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不是何文哥哥嗎?」司君此刻笑意盈盈地說著惹人嫌的話語,拉了拉對方的衣袖,不知為何明顯的想要再次對何人的髮帶下手。
「在祭典上遇到也是有緣,不如我們一起逛逛吧。」
跟平常的黑色服飾不同的是,他穿著一身淺綠色的衣衫,似是要迎合節日的氛圍,整個人看起來活潑了許多,只是不說話時情緒看起來有些飄忽,就這點神色表現而言,顧軍師還是沒能從上次的談話中學會放下。
「不要,別抓著我。」
不想跟對方起衝突他選擇忽視第一句話,並把袖子從對方手中抽走。
「逛個祭典罷了,也不用非得跟別人一起把?」
他上下打量著司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換了一套衣裳,對方今天給人的感覺有些不同,跟平常比起來更符合後輩的樣貌,雖然臉上遊刃有餘的表情還是依舊讓人感到不快。
「或許是最後一次的祭典囉?」司君說著讓人聽不懂的話,又似是存心不想把話挑明白,這樣還能假裝自己沒察覺到任何轉變。
「作為交換、這次逛完後的一個月,我不會特別去糾纏你,如何?」不知道霍先生會在什麼時候對他發難,最長的時限也差不多是他說的日期。
反正他自認不是君子,偶爾食言個一兩次也不成什麼大問題。
「哼…那就快點逛完回去吧。」
何人算是默認對方的提議了,但他還是與對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往前行,就好像當司君只是陪同的隨從而不是一同逛街的夥伴。
總覺得靠近對方的話就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想想司君總是忽然對自己動手動腳的,像是之前扯髮帶那件事,一想到那晚他耳根又氣紅了起來。
顧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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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達成共識後,司君便微笑跟在了對方的後頭,態度挺悠閒的還有餘暇踩著人家的影子前進,走著走著便沒有多留意前方。
「啊?怎麼突然停下了……」被迫中斷踩影子遊戲的司君幾乎是毫無保留的以極大的力道撞上了突然回頭的何人。
這麼說來讓司君走在後頭似乎不是什麼好選擇何人想,不知道是不是又會被扯髮帶,但當他剛想轉過身時,卻跟走的離自己很近的司君撞在一起。
「唔…!」
他捂住被撞到的鼻子,又是同樣的位子,只是這次是被狠狠的撞到了,臉頰燒紅的感覺跟上次有些一樣又有點不同。
「你靠那麼近做什麼?」
他遮住臉不滿的抱怨。
「逛街不都是這樣的距離嗎?」雖然會撞到也確實是他失策了。
司君摸著發疼的下巴,覺得說出自己是在玩遊戲肯定會被罵,同時忍不住因這兩敗俱傷的場面笑了出聲,看何人捂住鼻子,便忍著笑意將手帕遞給對方。
「還好吧、要不乾脆並排走?」總算正經的關心了下並且提議道。
「哼…」
他瞪了司君一眼後理接過手帕,被撞到的鼻樑有些紅腫,好在沒留多少血,稍微擦過後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大傷。
「不要,那樣很擠。」
他搖頭否決對方的提議,比起並排擠在一起走,增加對方捉弄自己的機會,他寧願跟在對方後頭,自己還能看著不讓司君搞鬼。
「你走前面。」
「嗯,那還真可惜啊。」司君下意識的想展開折扇,結果才想到因為跟這身衣服不太搭配,便沒有帶出門,他聳聳肩說道,不知是在可惜扇子還是不能一起並排走。
「我會照看著小少爺你的。」
莫名感覺對方出門總是多災多難,上次逛唐人街也是差點被騙,司君完全沒想過自己給人家帶來的麻煩佔絕大多數。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一小段路,司君擺擺手示意自己要停下來,免得兩人又撞的兩敗俱傷。
「你要吃點棉花糖嗎?」
司君點了一個綠色棉花糖,感覺挺懷念的,以前只有暴發戶親戚會在過年時帶給他糖果,所以小時候的快樂回憶並不多,只記得記事以來不斷下棋的日子。
何人在後頭用自己的步調跟著司君,看著對方的背影他又想到明明對方比自己小確又長的比自己高,內心的嫉妒心又莫名的升高了一點。
「不用。」
綠色的棉花糖與司君身上的穿著非常的相配,不過雖然喜歡吃甜的但何人並不想用髒手,而且比起棉花糖他還有其他更想吃的甜食。
「你喜歡這個?」
「不、我不怎麼喜歡吃甜食?」
他的語尾上揚,帶著一種莫名的疑問感,在風華樓多是點類似於宴席的主食來充場面,很久沒嘗試這種路邊小吃了。
「就是吃個情懷吧。」邊吃邊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果然小時候吃的東西都會帶著時間的濾鏡,味道根本就不怎麼樣,沒想過是自己舌頭被養刁的司君默默想到。
「我記得小少爺你還挺喜歡的。」
對於食物喜好一類的情報總是記得相當清楚,總覺得未來會派上用場。
何人不是很意外司君還記得這件事,但被對方直接點出來他還是覺得挺不自在,就好像自己的一切都被司君看穿了。
「沒有…普通而已。」
所以他還是不由的反駁的對方,一點也不想承認那是事實。
「沒有要買其他的東西的話就走吧。」
他加快步伐又走到了前頭,但沒走幾步面前突兀的建築還是讓何人停下了腳步。
「是嗎——話說這真的有點太甜了。」
司君揶揄似的說道,話鋒一轉,吐槽了下吃到一半的棉花糖,也不打算浪費食物,便思考了下解決辦法。
……要不找個機會塞給小少爺?
「進去逛逛吧。」
青年停下腳步,恰好也沒玩過類似的攤子,心生一計的顧軍師逕自走入鬼屋之中,腳步略有停頓等待,總歸是沒好好問過何人的意見。
看對方一下說不喜歡一下又嫌太甜,何人皺著眉頭思考司君到底為什麼要買,閒錢倒是挺多的嘛。
但反正也不關他的事。
「嗯。」
比起司君令人不解的行動,現在他更好奇面前的鬼屋,在老家時有些客人總是會提到祭典時會有這麼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攤位,他早就想來看看了。
害怕
買了門票進入鬼屋後,涼颼颼的氣氛與陰暗的房間讓他感到有些不安。
「…你以前進來過這種地方嗎?」
總覺得印象深刻的意思跟自己想像的不一樣,他轉頭問身邊好像懂很多的人。
「唔、算是去過吧。」顧司君想起東家身邊的道士,微微蹙眉,他其實不相信鬼神的存在,但當時去的地方確實陰風陣陣。
「小少爺相信世間有鬼嗎?」他笑得清淺,在黑暗的環境覺得有些安心,甚至覺得能夠坦承認錯,伸手想拉住對方的手。
「我稍微有些害怕。」示弱也是一種手段,事實上現在更想做的是解釋清楚。
「……不信吧。」
畢竟他也沒有實際看過,若要說的話在親眼見到前他更相信那些妖魔鬼怪是不存在的。
「你會害怕?」
剛想把手抽回卻聽到司君說的話讓他停下動作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對方。
「為什麼不會?」看著何人睜大的眼睛,司君有些忍俊不禁,差點就維持不了正經的表情,他說話總是喜歡繞彎。
「我害怕的事情可多著呢,比如鬼怪、人心,還有被人看到醜態——」變相的承認那天的失態,他知道謝何人不想提起它,卻偏偏更要將舊事重提。
「我來風華樓的理由是因為被東家趕走了,很可笑吧。」喉間發出幾聲自嘲的輕嘆,他反諷著自己,久違真心流露。
他還以為對方是屬於不信這種鬼怪的,所以發現對方是真的害怕的時候,何人反而安心了下來。
「為何?」
他皺起眉頭,其實在這之前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對方總是這麼喜歡自嘲,原來與自己離開不一樣司君是被趕走的。
他無法想像究竟是做了什麼才會被迫離開,就算何人再怎麼討厭兄弟們,他也不曾想過發生這種事的可能性,因為就連他那輕浮的二哥都還是能自在的進出家門,所以…
「你做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