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平凡的11月7日，初冬的第一絲晨光打破支配了超過十五小時的班塞德黑夜。

正直勤勞的人們開始活動起來，在近郊小鎮的一棟房子也不例外。

這是一個普通的四口之家，假如硬要說有甚麼特別之處，大概就是這個家的兩個孩子是小鎮中罕見的雙生兒吧。

緊閉的門的隙縫中透進母親為父親準備的咖啡香。

「……」鼻子抖了抖，突然嗅到熟悉的香氣，喚醒了在做弗雷特里西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不出來，在想如何才能把答案偷偷告訴他的夢。

把眼睛張開後緩緩地坐起來，新的睡衣明顯過大，得把抽子捲起來才勉強能伸出手把惺忪的睡意從眼中揉掉。看了看旁邊的床舖，弗雷特里西還在呼呼大睡。

忽地，彷彿想到甚麼似的，猛的睜開了雙眼。
「伯恩哈德！今天是我們生日……欸？你也醒來了啊！」傻呼呼地笑著，原本以為會如同往年一樣，只有今天可以比自家兄弟早起一點，難得可以反擊的機會，就這樣從指縫中溜走。

然而低落與惋惜的情緒大約只存在了不到一毫秒的時間，生日的興奮感還是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果然沒有人可以抗拒生日的魅力嘛！伯恩哈德平常那個樣子，果然也是很期待的吧！盯著對方的眼神興奮中又帶著這樣的意思，初冬的晨曦寒意與寬鬆不甚保暖的睡衣並無法阻擋從心中湧起的激動，隨手就跳下了床，三兩下的就把睡衣丟到了一旁，換上了父母早就放在一旁的新衣服。

「伯恩哈德！我們快去看看今天的早餐是什麼吧！」連走帶跳得跑到房間門口，屬於家中溫暖的燈光從開啟的門扉中灑落進來，回過頭朝著仍在床上的兄弟伸出了左手。

「甚麼也…說得平常睡懶覺的是我一樣…」有些不滿，平日在上課的鈴聲響起前一秒才能衝進教室的人是誰？
反正今天開始已滿九歲，應該是一個能夠自己上學去的歲數了吧？心裡默默這樣想著，目送胞弟蹦蹦跳跳地往房門跑去。雖然是生日也不用這麼興奮…

是想要這樣說教，可是在這個對我們而言都很特別的日子，果然還是想要開心的過。

不然大概會被唯一的玩伴指著鼻子嫌棄。

「喂，等一下，我…還沒換衣服。」下床的時候差點被過長的褲管絆倒，幸好有扶住床沿不然就要用滾的去到兄弟面前了。

抱著新的睡衣不能弄壞這個想法，小心翼翼地把睡衣的扣子一個接一個的解掉，可是在看到弗雷特里西的連身衣帽子上垂下來的兩片布耳朵，心中就有些不妙。

父母放在一旁，還沒有更換，應該是屬於自己的那套……

是有一條細長的尾巴……的水獺造型套裝。

昨晚睡前父母叮囑過生日當天一定要穿他們準備的新衣服，不同弗雷特里西舉起雙手為新衣服歡呼說好，自己可是點頭答應的。

『不能食言，不然就成為不了弟弟的榜樣』

父親的教誨言猶在耳，雖是很抗拒那過份可愛的衣服，但還是慢吞吞的把它換上，然後搭上弗雷特里西的左手。

「走吧…」還好連身衣有帽子。

至少…不用太在意旁邊閃亮的目光。

不同於總是冒冒失失的自己，自家的胞兄總是一板一眼的像個小大人似的。
看著對方慢條斯理的換著衣服，思緒早已飛去餐桌之上。

昨天母親說過今天會有烤雞大餐的，還有軟嫩入味的海鮮蒸蛋，父親也會做他家祖傳的燉菜……還會有什麼呢？蛋糕、蛋糕的話，大概要等到晚上了吧？

母親還會彈奏拿手的鋼琴吧，我們跟父親會坐在餐桌邊、暖爐前聽著優美的樂曲。
大餐、蛋糕、音樂，當然還有生日禮物，禮物……禮物會是什麼呢？

思緒早已從早上飛到晚上，直到胞兄的右手放到了自己伸出的左手上。

眨眨眼，盯著左手上的海獺手。
母親好像是說過幫我們準備的衣服有附帶動物手掌造型的手套，平時不用可以翻起來扣住當袖口。

一板一眼的伯恩哈德恐怕都沒有注意到吧，怕不是順勢就把手套的部分也扣上了。
「嘿嘿，我都忘了！謝謝伯恩！」嘿嘿的傻笑著，把自己的兩隻狗爪子也扣上，「你看！是爪子！」興奮的給水獺伯恩哈德秀自己的狗爪子與上面的肉墊。

望著眼前興奮得想要跑到花園去的雙生弟弟，就好像聽到母親的聲音說：『充滿活力又樂天的弗雷特里西很像黃金獵犬喔！』

為甚麼可以對所有事情都抱著熱情、不累嗎、精力是哪裡來的？

這種問題又在小腦袋中盤旋著，就這樣歪著頭想，加上晨起後腦袋還沒有清醒過來，連自己被拉著下樓梯也不知道。

「哇哦！親愛的你看！我們的小水獺跟小黃金獵犬起來啦！」似乎是下樓梯的動靜太大，還沒走到最後一級已經被在餐桌旁張羅早餐的母親發現，只見她放下手上的工作，小跑到梯階前對著兄弟張開雙手，一把將我們抱住。

「很合身的樣子。」父親摘下輔助他讀早報的眼鏡，嚴肅的臉上有了笑意。

「…！」在胞弟於母親懷內胡亂蹭的時候掙脫了她的懷抱，小步走到父親跟前抬頭看著他：「父親早安，母…嗚…」

當「母」字一出口就收到來自母親凌厲的目光，急忙把她教的正確稱呼叫出口：「媽…媽媽早安。」

嗚…舌頭好痛…

偷偷伸出爪子抹去眼角痛出來的淚水，這時父親已經走到面前彎下腰來隔著帽子摸頭：「乖，我出門了。」說完就撩起了水獺帽子，在額上留下被媽媽軟磨硬泡而成為傳統的出門吻。

「我晚上會早點回來跟你們過生日…」說完後父親再摸了摸我的頭，最近發現他摸我頭的次數變多了…應該不會是弗雷跟他說過我喜歡被人摸頭這件事吧？

要是他說了那該如何是好…作為哥哥不該有孩子氣的一面…

可是被父親的大手摸頭，很舒服…

「伯恩跟弗雷乖乖的在家，知道嗎？」

「知道。」這話中有照顧好弟弟的意思在，答應父親後，他就穿上大衣走到車庫取車出門。

「好～」從母親的懷抱中抬起頭，帶著朝氣大聲的回應著父親。

「媽媽、媽媽，我跟你說，我跟伯恩都很喜歡這件衣服喔！伯恩他早上還迫不及待的戴上爪子了！」從母親的懷抱中下來，牽著母親的手一邊朝著餐桌前行，一邊仍不忘牽上胞兄的爪子一同前行。
——愉快的生日是要兄弟一起渡過與分享的，父親的教誨記不太住的有許多，但是這件事情卻不曾忘記過。
完全忘記自己正在出賣對方與母親說著早上的趣事，緊緊的握住伯恩哈德的手一起往自己眼中令人期待的世界前行。

今天的早餐會是什麼呢？
光是這樣的小事就能帶給自己期待與快樂。

我們對於世界仍一無所知，所以生活的每一天都能追求未曾有過的驚喜。
最喜歡的冒險電影中的台詞，雖然自己聽的不是很懂，但是大致的意思還是理解的。

就像現在……

「抱歉喔！媽媽等等臨時有演出，晚上一定會早點回來陪你們的！」
就像……現、在？

母親帶著歉意的向我們兩人合掌致歉，今日早餐的驚喜？如驚雷般炸起。
「不過伯恩跟弗雷都是9歲的大孩子了！可以好好地看家對吧！」
母親滿懷歉意的抱著我們，一邊忍不住的連環親著我們的臉頰與額頭。

「好！」失落仍舊只存在不到1秒的時間，一邊被逗得非常癢忍不住吃吃笑著一邊答覆著。
只有兩個人在家，只有兩個人過的生日。
兩種事情合在一起是種全新的未知呢！

待母親也匆忙地趕出門，帶著興奮的神情盯著胞兄。
「我們現在要做什麼呢！」

還在搖頭擺脫母親的連環攻勢帶來的副作用，接下來就是跟弟弟一起看家的時間了…嗎？

母親昨晚明明說今天可以在家陪我們，可惜的是，計劃不及預期…

好像漸漸明白父親說的這句話了。雖說是失落，但身為兄長要鼓起精神，照顧弟弟！

目送母親出門，踮起腳將安全鎖都關上後，水獺尾巴再次拍打地毯。

「要做甚麼…」環顧四周，平常會幫母親做一些小家務，但那些都是在她眼皮底下進行的，只有自己一人，還要照顧弗雷，實在沒有信心能夠把它們做好。

「啊，對了…弗雷你等我一下…把眼睛閉上，我說好了才可以張開眼噢！」突然想到做家務掙到的零用錢給弗雷買了生日禮物。昨天趁著他出去跟他的小伙伴們玩的時候請母親教自己要如何包裝禮物，然後藏在房間內了，現在可以把它拿出來送給他了吧？

這樣想著，就想要快些把禮物交到他手上！

因為衣服有大尾巴的關係在「噠噠噠」跑步的同時需要伸出雙手平衡身體，狼獊地跑了兩步後終於開始順暢，三步拼兩步地回到房間在衣物箱中翻找到藏起來的禮物盒。

就像水獺對待心愛的石頭一樣把禮物棒在胸前，下樓梯時小心翼翼地左右張望，就怕一個踩空把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禮物摔壞。想到當時母親一直追問零用錢的用途，如實作答時那肯定的稱讚還有用力得令人窒息的擁抱，這份禮物就更為重要了。

「可以了。」把禮物捧到胞弟面前，有些緊張的想知道他的反應。

興奮的將禮物盒拆開。
裡頭裝著的赫然是兄弟兩人假日必然會看的動畫片中出現的自動人偶戰士模型。
必殺飛拳、電動光刃、分離重組。
各種超級英雄能力都得到了還原。

「！！！！」
這次的驚喜大概需要四個驚嘆號才能夠解釋完。
一是在生日收到禮物的驚喜。
二是得到心愛動畫的超級英雄模型的驚喜。
三是伯恩哈德竟然記得準備禮物這件事情，明明自己就完全忘記了的……

……沒錯，四是，自己完全忘了要給自家兄弟準備禮物這個『驚喜』。

驚喜，驚訝，驚嚇，欣喜，滿足，尷尬，恐懼。
各式各樣的，有些就連自己都不是很能理解的情緒複雜的交織在一起，臉上的表情都快抽筋了。

或許是因為就算是伯恩哈德，也沒辦法在9歲這個年紀從自己臉上讀懂這種亂七八糟糾結成一團的複雜表情。
也或許是自己實在沒有反應太長的時間。
面前的伯恩哈德情緒肉眼可見的低落了下來，原本就低垂在身後的水獺尾巴現在彷彿又更低了幾度。
這幅模樣刺痛了自己的良心。

每年生日晚上時，切著生日蛋糕拆著禮物時，父親總是說著生日禮物是親友們給予壽星的祝福，是對於未來一年的祈願。
即便不是很懂，卻明白是很重要的事情。

我怎麼就忘記了呢？

……禮物，禮物……對了！蛋糕！
「謝謝！我很喜歡！只是……那個、我有點擔心自己準備的禮物沒有這個這麼棒！」
首先緊緊的抱住胞兄，模仿父母拍著對方的頭安慰他。
自己可是看的出來的，對方很喜歡這個的！

緊接著就又牽著水獺兄長的爪子，朝著廚房啪啪啪的跑了過去。
與兄長不同，身後的碩大犬尾巴並沒能妨礙到自己的行動，彷彿本來就長在自己身上一般，甚至覺得平衡感更好了，還能照顧到明顯有些失衡的伯恩哈德保持平衡。

「我打算做一個大蛋糕給你！」
伸出手比了一個大大的圓，平常父親跟母親在廚房的時候怎麼做的自己還是有在看的！
最蛋糕的動作是怎麼樣的自己也有記住！
嗯！越想越覺得這是一個好點子！
把兩隻犬爪子拆開，把袖子捲起來就開始了作業。

那…我呢？

果然是沒有嗎？

早就料到拿到零用錢就去請小伙伴們吃零嘴的弟弟根本沒有準備到生日禮物。只是在知道的一瞬間還是有一點點的…失落？

果然弗雷不重視我…

因為從出生前就一直在一起的所以自己一直都很重視胞弟，只是一直都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關注他？

就算是難受也不可能表現來來，殊不知自己的反應早就被胞弟盡收眼底了。

連身後套裝的尾巴都變得沈重起來，現在看起來就跟嘴角垂下去的傷心水獺一樣。

(示意圖： )

沒想到突然被胞弟一把抱住還被他安慰。

雖然看起來是來自腦筋急轉彎的產物。

「蛋糕…？弗雷你懂得烤蛋糕嗎？」看著胞弟把袖子捲起來儼然一副黃金獵犬主廚的模樣，東然後東翻西抓把用具砰砰磅磅地搬到料理檯上…

他懂用那些用具？

蹦蹦跳跳且熟練地搬弄小櫈子去夠櫥櫃內的麵粉、糖、和奶油等材料的弗雷特里西跟一隻久違出去放風的黃金獵犬一樣四周衝撞，只是胞弟是有目的跟目標的去探索，而不像犬科一樣只是為了快樂都亂衝。

「嗯！媽媽做的時候用了什麼跟做了什麼動作我都有記住喔！」潛台詞是，除此以外任何為何要這樣作之類的事全不知道，這樣令人眼前一黑的意思。
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說的就是這樣的狀況。

然而並沒有注意到身後兄長錯愕的表情，而是專注於製作蛋糕的大工程。
將材料全部都堆到了桌上，意外的，這樣子做蛋糕也有其有趣的地方呢！
越做興致就越高昂，隨著四處奔波，身後的尾巴也彷彿興高采烈的犬科一樣轉了起來。

首先是把蛋打成白白蓬蓬的狀態。
找一個鍋子，在裡頭加了熱水之後又提了回來。
接著找了一個大碗，在裡頭粗暴的打了三、四顆的蛋，放到鍋子裡然後使盡全力的開始打。

呃——母親當時打了多久來著？話說為什麼這樣做蛋就會膨脹起來呢？
思緒已經飛走，一邊用著彷彿無窮的精力一邊打著蛋，一邊胡亂地思考什麼。

忽地，想起來還有一個步驟要先做。
「伯恩伯恩——幫我開一下烤箱！那個我想想……旋鈕轉到兩點鐘方向！」
並沒有實際去近距離看過烤箱的面板，不知道上頭寫著的是溫度與時間的控制，僅是知道父母使用時轉了幾度。
早已遺忘自己為什麼要做這個蛋糕，只是在想起有什麼事需要做的時候向自己的兄弟發出請求。

看著黃金獵犬忙進忙出的。自己被擱在一旁就是大只大型水獺擺設一樣。

熟練的動作跟母親比起來也絕不遜色，小水獺就呆在一旁看著黃金獵犬表演。

「喔，好…」記得某天下午跟母親練習鋼琴休息之際有看她看過食譜，大約知道溫度跟烹調時間。

啪嗒啪嗒的打著蛋，照著母親的模樣分次的加入砂糖，慢慢的就變成了白白蓬蓬的模樣……
嗯，母親這時候好像會這樣？把攪拌器舉起看看，白色的泡泡彎了下來……好像是這個樣子？
並不理解所謂的乾性濕性發泡是什麼，小小的犬腦袋也不打算理會這個，只是朝著下個步驟前進。

接下來的步驟皆是如此。
加入麵粉、加入奶油、放入模具。
完全沒有看過食譜怎麼寫，為什麼這樣做也不知道。
僅僅憑著一股直覺在做事……偏偏又可以準確的抓到每個步驟的訣竅。

「好！現在放進去烤之後，就可以來做布丁了！」
把蛋糕的半成品放入烤箱中後朝伯恩哈德大聲地宣告著，緊接著就朝瓦斯爐跑去。

等、等等…！做布丁？！？！？！

懷疑自己聽到了甚麼。

做蛋糕都不夠還要做布丁？！

雖然腦袋中響起了無數的聲音，可是臉上表情還是那一號。

「弗雷…母、嗚…」

又咬到舌頭了…好痛…

「媽媽說過只有我們看家時不可以開火的！」怕聲音太小他聽不到，卯起力度對他大叫著。

萬、萬一爆炸了該怎麼辦？

「我記住了所有步驟的！而且生日蛋糕怎麼可以沒有布丁跟草莓！」自認為能夠掌握一切動作，既然要做生日蛋糕怎麼能夠忘記最重要的東西！

對了！還有草莓！
「伯恩！還要把草莓拿出來切呢！順便幫我拿巧克力，我要做巧克力布丁！」

就算會被罵，自己也要做出給伯恩的蛋糕！
默默地在心裡為自己加油，接著跟伯恩哈德比一個沒有問題的大拇指。

「我可以不要布丁！！！」所以，拜託，你不要開火！！！

想要小跑到胞弟跟前阻止他但因為服裝問題而跑不快，他已經哼著歌扭開了瓦斯爐。

完了。

被父親發現挨訓的是我！！！！！

「沒關係的！我會做最棒的巧克力布丁給你的！」與胞兄的腦筋完全不在一條線上，已經完全將父母的耳提面命拋至腦後。

見胞兄沒有去拿巧克力而是跑過來，於是乾脆先把攪拌到一半的牛奶交手給他！
「幫我看一下，我去拿巧克力跟草莓！」

「不！弗雷，我不要給你看火！」接過木匙，目光不斷在胞弟跟鍋子間來回移動，當下不知道是該替他完成任務還是阻止他繼續亂來比較好。

「我不要吃布丁！」

聽人說話啊弗雷特里西！！！！！

「？可是每次點心是布丁時你都比我還開心！放心吧我都記得步驟，一定很好吃的！」
完全沒有Get到胞兄的重點，帶著巧克力跟草莓回來的小黃金獵犬已經重新投入巧克力布丁的工程，動作也越來越順手。

布丁準備做好之後也需要烤一下，正好烤箱也發出叮的一聲，是蛋糕烤好了！
「我去烤布丁了！」把瓦斯爐關上，小黃金獵犬蹦蹦跳跳的跑了過去。

充份了解當全心投入一件感興趣的事後，胞弟那份絕不聽人說話跟一根筋前進的脾性，現在給他解釋已經沒有意義。

接受了被父親發現後會被逼負上照顧不周的責任，或許就會被罰以後都不能吃布丁的事實。

明明不是我的錯…

「弗雷你小心點不要切傷手⋯⋯」或許放棄抵抗協助他在父母回家前將點心完成才是最好的選擇，「不，還是我來切吧。」在做家務時有幫過母親削皮，在用刀來說應該比弗雷特里西好才是。

「那我來準備鮮奶油！」人與人之間的悲歡並不相通，雙子之間亦然。
從頭到尾都沒有對上胞兄的電波，小黃金獵犬說完就開始做起最後組裝用的鮮奶油。

蛋糕、布丁、草莓，以及鮮奶油！果然要有這些東西才像個生日蛋糕！

等到布丁也出爐之後，這次小黃金獵犬不再打算將用刀權送出去。
「我一定會切的很漂亮的！看著吧！」不由分說的就接過了刀，也許是一種天生的運動天賦，用起刀來還算像樣。
雖然第一次總是有些不漂亮，總算還是把海綿蛋糕切出了一個圓形。

「嗯嗯！就照這樣組裝吧！」開始找到了樂趣。
第一次下廚，雖然只是模仿著大人的動作，最後的成品也不是如店裡一般漂亮。
但是內心深處還是帶有自信與期待的。

「伯恩哈德！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用快要沒有底氣的聲音回應著胞弟。

弗雷的操作雖然不完美，卻總算是結束了讓小水獺心情大起大落的兩小時。

雙子之間會共情這種事，一定是騙人的。

不然弗雷特里西怎麼會不知道我內心的抗拒，待會要寫一封信寄給寫那篇報告的人告訴他錯了，再請父親代為寄出。

「…噗…」再次定睛一看，不禁笑了出來。

胞弟的臉上被麵粉、糖霜、巧克力還有奶油弄成一塊一塊的，配上愣愣的黃金獵犬帽子，就跟在鎮上的表演者一樣，為小水獺帶來笑容。

「…哈哈…弗雷你的臉好髒…」伸手把胞弟臉上的污漬抺掉，放鬆了緊繃著的神經後居然覺得有些睏了。

掩著嘴打了個呵欠，再揉走眼角的淚水，希望胞弟沒有發現到。

因為現在還要把像被炸過的廚房還原。

想要抓了抓頭髮，卻只有摸到犬耳朵。
回頭望向眼前的廚房慘劇，後知後覺的發覺這樣是會挨罵的。

「……全部藏起來就好了吧？」小心翼翼的提問理所當然遭到胞兄拒絕。
小黃金獵犬今天難得的擺出一張瓜子臉，只能乖乖跟胞兄一起收拾廚房。

只是水獺兄長的動作比起剛剛都還要遲緩，似乎隨時都會倒下。
……累了？不知道為何現在才接續上的雙子共情，連帶著他也有些睏了……

「……接著我來吧！伯恩哈德就先去睡吧！」不由分說的就把伯恩推回去房間，然後自己再回到廚房收拾著殘局。

至於之後收拾到一半，小黃金獵犬終於還是抵抗不住睡意倒下，被父母發現了這個畫面。

以及被發現偷偷使用火與菜刀之後，因為伯恩哈德不在現場與基本上衣服保持的清潔，反而受到了比較小的責罰。

最後還是因為黃金獵犬夢話中的「我有好好記住要送禮物……父親、媽媽、伯恩……」，幼小的雙子最後還是得到了心心念念的大餐，最後全家一起聽著母親的鋼琴演奏及享用雙子首次製作的蛋糕。

這些，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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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不下百樓，只能拿１１１樓了。」

可愛 雙子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