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瑟芬蔡
2 years ago
斯芬克斯之謎|限定交流 w. timmy00

  𝐅𝐨𝐮𝐫𝐭𝐡 𝐅𝐥𝐨𝐨𝐫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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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瑟芬蔡
2 years ago
站在獅子骨骸的裝置藝術面前,喬歪著頭,眼神聚焦於關節的幾處凹痕——她很確定這雙爪子剛才動了一下——試圖尋找一點蛛絲馬跡。幾乎要數遍了白色石膏上的氣孔,才終於眨了眨眼,抬起頭來深呼吸。

先是遇見了「好像」盯著人看的畫作,心裡總有些困惑。她直覺地一路向上,追逐著似乎有跡可循的異樣感,走過一個又一個藝術品,不知不覺到了四樓。
迎面而來正是眼前做工細巧的多媒材作品。

但無論如何也看不出端倪,保留了疑問,她想乾脆當成新型的展覽也無妨,便轉頭走向下一個展品。
在博物館內幾乎無法從外界感受到時間的流逝,密閉市內的光線只是至始至終地是展場的需求變化著,天埕只能由直覺計數來判定現在是白天或是黑夜。
暗自裡流動的時間就像從手中溜走的沙,一點一滴的帶走人的理智判斷,累積著層層疊疊的恐懼。
但天埕很明白,既然『被邀請』進美術館,在某事件達成之前,是沒有辦法離開的,反正他無牽無掛,所以就慢悠悠的在美術館裡到處晃著,隨意地繞過一個又一個展覽品,只在與自己產生共鳴的作品前多一點駐足。
在上上下下無數次突然出現又消失的樓梯之後「媽的這是幾樓?」天埕低語,拂過平滑牆面上怵目驚心的抓痕「抱歉!」一時的閃神讓他差點在轉角撞上迎面而來的女子,但他即時閃身,並沒有發生什麼事。
「Tim,你的方向感真的很差。」他聽到男子爽朗的笑聲。
喬瑟芬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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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轉角時差點被魯莽的身影迎頭撞上,匆忙間露出了點驚慌的神色。雖沒來得及看清,所幸兩方都閃得及時,否則怕是要造成騷動。
喬維持側身瞥了眼身後的那人,確認對方還站得直挺挺地,趕緊整理了呼吸,回過頭來確認他的狀態。

「這裡是四樓。」她沒想太久便繼續補充,「剛才好像聽見你說的……沒事吧?」

放眼整個樓層,至少在視線所及之處已再無旁人,她想不久前從附近傳來的咕噥聲大約就屬於這名陌生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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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天埕定睛看了眼前的人,才發現自己差點撞上的是位長像標致的女子,而加深了自己幾分歉意,這事件完全算是自己的失誤,為了表達自己不是奇怪的人,他趕緊補上了自我介紹「張天埕,你...沒事吧?」他摳了摳自己不修邊幅的下巴。
「原來是到四樓了。」天埕看了看四周,十分確定這裡的景物自己是完全沒有看過的「奇怪,我很確定我走了七次樓梯。」
「ㄜ...小姐也是被邀請來美術館的人嗎?」天埕在找休息的地方時,其實也在熟悉著環境,熟悉這個詭異的美術館裡沒有其他人。
喬瑟芬蔡
2 years ago
「沒關係,我自己也沒注意到。」喬揮了揮手。反正沒有人受傷,為了別讓對方太在意,她也報上姓名。「蔡鳴喬。張先生是台灣人?」
從熟悉的亞洲面孔與口音判斷,他們說不定是同鄉,這讓喬感到多幾分親切,只不過對方看起來有些疲累的樣子。

「聽說只有被邀請才能來到這裡,想必你也是。」張天埕的話中透露了些許不對勁之處,她想到此前的經歷也忍不住嘮叨起來:「對了,這座美術館確實有許多奇怪的地方,我想走七次樓梯也是有的……」

說到樓梯,眼神飄向方才差點造成傷害的死亡路口,卻已是一面白色牆壁。

……
「鳴喬妳好,不用這麼拘謹啦,叫我天埕就好,我的確是臺灣人沒錯。」天埕指指了指自己「但同時也是英國人,雙重國籍。」骨節分明的大手比出了一個二「妳也是臺灣人嗎?」他看著鳴喬猜測。
天埕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試圖驅除那些精神與肉體的疲倦感,一邊打著哈欠「這個美術館弔詭的很,我剛剛還...」話還沒說完,他順著鳴喬眼神的方向看過去「Damn...」很順口的說了一句髒話後「我覺得我們還是趕快找方法離開這個樓層吧!剛進美術館時工作人員Rain有説休息室在一樓。」
雖然天埕自己找不到回到一樓的方向。
「若你不介意,要不要一起走?路上有個照應也好。」天埕指了指自己想前進的方向,他其實自己心裡有點不放心讓鳴喬一個人走「順便逛展覽之類的。」他補充地說。
喬瑟芬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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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學著張天埕的手勢,手指比了一個「二」。
「我是台灣人,but also British.」喬收起突出的兩指,擺擺手重新介紹道:「不過只有英國國籍,這麼說來也勉強算是1.5個同鄉。I’m Jo.」

遇上身分相似的訪客令目前這難以理解的情況變得不那麼糟,喬也同意先暫時離開這一層會是比較好的選擇,只不過樓梯消失了,他們還得另尋出路。
「看來你今天的運氣不太好,竟還有心思逛展覽呢。」她打趣地說道。話未說完,腳步已直朝張天埕所指的方向前去。「前面是什麼,你來過嗎?」

環顧周遭的擺設,似乎和稍早所見略有不同,雖然無法確定,她只覺得展品正散發異樣的氣息,就連才見過的獅子骨骸也變得難以直視。
她想此時還是別說不吉利的玩笑話為好。
天埕發現眼前的人居然是同鄉,心中說不出滿滿都是親切「I’m Tim. We are Team British now. 」因為愉快的心情,天埕的腳步也忍不住輕盈了起來,覺得與喬相處起來就像被和煦的陽光照過一般,一點一滴的帶走美術館對他造成的不適感。
「反正這些我也看得不是很懂。」天埕聳肩「什麼事都做不了只好苦中作樂打發時間了,真的是謝謝這該死的美術館。」接著他看向喬輪廓分明且小巧精緻的側顏,回應她的問題「大部分都是看起來很希臘羅馬風格的雕像。」他們很有志一同的不提及任何有關獅子骸骨的問題。
「去前面看看嗎Jo?我是從那邊那個樓梯上來的,雖然我不覺得那個樓梯現在還在那裡就是,而且那邊...咳...As weird as the lion. 」他下意識的以為換種語言說就不會觸霉頭。
喬瑟芬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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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只簡單應了一聲,希望那座樓梯還在。
前方的空間如他所述,大多是古希臘羅馬風格的雕塑,但採光與之前相比晦暗許多,再更遠處的雕像甚至被埋沒在黑暗裡了——這樣的展間設計可不及格。

「他們是不是不希望有人走到這裡來啊哈哈哈……」喬邊說邊掃視這些本應白得發亮的石像,卻並未放慢腳步。
左右兩旁的雕塑雖然美麗,但實在無心仔細欣賞。她又想到獅子骨骸的事情,便盡量不與之對上眼,要是這些雕像沒有頭就好了。

「聽起來,Tim是不是對藝術沒什麼興趣?」她轉頭看向走在旁邊的張天埕,他說「苦中作樂」,意思是參觀美術館並不好玩囉?
「沒辦法現代藝術真的很難懂。」天埕看向盡頭,潔白的雕像與漆黑形成強烈的對比,雕塑排列整齊的樣子似乎是要邀請人入座一般,但同時晦暗不明的光線卻把那些雕像吞噬,宣告著這裡生人勿入。
天埕跟上喬漸快的步伐,為了避免使空間的氣氛更為凝重,並沒有提及剛剛自己來到時候光線並不是這樣的「不是沒有興趣,是看不懂,覺得難以理解,好看就是好看,但有些太抽象的實在是...那妳呢?」話語剛落,天埕突然發現原本潔白的大理石地面突然變成黑白交錯的樣子,就好像棋盤一般,而他已經一腳踏入。
「Wait!」他大喊,想阻止身旁的喬,但發現與自己並行前進的喬,也是面臨相同的窘境。
『Let the play begin. 』一個莊嚴肅穆且無法辨別男女的聲音在偌大的展聽迴盪。
「Jo,說認真的...」天埕搔了搔頭,無奈的看著喬「你是哈利波特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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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啊,而且藝術也不只是……」抽象派的。話還沒說完卻被對方的警告聲打斷,喬看了張天埕一眼,再看看自己腳下,她正踩在黑色的大理石格子上。

隨著冰冷的宣告聲響起,回音遍布棋盤的四角,喬逐漸看清了場上的布置:井然有序的巨大石像羅列在兩側,若仔細觀察,會發現它們每個都是方才經過的雕塑品。
那是列奧尼達、勞孔、阿波羅……她努力數著,卻無暇繼續分辨;它們各司其職,此刻只是「士兵」或「城堡」,而非傳說中的英雄。

「巫師棋?」喬攤開手掌比劃,一付「我懂你在說什麼」的表情,眼前的風景具體到令人遺忘它的不合理之處。

注意到白色方少了兩顆棋子,一旦繼續回想那電影中的情節,定會停止於那名紅髮少年捨身保全朋友的場景。
因此她並不想立即踏上戰場。
幾乎同時天埕也想起那個經典的 電影場景 ,但他很釋懷的走了上去,站到了那個本應是白騎士的位置「對,巫師棋,而已。」他對喬聳肩笑了笑「你會下巫師棋嗎?王后。」
「當被強迫下一盤棋。」天埕淡然的說道,低穩的聲線難以察覺他的喜怒哀樂「我們就要將他反將一軍回去,媽的。」一把跨坐在石雕馬背上的天埕,用清楚的聲調說「Pawn(兵),E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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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不會下棋!」猝不及防地被迫站上皇后的位置,與此同時比賽也正式開始,喬已來不及阻止這個分配。「這麼重要的棋子不要交給我啊!」

喬雖在後方呼喊著卻無力回天,她記得皇后的走法相當彈性,但不論是巫師棋或一般的西洋棋,自己對棋的了解程度甚至不如一日粉絲。
只見馬背上的騎士果斷地調兵遣將,她只希望我方的棋手是個對弈天才。
「啊...原來...沒關係。」天埕擺了擺手「妳的這個位置子力夠強也相對安全,不用擔心。」坐在馬背上的他看上去確實有那麼一番架勢,對於西洋棋,抑或是巫師棋,他當初為了打發在艦上漫長的時光,跟那個人研究過小一陣子。
『E5。』那個悠遠的聲音響起,然後黑棋也自動刷刷地移動起來。
「畢竟我們也沒什麼選擇。」天埕指了指棋盤四周,熊熊燃燒的火焰像是奧林匹克的聖火,源源不息「Damn,我真的不喜歡這種被坑的感覺。」天埕壓低聲線地說,並不希望被喬聽見,他已經不知道這自己是第幾次抱怨這個美術館到底有多莫名奇妙。
「Knight,F3。」天埕揚聲說道,在移動的過程之中他轉頭對喬解釋「Fried Liver Attact(義大利開局),我覺得是最有優勢的開局法,也相對簡單。」
喬瑟芬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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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注意到的時候棋盤四周燃起了火焰,喬回頭看,自己的腳要是再後退一步就將觸及邊線,她便向前走了點,小心地不超過格子。
她與騎士有段距離,隔著主教看不清他的全貌,隱約見著對方嘴裡喃喃幾句,沒有聽見說了什麼話。
「那就交給你囉。」喬嘆了嘆,此刻除了相信隊友,他們的確別無選擇。

看著巨大的棋子一步步移動,儘管張天埕解釋著,她還是覺得此舉冒險了些。
「老實說,看到你往前走總感覺心驚膽顫呢……在前方能看得清棋局嗎?」

更多的擔心是萬一失去了前鋒,就相當於落敗了這場比賽,而自己又沒有幫忙照看的能力,實在是難以平靜下來。
「基本上看得到。」天埕因為在馬背上,所以視野相對清晰。
黑方移動的方法就跟電腦一般制式,在開局沒有多久,天埕就發現了這件事,而在那個瞬間,強制入棋局的遊戲,在天埕眼裡變得既荒唐又可笑「放心,笨電腦而已,能贏。」他嘗試用自己的方法安撫感受到不安的喬。
「Bishop,C4。」「Knight,F6。」「Knight,G5。」...
「Check!」天埕重新把髮束好,無比清晰的說道,對方的國王應聲倒下,四周的火焰也隨之熄滅。
天埕平安無事的下馬,邁著大步走向喬「贏了,我就說吧。」他爽朗地笑了起來「喬喜歡這次的巫師棋體驗嗎?」
喬瑟芬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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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自信輕鬆的樣子,喬的緊張感也輕簡了不少,如果想像成與電腦下棋,那確實是安心許多。且張天埕隨後更是展現了其切實的技巧,轉眼即結束了賽局。
正想上前慶祝之時,那直率的笑容也迎面而來。不同於稍早認真或困頓的樣貌,她很訝異這樣的神情在對方臉上竟然一點也不違和。

「嗯、如果是在環球影城的話鐵定會更高興!」喬也回以開朗的神色。話雖如此,從她的表情看來也已經足夠歡喜。「對了……」

她想到了什麼,即刻後退了一步,以右手脫帽之禮——儘管是空氣帽子——向張天埕鞠躬。
「參見冠軍。」她笑了笑,很快站直了自己。「這是我這名搭便車之徒最大的敬意。」

原先黑軍的陣營後方是塊空地,此刻開啟了中等大小的暗門,待灰塵散去後能分辨出樓梯的樣子,卻依然暗得看不見底。
「是我們一起的功勞。」天埕抬手邊想跟喬來個勝利的擊掌,下棋對他來說實在只是小事,而皇后在西洋棋中可是十分重要的。說話的同時,天埕發現喬流暢的的肢體表達與動作,他忍不住提問「Jo, 妳是演員還是舞蹈家嗎?」
順著喬的視線過去,黑暗的盡頭看起來是一階一階的樓梯,天埕很能確定這不是剛剛他自己來的那個樓梯,他小小的沈默了一下,樓梯口兩旁突然有火把燃起,彷彿指引著兩人往那裡前進「Jo,走這裡試試?」其實天埕多多少少都可以感受到喬對於環境的不安,對此他有點手足無措,但還是悠悠的說「如果說啦我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牽手走這一段灰暗的樓梯。」
天埕這輩子沒什麼跟女性相處的機會,不管是在軍中還是在警局,導致他實在是有點不懂該如何在這種緊繃的環境中與女子互動。
如果是他一定知道。
喬瑟芬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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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你不懂藝術呢,這不猜對了嘛。」喬發現對方的手掌高舉,也自然地回應上去。「我是舞者,跳芭蕾的。」

本來還只是猶豫是否該走下那道門,燃起的火把卻像路標,令人不得不往那兒去。
這樣的安排到底有什麼意義呢?她忍不住想,把人耍著玩的感覺實在不快。

聽從了張天埕的建議,喬點點頭,正逐步跟著往樓梯的方向前行,直到聽聞那句應該是體貼的提案。她把瞬間想到的無數個玩笑話都先放在心底,決定調侃一番。

…… 「原來張先生竟是這樣風流的人。」她先是在原地愣了會兒,隨後加快腳步跟了上去。「要是您害怕的話,我就抓著您的白袍?」
喬站在比並肩還要往後半步的距離,一臉「走啊」的表情,催促著兩人前進。

「那麼你呢?Tim是做什麼的?」
「如果我風流的話,世界上就不會有單身漢了。」天埕先是十分無奈的回了一句,心中鬱結也無處宣洩,但回眸看著喬富饒興味的笑臉,向來不會乖乖被調侃的他決定開玩笑回去「那我想請問大舞蹈家蔡小姐,請問我看起來起來像是會害怕嗎?」他彎腰,讓墨灰色的雙眸平視著喬。
「開玩笑的。」天埕重新挺起腰桿,把自己的衣角遞了出去「嚴格說,算是醫生吧。」哪種醫生就不好說了。
天埕邁開大步,毫無畏懼的踏上了台階。
在兩人都踏上樓梯時,原本的入口瞬間降下了鐵欄杆,唰的一聲發出好大的巨響,天埕快速的回頭想確認身後人的狀況「Shit!Jo你沒事吧?」他著急的看著喬。
喬瑟芬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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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料想到他會如此回敬,喬一時語塞,更令人意外的是對方竟然還真交出自己的衣角,實在不知道該說是為人憨厚,或者只是想作弄人罷了。
她猜想絕對是後者的關係,自覺進退兩難,只能老實拎起張天埕給的一小角衣料,跟上前去。

「……這樣說來,還得叫你一聲張醫師才對。」醫師的稱呼一出口,她便聯想到笑容滿面的兒科醫生,此情此景竟也不覺得有哪裡奇怪,便偷偷地噗嗤一聲。

還來不及繼續說下去,鐵柵欄的聲響將她拉回現實。身後除了欄杆已是一片漆黑,而眼前的路雖暗,牆上不知何物的青綠色微光也勉強能做照明的功能。
「沒事,我抓著。」聽見前排的關心,她甩動手中的衣角表明自己的安全。「這裡有種在金字塔探險的感覺呢……」
「很久沒有聽到有人如此稱呼我了。」久遠的回憶再次湧上心頭,只是不同於那些士兵輕蔑的語氣,喬的語氣讓人舒服很多很多,即便感覺有著開玩笑的成分,也像春天一道和煦溫暖的風,拂過那些被冰封起來的回憶。
聽到喬的回應也感受到衣角的晃動,天埕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有任何問題都跟我說。」他再次往上邁開了步伐青綠色的微光十分瘮人,整個樓梯像是要層層疊加恐懼似的,寬度變得越來越狹小,天埕的雙肩在幾步路之後已經可以碰到兩面的牆壁。
「真的,但如果照你這樣說,該不會等等就可以看到...」天埕不想理會這麼的環境到底有多弔詭,在樓梯的最低處,就是一幅....「木乃伊。」他指了指前方,對於自己的一語成讖不知道該如何下註解。
「Never lie to me. 」畫中雙手懷抱胸口的木乃伊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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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本以為這次真的能離開,不想這條樓梯越走越窄,也隱約感覺到無形的挑戰者又在對兩人設下關卡,只不曉得是否危險。
她跟著領頭的張天埕走,看不清楚路的前方有何布置,便專注在自己腳下,要是跌倒害兩人都滾下樓就不好了。

「木乃伊?」她的視線越過夥伴的肩頭,找到他所說的東西。
畫作中的身影因為缺乏光源更顯得難以分辨,石牆裡傳來低語聲時彷彿看見那人形的嘴角正在開合,這可比剛剛那場棋局還要詭異多了。

「『別說謊』……意思是要說實話?但沒有假、何來真呢?」喬或許是對著空氣說道,喜愛打啞謎的出題者總讓她感到特別棘手,可以的話還真希望他們能直接說出要做什麼。
木乃伊以不流暢的動作轉動頭顱,看起來像在輪流注視著兩人,最後落在張天埕的方向。喬見狀也盯著,但站在後方看不見他的表情。
木乃伊空洞的眼神注視著天埕,但看多屍體的他內心毫無波動「說。」他把聲音壓得很低,聽起來霸道的不容許辯駁。
「你此生是否問心無愧?」木乃伊提出它的問題。
「我有愧。」天埕並沒有否認,想起的過往回憶幾乎被錯誤淹沒,即便他曾經努力過,戰場上他只能把人命分級,貧富貴賤即便不再有意義,唯一取決的關鍵只有一個問題『這人還有救嗎?』
心情像是被激起浪花海面,天埕攥緊拳頭微微顫抖著,他的狀態不適合直面自己的過去,但他還是大跨一步,更靠近了木乃伊,沉聲說道「再送你一個答案,我不僅有愧,還有罪,I’m done. 」
「誠實之人可以通過。」
「That’s your turn, young lady. 」
木乃伊再次轉動頭顱,發出喀喀的聲響讓人不寒而慄。
喬瑟芬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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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問題時她是驚訝的,難道真有人能說「無愧」嗎?由死亡的木乃伊來問,倒像地府裡的判官,也許重要的不是答案,而在於能否說服它吧。這也不由得讓人擔心,不論答案為何皆無法通過這條樓梯,隨意回答實在不妥。

沒想張天埕不只直言「有愧」,更是一大步上前去,加重自己的「罪孽」,試圖堵了木乃伊的嘴,結果也挺有效的。
喬捉著他的衣角,也被往前拉了一兩步,離木乃伊更近了些,只是也更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注意到張天埕的手在發抖,如果連這麼果敢的人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自己該以什麼樣的心情面對呢?
儘管她認為自己並沒有錯。

「Never lie to me. 」畫中的木乃伊再次提醒。
喬瑟芬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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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喀作響的聲音和空洞的話語都在催促她作答,喬只好將她的決定緩慢道出。
「我有……」她的話還未成形。

「虛情假意者必當懲罰。」即被冰冷的嗓音打斷。

黑暗的爪牙無聲無息,不用一次吸吐的功夫,牽著衣衫的身影就消失無蹤,留下一只銀製的圓型手環,落在地上框啷作響。

畫框左右的牆上開了門,給誠實之人留了兩道路途。
匡噹的手環伴隨著天埕的呼聲「Jo!」迴盪在整個樓梯的長廊,彷彿墜入深淵之後就回歸虛無,天埕不假思索的再邁開一步,讓自己更靠近畫框,深沉的眼色再明明滅滅的燈光下收斂了所有的晦暗「再說一遍,我是個罪人。」他一掌拍在了畫框旁的牆面「所以不介意再多一條罪名,You rat bustard. 」
天埕拿過手術刀的指尖散發著寒氣,即便在美術館內,不代表這雙手無縛雞之力「告訴我,木乃伊,她在哪裡?」他恫嚇著,整個空間似乎都要為之震動。
「光在左,影在右;誠實為左,謊言為右。」冰冷的聲音暗藏著訕笑,彷彿笑著眼前的男人會做出多可笑的決定。
「你這貪生怕死之徒,沒有資格在這邊評斷是非對錯。」天埕用更冷的回應木乃伊,轉身拾起喬的手環,不帶著任何猶豫的選擇右邊的的道路。
喬瑟芬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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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睛的時候身處一個窄小的空間裡——或說是容器比較恰當,黑暗讓人摸不清距離。自身的雙手凹折於胸前,有些粗糙的繩索固定著無法任意移動;喬的腦中浮現了木乃伊的躺姿,但也許是站著?她不知道,不過嘗試撞擊四周後發現能夠造成輕微的晃動,再用力點說不定就能逃脫。

她感覺外頭亮了起來,微弱的光芒從縫隙中照進礦物與黏土製成的狹小艙室,晃眼得馬上能猜到這是來自於火焰。
從孔洞中看出去,有限的視野已經提供足夠的訊息:火把照亮的房間只有一個出口,雖無門扉也依然看不見門外的世界;房內塞滿了成年人高度的巫沙布提俑,卻並非持著農具或短鞭,此處的俑人皆手握槍劍戟斧,四面牆也懸掛著相對應的武器。
喬瑟芬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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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前方牆上的一面銅盾,映照出自身的輪廓,原來她的所在之處也是一名俑人。

她看看周遭的布置,試著把自己撞在隔壁的俑人身上,但只撞倒了對方,沉重的破碎聲在空氣中迴盪,彷彿在替倒臥碎片殘骸中的半具骷髏奏樂。
喬忍不住別開視線,閉上眼睛前似乎見到一頭獅子身軀的野獸,玲瓏地跳躍後往出口走去。

她知道這終究是一間不凡的美術館,只是經歷的事情再離奇,也從未有過現下這般令人心生畏懼的遭遇。
也不曉得張天埕怎麼樣了,她開始擔心起來。
聽說上過戰場的人都有戾氣,把同伴搞丟的天埕心情很差,所以更甚如此,他並沒有任何恐懼只有憤怒的一步一步往甬道的深處走去,並隨手拿了一把掛在廊道上的長劍防身。
先是迎面而來的不是開闊的空間,而是一頭玲瓏跳著小雀步的...獅子?在看到天埕的瞬間對著他撕牙咧嘴地低吼著「滾。」天埕伸出長劍,眼中充滿怒火。
或許野獸都有一股野性的直覺,那頭獅子乖乖的低頭臣服,退讓到一旁「Good。」天埕徑直的往更深處走去。
最深處的房間格局,就如同電影裡金字塔內部的樣子,擺飾了諸多金銀財寶,還有許多陪葬的俑人,天埕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一群排列整齊的俑人中有一具已經倒下,暴露出來的殘骸他熟悉不過,是真人的骷髏,白森森的樣子哀怨的訴說著一個彈盡糧絕的故事。
但俑人是不會輕易倒下的,除非有外力,天埕思考了下便得到了這個推測,然後朝著那個骷髏的方向喊了一聲「Jo!你在這裡嗎?在的話能不能動一下?」
喬瑟芬蔡
2 years ago
聽見有誰在大聲叫喚,那是她聽不懂的語言,甚至不像是任何一種已存在的語言。喬往門口的方向一看,黝黑毛髮的人形手執長劍,那型態看著也有點像被戾氣包圍的阿努比斯。
他似乎是盯著喬剛才撞倒的那具白骨在呼喊的,她不敢大意出聲,連呼吸都謹慎了些。

屋內的俑人聽見聲音都活了過來,它們是守衛陵墓的僕從,必將入侵者驅逐殆盡。它們轉向聲音的源頭,笨重的軀體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道痕跡,群起而攻之。

若有可能,她是想靜靜等著外來者自行離開,但身在裡頭的自己並無操控的權利;這具俑人的想法與它的同伴相合,逕自衝鋒陷陣,混進了一群士兵之中。

喬的位置靠近門邊,她看見方才溜走的那頭野獸又回到房裡,才看清牠長著異常的女性頭顱,爬上高處冷眼旁觀。
天埕的呼喊沒有得到喬的回應,迎接他的是一群朝自己揮舞著武器的俑人「他媽的木乃伊騙我?」這是他第一個想法。
一邊閃避著攻擊,天埕一邊冷靜下來思考著所有的可能性,第一,木乃伊沒有需要騙人,第二,這裡如果這麼危險那喬一定在這裡...甚至,說不定就在這群攻擊人的俑人之中。
天埕的思路向來都是很清楚的,即便在再大的壓力之下,他都是只會後怕的類型。
一陣尖銳的尖叫如一把刀切割了整個空間,天埕往聲音的來源看過去,才發現是剛剛那個...獅子,在光線更為明亮的甬室,他才看清原來獅子的頭是一個女性頭顱,話雖如此,天埕卻不認為剛剛那個尖銳的聲音是牠發出來的,因為剛剛的尖叫充滿恐懼,而牠,看起來十分游刃有餘。「是你,斯芬克斯,主事者。」閱讀過埃及神話的天埕,認得眼前的這尊「讓他們停,我們談談。」
喬瑟芬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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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劍士不斷躲開攻擊,但守衛在擊中東西以前是不打算停下討伐的,雙方維持著平衡,喬在裡頭晃得費力,她只閉上眼睛,不再試著左右俑人的方向。

「你已經解開謎底,無須至此。」斯芬克斯俯視著底下的士兵,牠還是應許了張天埕的要求,令動作中的俑人不再攻擊。

「親愛的俄狄浦斯,你認為有重新評估之必要?」牠從高處一躍而下,在俑人之間穿梭走動,最後來到張天埕的腳邊。「你認為你應屬於此地?」

喬發覺俑人停了下來,而劍士與斯芬克斯像在進行對話,那聲音聽著不似與自己屬於同一個世界,令人呼吸困難,頭疼得很。為了維持意識清晰,她努力製造一點痛覺,或摩擦手腕上的繩索、或用額頭碰撞土壁,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閉上雙眼,天埕思索著斯芬克斯的話,她的話如雷轟頂,似乎領著他往更深處的回憶走去,腦袋轟的一聲之後,Karl的幻影開始一遍又一遍的他腦袋裡低語、狂舞「現在不行,Karl。」天埕嘗試對著無人處自我對話,他向來不是輕易屈服的人。
「對。」天埕承認,一直以來他就強烈地覺得本來該長眠便是自己,雖然箇中原因他似乎忘了很重要的一部分「但...管你們屁事?你們又有多高尚?」天埕把長劍扛上肩,語出狂妄,不遠處窸窸窣窣的傳來細微的聲響,天埕猜測喬在裡面。
「既然如此,獻出你自己,可交換那個虛情假意之人。」斯芬克斯的話是女妖的誘惑,煽情的引誘著。
「好啊來啊,mother fucker. 」天埕語畢,那個原本裝著骸骨的金屬棺槨就往天埕這邊跳來,一步一步踩出通往黑暗的道路。
那尊開著的金屬棺槨跳到了天埕面前,持著長劍的他沒有任何猶豫的向自己手臂一揮,灑出的鮮血濺到了俑人的內部,在那個瞬間,開啟的棺槨在沒把人裝進去前就『碰!』的一聲關閉,原本那個微微發出聲響的俑人直接開啟,被綁住的喬就在裡面。
「騙子!」斯芬克斯尖叫。
天埕丟下長劍,一個箭步去接住喬,順便冷冷的笑了一聲「斯芬克斯,下次,記得要說『獻出全部的你自己』」他順便朝牠比了一個中指「還有,我真的很討厭尖叫聲。」
但說剛剛斯芬克斯的話對天埕沒有產生效果是假的,深沉回憶裡的人依然嘗試著把他拉進深淵,讓他在背著斯芬克斯的地方深深的皺起眉頭。
喬瑟芬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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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物拖行的聲音、沉沉地落在地上的聲音、魔物輕柔引導的聲音、劍士憤怒而堅定的聲音……那些一陣一陣的聲響在她聽來都十足尖銳。
不安定的氣氛是駭人的,她想到木乃伊曾說過的「懲罰」,沒有什麼比變動與未知更令人恐懼。那副白骨的主人,直到最後都等待著重見光明的一天嗎?等到有個人像她一樣,撞碎了牢固的軀殼,被那滲人的樣貌嚇得無語。

——伴隨著響亮的撞擊聲,這具有些特殊的俑人敞開了皮囊。

「……」止不住顫抖的身軀,喬閉緊了雙眼低聲啜泣,也顧不得自己撞上什麼人,她跌坐在地上,蜷縮成一塊。

斯芬克斯尖叫著、怒吼著,四肢往土地裡烙下許多爪痕,長著人臉的非人之物伸張牠的血肉,讓黑影蔓延到整間屋子。

「是什麼動物在早晨四條腿……」怪物再次問出牠的謎語。
「沒事了。」天埕蹲了下去,像是在安慰啜泣不只的孩子,安撫的拍著喬的背,摸著她的頭,拂過她雖然略微凌亂但柔軟的髮絲「過去了,你出來了。」但其實天埕見到喬如此,內心是焦慮的,安慰人向來不是他的強項,動作都有點僵硬笨拙。
天埕不會說的事情是,他這些行為,除了是在電影裡看到的,更多的是看那個人學習來的。
「哩洗咧靠三小,沒看到我在安慰人喔?」天埕再次往後比了一個中指,無視那個陷入瘋狂的怪物「低級的問題還敢來問我?人啦!白痴。」尖叫聲依然不絕於耳「Shut up and get out of here, you idiot. 」天埕的手還留著止不住的血,回憶還在他腦海深處叫囂,懷裡的友人還在哭泣。
他也是煩躁不安。
喬瑟芬蔡
2 years ago
在那些嘈雜的巨響之後,傳來的是熟悉的話音。他的動作和話語,努力保持鎮定的口氣都絲毫不減地傳達到自己身上,令她平靜下來。

喬睜開眼睛,她不能理解發生了什麼事情,上一秒還見兩頭野獸在爭吵相持,現已不見那漆黑的劍士,其曾經手持的長劍徒留在地,卻看不出打鬥的痕跡。
唯一讓人掛懷的是地上的鮮血,順著暗紅色路徑向上追蹤,一路延伸到同伴的手臂上。她雖有許多話想說卻不知該如何開口,眼前也不是說話的時候,那怪物的問題她聽得很清楚。

「傳說……有一說,斯芬克斯是被俄狄浦斯所殺。」喬緩緩起身,有些呼吸不順地講起了神話故事。「……金字塔裡怎麼會有俄狄浦斯呢。」

她搖搖晃晃地走到長劍之處,執起利刃的雙手禁不住發抖,面對著怪物的大口,似乎明白了這場考驗的意義、那謎題的意義,並朝著深淵刺下一刀——
看著喬堅強的起身,天埕也放下一顆心來『或許,情況不是這麼糟糕。』他心想,緩緩的可以感受到血液從自己身上流失的感覺,久違的竟然覺得有些懷念,他也不怕那些俑人再次動起來,閉上眼,仔細的感受著傷口灼熱的痛覺,居然揚起了一個令人百思不解的笑容。
漸漸脫力的天埕,緩緩的靠上牆「做得好!喬。」他用另一隻手,舉起了大拇指,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跟往常一樣。
在喬刺下去那個瞬間,黑影散去,原本蠢蠢欲動的俑人們在那時回歸平靜,整個空間突然明亮了起來,在天埕所倚的牆面旁開了一道明朗開闊的門扉。
喬瑟芬蔡
2 years ago
在下刀以前,她本不知道會有何結果,只是以魚死網破之勢奮力一搏;率先散去的是狂亂的黑影、靜止的俑人、金銀財寶乃至整個房間,最後剩下那一道潔白的門扉。
手頭上的長劍和繩索亦隨著怪異而去,不復存在。還能證明剛才不是一場夢的,就只有自己手腕上的傷口,偶而汨出的鮮紅水滴熠熠,她想不出幾日大概也會復原吧。

喬搓揉著額頭上的發熱之處,一面走向靠在牆邊的張天埕。

「……張醫師,你可真勇敢。」她也蹲坐在地,拿出自己的手帕,卻發現對方的傷沒法包紮,僅僅壓著止血罷了。「……這點傷,你自己能照顧好的吧。」

淚水和吸鼻子的聲音都緩了下來,只是經歷的感覺和情緒太多,一時之間也不明白該先擔心還是道謝,便說著些不著邊際的話,顧不上其他問題。
「我可不勇敢。」天埕無所謂的說道,撇了頭指了指剛剛地上白骷髏的位置「我平常就和剛剛地上那東西打交道。」然後接過喬的手帕「謝謝,你才是那個真正勇敢的人。」嘴角勾起的笑容參雜著因為傷口造成的痛覺,看起來有點滑稽。
接著,出於一個屬於醫者的擔憂,天埕輕巧的抬起喬的手,查看了下傷勢「我可以處理好的不用擔心,別忘了我是誰。」言語中隱含了一點收斂過的狂傲「倒是妳,喬大舞蹈家。」還好喬的傷口邊界整齊,應該相對容易癒合「回去處理,保持傷口清潔乾燥遠比塗什麼紅紅綠綠的藥水重要,留下傷疤可不好了。」
天埕其實是感到不適,雖然他極力的強忍著,每當只要有人當著他的面受傷,那些在戰場上的記憶都在他腦海裡先是碎語接著狂嘯「我身上沒有什麼清潔或乾淨的東西,所以接下來不要讓傷口碰到其他東西。」他還是把話清楚的交代完。
喬瑟芬蔡
2 years ago
「才不呢,我怕得都語無倫次了……」回想剛剛發生的一切,除了事件本身錯綜複雜,自己的言行現在看來也無從解釋,也許絕望到了一個盡頭總會有轉機的,她如此作想。

雖然對方實際上跟喬所想的醫生好像不太一樣,聽完了一長串悉心的叮嚀,感覺像個媽媽似的,倒也是令人懷念。她點點頭,想著該說些什麼才讓人放心。
「舞者們沒有不愛護自己的,這件事情上我可算是專家呢。」她輕拍身上的皺褶,撫平了衣裳後起身。「所以也請別擔心。」

「我好像……突然有了很多想法。」她回頭向著那黑影的位置凝望,對於自己第一次站在前頭仍感到相當不可思議。「若來日有機會的話,再和你說吧。」
喬彷彿看見幾分鐘前的幻影,輕緩的語氣也不確定是在對誰說話,便彎下身來關心那坐著的大夫。

「能走了嗎?」
當喬對著另外一個方向說著不明所以的話,天埕心中竄起了無限的疑惑『她在說什麼?』他在心中暗暗想著,卻也沒有真的問出口,心裡猜測喬說不定剛剛所見的跟目前自己所見的不一樣。
壓著自己淌著血的手臂,天埕起身,不願意讓他人等候太久的時間,畢竟他們必須趕快離開這個令人不寒而慄的地方「走吧。」天埕撇頭,看向了明亮出口的地方「這個地方看起來很安全,不需要衣角了吧?」他向喬打趣的說道。
繼巫師棋跟斯芬克斯之後,如果再來什麼兵馬俑或者哈比人,真的是一點都不會讓人感到意外。
踏出門扉後的第一步,映入眼簾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如春間的風吹過來,揚起兩人的髮,寬大的衣物在風中狂舞著,然後在視野最遠之處,有扇更明亮的大門,然後門外看起來是一般美術館的精緻「好像要出去了?傳說中柳暗花明又一村。」天埕笑著說。
喬瑟芬蔡
2 years ago
「本就不需要……」她頓了頓,想想這次也不必再走在誰的後頭,若傷兵還有餘力開玩笑,她便加快腳步給他一句回禮。「就說你會怕,還不信呢。」
玩笑話自然是毫無意義,喬旋即露出笑容,先一步走進花草鬱鬱的春風裡。

最遠處的那扇門是親切的,她想到那兩名總是很認真的工作人員,開始煩惱起該如何跟他們要些工具包紮、還得解釋身上的傷……才來沒幾日就鬧出事端,實在是最糟糕的訪客。

狂風將她推到門邊,此刻的空氣早已不是詭譎凝重,倒像妖精般輕巧可愛。喬幫忙開啟了大門,讓走得緩慢的先通過。
「柳暗花明……說得真對。」不論是奇異的體驗或是自己本身,這句話都是相當貼切的。「恭喜,Tim,你終於找到休息的地方了。」
「怕的是誰我就不說了啦!」天埕開懷的大笑了起來,不小心因為動作過大而拉扯到傷口「嘶...」傳說中的樂極生悲「說出來多傷感情。」即便傷口讓他有點疼痛,但他張天埕的嘴可不能落了下風。
再往前走了一段路,發現出口處好像就是一樓的休息處「對啊,我們終於可以休息了。」天埕心情更為明亮「等等先去處理傷口,然後好好吃頓飯。」然後回首看了喬一眼「怎麼?一起嗎?老鄉互相敘敘舊?」他踏出了那扇回到熾光美術館一樓的大門。
喬瑟芬蔡
2 years ago
離開前回頭看了眼大草原,雖然不見藍天,也已經讓人心情開闊。
喬微微笑,想著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接著走出寬敞的大門,回到熟悉的美術館。

「今天先回去休息吧,帶著這樣的傷,什麼飯也吃不香。」彼此手上的傷處都還在冒血,她想此時還是全心養傷為好。「我想等過兩日,我們都好些了再一道敘舊吧。」

留下一個遠期的答案,她其實也想趁機去做點事情,與來時相比,她已有了明確的目標。

兩人一路走向溫暖的客房廊道,他們在無人的長廊暫別,往各自的方向離去。
喬瑟芬蔡
2 years ago
喬瑟芬蔡
2 years ago
感恩讚嘆!!感恩讚嘆天埕中!!
掉SAN列車進站了PUIPUI

想說一下最後這個輕鬆狀態的喬本來預計畢業的時候才會有,僅僅48樓就達成結企條件,史上最速……此後的喬都跟達摩智者一樣,再也不會被嚇到了

然後從巫師棋到古墓奇兵應有盡有,到底是怎樣的美術館!還自己對交流對到受傷,官方覺得委屈

真的很謝謝天埕中一開始來約交流,我真的回很慢又一直在出難題,這麼雷真的可以嗎…… 雖然張先生的SAN好像很高一度讓我束手無策,這邊也是久違的這麼開心,實在是萬分感謝
喬瑟芬蔡
2 years ago
自己這邊的角色轉變也是讓中之本人感到意外,過幾天再開個噗慢說還是先去畫圖
queenofp1017: 我才要大感謝喬中齁齁齁怎麼這麼好,答應跟我約這交流,過程又夠刺激精彩的啦 ,在交流的過程之中各種插入電影梗感覺超爽的,是很新奇的一次交流體驗,然後,我必須強調!張先生就是該好好解難題啊不然還要他何用! 不然他就當消波塊就好了啊

官方會不會超問號,為什麼我們美術館會有這麼奇怪的內容物之類的

達摩智者 一次大冒險經驗值加到滿

沒事張先生的San值本來就忽高忽低,誰叫這給男人有關鍵字(難搞的人
喬瑟芬蔡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timmy00:
明明一開始只是想好好走路聊天,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變成這樣真的是峰迴路轉!在想的時候都一邊揍自己一邊又覺得很開心
中段選擇兵分二路還怕會不會太困難,結果一來一往的順利會合這點真是萬幸,成就了精彩又難得的交流體驗也是上輩子燒了好香嗚嗚嗚

不只是電影梗,在對的時候就有很明確的電影畫面感,但如果是真的電影,身為亞洲人應該會先領便當

為什麼張先要當慶記中部粽 雖然san值很浮動但是總的來說還是有在解題,有一種被大大帶上分的感覺,真的是在搭便車
亞洲人先領便當的代表我就不說某部異X或X形的電影了(地圖炮

因為中之是中部人對消波塊有謎之執著,麻煩的人直接消波塊處理最方便了啊(危險言論

真的很少有這麼充實的交流,直接讓我的文化素養上升一個層次,所以要再次大感謝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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