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覺得這次的這份外快兼職簡直就是為她們量身定做的，和露露牽著手就差沒有哼哼一首曲子。

可能是進秋的關係晚風徐徐吹來比起夏季更加的清涼，當然雖然說是來巡邏墓地以外的地方女孩手裡始終拿著她那把鏟，在露露的問題吐出之後掂了掂。

「真是個好問題，如果真的遇到了可就麻煩了。」莉莉並不太能保證自己能不能順利的和野狼對抗還能護著妹妹。

「嗯……到時候我就先吹哨，至少把大人們找過來……妳記得跑，知道嗎？」食指和大拇指輕碰著她做了一個吹氣的動作。

「明白了。」

露露盡可能地提高油燈照亮兩人腳邊的路。

和早晨之時完全不一樣的夜晚街道安靜無聲，基本上只聽得見兩人細微的呼吸聲，這種地方真的會有狼嗎？

噢，她並不是想要看見狼，而是覺得就算有狼，那也在有家畜的地方……至少不會在街上。

「呼啊啊……」

打了個呵欠。

「睏了？」莉莉晃了晃和對方牽著的手似乎是覺得對方這副模樣有些憐愛，「等等接班的人到了就可以回去啦！」

「接下來要往那邊走來著？」夜晚的街道對她來說有些陌生，偶爾就會像這樣辨別不出方向，「糟糕，你等等喔我去看一下那邊招牌寫了什麼。」說完便輕輕松開露露往不遠處的店面走去。

「最近比較少熬夜了，不知不覺……」

不知不覺就想要在正常的時間點睡覺了。
露露沒有把這句說出來，她想對方應該會懂。

在胞姊鬆手後，她乖乖站在原地，似乎有什麼聲音傳進了耳中，不過露露並沒有輕舉妄動。

聲音聽起來有點遠，這裡巷子又有點多，單獨行動絕不是上策。

她決定等對方回來再說。

「…爪痕……啊，我知道在哪裡了。」她靠近招牌拈起腳尖借著月光辨認出了這間旅店，位於北門之前她們洗被單賺外快的地方。

「我回來了！」她悄悄地回到露露身邊輕聲說道，「我們現在在差不多北門附近，那邊是爪痕旅店。」指了指剛剛自己過去的店面，「我們接下來只需要走到城門那邊就可以交接了。」伸手她再次牽上女孩。

「好。」

聲音隨著向前走的腳步越來越清晰，露露忍不住轉頭，她看見巷子裡面有微微的亮光，是同為巡邏人員的人嗎？

奇怪的聲音……雖然聽得見，好像有在被刻意壓制？

「姐姐大人，在這裡等我一下，我有點好奇那裡。」

實在在意的不得了，她決定去巷口末端的微光處看一下。

露露的情求並不困難，她當然也有聽到什麼聲音但感覺不像是野生動物她就沒有太放在心上，不過如果露露好奇……

女孩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危險她點點頭。
「妳帶著燈過去，如果有什麼事就喊我，千萬不要勉強！」她插腰語氣些許的嚴格。

「我就在這裡等。」

「我馬上就回來。」

她鬆開兩人牽著的手，鑽進小巷。
油燈照亮了腳邊的路，露露所在意的地方處也有一道光源，這或許也是為什麼那東西沒有發現躲在散落的木箱後，試圖靠近的露露。

……說那東西或許不貼切，真要說的話，是一名男人跟女人。

露露起先還不知道他們到底不巡邏在這搞什麼鬼，直到確定他們衣衫不整、彷彿黏在一起般的熱情擁吻、甚至發出一些她剛才在外頭聽到的噪音後———

噢，拜託要做這種事情就回旅店好嗎？

見他們忘我地連有人靠近甚至多了一個光源都沒發現，露露嘆了口氣，決定先返回胞姐身邊———同時也慶幸對方沒看到這個畫面。

「我回來了，結果沒什麼，發情的公狗母狗而已。」

「哈……什麼髒東西。」莉莉似懂非懂但大概可能就是自己想的那樣，遽然還被露露看到了要不是她還記得留點口德差一點她就罵髒話了。

「我們趕快走吧。」現在她只想帶著妹妹離開這裡。

「好的，姐姐大人。」

她乖巧地牽上對方空著的手，再次將油燈給提高到足以照亮兩人腳邊的程度。

……好奇心會殺死貓？

依稀記得有這句成語，在現在的她身上可說是妙極了，完美符合。

真的是髒東西，雖然她對娼妓這個職業沒有歧視，但就這樣在外頭，仗著夜晚沒有人……做這種情色的事情……

露露不信神，但她好想拿聖水灑過去驅邪讓那兩人就地上天堂。

噢，還是地獄好了，天堂太便宜他們。

「我今天一定會做惡夢……」

莉莉握緊了露露的手加快了腳步，「怎麼辦？嗚……我給妳唱唱歌？」她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種突發事故，畢竟又不能幫露露把記憶洗掉女孩只能提出用其他事情來轉移注意力的方法。

「妳想聽什麼？」她露出微笑朝露露貼近問道，「睡前搖籃曲之類的？」她提議。

「那我要跟姐姐大人擠一張床。」

露露不客氣地提出了要求。

雖說是擠，但她們的木板床還挺寬的，睡兩人綽綽有餘———畢竟父親那裡有很多多餘的木板。

「然後……對呢，如果能唱搖籃曲的話更好，應該就不會做惡夢了……大概？」

她不確定，雖然喜歡聽胞姐唱歌，但腦海中那個髒污的畫面不知道是否能被那充滿透明感的歌聲掩蓋。

拜託，千萬要蓋過，不然她會哭。

「當然可以！」莉莉笑瞇瞇的環抱住撒嬌的女孩，貼著對方的連結蹭了蹭，「現在也可唱給你聽——」

「讓我想想喔……」她哼著小調輕聲的將歌詞唱出，擔心驚擾到其他居民她唱的緩慢又輕柔幾乎是要和夜色融合在一起。

她就喜歡聽對方唱歌。
雖然工作時自己不免俗地也要開口，但要論的話，她果然還是喜歡當聽眾。

露露勾起淡淡的微笑，視線從胞姊身上移開，夜晚的城門已經可見了。

「之後的回家再讓我聽吧。」

給交接的人聽到這個太便宜他們了。

「現在隨便唱唱而已。」莉莉只唱了一小段就沒再繼續唱下去，她也注意到兩人已經要到達交接觸了。

「我們這邊沒有什麼問題。」

替班的人似乎沒有想到會是讓兩個女孩子擔任巡邏的工作，再三確定兩人無礙後拿著自己的道具囑咐了幾聲讓姊妹倆趕緊回家。

在街道的不遠處，佇立了一名身穿黑袍的青年，黑色半長的捲髮不聽話的從帽兜翹出來。在確定那兩個金色的身影沒有繞路直直地朝家的方向走去後，弗蘭德這才敢點亮自己手裡的那盞油燈，這可能是他首墓人生涯中唯一一次曠工。

他拖著疲勞的身軀緩慢地回到他原本的工作崗位。

字數統計

莉莉：1014
露露：10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