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燈火通明人來人往,不過是隔條街便宛如晝夜顛倒。不論品茶聽曲還是沈醉於溫暖裡,都沒有人有那份閒情顧及街上某處發生了什麼事。
情報有些瑕疵,翻找重要文書一事被發現。撤退之路被堵,無法順利脫身,藍色的身影在屋頂奔跑著,既使身手敏捷也逃不過無數飛來的刀刃。就算已經經驗老道,偶而還是會出些問題,然後那群傢伙又要拿著這點嘲笑...真是無聊。金瞳凝視仍舊熱鬧的花街,混入人群不是最好的選擇,他需要隨意的找個房間躲藏,最好是...
青瓦白牆,在花街裡好不顯眼。然而他聽說過些傳聞,不同於其他樓,這地方若是在樓內有什麼紛爭似乎無論身份貴賤一律驅離。若是追兵找上門來,或許反是個好選擇。尚若被發現,時間也足夠他臨時止個血。
腹部流出的鮮血沾染著黑衣並不明顯,但在抓住窗邊翻身躍進時仍留下了顯眼的痕跡。他本以為自己挑了個空房,誰知抬頭便和一名男子對上眼。多說無益,眼下威脅反而更有效率,他摀著腹部另一手抽出匕首朝人威脅。
「幫我拿些乾淨的布來,敢叫割了你的喉。」
是來這邊的客人嗎...可看那衣著又不像,隱隱約約,好像能看到胸前的...
荒唐,這樣被人指著刀威脅可還真是頭一遭。
房內帶有烏黑長髮的男性靜靜看向刀尖,面不改色直盯著,原本他正安安靜靜地梳妝打扮準備接待,在百朝貴族喜愛的風華樓,對於妝容一事絕不能一絲怠慢,雖然不喜愛,但哥哥給予滿檯的脂粉多少還是擦一點有些體面。
可當他手才輕觸濃稠,窗外忽然一陣騷動,回過頭就是一名陌生男子闖進房內,捂著腹部劈頭就是一句割喉,這底是怎麼回事。
深呼吸..在秦..冷靜點。
很自然地,男性小倌沒有大叫吸引哥哥們注意,也沒有反抗的舉動,得到默許後他沉默地站起走向櫥櫃,乖順的取出幾條白布,伸手遞給眼前髒兮兮的男性。
這一靠近,他才注意到不明顯的黑衣上,正流著串串猩紅滴落在高級樺木地板上,視覺衝擊下可讓不懂世事的小倌倒吸一口涼氣。
「額..需要幫忙嗎?」像是緩減緊張情緒,他率先開口給予溫情喊話,一方面設法接近男子進而奪取手中的刀刃。
「…?」
此時此刻,他也聽見外頭熙熙攘攘的叫聲,也離他們的房間越來越近..「外面怎麼這麼吵?」這會跟眼前高大、口鼻被布遮掩的男性有關係嗎?
雖然因為自己的威脅對方看著安靜,但總感覺並不是那麼的乖順,反正布到手就好。男子抽過白布立馬為自己包紮,這時的血色滲進白布更為顯眼,但男子也才在這時稍微呼出了口氣。因為受重傷反而不得急躁,平穩呼吸花了他不少精力。果然也沒時間給他好好休息,樓下已經傳來騷動。
看著眼前的黑髮男子,他猶豫了片刻。要不就賭一把騙騙看,要是不成便拉他下水給自己擋下那些人...
他觀察到眼前的人熟悉東西的擺放位置,即便是熟客也不至於,加上那幅打扮和坐在桌前梳妝...
這麼說,確實聽聞這棟樓接待客人的都是男性。那麼像這樣的平民百姓,也不會去更深入的思考吧...
「我是為朝廷工作的,為調查腐敗貴族而潛入宅邸,不料被發現...現在來的是追兵...能否幫我隱瞞。」這人會不會相信他的說辭...雖然聽著有些荒唐,但搬出朝廷是最快的。「若願相助,改日必定報恩。」
聽到最後為止,整件事從糟糕變得難以理解。
小倌抱胸認真聽取不速之客請求,眉頭下沉顯得不願意也不太信任,應該省點麻煩把男子隻手扔下窗的,反正也不是他的客人不需太過認真,可真要出手的時候,他想起之前從哥哥們聽到的謠言和警惕。
『最近社會秩序不安定,那些仗著權勢欺凌百姓的貴族越來越囂張,雖然在風華樓無需太過擔憂..但鉤吻你近日也小心一點,免得惹禍上身。』
因為是風華樓,一點風浪也不會沾上邊,但那些外頭飽受欺負的老百姓可怎麼辦,這一刻,小倌內心開始猶豫起來。
說是朝廷之人也要有個隨身魚符或是身分證名,但在小倌猶豫之時,樓下熙熙攘攘的聲音正逐漸放大,很快地眾多隻腳步聲漸漸來到二樓,還伴隨幾次的碰撞跟開門聲,像是有好幾個人正粗魯地開門一一檢查。
「嘖。」也許看對方是個難得一見的帥哥,又或是不忍心棄之受傷外人不顧,「我設法幫助你,不要動。」話剛落小倌很快按住拿著刀刃的手腕,麻利一推將大漢子用力跌近床褥,用手隨意撥弄長髮顯得凌亂,然後不管人願不願意一起進到床裡面,將對方緊緊擁入懷裡,刻意製造他們正歡好的場景。
「噓。」此時門被用力推開,更多的不速之客闖進客房,面對來勢洶洶的人馬,小倌即便有能力打退幾個人,但也因為肅殺的氛圍心臟驟然加快幾分。
「你們這幾位客官是在幹什麼,沒看到我們在行房事?還是太喜歡鄙人才望其所以,用粗野得方式也不會留下多特別的印象,不想被加入黑名單還是請回吧。」
面對這種情況大部分的人都會慌的,這人還從容不迫的打其他主意,還好騷亂也不容對方思考,也好在對方願意幫這個忙。不過除了朝廷的部分,他也沒騙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最後妥協了,只是他沒想到會是以這個方式得到幫助。
來不及細究對方的舉止,他已經被人擁入懷中。第一個注意到的是撲鼻而來的香氣,接著是觸感精實的胸部和...
手感絕佳的臀瓣。
他的手就剛好落在對方臀處,正好來人聽聞黑髮男子的話還想過問,自己也就配合,但實則來勁的揉起那吸引自己的臀。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也能自得其樂呢。
最後那伙人還是因為妨礙生意被毫不留情的請了出去。藍髮男子度過了這關,卻沒有馬上起身的繼續趴著。偷吃豆腐歸偷吃,也因為安心下來腦袋開始有些昏沉。
「感謝相助。」他抬頭看了眼,這才看清了男子的容貌。透徹的茶色雙眼,精緻秀麗的容貌,不知為何吸引著自己。
「你...是在等著接客吧。」他起身順勢往前傾,將人壓在了床上。「我想你的客人也沒了,不如我直接代替吧?」
這身衣著,看著就像是要與客人翻雲覆雨的樣子。既然如此,他便能補償對方這方面的損失。「然後再付掉原本的那筆錢,就行了吧。」倒是他也沒忘自己腹部有傷,其實也不能做什麼。
「嗚….!」一聲嬌喑迅速溜過,小倌下意識緊抿住嘴凶神惡煞面對外頭,他心中仍緊張得很,畢竟面對比自己高大凶惡的男人們還是惶恐,但沒料到假戲做真,被手緊緊囚禁的懷中之人居然悠哉地觸摸起臀瓣,上下其手確認兩片柔軟度,掐揉著橢圓又向外輕拉,玩得不亦樂乎。
這底是真的朝廷之人?還是愚人節玩笑(?
「呼...」幸好哥哥們前來幫忙解決外頭,等待門重新闔上後,小倌此時才將眼神重新放回懷裡,惡狠狠盯著騷擾者繼續吃豆腐。
「代替你個鬼。」
比起直接招供,還不如親自動手來得愉悅,曖昧的氛圍頓時氣氛突變,黑壓壓籠罩的氛圍源自被壓的小倌身上,青筋冒起,支手抓起仍受重傷的朝廷官員朝外甩去,呼大的力氣可讓對方驚愕一瞬,重重摔落床下後自己再上前壓制住胳膊,要是有逃跑或是反抗的意就把整隻手扭斷。
「沒有人再碰我的屁股後還可以安然回去的。」沒錯,雖然是小倌,但他可是出了名的脾氣不佳,一有被毛手毛腳的狀況,無視風華樓的樓規將人丟下窗也是稀鬆平常的事了。
「你是誰?」這真的是朝廷的人嗎?小倌內心滿是問號,對方吃痛的反應也讓他有些良心不安,可是被摸屁股的份還是要算回來的。
!!??
他都不知道原來人的臉可以黑成這樣,可他有說錯什麼嗎?
「暴力狂!你對傷患做什麼!你這樣真的有客人嗎!?」他很是不解,他還說了要代替原本的客人付帳呢。「而且你明明是紅倌,我不過就是配合你...唔...」他只是聽聞也不了解此樓的規矩,但不管怎麼看,這黑漆漆的傢伙就是紅倌吧。
但一經對方的摔打,腹部的血又加速滲出,他還得趕緊縫一縫...
雖然躲過了危機,但沒想到自己入了另一個更可怕的危機。
「這話是我要問你的吧...你才是潛藏在樓裡的軍官吧...」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感覺自己要很衰的敗在一隻黑漆漆手下。明明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了...
「我要是...掛了,你可得幫我...完成任務...還有我家可愛的...孩子...」
暴力狂這個詞宛如箭,不偏不倚戳進小倌幼小心靈,近日業績不好他自己清楚不過不需要外人二度提起,下壓的手忍不住加重不少,伴隨恐怖嘎嘎聲作響。
「你太抬舉了,敝人只是小倌而已」他只是小小一屆的小倌,還沒什麼客人的那種,「紅倌跟軍官也過於偉大不適合我,但就算是紅倌也不能隨意摸屁股吧?」哥哥工作真辛苦,被這麼多價值觀偏差的怪人騷擾真是辛苦了。
沒了剛剛的放肆,對方的音量正逐漸轉虛,而且他也發現底下的猩紅正沿著木紋軌道快速地擴張,小倌這時趕緊收回手,將對方小心搬過身,大量的鮮血早已把黑布浸濕,輕輕觸摸都是冰涼的水感,和粘膩的不適。
對方真的會死。
這很麻煩,他還是第一次這麼近面對傷患,而且對方說有可愛的孩子...難不成對方其實是有家室的人?到臨死前仍顧慮著妻兒這點,小倌的心開始動搖。
「明明家裡有孩子怎麼還..總之不要說那些觸霉頭的話..我現在就幫你找大夫,撐著點。」對方躺進柔軟閉起眼,緊張的步伐下一秒迴盪在房間引起碰碰重響,以及小倌朝外大聲呼喊,很快便不少人齊聚過來,扛著水和全新的毛巾,連同大夫從外趕來為人診治狀況,必要的話也可以立即做手術止血。
對方身子終於得到救助,這讓小倌也得以安心,至少他的客房沒有屍體的謠言就好,並等待期間也把剛剛的事一五一十稟告,由於私自袒護,目前同意暫時將外人擱置於客房,讓小倌親自看護,畢竟是自己惹的禍也由自己處理。
他遵旨大夫指示送走大家,獨留兩人的房間好像剛經歷一場暴風,眾人離開後水缸毛巾髒污都留於在房間,這使他皺起眉,嘆口氣默默進行清理,但也只是把那些雜物塞進櫃子了事,眼不見為淨就好。
進行打掃後,他默默靠近佔據床褥一半的高大男子,趁著人休息逕而偷偷觀察起對方睡顏,仔細一看對方可真帥,已經有了妻兒好像也不算意外。
這小倌為什麼話這麼多...
他本來只是想要讓那齣戲真實一點,但誰知道這臀瓣真好摸。他也是第一次這麼覺得,很是意外會做出這般舉動。
意識漸漸模糊,他也沒力氣管這麼多了。只希望他家可愛的貓兒有人會幫忙照顧。
一片黑後又是被光線照耀,慢慢睜開眼發現是陌生的天花板。花了片刻想起昨晚發生的事。
已經早晨了啊。
身上捆著繃帶,傷口也被處理好了。轉頭也能看見昨晚的小倌趴在床邊睡覺。是對方最後找人來幫忙了嗎,而且感覺也沒把自己的事洩漏出去。這暴力的黑漆漆,還是怕有人掛在他手下吧。不過結果是好的就不計較過程了。
他撐起身子環顧四周,既然傷勢處理好了他也不想久留。倒是房間意外的沒有想像中凌亂,就連被子也是乾淨的...直到他看到櫃子被一團棉被擠開,才知道原來是被這傢伙隨意亂賽藏起來。小倌的打掃技能這麼差的嗎,不,大概只有這隻黑漆漆吧。
說好會報答的,他也沒打算食言。稍微活動了下身體覺得還行後便下來床,想著幫人把髒被子處理了。順道把人抱上床,也是這時發現對方的衣服也沾滿了血跡。其他人真的沒多問什麼嗎...
這傢伙的衣服也處理掉吧。想著便開始幫人寬衣解帶。
小倌不記得他是怎麼睡著的,只記得昨日照看傷勢花不少時辰保持清醒,也因為無聊偷偷端詳對方姣好的面容,反覆感嘆對方長張好看的臉卻是人渣複雜心情,眼皮一沉意識就此斷片。
反正平常也無所事事,悠閒度過一天又是一天,反正沒有客人日子挺清閒,想玩就玩、想睡就睡的生活他早已麻木,每天宛如空殼般看向鏡子,直到生命凋零為止,但不得不說,昨天經歷雖荒唐,但也著實有趣的很。
等他一醒來,那個男人傷好也會自行離開吧,這樣也好,從鬼門關走一遭懂得回去多陪家人,這是件再好不過的事。
但才剛入睡沒多久,總覺得身旁不時騷動讓他很反感,首先是床褥遭人移動,接著是有人把他抬起來放回柔軟上,惹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忍幾次還說得過去,但太多就有些煩了。
他承認自己有嚴重的起床氣,現在眉頭緊縮、咬牙切齒盡他所能忍耐已經很棒了,但對方似乎沒注意到,硬是侵擾他的美夢,意識便漸漸拉了回來。
而且不知為何,他感覺身下有些涼颼颼的...
「呼哈...搞什麼..?」
怒意燃至最高點,茶瞳在緊皺的眉梢下微微睜開,眼前的景象透過光暈看不清,但能從朦朧之中看出身影,那個男人..不..那個禽獸..正坐在自己身上,雙手抓著掛袍往外退去,似乎想要解開似的...
「你...想趁人不備來個偷襲...?」被吵醒的小倌瞬間籠罩更濃烈的黑意,拳頭因施力讓青筋暴露更為明顯,目光肅殺一臉你不給我好好解釋就來體驗上勾拳的神情。
「哇...冷靜點,別忘了我差點翹在你的暴力之下。」他沒多想只是想幫人把髒衣服脫掉,看著被吵醒瞬間臉黑的人也知道被誤會了。
「我只是要幫你把髒衣服拿去處理掉,再帶套新的回來給你而已。你這麼暴力誰想偷襲你。」說著他繼續扒掉對方的衣服,然後用棉被蓋到對方身上。
「等..等一下..!」都清醒了那他自己去換衣服不就得了,對方怎麼仍舊不停手才奇怪吧!
「哼..你..等等..」粗糙的手指輕觸胸前,不時擦過敏感,透著薄紗想知道如何把這件脫下,小倌沒被這麼觸碰過心都急了,紅著臉彷彿他才是真的命懸一線,緊抓住身上的衣服持續叫擾著,「我都醒了可以自行換衣服!你那麼堅持不就是想偷看我身體嗎?!」外袍早已被大手甩出床下,要不是及時阻止,身上唯一的薄紗和半脫的褲子也會連帶被退去。
「我..我還沒這麼被人看光過!」
「誰要看你的身體,而且你出生時早就被看光光了。我只是想趕緊把事情解決了。再說你上面也不過就一層薄紗,下面脫了用被子蓋住不就得了。」
看小倌有些不知所措,他還是停止動作下了床。「等你十秒。」
他撿起髒掉的被子又緩緩道。「還有謝謝你昨天幫了我。」
到底誰才是救命恩人,為什麼自己救人還被對方威脅?
...還有等屁啊十秒!
「那根本是兩碼子的事!我慧根匪淺也知道私密部位不能給陌生人看好嗎?!」
「你用亂客房我不計較了..可是把最喜歡的衣服用髒,還不知廉恥脫我僅剩的衣服,都說自己來不就得了,真的要謝還不如直接買新衣服給我穿!」怕十秒男人真的會衝過來,在秦赤紅顆番茄臉抓穩衣服跟棉被節節後退,他沒有給這騷擾者一記拳頭就很不錯了。
這隻黑漆漆真的話很多。
「所以我不是說了,去給你弄一套新的回來嗎!」一用力腹部又傳來一陣疼痛,而且因為沒吃東西有點暈眩,看來要出去順便買點吃的了。
「你在這個房間等著。」不管這隻黑漆漆的衣服了,事後對方自己去處理吧。但也沒等對方說完就穿上原本的衣服,抱起髒掉的棉被用勾繩跳出樓了。
過了半個時辰他才又從同個窗戶爬進來,這次自己換了新的深色衣裳,還有棉被換成了一套新衣,上頭似乎還一起綁著什麼。
「你這件衣服借給我,我改日和錢一起還回來。身上有的錢只夠買一套衣服。」而這套衣服也不是普通的衣裳,而是絲綢質料,有著和原本那件相似的顏色。
「….」男人似是怒意的大喊,小倌默默闔上了嘴,至少他還有良心懂得讓傷患少點激動,免個傷口拉扯,也乖乖地留在房內等待人回來...奇怪,他幹嘛要順應外人的意呀?
算了,看向外頭那顯眼的藍髮像隻扛著木棉花的螞蟻逐漸遠去,從有精力上下爬窗這點看起來身子恢復得很好,不需要太過擔心,而且也如對方所說的,過個幾個分鐘,對方真的拿件新的衣服回到客房,上頭還繫著包裝典雅的葉片,託付給小倌。
「哦,謝謝。」他收下男人手中的賠禮,沈默後轉身走向屏風,確保男人沒偷看解開身上褲子和薄紗,換上白黑藍相間的絲綢衣裳,該說男人挑衣的品味還算不錯,是摸過身才知道尺寸吧,選用的布料也高級,清涼貼身還挺舒服的。
「還不錯。」走出屏風,此時小倌不知道的是因為絲綢質感,讓沒布料保護的下半身曲線更為暴露,誘人緊緻的圓臀隨著小倌腳步優雅扭動,肉感挑起布料一角又隨之隱匿,如果再定睛一看,似乎也能精準勾勒出前面私密處的份量,並隱隱約約左右搖動著。
帶血的衣服遞給男人後,小倌捧起另一份小禮物,因為高雅的包裝比衣裳更吸引他的目光,鼻尖輕嗅似乎還能聞到一絲香甜的味道。
「這個是...胭脂粉?」他一邊詢問一邊抽起麻繩打開葉片,經纖細手指撥弄後,一顆顆圓滾飽滿的餅塊從葉片裡攤在眼前,每塊圓切出極為精緻花樣,一朵朵盛開著,像是真的花般漂亮美麗。
「嗯...?這是什麼?好香呀。」可以吃嗎?得到對方沉默的回應後,小倌小心翼翼捧起易碎寶貝,輕輕含在口中用舌尖輕舔,口中蔓延出奶酥跟葡萄乾的味道很快給予他答案,香甜可口又不乾澀,驚艷的口感讓小倌瞬間瞳孔發亮,帶著笑意將寶貝吃下肚,不時舔舔唇一再而三回味剛剛的甜蜜感。
「好..吃,這個是什麼,我還是第一次吃到?」
他雖然因為對方是小倌,所以買了比較適合小倌的衣著。但沒想到如此合適,甚至更好。他的視線不自覺停留在那好看的曲線上,對方真的不是紅倌嗎,而且本人似乎還挺滿意的。看來他逃過了一次挨打。
「只是點心而已。」看人的反應,感覺像是從沒見過的樣子,這麼一想小倌好像不能隨意進出,所以連點心但摸樣也沒見過嗎。
而且那凶暴的黑漆漆,卻因為點心露出非常開心的表情。原來這傢伙也有柔和的一面...
他本是隨手買的,沒想到對方這麼喜歡。
「你喜歡的話,我下次再帶來給你...或是在樓裡點給你吃。」不想承認,但對方開心吃著點心的摸樣有那麼一點可愛...也算是還份人情吧。
「是嗎..我已經好久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點心了。」想想因為業績不好,也沒有額外的收入買好吃的東西,除了特殊佳日能得到月餅糕點犒賞,但若想平日要吃點甜食,那是件非常困難的事。
嗜甜的嘴被打開開關後,就再也闔不起來了,他看著剩餘不多點心,內心默默計算要將餅一分為四,每天只能吃零星小塊填填飢餓,這樣才能將幸福慢慢保留個好幾日。
「你還想著下次來...還完衣服後就別來了吧,要是家中的孩子發現又是作何感想。」別人的事他管不著,雖然是風華樓,但眼前的男人看起來不是個壞人,何況又有家室,小倌反而是逆行哥哥們的路,主動勸阻對方別繼續前來消費。
「我家孩子?」他想了一圈,好像是昨天以為自己要不行前說的。「他知道了也不會怎麼樣啊。」他下意識的直接將貓和孩子聯想到一起,並沒有發現讓人誤會了。
倒是小倌那省著吃的摸樣比較讓人在意。「你也別操心了,沒準我也只是來還個衣服。不過你叫什麼,下次找你方便些。」總不能又爬窗吧,感覺已經惹了對方麻煩。「我的話,叫我癸就好。十天干的癸字。」
在說這些的時候,男子已經把房間打理乾淨了。雖然不到煥然一新,但也足夠整潔了,可說是一點血跡都沒有。沒人會覺得這裡昨晚發生過動靜。
「他知道也不會怎麼樣?!」一般孩子都會介意吧,如果沒有做好溝通可能會引起不好的效果,這男人真的是為人父母嗎?還是是那種小小年紀有孩子而不懂應對,更糟糕的是直接不管不顧的壞家長。
「你就放任孩子獨留在家在外逍遙...這可不是為人父母的好榜樣吧。」說到這小倌內心
很是不滿,雖然奠定論點太快點,但他在心上早已替眼前的男人打上大大的叉字,「那你妻子呢?該不會雙方分開了吧。」
「真是..我是替你好才這麼說的。」顧慮到往後也許兩人便不再往來,小倌細思一會緩緩說出自己名字,「鉤吻。」這是他替自己取的花名,雖然跟真正的鉤吻毫無相似之處,但他非常喜歡這個代稱。
「癸?這名字真特別。」其實也稍稍懷疑真實性,還是這是為了不洩漏朝廷身份,才取個代稱,「乾淨俐落,非常中聽。」
將點心重新鋪上葉片後,抬首時對方已經將房間打掃個乾淨,擁擠的房間瞬間變得空蕩蕩,好像少了什麼覺得不是那麼自然,「謝謝你,明明受傷別做這麼動作才好,差不多時間該換藥了。」
鉤吻從座位起身,轉而走到床邊,拍了拍一旁座位招呼人過去,「大夫的指示絕不能怠慢,過來,我幫你換上新的要跟繃帶。」
「就一兩天沒關係啊,我都會帶禮物回去呢。況且我的工作本來就是會沒法回家個幾天。要是出遠門也會找朋友幫忙照顧一下。誰在跟你逍遙在外。」他怎麼覺得這隻黑漆漆一直在針對自己。
「為什麼會說到妻子...我又沒有。還輪不到小倌幫我操心...」這個年紀還沒娶錯了嗎。
鉤吻?
小倌給自己取了這麼一個名字真有趣,那可是劇毒的花,而且...
「特別嗎...以前聽到這個字大家都會直接聯想到鬼怪的鬼,覺得怪異又遠離。即使加了是十天干的癸,你也是第一個說中聽的。」這不是自己的名字,但對自己來說很有意義,就像自己被誇一樣有些開心。
「本來就是我弄亂的,我可不想給你找理由打我...」他聽話的坐到床上,看著小倌不免打趣的說道。
「你說你叫鉤吻,可我只聽說過櫻花鉤吻鮭~小鮭魚~唉唷,跟你相反小鮭魚很可愛呢。還是因為你像隻黑貓所以取跟魚有關的名字~」
「???」嗯?他開始覺得兩人的對話不在同一個話題上..應該說是雞同鴨講才對,隱隱約約有些不對勁,若沒有妻子那孩子...難不成是領養的嗎?「但..孩子未來的教育和愛..也都是要由父親給予的吧,這樣會跟孩子的關係越來越疏遠唷。」算了算了,感覺說再多無益,反正相識即萍水相逢,何必干涉別人家事太多。
「覺得怪異嗎?我倒是覺得挺帥氣的。」既然是十天干,難不成朝廷內部會用其他類似甲乙丙丁稱呼自己嗎?
「我那些都屬實防衛和教訓,也不想想誰先見面拿刀說要割喉的。」還有被偷摸屁股的帳,他其實對眼前的男人已經特別地好,要是知道以往客人會被他推下窗訓練高空彈跳的膽量,不知對方又是作何感想。
「櫻花...鉤吻鮭...」這什麼煞風景的反應,他以前可是對自己命名挺自豪的!一想到自己跟死魚聯想一塊,鉤吻忍不住掐住對方大腿,轉而捏出一個小扭結來,「你真的是..我人生中遇到最欠打的人...」剛剛好不容易堆積起好感度瞬間減掉不少,「我才不是黑貓、更不是櫻花鉤吻鮭。」他很想冷靜,可是偏偏遇到癸總是容易點出怒火,他是不是冥冥之中有跟對方有什麼過節啊。
等待對方哀疼後,鉤吻才放鬆手,向前靠近替人拉開衣緣,將被污染的繃帶輕輕解開、在結痂處重新敷上藥,消毒的動作細膩又緩慢,小心翼翼不去用疼對方,但只要對方稍稍說錯話,他很難保不會在同樣的傷口處補上新的大洞。
「那麼..那些貴族要怎麼辦,看你受這麼重的傷,對方將來知道你沒死,肯定又會找上門的吧。」
「什麼啊,你在質疑我對孩子的愛嗎。我可是非常愛我家孩子,回家就會陪在他身邊。孩子也很黏我呢。我在你心中是有多糟糕。」
「我要是不威脅一下,你會馬上照做嗎。」
「啊!痛!」對方那一捏他差點沒暈過去,不過就是說了櫻花鉤吻鮭和黑貓!「有事沒事就亂出氣會有客人才怪!鮭魚又怎麼了,貓咪又怎麼了,都比你可愛!」癸也不懂為什麼黑漆漆要這麼生氣,又沒有嘲笑人,兇巴巴也是事實啊。
「不需要你關心,我還比較怕翹在你手裡。」可惜了對方包紮的技術還不錯。
「在這裡也耗夠久了,我得回去了。」
「…哎,如果是那樣我不會多說什麼。」是他多慮了,話多了點三八點忘了會遭人反感,既然孩子仍愛著父親,那這樣話就不要緊了。
他嘆一口長氣,這樣似曾相似的畫面可看多了,面對重蹈覆徹的結果,眼神重新蒙上一層抑鬱,他很對不起收留他的樓主跟風華樓,但這樣的臭脾氣,到往後也沒辦法收斂。
今天也是沒有收入的一天。
「且慢。」往後癸應該不會再來了,鉤吻一聽見對方回去只是默默從床下拿起一小盒子,裡頭那是他剩餘留下的零錢,順勢將藥品跟繃帶一併放了進去,交給眼前的男子。
「給你,給我衣服車馬錢恐怕都不夠用了,還有這是藥,記得按時吃,免得傷口惡化。」
「?」
「你這些是...」癸瞄到了一眼裡面放著錢,對方又說是車馬費,明明都沒有多餘的錢了還給自己。
「你要是能像這樣柔和一點,客人會很多吧。謝謝了,下次見。」癸接過盒子拿上小倌原本的衣服,又是從窗戶離去。「下次我會從正門進來的。」
藍髮男子離去,留下小倌一人在房內。
或許他還不相信,但他必定會再回來相見。說好的事,癸可不會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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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的好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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