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夜晚勝過白晝、月明勝過日照。
噢、諾鄔利的街道踏起來總是令人欣喜!霍伊斯的腳步輕盈,每一步都像踏著歌調、踩著舞曲。
撲面的晚風微涼,長短不一的頭髮或遮擋視野、或在身後跳躍。許多住民已結束一日辛勞,準備迎接日落後的慰藉與休息,在或多或少的疲憊中,他顯得分外突兀。
——咻!
那是一瞬間的事。他聽見了星子移動的軌跡,像是樹林沙沙的清脆聲、像是被晨曦劃亮的天空!
星星在哪呢?星星在哪呢?他豎起耳朵、踮起腳尖,綠色的圓眼東張西望。於是,他盼見了。
燦金色光芒在夜色中熠閃、折射,隨即推門,踏進某處。
噢、星星在那呢,星星在那呢。霍伊斯笑瞇起眼,快速追上落入眼底的那抹光,手扶上造型特殊的金屬門把。
他輕輕撥開門扉,鑽著窄隙闖入。
而隨著推門而入時,能看見的便是方走入酒館沒多久的黑膚青年,旋身正對著酒館大門的動作,當然,耳邊的金屬耳飾也跟著這個舉動而晃了個圈。
埃沙格甫一進門,就聽見後頭門打開的聲音,身為店長他自然要立刻轉身,大聲的喊一聲親愛的朋友——儘管酒館內的聲息因為來者的到來稍微消弭了些。
「親愛的朋友!歡迎光臨!想要來點什麼嗎?可以隨便找個位置坐喔!」
他肩上還掛著剛剛出去採買回來、包著一些小東西的布包,單手插腰的模樣顯得輕鬆無比。
即便是面對一個看上去似乎並不怎麼整潔的人,埃沙格也表現得輕鬆無比,毫無偏見,他甚至覺得這身裝扮與他出海時有些相似,這讓他不自覺的掛起更明朗的笑容。
瞧見那顯眼的圓形耳飾,他的眼珠子轉了轉,目光不斷在店裡逡巡、東張西望。琉璃燈絢爛明媚的火光籠罩一室,什麼都顯得明亮、什麼都顯得閃閃發光,真是不可思議。
他沒找著剛才的星星到哪去了。
在那聲『親愛的朋友』與熱絡的招呼中,霍伊斯發出清脆明快的笑,用幾乎是小跑的靈活步伐,踩著赤裸的雙足踏進其中,客人若朝他投以目光,他便回以更燦爛的笑。
「明明看見星星往這裡跑,怎麼不見了呢?怎麼不見了呢?」他來到黑髮的青年面前,搖頭晃腦,「是和我玩起捉迷藏嗎?嘻嘻、真是調皮又迷人的守夜者——可不是嗎?」
「哈哈!朋友!你真有趣!」埃沙格哈哈大笑,順手將肩上的布包往一旁的吧台上放。
黑膚青年相當喜歡這種充滿童話風格的說話方式,或許是因為已經受過教育的關係,讓他的思想無疑在一般時刻仍舊像個正常人,但——假設對面也說著不著邊際的話呢?
他接著雙手叉腰,雙眼眼底透著純真與歡欣,與對方清澈的綠色眼睛相望時,就像是與之呼應一樣。
這絕對不是單純的配合對方,而是連他也同樣——對那個星星感興趣!
「你說星星?星星在哪裡?你看見它跑進來了?啊哈!我可沒有把它藏起來,你看到的肯定是個調皮鬼!」
他接著以一手食指放在自己的鼻子前,「我是守夜者嗎?還是你才是呢?一起找星星就能一起變成守夜者嗎?你覺得呢!」
他喜歡黑夜、喜歡月亮。
他還喜歡會發亮的事物,例如青年在和他說話時,透著純粹的眼睛。這使霍伊斯臉上的笑靨加深,輕聲笑著。
「我無法成為守夜者,但你——假使找到星星,或許能拜託他賜予你這個身分哦?」他將雙手交疊,按在遍佈鏽跡,像是隨時會風化、崩解的飾針上,朝對方眨眨眼。
提起斗篷邊緣,霍伊斯旋轉一圈,詠唱的口吻柔聲說:「我看見星星跑進門!他究竟躲去哪?又或是被誰藏起來?我多想要找到他!擁有一顆星星,便能安穩的入睡。」
說著,他突然蹲下身,緩慢前行,骨碌碌的眼睛左顧右盼,在桌底尋找,「嘿、小傢伙,你在這裡嗎?」
「哈哈哈!」他也喜歡這個動作!他也曾經在迎風的時刻試圖讓斗篷變成一面帆,雖然被制止了,但他仍舊覺得那樣很好看,現在唯一可惜的點就是——沒有風了!
「守夜者!的確,如果要論資格,只有星星才有資格定調啊!」埃沙格在對方蹲下身時也跟著蹲下,然而他們能看到的只有充滿南方風格的、靠在牆邊的小裝飾,那裡有很多動物雕像,但風格絕對與瓦艾克特不同。
黑膚青年直接盤腿坐下,在看著對方前行時煞有其事的晃了晃自身的食指。
「星星……」會在地上嗎?會嗎?他還覺得那些掛在店裡的安卡十字架更像星星——而從櫃檯裡走出來的紅髮青年,一出來看到埃沙格坐在地上跟個他不認識的人講這種話時,立刻抬起手敲敲吧台的桌面引起人注意。
「……你在幹嘛?」
「陪人找星星!」埃沙格開心的轉頭並仰望尼克,尼克無聲的嘆了口氣,一面慶幸薩菲亞現在不在這裡,否則找星星的人可能會變成三個。
還好現在酒館人不多,他一個就應付的來,雖然他真的很不會做外場。尼克無奈的想,但轉頭進吧台開始整理東西時大概就是無聲的默許他們任性的店長暫時當個說話沒人懂的怪人了。
埃沙格當然知道,心懷感激但他現在沒要表達感激,於是他一骨祿爬起來之後,開始跟著這個陌生的說著童話的青年走。
「星星會在地上嗎?」他這次把話講完全了!
當青年笑出聲來,他也隨即朗聲歡笑;當青年盤坐於地、搖晃手指,他也暫且停下腳步,腦袋瓜左搖右晃。
他真是太喜歡和對方說話了!
要知道,平時許多人見著他,都會選擇逃之夭夭。天吶、他開始猜測,這會不會是星星的旨意呢?
霍伊斯對於自己造成另一名青年的困擾,渾然不察,全神貫注於尋找星星,看來地上沒有、桌子下也沒有,可他發現了同樣令他感興趣的事物——那便是牆邊從未見過的雕像。
當然,明亮的十字架肯定也會吸引他,只是現在,霍伊斯又賴在地上不肯起來,直勾勾地瞧著小裝飾。
「很遺憾,我還沒找到星星……但你瞧!」像怕驚動他們,他將手圈在嘴邊,壓低聲音,向黑髮的青年提問,沙沙的嗓音參著笑意,「這些可愛的小傢伙是從哪來的?」
埃沙格猛然蹲下,在對方提及這些小雕像時咧開一個神采奕奕的笑容。
這可是他家鄉的神明們呢!而只要提及他家鄉的事物,黑膚青年就會像是談到他最最喜歡的東西一樣——雙眼閃閃發光!
雖然他最喜歡的東西真的很多!哈哈!
他接著快速的用手指點過那些雕像的頭,然後也相當順暢的把神明們的名字念過去。
「拉、奈芙努特、賽特、荷魯斯、阿努比斯、托特!」其實不遠處還有其他不同形狀的雕像,也有人面,而不是像他們面前這排都是動物臉面的雕像,但共通點就是——雕刻他們的人都把他們的細節雕得很清楚。
「他們的身體是在這塊大陸上的,但他們的靈魂來自要渡海而來的南方!那可是一整片有許多神明的地方啊!有興趣嗎?尋找星星的朋友?」埃沙格偏了偏頭,這樣使得他的視線又變低了一些,而方才被誤認成星星的耳飾也隨之晃動了幾下。
隨著那如歌詞般流暢的唸誦,霍伊斯邊聽邊點動頭部,眼底躍動饒富興致的熠熠神采,笑意藏也藏不住。
「噢、原來不是小傢伙,而是可敬的神明!」
他將手撫在心口,景仰和神往溢於言表,竭力壓低的音量忍不住大了起來,「南方、南方,越過海才能抵達的南方,有許多神明的南方,那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眼底的明亮、笑意的爽朗、輕晃的耳飾……霍伊斯望著、注視著——
他四處找不著星星,是因為青年就和星星一樣閃閃發亮,投射著令目光鮮灼的明燦光芒吧!肯定是這樣的!
「嘿、朋友,你也從那神秘的南方渡海而來嗎?」堆滿笑容,發出一串輕快的笑聲,攤開的指尖向某處比著。
啊哈!他最喜歡別人問他這個問題了!
埃沙格順暢的彈了個響指,提到家鄉總是讓他的神采奕奕彷彿倍增,原先就閃閃發亮的金色雙眼會變得更加富有靈魂,黑膚青年露出那口過於明亮的白牙,眨了眨眼。
「流著黃金的地面,踩下去後便會陷落,每日都會變動的沙丘,還有夜晚時流淌在夜幕之上的牛奶——很多很多東西!而我當然是從那裡來的!」
彈完指的手握成拳,只留了拇指豎起,埃沙格比了比自己的胸口,驕傲以及自信隨著那個笑容流瀉而出。
「我的膚色乃南方熱烈的陽光所給予,我的金眼乃黃金之地賜予的寶物,我的骨血將會回歸那片沙漠之地,孕育了生命的遙遠南方擁有我所信仰的一切,廣袤足以容納所有神明——我很喜歡!」
霍伊斯深深被對方口中描繪的景致吸引。
「原來,南方竟有如此美麗的淨土!」他開始想像——那鬆軟、爍動金黃光澤的土地與沙丘、那蜿蜒於夜空的柔順光澤。他情不自禁的將雙手十指交扣,看起來既崇敬又神往。
他完全可以感受到對方的自豪和欣喜!
青年開懷的笑靨,擁有能感染人的神奇魔法。霍伊斯站起身,光澤在他的眼底流轉,笑容在他的臉龐綻放。
「噢、親愛的朋友,我也喜歡你訴諸的這份喜愛!你的熱情帶有陽光熾熱又溫暖的氣息。我始終相信,對土地懷抱情感的真摯之人,會收穫最美好的祝福……!」
目光直率地瞧向對方,穿雜笑聲的聲音,他說:「嘿!星星也許就躲在你身上?朋友,你是如此耀眼!」
「能夠得到如此讚賞,我相信不管是我還是那美麗的南方之地,都願意將你當作我們誠摯的友人!」埃沙格也跟著站起身,朝對方伸出手,像是要與對方碰著手掌並且互相讚頌彼此般。
而黑膚青年在聽見對方說著星星就在自己身上時更加誇張的朗笑出聲。
那不是因為這個問題太過荒謬的訕笑,而是太過驚喜的愉悅,埃沙格笑到金色的雙眼幾乎瞇起,直到他大笑過後,才將那攤開的掌心握起,擺到自身的左胸前,並在彎腰抬頭時朝對方多跳了一步。
距離拉近了不少,埃沙格耳邊的墜飾因此而反射店內的燈燭並閃閃發亮。
「如果你想這麼認為的話——朋友?若你說星星就在我的身上,那麼我願意相信星星就在你身上,噢、或者說這些小東西?」他維持一手放胸口的姿勢,另外一手比向天花板、此時或許該說那是天際。
「這些,對我來說也是星星!」那些一個個垂落的安卡十字架有木製,也有金屬製的,而隨著店內客人走動碰撞或是些微揚起的風,它們也會跟著旋轉,因而讓那些金屬的表面也跟著有些光輝灑落。
「這是我的榮幸!」清亮的音節,因為對方的話語及友好的舉措,增添一份興高采烈。霍伊斯伸出手,握著對方的手上下搖晃幾下,孩子氣的表達對這份際遇的感謝。
嘿、玩起捉迷藏的星星,不論你去了哪裡,我多感謝你的指引,讓我能與這樣有趣的友人相會!
「——!」伴隨青年輕巧的動作、彼此拉近的距離,似曾相似的燦金光芒在他眼前閃爍!
他張大圓眼,發出驚呼,迫不急待地向人分享:「在這兒!我找到他了!看吧、朋友,我果然沒猜錯,」
星星指引新的道途。他仰起頭,十字架自天頂垂落,時而旋轉、輕晃,迎著光線明亮,令人目不轉睛。
霍伊斯頓時忘記如何言語,忘記如何表達,只是專注且溫柔地予以注視,將不願忘記的一切牢記眼中。
……真的、太漂亮了,他好喜歡!
純粹的笑靨漾開。霍伊斯舉起手,掌心攤平、指尖微屈,似乎在感知距離以外的點點光亮。
「真的找到了?恭喜!」埃沙格當然不會知道對方是在指他的耳飾所反射出的光點,他不曉得對方眼裡看見了什麼,但找到了的發言讓他也快樂的笑了起來,笑的像是他本人也已經看到星星一般。
而看著那張面龐綻開單純的笑容,埃沙格當機立斷伸出手扯下一個離自己最近的安卡十字架,然後遞到對方面前。
「那麼、我的朋友!慶祝你找到星星,我送你一個安卡吧!」那口白牙在這個昏暗的空間也已經足夠明亮了,黑膚青年笑得相當爽朗,而在讓手中的安卡也跟著店內燈燭閃閃發光時,他也如同訴說童話般開口。
「生命之符是我們的安卡,金黃之地的神明手持健康以及力量,給我們施加護身的勇氣——親愛的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呢!」
「是的、星星確實與你同在!我真是迷糊,追尋的事物原來就近在眼前!」霍伊斯並未將話說白,而是笑著伸直舉起的手,彷彿在向這片星空宣示這美好的結果。
這位朋友竟是名摘星人!
看著對方將明亮遞到眼前,無論是青年真摯美好的笑顏,抑或者躺於手中的十字架,都同樣散發著溫暖而不過份刺眼的光芒,讓人打從心底感到喜悅、感到被祝福。
「謝謝你,親愛的朋友!我真的能收下他嗎?我敢保證,他會一直與我同在,我將無比珍惜!」沒有當即伸手接過,而是認真聆聽後,以閃爍著篤定的橄欖綠色雙眼,注視對方。
勾起微笑,他再次將手輕按心口,嗓音明快柔亮,「我叫霍伊斯。現在,我叫霍伊斯!很高興能在尋訪星星的旅途與你相遇!朋友,我能否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是埃沙格!很高興認識你,霍伊斯!」他也以同樣閃亮的眼睛回望對方,與橄欖相對的金色眼睛更像金黃的油,埃沙格哈哈大笑出聲,若是他的酒館內便有星星,那麼他怎麼可能會不為此感到榮幸!
黑膚青年更加咧開笑容,一手叉腰而另一手自信般的輕撫著自身的鎖骨時微揚下頷,那並非自大,就只是他因為此刻而顯得情緒激昂。
「名字的含意是預言者之名——雖然我並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但很歡迎你之後想找星星或是其他新奇事物時,再來找我,霍伊斯!」
「今晚已經尋得星光的朋友啊,你是否還有打算做些什麼呢?我僅以此安卡希冀你今晚能有個好夢,手握生命與熱忱是在這個世上最值得歡欣的事情了!」那是根深蒂固在他骨子裡的價值觀,埃沙格炯炯有神的直盯著霍伊斯。
他想,沒有什麼比交到朋友以及分享安卡還要更快樂的事情了!
「噢!埃沙格!擁有美妙寓意的名字!」
這位新朋友又多了個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將音節牢記,霍伊斯瞇眸燦笑,「即便不能預知未來,你肯定擁有將快樂帶給他人的神奇力量,那便是彌足珍貴的當下!」
再次,他無比認同對方道出的字句。搖晃那顆淡金色的腦袋,他發出一聲思考的短吟,隨後兀自笑出聲來,將輕柔的歡愉揉合於言語,「是了!手握生命與熱誠,覓得星空所在,還有你給予的祝福——這樣奇蹟的夜晚,或許正是起點!」
「親愛的朋友、埃沙格,我要走啦!也許是風聲、也許是足印,會告訴我接下來的方向。」
披風隨著腳步而翻起弧度,正如他來時的靈活,亦走得輕快,轉瞬間便帶著被贈與的明亮,抵達門邊,「我期待我們的再次相遇,屆時,我也想向你分享欣喜!」
輕輕地,他闔上門扉。
帶著快樂、帶著雀躍,踏入今夜對未知的探尋。
謝謝霍伊斯中一起來場說走就走的電波交流!!!
真的好愛這種超級電波然後不管講甚麼都電波到不行然後還接的到的對話
!!!
而且拿到安卡跟最後覺得店長身上有星星也太榮幸了吧........霍伊斯記得之後還要來酒館玩喔埃沙格給你介紹超多南方神祉!!當朋友!!(好
先謝謝偶像陪我對好久的交流
&不嫌棄我現在慢到誇張的手速
吼電波式聊天真的超可愛,店長陪著亂入酒館ㄉ瘋子找星星未免太好了啦!!好喜歡店長ㄉ自信感和侃侃而談的爽朗,不只霍伊斯對店長的故鄉產生憧憬,我也整個被吸引嗚嗚TT
總之超級快樂!謝謝偶像跟我玩!不嫌棄ㄉ話霍伊斯當然會再去拜訪ㄉ!當朋友!!!(超大聲
然後也要謝謝尼克在這段時間幫忙顧店
(ㄍ
幹最後一句讓我大爆笑
!!!!
對喔有尼克幫忙顧店兩個人安心玩……(尼克:-_-
代表尼克ㄉ表情真的超棒
恆尼克幫忙顧了一個月的店!!!辛苦了!!!
(救命不要代入實際交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