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kanetan:
「醒著的,請問是?」
不熟識的女聲嬌俏,即使因這時間壓低了音在夜裡還是有些高亢了,怕擾了人趕緊便回了話。
而投在門上的影子更顯得來人特殊,頭頂惟妙惟肖的兩個尖尖如同犬貓之耳在聽著房內動靜,可愛的緊。
latest #22
獸類耳朵?
一閃而過的雪色毛髮,厚實的耳朵尖還會討著嬌在掌下輕搔,卻總是繃著臉,強撐著大人的模樣。

改寫了,不應存在的。

本就不鮮明的畫面給強行塗上了白漆,記憶紊亂,有那麼一瞬間,似乎是該想起什麼的,但卻是來不及伸手救下分毫。
蒼鳶🌸土御門 茜
2 years ago @Edit 2 years ago
「打擾了~」隨著特意壓低音量的招呼,少女拖著長長尾巴踏入室內、循聲找到了在床榻上休憩的那人,看見縮了水的身形時少女明顯愣了一下,數種情緒頓時交雜糾纏,令她張開了嘴卻吐不出半句話。

「……那個,我先把燈打開喔。」沉默良久,少女關上了門,小手準確地拍上電器開關、將手入室的照明點亮。
「還有哪裡不舒服嗎?肚子會不會餓?」少女移動到男孩面前,蹲下身子、抬頭仰望那張比記憶裡多了不少稚氣的臉龐,平日裡充滿活力的尾巴此刻無精打采地躺在地上。
乍然亮起的燈光另已然習慣了夜色的眼失了光采,不自在的眨巴著眼,生理性的淚水虛虛蓄起,平添了幾分難受。

倒是有別於初見該有的生分,來人湊的近了,不由分說便開始打量了起來。
聽著,倒是關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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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兩人素昧平生,輕易對著不熟識的人起了口又有幾分奇怪。
遂由著人問起話卻不作聲,那湊了極近極近的獸耳則是引走了八成的關注。

像是能隨著喜怒變化,靈動的彷彿原物生長般自然,也不知那起子整日掛著白披衫的研究員又整了什麼新的發明。
見人不回半句話,少女心底不免起了一絲不安,想著是不是這般遭遇讓人惱火了生著悶氣,只不過這想法剛剛浮出些許便被壓了回去。
畢竟要是真生氣了那一開始就不會應答的。

『醒著的,請問是?』
還未來得及細究,男孩最初的一句話突然闖進少女的思考,令她回憶起過往的某次經歷,男孩現在是什麼狀態,這答案已然呼之欲出。

少女啟了唇正想多問一句好證實自己的猜想,也是此時才注意到男孩那帶著彎月的眼瞳正盯著自己的頭頂,不需太多思考就能明白是什麼奪去男孩的注意,少女順勢將頭放的更低一些、往前靠了過去。

「想摸的話,可以摸喔,不過不可以拉扯,會痛的。」
他是沒想過會得到應允,或許少女的言語之中帶著靈力,像是被話語蠱惑,他伸出了手,輕巧覆上那軟和的獸耳。

甫觸手他便只得感歎,不用額外教導便知曉如何順著毛流輕手撫摸,細小茸毛恰到好處的搔著人心,勾的人止不住的想笑出聲來,愛不釋手。
輕揉著獸耳,恍惚間重疊了身影,好似從前也有這番安撫過誰一般,本因著靈力紊亂而躁動的心隨著單純的動作也跟著平復了下來。

一時間,靜好歲月流逝,容不得人斷了念想。
瞇起眼,少女如同自己所說的那般,維持著傾向男孩的姿勢任由對方撫摸自己的耳朵。
靜默在手入室中蔓延,待男孩揉了好一陣後少女才輕輕張口,柔聲問道:「三日月你⋯⋯是不是不記得我是誰了?」,語畢,興許是為了表達自己並未因此不滿,少女微微側過頭用耳尖絨毛搔著太刀那比原先體型小上許多的掌心。
陡地聽人這麼問起,知曉貧瘠的話語剩的只是蒼白,男孩思考良久,才啟了口。
「……我確實丟失了大部分的記憶,對於忘了與你的過往,我很抱歉。」
習慣上的帶了歉疚,他是很想多說點別的什麼,就算僅僅只是有人聽聽他的隻言片語也好,可潛意識裡他知曉不該多嘴,內裡的核心有東西在遊走著。
無害,卻可怖。
他像是駛離了航線的船,無助無能的看著水面下如何翻湧,只能讓人好生等著,白花了蹉跎頓刻卻苦等不到離了岸的小船靠岸安穩。
現在的他,靈力枯竭,只得領著獨個兒盲目前行,尚無餘力去運轉或者多思考處境。
本來停下的手掌繼續了動作,他嘴上迎著笑,用口型說了幾個字。
他知道少女靈動的眼能看懂,那是一句「沒事的。」

我會沒事的。
我會為了讓您不再擔心努力奪回我的記憶的。
請不要為我擔心。
「────。」
望著男孩,少女吐不出半個字詞,那抹微笑令她心疼,愧疚感在心中翻騰不已。無聲的話語似是觸到了少女的開關,原本蹲在地上的她傾身向前、將坐在床沿的男孩抱了個滿懷。

自己若是哭泣的話會讓懷裡的人更加不安吧,少女想著,她吸吸鼻子將淚水與泣音壓回去,「該道歉的人是我,若不是我的能力不足,你也不會遭遇這樣的事,對不起。」少女佯裝鎮定地說著,手上卻是加重了力道。

「……聽鶴丸說你睡了一整天,應該餓了吧,我們一起去吃點東西吧?」過了良久,少女整理好情緒後鬆開雙手,直直地望著男孩的眼提議道,「而且得重新跟你介紹本丸的格局呢,不過夜深了,只能沿途指給你看,待天亮後再好好地逛一圈。」
暖意將自己團團包圍,有些侷促,有些不好意思,很是新奇的感覺。
自顧自的說了話,獸耳奄奄不振原來,一會兒又自個兒振作起來,短短幾個回合情緒倒是肉眼能見的起伏。
看樣子是個會喜歡勉強自己的主,無奈的輕笑,趁著兩人靠的極近,他伸手,捧住了人軟乎乎的雙頰。
「這話,我不愛聽。別老是覺著是自己能力不足,在我眼裡,你已是最好的了。」
嗯,雖然他現在這番落魄樣子講這話沒什麼信度可言。
「是了,夜深了,沒日頭的時候天氣涼的很,所以您該是得先回去原本的地方休息才是。」
「至於離開這間屋子,」
「暫時,還不是時候。」
男孩沒有過多解釋,眼下的他靈力尚不足以破開那固了腳的禁制,旁人或許能自由進出,卻是明擺著拒絕讓他離開呢。
半歛了眼,無聊至極。
「晚安,希望天明之後,還記得你。」唐突的,他在她的發間落下輕吻,靈力雖說貧瘠,但至少該是能護著她短短一路安穩。
『還不是離開的時候……?』
男孩的話令少女感到困惑,在她的記憶裡並未有過禁止三日月宗近離開手入室的討論或命令,對方也不像是虛弱到無法下地行走的模樣。
還是說在擔憂以現在的模樣於本丸中行走會有麻煩?

但看見男孩臉上的神情時,少女竟從他身上看見了被人囚於閨房中的、放棄掙扎的那個自己。
且方才男孩說的話令少女感到一陣違和,明明忘了與自己有關的事,卻說『別老是覺著是自己能力不足』,還說了『希望天明之後,還記得你』。
『假若三日月並非記憶跟隨軀體年齡倒退,而是被人有意操縱……。』思及此,一股惡寒沿著背脊竄上少女的頭頂。
是誰?什麼時候?從外部來的干預?又或者潛伏在本丸內部?
無數的疑問隨之而來,緊接著,理解到自己珍視的人被動了手腳,怒火在少女心中蔓延開來。

「────既然三日月不能出去,那我要留在這邊一起睡覺。」壓下翻湧的憤怒,少女擺出一副像是因為對方突然道晚安被惹得不高興的模樣,藉著兩人間極近的距離,蓬鬆尾巴順勢圈住男孩。
「可是我的毛很厚……一起睡好像會害你熱到……」
幾分頭疼好笑,大晚上的,正常來說合該都不適合離開房間。
知道女孩只是強撐著蠻嬌耍賴,但也不能任由人虎著這份性子。

稍微掙開了能圍住他的大毛尾巴,雖然對著提議很是心動,還是卡住了岌岌可危的理智。
「回房去,乖。」他說。
沒有多解釋什麼,總歸是還記著身份有別,胡睡著萬一給人見了,多惹了非議流言可就不好玩。

「睡飽了再回來看我,好嗎?」話裡像是好生詢問,眼底卻帶著容不得人拒絕的認真。
「好……」一見到那雙帶著彎月的眼少女立刻明白不能再胡鬧下去,聽話地鬆開尾巴並離開了床鋪準備離去。「那明天早上我帶著早餐來找你,我們 一起吃吧?」少女知曉心底那數不盡的疑惑不能問出口,她巧妙地藏好那些情緒,搖著尾巴向人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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