」

對於翼的甜言蜜語，東真的反應 是

再怎麼說畢竟自己也是當牛郎的人，甜言蜜語說得多，聽別人嘴裡說出口自然是沒能感到多新鮮，儘管是刻意結合了臉部動作來去試圖讓話語聽來更有說服力。

「嗯……翼你聽起來很容易被恐怖情人盯上欸。」過於擔心的表情顯得好笑，見對方沒什麼反應後他才補充著，「開玩笑的啦！」

聽到恐怖情人的說詞，趙鷹翔不解地頓了頓，回想起自己的感情生涯，的確是滿容易遇到有人對他大罵負心漢的，不知道那算不算恐怖情人。
可無論如何，那個答案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取悅眼前人。

「還真被曜說對了，我的確常被奇怪的人糾纏的……」他苦笑了下，又補了一句：「連這種事情都能發現，曜肯定是體貼的人。」
「從上次就一直覺得，曜長得好看又溫柔，一定很受歡迎吧？」趙鷹翔按盡力要求誇獎了眼前人，說話時總覺得有些彆扭，果然比起男生，自己還是更擅長誇獎女生。

「我想再說下去就太過牽強了……應該說翼可以不用一直把話題停留在誇讚我上，說多了我會不好意思的。」東真說話一向直來直往，對他而言這樣的活動跑個流程就行了，真的不必特別去較勁。
「我多少能理解翼的難處，畢竟牛郎店還是女客人多嘛！」這也是實話並不單單只是想安慰人。

對被拆台這件事顯然不太在意，趙鷹翔反倒因對方率直的話語笑出聲：「不愧是同行，沒幾句就看出我不想玩了。」
見曜沒打算繼續下去，他也卸下了營業模式，回復原先一派自在的模樣，甚至連腿都蹺了起來。

比起特訓日什麼的，他更想放幾天假，或是窩在店裡好好休息。
「那就換曜意思意思一下，把我當成客人服務，延續這場遊戲了？」他揚起輕佻的笑容看向曜，微瞇的雙眼隱含能作為客人被取悅的期待。

「那是當然的，畢竟這裡是Luminescent讓你到這還和我玩交換身份的遊戲是我的失誤。」閒餘之時，他給人倒了杯冰水潤潤喉，想剛剛說了不少話客人多少應該有些口渴了，「不過其實我對此覺得相當開心，因為見到不一樣的翔，這樣的反差很可愛呢！或許這就是翔獨有的魅力吧。」

對於曜的誇獎，反應程度

可愛？趙鷹翔怔了怔，不知從幾歲起，他就沒有被人用這個詞形容的印象了。
「呃，可愛？」到底哪裡可愛了？這人在睜眼說瞎話嗎？
這讓他覺得有些彆扭，只得拿起水杯喝了幾口，藉此掩飾略微慌亂的神情。

放下水杯，過了幾秒他才又補充一句：「我很少被這樣形容，真新奇。」目光卻沒有看向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