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宿舍比平時冷清許多，取而代之的是不遠處那燈火通明的鏡廳，裡頭正在舉辦著屬於文化祭優勝贏家的晚宴。暉人讀著下星期要考試的書，時不時抬眼看向時鐘，似乎無法專心的樣子。

「…………」

「唉……」微弱的嘆氣聲很快消散在空氣中，暉人把書闔上，拿了宿舍鑰匙走出門。

離開宿舍，暉人朝鏡廳的方向慢慢散步過去，越靠近那棟華麗的建築，就越能聽見熱鬧的人聲和音樂。暉人沒有忘記幾天前和小汐數的約定——即使自己並沒有答應。或許是出於某種責任感？或是好奇心？才讓他在這個不屬於自己的夜晚前往那個地方。

oO（如果沒遇到……就當作運動……）在抵達鏡廳前暉人就停下腳步了。

再更往前那頭的繁華氣氛實在讓人難以繼續靠近，暉人只好站在大宴會廳外面，抬頭數著天上的星星打發時間。

在安靜的校園內，有一棟建築物內的氣氛卻顯得格外熱鬧，而與之不相襯的則是一個身影踏著他愉快的步伐從喧嘩的會場中走了出來。

或許是因為待在鏡廳外的人寥寥無幾的關係，他很快便鎖定到了站在一旁數星星的目標人物，當然他並不會想要就這～麼簡單的跟對方打招呼。

於是他趁對方不注意，靜悄悄地繞到了身後——

「你有發現銀河系上哪顆星了嗎？」小聲地在暉人耳旁細語。
「Surprise~!」然後退回去大叫了一聲。

本來專心看著天空的暉人，先是被耳邊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頭便看見穿著全套正裝的數站在身後。因為對方與平時在學校懶懶散散的形象截然不同，暉人的視線定在對方臉上，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我對星座不熟，只是隨便數數罷了。」暉人正經八百的回覆對方的問題，然後又將臉轉回黑夜中，似乎對現在的場合感到有點不自在。畢竟對方身著盛裝、剛從晚宴出來，自己可沒有出現在這裡的充分理由。

…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找到了室女座和牧夫座相連的位置。」又繞到了對方面前。

「但你還是有來赴約呢，真開心。」
「會不喜歡這種場面嗎？」
他感覺到對方有些許不太自在的反應。

「只是想到要是讓人空等就覺得不好意思。」抬眼看了看站到自己前方的數，果然看起來很不習慣。

「畢竟這是給贏家的場合嘛，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所以呢？晚宴如何？」邊說邊伸長手臂、伸了個懶腰。剛剛讀書坐著太久，身體都有點僵硬了。

「明明放著也沒關係的？」開玩笑的，畢竟他對對方會前來應約這點還挺有把握。
「而且……沒有規定這裡就是給贏家的場合吧，這裡是『鏡廳的外面』。」暉人表達的意思他不是不懂，但兩人確實沒有站在場內，所以他待對方伸完懶腰之後向人伸出手。

「嗯——我剛剛才交託了自己的玻璃鞋給王子，玩得很盡興喔。」
「要來跳舞嗎？」他伸出的手是在對對方做出邀約，也沒有要收回的意思。

兩人所站的位置並沒有離會場太遠，而且附近還有噴水池的水花濺落的聲音，可即使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下，他們還是能隱約聽到從會場內傳來的音樂聲。

「玻璃鞋？」灰姑娘？是晚宴裡的劇情嗎？

盯著對方伸出的手半晌，即使對方沒有要收回的意思，暉人依然沒有動作。

「不覺得兩個男人一起跳舞有點……」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暉人轉頭看向傳出音樂聲的鏡廳，晚宴似乎還在進行中，不明白對方為何中途跑出來了。

「怎麼了嗎？」沒有解釋玻璃鞋是什麼意思，但確實是灰姑娘沒錯。

「兩個男人一起跳舞……？有什麼問題？」他聽到暉人說的話之後還是沒有收回手，反而反問對方能有什麼問題。


「還是你會在意性別的問題？」

「這樣看來我是不是應該回去換一套裙裝呢……」他裝作沒能理解對方講的話，但猶豫的樣子看起來好像真的會這樣做一樣。

「你不想跳女步的話我也能跳喔。」

「不是那個意思……」暉人困擾的抓抓頭髮，本來就已經有點凌亂的髮絲又變得更雜亂。還以為對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果然小汐數的思考迴路和平常人不同嗎。

「你該跳舞的對象是你的舞伴吧……」伸出手刀，把對方的手臂壓下來。

眼見暉人沒有要接受的意思，於是他趁人伸出手碰到自己手臂的那一瞬間，抓住對方的手往自己這一側拉過來。

「沒有規定說舞伴只能有一人吧。」

尤其他們還是在會場外，甚至跳舞的時候交換舞伴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他把人拉過來之後簡單鞠躬過後便擅自邁出步伐開始跳起舞來。

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就被一把拉過去，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

「喂……」看著對方自顧自的開始跳起舞來，那無拘無束的氛圍讓猶豫不決的自己反而才像是反常的人。

不過也沒有時間讓暉人遲疑太久，畢竟自己的手還被對方拉著，很快就被對方的動作給帶走。他踏出躊躇的步伐，慢慢跟上對方的節奏。

「什～麼？」明知故問，他還為了不讓暉人跌倒用手扶住對方的背，然後轉圈、踏步又轉圈。

「你平時會去參加學校的舞會活動嗎？」

兩人的動作逐漸跟上會場內的音樂，他一邊提問一邊帶領著對方跳舞，舞步也從剛開始還有些踩不到拍的狀況、到現在都已經進入了狀況。

從鏡廳外一路踩到接近克拉倫斯樓的範圍，但又饒回了噴水池附近，水花的聲音還險些蓋過從會場內傳出來的音樂。

「不是強制參加的話，一般不太去。」對不常參加社交場合的自己來說，舞蹈當然也不是擅長的事。

「看得出來吧？」暉人時不時就低頭看著對方和自己的步伐，就怕自己不小心失誤踩上對方的腳。

「嗯，看得出來喲。」
比起他的游刃有餘，暉人更是比較小心翼翼的樣子，畢竟他一直看著對方來聊天。

「那我們來換其他舞吧。」

待會場內的音樂結束，兩人的舞也落幕在此，但他又趁換曲的時間勾住對方的手臂，從優雅的舞步換成了歡快的步伐。

「對了對了、暉人有聽過仲夏夜狂歡節嗎？」

「你是說北歐為了慶祝白晝最長的日子……」腦海裡浮現了一點對這個節日的印象。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勾住手臂起舞。

比起剛才那注重節拍的社交舞，這種歡快、不拘束的步伐，讓他原本彆扭的動作放鬆了一些。

「沒錯，在節日上跳這種土風民族舞之類的。」

帶著對方前腳踏後腳，然後又往後退一步再考進一步。

「平時社交舞跳多了就會膩啊～」不然也不會跑出來幹這種在會場外跳舞的事了。
「……」跳到一個段落之後突然停下。

「會場內開始有人出來了，我們換個地方吧。」

停下動作的同時也立刻轉頭看向有一小段距離的會場。從明亮喧鬧的會場那頭，大概看不清楚黑夜中的兩人吧。想到這裡，本來有一點焦慮的情緒就冷靜了不少。

畢竟暉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做什麼。沒想太多就照著那時的邀約而來、甚至在校園裡跳起舞來。幸好到現在都沒有人經過，不然自己應該會尷尬到想躲起來。

「要去哪裡？門禁可是十二點喔。」暉人雖然沒戴手錶出門，但看著月亮從剛才出門、到現在為止上升的距離，大概也已經過了好一段時間。

「去一些大家現在不會經過的地方。」他拉著人往宿舍的方向走。
「不擔心，贏家晚宴也到十二點才結束。」

「不過晚宴開始的時候，那邊應該就差不多不開放了。」一邊加快步伐輕快地跑起來，一邊想著。

反正剛剛都已經踏到學校草皮了，現在他也沒那麼在意這些。

「？」晚宴開始時就差不多不開放的地方？暉人對這句話感到困惑，但看著對方往宿舍方向走去而不是其他地方，就沒那麼在意。

跟著對方走了一段路，才想起什麼……

「等等，那不就是——」走過去的路上，約克宿舍的建築輪廓越來越清晰，此時暉人才想起那個晚宴開始時間就關閉的地方。

「沒錯，就是你想的一樣。」

兩人回到約克宿舍門口，但卻沒有直接進去宿舍也沒有要去交誼廳的打算，而是通過宿舍走進了露天泳池的門口。

「喂，門上寫著『開放時間為早上六點到晚上七點』吧。」站在泳池門口，怕數不知道所以把門上的告示唸出來給對方聽。

「你想進去？」轉頭看了對方一眼。

「雖然我的眼鏡只是裝飾品，但不代表我沒看到喔。」他點頭，當然是看到了也要進去啊。
「而且——該不會你沒做過這些事吧~~」講完之後就立刻開始攀爬圍欄的門，先是一腳踩上空隙的位置，然後用手抓住門上的桿子，沒一會就已經抓著圍欄爬在暉人上方了。

「被發現會被懲罰的吧？」看對方一步兩步、快速的爬上圍欄，不安的轉頭看向四周。即使附近一個人影也沒有，仍然讓暉人心跳加速、緊張了起來。

「不會發現就不會有懲罰啊。」他向著暉人伸手，示意對方跟著一起攀爬大門。
「最後一年做點壞事不也很刺激嘛~」

「……」抬頭看著對方伸出的手，內心有一點動搖，但仍然沒有打算握住那隻手。

從剛才在鏡廳外跳舞，到現在打算闖入未開放的泳池，今晚一直被對方隨心所欲地帶著走、做著不像自己平常會做的事。本來好不容易出現一絲感覺有趣的心情，現在開始變得有點煩悶不安。

「為什麼要找我來玩呢？」即使知道對方大概就是想到什麼做什麼的人，不過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雖然並沒有期待得到什麼像樣的答案，然而若沒有解決這個煩悶的矛盾感，大概無法踏出下一步吧。

「……」沒有說話，他收回手之後又爬了下來。

他搔了搔頭，然後伸了個懶腰。

「因為你看起來好拘謹。」

因為知道了對方沒有很想做出違規的事情之後，他也沒有要繼續強迫的意思。

「要說的話，應該是有種什麼事都很小心翼翼又不敢做的感覺，壓抑？」
「看起來有點窒息呢，讓我有點好奇你放下這些之後會不會還是這樣、哈哈。」

「嘛~也是因為命運啦~」後來又補上一句玩笑話。

「……」雖然明白自己的個性就是這樣，不過被點出來還是感到有些羞愧。暉人抓著自己的手臂，沉靜的空氣裡響起摩娑衣服的窸窣聲。

要放下什麼呢？小心翼翼的個性、優柔寡斷的態度，果然這樣的自己很破壞興致吧？今晚過後大概也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和人在校園裡到處閒晃遊玩了，若是就這樣錯過，未來會不會後悔沒有在學生時期做些有趣的事呢？

「…………」

「……如果你是想游泳的話，要不然去霧湖……？」沉默半晌後，才終於開口說道。

「那邊就沒有門禁問題了。」猶豫了許久還是沒有勇氣打破規定。有點不安地看向對方，想著或許對方會因此覺得這趟邀約無趣了吧。

「……」

有些意外對方居然會給出這個答案，本以為暉人會直接就此作罷。

「誒~~霧湖我很少去呢。」他記得是在鏡廳附近有路可以繞過去的地方，那邊還有水晶亭可以稍作歇息。

「不過也不是特別想要游泳，但我想玩玩水。」比起游泳似乎抱著其他心思，但對方看起來也沒很反感的意思。

「所以你要一起來嗎？」打消了進泳池的念頭，他轉而往霧湖的路邁步，還不忘回過頭再跟對方暉人確認一番。

「……走吧。」看著對方轉身，猶豫了幾秒才邁開步伐跟上。

兩人離開了大門深鎖的泳池，往校園另一頭的霧湖走去。

他們重新經過剛剛才走過的路，來到霧湖之後他首先往水晶亭的方向走去。

「現在這時候都沒什麼人來呢。」他站在台階上，彎下身子低頭觀察著湖面。
「嗯——」盯著對方思索了一會，然後把西裝外套脫下來放在一邊。

「看什麼？」見對方把外套脫下來，暉人只是站在一旁沒有動作。雖然已經春天了，但夜晚的氣溫還是很冷，可沒打算冒著寒冷碰水。

「大家都在贏家晚宴，不會有人注意到喔~」順帶把鞋子跟襪子也脫了，光著腳丫站著。

「你不過來嗎？」他用腳試探性地觸碰水面。

「冰冰涼涼的。」

「……」猶豫了一下，接著把鞋子跟襪子也脫下來放在地上。走到水晶亭面向湖面的的台階坐下，一腳輕觸水面。

「真的很冰……」水比想像中還要冰冷，他立刻收回腳，「你真的要下去游泳？」

「習慣就不會覺得冰了。」他站在身旁踢踢水。

「難得來了不玩玩很可惜吧。」然後趁人不注意往暉人身後伸手一推，他在對方落水之後也跟著往湖裡跳下去。

水花濺落得台階的地板上到處都是，他在水裡面浸到全身都濕透還不忘給旁邊的人潑一潑水。

正專心在腳底下的冰冷時，突然被人從背後推了一把，毫無防備的暉人就這樣跌落霧湖。

撲通——

水花四濺、無情的冰水淹沒整個人。暉人用力划動雙手和雙腳才好不容易讓自己的臉重回水面，結果一探出水面又馬上被對方給潑了一臉水。

「搞什麼啊！！」側過臉、閉起一隻眼睛試圖躲過攻擊，同時也從張手從湖面潑了一把水到對方臉上。

「哈哈哈哈哈、」

水順著鏡片流下，他摘下了佔滿水的眼鏡，然後放在台階上，而頭髮也因為浸水的關係變得濕噠噠，原本整齊的劉海變得散亂。

「怎麼樣~」
他雙手彈著水花，還嫌玩不夠，水面因兩人的動作引起一陣波瀾。

「可惜不是在我家那邊，不然沖繩的海會更好玩。」
「你有去過嗎？沖繩。」

他停下了潑水的手，然後看著對方。

「我沒去過沖繩。」把臉上的水珠抹掉，順便把被弄濕的瀏海撥開。

「沖繩的天氣總是很好吧？跟這邊不一樣。」想像中的沖繩是四季如春，一片碧藍的印象。

「畢竟是亞熱帶地區，天氣很暖和又潮濕——」他點頭，然後游到台階邊緣。
「剛來這邊的時候我還有些不習慣這突然的氣候轉變呢。」不過現在已經習慣。
「暉人有機會也去看看沖繩的海吧。」抬起手又彈了幾下水花濺到對方身上。

「哈哈哈哈~都濕了！」看到對方撥開劉海之後覺得有些新鮮。(誰的錯

「等放長假時或許可以去看看吧。」邊說邊跟著往回游過去。

「……」想到什麼而停頓了一下，「不過下次放假時，你已經畢……」

「哈啾—！！」 話還沒說完就打了個大噴嚏。用力揉了揉鼻子，果然這個天氣玩水還太冷了。

「來。」他在對方游過來的時候伸手把人抱上去，隨後也跟著爬上來。

他走到一旁撿起地上的外套丟給暉人，外套剛好蓋到對方的臉。

「想玩的話不是只有在學期間才能玩吧。」雖然剛才的話才講到一半就被噴嚏給打斷，但他還是有大概聽出對方想表達的意思。

「首先得回去換衣服呢~」他脫下身上多餘的衣物，在穿著單薄襯衫的情況下一邊把濕掉的衣服和褲腳給擰乾，一邊撩起頭上的劉海。

「說的也是……」把蓋在臉上的外套拉下來，濕掉的頭髮也跟著亂成一團。

「你畢業後就會回老家了嗎？」怕把對方已經弄濕的外套弄得更髒，把外套稍微折起來掛在手臂上。接著也把厚重的袖子、褲管的水給擰出來。

「嗯——第一志願的大學不在沖繩……」抬頭思考了一下。
「只會長假期回去吧。」

除了衣物以外，他也拾起地上的皮鞋。

然後在原地用腳踏了地面幾下，但就沒有想穿回皮鞋走路的意思，似乎是打算光著腳丫走路回去。

盯著暉人好一陣子。
「難道說……你會覺得寂寞？」對方或許只是單純出於好奇，但他也不忘再補一句玩笑話來作弄人。

（ ）「你想多了。」

把濕透的褲管捲起來後，在一旁乾淨的地板踏了幾下把腳底弄乾，穿回鞋子。畢竟要是踏進宿舍時留下髒腳印就麻煩了。

「倒是你快畢業了，有什麼想法？像是期待、或是有什麼遺憾？」地板上都是兩人滴滴答答的水滴印子，還有數濕濕的腳印。

「哈哈哈啊———完全~~~沒有~~~」因為大學還有四年可以讓他耍廢，他也沒有猶豫的回答了。

小汐數不太在乎他們在地板上留下的痕跡，當兩人走了一段路之後，他甚至還饒有興致地把那一行整齊的濕腳印給破壞掉，踏著小碎步、一晃一晃地在地上重複印了好幾個腳印。

或許是最後一年的關係，又或許他本來就如此，不管什麼事情都很放開膽子去做，但總有一條界線在，他都能拿捏好那個分寸。

「嗯……煩惱倒是有，不過那些是大家都會有的煩惱吧。」

還是想了一下。

「什麼煩惱？」大家都有的煩惱。這個年紀的煩惱大概就是學業和人際吧。不過對方看似不像是會有人際上的煩惱的樣子。

回頭看著數把地上的腳印給弄亂，重新踏上了不規則的印子，感覺就像現在的自己，原本規則而乏味的生活中被添上了一些意外。現在想來似乎也不壞。

「什麼什麼煩惱？」他反問對方的反問，踩在地上的腳因為濕噠噠的水而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但拖長的腳印已經沒有像一開始那樣會留下一灘水跡了。
「你又有什麼煩惱呢？」

他本來還忙著注意地面上自己畫的「作品」，但又因為對方的提問而笑著看向了暉人，看來比起自己的煩惱，他可能更想聽對方先說。

「……」被轉移話題了。無奈的看對方笑著，感覺對方的心思就和他的行為一樣，令人摸不著頭緒。

「煩惱嗎……」邊說邊抬頭望了下不遠處的女生宿舍，看見一間房正好熄掉了燈光，才想起現在已經不知道是幾點了。

「現在的煩惱就是超過門禁時間怎麼辦。」轉身準備往湖岸走回去，「走吧，該回去了。」回頭等對方跟上。

「感覺今晚大家都會玩到很盡興才會回去啊——只能偷偷的小心不要被抓到了呢。」他跟在對方身後。

「而且應該是還沒到門禁的時間吧……不過這個時間應該沒多少人會發現。」

「希望如此了。」等對方跟上後，才繼續往前走去。

夜晚的霧湖恢復寧靜，兩人剛才留下的水滴和腳印隨著夜風的吹拂，很快就消失無蹤。濕答答的兩人慢慢走回宿舍，不曉得今晚誰會先感冒呢。

✪✪✪

隔天會感冒的人是誰呢..

現世報...

好可愛我喜歡暉人不是穿禮服跟全副武裝的數玩，但看起來真的好冷⋯⋯&撩起瀏海真的好好唷

ssachie: 玩過頭終究會吃癟
zoab: 笑死真的暉人都不穿禮服數倒是穿得很正式...誰會在春天季節裡面下水玩啊救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