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平常比起人群稀少,柊楪佇立在地鐵月台,等後列車進站。
他不是沒搭過地鐵,只不過末班車是第一次,要不是與其他人換班,不然他可不會在這時候搭車。
列車進站,突然覺得列車的頭燈有些刺眼下意識用手遮。
怎覺得燈光好像.....在閃爍?
讓眼睛稍微適應後列車剛好倚靠站,只不過門卻沒開。
想著大概是確認人流,他沒想太多的照著人員指示的方向前進。
「哦?」
眼尖發覺熟悉的人影而走了過去,柊楪沒想過會在這種地方再次與對方搭上。
「這不是該亞法嘛。」
本在等待末班車的該亞法聽見對方的聲音,他快速地轉頭,並舉起手揮了揮。
「喔,嘿!柊楪!」
能這在看見柊楪屬實意外之中,但因為是意外讓人覺得更加驚喜,該亞法湊上前去,笑嘻嘻地開口。
「真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對方態度始終如一讓柊楪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嘛,普普通通老樣子,你呢最近骨價有上漲嘛。」
旁人聽來可能會以為他倆在聊股票。
「車門好像只開在更前端幾扇,走吧。」
說完他便邁出步伐繼續前進。
總覺得氣氛哪裡怪怪的但部位在頸上反倒沒多想。
畢竟頸上感覺對柊楪來說有才是正常的,也可能是夜晚的因素影響也說不定。
最後你們走了
車廂才找到開著的門。
聽見骨價兩字,該亞法不由得開始笑了起來,跟在柊楪後頭一路咯咯咯地進了車廂。
「最近還可以吧,蠻多冤大頭可以削的。」
他還比了個金錢的手勢,他就勢找了個離車門比較進的位置坐下。
「話說,柊楪你是要坐到哪啊?我是到飯店那裡。」
嘶——怎麼感覺有點冷?
儘管車位很空,他沒想太多的往該亞法身旁坐下。
「我租屋的,剛下班正要坐回家。」
聽聞對方要去飯店,那應該不是同他上班的地方。
「還以為你都這時間上班呢。」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行駛後總覺得隔壁車廂好像有聲音,柊楪稍微伸出身探頭看了一會,看不出什麼端倪。
「我剛下班!來這裡出差順便旅遊。」
該亞法笑了笑比了個耶的手勢,接著開始講起了今天的工作內容,正當他講到他的客戶被附了身以為自己的親友都是薯條時,列車卻突然來了個急煞。
「喔!WHAT THE FU——」
突然來的及煞讓柊楪措手不及,他的姿勢還是伸出的狀態,完全無法穩住。
「WHA....!」
柊楪不可抗力的撲倒在該亞法身上,手插入對方腿間下意識抓住穩住。
「.....都末班車了還急煞甚麼。」
沒改變姿勢的轉頭看去,不過這時他臉上卻少了件物品,能仔細看到他的瞳孔。
「沒事嗎看你叫挺大聲的......唉眼鏡都掉了。」
大概是視線模糊才注意到少了什麼而瞇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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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急煞兩人也跌的東倒西歪,待電車停下時,該亞法也穩住了身子。
「哎,沒事、沒事,嘿,我找到你的眼鏡了。」
該亞法找到了落在地上的眼鏡。
正當他準備彎腰時,卻注意到了到剛才都沒發現的,柊楪放在他腿間的手,他瞄了一眼,見對方沒什麼反應,便聳聳肩,有點艱難地拾起眼鏡幫對方戴上。
「這樣好多了,你沒事吧?」
柊楪沒預料到對方除了撿之外,還會幫他戴上,閉上眼僵住任由動作。
他不是不喜歡,只是沒被人這樣對待過有些不自在。
「...你也太貼心了吧,還好我不是女人,不然我可能就會愛上你。」
輕鬆地開了玩笑還解僵硬,才撐起身微調一下眼鏡位置。
「謝了,話說車是不是停了,門都開了?」
「哈哈,上次我幫我兄弟買到PS5他也是這樣說的。」
不知為何該亞法又被眼前的人逗笑了,他笑了幾聲還說了句『你太誇張了。』
不過笑聲經對方的提醒後戛然而止,他望向車窗外的場景,卻覺得有點詭異。
「嗯,我下車看看好了。」
感受到氣氛詭異沒有回話,整頓好才隨著下車。
與列車對比的昏暗月台氣氛使然,柊楪下意識地靠近該亞法,知道對方身份他還算是有點良心的。
「不覺得奇怪嗎,只剩我們兩人。」
感覺後頸有些不自在,稍微撫著脖子
「嗯——比起剩下我們倆個,你有看過這個站嗎?」
該亞法摸了摸下巴,他沒辦法從腦中找出這個站名,拿出手機嘗試搜尋,卻顯示出無訊號的結果,看著遠方綠色的逃生標誌,越發覺得詭異。
「huh?」
「還是先出站看看?」
「沒有。」
皺起眉柊楪比起搞清楚這裡是哪,反而盯著警戒四周。
如果是
搞的鬼就麻煩,他一個人算好辦但現在還有旁人。
那道廣播打斷了他思緒。
『小心被抓到喔?』
比起該亞法,這咯咯笑的還真是相當毛骨悚然。
儘管義務的包裝裡成分大部分都是私慾,依舊要看現實情況做最壞的打算,在那之前……
「走吧。」
伸手握住該亞法的手牽起,拉往出口閘門邁進。
「喔!」
該亞法看著被牽起的手笑了起來。
「這裡還真恐怖,不過有你的話就安心很多了!」
說著還捏了兩下對方的手。
感受到掌心被捏了幾下有些不自在,輕笑稍微回頭看該亞法幼稚的捏了回去
「那還真是謝謝你這樣覺得。」
同時餘光察覺後頭有模糊的白影,但柊楪沒明說只說了一句。
「先說,如果走丟我可不會找你。」
逐漸加快腳步。
「哈哈,說什麼呢,我跟著你都來不及了!」
該亞法快步跟上柊楪,感覺到了有點似曾相似的氣氛,打了個寒顫,他有點不安地摸摸口袋的工具。
幸好剛下班有帶著驅魔工具,還能以備不時之需,該亞法為自己掐著點的幸運雀躍了一會兒,但這個心情在看到封閉的出站口後快速地消失了。
「這看起來打不開了,還是跨過去吧?」
「跨過去吧。」
看到閘門情況當機立斷鬆開手回應,讓該亞法先行翻過。
「小心。」
這時也顧不得笑的幫對方把勾住的衣服弄開後,回頭確認後方沒事才翻了過去
柊楪像是已經習慣成自然的輕鬆翻越過去。
『呵……被搶先了。』
聽到聲音的同時柊楪馬上看去閘門另一頭,卻沒有人。
柊楪看回該亞法應該會在的地方,如果這裡是恐怖片,突然不見也不奇怪,但他就好好站在那邊。
「不管這是哪裡,我們先出站回到地面再說。」
「你脖子有奇怪的感覺嗎。」
他這種體質都毛成這樣,想必該亞法更不好受。
「滿有的耶,一碰就會痛,我想大概是瘀青了。」
該亞法揉了揉自己的後頸,成串的反應迅速竄上大腦,他不由得發出嘶嘶的聲音,看著這些類似的事件,該亞法不自主地想起上次在地鐵的情況。
也許我該把這件事告訴柊楪……?——不,我不想引起他的擔憂。該亞法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噴瓶塞到柊楪手中,不透明的外殼看不出裡頭液體的顏色。
「嘿,這個你拿著,有危險就噴一下,滿有用的,我說真的。」
說著的同時感覺後頸也越發疼痛。
「嗯?」
柊楪乖乖伸出手讓該亞法放在手心後,打開瓶蓋聞噴口眉頭都沒有皺。
恩,是那熟悉的味道。
「好,懂了。」
下一步將噴口朝著該亞法,沒有猶豫的按下噴瓶-
「Geez!」
正想開口說話的該亞法被噴了個滿臉,他張開嘴巴,吐也不是吞也不是,最後只能咂咂嘴認命嚥下。
他沉默了一會,有點委屈地向柊楪開口。
「你怎麼噴我啊……」
空間中散發的氣味有些淡,效果不太行。
看該亞法糾結的反應笑出來,以為已經習慣看來是沒有。
「不是說親自用過才有保障嗎,不試一下我怎麼知道怎麼用,而且你說不舒服說不定髒東西就在你身上。」
他毫無悔意的搖晃瓶身,又往身旁噴了幾下測試。
「噴是我噴的但我可沒有逼你吃,這能喝?」
柊楪心知肚明,樣子卻做好做滿。
「可以,但不推薦。」
該亞法乾嘔了幾下。
這是平時一般出差會用到的改良版,添加了抗凝血劑和防腐劑方便存放,也許是因為這樣所以效果有所減弱吧?
青年摸了幾下下巴,思索著回去之後需要加強的部分。
「如果髒東西在我身上我總會有感覺的。」
該亞法忍不住嘀嘀咕咕。
「是嗎,那看來味道是挺不好,如果沒意外我是不會喝的。」
沒意外的話。
「不過謝了。」
蓋上蓋子後收起,眼看閘門後看來是遲到的白色物體再接近。
感覺現在碰到什麼人都很危險。
柊楪不管還在乾嘔的該亞法,現行邁出步伐前進
該亞法跟在柊楪後頭笑嘻嘻地跟了上去,像是忘記剛剛被對方噴了滿臉。
「嘿,怎麼現在就不牽啦?」
聽到對方的發言無奈的回應。
「你是小孩嗎還要人牽,要不是剛才有奇怪……。」
話都還沒說完柊楪視線飄向別處停滯不前,下一秒他拉扯著該亞法推到暗處牆上,身體完全貼近一手撐牆一手將對方的口嗚住。
「噓。」
柊楪輕聲細語,如此近的距離很難不感受到彼此氣息,往他的視線方向看去是站務處,裡面的出來的東西渾身發散青光。
事實上從剛才一直以來只能模糊認知到存在的黑影,現在自己能是不是在視線角落見著了,後頸也傳來陣痛。
大概又是什麼在作祟吧?回想起上次同伴的症狀,該亞法有點暈乎乎地想著。
本看著柊楪一連串的反應,該亞法下意識地差點就吹了口哨,但他還是止住了,只是在對方的手掌下蠕動了嘴唇。
靠著牆壁好像更冷了。
無視儘管隔了一層依舊能感受覆蓋底下的蠕動,柊楪沒有變更動作的觀察那物體的行蹤。
彷彿機械般下意識停止呼吸,他用同平率的小心翼翼呼吸、吐氣。
不巧的是,不僅疼痛後頸突然一股冷意湧上,讓柊楪不禁打了冷顫,似乎引起了那物體的視線。
God damn it 什麼時機不挑,挑在這種時刻
注意到對方輕微的顫抖,該亞法輕輕把一手放在柊楪背上,一手撫了撫他的臉,低聲地開口。
「嘿,我知道你看到了什麼。」
「沒事、沒事,也許他滿友善的,哈哈,雖然我認為這種機率很低,不過既然我也在這裡,就算他們把我打到我媽都認不出我來我也會保你出去,好嗎?」
如此近的距離不難不接觸,但撫摸臉是他沒想過的,進而不小心鬆開對方的口。
不過比起肢體接觸,似乎更不理解的是對方在說什麼話。
停滯幾秒後,柊楪握住該亞法撫摸的手將其扯開,看似推開卻順著對方的動作,一手輕放在肩上一手放腰,將身體整個實在貼緊,臉測靠在對方胸膛上,輕音開口。
「說什麼蠢話,倒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不難不看出該亞法的情況不是很理想,他這麼做的原因只是為了取暖,就算如此近的距離聽的到心跳而分心,但他心思依舊在觀察那物體移動。
動作維持了
分鐘,那物體才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該亞法有點彆扭地笑了笑,他撐著牆壁站挺,也順勢輕輕推開了柊楪,離開了熱源他忍不住抖了抖,自從剛剛已經感覺時不時呼吸困難,像是被什麼給掐住了,體溫也逐漸流失。
也許這樣滿不妙的?
「嘿,前面看起來是類似商店街的地方,要去看看嗎?」
警戒解除,柊楪順著對方推開退了幾步。
也許是維持動作太久,又或者體感溫度變低,他稍微活動筋骨,不免注意力被吸引而用一手撐著後頸。
……好冷我該鬆開髮繩嗎,說不定會好些……不……但比起發現我……。或許他跟那些人不一樣?……但我們也才兩次之緣……可是他剛說的……。思考之際後頸又傳來一陣刺痛
被提問才將心思拉回現實。
「哦,好阿。」
時機未到,不能再增加浮動因素造成危險。
視線朝著該亞法看去,柊楪將撐住後頸的手放下對他伸出,停滯幾秒看沒動作輕笑提示。
「剛不是問怎麼不牽啦,不要我可要收回去了。」
該亞法嘿嘿笑了幾聲,他並未將整隻手掌放到柊楪手中,而是握住對方的小指晃了晃。
他已經能看見那總是糾纏著他的
,甚至能在空氣中聞到肉香與燒焦味,和聽見肉體高速墜落的聲音,像是他們永無止境地重複著那個瞬間。
該亞法幾乎只能靠著後頸傳來的疼痛與隨時會出現的窒息感維持意識。
「……」
「嘿,等等如果,我說如果,如果我變得怪怪的,嘖,該怎麼說呢?」
「就是如果我沒辦法控制自己,你覺得我會對你造成威脅,就不要管我了,就跑好嗎?」
說完沒多久,該亞法卻突然鬆開了柊楪的手,抱著頭呻吟,他弓著身,下一秒便跌坐到了地板上。
他嘗試閉上眼,但
和
卻不願意放過他 ,
只是不斷
,該亞法可以清晰聽見他們的尖叫聲、吼叫聲與求救,與當初如出一轍,像是在斥責他的選擇,他的作為。
「閉嘴!操!閉嘴!滾開——離我遠點!!」
沒多問為什麼只握住小指頭這種問題,任對方隨意晃動緩緩前進。
「……。」
然而聽到該亞法的話語,他沒有立即回應。
正當要開口時,注意到手的溫度遺失,停下腳步處在原地皺眉。
此時多說什麼都沒用,這種場面也不是沒見過但這次不一樣的是,他猶豫要不要動作。
「……。」
思考幾秒深呼吸將眼鏡收起,他咬破自己的唇將剛才的小噴瓶打開含一小口才動身,沒在顧慮的跨坐在對方身上進行扭打,不可避免的漏了一些液體,髮繩因此堅持不住摧殘斷開。
儘管如此柊楪依舊沒有放棄,拉扯該亞法衣領將其拉起,用雙手覆蓋在對方耳上試圖控制及減輕,冒著被咬的風險用舌挖開嘴,將口中難喝液體包含新鮮的血液灌進對方嘴裡。
彷彿要將該亞法吃掉般,柊楪沒在客氣的熱情吸吮舔拭持續了
+
秒。
感受掙扎幅度變小後將手往下捧住臉,輕咬一口唇瓣才微微分開牽絲。
突然的親吻行為看似詭異,他卻瞇起眼透露認真的氣息,喘口氣低聲的訴說。
「……能控制了嗎,有管用推拍我。」
彷彿不確定般說完又將嘴湊上去吻。
「——拍我」
意識剛回籠的該亞法只聽見對方那句話裡最後的兩個字,他眨了眨眼,這時才意識到伏在自己身上的柊楪,還有正發出曖昧水聲的兩個唇舌。
他有點混亂地拍了拍對方放在自己臉上的手,該亞法將對方垂落在臉上的髮絲撩回柊楪的耳後,這時他的瀏海也無法遮住他的雙眼,沒有了遮擋物,該亞法可以非常清晰地看見對方的面容,甚至是投射在對方眼中的自己。
幹,他長得真好看。
隨後被自己這個念頭嚇到的該亞法抹了抹嘴唇,看見手上的唾液和血液,他發出瞭然的一聲嘆息。
「柊楪——」
第二次的吻與前次相比柔和些,感受拍擊立即停下動作分離產生黏膩的聲音,放手鬆了一口氣的盯著對方。
……太好了。
「看來清醒了。」
毫無防備任對方掀起髮絲讓他的耳有些癢,剎那瞇起眼將視線注意在撥弄手的動作上,隨後又看了回來。
看該亞法一臉茫然抹嘴似乎還搞不清楚狀況,這表情在他臉上出現挺稀奇,歪頭盯著壞笑伸手放置臉頰上,以拇指擦拭他的唇瓣回應其呼喚。
「怎麼了,該亞法。」
隨後將視線看至唇部觀察,除了有些通紅沒什麼大礙才放手。
我好像有些過頭。
不曉得該亞法有沒有發現他的身份,至少觀察下來他決定——
「我沒事,烏鴉嘴救你倒是咬我,那瓶液體還真的沒很好喝。」
用舌舔弄傷口表示,事實上對他來說這點疼痛也只是家常便飯,輕拍幾下該亞法肩膀從他身上移動,起身將髮絲撩撥至背後,才對著坐在地上的對方伸出手。
「bro 那本來就不是拿來喝的好嗎!」
該亞法此時此刻只能回答這個問題,太多資訊充斥在他的腦中,讓他一時就有點反應不及。
他支支唔唔了半天,手來回指著自己跟柊楪,其中還不斷跳針說著「你?我?你???啊???」
雖然對於柊楪放下頭髮之後有點在意,但他此時無法處理太多資訊,喉嚨只能發出如此不爭氣的聲音。
「你還是喝下去了不是嗎。」
與該亞法反應相比,柊楪反倒若無其事從兜裡拿出眼鏡慢慢戴上,看對方反覆跳針他認真思考這種反應大概是……。
「啊緊急情況,是初吻的話那先抱歉了。」
沒想太多的走近,在對方面前蹲下並輕握住手腕。
「走了,不是說好要保——」
話沒說完鬆開手,柊楪皺著眉扶著後頸反射性低下頭。
比起後腦勺的物體被發現,他更不懂現在的情況如何,思緒有些雜亂。
「……不管如何,這裡不是能久待的地方。」
「不,那不是初吻,不是,跟這個沒有關係!」
「但,柊楪——」
該亞法伸手想拉住柊楪,腦中有許多疑問,但最終還是沒有將它們丟至空中。
「嘿,你還好嗎?」
該亞法將手放在對方的肩上,擔憂地開口。
「不好。」
他沒理由說謊,甩了一下頭集中精神多少別讓注意力只在後頸上,隨後歪頭撐著像是要減輕該亞法的擔憂微笑開玩笑。
「哦,那幹嘛緊張成這樣,被我吻技嚇到了是吧哈哈。」
將本來對方放置在肩上的的手移開,他稍微有些搖晃的自行撐起身。
「搞不好等下換我神智不清,別浪費時間了。」
誰也沒想到會這樣,就算有髮繩依舊要靠鏡子才能綁對位置遮擋,這樣的行為在現再來說顯得更加奇怪,當下也能散著不管。
嘛...被發現就算了多少能賣個好價錢。
柊楪暗自對自己開玩笑緩和,一手撐脖子輕笑盯著該亞法。
「先說我瘋起來連我自己都怕,你不會想碰著的。」
「喔——甜心。別這樣說,不用擔心,我剛不是還說我會保你出去嗎——」
該亞法笑了幾聲,幫對方攏了攏散在腦後的碎髮,嘗試驅散這種緊張感,他忍不住絞緊拳頭,塑膠手套發出嘰嘰的聲音。
「好,那我們也快點離開這裡吧?」
他再次嘗試拉住柊楪的手腕,直到他們抵達了地下街入口,看見了入口處的異樣,該亞法不禁哀嚎一聲。
「OH MY GOD——PLZ NOT AGAIN!」
現在的柊楪實在無法理解各種事情的發生,尤其是眼前的人所說的話語以及動作,與給人的初印象不太一樣,似乎有什麼些微變化,放棄思考點頭任其對方動作回應。
手腕傳來一絲溫度,在冰冷的體溫下相比真實,他只有暈眩的握著拳頭,盡量跟上該亞法的步伐,直到聽聞對方的哀號注意到其入口處的異狀。
「......看來要繞一下了。」
吐出的氣息與彷彿體溫一同降低
該亞法拉著柊楪的手腕點了點頭,想嘗試繞點路,但眼前怪異的老人演奏的異音卻毫無阻礙地鑽進該亞法的頭殼中。
「天殺的——」
已經夠多事情足以讓柊楪分神,他沒聽到該亞法說的話而被奏樂吸引。
儘管音樂在這時機出現顯得十分奇怪,但對他來說算是撫慰心靈的一種方式。
眼神空洞沉溺在其中聆聽
分鐘,柊楪像飛蛾撲火般踏出搖晃腳步向前走去……
——直到感受到手腕的拉扯,才回過神退卻好幾步。
「不要聽——」
柊楪皺著眉用僅剩的力氣將該亞法向後拉,試圖讓他清醒,同時慶幸要不是手腕被握著,說不定柊楪早已走向那奇怪的老人。
「Wow!天啊!」
聽著聲音,該亞法恍神了
分鐘,他拉著柊楪的手甩了甩頭,看著兩人相握的手,該亞法只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柊楪一邊嗚著耳試圖減低影響力,一手反握該亞法的手腕。
「——跑。」
儘管無力柊楪還是拉著對方往反方向奔跑遠離。
接下來的場景愣是讓柊楪停下腳步。
看似是小吃攤街,坐在座位上的人們卻與平常人不同瘋狂的啃食著散發噁心鐵鏽惡臭的肉塊,仔細發現有些還斷手斷腳。
這是他第一次那麼後悔做出逃離的舉動。
「……。」
柊楪不是沒看過血腥場面,見也見多了也不怕味道,然而他們啃食的舉動,讓他想起某種即視感與其重疊。
沒事的……沒事的。 胃在翻滾柊楪嗚起嘴閉眼深呼吸,能透過手感受到他在顫抖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嘿,柊楪——嘿!看著我,別看他們,好嗎?」
「你會沒事的,只看著我好嗎?」
感受到異狀的該亞法鬆開了交握的手,他雙手捧住柊楪的臉,又安撫性地撫了撫對方的臉頰,他能看出來這次比以前的反應都更為激烈,他稍微彎下身開口。
「嘿,我背你好嗎?如果這樣會讓你感覺好一點的話。」
儘管髮絲遮擋,依然注視眼前的目光。
柊楪越來越越不懂該亞法的想法以及舉動,包括為什麼現在要思考這個想法的他。
異常的情緒產生
掌心的溫度卻融入躁動的水波般,其反應產生變化意外漸漸撫平。
避免被異狀察覺柊楪不發一語稍微閉眼,順著掌心蹭其回應表示同意。
像大浪前的平靜,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等等出去就回家泡泡澡,好好地睡一覺吧,睡前也可以泡杯牛奶來喝,會舒服很多,好嗎?」
該亞法碰了碰柊楪的耳垂,蹲下身背起對方。
有些不穩的搭上倚靠著,柊楪把額頭在肩上像是拒絕般磨蹭,等到離開那引起不適之地,他才緩緩的用顫抖的聲音開口。
「……我也想好好的睡一覺……但沒辦法,這個破身體時不時會痛……。」
儘管不是主要原因,只算其中一個因素。
「——」
一時的失語,一時間兩人之前變得稍嫌沉默,他嘴巴開開合合,像是隔壁瑪姬家養的笨金魚。
「天啊,我很遺憾聽到這個,我是說,呃——痛痛飛走了?」
他知道這有點蠢,說完之後他甚至想殺了上秒的自己,當他還想說些什麼時,前面的店鋪竄出了一些異狀。
「Crap——」
「……哈哈哈謝了,我脖子有比較不痛了。」
或許是讓對方顯得不尷尬,儘管腦子有些不清楚他依然提起精神緩和氣氛附和。
比起該亞法柊楪反應慢了好幾拍才注意到竄出的物體。
一時之不曉得是幻覺還是是事實,幾具人形展示模型像是活人般的移動身軀頭卡在門口,像找什麼目標同意視線朝著一處伸縮。
『新……鮮……軀……殼……』
嚴格來說現在柊楪的情況跟軀殼快沒什麼倆樣,好在那幾具物體出不了那個門。
不過現在他不能自由移動,稍微將手環緊試圖製造一點動靜,將嘴靠近耳畔輕聲道語。
「……你還要繼續看嗎,我是不介意你把我丟在這跟他們一起,感覺他們挺快樂的哈哈……」
儘管是開玩笑,此時柊楪卻覺得他說的這話不是開玩笑,他時不時看到影子移動輕碰都感覺被掐,就算緊貼抱著體感溫度依然像水般流失。
……不能拖累他。若猜測沒錯是
作祟的話 ,他那破血液起碼還能撐一小段時間。
「……答應我,你有危險你先自保……不用管什麼保我的口頭約定……你現在已經做到了……。」
柊楪說的也是事實,如果沒有該亞法背他,大概他人不是佇立在原地就成為行屍走肉,說不定會成為那些啃食肉塊的人。
誰曉得呢他也不是沒吃過人肉,要說還吃了不少。
思緒被某些怪異思緒侵入,無法分別的他只能閉起眼倚靠。
「……就算我血液沒比其他人有用……我Halo Wearer詛咒至少還能撐……Aquafear,你要哪一個……走哪條都是痛苦……」
儘管氣息無力卻溫柔,傾吐的出話語不知道像是在對誰訴說。
或許誰都可以。
天哪!
該亞法沉默著翻了個大白眼。
「把你丟在這,快樂的也只會是他們好嗎?」
他不打算答應柊楪的要求,也不打算在這委屈他倆。他往上托了托柊楪的身體,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黑色的圓柱體,刷地一聲甩開,原來是是從剛剛一直沒機會使用到的甩棍。
「聽我說,跳跳糖。我會做下任何的約定都是在我確保我會達成的條件下做的,所以相信我好嗎?」
「好了,既然是實體的我想問題也不大,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吧。」
傻子……。
「跳跳糖……?好…好...好。」
依然像初次見面搶酒一樣,柊楪扯了嘴角用敷衍的語氣回應。
他的腦子已經在悲觀的想著,若最後還能感受人的溫度且痛苦漫長的死法,那其實還挺不錯,至少比起掛孤單在繩索的上好。
「還是你比較喜歡蘋果派?」
該亞法說著,雖然一副正面對決也無妨的樣子,但如果能和
少點接觸那是最好的。
他嘗試繞過那群假人,但他們還是糾纏不休地跟上來,該亞法無可奈何只好朝其中一個離他最近的假人的腰部揮下去,塑膠破碎的聲音迴盪在地下街。
「說實在旗袍還蠻辣的。」
說著他還吹了個口哨。
此時柊楪的腦已經無法意會控制表情,只能憑字面上的回應。
「蘋果派……?我挺想吃的……。」
該亞法這樣一提,完全顧不得現實面破碎的聲音
,他想到那甜美的口感,不經有些蠢的像小孩子傻笑。
「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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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喜歡,這裡第九大道上的那家蠻好吃的。」
說著又一拳揮向另一個假人的頭部,該亞法只是機械性的揮棍、出拳,直到毀壞假人所有的關節他才收手。
他看向四周,遲了一會才用嘴將剛剛插入手背的塑膠片抽出,那些細小且深的傷口流出不少的血液,該亞法只好在自己身上抹了抹才繼續托著柊楪的身子。
「我有機會吃看看……。」
如果還有機會的話……。
該亞法的短暫停滯,讓柊楪就算慢了很多拍依然能發現異狀,像沒有思考般將唇緩緩湊近,在該亞法的耳根留下輕輕一吻。
「......痛痛飛走。」
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如果可以的話他是很想親傷口位置,但以現在的姿勢辦不到退而求其次。
喔!
該亞法叫了一聲。
不要緊,他是這麼說的,搭配著滴滴答答的血液滴落聲,絲毫沒有半點說服力。
路上他開始講述他在這裡的出差內容,只為了好背上的人對話,讓他保持清醒。
一直到他們看見了一整排的扭蛋機。
儘管該亞法想用聲音來讓柊楪保持清醒,但隨著時間的影響,本來還能對話的他逐漸片段式斷片,記憶錯亂分不清是現實、記憶還是幻覺,在他入耳聽來,只像沒電的無線對講機,時而清晰時而雜訊。
就算閉起眼,依舊重現無數不想要憶起的片段感覺全身像是浸泡在液體般,儘管邁步的不是他本人卻有阻力難以前行。
柊楪顫抖的試圖不要被影響,但越是反抗記憶越是被挖掘的更深層 ,像是折磨甚至連氣味都一一重現。
他見有人正抓著他的頭,強行把他浸泡在那刺鼻的黃色液體裡。
好可怕好可怕救命救命救命不要不要。
奮力的掙扎,直到破碎聲才得已喚他回神。
掙脫了該亞法的背使兩人都跌坐在地,他在腳下發現喚回他的物品——破碎的眼鏡。
「……夠了……別靠近……我不能控制……。」
謹慎的喘著氣,不管是眼神還是肢體,都看的出來柊楪在懼怕,像逃命逃到一半的姿勢眼角泛著淚光,與該亞法保持一小段距離。
「在我還有意識前……快——」
話未說完儘管空腹,此時此刻身體卻照著幻覺反應,他反射性縮著身子嗚著嘴乾嘔。
「柊楪!」
該亞法意識到這應該是類似剛剛自己的狀況,他不知道對於感受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他只能緩慢靠近,嘗試觸碰他的手背,輕聲地開口。
「你還聽得——」
如果將心封閉在體內的更深處,這麼一來,身體的痛、心靈的痛,也會在毫無感覺的情況下過去吧。
在柊楪那麼認為的同時弱點也產生,像是有人硬要把他扯出來般,強行打開聚光燈。
現實的柊楪像是在躲般下一識揮開伸來的溫度,再次對上眼時他的給人感覺像換個人,那淚光散發出的情緒與無神的瞳孔形成強烈對比。
「……拜託停下……拜託了。」
像沒有明天般他發出了微弱的求饒聲,下瞬間卻被什麼打斷情緒難受的抱頭晃起身。
多人聲音迴盪在柊楪的腦中,他看到很多人當然也包括他自己,然而這次他說的話,卻不是當時的他口中說過的話語。
「閉嘴——我只不過想活著,難道有罪嗎!」
誰也不知道他到底聽到什麼、看到什麼,柊楪用最後的力氣反抗,打斷的那些聲音的主要來源
——他自己。
然而現實卻是柊楪騎在該亞法身上,雙手顫抖的掐住他的脖子。
後腦勺哐的一聲重重敲在瓷磚上,感覺後頭皮膚逐漸濕潤的該亞法反應有點茫然,即使有一雙手正在絞緊他的咽喉,他也只是看著上方的人嘗試開口。
「柊、咳、柊楪——」
此時此刻他又該怎麼做呢,他不是戴環者,平常遇到這種狀況該亞法也都是暴力解決,但是看著柊楪,卻覺得他如此易碎。
「呃、咳呃,你聽、噁呃我說。」
「想、想活下來怎麼可能有錯呢——」
像本能反應柊楪稍微鬆開絞緊雙手,斗大的淚珠從眼眶逃出滑落到該亞法的臉頰,沒有其他動作他那無神的瞳孔盯著那雙墨色的瞳孔,像是想從中挖掘到什麼。
直到一道鮮紅的液體從鼻竄出,柊楪的目光才漸漸恢復起色。
「……What?」
模糊的視線因逃出的液體就此清晰,柊楪呆滯的一臉茫然看著放在該亞法頸上的手,不用說明大致也猜的到是怎麼回事。
跨姿如今現在看十分諷刺,方才才用這個姿勢救了對方一把,事到如今同個動做卻是殺害。
記憶斷在提到跳跳糖,至於他回了什麼、做了什麼,其實柊楪對那段記憶一片空白,他花了幾秒觀察不同之處,比起剛才雖然腦子有些暈眩但異常清醒,看著該亞法的頭與手釐清狀況。
要流血才能回覆理智,這什麼奇葩的惡趣味……。
「……你倒是反抗打我啊,怎麼乖乖給我掐……傻子,都流血了。」
無奈連自己鼻間的液體都顧不得隨意擦拭,將手套脫掉後撫上該亞法冰冷的臉頰,指尖擦拭掉殘留的液體低頭懺悔。
「我沒那麼容易死的。」
雖然很不願意但柊楪覺得最大因素是戴環者
身份導致,要死還真的是不容易,畢竟一堆人把他們當作神,就算死連骨骸都不肯放過。
氣管受到解放,該亞法本能地大口呼吸和咳嗽,飄忽的意識逐漸回籠,他握住柊楪撫上臉的手,只是靜靜地看著對方,有點嘶啞的開口。
「——話是這麼說,但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受傷。」
語畢,他下拉柊楪的身體,兩個人交疊在一起,此時此刻只有衣物摩擦和兩人的呼吸聲。
連話都還未語出,毫無預警順勢的躺上,本冰冷的身子因此開始升溫,柊楪不知道作何反應睜大眼睛,沒有回抱也沒有推開的就這樣依偎著,除了呼吸連彼此的心跳彷彿都聽的見。
「……就算是這樣你也用不著跟著受傷,打我還比較高興點。」
躺了一陣子才稍微撐起趴在上方注視,儘管淚痕仍在他卻鬆了一口氣輕笑。
「還能走嗎,看你還挺有力氣的。」
「能的話我比較希望這裡是床,感覺地板挺不舒服的。」
「啊啊,讓我再躺一下吧,頭還是有點暈。」
該亞法用力眨了眨眼,他不確定是剛剛突然一下敲到地板上,還是缺氧造成的,但能確信就是他的世界似乎都還在旋轉。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面孔毫無防備地就呈現在對方的眼裡,他有點彆扭地抓了下瀏海。
「遮什麼,我又不是沒有看過。」
看著該亞法的反應,柊楪不經想捉弄的一手撐著臉一手擅自將瀏海掀起撫著。
「不騙你,說不定你改變形象就一堆妹子到追,好在我是男的不然她們可會嫉妒死我。」
現在兩人的動作若他人看到可能就誤會說不清,但他反倒並不在意覺得姿勢挺舒適。
「啊不過……」
柊楪將嘴湊近該亞法的耳朵,用壓低音量輕聲的訴說
「我男的也可以,聽到這個你確定還要繼續躺著嗎。」
不是疑問句,是確定句。
「算了吧,誰會喜歡標準刻板印象裡的小眼睛亞裔,他們沒笑我ching-chong就不錯了。」
該亞法乾笑了幾聲,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感覺濕濕的,但他也不能確定到底是手上尚未止血的血液還是剛剛腦袋後頭的傷口。
聽見柊楪『男人也行』的言論,他不以為意的挑了下眉。
「我是不會在意這些,但是我們真的該起來了。」
不遠處的地板冒出了一些東西。
聽到對方說的話語,柊楪輕嘆了一口氣並揉亂了他的髮。
「就算他們不喜歡,我喜歡,你看我都流鼻血了。」
輕笑的緩和氣氛後挪動身子,從該亞法身上緩慢移開並扶對方起身。
「你還行嗎?手給我。」
儘管兩人狀況都不佳半斤八兩,但畢竟對方外傷造成他自己也有責任,柊楪從兜裡拿出手帕,並在對方的傷口上緊急包紮止血。
「頭的話沒辦法了,希望你還能撐的住。」
該亞法嘟囔了幾聲,低頭看著手上逐漸被血水浸濕的手帕,他揉了揉黏糊糊的後頸。
「出去我賠你一條吧,謝謝你。」
他順著地上憑空冒出的異狀往前看,前方都是稀稀疏疏的遊戲機台,可能在之前都是父母會帶孩子來的區域吧。
「這話等出去再說吧,倒是我要麻煩你當我的眼睛。」
無奈的扶著額儘管忘記一些片段,但他可沒忘那清脆的聲音以及鼻樑上消失的眼鏡,瞇著眼往該亞法看的方向望去,在其中發現……。
「……小孩?」
實在是看不清楚,只能從外型大小猜測。
「不,不可能。」
青年的眼皮跳了跳,像是在宣告那方的詭異,說完他便再次順勢牽住柊楪的手。
雖然想繞過去,但是地下街筆直的通道總是不會放過他們。
「如果沒力了就跟我說,我的天啊,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不先說,他好像跟上來了。」
還未反應過來就被牽著走,也不知道為什麼與對方反應對比起來異常冷靜,或許見怪不怪也說不定。
「啊……他好像想跟我們玩……?」
觀察行走的越快對方追越快,反之減速牠也跟著減速。
儘管看不清楚面容,柊楪在後頭依稀聽見喊著陪他玩不然就跟一輩子的話語,看著該亞法慌張的模樣,想必那人影面容勢必不太正常,但……
那孩子只是有人陪他想玩。
「該亞法~冷靜,他要害人早就能做了。」
或許是過往經歷讓柊楪萌生了與正常人不太一樣的念頭,見該亞法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用著僅剩的力氣往前從後環抱上去。
「就陪他玩一下好嗎?相信我。」
硬生生地停下腳步,該亞法有點不可置信的看著柊楪的雙眼,只是想確定他沒有在跟他開玩笑。
他來回指著不遠處的異樣和柊楪,他的雙眼瞪得大大的。
「甜心,我跟你保證我們回去上頭之後還有更多小孩,你確定你現在想跟他玩?」
對於對方的質疑,柊楪持續抱著稍微轉了轉瞳孔用僅剩的思緒思考,回望了一下停止腳步的人影後又看去懷裡的人。
「不然你說怎麼辦,難道你要跟他跟你一輩子,你願意?」
沒在開玩笑一臉認真的抱緊,演的彷彿他就是那個要死纏爛打的人影一樣眼神回望。
「孩子陪你玩就放過我們了,對吧?」
柊楪一說完那人影還真的回應點頭,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他們是有先說好,不過比起回應他倒是注意力再其他事情身上,稍微皺起眉用手擦拭從鼻本該停止又流出的液體。
不妙啊……。
「——」
該亞法皺著眉頭,將柊楪沒擦拭乾淨的血液抹了抹,他越發用力握住對方的手,像是在表達不願他前去,此時他的連可說是精彩萬分,扭曲地不行。
「——我真的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拜託,拜託你發現事情不對勁就馬上離開,好嗎?」
突如其來的擦拭,讓柊楪下意識的瞇起一隻眼。
「沒事拉,不用特意擦很髒。」
直到被握住手的力度越發的重,他才察覺到該亞法給予的回應有些不對勁,愣是盯著那不安的瞳孔。
我在想什麼怎麼可能……一定是腦子一時被血液衝昏了頭。
皺眉的用指彈對方的眉間,打斷那情緒並鬆開手。
「別用那種表情看我又不是死了,在那之前我手會先被你扭斷,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儘管不怎麼痛的意思意思揉著手。
「別看我這樣,我可是很會逃的。」
轉身走之前給該亞法淡淡的回應。
「……去去就回。」
不過越靠近越看清楚,柊楪大概曉得為什麼該亞法會如此擔心了。
一般人可不會願意主動靠近這樣樣咧嘴面容,但柊楪可跟一般人不同見識,該多虧曾與被附身的恐水人玩的經歷。
走到面前蹲,與若是人的話應該稱為孩子的牠平視。
「……你想我陪你玩什麼啊?孩子。」
儘管笑的詭異伸出手像是要猜拳,柊楪輕笑不靠言語的同時出拳
孩子跟著出拳
「哦我們還真有默契,但我不會認輸的再來。」
伸出拳頭或許是聽到繼續,牠更開心的躍躍欲試,旁人看一定覺得這畫面異常詭異。
柊
孩
牠贏了更開心的像孩子揮舞著拳頭,若不是外觀不符合一般人見識,或許會覺得可愛。
「呀看來哥哥我太自滿了,要跟我打賭嗎?」
牠真的除了猜拳,什麼事情都沒有做,柊楪確認過後悄悄的靠近牠小聲說。
“若每你贏幾次我就幫你揍那個哥哥一下,誰叫他剛不讓我陪你玩。”
“若我連續贏兩次就讓哥哥走好嗎,哥哥我快掛了這樣之後會沒辦法再陪你玩,好嗎?”
若是該亞法看著的話,會看著柊楪指著他一下後又指著自己,牠卻點了頭。
柊楪
孩
柊楪
孩
柊楪
孩
柊楪
孩
柊楪
孩
柊楪
孩
柊楪
孩
柊楪
孩
柊楪
孩
柊楪
孩
柊楪
孩
柊楪
孩
柊楪
孩
柊楪
孩
柊楪
孩
柊楪
孩
柊楪
孩
柊楪
孩
柊楪
孩
柊楪
孩
柊楪
孩
「……我算算啊,總共要揍那哥哥七次。」
似乎猜的挺久的,鼻間的液體又直線滴落下意識重複擦拭的動作,不過比起這個——
「玩的開心嗎?」
反倒是先問遊玩的對方,牠點了點頭。
「我也很開心,有機會在一起玩。」
牠卻伸出指頭,還是避免不了勾了指頭才放過。
啊……如果我變成跟你一樣,大概也只剩你會陪我玩了吧……。
腦中冒出胡亂的想法,沒再多想的走回該亞法身旁。
「回來了,那孩子還挺單純的。」
該做的約定還是得做。
「借我打幾下啊,猜拳輸了不高興。」
無力輕揍了幾拳腹部,還多揍了幾拳刻意掩飾,不讓該亞法發現他剛到底跟那孩子說什麼。
「唔喔。」
有點茫然地看著柊楪的動作,該亞法看出對方不想多說的表情,他也不好多問。
「歡迎回來,你真的沒怎樣吧?」
該亞法繞著對方轉了一圈,確認對方四肢健全,思緒正常後才真正的鬆了口氣,他下意識地伸出手,但看見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背後又伸了回來,沒了手套的遮擋,雙手上的傷疤新舊堆疊,看起來有點猙獰。
環繞的動作不得讓柊楪目光跟著移動,儘管視線模糊那很擔心的大字清晰的彷彿寫在該亞法臉上,手部動作也沒忘的看在眼裡。
對於該亞法的行為不免讓柊楪冒出,他也是單純的孩子的想法。
「手給我。」
出聲後擅自現行兩手握起輕撫觀察,剛只顧著緊急包紮沒什麼仔細注意,不符合外觀年齡的粗糙觸感,有些部分還長了繭,除了大傷口外,以過去的經歷柊楪能明確判斷受傷無數次。
……你眼下該擔心的不只我吧。
柊楪沒多問輕嘆了一口氣,彷效該亞法安撫的方式自主用手心包覆他的手腕放置在自己頰上,微蹭輕笑的給予回應。
「真的是猜拳而已沒怎樣,不信捏我臉試試看我是不是活的。」
該亞法感受著對方臉頰上的溫度,同時也看著自己傷痕纍纍的手被對方握住,不由得又生出想抽離的想法,最後他只是閉著眼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抱歉,我只是——」
該亞法搖了搖頭,開始思考著對於眼前沒有見過幾次面的柊楪,他是不是有點管得——有點太多了,從前類似的狀況他也不會如此在意。
到底是怎麼了?
他困擾地想著,他此時竟然開始想撥開手上的傷口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沒事,我們停留的有點久了,走吧。」
看來造成反效果了。
柊楪不發一語維持動作,盯著與預料之外不同的反應觀察。
「我知道,正常人都不會想看到有人死在面前。」
柊楪看似冷靜的瞇起眼,但此刻他感受彷彿四肢被不同手握緊纏住。
是啊,差點忘記我並不正常。
可能因為頰間的溫度,才得以打破短暫纏住的幻覺,柊楪不確定也不敢想多想,或許只是吊橋效應對方才這樣。
「嗯。」
稍微輕捏了對方手掌,這舉動說明白點只是為了自己,某種習慣被依賴的偽善。
只有這樣才能暫時忘記自己的落魄。
儘管模依舊楪拉著該亞法緩慢前進,直到眼前出現模糊的影子。
「前面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