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呣,比起用那傢伙的八字面罩,還是紙板套上臉更有難度。為了提升審神者對自個底下刀劍男士的辨認度,來讓我好好從對話裡鍛鍊一下判斷能力——失敗了也只是讓老頭的臉繼續被遮住罷了,要是太長時間無法看清楚當代主子的臉,我可是會很傷心唷。」
「……這是又在玩什麼奇怪的遊戲?雖然我早就知道你是個怪人,但怪成這樣……還真是超出我的預想範圍了。怎麼,這是你的新興趣?」端坐怪人面前的少年滿臉寫滿著一言難盡──特別像是在考慮是否該直接無視對方以避免麻煩孳生的樣子,不過基於接受的禮儀教育,猶豫片刻後少年姑且還是待在原地。
「銀朱不和他一起玩嗎?感覺很好玩。」掛在少年脖子上貼著的白蛇很愜意地垂著尾巴發言。
「什麼嘛,主……審神者真是欠缺對刀的尊敬心,話說回來,要是看到這種情況的話一般來說對會事先問一句『你是哪位』對吧,不上道,再這樣下去常識程度要輸給椿小姐喔?」面對審神者直白的吐槽攻擊,聽上去對方早就知道自己是誰了、但即使如此,臉上的紙板面具也沒有要換下來的意思。
當然,椿小姐指的是可愛的白蛇,是位女生。
「來,進入正題,猜猜你眼前的人是誰吧,審神者。答對了說不定會有獎勵給你喔。」
「行啊,妳也去玩吧。」話一說完,少年馬上在蛇的頭部貼上畫著奇怪五官的紙張。
「……哼,你們之間共通的常識中到底有多少真的能稱之為常識……我稟持懷疑態度。至於猜猜樂就讓最喜歡玩奇怪遊戲和獎品的樁小姐優先好了。」看起來就像是在強調自己早已習慣對方製造的各式鬧劇、絲毫不準備輕易被牽著鼻子走,少年露出惡役般的不良微笑後如此回道──看起來特別惡質。
「為什麼又在我臉上貼紙……」掙扎無效,紙一直黏著弄不下來。弱小的白蛇做出委屈的發言,尾巴貼回少年的脖頸上頭。
「我拿到獎品會分給銀朱跟刀先生的,嘿嘿。」黑豆一樣的小眼睛被紙張貼著看不見。椿停止掙脫紙張,挺起頭部,努力向兩道聲源的主人進行回應。
「哼嗯……女士優先、的嘛,哎呀也行,獎品全都給優勝者與審神者也沒問題,老頭就該好好優待年輕人,呣哈哈。」一邊以手指捲弄垂落左耳邊的金髮,面具底下的雙眼盡是玩興大開。
「那麼首先,第一題——這處本丸內,最後到、卻也最被愛著的美刃是誰呢。提示會不會太明顯了吶?椿小姐。」
「……」她覺得她可以想出答案!腦袋左晃右晃。
好看的刀先生,是不是像人類的箱子裡會出現的那樣子?
「銀朱,刀先生會不會是金髮碧眼呀?像家裡的箱子會出現的『王子殿下』?」
「蛇認知裡的『王子殿下』到底是甚麼……不,我不好奇,妳不用跟我解釋了。」做出於女性(即使對方是蛇)而言可謂失禮的反應,少年的眼神變得越發一言難盡,就與最初看見假面──不,紙板套怪客時完全相同。
「……噗、哈哈哈哈哈!王子殿下!這個猜想不錯、實在不錯,可是稍微差那麼一點點……如果要論地位來說,說是皇帝殿下會更適合。而且、比皇帝還要更高位。」說完,刀劍男士原本就挺直的腰背更得意的挺出,非常自滿地點點頭。
「……在自戀自誇時總是特別強調存在感啊,你。」眼見掛在身上的蛇搖頭晃腦、思考得活像是喝了過量酒水的醉漢,始終雙手環於胸前的少年彷彿正強忍著對面前這一鬧劇大翻白眼的衝動。
「不過,『都出現在箱子裡』、『金髮碧眼』還『被人深愛』的,除了王子殿下外不也有公主的可能性嗎?碧O公主之類的。」如果不是總穿著西服,此刻的少年想必已經攤開扇子在嘴邊扇動並發出哼笑聲吧。
「──甚麼的,說笑就到此為止。」
「玩得還開心嗎,據說最被人深愛的美刃……嗯,
一文字則宗先生?還真是委屈你用這塊東西把自己最驕傲的部分遮著說話那麼久。」終於改變了姿勢的少年俐落地自原處起身,平靜地走到對方面前後以指戳上對方的──應該是額頭位置的紙板。
「唉唷,要不是主子省略過讓我自我介紹的步驟,這塊板子早就可以拆下來啦。啊啊……才想著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以真面目示人,這下可真是被年輕人整了一把。」刻意大口嘆氣,被揭露真名的刀又以氣音作出委屈哭聲,反手將紙板往上翻過腦後。
雖是故意發出埋怨,但臉上的笑意反倒是跟少年及蛇小姐對眼時更酣。
「話說回來,碧O公主是那個、那個對吧,經常被綁架走的人物,無論武力還是我的價值、就連美貌可是遠駕之上啊!這是變相折損老頭我的評價,再怎麼說,都應該以庫O公主比喻才更恰當。」
銀朱🐡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
重點是那個嗎?!」
「當然。」唰地一聲開啟摺扇,年長的刀劍男士遮住顎部說道。
「而且比起被公主抱,我才是更適合展示抱人的那一方。如何,不信的話要試試?」
「為什麼你總是對奇怪的東西興致勃勃?!用不著!不需要!」果然就不該順著對方的話繼續說下去!眼見對方似乎還真的打算要這麼幹,少年馬上表露出如同貓科炸毛般的反應,滿臉警惕並異常迅速地朝後大退特退。
「怎麼,給抱一下會少一塊肉嘛,呣哈哈哈。『真是可愛的人』、的吶。」順勢站起身做出要張手姿勢,但看著少年打算要抵抗到底,男子說出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台詞一邊露出惡作劇成功的笑臉。
「只可惜了以椿小姐嬌小的姿態,也無法讓我展示一下公主抱,嗯,實在可惜。」
「
你這自己身高不夠高抱不起後輩只能折騰我的老頭……!」
「樁!咬他!快把這想對妳圖謀不軌的老頭子咬走!」絲毫沒有任何敬畏之意……或者該說即使曾經有過敬畏之心,也早被對方騷擾戲弄自己的行徑消磨殆盡,面對即使身高高不到哪去但笑容氣勢異常強悍的刀,少年只得出動掛在自己身上的蛇阻止對方──至於能否有效果……這還是不提了,他不抱期望。
「……可是銀朱在我臉上貼紙,牙齒伸不出來。」雖然她已經差不多快忘記怎麼咬人了。
「我養你這條蛇除了費飯錢外到底有什麼用處。」
「說的沒錯,主子的壞心眼只有椿小姐能好好整治一下,日後也好等著讓主子不乾脆的性格緩轉吶。」富饒趣味地又以摺扇抵住下顎,男人面對一人一蛇組合近乎唱和的絕妙互動,心裡滿是年長者風情的欣慰。
「……哎呀,差點都忘了要頒發給獲勝者的獎品。說好的事就得做到,來,只有獲勝者才能得的甘味:白玉糰子串各三支。」
「給主子的一支、椿小姐一支,剩下的一支自然是給老頭子我了。畢竟給出題目的是我、椿小姐給提示、最後則是主子回答出答案——可以說是合作無間吶,哈哈,配上萃茶一起吃罷。」彎腰將原本置放在前位置的小盤與茶組端起,盤上的珍饌像是早已盤算好一樣,無論是數量甚至組合都能恰好分成三份。
白軟的玉糰子裡透出一絲櫻紅色,裡頭包裹的些許點餡自籤內探露,微溫的氣味裡帶著梅香,是前些時間從廚房內做好端到這裡,放置的時間上可說是軟硬恰好。
「哈……真棒,是個超乎預料的獎勵呢。」如果是自選式的獎勵,他一定馬上要求對方半個月不許跟自己有肢體接觸,可惜果然天下沒那麼好的事。以平板的聲調發出毫無雀躍感的發言,不光是無力吐槽蛇小姐做出的言論(跟她在這話題牽扯太久吃虧的肯定就是他)也是對刀那看話劇般津津有味的態度所做出的無聲抗議。
「更何況,要說壞心眼的話有誰能比得過你,不是嗎?有你這種榜樣在前也難怪我會往那方面發展,哼。」引發麻煩的刀率先停下話劇般的演出後也自然地丟掉先前旺盛的警惕心,伸手將紙張從蛇腦袋上撕下的少年再次坐回位上拿過屬於自己的『獎品』。
別的不好說,但至少這刀的品味跟口味還算不錯。特別是在吃食上面。
「嘿嘿,謝謝則宗先生。」被撕下紙張之後臉部舒坦,儘管做不出人類那麼豐富的表情,她還是可以用身體的擺動表示喜悅的心情。
蛇緩緩爬下少年的脖頸,整個身子圈住屬於自己那份白潤透粉的玉糰子,銳利的蛇牙陷進綿軟的表皮。
只要不是毛呼呼的老鼠跟黏溜溜的青蛙都喜歡。但,嗯,人類的食物真的比較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