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匹長有光亮漆黑的毛皮,金色雙瞳的幼獸。
他有時會讓小傢伙窩進他的懷中。經常戴著手套的指尖輕柔地爬梳起烏黑的表皮,將凌亂而細密的毛絲理得更順些,隨後又將其揉亂,周而復始。
熟睡的小獸沒有一絲掙扎,安穩地伏在原處,顯得乖巧可愛。
就著篩過樹蔭的月光,他總以欣賞的嫣紅目色,掃過那光潔明晰、從未有一分遮掩的皮毛,透過那之間的縫隙似乎窺見了某寸遺失的光陰。
偶爾他會將耳廓貼在那拱起的背脊上,細細聆聽那緩慢的心跳聲。或許還挾帶了點呼嚕。
隔了層布料的指頭,再度於毫無防備的腹部滑轉,猶如冰刀選手不帶一點猶疑。隨後,那小小的身軀抽動了下,彷彿在某處輕點了一汪漣漪。
枝頭的鳥兒啁啾。張胸展示華貴外衣。
螳螂舞動起雙臂。那複眼誓死般狂熱。
遠方陣陣的貓叫。悠長而撕碎著哀號。
像是被輕輕咬嚙了頸後,所有的事物在某項契約締結時噤聲,萬籟俱寂。
他享受幼貓總是細碎的喘鳴。
划開嘴角勾起月彎般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