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燕僵硬在原地,儘管雙腿已然發麻,他藏在陰影底下的雙眼仍隔著瀏海,模糊不清地緊盯著來人,他的喘息依然很大,在他耳膜上鼓動。
咚、咚、咚。戰鼓一樣沈重,卻沒有士氣高昂,他眨著疲倦的眼瞼,一聲一下,緩慢又吃力。危機感並沒消失,他仍舊在警惕,卻又有種微妙,眼前男人的影子似乎很長,像記憶中的那條雖然扭曲但甜蜜的巧克力。
周燕抿了抿嘴,悄悄舔拭上顎,他記得把巧克力吃掉了,和黎稚一起分享,這款巧克力太膩,把黎稚的吻都搞得黏糊糊。
「⋯⋯稚?」他又喊了一聲,聲線沙啞地像一種嗚鳴,一種踏入黑暗的泥沼中,邊忍受被四面八方的鏡射所囚困的恐懼,邊尋找實地的試探。周燕輕微地動了動肩膀,他曲起手指,指甲又開始摳那塊被遺忘了一段時間的死皮,疙瘩還卡在那兒。與先前不同的是,他沒把手縮進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