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
一室靜謐。
又一次被翻滾的浪拍上了岸,太刀又一次甦醒,不知名的傷口細碎著泛疼,內裡虛耗的疲憊。
又一次的獨自一人。
Only plurker's friends can respond
latest #9
數著緩和的心跳聲,一下一下。
早晨的鬧劇彷若是幻覺,但他記著那孩子,小小的,跟他一般大的孩子。
他在為我著急呢。
想到這,嘴角露出了笑。
那是,過於新奇,甚至可說從未體會到的。
雖然兩人只講了短短幾句話,但也足夠了,光是有人掛心就值得他再繼續喘著氣苟活。
本以為這世上再沒有人會為他擔憂焦心,看來這個未知的地兒還是有好事會發生的。
缺失的記憶,不認識的少女,貌似沒有了例行檢測的休憩室,至於房間外頭,他已試過了,平平無奇的障子上被人下了禁令,沒有特定靈力的人領著他,他是出不去的。
這倒有點像那位的作風。
四散的拼圖缺了好些,但也足夠他拼起一點點迷霧的真相。
封閉了的記憶、行動上的禁制再加上能牽動束縛的靈力,這,恐怕是想給他個教訓吧?
不足以將他整個人撕碎,發作起來卻是能十足十的令人難受到想盡了一了百了。
就是不知道圖的是什麼,難道只是光看著他痛苦他們也能樂?
他對於他們來說,應該是還有用的才是,那性命暫且是無憂的。
費勁心思,牢底坐穿也想不透,再者,他餓了。
靜靜等著,門再一次被開啟。
手中提著一袋食物,有點兩眼無神的漫步在走廊上。
肚子餓了,於是弄了些什麼想帶來跟誰一起吃,卻在來了後才注意到這時間好像不太適合,而且從如此寂靜的氛圍來看,或許大家都睡了。
在碎念自己怎麼這麼笨,打算去飯廳坐著解決的時候,突然從前方的房間聽到了微小的聲響。
「……?」差點就直接開門的手停頓了下,轉而在紙門的木條上敲了敲才緩緩拉開一部分。
等著等著、過了好一會,付喪神的等待終於有個結果。
相同的高度、相同的形影,即使還隔著一道門、經由門上和紙隱約透出的模樣也能供人辨識。
與前次的拘謹截然不同,少女只是敲過兩下門板就端著蓋了布的木盤踏進房裡,見到榻上的人是清醒著時稍有一愣,不過臉部很快便回到原先沒有起伏的模樣。
「正好,既然醒著就把這些吃了。」
乍聽之下仍是那近乎不具情感的語調——可從裡到外都透了股距離感——無論說話方式或看著人的目光、都好似成了另一人。
少女將圓木盤端到孩童模樣的付喪神面前放下,接著掀開保溫用的布。
方形碟子上是幾個裹有海苔的三角御飯糰,基於衛生和維持定型的考量而個別包了保鮮膜,碟子旁還擺著一個倒扣的茶杯和一壺些微冒著熱氣的茶。
她將茶杯擺正,然後在手能夠拿取茶壺、卻與付喪神稍有距離的位置落坐,只替對方將杯子盛滿便不再動作。那姿態端正得讓人不禁聯想到3月節要為女兒家準備的雛人偶。
「叩叩」
「三日月?你醒了嗎?」門外,一個帶獸類特徵的人影敲響門上木條,少女輕聲呼喚著自己聽到的、應當還在房中的人的名字。
來之前聽到的是人還在昏睡,她便抓了稍晚一些的時間才來訪,賭看看裡頭的人醒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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