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𝕯𝖊𝖘𝖒𝖔𝖓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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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nt.2-隱跡者

    那名男人,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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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鬼東西!」
一份文件重重被摔在桌上發出巨大的響聲,四周的人就像麻木了一樣,沒有人關心這邊的動靜。女性站在桌前,那份文件是他這幾天的心血,沒想到呈上去後竟然會被上司直接叫來罵。

「寫的東西狗屁不通,你以為抄襲其他報社的記者下一些聳動標題,我們的讀者就會買帳了嗎?這些東西全部都過時了!跟個廢物一樣盡追一些沒用的報導,還一堆重複的,毫無意義的發言,誰管那些三姑六婆喜歡什麼,我要看到真正的頭條!真正的!用你那顆破爛腦袋好好想想,什麼東西才會吸引大眾眼球,都已經做這行這麼久了,還不知道大家買帳的東西是什麼嗎?廢物!下次再沒有好結果,你就給我滾回去別幹了!」

女記者連連哈腰道歉,她狼狽的收拾著桌上的文件,之後邊鞠躬邊離開。回到座位上,看著桌面一灘凌亂也顧不得整理,只先把重要的東西收一收,就草草的離開辦公室。
今天是保母待的最後一天,他已經答應過會早點回去交接,結果還是拖了好幾個小時,到家後家裡一片黑暗,開燈才發現四周靜悄悄的,只有桌上有張突兀的紅紙,看起來是一張傳單,背面寫著一些字。

『太太,您已經多次無法準時匯款,所以我只能做到今天,這是我最大限度的忍讓,這幾個月拖欠的保母費用還請在期限內匯款給我,不然我就要訴諸法律了。』

女記者頹喪的坐在椅子上,她的女兒從臥室內走出來,看起來是一個年紀滿小的孩子,但是因為先天的智能缺陷,所以她講出來的話有時候會斷斷續續的,也會思想跳耀沒什麼邏輯,但是個乖巧的孩子,不太給人添麻煩,只是有點好動,所以常常需要有人看著她。

「媽媽,餓。」女孩說著,站在桌子旁邊看著她的母親。

「餓餓餓,成天就只會吃,養你還有什麼用!吃了也沒有長智商,肯定是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才會生下智障。」
女記者把今天接收到的怨氣發在女孩身上,女孩歪頭看著她的媽媽,像是不太懂對方在說什麼,還笑著說:「媽媽,冰箱。」

女記者真的是忍無可忍,她不懂這個女孩想表達什麼,一直覺得在瘋狂催她給東西吃,所以她站起來給了女孩一巴掌,吼著要她滾回房間,今晚沒得吃。女孩被搧到跌坐在地,但他沒有哭,還是雙眼十分清澈的看著自己母親,然後乖乖站起身回到房間內。

女記者這時才氣消了不少,他坐回位置上仰頭閉眼,不知過了多久才開始覺得餓,所以起身去廚房找吃的。

家境的問題他們家已經很久沒有煮飯了,幾乎都是外食的她看著堆積在回收區的雜物也不想清,開了櫥櫃發現泡麵早就吃光了,只好回頭去看看冰箱,本來他記憶中還有兩罐啤酒,想著沒東西吃乾脆喝酒算了,胃搞壞掉就算了,沒想到裡面多了三個保鮮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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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保母準備的,兩盒是可以簡單食用的三明治,裡面少了一小塊,另一盒則是些水果跟薯泥,看樣子是保母準備要給孩子吃的東西,但是卻留到了現在,不難想像是誰留下的。

女記者這才了解女兒剛剛想表達的意思是,冰箱有食物想跟母親一起吃,結果卻被賞了一巴掌。

女記者雖然心有愧咎,但是礙於面子問題,她沒有跟女孩道歉,也沒有把食物分給自己的女兒,而是一個人獨自把東西全部吃掉了。她想著女孩也有吃一塊了,不會多餓,但是女記者不知道的是,這份食物是女孩的早餐,她特地留到現在的。

隔天因為沒有保母,所以女記者請假帶小孩,順便尋找下一位能夠幫忙的保母,這樣他才能夠毫無拘束的去工作,好挽回自己身為記者的地位。

但因為前夫負債後被討債集團帶走,他自己也債台高築,在保母群中名聲十分不好,所以接連問了好機位都拒絕。
萬念俱灰的狀況下,他只好帶著女兒到公園長椅坐著,可是女孩生性愛玩,女記者也不想管了,放著孩子在眼前的遊樂設施四處跑,她看著看著,忍不住有個衝動希望這時候不管誰都好,把她這個孩子綁走吧,這樣就不用再照顧她,也可以自由一點,或許換個工作換個身份,去其他國家重新開始,多麼美好的願景。

一整天的勞累讓疲憊爬上他的身體,女記者朦朦朧朧中昏睡了過去,醒來時已經入夜,她驚嚇的立刻站起來尋找他的女孩,不會真的被綁走了吧,哈……哈哈……

帶著有點緊張又有點雀躍的心,她在轉角的咖啡店內發現了女孩,她正側躺著睡在沙發上,身上蓋著一件西裝外套,一看就是高級貨,旁邊還有個男人正在喝威士忌,看起來就像是在等人。
女記者緊張的快步走過去,他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會不會反向被勒索,可是她女兒還在,總不能直接就回家,到時候被警察找到免不了又要引發更多事情。

「你是女孩的母親嗎?」男子看見他之後率先發了話,他的聲音低啞沉穩,聽起來會讓人無意識的耳朵癢。

女記者點點頭,他端詳這個男性,頭髮後梳的整整齊齊,臉上稜角分明外貌俊挺,可以說是非常帥氣的樣貌,身高也不矮,他的外套幾乎能把自己女兒全部蓋住,可見體格之好。

「她很可愛,我想說是走失孩童,想著或許在原地等等,他的父母會來找他,但外面有點冷,恕我冒昧就把孩子帶進來了。」

「不會不會,謝謝您照顧他。」女記者誠惶誠恐的道謝,總覺得眼前這位男性來頭不小。
「我是德斯蒙德,這是我的名片。」男子拿出他的黑色名片遞了過來,女記者一看才驚覺,這居然是拿自己名字冠在企業上,那位大地主德斯蒙德!

聽說坐擁數百片土地,很多皇親國戚都在他的地上蓋房子,在各個國家都擁有複數的房產,絲毫沒有桃色風波是個貴族黃金單身漢,沒想到這樣的人居然會這麼簡單的出現在自己眼前,女記者忽然嚇到有點傻掉,頓時說不出話來。

「叔叔,媽媽、來了?」女孩睡眼惺忪的爬起來,身上的外套滑到了地上,女記者嚇的連忙想要去撿,卻被旁邊不知何時站著的金髮青年率先動作,他拾起衣服拍了拍,自動退到旁邊點的位置上。女記者僵硬的站直身體,對著女孩招招手,要他的女兒自己靠過來。

「聽說你在找保母?」德斯蒙德說話了,同時他讓金髮青年拿一疊東西過來,「我還滿喜歡小孩子的,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帶幾天,讓她陪我去四處玩玩。」
「你的意下如何?」那疊東西打開是面額最高的鈔票,德斯蒙德把這疊東西比了比女記者,金髮青年直接把整份交到女記者手上,「這是保證金,我保證不會對女孩出手亂來,三天後便會把孩子還你,這段時間內你若想看小孩,都可以隨時跟我聯繫,我會帶她過來找你,確認無事的話再把錢還我即可。」

「如何,划算的交易?」

女記者本來想大聲斥責的,帶小孩回去到底有什麼心思,如果真的想攔也攔不住,他只是個小小的記者,哪有權利抗衡大富豪的威壓,可是這筆錢實在是太多了,多到她點頭說好,為了這些錢要她放棄自己的女兒都願意。

小女孩乖乖的坐在旁邊的位置上,在母親招手的時候她還動了一下,但是被德斯蒙德按住她的小手手,力氣不大,但女孩知道這是叔叔給他的建議,要她先等等,直到看見自己母親眼底只有錢之後,女孩頭低低的沒有哭,卻能感受到不少失落。
女記者用這筆錢吃了一頓大餐,在按摩店舒服了一下午,還買了不少自己一直想要的衣服,過了時足充實的三天,當然他還直接離職了,打算跳槽到更好的地方工作,更想要直接捐款潛逃,放棄他的女兒,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但是貪心使他想要更多,所以他在第三天跟女兒碰面的時候,問了女孩這幾天過得如何。
「叔叔對我很好,他給我買了新衣服,住的地方床鋪也很大,還有很多哥哥姐姐可以陪我,叔叔說他們都跟我一樣,是特別的孩子,所以說我想要在他那裡待多久都沒問題,吃的東西也很好吃喔,好想跟媽媽一起吃。」

女記者哼哼的嗤之以鼻,想著這個德斯蒙德竟然還有其他孩子,看樣子是常常使用這招,如果我不趁機敲詐一番那怎麼對得起我的記者之魂。

所以她以女孩還想待為由,要德斯蒙德給他更多的錢當保證金,還透露出一些女孩告訴她的的事情,想藉此來威脅德斯蒙德。
「你以為你的想法能夠稱心如意嗎。」
德斯蒙德笑著,在女記者的吵鬧下,把他送出了他們碰面的那家店。過幾天女記者發現自己的女兒已經不知不覺過戶出去,他在毫無記憶的狀況下失去了唯一的籌碼。

沒有敲詐到的悔恨讓女記者開始調查德斯蒙德,她發現這個企業家兼地產大亨所做的事業並不如想像中乾淨,很多時候都是擦邊而過,但是因為他的人脈廣大,很多事情也都是自己人處理,所以根本沒人會出賣他,這其中利益糾葛之大,是女記者難以想像的驚人,他只是略查到皮毛而已,就已經知道了不少專業術語,像是人體模型、戴環者、驅魔、兩腳羊跟一些不太人道的東西,似乎德斯蒙德都有涉略到。

只要把這些訊息找到更精準的證據,一定可以讓德斯蒙德哉跟頭,或許還會來跟他買走這些資料,一定要狠狠的敲詐他一筆。
女記者抱著他辛苦拿到手的東西,趁著下午人潮眾多的時候混在人群中往新的工作區報社前進,他打算把一部分的資料公布出去,引誘德斯蒙德來買剩下的東西。

但是她沒想到剛進門就立刻被壓在地上不能動彈,窗戶的逆光讓女記者不難發現,眼前站著的人正是德斯蒙德。

「大魚上鉤,不費吹灰之力。」德斯蒙德用鞋跟碾了一下女記者的手,讓女性尖叫出聲。

「啊!太刺耳了。」男性無奈地說著,雙胞胎的其中一位立刻從口袋掏出白布塞住女記者嘴巴。

「歹竹出好筍,你的女孩這麼乖巧,沒想到母親竟然是這種貨色。」
從旁邊的側門,金髮青年帶著女孩走出來,女孩身上的打扮十分可愛,看起來像是一個洋娃娃,她盯著被壓在地上的母親,眼神空洞。

「想幫媽媽求情嗎?」德斯蒙德問女孩。
女孩看著她的母親流下兩行淚,但是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只是往德斯蒙德的身邊靠過去,抓住他的袖口。

「要看嗎?」這是第二句問句,德斯蒙德讓雙胞胎之一拿起刀子架在女記者脖子上,一手抓著女性的頭髮,讓他變成仰頭露出脖子的姿勢。

「嗚嗚嗚!」女記者哀鳴著,他不敢搖頭,深怕一動就會頭身分離,只能一直嗚咽悶聲哭泣,用眼神央求她的女兒救救他。

女孩這時蹲了下來,用她的小手摸摸母親的兩頰,笑著說:「媽媽,叔叔說只要痛一下下就好了,跟我以前一樣一下下,全部都會變好的。」
然後摸摸母親的頭,他給了生育他的女人在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愛你喔,媽媽。」

血濺到了女孩的洋裝上,德斯蒙德伸手把女孩抱了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手腕上,幫她擦去臉上的血痕跟淚痕。
「媽媽去了不用煩惱的地方了嗎?」女孩問著,她微微的啜泣。

「對喔,不會再有煩惱,可是你要很久很久才能再見到她了。」德斯蒙德安撫的順著女孩的頭髮。

「沒關係,我可以忍,媽媽能更好就好了。」女孩說著,抱緊德斯蒙德。

「以後我會陪你的,我的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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