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薩梅三兄妹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終於找到了,那位被稱作「瘋狗」的魔族。自二年級開始,溫蒂一直都在聖路恩找尋著能夠與她一戰的各個強者,不厭其煩地向他們送出決鬥信。在溫蒂不斷尋找著對戰人物的過程中,早就聽說了有位被稱作「瘋狗」的學生,過去曾以一挑二的狀態下單挑過以擅長長槍聞名,有著「無懈之槍的雙子」稱號的畢業生。
即便比試中最後的結局已經被傳得無法知曉輸贏,但這位「瘋狗」的事跡倒也不僅是這一件。無論過去對戰的結果是輸是贏,有這樣一個稱號的人物絕對不會弱到哪去,使溫蒂在找不到新的對戰者之後便下定決心要把對方找出來。
致 瘋狗學長
終 於 找 到 你 了
下個週末,請瘋狗學長到訓練場來和我一決勝負
我 絕 對 會 打 爆 你 的
烏薩梅·溫蒂
一封寫著決鬥信的紅色信封,不、是多到足以淹沒一位成年人的大量紅色信封被送到了夜封的手上,而夜封已經不是第一次收到信了。信封裡除了一張寫著宣戰內容的信紙之外,還附上了申請對戰的申請書。上面已經有了導師和溫蒂的簽名,只剩下一處明顯是需要對戰學生簽名的地方還是空著的。
起初夜封根本不在意那一紙紅色信封、連拆都沒拆就直接揉一揉扔進垃圾桶了。畢竟於他而言,從入學升到五年級的這段時間已經足夠讓他跟所有該挑戰的人打過一輪,至於新生……他是打從心底沒看在眼裡的,十二、三歲這種被家裡保護好好的小鬼有什麼可打的?
然而第二封、第三封、接著好幾天他都能在宿舍看見新的決鬥信,到後來甚至不只一封、一次就會有好幾封被放在桌上,連室友都戲弄地喊他「瘋狗」,被夜封皺著眉無視了。
「你就去啦,那是拉比的妹妹耶,反正不是最喜歡打架你就去打啊還怕人家說你欺負小女生嗎。」室友如是說道,夜封嘖了一聲,反駁著:「誰要跟小鬼打啊,無聊死了,贏了又有什麼意思?」
然後室友指了指多到桌子堆不下、被風一吹便如雪花片片落在地上的信封:「至少可以讓我們的寢室免於這個。」
心情很不好的夜封被雙管齊下騷擾他的室友及寄件人煩到、終於受不了了,於某天答應了這位不知道到底有多堅持的小鬼。
他一邊歎氣一邊在信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白魚從旁邊偏頭撇了一眼對象,又不感興趣似地移開視線。
在夜封將申請書寄回去後,這場決鬥便正式成立了。即便他根本不想打,轉念一想每天都能淹沒寢室的紅色信封好像還更麻煩一點,不如打完這一場,結局不論輸贏、應該都能叫那個人停止她的騷擾行為。
於是夜封什麼準備都沒做,決鬥的日子就來了,他打著哈欠、拉著正好無事的白魚踏入了訓練場。
溫蒂的人已經在訓練場了,而這一次她非常肯定「瘋狗」本人絕對會來,畢竟她知道對方已經在申請書上簽名了。只見溫蒂正好把最後一口的飯糰塞到嘴裡,在看到夜封和白魚時連忙朝兩人揮了揮手,才拿起一旁裝著味增湯的保溫杯連喝了幾大口,好快速地將嘴裡的飯糰給吞下去。
「瘋狗學長,你終於收到信了!」她身穿著活動方便的戰鬥服快速地跑到兩人眼前,紅色的髮飾和中長髮活潑地揚在空中。至於白魚她也多少有些印象,畢竟是姐姐的室友。「白魚學姐也來了啊,要喝味增湯嗎?」說完還把手上的保溫杯遞出去。
「妳好,烏薩梅學妹。謝謝妳的好意,但我已經用過餐了。」白魚微笑著點頭致意,對於室友的妹妹她當然有所耳聞,看上去十分活潑外向,也的確像是會做出把別人的信箱塞爆的這種事。「我是來當見證人的,請不用在意我。」
一旁的夜封眉頭緊皺,實際見面才發現真的就是個小鬼頭!這更讓他提不起勁了。「什麼瘋狗學長、到底是從哪裡聽來的啊!不要用那種名字稱呼我,太沒禮貌了吧。」他將雙手插在褲袋裡,顯然沒有認真面對這場決鬥邀約的樣子,衣服也只是一般的外出服,一副待會兒就要和白魚出去玩的模樣。
「喂小鬼、我們又不認識,幹嘛一直寄決鬥信給我,妳是不是找錯人了啊?」剛剛才說別人沒禮貌,自己也沒有禮貌到哪裡去的夜封藉著身高優勢俯視著溫蒂。他倒也不是特別喜歡打架、對手看上去沒有挑戰性他就更沒有心情了,要是對方真的是找錯人就好了。
烏薩梅三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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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那有機會再請學姐喝吧!」被拒絕的本人一點也不在意地把遞出去的保溫杯又收了回來,反正人家不喝她也能自己喝光光。「誒,你不喜歡這個稱呼嗎,我還以為你會喜歡。」溫蒂不解地歪了歪頭,畢竟這應該算是榮譽的稱呼吧,難道不是嗎?
「我才不是小鬼,我已經十四歲了!」才正想說可以改叫夜封學長,她姑且記得名字(畢竟寄出資料時也寫了好多遍),但叫她小鬼她也不樂意了,畢竟她才不是。「我沒有找錯人吧,之前那個長了牛角的學長告訴我的,大概在這個位置。」她邊說邊用左手比了個牛角的手勢。
「況且就算學長不是瘋狗學長也沒關係,」她頓了頓,走向前幾步湊近兩人仔細聞了聞,「學長和學姐聞起來有強者的味道,絕對不會錯的!」不知道為何連旁邊都白魚都算進去了,她有些得意地搓了搓自己的鼻子。
「哈、十四歲。」夜封嗤笑了一聲,露出不以為然的樣子,也沒在年齡上繼續糾結,「誰會喜歡這種稱呼啊,爛透了。什麼長牛角的人、我才不認識,妳找錯人了。」反正他就是咬死自己沒有這種低俗的封號,被叫女友狗他的接受度可能還高一些。
在溫蒂靠近時他下意識地把白魚擋在後面,不讓對方離得太近,「什麼啊、妳就只是想打架是嗎?」只要夠強誰都可以就對了?雖然的確也沒找錯人,但他還以為只要否認就可以免掉這場麻煩,看來是不行了。
見自己也被涵蓋在內,白魚從後方探頭,輕聲回應:「很可惜、我並不是強者,也不擅長打鬥。」她並不想被牽扯進去,況且這也是事實,她踏入訓練場的次數是不少、但那都是以見證人的身分進來的──畢竟旁邊那個人從入學打到快畢業,只要沒事白魚幾乎都會在場。
溫蒂揪著嘴,一點也沒覺得十四歲到底有什麼問題,雖然要是長到族長那種年紀的話不管是四十歲還是十四歲都還是小寶寶啦,不過……
溫蒂看著夜封,倒也不覺得對方的年紀有到那種程度,於是也不怎麼放在心上。「我只是想和厲害的人比一比,這樣一定就是變強的最佳捷徑!」所以無論夜封是不是「瘋狗」,在他簽下名字的那一刻就註定要和她打一架了。至於「瘋狗」本人究竟是誰,日後有待查證,現在就不重要了。
「沒問題的哦,我知道學姐不是這種類型的。」不知道為什麼夜封要把白魚擋在身後,於是溫蒂也歪著身子,好越過夜封和白魚說話。「強者不一定只會動拳動刀動槍的——這是長老和我說的,雖然我也不是很清楚是什麼意思。」對她來說不懂武力的人不一定不是強者,但至少懂武力的人絕對有機會成為強者。
「隨便吧,事不宜遲我們趕快開始吧!」她說完就直接轉身跑到旁邊把保溫杯放好,拿起並戴上自己的轉移石,也順手把屬於夜封的轉移石扔給對方。
麻煩死了。夜封此刻的心情完全寫在臉上,但他過去也是為了變強、像個瘋子一樣到處找人打架,這就是報應嗎?可是他不會強迫別人跟他打啊?一邊胡思亂想、他接住溫蒂扔過來的轉移石,白魚靠過來檢查過沒有故障,便替他戴上。
「打完這場妳就不會再煩我了吧?」想到過去幾天淹沒他桌面的信封,夜封砸了咂嘴,抬起左手解開胸前的繫帶,他脫下罩衫並交給白魚,少女輕聲對他說了聲加油就轉身走到看台區,當個盡責的見證人。
踏著懶散的步伐走到台上,夜封抬著下巴,對著鬼族少女挑了挑眉:「先說好、我可不會陪人打到盡興啊。」也就是他想的話隨時可以結束,他並不在意輸贏——當對手不被他看在眼裡的時候,隨便打打隨便下台正是他骨子裡懶散的本性。
「你是想問我有沒有下一次嗎?你想打的話我隨時奉陪啊。」完全誤解了夜封的意思,畢竟在溫蒂看來她也沒做什麼會煩到夜封的事情。鬼族的少女一邊活動著筋骨一邊走到場上的另一端,在走到定點時,零比零的比數也頓時浮現在了上空,連帶魔假人的情況也一併被投影於觀眾席也能輕易看見的地方。
「欸——那樣有點困擾欸,我姑且希望兩邊都能破破爛爛的。」她抬手指了指魔假人的方向,完全沒感受到夜封打算隨意敷衍她的想法,只將夜封的話當做是強者的放話,對她來說認真對待每一場比賽才是理所當然的。「反正只要誰的繼承石先累積滿一百就算輸了,以判斷勝負來說很簡單吧。」對戰書上規定她還是會遵守的,雖然對她來說就算不這麼麻煩,只要打到其中一邊站不起來後勝負就很明顯了。
「溫蒂——加油——」就在這時,觀眾席上傳來了熟悉的室友的聲音。可殊不知對方剛才正和自己的親哥哥唱反調,於是溫蒂也開心地朝對方揮了揮手:「噢噢!露伊絲,你就等著看吧!」
「那麼閒話家常就到這邊吧。」鬼腦袋再次把注意力轉回場內,並興奮地摩擦著拳掌,看來是已經準備好了。
「學姐,開始的訊號就交給你啦!」
「……我不想。」這小鬼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啊?「規則我姑且還算是了解,不用妳複述。」夜封抬頭看了眼魔假人,一邊在心裡盤算著怎麼樣用最小的力氣結束戰鬥,「老實說,我是滿不想打的啦……希望妳能提起我的興致吧。」至少那樣他會開心點。
「那麼,」見台上的兩人都準備好了……撇開閒聊跟加油的部分,白魚慢條斯理地攤開規則書、將規章一一朗讀,被魔法放大的聲音在訓練場迴盪著:「……以上為勝負判定標準。本場決鬥中上半場不使用武器,下半場可以使用自備武器、種類不限。若對戰中有異議可隨時提出,現在請兩位檢查身上的轉移石是否正常運作以及配戴妥當——」停頓了幾秒,見台上的人沒有特殊的反應,白魚的聲音又重新響起:「以上為規則書宣導,雙方都沒有問題的話,本次決鬥將在讀秒結束後正式開始,五、四——」
「——三、二、一,開始。」
「當然,我會盡全力的。」鬼族少女瞇起眼露齒而笑,一點也沒為被對手小看的事而放在心上的樣子。畢竟,若對戰者之間真的有無法填補的實力差距——那根本也算不上對戰了。
微微蹲低身子做出備戰姿勢,原本嬉皮笑臉的神色被認真所取代,這時的溫蒂有那麼一個片刻與她的姐姐,拉比有幾分相似。於是在天使的嗓音剛落之際,鬼族的少女便一個箭步地往夜封的方向衝了過去。若不是這個訓練場的地板堅固到駭人的程度,早就被鬼族全力一蹬的後座力給震碎了吧。
「那麼,先攻就讓我先收下了!」不到一秒的時間便衝刺到了夜封的面前,在溫蒂揮動火拳的同時也在腳上凝聚火元素,準備以這一拳拉開這場決鬥的戰火。
閃躲判定
「唉、毛毛躁躁的。」即使溫蒂的速度再快、大約也快不過能夠操控空間的夜封,他悠哉地後退一步即是鬼族少女衝刺的兩倍距離,十分有餘裕的閃避了她的拳頭。「妳該不會覺得憑著速度就能打到我吧?」他甚至還能耍耍嘴皮子,不過看見對方的瞬間爆發力後,他對這場戰鬥的興致有稍微提高一些。
沒記錯的話,鬼族……力量似乎也是異於常人。夜封瞇起眼睛,身為魔族的他已經能夠算是十分強悍了,鬼族的力量卻要更高一層,現在的溫蒂若是與他來場純粹的力量對決、雖然他應該還是能贏,不過那也只是夜封年齡較長以及身為男性的優勢罷了,等鬼族少女再長大一些,輸贏可就說不準了。
「還沒完呢!」在戰場上思考並不是溫蒂的風格,只有不停的輸出、輸出,直到一滴魔力都榨不出來而躺倒在地,才能讓她精神舒暢。現在的溫蒂還不知道,這種做法只會讓她在變強的道路上停滯不前而已。
全力揮出去的拳頭撲了個空,這點溫蒂多少有些心理準備,但夜封瞬間就到了比原先還要更遠的距離不免讓她有些錯愕。近戰是她的強項,這也代表了場戰鬥會使溫蒂非常不利於進攻。但無論如何她還是需要靠近對方的,那麼在她靠近敵人之前就需要一些攻擊手段干擾對方了——以上這些她當然一件都沒想,只是依靠著戰鬥的直覺開始在周圍的空氣中形成許多的火球。她腿上的火元素早已消散而去,只見她抬起手,讓成型的火球們一個往夜封的方向射去;接著揮下雙手,讓凝聚在魔族頭頂上的火元素溫度提升了一階後化成兩次凹形刀刃揮落而下,自己則是準備好看準夜封閃躲的路線。
閃躲判定
從正面襲來的火球對夜封來說就是送分題。過長劉海下的雙眼已經因為使用魔力的緣故轉為紅色,他像散步一般以溫蒂為中心繞了一個半圓,沒能擊中目標的火球劃過空氣、在擊中防護罩時自然消散,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至於緊接在後的火刃也沒被忽略掉,他矮身閃過了第一道、黑色的馬尾隨著動作在空中甩出弧形,另一道則被他徒手擋下──也不是不能閃,就是想看看傷害如何。閃著紅光的火刃在擊中夜封後即被轉移石吸收,他微微抬眼,浮空的數字二取代了原先的零。
對於這樣的結果他其實不是很意外,魔族的體質本來就比其他種族要好,尋常魔法到他身上的傷害相較於他人總要減弱幾分,但這不妨礙他想要在口頭上嘲弄一下小鬼,畢竟他心情不好,沒道理讓對方打得盡興吧?魔族瞇起眼睛,下一秒就到了溫蒂身後,「跟搔癢似的,妳有認真在施法嗎?」他嘲諷完、也沒忘記退後幾步,避免對方一往後揮拳就打到自己。
烏薩梅三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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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一連串避開魔法的動作都在預判之内,本來就是打中了算賺到的程度,主要是想讓夜封專注在魔法上時可以接下自己的直接攻擊。但面對這種挑釁她當然是不能忍的,「那就不要閃,全部都完整的接下來試試啊!」聼似憤怒的聲音卻被愉悅覆蓋,感受到來自身後的氣息與聲音,溫蒂沒有停下的一個後空翻躍起。白色的長髮揚在空中,她打算就這樣加上落地的速度,往夜封身上落下重踢。
「我的魔法和武力,究竟哪一個更强就讓你在戰鬥結束之後告訴我吧!」
閃躲判定
「哈、自己打不到就叫人停下來,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事?」夜封勾了勾嘴角,從落在身上的陰影便能知道對方的位置、明明只需要一個側身便能閃過少女的全力一踢,但他仍為求保險多退了幾步,誰知道對方會不會空中轉向。
「不過、這我倒是可以直接告訴妳答案──鬼族的武力還是比魔法強多了對吧?但打不中也沒什麼意義就是了。」持續發出嘲諷的話語,在鬼族少女落到地上並發出彷彿能擊碎地板的巨響時,魔族伸出尖銳的指甲、朝著因為作用力而微微蹲低的溫蒂襲去,他的目標明確、攻擊直指咽喉。
防禦判定
夜封的手掌和尖銳的指甲在溫蒂眼前逐漸放大,倒也不是不能閃避,但這對於才剛著地的她負擔有些太大了,更何況——比起閃避她更想防禦;比起防禦她更想攻擊。
投影在上空屬於溫蒂的魔假人於咽喉處出現了細小的刮傷,在感受到來自脖子的尖銳觸感的同時,她也一把抓住了夜封的手腕。為了捉住夜封而放棄了閃避,溫蒂接觸到對方的手掌毫不客氣地直接燃起火焰,接著便一個反手將對方用力地甩了出去。
火
投擲
防禦判定
伸出的手被截獲,夜封並沒有特別訝異,畢竟對他來說也只是試探攻擊而已,溫蒂手上燃起的火焰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傷害,只是被抓著甩出去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還真沒想到有人會把到手的獵物扔出去,尤其是在對方明顯近戰能力要更強的時候。鬼族的力量要比他想像的還大,他一下子就被甩飛出一段距離,在空中只能略為調整角度,讓自己以肩膀著地來降低衝擊傷害,順勢滾了一圈後又靈活的跳了起來。同時間,屬於夜封的假人在左手臂出現了一片擦傷,他今天正巧穿著無袖的裡衣,大約是在地上磨擦造成的傷害吧。
從地上彈起來後魔族並沒有停頓太久,他腳尖一蹬輕輕跳起,一瞬間便又回到了溫蒂面前。他用左手箝制住對方的肩膀順勢借力,另一隻手則握拳揮向溫蒂的面部,同時抬起膝蓋,直接撞擊對方腹部。
拳擊
膝擊
接下膝擊,踢腿
接拳擊,頭槌
經過幾回合之後已經對夜封的能力見怪不怪了,接下來需要的就是她的動態視力和反應能力了。絲毫沒有想要閃躲的意思,溫蒂此刻大概露出了一副「不這樣怎麽行」的表情吧。
眼前是高速揮到面前的拳和擡起的腿,溫蒂當然不想放過這個機會。比起掙脫或防禦,她更想要趁著對方攻擊時進行反擊,就算是會被夜封的攻擊直接擊中也一樣。肌肉腦袋毫無猶豫地打算直接接下將會落到身上的攻擊,溫蒂咬緊牙關準備迎接迎面而來的拳頭和腹部的撞擊,便對著夜封的下巴就使出頭槌,甚至還擡起腿,打算給支撐著夜封重心的那條腿狠狠地來上一脚。事實上要不是因爲肩膀因爲被按住而來不及跳起來,她其實更想瞄準額頭的。
原想趁著對方來不及躲避時正面攻擊試試,殊不知少女竟像個瘋子一樣直接用頭撞了過來,夜封忍不住嘖了一聲,很快地卸下攻擊力道、並藉著壓在溫蒂肩上的勁將她往後推了一把,自己也趁力向後退了幾尺。
「我看妳比較像瘋子吧?」他挑了挑眉,一手還心有餘悸的摸著下巴:「居然用頭撞過來……」輸贏倒是無所謂,他可不想在白魚面前被人打臉。即使對方的反應挺有意思的,夜封還是不禁考慮乾脆放爛算了,他對跟瘋子打架沒有興趣,也不想浪費力氣在這種事上……訓練場的機制畢竟是以保護學生為基礎,對他來說──就像家家酒一樣,一點都不真實。
不過……對方能夠接受這種結束嗎?他瞇起眼睛,裝模作樣地舉起雙手:「喂、如果我認輸,可以到此為止嗎?」謊言對魔族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張嘴就來:「畢竟妳那麼強,我很怕痛的,我不想被打嘛──」
意料之外地被推了一下讓溫蒂反射性後退了幾步來穩定自身,她扭了扭自己的手臂向夜封追了上去。「全力以赴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一直在認真對戰的鬼族少女當然沒能理解自己使用頭槌有什麽問題,在她看來自己剛才的攻擊是最佳解,都到了要誇獎自己的程度了。
她壓低身子蜻蜓點水般地往夜封衝去,卻看見對方舉手投降的樣子。溫蒂下意識蹙了眉,忍不住想起家鄉那些總是不認真訓練或偷懶的同期,連作爲對手的態度都沒有。即便如此,她高舉起的拳頭仍是沒有想要收回的意思,也沒有開口回應對方的話,畢竟以夜封的能力根本沒有必要投降。更何況對方都已經接下了決鬥信,就算要到此爲此,那至少就爲自己毫不認真的態度吃上一拳吧。
拳擊
閃避
「理所當然?」像是聽見什麼笑話,夜封咧開了嘴,面對本應可以躲開的攻擊竟未如同方才一般閃避,而是用舉起的手掌接下了溫蒂的拳擊,「哈、烏薩梅嗎……妳感覺比妳姐姐蠢多了。」掌心傳來了相撞的熱度,夜封握緊了拳頭,尖銳的指甲嵌進溫蒂的皮膚、讓獵物無法掙脫,接著他便像是剛剛溫蒂對他做的一樣,將人用力扔了出去。
「全力以赴又有什麼好處呢?」惡魔輕撇了一眼理應沾上鮮血的指甲,甲面依舊乾淨、只有曾經接觸過什麼的觸感留在上面,「只要我不認真,妳也沒辦法從我這獲得什麼吧。」經驗、體悟、又或是別人的對戰招式,從剛剛到現在他的魔法只用來移動,所有攻擊招式全都是靠身體,彷彿他的魔法就只能用來逃跑一樣。
抓擊
扔
閃避
「蛤?」爲什麽突然提起姐姐?不高興的表情從溫蒂蹙起的眉間就明顯可見,而隨之來自皮膚的刺痛也在神經徹底意識到之前被轉移到魔假人身上,假人手上瞬間便多出了好幾道細小的口子。
沒有姐姐聰明這點她自己還是知道的,沒有必要否認,但這和惹怒她完全沒有一點衝突。他是誰啊?又幹嘛提到姐姐?
被甩出去的溫蒂在空中翻了圈減緩衝擊,在一個後空翻後手脚並用地抓著地面刹車。「哈、所以你就是在意這種事嗎?」她咬著牙站起身,也不管有沒有誤會對方的意思就不屑地哼了聲,又露出嘲諷的神情。「每一次戰鬥之後絕對會比戰鬥之前更强,就算只是和青蛙打架也能學習到新的戰鬥方式,而不是代表我是爲了要學青蛙跳。」
全盤否定了夜封的想法,溫蒂的話聽起來大概就像是在嘲諷夜封比青蛙還不如吧,可惜憑藉她的腦袋大概做不到這種事。明眼人相必已經能看出來他倆的價值觀簡直不合到了極點,只不過對溫蒂來説自己和他人之間的不合早就已經是家常便飯的事了。
在戰鬥、比賽中全力以赴代表著對對手的尊重,這點溫蒂一點都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也沒必要。確實不是所有的比賽都能夠獲得尊重的——她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了。
於是她高舉起被猩紅的火焰纏繞的手臂,往夜封的方向衝刺靠近的同時,讓高溫的火焰自對方脚下燃燒。
火拳
火元素
閃避
「嗯──」夜封站在原地攤開手,做出聳肩的樣子,他只是覺得看到別人生氣的樣子會讓他心情好一點,事實證明確實不錯。「誰知道呢?」他懶散地笑了笑,「我不覺得我有學到什麼啊。」像頭牛一樣橫衝直撞,攻擊套路直白到他都懶得閃避了,接下這個對決真是錯誤的決定,就沒有有趣一點的招式嗎。
他確實一點都沒有要尊重敵人的意思,要不是白魚就在看台上,想必他會說些更過分的話來刺激對方吧,畢竟這麼簡單能被垃圾話刺激到的單細胞生物還是滿少見的。
他才不在意溫蒂跟他的想法是否完全不同,老實說,對方把他想得越糟糕越好,畢竟他可不希望再被纏一次──誰知道這個單細胞生物是怎麼想的,他只剩一年就要畢業了,不想再跟瘋子糾纏了。時間很寶貴,他只想浪費在白魚身上。
「很快就要下半場了。」一樣用手接住了溫蒂的拳擊,夜封的腳下竄出火焰,代表他的木偶自腳底開始產生焦黑的痕跡。他面色不改,尖銳利爪刺進了溫蒂的肩肘、接著以過肩的方式將人摔了出去。魔族從容地往旁走了幾步離開火元素的範圍,已經變回褐色的眼睛看了眼上方的分數牌,一面盤算著等等要怎麼自傷出局。
抓擊
過肩摔
閃避
「我才不管你有沒有學到什麼,那是你自己的問題吧。」完全沒有覺得或許是因為兩人程度上的差距,但她本來就是為了自己才到處找強者比試的,對手能不能從中獲得什麼她一點都不在乎。
被摔在地上的悶聲讓顯示在上空的數字增加了不少,燃燒在地的火元素消散而去,她不禁想著自己也試著留點指甲算了。溫蒂很快站起身就對著夜封齜牙,並不是因為受到了攻擊,而是她那靠直覺思考的大完全可以感覺到眼前的人是討人厭的傢伙。雖然在來到聖路恩之後她就慢慢地學會變通、和他人相處,但會令人討厭的傢伙終究是討人厭的——她和姐姐可不一樣。
很快重整了姿態,即便上兩次攻擊都遭到反擊,她還是不當一回事般地壓低身子往夜封的方向衝了過去。在比試的時候受到攻擊不是很正常嗎?
在衝刺到對方面前的那一刻,溫蒂忽然地跳躍而起,讓火焰染上右腿,打算用腳跟從頭上給夜封來一記重擊;在空中凝聚成型的三顆火球也圍繞著夜封,快速地往夜封臉上投去。
重擊
火球
「哈──怎麼不說是妳的問題?」魔族露出嘲諷的表情,「別那麼兇嘛。」做那種表情就像老是朝他齜牙的生物一樣,那些既煩人又喜歡奪走白魚注意的小東西。想到這,他不禁瞇起眼,對動物的厭惡也轉嫁到了溫蒂身上。游刃有餘地向後跳閃過溫蒂的腿擊,夜封操縱著空氣包裹住火球同時加大氣體密度,火球承受了高壓後在兩人之間炸開,毫不留情的火焰朝四周蔓延,在數秒因為沒有助燃物而於空中消散。
開玩笑,打哪裡都可以,打臉可不行。他摸了摸下巴,下一秒又像想到什麼似地笑了起來,露出尖銳的獠牙。「倒是很久沒用這招了。」他自言自語著,雙手在身體兩側張開又握緊,空氣在魔法的影響下再度被壓縮,溫蒂四周的空氣密度倏地提高、氧氣濃度也直線上升,超出了一般生物能承受的濃度──當然,如果溫蒂夠聰明的話,在吸入第一口時她就會知道該趕緊離開這個高濃度的空氣包圍以免氧中毒,但同時她所在的環境、只要隨便一點布料摩擦產生靜電就會起火爆炸。
(中之:沒有細究任何科學考據請隨便看看就好QQ好重要我先粗體起來)
氧中毒
爆炸>我要使用作弊請直接當20(倒是存作弊骰啊)
爆炸自動成功,只算氧中毒
不能完全理解自身周圍的環境究竟是什麽樣的狀態,但溫蒂仍是感受到强烈的魔力範圍和痕跡,連呼吸的感覺都和平常不太一樣。她本能地覺得離開這個範圍會比較好。
看著前方的夜封,根本不用思考,若要移動溫蒂當然要往敵人的方向去。終究是有勇無謀,鬼族的少女甚至沒有一絲的猶豫便行動起來,脚上用力往地面一蹬就想躍起往夜封的方向跳去。然而就在溫蒂躍起的同時,靜電所引起的火花也在她的身上炸開,一瞬間就將她整個人包裹住。
反射性將雙手交叉在頭部的動作成了無謂的動作,順著鬼族的跳躍力從爆炸中躍出的姿態堪比電影。「喝啊!」因爲爆炸讓她跳躍的軌道產生了些許偏離,她在脫出的時候也忍不住大喊出聲,高挂在頭頂上的數字也在這時猛地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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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薩梅·溫蒂 VS 夜封
57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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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偏離了軌道卻也不妨礙她想要進攻的心,落在地面的溫蒂造型狼狽,儘管代替本人承受傷害的魔假人早已變成了黑色,溫蒂的身上還是留下了程度輕微的擦傷。本想直接給夜封來個掃堂腿,卻因爲決鬥上半場結束的提示聲而停下動作。
「嘖。」毫不掩飾地砸了聲,她下一秒就原地坐下,扯了扯有些跑位的戰鬥服,看來不是很滿意在想要回擊時被打斷。
「好玩嗎?」眼睛的紅光還沒消退,魔族勾了勾嘴角、一臉要笑不笑的模樣看上去十分嘲諷,方才握緊的拳頭在提示音響起時便鬆開了,讓周圍的環境恢復到原本的狀態。與此同時,場邊的白魚站了起來,用清冷的聲音宣布了中場休息以及目前分數,又請兩位選手在下半場開始前檢查一遍武器及自身的轉移石是否正常運作。
如他預想一般地進入了下半場,夜封伸了個懶腰,放鬆著有些緊繃的肌肉。「小鬼,妳的武器是什麼?」他很不客氣地問著,一邊解開自己腿側袋子的鈕扣。袋子看上去不大,他卻從裡面拉出了一把總長接近人高的巨劍,刀面兩側為不對稱設計,有一段接近刀柄的部分並沒有開鋒,看上去能夠讓人扛在肩上而不自傷。長兵器完全從袋子裡抽出來後落到地上發出了一聲悶響,夜封隨意的將手搭在握柄上,似乎並不介意銳利的刀口在地上磨擦是否會變得不鋒利。
「才不。」看到夜封的表情就不太高興地轉了轉手臂站起身,溫蒂一點也不想配合夜封的話。開什麼玩笑,是能把她炸飛的爆炸誒,這麼突然很嚇人的好嗎。
雖然仔細想想是有那麼一點點好玩啦。
「哼——武器看起來挺不錯的嘛。」歪著嘴說了句,她也在此時走到場地邊,用腳腕勾起自己的武器。看起來非常有重量的巨大的單手錘被她輕鬆地拋至空中,接著便被一把握住、扛到肩上。
儘管單手錘並沒有比主人高,但光是面積就都快趕上它的主人了,至少錘子的部分絕對有比握著它的人還要粗上好幾圈。可單手拿著它的鬼族少女就像是拿著一個沒什麼重量的水管一樣,還敲了敲肩膀。最後在回到位置時讓握把繞著她手腕上轉了一圈,使錘子的那一端落到地上,場內的地板頓時發出了巨大的悶響。
「鈍器也不錯吧。」事實上溫蒂對武器的鍛煉並沒有比拳頭多,但無論如何她都會全力以赴的——就算她早已看出實力差距也一樣。
「哈,好巧,我也覺得不好玩。」正常的狀況下,被這樣炸過的人才不可能看上去毫髮無傷──擦傷算什麼?他更樂意看到皮膚被炸開、露出底下的血肉,紅色的液體會將地面染成他喜歡的顏色,還有敵人的哀號聲可以當作配菜。
不過白魚大概不想看這種畫面,在學校裡也不可能看到。思及此,夜封撇了撇嘴,將過長又因為運動而散亂的瀏海撥開,恢復乾淨視野後才看向溫蒂,「果然是鬼族啊。」他毫不意外會看到巨大的武器,對於鬼族來說怪力就是天生優勢,善用優勢選擇巨大的武器也是常規操作罷了,畢竟連他自己都拎著一把大劍。
「你的錘子看上去也不錯嘛。」難得態度正常的回應,大概是對於武器的喜好讓他不想用上刻薄的話語,畢竟工具是無辜的。「鈍器或利器我倒是沒什麼偏好,哪種都能用。別看這把是劍,用來砸人也不錯。」夜封拍了拍巨劍的表面,因為大而顯得比一般刀刃寬闊太多的刀面上還有些刻痕,看起來不像攻擊時會留下的傷痕。
「當然。」毫不客氣地收下夜封對自身武器的評價,畢竟這把錘子可是她親自選的,甚至還特別調整過,使得武器更貼合她的戰鬥方式。「嘿——聽起來也挺不錯的。」倒也不是特別客套,能斬又能砸的巨劍,聽起來挺酷的不是嗎?隨著對方的動作注意到刀刃上的痕跡,想必是已經使用上好一陣子了吧,溫蒂挑了挑眉,一把抓起單手錘。
「那就讓我見識見識它的戰鬥方式吧!」説完就重新把它扛到肩膀,她的臉上綻開有勇無謀般的得意笑容。比起確信自己會贏這種事,更像只是純粹地享受這場戰鬥而露出的笑臉——儘管被挑釁的怒意也是真的。單手錘隨著進入下半場的倒數節奏點在她的肩上,溫蒂在下半場宣佈開始的那瞬間便用力地蹬向地面,彷彿彈射出去一般地朝著夜封的方向極速逼近。絢麗的紅色火焰纏繞上巨大的單手錘,溫蒂揮舞著巨大的單手錘準備從夜封的斜上方揮下。
重擊
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