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聊聊最近用 Midjourney AI 生成一些帶 TRPG 可用圖素的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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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呢,先說我是相信 AI 短期內還不會取代人類創作者,長期來看也無法完全輾壓人類的那一方。
死給
不過,我也相信 AI 繪圖將會是一個不論對於內容需求者,還是內容創作者而言都很實用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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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許多人對 AI 繪圖的恐懼,來自於成品強大的畫面張力與飽滿度。
但事實上,要產出一張「合用」的圖,其實需要許多與 AI 的「溝通」過程與運氣。
所謂合用,在於如果你使用 AI 繪圖具有一定的目的性,例如希望產出特定用途的圖素,如果合格標準不低,基本上是需要花上不少時間的。
首先,你必須了解與 AI 溝通的語言。這包括如何透過正確的關鍵字與排列組合,讓 AI 理解必須存在的元素,以及個別元素、風格、構成的重要排序。
拿首噗附圖第四張,也是目前我在 Midjourney Community Feed 好評較高的一張作品(因為我沒開私人產圖,所以似乎在自己頻道產的圖也會出現在整個社群動態中),它就有著相對複雜的 Prompt,也就是指令組合。
這張女性在聖殿沐浴的圖素,生成的指令光是要發到噗就需要兩條發文:
beautiful young priestesses bathing in a pool in a marble temple, dim light, teal water color, feels serene, feels sensually, feels cinematic,
fantasy, concept art, muscle worship, photorealistic, intricate details, high details, in style of Diego Gisbert Llorens, Diego Gisbert Llorens, in style of kilart, kilart, in style of Artgem, Artgem
上面兩則回覆的指令結合在一起,透過多次試錯與隨機生成後,才產生出這張圖。
AI 繪圖的過程基本上是將資料庫中,與指令相關的要素隨機排列組合,透過大數據評比最適合的結構整理後,才產生出若干基礎畫面,若使用者滿意,再進行精緻化,而精緻化的過程,基本上也包含許多隨機要素。
因此,同一張基礎圖,進行兩次精緻化,產生的圖片仍會有細節上,甚至是明顯的差異。
簡單講完 AI 生圖的過程與邏輯,來談一下對 AI 生圖實用性的想法。
首先,如果只需要簡單呈現出特定元素或氛圍,AI 生圖確實是十分好用的工具。只要有足夠時間,要生成足以提供觀看者靈感或沉浸體驗的圖素並不困難。
但它的隨機性,以及生成過程中,對於元素呈現方式的選擇與雜訊,仍不足以使它成為具備精準傳達性的作品。
由於 AI 生圖的資料庫通常都是成功作品,透過數據堆疊、分析可以輕鬆做出吸引第一目光的構圖,但放大細節來看,還是無法與訓練有素的作畫者比較。
但 AI 生圖的隨機性,卻有著很適合呈現概念、整理靈感的好處。即便對於繪圖者而言,看看 AI 如何透過巨大數據整理出特定元素的組合與構圖,仍能獲得不少靈感,甚至直接拿 AI 作品改圖即可。
AI 生圖的另一個好處,在於它的易得性(Accessibility)。任何稍微有過委託或工作上需要常與設計師溝通經驗的人,應該很容易能理解如何與 AI 溝通──基本上,你就是擔任甲方,嘗試讓乙方,也就是 AI 理解並產出你需求的內容。
目前 Midjourney 單月無限制圖片數的訂閱費用,大約為台幣一千元左右。不論是商業或非商業委託,要在概念與畫面呈現上達到跟 AI 產圖一樣的標準,很難只要這個費用。
因此,如果追求的不是精準的、具有「巧思」與「靈魂」的畫作,AI 有著絕對的強勢。
但 AI 生圖的壞處也在此。首先,AI 並不會去思考為何要這樣構圖、這樣組合元素。它只是依據圖庫大數據,順著最多人認同、最多人使用、最多高評比的方向,生產出一個畫面。
講穿了,就是沒有靈魂。
靈魂是甚麼呢?是對於特定構圖的堅持、對於特定技法的使用、對於特定比例的拿捏──簡而言之,是根植於無法量化的,個人喜好與美感而做出的繪畫選擇。
這些項目讓一個畫師有了風格,繼而讓他的作品有了識別度。簡而言之,有了他個人的靈魂。
此外,AI 生圖也沒有版權,雖然這同時也減少了商業使用的門檻,但也增加了產生的圖素被偷走的風險。
所以,AI 生圖最適合甚麼人呢?若以 TRPG 帶團的使用而言,我會說,它大大幫助了需要經常透過視覺,呈現特定場景、氛圍的主持。
過去,繪製這些「示意圖」有著極高門檻,要嘛技術上、要嘛經濟上。現在,只要每個月一千,甚至更少,你就有機會大量生成帶團所需的圖素。
不過如果追求的是精確性,例如精準畫出特定某個人物的造型、重現他的特色,基本上,AI 很難完全達成這項要求。
那 AI 生圖還有甚麼風險呢?如果問我,我會猜,大概是壓縮到透過接 TRPG 周邊委託,或是任何主題委託的繪師的生存空間。
如果一個畫師的作品沒有鑑別度,構圖與元素再現精準度也差強人意,那麼很可能難以要求比 AI 生圖的月費更高的費用。
套句政治不正確,但一個我尊敬的畫師說過的話:AI 不會消滅人類畫師,它只會消滅不思長進、一昧模仿的畫師。
其實在越來越多工作可以被自動化流程與 AI 取代的當下,這只是大趨勢的一種呈現罷了。
如何讓自己具有獨特性、具有難以被取代的價值,將是這個時代必要的課題,最後與大家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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