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利葉拉著赤留來到位在市中心的知名甜點店。若說德勒斯登的名店，這間可是數一數二的其中。

這間店裝修古典，充滿著老牌名店的氣氛，此時店裡幾乎坐滿了客人，不過好在剛好剩下兩個空位，他便拉著赤留坐下。

拿起了菜單目錄後沒多久，點餐的店員來到了他們這桌。

「小赤留要吃什麼蛋糕？」沙利葉點完兩杯咖啡後，問對面的人。

看了眼店內的古典裝潢，屬於德勒斯登的氛圍似乎透在每個角落，赤留看著菜單上的各種項目，又看了眼店內的展示區，看回店員身上。

「吃什麼……」

「那就來兩種傳統的，來兩種店內創新推薦的甜點吧，沒有不吃的。」

赤留乾脆交給店員去選，不過送走店員後。

赤留才撐著頰看著沙利葉。

「總覺得還是吃些在這裡才能吃到的東西吧？」

akaru_:
「當然呢，不過好久沒來，我也不知道最近有什麼特色甜點。」雖然不管放在以前還是現在他都不知道好不好吃，所有評價都是用眼睛看出來的。

「小赤留好健康，什麼都吃。」沙利葉笑瞇著眼，看著赤留，腦袋飄過一個好笑的想法：可能因為這樣所以他才看起來很好吃？

赤留奇妙地盯著沙利葉，偏頭晃動著的視線，吃飯餐館必須就好像算了，甜點只要一句自己不吃甜點多半就能躲過了吧，為什麼還要來呢？

「……你來買給誰吃嗎？」

或者？就來看看這些美麗的甜點？

赤留想著那自己倒是會首選法國吧……

「吃甜點算是健康嗎？最便宜的毒品，最精緻的包裝，用美麗的外表吸引著人。」赤留笑了起來。

「不挑食就能吃到很多種美食了嘛～」

「啊，不過不好吃的東西是不行的哦。」

akaru_:
「...幫教子帶的蛋糕，或是帶他們來吃個開心。」因為沒有隱瞞的必要了，說出來好像沒關係。
「不過後來也沒機會再跟那群孩子一起吃蛋糕了。」沙利葉聳了聳肩，稀鬆平常的說。

他一路看著他們從出生到死亡，不斷地目送他們每一人離去，雖然是孤單了些，但這大概也是一種美滿吧。

「只要吃得開心就是最健康的呢~」而且幸福地人吃起來也會好吃。

很快地，蛋糕和咖啡送上來了。

「孩子……」赤留望著人，倒是有些意外聽到這個答案，只是想想這並不是太少見的事情。

但對於非人類而言，人類誰又不是孩子呢。

只不過對於自己，因為那魔性影響而鮮少停留的自己，未必總能參與每一場人類朋友的生命，時常再見時已經是送上最後的花朵，只是短暫參與一場炫爛，像是此時他正在做著音樂製作人之類的。

「葬禮總是一場又一場的呢。」

世界如此之大總是有地方能去，或者總能跟著冰島那群人遠離人群。

「……」

他不喜歡望著生老病死，光流總是看完，但那是光流的異常，自己並不具備。

「也是呢，吃得開心活得快樂，前陣子在冰島也差不多呢，雖然是酒跟肉？」赤留笑了起來。

看著端上來的黑森林蛋糕以及德國芝士蛋糕，還有剩下兩道店裡甜點主廚的甜點。

「──」

赤留在要吃之前，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拿出手機笑嘻嘻地拍了照片，順待也將對面的沙利葉拍了進去。

akaru_:
「是啊...一場又一場。」已經數不清究竟參與過多少次，但這也無可奈何。
誰叫他是無法自然死亡的存在呢？

不過他從不會為他們感到哀傷。他們在心愛的人目送下死去，在家人的陪伴下進棺，這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他真心為他們每一人感到高興。

「哈哈~那現在吃點甜的剛剛好呢~」

看著送上來的蛋糕，果不其然有著名的黑森林蛋糕。
「欸~怎麼偷拍呢，好壞。」沙利葉輕輕捏了赤留的臉頰。

「唔。」

被捏了下臉頰，明明之前都是他在捏人的？

「哪有偷拍，我光明正大的，幫小懶蟲多留點紀念。」 理直氣壯。

「之前在酒吧遇到也不會拍照吧……？」或者說，那太日常了，其實根本不太有紀錄的想法。

說著放下了手機，還是專注在眼前送上來的甜點中。

挖了一口黑森林蛋糕送入口中，巧克力與奶油的美好搭配自然是無庸置疑，甜滋滋的，令人感到快樂。

「好吃～」

akaru_:
「呵呵，有的是機會紀念呢。」畢竟還得活很久。
「因為挺常去的？」他思考了一會，好像確實如此，因為沒什麼特別性吧。

沙利葉手撐著頰，看著赤留吃的挺開心的，嘴角也跟著上揚。
「好吃吧~」對面的人吃的愉快，似乎也會因此受到影響而愉悅呢。

「嗯──雖然是都有的機會……」

赤留咬著叉子停頓了下，才又切下一口新的黑森林蛋糕。

「可是每一次都不會重複吧？紀念堆起來就會有很多不一樣的快樂了。」

「嗯嗯～好吃哦！」

很快地把黑森林蛋糕給消滅掉的赤留看見看著自己的沙利葉，突然地笑了起來，動作迅速的在還未將嘴邊巧克力都嗜盡的情況下親上了對方的唇角，彷彿像是親上的錯覺。

「雖然沒味道，這樣也會甜密吧～」

akaru_:
在一旁看著赤留一點一點的消滅了那塊蛋糕，突然被親了一下，來的措手不及讓人不及反應。
許是被對方這個動作給愉悅到，原本一點的笑意更加明顯了。
「哎呀...惡作劇呢，真調皮。」輕輕用拇指抹了一下唇角後用舌頭舔了乾淨。
「是甜的呦。」他半謎起眼，看著惡作劇的人。
「小赤留...動作可真熟練呢。」平時溫和的眼神，說話的同時閃過了一絲銳利。

「是甜的吧～嘻嘻。」

赤留呵呵笑著，覺得快樂。

看沙利夜突然的問題，赤留笑瞇了眼，雖然純粹是因為對方吃不出味道所想做的事情，不過好像得到的不一樣反應。

「咦，沙利葉是這麼覺得嗎？」

赤留神祕地笑了起來，往旁邊的蛋糕繼續進攻。

akaru_:
「是啊~真是...讓人捉摸不透的貓呢。」他輕輕地回應。不知道出於什麼，給出了這個評論。

看對方又接連的往下一塊繼續吃，沙利葉偏側著頭轉而問道：「赤留...喜歡吃甜食？」看對方吃這麼快，不禁有些好奇。

「我跟貓可八竿子打不著關係啊── 」

赤留對評論的不滿！

咬著芝士蛋糕在嘴中化掉的一口，不同的風味，也是讓赤留露出笑。

「喜歡甜食？嗯……還好吧？要說的話還是比較喜歡喝酒吃肉，就像平常在酒吧不是都會點很多下酒菜之類的嗎？更喜歡那個哦！」

叉子在空中晃著，像是指著不存在於現場的食物，反正他每次去酒吧肯定都是不少調酒與食物，一個晚上可能還會跑好幾家之類的換著吃，酒客兼吃貨。

「不過甜食嘛，一種偶爾會吃的，限定甜蜜感呢……」

akaru_:
被赤留不滿的發言逗笑了，樂呵呵的輕笑了好幾聲。
「有什麼不好，貓咪很可愛呦~」生氣的時候也像呢，真可愛。

回憶了一下過往在酒吧看到赤留時，好像確實經常看到下酒菜。
「限定...感覺會顯得更美好呢。」他眨了眨眼，想了一圈。

「貓咪很可愛……貓咪是很可愛啦。」

赤留咕噥著，隨性的貓是很可愛，可是現在貓咪多半都是寵物吧！

已經開始消滅芝士蛋糕的赤留聽見沙利葉的感想。

「嗯？但買絕版品與錯過一次限定的活動可是很痛苦的哦。」

akaru_:
看赤留嘀咕，總覺得他跟貓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痛苦嗎？嗯...錯過唯一一次的體驗也是很限定的，這樣想著倒也覺得還好了呢。」更何況漫長的生命可是要經歷很多一次限定，總不可能每次都能抓住吧。

「總覺得...看你吃東西，也覺得好吃了呢。」之前聽說過，看別人吃的香，就算不吃也會覺得好吃，看來是真實存在呢。

「嘻嘻，確實呢，當時間漫漫很常會有的感想。」

「但即使如此我還是不太想錯過這些限定呢，遺憾啊，是會一直存在的哦。」

雖然握住那些可能不可複製的可能性之後，又會更加貪婪，能用多少美好去與之相比直到能放下的那一天呢。

不過只是普通地錯過人類間的活動，對自己來說倒是不太有差別就是。

赤留把芝士蛋糕都吃完，喝了口剛剛端上的咖啡。

「嗯？」

赤留眨眨眼聽見沙利葉突然的感想。

「因為我好看？還是因為快樂？」

赤留笑嘻嘻地撐著頰，故意地問著。

akaru_:
對赤留的回應只是笑笑，沒有多加回覆。

錯過的遺憾固然會與生命同存，另一種方面，他成為了另類的限定了。

不過不重要，今後要經歷的遺憾還是得經歷呢。

「你覺得呢？我覺得都有哦~」沙利葉聽到對方這樣說並不意外，把問題丟回去後又自顧自的回答了。

不過他說的也都是真的就是。

「沙利葉好壞吶──」赤留抱怨。

這句話今天是不是出現過了？真是的，這種問題不就是想聽一個答案嗎！

「那我就當作都有囉。」

赤留笑瞇了眼，慢慢吃著剩下的甜點。

akaru_:
沙利葉安靜的看著對方吃完剩下的甜點後，看了一下手錶。
嗯，現在還早呢。

「都吃完了要不要再去逛逛？還是要再休息一會？」

「嗯～休息或去逛逛都可以呢。」

赤留吃完了甜點喝著咖啡，在鏡片後的藍眼眨了眨的看著沙利葉，像是在瞧著什麼。

藍眼移向窗外屬於德勒斯登的景色，以及經過此地的人群。

「沙利葉會這樣隔著窗看著窗外景色發呆一下午嗎？」

akaru_:
「那就稍微再休息下吧，反正時間很多呢。」看著那正高掛在空的太陽，或許現在出去會有點太熱呢。

「經常如此呢，尤其是早些時候，那個娛樂不多的年代，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做時，往往就能這樣渡過一整個下午。」隨著赤留的視線，一同望向窗外的人們。

「但人類的生活總是如此呢~來來去去，匆忙的、悠閒的，不論在什麼時候都是如此。」

沒有反對再休息一下的決定，反正對於赤留而言都是度假。

只是聽見回答赤留笑了起來，看回在對面的人。

「嘻嘻，沙利葉果然有著一種隔著玻璃的感覺。」

akaru_:
聽到赤留這麼說，有些不解的眨眨眼。
「隔著玻璃嗎...？」他歪著頭思考著他說的意思。

「...或許是從來沒有人試著打開窗戶過吧。」在一陣沉默後，他輕輕呢喃。

「──」

先前的感想也不過就是個感想而已，赤留沒有討厭或喜歡，只是個感受。

不過赤留安靜地笑看著沙利葉，在聽見呢喃後，露出了比起平常更加艷麗的笑。

「你想過讓人打開嗎？沙利葉。」

akaru_:
想過嗎？
何曾不是。

他之所以一直看著人們，或許是出於羨慕和嚮往吧。
渴望擁有凡人家庭、渴望擁有一段戀情，希求一定的壽命。

而不是在無邊的生命裡，獨自孤寂。

「我？我可沒得選呢。」他看著玻璃窗戶中自己的倒映說。
「籠中鳥何嘗不是渴望自由呢？」那窗中的樣貌，百年來未曾變過。

「籠中鳥嗎？」

赤留伸手，指尖如早晨般的碰上對方的臉頰，那窗中的倒影，也多出了赤留纖細的手。

「那這樣就能碰到了？那美麗的金屬鳥籠中，可愛的沙利葉。」

akaru_:
沙利葉收回了視線，看向觸碰他臉頰的赤留。
他閉上了眼，輕輕地將頭靠在對方的手上，「...嗯,這樣......不是就碰到了嗎？」
「明明如此簡單呢。」睜開了眼，與對面的人直視。
「明明如此簡單...」夾雜著嘆息，彷彿道盡了等待歲月地無情。

看著對方輕靠著自己的手，那遺憾的嘆息。

赤留指尖撫過對方的眼角，雖然什麼也沒有，最後揉了揉對方的頭髮。

「嘻嘻，沙利葉也像是孩子一樣。」

akaru_:
半瞇起眼，任由對方揉自己的頭髮。
「哈哈~沒錯，我可是很任性的哦~」說完，
捧起了赤留修長的手，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清澈的藍眼直勾勾的看著對方。

「所以小赤留可要小心一點呢。」

那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眼神，與話語，讓赤留不自覺的停住。

──總覺得從來了德國之後沙利葉就很不一樣？

「那我可要拭目以待了。」

赤留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