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任務使五大門派攜手合作,雖不是史無前例,但這樣的陣容已然盛大。在行前於五大門派往返的書信雖不至於百封,但也應有數十,這般密集的聯繫確認,可見此次行前準備的縝密、慎重。
但姜彧知道要護衛的人是當時合作過,在他面前大殺四方墓鬼的八鴻時,已是在距離古井百步遠之處。
倘若知道要護衛的人是不太需要護衛的八鴻,他不會選擇攜帶利於斬殺跟行動的萬型棍。他感覺接下來會提著這萬型棍散步,讓它單純享受外面空氣的清新,不用再被黑血噴濺全身,讓它難得保有全身的貞潔、知曉棍生不是只有殺戮,這世界上有點讓棍歡心的美好。
這距離古井百步遠之處,尚不只有八鴻讓他感到計算上出現誤區,八鴻身旁是一名青年,看上去不似丹書門子弟,雖有配劍但服裝也不似玄真劍派,他這三十年來種在魏家陵的大木樁,也未曾見過這人。
正當他回憶任務內容的同時,見面的寒暄、招呼已經悄然結束。八鴻的言行並沒有與記憶中出入,名為關亦煬的青年,再告知自己姓名後便歸於沉默,就連他這魏家庄大木樁都知道他應是個安靜的人。兩人的介紹並沒有甚麼異狀,但身後的白鷲再關亦煬講述自己姓名之前似乎欲言又止,關亦煬開口之後,白鷲帶些驚喜但卻又轉而猶豫的神情,而在最後複雜的情緒被平常的介紹壓了下去。
總之,姜彧理解不能的情況又多了一條。
雖然疑問如萬馬奔騰,但姜彧臉上的表情依舊,現在正在古井前將備有繩索的部件與棍的前端卡上,最後再古井旁的石上釘上鉚釘,讓繩索從中穿過。
「我打算垂降下去,你們呢?」那些不能理解的問題,姜彧已然拋諸腦後。
世界上的巧合果然十分多。
他沒想過會在任務中遇上鴻姊姊,更沒想過鴻姊姊帶來的人,和自己曾經認識的人同名同姓,但對方看向他的眼神仿佛陌生人,這讓他懷疑起自己是否認錯了人。
雖然很好奇對方的來歷,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完成任務。
「我自然是和師兄一樣囉。」白鷲一邊說著,一邊熟練地做起了垂降前的準備。
不似往常尋求便利而使用符法,而是踏踏實實地選擇了魏家庄的方式。
怎麼啦?一個兩個的氣氛詭異。
八鴻直覺敏銳,卻對摸不著頭緒的事沒有深究的興趣。
他朝深不見底的古井探了一頭,隨後輕笑兩聲,「亦煬要下去的時候,順道捎余一程?」
不待對方答覆,手已經不怕死地搭在青年的肩上。
「為了感謝你,下面的墓鬼都是你的。」
不論當初寄出的書信是哪一點打動關亦煬使他願意前來,八鴻都心懷感激。
「哼。」
關亦煬沒有拍開八鴻搭在肩上的手,隨後抽出背上的斷念,運行金丹、默念劍訣,斷念發出絲絲翁鳴,猶如靈性之物懸於空中。
亦煬默默瞅了八鴻帶笑的臉,妹妹盈熒的叮囑猶言在耳。
——好好善待八鴻姊姊哪!
亦煬默默吸著氣,隨後穩穩踩上斷念朝八鴻伸手,「過來。」
哎呀,不知亦煬是否知曉,他那副忍耐著不要爆炸的神情很吸引人去逗上一逗呢?
八鴻大剌剌地欣賞兩眼青年英俊的臭臉,彎身對著即將踩上去的靈劍道謝,隨後握住亦煬寬大的手,借力一躍。
「亦煬,可以衝啦!」
八鴻站定位,略帶興奮地喊。
隨著八鴻站上斷念,亦煬便伸手固定對方,帶著人往井底出發。
起心動念,斷念提快了速度直下,不知過了多久,井中的視線愈來愈黑,井底依稀聽見熟捻的叫聲,是墓鬼,一大群墓鬼。
亦煬抓著八鴻朝相對稀少的地方甩去,隨後斷念歸於手中,腳尖一顛,亦煬瞬身便朝著墓鬼群殺去。
至於八鴻?他瞭然對方的實力,沒那麼容易受傷。
「咯咯~」被甩在半空的八鴻雙臂鐵鍊齊出,勒緊左右兩隻墓鬼脖頸往中間一撞,雙腳穩穩落於兩顆腐爛的黑腦袋上,居高遠望。
「哦——密密麻麻,簡直殺之不盡哪。」
墓鬼劇烈掙扎,八鴻左手抓著鐵鍊猛然一提,墓鬼身首分離,很快化作一灘臭血。
從古井傳來墓鬼的嚎叫,讓人立刻明白八鴻與關亦煬已順利到達井底。
姜彧將棍的節處卡榫扳開,讓棍成三角狀,隨後踩著三角的底部順繩垂下。
隨著墓鬼的嚎叫聲漸進,他扳下腰間掛燈的鐵條,燈內的齒輪隨著外力將磺塊磨上磷皮,火星便將燈點著,墓鬼的猙獰也清晰映入眼簾。
腳踏帶些黑血濕黏的實地,姜彧便將棍還原。「我著地了。」他對著井口的光亮喊道,告知白鷲可以下來了。
那熟悉的劍訣,那傢伙果然是之前待玄真劍派的關亦煬吧。
但他如今看起來整個人的氣質都不太一樣,難道他和自己一樣都離開了原本的門派嗎?
還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呢?
白鷲聽見姜彧的聲音才回過神來,他順著繩索往下蹬,越往下底下的氣味越重,刀劍與鐵鍊碰撞的聲響,他們應該已經與墓鬼戰了起來。
「知道了。」
白鷲應了一聲,加速往下。
踏到熟悉的地面後,他從師父交給他的空間袋裡掏出了兩到三隻的機關蝶,他將大掌覆上那些蝶,催動了金丹啟動了在上面刻下的符文,機械蝶的翅膀趴搭趴搭的拍了起來翅膀也亮了起來,從他的掌心飛走,本來僅有一盞燈的昏暗地底,瞬間光亮了不少。
隨著視線亮了起來,滿地的墓鬼已被殺了不少,但遠處仍有很多墓鬼的聲響。
他掏出弩弓,搭上了刻有起爆符的弩箭,對準遠處的墓鬼的頭部,就來上一箭。
隨著白鷲的燈蝶往暗處展翅,光亮將井下的面貌逐漸顯露,是一個意外寬敞的地道。
地道筆直向深處延伸,而從漆黑深處不斷湧出的墓鬼猙獰向前——
——被更猙獰的劍法給斬成墨液。
關亦煬的身手不凡,並且看起來墓鬼似乎跟他結了幾輩子的恩怨。既然斬殺墓鬼一事已有人可完全擔下,自己補上去反而是畫蛇添足。
姜彧環顧四週的地形,手裡的棍稍敲了敲地道的牆面,厚實的回聲告訴他並沒有什麼暗房的存在,看來僅是一條單純的直道。隨著墓鬼的陣線逐步被後逼,他跟著前進。
白鷲一邊以帶有爆破性質的弩箭擊殺著一隻又一隻的墓鬼,一邊觀察起周圍的狀況,看起來通道只有一條,不需要再放出額外的偵查型的機關蝶。
遠處的八鴻及關亦煬看上去依舊是那麼厲害,只是不知為何總感覺關亦煬的招式招招帶險,有種劍走偏鋒之感。
相較於那兩人,自己和師兄可真是悠哉。
白鷲在擊殺墓鬼的同時,也留心著自家師兄周圍的狀況,雖然他知道他家師兄的謹慎,但多留意一些總是沒壞處的。
斷念所到之處墓鬼的斷肢與黑水橫飛,關亦煬不管不顧地投入滅鬼之中,衣裳淺色的部分被黑水染得斑駁,連亦煬的臉龐也濺上許多。
隨著他的步伐,井底長廊也漸漸到頭,斷念鋒利的劍刃斬下最後一隻墓鬼,而他的人也到達盡頭。
是死胡同。
亦煬甩開斷念上的黑水,將斷念收回劍鞘之中,他回過頭,朝身後的八鴻看去:「沒路了。」
有關亦煬在陣前殺出一條血路,八鴻只需要撿撿漏,欣賞一下這空無一物的地道足矣。
見眾人走至盡頭,八鴻哦了一聲,輕甩著鐵鍊,看上去一派悠閒。
「實不相瞞,陣法非余所長啊!護法怎麼每次都愛刁難符修呢?」
學藝不精又偏科嚴重的八鴻大言不慚地抱怨,他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一灘灘黑血,借機關蝶的光在堵死路的牆面上橫向細敲摸索,卻一無所獲。
「找不到呢,打道回府罷。」八鴻毫不猶疑,轉身時腳下閃爍出一人身位的陣法,憑空冒出的墓鬼與八鴻撞個正著。
巨醜無比的大黑臉直接在眼前放大,八鴻措不及防低叫了一聲,下意識一巴掌將墓鬼拍飛。
唉呦余的媽,好醜,嚇死妖了。
八鴻心有餘悸,也不管還在地上爬的墓鬼,逕自蹲下來查看地面,發現一個墨汁繪製而成的傳送陣,因色澤黯淡並不易察覺。
「不是一般的傳送陣,能進行大量且遠距的運作,以這符紋來說並不合理,施術者另外付出了別的東西。」
八鴻上手去觸,與他之靈力呼應而出的是一絲極淡的魔氣,「咯咯~是魔修耶。話說回來,將傳送陣設置在此到底有什麼目的?」
聽到魔修二字,亦煬淡漠地瞅了八鴻一眼,空氣中的魔氣與他的丹田魔氣極其相似,但終究同途異歸,兩者終究是不一樣的。
「從剛剛倏然出現的墓鬼,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亦煬雙手環胸淡淡地說道,「除了這裡有傳送陣,還有哪處有?」
姜彧將掛燈取下,沿著牆邊細細地搜索著,八鴻所說的陣法,他也找著了一個。「這種紋路一路走來並沒有看見,似乎只集中於此。」他將鋼弦取出,在陣法旁的兩側以鉚釘固定鋼線,將棍卡入弦與壁之間,向後似拉箭弦一般,將鋼線拉至另一側牆面,先在壁上打入釘,隨後把釘上扳似勾,將繃緊的弦勾上。
而後走向八鴻所在的陣法之處做同樣的舉動。「如果僅是要製作墓鬼巢穴,分散佈陣效果比集中好。」他一面佈著鋼線一面說著。「會這樣設置,總覺得這裡不會只是死路一條。」
白鷲順著前兩位殺出的血路,以弩箭補刀著他們遺漏的墓鬼,直至他們來到了盡頭。
他放出的燈蝶盤旋在上空,照著他們周圍,目前並沒有看見什麼危機,他巧步來到姜彧和八鴻的附近也瞧瞧地上的那些陣法。
他曾和八鴻一樣是前線的符士,對於陣法雖不到一竅不通,但確實沒有比他死去的大師兄尹鶴來得有學識。
他望著法陣試圖理解是何種樣式時,卻聽見了八鴻與關亦煬之間的言談。
他們在說什麼?魔修?
鴻姊姊那意有所指的眼神,關亦煬的反應以及方才那些——。
白鷲抬眸望去,但並未將滿腹的疑問說出,只因現在他們還在執行任務,而完成任務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
「也就是說方才那些墓鬼,全都是魔修招來的?」
良久,白鷲才吐出這麼一句話來,而那言語卻失了以往的溫度。
而他沒說出口的是,管他有多少魔修,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隨後他繞過姜彧與八鴻來到關亦煬的身側,像兒時那樣往對方背後一拍,趁著對方動手前將手收回,快步地挪動自己的位置回到了姜彧的身側。
而趁著那麼一拍白鷲往關亦煬的身上按上了一張傳聲符。
『一會外頭談談。』
白鷲的聲音在耳旁響起,亦煬朝他看去,眉頭皺起,但終究沒有更多的動作。
「這裡還有什麼麼?」亦煬往八鴻身邊走去,「繼續探還是回頭?」其聲音隱隱有些不耐。
被關亦煬催促,八鴻只得拿出壓箱寶。
「阿彧說得有理,好罷,余再找一次。」
他步至中央,取出僅有的一張珠白符紙。此符的製符者功力深厚,能破諸多迷障,原先他費了好大力氣才討將來,預計用於探索被陣法隱藏起的溫泉好地……八鴻肉痛地凝視它最後一眼,兩指併夾,口中唸道:
「無此象,非無實象,象象若在前,示也!」
口訣既出,符印空轉,眼前那堵牆變得朦朧,而後一扇精雕石門逐漸浮現。
「還真有。」八鴻隨手記下石門特徵,宣告任務結束。
對術法一竅不通的姜彧,只知道八鴻看著符面色凝重,在他印象裡這種神情未曾在她臉上出現過。
此次任務主導方是丹書門,任何門派對其他門派有所保留是正常,畢竟人都有秘密,況且是人群聚集的門派呢?不久前八鴻毫不猶豫要打道回府的模樣,現在猶豫的落差令人難以忽視。再者,關亦煬看起來不屬五大門派,卻是八鴻帶來的,白鷲似乎並非第一次見到此人,他知道來到魏家庄前,白鷲也是丹書門子弟,不難去猜想這人也許與丹書門有關。
是什麼秘密得讓八鴻再帶上一位不知門派的高手一同前往?是什麼秘密讓她先是故作無有再顯得猶豫?是什麼秘密得帶上這位看不出心思的劍客?這用著魔修陣法掩蓋的真相是什麼?叫上其他四大門派一同前往,莫非丹書門與魔修正籌劃著什麼,將要在太清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批著五大家的皮暗地裡卻與魔修勾結?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姜彧壓根沒想這些,看著石門顯現又聽著八鴻的任務結束宣告,他淡然地看著一點黑血都沒染上的萬型棍,慶幸今日回去不用清洗它了。
萬型棍果真享受了一日的美…
『吼——』
神明未曾應許天空常藍、墓鬼未曾允諾密道不犯。那些陣法在眾人返回之時開始運作,與先前只有嚇人效果毫無危險的單獨墓鬼不同,墓鬼爭先恐後地從陣裡爬出,見到這密道裡能稱得上生物的四人,相繼湧上。
姜彧稍退至牆邊,用棍勾起那繃緊的鋼弦,確認沒人在鋼弦的範圍後,便讓弦順著棍身滑出。墓鬼的嚎聲霎時間被劃破,繃弦在釋放之時如利刃直橫而過。
有的墓鬼攔腰截斷在地上掙扎、有的頭顱從脖上灑落成墨、有的毫髮無傷地仍舊靠了過來。
弦的高度姜彧是依自己脖子的高度來設置的,墓鬼的高矮胖瘦,向來與人一樣各有不同,但至少這陷阱已減少墓鬼群的威脅性。
姜彧轉動萬型棍的軸,在棍擊向墓鬼頭顱之前,帶著倒鉤的刃彈出又收回,在一瞬間血淋淋地毀了墓鬼的面容。「陷阱設了兩處,剩下一處…白鷲,就在身後,你近你弄。」見白鷲身後就是第二處的陷阱,姜彧很自然地只動一張嘴後就去清理還活蹦亂跳的墓鬼。
嗯,今天還是得清洗棍了。
那幾乎是一瞬間發生的事。
他以動作代替了回答。
姜彧話語剛落下,白鷲就動作了起來,學著姜彧剛才的動作退至牆邊,確認好周圍狀況後,使用弩的末端將緊繃的弦給順了出去。
霎時間,黑血飛濺伴隨著鬼的嚎叫,順利地啟動機關後將弩弓收起,白鷲並沒有停下他手邊的動作,他伸手進空間袋裡,從裏頭拿出了另外一樣他不太捨得拿出手的兵器。
「哎。」
但誰讓剛才耗了太多,帶來的弩箭皆已用完。
如果可以,他不太想用他視如孩子般的傀儡做這種事情。
那是個做工精緻的魁儡,身長大約只至他的腰部,外型是個男孩的模樣,臉部的五官也勾勒得維妙維肖,連魁儡身上的衣服做工也十分的精細。
白鷲站在原地催動著金丹嘴裡喃喃地唸起了口訣,呼應了刻在魁儡男孩身上的符文,於傾刻間他動了起來。
動作靈活的魁儡男孩,遊走於墓鬼之間,只見他以手為刃,但凡經過他身邊的墓鬼,全都身首分離化作一灘黑血,也濺了傀儡男孩一身。
但白鷲並未停下指令,只因前方仍有一群鬼,而他的任務是保全大夥的安全。
隨著白鷲的口訣,傀儡男孩的攻勢越發的猛烈,雖然傀儡男孩罩著衣服,但能感覺到刻在他身上符文的光亮透了出來,那光似乎刺得他周圍的墓鬼又嚎了起來,在傀儡男孩無情斬殺墓鬼的同時,白鷲用著眼角餘光默默地偷瞧自家師兄。
自從與對方一起上過戰場後,他時常像這樣觀賞著對方戰鬥的姿態,原因沒有別的,只是他特別喜歡看姜彧殺鬼的樣子。
眼見各方人馬都有保命手段,關亦煬重新抽出斷念將近身的墓鬼盡數斬殺,在他欲往井外而去時,他眼角撇到八鴻還站在原地。
皺起眉,他大步一跨,伸手一撈將人扛在肩上,「還不走?」
八鴻看著眼前大把黑血濺落,充滿餘裕的境地使他神遊天外,直到被人扛起才猛然一醒。
「哦,走囉走囉!因為你們戰鬥的身手實在很迷人,咯咯。」
八鴻像個不會動的行囊乖乖被扛在肩上,只小小地轉動著手指,於空中畫下一道符,避免大量臭血澆淋自己和青年一身。
見其他三人看起來都游刃有餘,也就沒有怎麼誰先走誰墊後的問題。
繩索仍舊維持在來時的模樣,姜彧將萬型棍揹於背後,隨即將繩索固定於腰部作為防護,便順著井壁的磚紋,流暢地上爬。
古井並沒有太深,姜彧很快地便攀出井口。「有需要的話,我可以拉人上來。」雖然感覺三人都有方法可以自己上來,但他最後仍舊朝井下喊道。
白鷲看著大夥已經向上移動,他也一邊操控著傀儡來到井邊。
確認離開了墓鬼的攻擊範圍後,他解除了對傀儡的操控,一手抱上了傀儡,一手拉著方才蹬下來的繩。
「師兄,行行好,拉我上去唄。」聽到姜彧在上面喊話,白鷲難得找到了偷懶的理由對著上面喊話。
「那繩子抓好了。」對於白鷲的話,姜彧絲毫沒有去想對方是真的上不來還是單純玩鬧地要他拉上去。
他向來就是這樣一個無趣的人。
白鷲的身形比他還高大,現在甚至還帶個傀儡,但這也不是姜彧第一次將比自己還要重的人拉上來。
他在繩索上再多加上個能省力些的滑輪,隨後藉著自己的重量,逐漸把對方上拉直至井口。
「謝謝啦。」
順著姜彧拉抬上去的力道,至井口時借力蹬了上去,完好無損的出現在姜彧面前。
「師兄。」白鷲單手拍了一下姜彧的肩膀,隨後湊向他耳畔說道:「待會我有話和關亦煬談談。」
這邊廂,亦煬扛著八鴻也沒雙手空著利索,忍著把人往後丟的怒氣,他空著的手往垂下的繩伸去,靴踏石壁,接連朝井口而去,最後引氣發力,在最後一步時竄出井口。
說時遲,那時快,亦煬抓起八鴻就隨意一丟——反正摔不死——,然後翻身穩健地站在地面。
「謝了。」他看著姜彧謝道。
八鴻似乎早有準備,借力翻身,最後張開雙臂平穩身形。
「嘿,謝禮。」
他從袖中掏出一只雲紋沉香木盒,順手拋給一旁的臭臉男子,裡頭是去深淵探險所得的螢光花,當地傳說的食蟲植物。
還有一條由無數紅花蕊製成的絲線。
「記得替余向小盈問好。」
八鴻經過白鷲和姜彧身邊,各自拍了拍他倆肩膀,「余先回去漱洗了,殘留的臭氣實在讓人難受,後會有期。」
他朝兩人一笑,哼著小曲蹦蹦跳跳地離去。
白鷲的話他以點頭表示了解,同時他也證實自己的猜測,白鷲與關亦煬是認識的。
「啊、不客氣。」姜彧很順口的就這樣回應關亦煬,雖然他感覺自己才要謝謝對方把繩子取上來,省得他再回收。
繩索收拾好時,八鴻也準備離去了。「那我先去回報。」思索白鷲與關亦煬還有話要說,他簡略地開口,也往來時的方向離開。
「麻煩師兄啦,我談完話就回家!」
白鷲往姜彧離去的方向喊了一聲,還用一隻手舉起魁儡男孩的手揮了揮。
「走吧,我知道一處好地方,那裡安靜無人打擾。」
他回過頭來看著旁邊的關亦煬這麼說後,便逕自走在前面帶路了。
哎,總算忍到任務做完了!
究竟那些年又發生了哪些事呢?
翻手接過八鴻拋來的木盒,他想也沒想地直接收入百寶袋中,隨後他環手站在原地,看著八鴻與姜彧一一離開。
眼前的青年就如過往一般什麼都沒變似的,亦煬淡然地瞅著,最後還是跟了上去。
沒變?這些年物是人非,可有不變之事。
魔修冷哼著,過去就該好好做過了斷,不是麼?
————劇情結束————
魔修ㄉㄉ可帥氣又可愛
(問題發言
你們御劍雙飛的時候,我真的滿腦子鐵達尼,BGM都在腦裡響了
you jump(井) i jump(井)
整場我都在魔修大大有夠可愛、八鴻姐姐踩我、白 鷲弟弟你是不是喜歡幼的中渡過
(你到底在幹嘛
我也是被帶飛的 看看我輸出這麼少(好意思) 彧中梗圖真的太好笑 梗王
看大家殺怪的英姿就飽了八鴻下來觀光的!!看他好悠閒啊!
所以我說那個棍棍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