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至此,碧髮青年手腕一轉,受紙箋風流擾動的白煙隨之輕顫。翻轉的不僅是書籤,亦是那對過往有所思之的心念。
「不過──所謂人生,或是去日苦多、或是來日方長……而這世間,又有太多值得去看的風光。」他這般說,語氣緩而娓娓,倒真的像是個為學生解惑的夫子,或是傾聽幼弟煩惱的兄長,「只要無愧於心,行過的路絕非荒度……那麼,在人生路上多繞些路,又有何妨?」
興許會有人不贊同這樣的探求,認為如此行事不過是種苟且。然對習慣慢條斯理行事的侯梓疏來說,卻不認為現下這樣是件壞事。
思及此,宛若為了驅散過於陳悶的空氣,他再次望向身邊人,笑瞇了眼,「況且,倘若兜兜轉轉之後機緣已至──這不?曾經沒能深究的,可不就又遇到了麼?」
就像段旭之之於香道,就像侯梓疏之於藥理──機緣已至,終會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