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初發噗 有任何不符規定的地方請不吝跟我說!!)
哥哥跟亞瑟在英國的房產是隔壁棟這件事讓亞瑟真的超級超級不爽
偶爾哥哥跑來英國(他到底為什麼來,亞瑟想),就會住在那裡 這件事讓亞瑟超級大發瘋
每天每天的午茶時間,亞瑟就會紅茶配閒話(眉毛,這符合午茶規定嗎),一邊欣賞(?)自己的玫瑰一邊吐槽 哥哥簡直比敗壞了自己用心良苦栽培的花園
「那個法國佬到底為什麼偏偏買在我旁邊啊啊啊啊啊 但是他的房租會貢獻英國GDP誒 但是我差那點錢嗎我才不在意 我不要每天看到法國青蛙啦」
總之就是內心一直抓馬的亞瑟跟對此渾然不知的哥哥 不過有趣的是 因為這兩個人也算是明面上的冤家 所以不曾彼此打擾過(亞瑟算是庸人自擾)
日子一天天過去,事情的爆發點發生在EU會議(英未脫歐),總之兩人又喜聞樂見不負眾望開始吵架 大概是哥哥的垃圾話惹怒亞瑟(英:這是正經會議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廢話啊?!),然後覺得哥哥冷諷亞瑟炸毛的部分
和事佬安東尼奧就連哄帶騙地半推拉地把哥哥勸下來了
但是離開之前哥哥突然回頭,
弗朗西斯的鳶尾色的雙眸直視著他,那感覺很不舒服,這種被審視的感覺自己依稀記得,可是、忘記是何時了。
那感覺像是被視線摸到了靈魂。
「小少爺啊、到底為什麼那麼討厭哥哥我呢?先不說我的話題內容啦,但是在會議為了垃圾話槓上,我是第一個吧?阿爾那小子或安東尼奧也罷,可是沒被你這麼罵得狗血淋頭喔。」
「你確定真的繼續這麼帶刺嗎?」
——「一點都不願意對哥哥我敞開心房嗎?」
感覺糟透了。
把英國幾百年來的雨都收集起來,全淋在自己身上,然後任英吉利的海風把自己吹到重感冒,然後還渾身黏糊糟糕。
超級超級超級超級爆炸糟糕 我的莎士比亞閱讀時長還被我的爛情緒吃掉害我只會說AWFUL
亞瑟情緒糟透了,像是落雨後透濕的衣衫沾黏肌膚一樣糟糕。
但是他不懂為何糟糕。
亞瑟把自己蒙在被子裡一整天,只為了想起到底在哪裡看過那個眼神
那種審視的、看透人心的眼神
為什麼討厭弗朗西斯,為什麼那麼害怕互相招惹
不是在百年戰爭就結束了嗎?
那種真正傷及彼此的關係,那種真真正正會流血、會留疤、會痛會失去的……
我真的討厭他嗎?
還是害怕互相交流?
亞瑟感受到了精靈在自己身旁聚集,帶走了一些英國特有的潮濕(英國,總是天陰、陰濕到看到晴天就會心裡發毛),其中一只低聲道:「亞瑟,午茶時間到了」
他悶聲答腔 但末了卻還是沒起身 察覺到的精靈輕輕地、微不可聞地歎息
「亞瑟。」她說,
「你在苦惱對吧?」
(妖精開導略(草)
發現自己其實很喜歡(應該說不想被討厭的情緒更強烈)哥哥的亞瑟咽嗚出聲
「…嗚、」然後把自己用棉被裹得更緊了
但是唯一自己無法想起來的是、那個眼神那種想要摸透自己的眼神
他什麼時候會想從自己身上得到答案呢?
連弗朗西斯低聲下氣的「結婚」,哪怕是有求於自己都不曾露出
「…走吧」亞瑟終於挺起身子 緩慢地從床上爬起來
雖然不知道遲了能不能在午茶時間見到也同樣在後院晃悠吃甜食的弗朗西斯
他還在
弗朗西斯今天做了一個青葡萄奶油派,吃得只剩不到一半,手上正捧著雙城記。
啊、對啊。
現在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
亞瑟明白了很多很多、
但是不明白弗朗西斯的心。
很美好,很苦澀。一併在心頭。
亞瑟不敢搭話只好自己泡紅茶然後邊偷瞄哥哥臭傲嬌,一邊思考他們之前可能的所有衝突。
發生什麼。
不知道。
他輕吟,然後在恍神的情況下啜了一口紅茶。
「啊!」紅茶過燙讓舌頭燙傷,整個人都出神的結果就是這樣。
「好燙!」對不注意的自己感到惱怒,亞瑟低聲咒罵。
(開始懶得打字 以下就寫英法?)
聽到英的驚呼讓法回頭,
啊、又來了,這次竟然只是為了這種芝麻小事,那個想要搞清楚英在想什麼的深邃眼神、那凝結了冰冷的鳶尾雙眸。
又不是那次……
啊、
啊。
媽的。
我是該死的混蛋。
那是聖女貞德。
他一瞬產生了耳鳴。頭劇烈地痛起來。
英痛苦地抱頭,整個人趴倒在茶桌上,哐啷巨響,金線玫瑰骨瓷茶具應聲碎裂。
媽的。媽的。媽的。媽的。
我忘記了。
我假裝忘記了。
因為不想要接觸之後發現他討厭自己,所以乾脆裝作不對盤,乾脆把身上所有刺都豎起來。
假裝是自己阻隔這段關係的、
狼狽。
急促呼吸。
巨響跟異樣惹得法突抬頭查看,只看到痛苦起身然後喘氣著,蹣跚地踉蹌走回自己家的英,輕喚,英卻因為情況過糟而沒聽到
法皺眉 明顯的在焦慮 但是卻沒有跑到英那裡 有太多東西要顧慮了
英痛苦地蜷縮在床榻 眼淚開始不受控制地流出來。
我明明不是愛哭的人。
我可是大英帝國。
可是、
好痛。
他的腦海浮現了聖女貞德被烈火燒灼、吞噬,回歸塵土,回歸主。
然後是法國。
法國他不發一語,殘破的軍服滿是塵埃,戰火畢竟無情。
他就只是擱在遠處,離自己的遠處,久久不能釋懷一般,縛在貞德的話語*中
一陣沉默,誰也不作聲,法低頭,然後抬首,那雙眼眸,看透人心的眼眸,盯著自己。
為什麼呢?
他的眼睛彷彿這麼問。
英被眼神刺穿,被碰到心臟、血肉和靈魂,然後被攥住。
啊。
我明白了。
從那個時候起——
不對,早在我們分別起、
一切就回不去了。
不是地球的兩端,那樣破鏡還會重圓,他們只是直線的端點,被時代的巨輪不斷推遠。
英哭到脫力,訕訕地請妖精小姐替自己拿杯水。
然後他捧著玻璃杯,艱難坐起,看窗外雲雨,看葉片風旋,看一切能不能就雲淡風輕。
他開始回溯之前的記憶。
那個時候自己包裹著青綠的披風,以騎士為榜樣,卻被那個人喚作青蟲,不甘心,當然不甘心,怎麼都好,好想跟上他的腳步。
我以為我追上你了。
但沒有,我們只是離得愈來愈遠,我走了一步的時候,你早就不知去往何方了。
華麗的衣衫,一頭金燦的長髮,一切都彰顯著你跟我的距離。
啊啊、
好想碰到你。
多佛海峽的風、二十一英里*、百年戰爭、聖女貞德,然後然後,他穿著海藍的華服,純白蕾絲跟自己的心臟一樣,隨著海風跳動。
歐洲之星。
啊、我我們唯一的聯繫誒。
英法海底隧道誒,那可是個大工程。
我們也是可以好好相處的嘛。
土地聯繫起來了,心呢?
還是距離很遠。
我喜歡你。
至少不想被討厭。
英吸著鼻子,眼尾鼻頭都通紅。
明天請假吧,常例會議。
我想做一個我們很幸福的夢。
結果英一請假就是半個月,西班牙超損地跟法說他可以用這個嗆英,卻被德國說英還是有在用書信處理公務,讓西訕訕然,然後回頭跟法說:哎呀,那麼這樣也還是詭異吧——明明就可以來,是要躲開誰嗎(西沒有惡意),英國那傢伙明明自詡Balabala…,但卻發現法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抱臂,然後沉吟著,眼眸低垂,像是在擔心什麼。
「所以英國他人沒事?」
西跟德都愣了,然後德首先反應過來,跟他說應該沒有,他回覆的東西都很有條理。
西問他怎麼突然擔心英國,法只回答自己有在英國的房產,然後因為要頻繁跑會議(議場這年在英國)所以才住在這裡的,然後之前有次看到英午茶時間沒出現,然後遲才來,還突然有巨響,然後踉蹌地進家門,才想探查一下情況。
「我可是世界的哥哥誒,關心一下小亞瑟也理所應當吧,嗯?」
英終於整理好心情(雖然還是對面對法國戰戰兢兢), 然後跟德國報備自己可以回去了,身為地主沒盡到主持責任很抱歉,然後德國回了沒事,並問候(為了哥哥問的)了身體安康,英長年被毆陸排擠(他們真的很排英,實際上,英國人似乎認為法國較好相處(儘管還是不太喜歡)*),受到問候很鼻酸
啊、該工作了。
他拍拍臉頰然後整理床鋪,難得地把自己亂翹的頭髮整理一下。
看著鏡子裡面,還微亂的金髮,因為長期休息而比以往都有神的自己,他緩慢地拖動牙刷,然後邊思考要做些什麼
然後英先草略整理了一份週一會議的草擬,回過神來已經是午時,他想著要自己給自己做份午飯,但果不其然又炸掉廚房
只好出門自己買飯(英國其實叫外賣居多但是我要讓英出門(ry),然後一直瞄法國房子,結果沒看見他身影,意識到自己還是超級超級在意的英大嘆氣,其實已經大略放棄希望了,但是還是對相處有些許畏懼,不會太奢求什麼,但是又忍不住期待。
這些「人類」的慾望,也發生在自己身上。
這是英覺得自己無限接近於人的時候。
總之隨便吃完了一頓飯(要是有哥哥就有好飯菜吃了!),英覺決定要開始好久沒有實行的下午茶,搜刮了一些茶點(噢不,剩了幾片曲奇),然後還取了自己鍾愛的果香伯爵茶(我不知道亞瑟喜歡什麼,隨便寫(爛),然後弄了弄把東西準備好了去茶桌。
法國還是不在。
他自己黯然神傷,慢慢地喝著茶,然後索然無味地吃曲奇,異常的空虛包圍著他,他開始後悔跑出來喝下午茶
畢竟,我主要是來看他的。
我隔壁的、
我曾經無限想擺脫的、
弗朗西斯。
如果能看到一眼就好了,但是沒有,他現在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就像之前一樣,在自己還要抬頭看他的時候,他就在前方了。
微不可察地,他歎息。
突然間一陣不太能察覺的甜香出現,聞起來有點像慕斯蛋糕跟水果塔什麼的,
他轉頭,看到他就在那裡。
然後馬上轉頭,裝作若無其事。
英心跳如鼓,但是大多因為緊張,法搭理自己,可能就會鬧得難看,而不搭理自己呢,又會開始胡思亂想。
天空蔚藍,無雲萬里,
這對英國人來說有夠奇怪的。
英只好裝認真的吃曲奇,一邊內心活動,然後愈跳愈快的心跳讓英有點呼吸困難,他甚至感覺眼睛發酸。
一開始,在很小很小的時候,那個人橫過英吉利海峽,那個時候,我還是他的俘虜。
是的,我也明白失去的痛。
他對我說過,我離開的時候,他也曾經傷心過(雖然我那時覺得是謊言)。
就像每年的七月四日,我會開始心絞痛一樣。
為什麼不早點察覺呢?
察覺到我想要跟上他的步伐。
想要並肩。
想要平視。
想要視線所及就是你的臉。
不想被討厭,想被喜歡。
想愛。
英仰頭,閉上雙眼,感受風滾樹葉發出的沙沙聲響。
啊、
我,期待太多了嗎?
英還剩了壺茶,他正不情不願的想收拾。
「嘿。」
誰?
啊。法國。
英像是被審判一樣轉過身,然後對上法那雙透徹的眼。
你要質問我為什麼消失半個月嗎?還是要問我為什麼處處跟你做對嗎?你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呢?
我不懂。
英微微顫抖,但是裝作雲淡風輕,他屏神只在一瞬,然後佯裝些許驚訝的模樣望向法國。
他準備好了。不管甚麼結果。
「嘿。」他又重複一聲,英吞了口口水。
法指指還沒吃完的青檸塔,
「要來我家坐坐嗎?」
啊?他沒想過這個發展,這使他突然當機,翡翠色的雙眼直愣愣的,只是盯著法。
法勾起笑容,然後挪開那扇門(英一直覺得這設計很白痴),只要打開他那邊的鎖,在把手伸向另一頭開鎖,就可以推開籬笆。
英愣著看他的口型,他說:
「我覺得檸檬塔跟紅茶挺相配的。」
End.
*註一 狄更斯 雙城記(內容為巴黎與倫敦)
*註二 多佛海峽的寬度
*取自一個街訪 英國人對法國人的印象什麼的
感謝閱讀到這裡的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