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作業是蒼替柳觀生佈下的。自少年因換季而生的風寒斷續拖了半月有餘後,蒼便義正嚴詞開始要求他強身健體,才落得如今摸黑被人挖起打拳的境地,連那對撲騰不起的無用翅膀都被扯出來鍛鍊。
「六六、六七……呼哈、」一聲哈欠打斷了數數,柳觀生抹抹眼睛,繼續拍翅膀模糊道:「七十……」
「觀生。」低沉嗓音從灶房裏傳出,蒼探出頭瞥了眼,「別跳數字,好好數。」
「……」少年皺起臉,想了半晌才接回去,「六八、六九……」
一刻鐘後,柳觀生背著無力垂掛的翅膀,上身攤在冰涼石桌上,蒼則放下擺滿小菜和饅頭的木托盤,大掌撫過少年被汗水打濕的短瀏海,在人懨懨抬頭時順勢落了個吻在額際,道了聲「有進步」。男人本性木訥,自然是應人要求才養成的習慣,少年在獲得獎勵後也順道環上男子的脖頸坐直身子,反過來在唇上啄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