ʙᴇᴛᴢᴀʟᴇʟ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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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 with ggjj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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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停車場坐上電梯,刷了磁扣按下六樓。
「這個是大門跟電梯的感應扣,這支是家門。」小鳥拿出另一串鑰匙,簡單說明後交給貝薩雷爾。
電梯很快停在了指定樓層,小鳥走在前頭帶著對方來到他們的住所。
「哇——這裡租金很驚人吧。」觀賞高級公寓的格局,貝薩雷爾覺得自己與這裡格格不入,事情來的太突然,他還沒有下定決心,他收下鑰匙「給你們添麻煩了,我會盡快找到新住所的。」
「這裡不是租的,您想住多久都可以。」小鳥回應著,將自己的物品放置玄關旁的櫃內。
「只是我會跟您住一起,希望您不會介意還有一名室友。」脫下鞋子換上室內拖鞋,幫貝薩雷爾也拿了一雙拖鞋放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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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好的,沒問題……」一時想不到繼續反駁的理由,他換上對方遞來的拖鞋,跟著進入室內。眼前的驅魔人如此對待,令他備感壓力的同時,心裡也有些開心,貝薩雷爾知道理由。
(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你完了,你是他們的奴隸。)
(聽我的忠告,趁機逃走。)
暫時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吧……?
沒有回應影子的話,貝薩雷爾默默說服自己,幾經波折的他忍不住認為,苟延殘喘的生活,跟出賣自己又有什麼差別呢。
發現自己開始墮落的他又感覺自己很難堪,也許現階段比起考慮朋友的提案,更應該要休息。
筆直的走廊底望去就能看到寬敞的客廳,深灰色的大沙發,地上鋪著一大塊黑色絨毛地毯,上面放置一張簡約的木質玻璃桌,厚重的遮光窗簾拉開一角,陽光透過毛玻璃柔和的照射進屋內。
小鳥從玄關開始一一介紹,先是拉開了右手邊的房間,拉開門的同時室內也亮起燈光。
「這間是共用衛浴,主臥也有個人衛浴,但沒有浴缸。」
設備齊全的衛浴,乾濕分離,洗衣機與烘乾機也放置在內。
好……好齊全啊……
不曉得該如何回答的貝薩雷爾安靜地聽對方介紹,在夜晚的加油站打工後,現在是他原本的休息時間,有些疲倦的他打斷了對方「之後再介紹吧……?我下午還有打工……小鳥也累了吧。」
「……是呢,您才結束工作。」往前走了幾步手才剛放上下一間木拉門把上,小鳥停頓了下,意識到自己情緒有些亢奮,雖然外表看不出來。
「那麼,這是您的房間。」推開隔壁房門打開燈,室內也是簡約家具,同一淺色的木質寢具,衣櫥、書桌,還有淡淡地木質香味。
「我不清楚您為什麼要做這麼多工作,需要錢的理由是什麼,但希望您可以減少數量,請不要過度操勞……」小鳥站在門口說道。
嗚……如果不是現在需要休息,我肯定會睡不著……
貝薩雷爾看向對方介紹自己的臥室,忍不住在心裡驚嘆,對他來說是如此夢幻,卻因為各種因素而無法開心。
「沒事的,小鳥也累了吧?驅魔人的工作也很辛苦呢。」表達謝意並迴避談論自己的事,他看了下室內鐘錶的時間「我會排出行程,到時候再來討論相關的事,先這樣吧……!」
「有什麼需要,我就在客廳。」小鳥點了點頭,替貝薩雷爾關上房門。
將腰包解開丟在客廳沙發上,打開電視隨意轉了台新聞轉小音量,盤腿坐在地毯上著手整理今天的資料。
看著對方關上門,貝薩雷爾躺上準備好的床,感覺到自己的味道似乎會玷污舒適的香味,不過現實不允許他浪費時間,難以習慣的他有點想念以往那股霉味。
(你知道的吧。)
(不要抱任何期待。)
(他們只需要他們想要的你。)
睡了一段時間後,被帶來的鬧鐘給叫醒。
身體已經習慣短暫睡眠,貝薩雷爾打開臥室的門,驅魔人在客廳,他點頭向對方打個招呼後,便前往打工的地點。
總覺得一直無視影子,有點對不起他。
無法掌握影子出現的時機,貝薩雷爾騎著腳踏車,快速地離開新住所,畢竟朋友每次開的話題,不太能給驅魔人聽到。

「而且也不能一直打擾人啊……」採納影子的意見並用尋常的理由說服自己,他眼睛掃過路上的出租告示,邊想著下班的時候,要順便到網咖看看這附近的房屋資訊。
目送貝薩雷爾離開,小鳥後仰躺靠在沙發椅上,嘆了口氣,感覺意識有點恍惚,正要起身的同時,筆電傳來了響亮地提示音。
小鳥擺動無線滑鼠點開信件。
「……」這麼快又有工作。
看了眼信件內容,小鳥顯得不太耐煩,中指快速的滾動滑鼠滾輪,電腦畫面上上下下滑動接著關閉,合上筆電後,爬上沙發側躺在上面,把靠枕做枕頭躺著。
等貝薩雷爾回來再說吧……
小鳥一邊想著,漸漸陷入睡眠。
「晚餐晚餐。」下班的貝薩雷爾拿著同事煮壞不美觀的義大利麵,愉快地用省下來的錢買罐裝啤酒,為了不給暫時的住所製造垃圾而找個地方食用,似乎忘記自己要尋找新住處的事情。
短暫地快樂並沒有被打破,忽然有名男子從背後撞上了他,但貝薩雷爾抓住了手上原本應該要戲劇性彈飛出去的食物,聽見對方倉促地對他道歉便快步前往郊區附近的森林裡去。
(幹,幹幹幹!)
「欸……又不是你被撞……」不明白朋友在生氣什麼,聽見影子突然地文采飛揚,他的心情反而無法被路人的失禮影響。貝薩雷爾走到附近的公園享用自己的晚餐,雖然天色還沒暗但他本來三餐就不固定,短暫地晃悠之後便回到暫時的住所。
自然的清醒過來,小鳥在沙發上撐起身看了眼時間。
該吃晚餐了……
沒有事先問貝薩雷爾回來的時間,小鳥拿著手機思考是否要點兩人份的餐點,還在剛睡醒的恍惚中,先去洗把臉好了。這麼想的同時,玄關傳來了開門聲。
「晚餐,想吃甚麼嗎?」清楚知道回來的人是誰,小鳥一邊說著,往玄關的方向走去。
「唔……我已經在外面解決了,謝謝。」沒有預想到平時獨自處理的事項,會受到他人詢問,貝薩雷爾站在門口愣了一下,看見驅魔人的臉想起本來要去網路找新住所資訊,不能讓對方替自己準備太多他不打算進行的計劃,他意識到他應該要更快處理這件事。
「……我明白了。」放下拿著手機的手,雙肩下垂像是有些失落的模樣。
「那麼,又有工作了,稍後請您來客廳。」小鳥回過身往客廳方向走去,又回過頭「這邊的衣服,」一邊說著,拉開拉門「請隨意挑您喜歡的穿,內衣褲是新的。」
「……?」
對目前的貝薩雷爾來說,眼前的驅魔人就代表著神秘議事的組織。
雖說是趕忙著離開原本居住的地方,但舊日月宗替戴環者準備的環境也太完善,他不禁想,如果自己沒有特殊身份,肯定沒人把他當一回事,這樣的禮遇反而令人不自在。
見對方反應,好像打壞了對方的預期,令他感到有些抱歉
「啊,謝謝,沒帶太多衣服,……幫了大忙呢。」
不過,工作……除了驅魔還能做什麼?還是驅魔嗎?不可名狀有很常出現?
貝薩雷爾邊疑惑著接下來的行程,邊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他獨自進行驅魔人職務時所遭遇的怪事並不多,雖然明白有無與組織聯繫的情況會有所不同。
「……」冰箱還有吃剩的東西,應該還沒壞吧。
確認著這次驅魔內容的信件,小鳥一邊整理客廳,想著要吃甚麼東西果腹。
在貝薩雷爾回到客廳的同時,小鳥拿了一壺水、兩杯馬克杯放置桌上。
「不好意思,這麼短時間又有工作。」小鳥坐在地毯上,將桌上的筆電調整方向讓貝薩雷爾可以看清。
換一下上衣好了,匆匆忙忙的還沒洗澡,說不定人家覺得我很臭。
貝薩雷爾順著對方說的換上新的上衣,洗滌過的新衣令人感到開心。
(掃把星。)
「……?」
(那個亞洲人是掃把星,把髒東西引了過來。)
「影子……不要這樣啦……」以前住過的地方隔音不佳,習慣性地刻意壓低聲音說話。
(這是屬於恐水人的事實。)
貝薩雷爾沒有回話地往客廳走去。
「這次的地點在森林,地址是這裡。」小鳥簡約的講解內容,也讓對方自己詳細看文件理解。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
「明早我會先去場勘,您今天已經很累了,早點休息。」看貝薩雷爾迅速的換衣服就出來,雖然換上新衣,但還帶著一身疲累,小鳥早早結束這場會議。
ʙᴇᴛᴢᴀʟᴇʟ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啊……這裡我下班有經過喔,平常沒什麼人會靠近,但是有個男人好像很著急地樣子,衝了進去……」通過驅魔人理解了自己生活的區域所發生的事,通過資訊理解怪異的可能性,原來自己可能在稀鬆平靜的日子裡錯過了執行驅魔職務的機會嗎?
但還是忍不住懷疑日月明宗對世界佈下了所謂的「天網」,雖然這麼想,但貝薩雷爾不明白這個詞的來源,因為對他來說看電影屬於奢侈的娛樂。
「……」馬上就遇到當事人了嗎。
短時間內又遇到被不可名狀影響的人,但都沒有馬上被襲擊。好像有些明白,眼前的戴環者是怎麼活到今日的了。
小鳥沉默了幾秒。
「我明白了,明天我會先去一趟,您好好休息吧。」小鳥堅定的看著貝薩雷爾,又重複了剛才的話。
「唔……好吧。」目前為止這個驅魔人所展現出的專業態度,讓他以為這個驅魔人會馬上前往現場,這也是剛才暫時換上衣服的原因,不過這也表示事態並沒有那麼緊急,對嗎?
貝薩雷爾確實有些疲憊,他現在很想迅速去洗個澡,快進到睡覺的時間。
「最近沒什麼工作,明天可以好好處理一下呢,那麼晚安。」簡單快速地告知對方因為遭到開除而產生空閒的行程,結束今天所有的事。
「晚安。」小鳥點點頭,目送貝薩雷爾回到房間,轉身收拾桌上的物品。
明天早上,大概要幾點過去呢?在家裡吃完早餐再過去,還是早點出門在外面吃呢?
一邊想著一邊整理好客廳後,回到房間拿了條毛毯返回,關上燈,只剩下電視閃爍的光,小鳥拿著遙控器躺回沙發上,切換著頻道直到睡去。
隔天清晨,手機鬧鐘定時響起,微弱的嗶嗶聲在桌上震動,小鳥睜眼拿起手機關掉鬧鐘,看著上面的訊息打了個哈欠,晃悠悠的走進衛浴梳洗。
「……吐司。」看著洗手台內,白色的泡沫被沖掉,小鳥像是想到什麼脫口而出。
家裡有果醬那就買條吐司好了,還有牛奶或果汁……
做好打算後,小鳥換好衣服出了趟門。
先繞路去往任務的郊區森林,停好車後沿著開發道路走進,目前為止只是清晨霧還沒散去的森林,並沒有可疑的東西或是人,沒有繼續深入,折返回去也要點時間,小鳥決定往返去買早點回家了。
貝薩雷爾醒來了。
空出來的時間和舒適的環境,他比平常睡得晚了一些,他想到今天要和專業人士進行正式的驅魔。
「……好險,差點被床吃掉了。」他走出房間來到不熟悉的客廳,心想自己除了重要物品什麼也沒帶,他必須在離開這裡之前添購暫時的物資。
剛把兩片吐司放進烤箱,聽見了貝薩雷爾出房門的動靜。
「早安,睡得好嗎?想喝牛奶還是果汁?」小鳥走出廚房,拿著玻璃杯放置餐桌上。
「唔呃、欸……?牛奶,謝謝。」對方突然丟出了選擇題,不加思索地順應對方選擇了飲品,拉了張椅子坐下,貝薩雷爾意識到前往超市的行程可以延緩推遲。
將微冰的牛奶倒置杯中八分滿,推到貝薩雷爾前,順便也幫自己倒了一杯,身後廚房正好傳來烤箱挑起的聲響,小鳥回到廚房,端著兩片烤著金黃的吐司、小罐的藍莓果醬跟抹刀放在桌上。
「吐司還有很多,多吃點。」說完又轉身走回廚房。
「好香。」見眼前的人動作,他也起身為自己的吐司添上味道,將藍梅吐司吹涼後吃下。
這、這個果醬……味道跟平常不一樣,是用果實製作,而吐司的口感明顯則不是平時只能提供飽足感的劣質品。
發現手中的食物特別好吃的貝薩雷爾,驚嘆之餘緩緩喝下了裝在玻璃杯裡的液體。
這個牛奶,不是香料和鮮奶的合成物,是真正的鮮奶啊……!
「吃飽了,感謝招待。」感到幸福的貝薩雷爾仍有自制力,吃到足夠的份量後向對方致謝。
小鳥在貝薩雷爾進食的途中加入,坐在對面看著對方吃著果醬吐司的表情變化,喝了牛奶又震驚的反應,差點笑了出來,趕緊將杯子湊到嘴邊。
「不客氣。」午餐要吃什麼好呢……如果不會被工作耽誤到的話……
已經在思考下一餐要讓貝薩雷爾吃什麼,對方又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小鳥也迅速地解決完早餐。
「準備一下,要出門了。」小鳥一邊說著將兩人的餐具放置廚房洗手檯後,整理好自己的裝備往玄關走去。
「啊……那座森林,是吧?」貝薩爾雷擔心地說著。
即使是驅魔,貝薩雷爾外出不會帶太多東西,他簡單地將摺疊刀和剪出一部分並收納好的繃帶與紗布塞進口袋,男性的褲頭口袋可放更多東西。
(你不是覺得自己也有可能被人類殺掉嗎?)
(不可以相信那些需要你的人啊。)
(難道是覺得毒殺會影響血液品質?)
(你可真瞭解自己唯一的優勢。)
「……希望那邊不會有事。」貝薩雷爾跟著對方往玄關的方向走去。

——影子每次開的話題都不太適合讓旁人聽見呢。

他心想,跟這個驅魔人在一起時要避免與朋友對話。
晨霧還未散去,兩人往森林深處行走了一段時間,腳下踩著的不是人工步道,而是某人多次行走在草地上開拓出來的道路。
「……繩索?」密集的樹林中,一條綁了一環的粗麻繩垂吊在上方,小鳥舉起拐杖勾了勾繩圈,沒有任何動靜,不是陷阱那類的東西。
歪了頭往前方看去,不遠處也有一條。
「好可怕喔……這是裝置藝術嗎……」貝薩雷爾抓住自己另一條手臂地表現出不安,他環顧四週,越是走入深處麻繩越多,他想起廣場偶爾也時常出現意義不明的展覽,雖然過幾天就會被遊客破壞掉了,但從沒看過明顯令人恐懼的意圖。
「是裝置藝術就好了呢……」從樹上延伸下來的繩圈,在光線不佳的昏暗樹林中顯得詭異不已,像是死神的觸手般,隨時都可以把人的靈魂拉走。
繩索的數量越來越多,這樣的舉動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小鳥觀察著麻繩一邊警覺周遭,在左方發出了騷動聲,一個體型不像是動物的黑影,閃進了另一棵樹後。
「貝薩雷爾先生,請您待在這裡不要亂跑……」小鳥注視剛才的方向,伸出左手將貝薩雷爾推往後方,在毫無動靜的下一秒,同一個黑影再次出現並快速移動,見狀小鳥馬上衝了上去。
「唔、唔欸……?」突然被旁人推到後方,見小鳥不知為何往深處奔去,貝薩雷爾愣了一下便跟了上去,無奈未開發道路、錯綜複雜的樹林令他一時找尋不到驅魔人的身影。
雜草叢生,小鳥緊盯眼前試圖跟上那使著奇怪跑姿的人,但為了注意腳邊不要讓自己跌倒已經夠吃力了,黑影也沒有躲藏的意思,像是在指引道路,與小鳥保持著一段距離,直到他們跑到被樹林圍繞的一塊小空地。
[……]粗重的喘氣,減少了樹陰遮蔽的空地明亮不少,但眼前的人跟丟了,小鳥握緊拐杖有些慌亂地環顧四周。
嘻嘿嘿嘿哈哈……
樹林中傳出陣陣笑聲,循聲看去,男人扭曲著笑容,掛滿了繩索的大樹旁,雙手抓著其中一條繩圈,踩在隆起的樹根上,睜大的雙目眼白布滿血絲與小鳥對視,看著對方的雙瞳,是與自己相同的相異——恐水人,小鳥一時間愣住了,但意識到男人接下來的舉動,他衝上去在男人將頭伸入繩圈前,將對方撞下樹。
哈啊啊嘻咿咿咿——!
男人激烈地扭動並發出尖笑,拐杖因剛才的撞擊不知道飛去哪,小鳥一手壓制對方,從腰包內拿出一管血液,打在對方身上,碎裂開的玻璃試管、飛濺的血液,男人的叫聲響徹。
小鳥狼狽地用袖口擦拭臉上被波及的血液,方才的亂鬥把今天帶出來的聖血用盡,小鳥起身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男人,身上與四周滿是鮮紅。
「……?」左看右看找尋自己丟失的拐杖,卻先發現了男人要上吊的樹枝上,有條因陽光照射閃著亮光的項鍊,小鳥疑惑地走近確認,十字架的形狀,尾端銳利的尖刺說明著另有用處。
這是貝薩雷爾的項鍊,但為什麼?
小鳥一邊思考,站上了隆起的樹根,拿起項鍊端看著,十字架體應該是聖物,中心鑲嵌紅寶石閃著紅光,讓小鳥感到有些安心。
先帶著吧,等一下再還給他。
這麼想著,小鳥將項鍊套上脖子。
「怎麼辦,走丟了……」站在垂掛著樹枝與麻繩的深林中,不知所措地向『朋友』對話。

雖然說最後聽到驅魔人的話是叫他不要亂跑,但如此突發的狀況令貝薩雷爾有些擔心,在他的認知中,並不是只有戴環者會遭遇危險。
「影子,你在的對吧?」貝薩雷爾望向森林一處,影子並非只有聲音,它從樹木後方走了出來,全身漆黑的人形站在戴環者的眼前。
(……那個恐水人叫你待在原地。)
(但分開太危險了……而且小鳥不是當地人吧……)
(隨便移動才會造成困擾。)
「嗯……說得也對……等太久的話就去報警。」
(……)影子沉默片刻(……這邊。)
「影子知道這裡怎麼走嗎!」
漆黑的人形沒有回答,貝薩雷爾跟著影子伸出手的方向走去,為了避免發生危險而加快速度,周圍的麻繩逐漸減少,他注意到的時候發現自己站在原本進來的地方。
「咦……這裡不是……」貝薩雷爾彎著腰、有些喘地提出疑問。
(回去吧。)
「怎麼可以!要是出事的話怎麼辦……」
(他不是驅魔人嗎?不正是專業的才要你留在原地?更無法理解要求你隨行的意義。)
「那是……」
(最後手段?那麼要求你留在原地的理由,要嘛誤判、要嘛對自己的專業有足夠的信心,不論如何,這不是你的責任,小貝。)
「唔嗯……對不起,我太看得起自己了……」貝薩雷爾被平常惜字如金的影子的話語說服,他低著頭體悟到自己對現況的無能。
(不對,我要說幾次才夠?這又不關你的事情。)
「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不過我還是想看一下情況,就看一眼。」
(你這講不聽的……)
對話進行的此刻,離貝薩雷爾不遠的森林中傳出男人的叫聲,他尋聲得知出事的方向。
「發生什麼事了吧!果然還是去看看吧!」捨棄原本的想法地向森林深處奔去,他看見了倒在地上、滿頭是血的男人,向前查看傷勢,發現這並非男人的血,顯然這個男人已經和小鳥接觸過了。
半昏迷的男人含糊說著,這個世界很快就要發生災難,他必須製造『門』,讓意識到的人們方便傳送到宇宙漂流的避難方舟,已經沒有時間與辦法讓所有人類避難,只有像他一樣重視人類繁衍的救世主才有資格搭乘,存在於耳垂空間裡的電話是這麼說的,而他打算先走一步等待悲劇的發生。

在疑似認知清醒和污染之間得出大致的內容。
此人暫時沒有行動能力與攻擊性,貝薩雷爾讓男人躺下,將自己的擁有聖物物質的項鍊借給對方,他還沒有看到驅魔人的身影,便往更深處移動。
「……」在森林中走著,在樹蔭下欲言又止地樣子 「……那個人,想要自殺對吧,聽起來是這樣……」

「雖然聽起來很荒謬,但,認知污染又是怎麼樣的感覺?」雖然待在舊日月宗的時候,也經常聽取恐水人們講述親身體驗,但那終究是身為戴環者的貝薩雷爾仍然無法理解的感覺。
他往口袋裡拿出折疊刀,尚未知曉恐水人的情況,事態嚴重的可能性並非沒有,放慢腳步注意周遭,持續著與『朋友』的對話。

「其實我覺得……這世界沒有想像中的值得留戀,所以……啊、我沒有說過,因為感覺會被罵……對不起……」在別人指責自己之前便先道歉,清楚地認知到這樣的想法在這個社會上是不應該存在的,下意識的習慣打斷自己的話,貝薩雷爾繼續說著

「就是……人生少數、能夠有勇氣替自己做這樣的決定,這不是很令人羡慕嗎?被阻止的話、感覺會遺憾啊……所以,我想……我們這麼做是正確的嗎?」
「況且……要是他說的是真的呢?」

正確與否在不同人口中便有不同的答案,人們傷害彼此,卻將所有對錯的答案歸咎於價值觀不同,只有怪罪自己、控制自己才有辦法讓自己好過。

他無法想起這種想法是從哪裡來的。

正因為習慣如此,貝薩雷爾實在無法自己對所謂的『真實』有多少把握,握住刀子的手在發抖。
他揚起笑容,決定還是將氣氛帶往愉快的方向。

「哈哈,也許死掉真的會去往宇宙飛船耶,感覺很酷啊……阻止人家避難不是很過分嗎?」從頭到尾都只講自己的,他對聽自己說這種掃興話的影子感到抱歉,拋出提問給對方發表自己想法的空間。

他看見了小鳥灯正將麻繩往自己頭上套。
「啊……啊啊……」看見驅魔人站在突出的樹根上,只差一腳步就會發生憾事。

貝薩雷爾直冒冷汗,這樣的場景確實令人難以冷靜,最重要的是——
ʙᴇᴛᴢᴀʟᴇʟ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對不起……對不起……怎麼辦……」對自己沒有信心而陷入恐慌,渾身發抖地拿著刀的雙手抓住自己的頭、掉了一些頭髮,歇斯底里對『朋友』發出詢問,所謂真實有時會因人數而改變
「飛船的事是真的對吧?只要這麼做的人變多,那麼我就不會是正確的啊……!肯定是這樣的吧?影子、影子你是哪一邊?快告訴我啊……!」
(你不想『妨礙』別人。)
「啊……啊啊……我根本沒資格干涉別人的決定……」
(但你想『救』他的,對吧?)
「我不知道……那種事只有正確的人才做得到……」
(就這麼做吧,那就是你的真實。)
「啊……」通過與別人的對話,稍微讓自己冷靜下來了,喘著氣擠出激勵自己行動的話語「說的對……只有這樣,我還能做到……」拉開被毛衣藏起來的左手臂。
連我都不相信自己。

一旦意識到自己的無能,
我便有了傷害自己的勇氣。

用手上的利刃緩緩插進佈滿疤痕的手臂,熟練地劃開流出足夠血量的深度,體液流出的瞬間心裡感覺到舒坦。

說起來好丟臉,
只有這時候我才會覺得自己有用。
戴環者將血液往恐水人的身上潑灑,並用最快的速度將對方抱住,阻止了他。

這世界上存在三種人。
真的嗎?
在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人們而言,一切正確。
睜開雙眼的瞬間伴隨著腦門深處的傳來的刺痛,眼前像是被蓋上一層模糊濾鏡,揉著眼慢慢適應後,發現自己躺在草地上。
為什麼我會是躺在這裡的狀態?
沒有記憶,最後的畫面斷在試管中的血液噴濺的紅色,頭痛欲裂讓他沒辦法好好思考,撫著頭正想尋找男人身影確認驅魔是否成功,才發覺貝薩雷爾蹲坐在身旁,臉色不好的看著自己。
「……發生……什麼事了?」乾渴的喉嚨發出沙啞的聲音,顧不得頭痛,小鳥馬上從草地上撐起身盡量表現冷靜。
事到如今也不是責怪對方沒有聽自己話的時候,就不應該讓貝薩雷爾同行的吧,早晨的勘查早早了事,沒有確認好危險度,發生這樣的突發……這麼說來前天的狀況也是突發性,沒辦法預測,不能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ʙᴇᴛᴢᴀʟᴇʟ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啊……休息一下吧,多等頭腦清醒點。」貝薩雷爾仍然坐在原地,他已經把傷口簡單包紮並收進袖子裡,見昏迷的驅魔人從草地上醒來,其實自己想要多獨處一段時間,不過他還是跟著對方起身「那個人,在附近而已,等等再一起去找他吧。」
「……嗯。」小鳥坐回草地上,雙手摀住了臉讓自己冷靜下來,從手指縫隙看向貝薩雷爾檢查他有無受傷,視線落到胸口處,原本應該在身上的飾品不見了。
「你的項鍊……?」隱約想起自己昏迷前發生的事情,小鳥抬起頭看著貝薩雷爾,一手摸索自己的胸口、頸處。
沒有,項鍊不在身上,那時撿到的的確是貝薩雷爾的項鍊,現在卻不見了,也不在主人身上。
「那個人認知污染的狀態還沒完全解除,我借給他了,等等也借給你吧。」拍掉身上的泥土,貝薩雷爾打算站著等待驅魔人,他看著森林四處像是尋找著什麼「小鳥,拐杖呢?」
「……」腦袋深處還在抽痛著,小鳥聽得懂貝薩雷爾說的話,但無法理解,所以自己剛才撿到的是什麼?
小鳥茫然地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試著拼湊起斷片後發生的事情,抬頭看往那顆男人用來上吊、自己撿到項鍊的那棵樹,上面掛著的依舊是那條繩索。

認知汙染。
「我剛才,是要上吊自殺的樣子嗎?」小鳥看著貝薩雷爾問道。
驅魔人的詢問給了貝薩雷爾解答,他不敢回應,迴避對方的眼神,他安慰小鳥灯。
「……怎麼會?先別想這些吧,待會我會好好告訴你的。」向對方伸出手要拉他一把。
「我那時候將那條繩索看成是你的項鍊。」沒有回應貝薩雷爾伸出的手,小鳥轉頭看向繩索,沙啞的聲音略略顫抖著,敬語從醒來開始就變得支離破碎,轉過頭看著對方湛藍的雙眸。
「認知汙染……是因為聖血的關係吧,還好影響不大……」低下了頭,語氣帶著笑意像是在自嘲著,看著沾滿褐色血液的雙手與衣袖。
小鳥雙手緊握抵在額頭,縮著肩膀像是在懺悔自己的過錯,聲音無力地顫抖著。
「我不該沒有確認好現況就帶您來的,我應該自己來的處理這件事,因為我的私心差點讓您陷入危險……」
啊,原來不是想死,也不是想去宇宙……我做對了嗎?
恐水人這次所遭遇的輕微汙染單純就只是對工具誤會,戴環者透過自己的理解替對方鬆了口氣,對差點陷入危機的人來說,卻是優先關心貝薩雷爾,明明是戴環者的失態才會差點失手錯過救援的時機……
見對方暫時無法平復心情,陷入自責的泥沼,伸出的手不知所措收回去,他感覺小鳥現在需要別人的幫助,對他人伸出的援手不能只是等待別人回應,像是照顧以前的弟妹般地抱住對方,平時冷靜專業的態度依然值得信賴,貝薩雷爾回想起來對方也只是個年輕的驅魔人。
「沒有做錯啊……沒人出事,不是很好嗎?」拍拍對方的背以平緩情緒,以前照顧不安的弟妹的習慣又派上了用場。
「!?!???」情緒還落在谷底,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讓小鳥驚慌,心臟飛快的跳著,他從未想過與貝薩雷爾有這樣的互動,雙手不知道該擺在哪裡,只能伸在兩旁僵硬著不敢動作,連呼吸也不敢了。
不曉得這樣有沒有安撫恐慌者的情緒,貝薩雷爾看一下對方的情況。
「還可以動嗎……哇!」發現對方呼吸沒有太大起伏,貝薩雷爾以為是自己有異味,將兩人的上半身拉開距離。
我有洗澡的啊……難道是沒洗乾淨?
也許有些人不喜歡跟別人太靠近,貝薩雷爾看小鳥白白淨淨的樣子,心想自己的舉動還是太過越界,他站起身重新伸出手想把對方拉起。
對方拉開距離後,小鳥才發覺他差點把自己憋死,僵持著一樣的動作深呼吸著,也發現剛才嚴重干擾思緒的頭痛,不知不覺消退了,這也是戴環者的能力嗎?
「……謝謝。」看著貝薩雷爾伸出的手,小鳥有些遲疑但還是握住對方的手站起身。
站穩後沒有要鬆手的意思,小鳥看著兩人牽著的手,感受對方手心傳來的溫度,內心是從未有過的感受,不想放開。
咦?沒有放開手……恐水人的恐懼似乎會持續很久,不過也好……在這裡分頭行動也很危險。
ʙᴇᴛᴢᴀʟᴇʟ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貝薩雷爾帶著小鳥灯走回頭路,在這之前他已經稍微掃過周圍的草地有無拐杖的下落,如果折返也沒看見,將被害人處理妥當後再跟小鳥灯一起回來尋找。
他希望那位仁兄安穩地待在原地,他開始瞭解希望別人不要亂跑的心情
「在前方,他醒來了。」
不知道是因為認知汙染的影響,還是戴環者的力量導致,小鳥現在有些恍惚,飄飄然的沒辦法思考,又頭重腳輕的感覺,牽著貝薩雷爾的手跟在身旁走著。
聽著對方的指引往那邊看去,男人一臉痛苦的坐起身,像是非常腰酸背痛的搥著自己的腰,因為他身下躺著的正是小鳥的拐杖。
「……」看著自己的工具疑似有壞掉的跡象,小鳥卻只是呆呆地看著,沒有反應。
ʙᴇᴛᴢᴀʟᴇʟ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啊!拐杖……」三人會合,貝薩雷爾發現剛才還在尋找的工具,由於看起來是很貴重的道具,他一直很害怕小鳥哪天會要他接觸而注意著。
鬆開驅魔人的手、上前關心人與工具的狀況,兩者似乎都因為互相過度擠壓而受到傷害「沒事吧?還能說話嗎?」
男人透過血液和聖物的影響,隨時間逐漸清醒過來,雖然後續大概要請驅魔人聯繫相關單位安置,不過貝薩雷爾通過對話確認男人大致平安無事,便請求對方將借出去的項鍊歸還,他告訴對方他的同伴也同樣不舒服。
「沒事的話就好,我扶您請來吧。」將收到的飾品暫時收進襯衫口袋,他伸出雙手讓剛從認知汙染中清醒的男人能夠站起,這過程中男人抓住了貝薩雷爾的左手臂。
「唔……」簡單用紗布和繃帶處理的傷口令戴環者感到不適,不過他還是忍著疼痛想將受到精神傷害的兩人帶離森林。
被鬆開的手,小鳥呆站在原地看著貝薩雷爾的行動,將清醒的男人從地上扶起,被重心不穩的拉扯中發出了微小的反應。
接收到異樣,小鳥從放空中回神快步走到對方身旁,壓抑著腦袋的不適。
「受傷了?手受傷了是嗎?」分開男人抓著貝薩雷爾的手,小鳥語速急促的詢問。
「咦?喔……是有一點小傷。」從襯衫口袋裡拿出剛剛暫時放置的聖物交給對方,無法確認恐水人的症狀是否減緩
「小鳥,你還好嗎?把這個戴上吧。」
沒有接下貝薩雷爾手上的項鍊,小鳥伸手抓住對方另一隻手,拉起袖口,看到的是簡單包紮過的手臂,繃帶上還略略滲出些許血液。
「為什麼?什麼時候……」難道是在自己斷片的時候,沒有驅魔成功的關係嗎?
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這麼快就發生了,小鳥看著手臂上的繃帶,又看向貝薩雷爾。
「有處理過了,不會有影響的。」自己也習慣製造這種傷口,認為已經暫時處理妥當,最重要的是要先帶兩人離開這片詭異的森林。
「先帶這個人治療要緊,還有你……」
把手抽出反過來將小鳥剛才抓住自己的手攤開,將項鍊塞給對方,接著將包著繃帶的部位收進袖口裡,對於疤痕造成皮膚的不雅觀多少還是會感到不好意思。
「……這本該是我要承擔的。」小鳥細語呢喃的戴上項鍊,走向男人面前,撿起一旁地上損壞的拐杖,雖然定期維護,但終究經不起時間的摧殘,因為碰撞產生了裂痕。
向告知會帶對方去往醫院,後續會有人來接應,小鳥快步地帶頭走在前方,走回正常開發的道路上,一路回到停車的地點。
注意著男人的狀況,一行人跟著小鳥的腳步安靜地離開,但對貝薩雷爾來說並非如此。
(你是女生?受人關注的感覺如何。)
(是應該高興。但你知道有哪裡不對勁吧。)
(不要期待,你會摔得更嚴重。)
(他們這種人關心的一直都不是你。)
坐上了駕駛座,拿著鑰匙的手還有些顫抖,小鳥知道在場也只有他能開車了,撐起精神,雖然路上好幾次差點闖紅燈、差點超速,但還是將三人安全的載回市區。
「下車……」停在醫院門口,催促男人下車,小鳥解開安全帶也跟著下車,卻在一腳踏上柏油路的同時眼前一片漆黑。
「哇啊!小鳥?沒事吧?」依照駕駛的指示和男人下了車,等待小鳥停好車輛一起行動,對方正準備要離開時卻出人意料之外地倒下,也正好回到熱鬧的市區,貝薩雷爾查看小鳥狀況的同時,森林中找到的男子也去醫院裡請求支援。
很快的,醫院來了幾個帶著推床醫護人員,並向清醒的兩人確認小鳥灯的症狀和是否有使用聖物。

「……欸?」貝薩雷爾對於醫護人員突然說出業界專有名詞感到詫異,其中一名中年女性看出他短暫的疑惑,並在這緊急時刻親切地對他嶄露不合時宜的微笑「……用了血和聖物,到剛才為止都是清醒的,我們從附近那座未開發森林由他駕駛過來。」
確認受到汙染的人員有兩位後,便告訴貝薩雷爾交給他們就可以了,經過外傷治療後,把他帶到這座醫院的職務單位目前還不需要用到的房間,消毒水的味道讓他感到安心,這是危機結束的味道。
獨處一段時間,有人進來他所在的房間,是剛才對他微笑的中年女性,表示自己和部分同事是和相關組織合作的守密人身份,從對話中顯露出自己擁有貝薩雷爾和小鳥灯的資訊,感嘆地說著眼前的晚輩做為驅魔人過於殘酷,並且聊起自己在首都生活的守密人女兒與他年紀相仿,想要推薦貝薩雷爾認識而向他要了知名通訊軟體帳號。
「欸?啊……我沒有帶手機……」與中年女性的對話讓貝薩雷爾感到愉快,雖然長輩提起的主題多少令他有些困擾,不過這也讓他在剛才在森林裡的情緒不再低落。
貝薩雷爾下意識撒了個謊,雖然設立個人帳號並不需要手機,但他對於讓新朋友知道自己只有舊型手機的事情有些抗拒,也因為如此,貝薩雷爾在小鳥灯前來法國之前,並沒有使用只能儲存六十秒錄音的手機,留下自己單獨驅魔的紀錄。
ʙᴇᴛᴢᴀʟᴇ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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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謊的同時,便為自己斷絕和他人建立聯繫的這種心態感到後悔,貝薩雷爾請中年女性寫下她的帳號,以便他購買新型手機的時候加入好友清單,手邊的機型也有些故障,單純聊天用途的規格還是負擔的起的。
中年女性因為忙碌而必須回到崗位,收到資料的貝薩雷爾看著對方的離開,耳邊響起熟識友人的聲音。

(喔?又在迎合他人了。可憐的小貝,為了僅存的又沒價值的自尊心,買了不想要的東西。)

「啊、呃……你怎麼知道……?」貝薩雷爾聽到影子說的話便感到一陣羞恥,他和影子對話時壓低音量,平時在打工的時候,因為很快就會因為老闆發現自己的怪異而被請辭,而因此認識的同事也很容易斷了聯繫,現在有人願意主動與自己交流,他不想錯失這個機會。
(我很瞭解你,容易被假象欺騙的呆子。你要不是戴環者,有人會想認識你?)

「對、對喔……但是,我覺得挺好的啊……」雖然深知戴環者的身分可能引來危險,但影子對擁有業界身份人們的防備,反而讓貝薩雷爾認為其實自己沒有這麼重要,他不想在喜歡的人們面前表現得像自己為是的被害妄想症患者。

(我無法干涉,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謝謝……」雖然偶爾會被影子辱罵,但貝薩雷爾知道朋友是關心他,並為自己不瞭解影子感到愧疚。
曾經想提起對方經歷的話題時,影子總是不說話,貝薩雷爾認為影子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對了,該去看看小鳥的情況了。」
張開眼看見的是雪白的天花板,渾身無力只能轉動眼球,有限度地看向四周,醫院特有的味道、格局擺設還有床頭邊的點滴,看來自己正躺在病床上。
還好安全撐到醫院才昏到,不知道睡了多久,太糟糕了。
小鳥又閉上眼陷入自責中,沒多久房門打開的聲音叫醒了他,大概能猜到進來的人是誰,睜眼看著貝薩雷爾來到床邊。
「……」小鳥看著對方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皺著眉頭不發一語。
「小鳥,感覺有好一點嗎?」在醫院碰到其他在門口看過的醫護人員,經詢問來到守密人替小鳥灯準備的房間。
「……」光是聽見對方的聲音,內心就能感到舒緩,但此時心情還是五味雜陳,小鳥張開口卻沒有發出聲,闔上嘴沒有回應。
「我、我去幫你裝杯水,順便幫你問問醫生情況。」從臉上表情看不出小鳥身上的狀況,貝薩雷爾感覺到異樣的尷尬,從椅子上起身準備去附近的飲水機。
看著貝薩雷爾走出房門的背影,小鳥思緒混亂。
該怎麼做?信誓旦旦認為可以保護好他,結果才第二個任務就出這樣的狀況,沒辦法把他藏起來,藏在那個四疊半的房間內,在箱子裡面,就屬於我一個人,不對,這就跟他們沒有兩樣,這樣不對,該怎麼做才對?

「貝薩雷爾……」小鳥對著房門口喊著那人的名字,像是在請求神明救贖般輕聲呼喊。
返回剛才遇到守密人的地方,對方疑惑小鳥灯本人沒說嗎?恐水人的症狀已經使用聖物治療,由於醫學無法提供幫助,基本上本人只要清醒就可以直接出院,但這陣子可能會持續發生身體不適的狀況,到時候再次使用聖物,就能逐漸驅逐殘留汙染。
貝薩雷爾從守密人收到有用的資訊,他知道在恐水人身上會發生什麼事,但聽別人提起仍然會感到心情複雜,返回病房的途中順便幫小鳥裝溫開水,影子坐在飲水機旁的候診椅上。

(保護自己的方法就是移開視線。)
(沒有理性地濫用同情心只會招致自身毀滅。)
(不符他人寄望就會遭受強烈打擊的社會群體沒有期待的必要。)

貝薩雷爾沒有回應對方,液體裝滿手中容器,他往驅魔人的病房走去。
「小鳥,喝點水吧,不夠我再去添。」將紙杯遞給病床上的男人「我去問過了,沒事的話就能出院,回去的時候要去吃點東西嗎?」
小鳥已經起身坐在床上,在貝薩雷爾離開的時間,一名醫護人員來拆除了點滴。接過紙杯小鳥低頭看著水面搖晃的倒影,一飲而盡,轉頭看向貝薩雷爾。
「這次我太貿然行事,差點讓您也陷入危險,對不起,往後任務我會更加謹慎。」小鳥低下頭,再一次慎重的道歉,抬眼看向貝薩雷爾,搶在對方開口前繼續說道「我不希望您因為驅魔受傷,因為逼不得已、因為別的事情而受傷。」
「您很重要,不僅僅是因為戴環者的身份……」是我活下去的動力。
過分沉重的語言小鳥選擇吞下,貝薩雷爾沒有義務承擔這份信仰,這些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只要能待在對方身邊就足夠了。
「那個……」貝薩雷爾決定說出他注意到小鳥身上的事「其實遇到危險的人不是我喔……?我只是看到事情發生的經過……」還有將陷入幻覺的小鳥灯解救下來,但他本人覺得這只不過是必要的職責。
不過自己被重視,不正是因為戴環者的身份嗎。
難道是指傷口感染之類會讓事情變得麻煩嗎?
不過器具事前會消毒過,也打過破傷風疫苗。
需要的話隨時都能進行驅魔。

不論如何,自己都對製造傷口這點有信心。
貝薩雷爾在腦中把能想到的可能性都迅速跑過一遍,認為這可能只是人與人在利益之間交流的時候,必須展現出所謂的『禮貌』,甚至在某些人事物面前,不這麼做的話就同等於冒犯。

他也能透過對方的自責感受到對方的關心,在預設他人立場時,同時害怕自己辜負別人的好意。
「真要說的話,是小鳥讓自己變得不安全……」,貝薩雷爾以普通人、避免人員傷亡的角度出發「那種時候彼此幫助更重要喔……?要再喝嗎?」認真地說完後,親切地向對方要回手上的紙杯。
是啊,並不用為了完成任務去拼命,就算死不了,也不想變成半死不活的狀態,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只要確保自己跟貝薩雷爾就可以了,根本不用這麼聽話,這不是很簡單嗎。
小鳥內心快速轉換好心態,豁然開朗的感覺,從小就被教導為家族而活的想法,至死可能都無法拋棄,但此時冒出來的想法,就像是遲來的叛逆期一樣,讓他重新改觀了。

「……謝謝,回家吧。」小鳥搖搖頭將紙杯放置床邊桌上,雖然頭還有些暈,但已經沒有其他不適,掀開床單下床。
忙碌到現在差不多是中午接近下午的時間,兩人來到櫃檯辦理手續,醫院似乎在病例報告中寫著疲勞引起的昏迷,在某種方面來說,容易被不可名狀影響也是挺累人的。

「唔,小鳥還能開車嗎?我沒有駕照……要不要搭公車呢?」看著對方把大把的鈔票交給服務人員「我知道公車的路線,醫院班次也比較多。」
繳完費用,跟櫃台內熟識的人員打個招呼,雖然來過這間醫院的次數不多,但已經跟內部人員熟悉不少。

「公車……?」小鳥有些疑惑的聽著貝薩雷爾的提議,他沒有做過幾次公眾運輸工具,也認為自己現在的狀態,開車沒有問題,但這樣跟著對方的生活方式好像也不錯,思考一番後點了點頭。
「嗯,搭公車吧。」
ʙᴇᴛᴢᴀʟᴇ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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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路線可以互通……」對小鳥的回答感到意外但又替對方高興,原本以為會想平常一樣說著要開車,經歷這次事件後,總覺得小鳥是會勉強自己的類型,如此一來,貝薩雷爾就難以得知對方的狀況,他抬頭看了一下醫院等候區的時鐘「對了,時間不算太晚,我們隨意吃點什麼吧。」
「附近的餐廳……要去這邊嗎?」想起醫院附近的高級餐廳,因私人因素去過幾次,環境跟餐點都還不錯,拿出手機搜尋後將畫面拿給貝薩雷爾看。
螢幕顯示一間評價極高,價格也極高的西式餐廳。
「……那我在這間餐廳附近吃就好,手頭有點緊呢。」貝薩雷爾看見手機螢幕上的數字,誠實地說出自己的困難,畢竟似乎被相關單位吩咐,從現在起要和小鳥灯同行,在這裡掩飾短處反而沒意義。
「……抱歉,我其實不太餓,可以去您想去的地方嗎?」了解了貝薩雷爾的意思,雖然自己完全可以支付兩人高檔餐廳的費用,但對方說不定也不習慣那種氛圍,小鳥低下頭收起手機。
「這樣啊,那我們吃點清淡的食物就好。」透過一些線索,貝薩雷爾隱約能猜想到小鳥灯和自己的生活有些距離,既然對方現在不太餓也剛康復,他想著應該要避免選擇口味太重的餐廳。離開醫院,帶領小鳥灯來到附近的公車站牌「這時間,大概10分鐘就會來了。」
跟在貝薩雷爾身後,注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公車上擁擠的乘客,又可以更近距離的觀察。來到了一間家庭餐廳,室內的裝潢與燈光讓小鳥感到舒適,翻閱菜單,對各種菜色感到有趣,最後還是選擇跟貝薩雷爾點一樣的餐點。

「我吃飽了。」小鳥迅速解決完盤中的食物,放下餐具雙手合十點了個頭,餐點十分美味,來到異地後幾乎沒有正常的吃過一餐,差點就忘記吃飯是什麼了。
「貝薩雷爾先生平時會自己下廚嗎?」看著餐桌對面的人也用餐完畢,久違的飽食血糖上升,小鳥有些昏昏欲睡,便隨口提起一個話題。
「我不會煮飯所以都是外食,工作的影響有時會忘記……感覺很久沒吃正餐了。」顧不得什麼餐桌禮儀,慵懶地靠著桌子一手撐著下巴,看著貝薩雷爾鼓起臉頰咀嚼口中的食物。
「這樣子不行吧……!至少要按時吃飯,不然真正上工時會後悔的。」貝薩雷爾也將自己的份食用完畢,在短暫的飯後休息時間,聽著小鳥灯開啟聊天的話題,以自己的經驗建議對方。
對方雖然與自己年紀相仿,但仍然覺得小鳥灯外表太過年輕,這是亞洲人的特徵嗎?不過年紀再低的話,這時間應該要上學吧,所以排除了這個可能性。
也許論社會經歷,自己沒有立場對別人的生活提出意見。
「嗯……不過我自己也經常吃速食呢,雖然我會做一些料理,不過果然還是便宜快速的食物更方便吧……?」如果是之前的住處,那就更不可能有機會下廚,開伙與食材保存都是問題,貝薩雷爾點著頭,認真思考每種生活方式的優點。
眼前的恐水人才剛遭遇危險,現在又得知對方如此不會照顧自己,令人有些擔心。他想到自己暫時住在小鳥灯住處的公寓似乎有相關設備。
「有機會的話,我可以做一些簡單料理請你吃吃看。」
不過男人做的飯,應該很難令人開心吧。
貝薩雷爾想著,反正就算離開那裡,依照上頭的指示,往後也會經常碰面。
「可以嗎……?」聽見貝薩雷爾要為自己下廚,小鳥瞬間恢復精神,怕是聽錯了,瞪大眼看著對方確認,下秒又驚覺自己的反應好像太大,不好意思的說道。
「以前,讀書時家人有請人來打理三餐,自從去年高中畢業,搬來這裡後就很少吃到手作料理……」小鳥像是被訓話的小孩,調整好坐姿低著頭,緩慢的解釋著。
雖然有幾次與在地守密人交流資訊,在隱密性較高的包廂餐廳吃飯,但當下自己幾乎都沒什麼胃口,說是吃外食,但都是能量飲料,或是水果稍微果腹罷了。
想起那段時間為自己做飯的阿姨,那些溫暖的料理讓人無法忘懷。
「……嗯,可以喔?有食材的話就做給你吧……欸?」貝薩雷爾看對方略為激動的反應,疑惑地接下去回應,接著他發現對方說的話有些問題,簡單地算下去,小鳥灯年紀比自己還小嗎?
照字面上意思,即使是不打算考大學,這時間就要獨自面對救援別人的職務也快了,不對……太快了吧?
小鳥灯現在不是應該要體驗的是剛出社會、必須要獨立自主的煩惱嗎?
「這麼說的話,小鳥是一個人來這裡嗎?」貝薩雷爾認為自己似乎在對別人的生活說三道四,不想讓自己的價值觀去影響對方的心情而裝作鎮定接續話題。
「到法國的時候在機場有人接應,來的時候是自己一個人沒錯。」小鳥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問這個,但還是如實回答了對方。
「……這樣啊,一個人來到異地不會有壓力嗎?好厲害啊。」這個說著要照顧自己、即將步入青年的人理所當然地說著,就算小鳥灯再怎麼幹練,也不需要遵守孤立協議到這種地步。
然而,貝薩雷爾也不禁認為,也許在別人的世界,自己所謂的優秀也不過是別人認為正常的事情。在貝薩雷爾的價值觀中擔憂著年少的驅魔人中,夾雜著對自己無能的挫敗感。

不過貝薩雷爾認為不久前自己所說的要互相幫助,不應該止於驅魔活動中。
小鳥搖搖頭,回想起這兩次的任務,有些低落的回應道。
「不,這是我的工作,我也只能做這些……但還做得不好……」從小的教育就是要把他培養成為驅魔人,自己也沒有懷疑、沒有任何選擇,他只能照著家族所訂製的路走。
「啊——那樣的話,不用放在心上,大家剛開始都是這樣的,我現在也常常忘記工作的菜單呢。」聽見對方還在對自己認為的失職自責,貝薩雷爾察覺小鳥灯還是有普通人有的煩惱,最初也給自己很大的壓力,雖然不能跟容易有生命危險的工作相比,但他還是做為稍微年長的人給晚輩一些建議,自己只剩下這種長處,要將這份力量用在好的地方。
「……可以,請您教我料理嗎?」說道菜單,小鳥提出了請求。
「我目前會做的只有把加工食品加熱,或是烤土司而已……」小鳥有些害羞地說明自己的廚藝程度,自己也不確定這樣算不算是正常,但此時他很有興趣學習這項技能。

雖然家中廚房用具一應俱全,但都沒有碰過,最熟悉的只有烤箱跟微波爐這種冷冰冰的機器,最近想添購氣炸鍋,聽說很好用。
ʙᴇᴛᴢᴀʟᴇ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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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鳥這麼精明一定學得很快。」當貝薩雷爾決定要照看這位遠從異地而來的晚輩,他停止擔憂並且融入愉快的氣氛。

(等等,你該不會,不搬家了?)影子突然出聲,他站在兩人用餐的桌子前,漆黑的頭顱轉向貝薩雷爾,空虛的臉看起來有些可怕。
「啊、嗯……」貝薩雷爾往空無一人的方向,心虛地回應著。

(這個恐水人的處境確實需要關心。但必要的時候,總有一天會吸你的血、刨你的骨。)

「我有好好做事……驅魔也沒問題,不會有事的……」沒有把握自己絕對安全,而在影子面前低著頭。

(你在質疑我?是因為自己嚮往普通人的生活,才會替對方感到婉惜吧?為了交友出賣自己,你的生命真是廉價。)

「我、我也不是沒幫助別人,只是接受人家的好意也可以吧……」貝薩雷爾提到租金的事。

(隨便你吧,你覺得我的建言不重要。)

「不是……!你一直很好,是我最重要的人……別生氣嘛……你在嗎?不要不回我啊……!」眼中的黑影消失,他感受到朋友的憤怒,略為激動地說著。
還沉浸在與貝薩雷爾拉近關係的歡喜中,對方突然說著自己聽不懂的話,發出了困惑但對方卻沒有聽見,變得很慌張的模樣。
小鳥沒有打斷貝薩雷爾,這個狀況看來是那位影子在跟他對話,但談話的內容,恐怕是在指責貝薩雷爾跟自己吧?
無法得知影子對貝薩雷爾說了什麼,從單方面的內容猜想著同時,小鳥注意到了身旁,因貝薩雷爾逐漸增大的音量,而注視這邊的客人。
正想著要提醒貝薩雷爾,但對方突然激動的說著,像是在安撫鬧脾氣的伴侶時會有的經典句子。
「呃!?貝、貝薩雷爾……!」小鳥嚇了一大跳,雖然知道這不是在對自己說的話,但腦子還是突然一片空白,只能低聲吼著貝薩雷爾的名字,要對方注意周遭。
朋友消失了。
貝薩雷爾情緒有些低落,他注意到小鳥慌張地表情,發覺自己不僅搞砸了和影子的友誼,也造成了別人的困擾。
「啊……!抱、抱歉!先離開這裡吧……」
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會引來別人對他和小鳥灯的誤會,平時毫不掩飾地和影子說話習慣,是顧慮到影子的感受,因為只有自己會遭受他人的目光,現在他做錯了,不能危害到小鳥灯的名譽。
跟著對方迅速結了帳,小鳥看著貝薩雷爾慌張地逃出店外,雖然有些小騷動,但餐廳內的客人似乎並沒有很在意。

「剛才是影子說了什麼,為什麼突然這麼激動?」小鳥詢問著剛才的狀況,外表保持冷靜,腦內還迴響最重要的人這句話,就算不是對自己說的,心跳還是不受控制的急速跳動。
「……」雖然貝薩雷爾對小鳥的印象已經不再只是代表著驅魔人群體的專業人士,但影子說的話一直都不適合給舊日月宗的人聽,他選擇了含糊帶過「大概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所以我很少和他聊天的緣故吧……對了。」
「不用對我使用敬語喔……這樣也會比較輕鬆吧?」和小鳥灯走到了大眾運輸站牌,這是通往與驅魔人住處的公車。
「……聽起不像是這樣。」因為很少說話所以生氣?看來這位朋友很會情緒勒索。
對這說法抱持疑惑,可貝薩雷爾並不想告訴自己實情,這讓小鳥有些不悅,雖然不知道自己是在對哪一點不滿。

與對方等在公車的時間,小鳥拿著拐杖對著貝薩雷爾的小腿肚,不輕不重的打了兩下,正巧發覺到手把也有些鬆動,看來要早點送修了。
「……欸?小鳥,有什麼事嗎?」小腿有不像是意外碰撞的感覺,貝薩雷爾不解地詢問。
「我還不知道……你的手機號碼,雖然住在一起但又不是黏再一起……」小鳥試著拿掉敬語,學著像是關係要好的友人對話的用詞,但還是很彆扭。
「給我你的手機號碼。」拿著手機撇開眼神,又重複了一次。
「啊、對喔……」貝薩雷爾也認為這很重要,便從口袋拿出了舊型手機,打開電話簿準備也輸入對方的號碼「緊急的時候可以直接連絡,我的號碼是……」說出了自己的通訊數字。
看著貝薩雷爾的舊型手機,能猜想到是因為資金不足無法替換,雖然想直接送一支新的,但對方也不會這樣平白接受。
「……這是我的號碼。」沒有提及手機的事情,小鳥輸入貝薩雷爾的號碼後,也回覆了自己的手機號碼。看著空白聯絡人名字,想了一下後決定打上"小貝"。
「那麼回去吧,」看著遠方來了準時的大眾運輸,紀錄好雙方的聯絡方式後,便將手機收回去「等你精神好點再把車開回來。」
接著,兩人便搭著公車結束了忙碌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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