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
夏夜蟲鳴,影疏。
孩子哭倦了,眼腫著泡,安靜的伏在男人肩膀上看著夜色下的長廊倒退融在無盡的濃墨裡。
當離了那固著禁制的房間後,本是寂靜到以為沒了作用的耳朵瞬間一股腦的湧進了雜音。
latest #16
風拂過了窗微弱的響起了聲,不知名的蟲恍若唱著生命最後一曲般賣力,歡快的聲音鬧耳,卻給人實實在在「活著」的鮮明存在。

他沒有向男人問起一句「我們要去哪?」。
不知歸處,不問來處,像是生來便習慣給人從這一處安放到另一處,對他來說不過是換個地方繼續或懵懂,或不諳事。
異於幼童,反倒是老成的嘆了口濁,終於進程不再是囫圇繞著圈子,稍稍有點不同了。
將孩童從手入室帶出,經過簡單的洗滌與進餐後便將他帶到自身房間。稍微整理了一下堆疊一邊的公文、挪動了一下兔子們的活動空間,便將被褥都攤平鋪好。
本來只供一人使用的床鋪,雖說多加一個孩子用的位置後稍微有點擁擠,但也不是會讓人覺得不適的程度。其實只需去這把太刀的房間,將他平常使用的床鋪帶進來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可要在自身房間裡面放置那把平安太刀沾滿了加齡臭的物品,這是在是十分讓人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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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這裡只有一個人用的東西,可能會有點擠。」說著同時鑽進了被窩,掀開了另外一邊向孩童示意。
「你也累了吧,好好的睡一覺,其他事情我們明天再說。」
這是間充滿生活氣息的房間,固定的格局,塞了太多零碎雜物,逼仄的帶點雜亂,但這些恰恰能證明是有人生活在這裡。
不像自己那間一成不變的雪白之室,無垢亦無慾,睜眼闔眼,迎接他的只是又是一次新的任務。
「……無妨,這樣就好。」
知曉寄人籬下,不該多嘴的便自動吞落了肚,但疑惑還是纏繞進了小小的身體裡面,種下了許許多多的問號。
為什麼那桌上堆疊的文件外皮是自己常見的那種款式?
為什麼往昔只有內部參與者才有的識別之證會出現在他手上?
揚起了底層的沙,這些他都給埋在了心底,或許之後有一天他會遇上最接近答案的答案,可惜他現在只能默不作聲,眼神還不知該往哪放,彷彿多瞧幾眼又會看到更多不該見的。
他進了被窩,多了個帶著暖香的存在反而令他覺著不自在,輾轉難眠幾番,偷著眼看那個像是已然入睡的男人。
銀月色的睫,沒了白日意氣風發的髮,整個人軟乎乎的像是旁的人。
奇怪?他怎麼直覺這個男人應該總是皺著眉,臉色難看的樣子。

被蠱惑般,忍不住伸出了手,想碰一碰,那染著溫柔冷色的髮絲。
閉上雙眼試圖與孩子一同進入夢鄉,卻感受到身旁孩童一直更換姿勢,睜眼看著身旁孩童,便看到他伸出了手、正想要碰觸什麼東西的模樣。就如同被發現做了虧心事一樣的孩童面露恐懼,便伸手將那小小的軀體摟進懷裡。

「怎麼了,睡不著嗎?給你唱個搖籃曲吧,以前有個孩子,只要聽到這個就會馬上睡下去。」
ねんねんねん ねんねんころりん
不需要再害怕、不需要擔憂,這裡是能夠安心的地方。
再也不會有可怕的事情,再也不會有可怕的人。
ねんねんねん ねんねんころりん
輕力拍打著懷中孩童的背後、順著那柔順的髮絲撫着,就像是曾幾何時對待那末小小的璨金一樣。放輕語氣、放輕聲線,以平穩低沉的歌聲帶領孩子進入睡眠。
本來還想掙扎著道幾聲,自己並非真的孩童,用不著幼稚的兒歌哄睡,可架不住接連的變動,再加上安穩的歌聲緲緲,不一會瞌睡的小蟲便將眼皮給沾上了。

睡過去前,帶著幾分不認輸,攥著男人的袖,倔的不肯撒手。
更多的,也許是,怕被拋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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