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L】威廉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劇情/王國主從要素注意】

在距離河川不遠的地方擇了一塊空地權當今夜落腳處,稍微冷靜下來的威廉開始懊悔起 稍早的莽撞行徑 。倒不是反省對古魯瓦爾多的無禮,而是關於肩上的傷勢——如果是尋常人,這樣的貫穿傷口即使經過良好的醫療照護,也要花費十天半個月才能稍稍恢復行動。即便目前已盡量抑制細胞活化速度,但帶著傷仍然相當不便,就連發炎反應也必須一併忍受。

所以如此大費周章去驗證一件根本無法確定結果的猜測究竟是為何?
首要還是先沈澱心神吧。威廉告訴自己。與古魯瓦爾多說明想到河邊取水,返回時會順帶撿些柴火回來,威廉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幾棵樹之後,朝向水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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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地清出空地後,兩人開始決定起今晚的分工,雖說當威廉提出取水的打算,總覺得讓帶傷人士去做這件事有點不合常理。不過威廉似乎很堅持的樣子,自己就也沒有阻止。

被留在空地的王子藉著火柴點起火種並扔進枯草和小枯枝堆裡。容易引燃的燃料讓火焰變得穩定後,開始往裡面添加從周圍初步搜刮來的細木柴。
盯著那搖曳的火光想著白天發生的事情而稍微出神,視線落在地圖卷軸上,恍神間,原本被壓回了腦袋深處的記憶又忽然開始竄動。

現在還不想記起其他事情來,不悅地閉上眼,在心中這麼想著。伴隨著令人不適的鈍痛,直至那些閃過的畫面消失才重新睜開了雙目。

總覺得這樣的事似乎已經發生了好幾次,再這樣下去可是有點不太妙了啊。
【UL】威廉
1 years ago
來到河邊時天色尚未全暗,威廉褪去軍服與上衣擱在一旁的岩石上,除了肩上新鮮的刀口外,拜異能所賜,軍人的胴體幾乎沒有留下任何傷疤。

簡單清洗傷口順帶獵了幾條魚,帶著清水與晚餐食材的威廉返回營地時,古魯瓦爾多正坐在已經燃起的篝火前若有所思。

他在王子對面的空位坐下,在河邊便已處理好內臟的魚以樹枝串起、再抹一點布勞為他們準備的鹽巴就能架到火上燒烤。柴火燃燒的劈啪聲響取代了應有的談話,直到烤魚肉的香氣逐漸擴散開來,威廉才開口道:「殿下,關於稍早因為失態而向您做出的危險行為,還請您原諒。」

他將其中一條魚遞給古魯瓦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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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思緒中回神時發現對方幾乎把所有紮營該做的事都做完了,明明前一刻才在想著傷患似乎不適合取水之類的事情。
古魯瓦爾多對於這樣的自己感到有些煩躁。稍微停頓了下,默默伸手接過了那烤得恰如其分的烤魚,和上一回、甚至是更早以前出隊時的料理比起來,這種不只是正常甚至也十分美味的食物已經是讓人感到欣慰的等級了。
「....沒事,反而是我以為你被魔物供養干擾了心智,差點就要把你給殺了。」

吃到正常的食物,多少也把被記憶的片段影響而產生混亂的思緒拉了回來,靠知覺留在現實中在這種時候往往是不錯的選擇。

說到稍早那場衝突的話題上,難免又在意起自己砍出的傷情況怎麼樣了。古魯瓦爾多沈默地抬起視線,盯著威廉仍包著三角巾的肩膀看,不過當然看不出個所以然。
【UL】威廉
1 years ago
定著在身上的視線造成些許不自在,不過因為某種自己也不清楚的原因,他認為現在並不是適合談論往事的時機。

「已經沒事了,我不會做出勉強自己的事,請您信任我的能力。」威廉說了半句謊話,他的眼神不閃不躲,不過話語裡希望對方不要追究的意思昭然若揭。
【UL】威廉
1 years ago
古魯瓦爾多的話語讓他思考片刻,所以無論是倚賴魔物供養、或者透過魔物之力恢復記憶,這兩種方式皆存在著使人發狂的可能性?

「如果亡者可以被殺害,一般而言後續的處理流程是什麼?」威廉接著提問。
「.....重新召喚。」

並不是沒有發生過。腦海中閃過了幾張曾經熟悉卻又變得陌生的臉。不再能修補的肉體或精神被捨棄掉,並重新召喚一次來彌補。
「不慎死亡或者發生了嚴重意外的話,仍然能夠透過聖女之子在暗房再次甦醒。但是,也可能因此失去上一次甦醒至今的記憶。」

如果稍早真的出手殺了威廉的話,就連他被自己殺死的事都有可能忘記。這麼想來還真是不公平。
所以說那個傷....「...真的沒事嗎?理論上回到宅邸後才會開始復原...。」
有些困惑地表達疑問,然而對方那立刻再次表露出來的抗拒態度,對自己而言也是很熟悉的事。

大部分人在見過自己戰鬥的狂態後會心生畏懼並且退避三舍,更何況這一劍還是直接砍到了威廉身上去。

「......當我沒問吧。」

再去表達多餘的關切也顯得沒有意義,問完這最後一次後便沒有再言語。
【UL】威廉
1 years ago
以記憶交換重生聽上去再合算不過,然而一再遺失的記憶、輪迴般的失與尋,混沌之中所循得的線索與脈絡,這將如何摧毀又重塑一個人,就連最後是否仍能擁有完整的靈魂也不得而知。

「不過在引導者沈睡的現今若真的發生那樣的事,或許我又得回歸塵土裡去吧。」聽不清是自嘲抑或不滿,威廉如此回應。
【UL】威廉
1 years ago
「......時候不早了,殿下請早點歇息。」對於古魯瓦爾多表現出的關切,威廉卻只能以拒於千里的態度應對,他逐漸對這樣的自己心生厭倦。雖然生前也是與其他人維持一定距離,不過只要是面對眼前這個人,內心的躁動像是一把燒不盡的野火,一經點燃便無法平息。
沒有再多做回應,將剩下的柴火堆放整齊後,便向後躺去準備就寢。
因為季節的關係,露宿在外的夜晚已經算是十分寒冷了。一早出門時居然因為明媚的陽光而沒有多帶什麼保暖的衣物,看來會是個難以入眠的寒夜。
古魯瓦爾多背向著篝火並蜷縮起身體,雖說有著睡意,但一時間也只是靜靜地凝視火光範圍以外的漆黑。

——說到底當初會帶上威廉一起,其實現在想來也十分奇怪,就只是感覺熟悉所以就叫上了對方而已。因為自己完全沒有多想的關係,直到回程才終於認知到隆茲布魯的前軍人心中深深的不滿。儘管並不是針對自己,但是就沒有察覺的部分來說,是他的觀察力遲鈍了。
【UL】古魯瓦爾多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不,某方面來說,他的不滿也和自己有無法否認的關係。

在好不容易得到的安寧中再度醒來,無論是誰都會不滿,更何況是基於無法記起的執念。

雖說威廉挑戰了自己,但那也是因為自己先挑戰了軍人獻給了隆茲布魯王國的那顆忠心。

儘管並不認為自己的立足點有什麼錯,但是在勉強試圖同理的情況下,不難想像對方的憤慨。

稍早被記憶所擾的煩躁感又油然而生。現在兀自思索這些事完全沒有幫助,乾脆閉上眼睛試圖入睡更實際。
【UL】威廉
1 years ago
火光在黑暗中勾勒出黑王子分明的背影輪廓,頎長的身體此時像個孩子一樣蜷縮起來,暫時無法確認是因為感到寒冷、睡眠習慣或是其他因素。這並不是他第一次見到休憩中的古魯瓦爾多,記憶中的王子殿下多半是利用戰時瑣碎時間閉目養神,依據律法周身也總是配置數名禁衛。因此對熟悉露宿的軍人而言,在夜晚裡單獨近身守著一名王室也並非常事。

……事到如今,做出在昔日必定移送軍法審判的行為,無論任何理由也昭示了這樣的身分關係是存續卻又變質的。

既然對於那場戰役毫無記憶,又是出於什麼目的要求他陪同這一趟?雖然有著這樣的疑問,但依然沒有向本人尋求答案。
【UL】威廉
1 years ago
曾共同出生入死只是強賦的說法,形同戰爭機器的古魯瓦爾多以自身實力足以掌握半個戰場,將士各個對他既敬又怕,遑論忠誠之外的情感。但對於「汙染者」而言,受慾望驅使又支配死亡的黑太子,是恣意而接近自由的,他似乎仍能聽見黑太子快樂的笑聲久久不絕於耳。


……
【UL】威廉
1 years ago
威廉起身自隨身行李中搜出眼熟的披風,上頭並無任何紋樣與徽飾,但他不會看錯屬於王軍的靛藍。

放輕步伐來到古魯瓦爾多身後,將披風仔細蓋在王子身上。下顎的弧度延伸至頸脖線條能看出這副身體的主人並非處於放鬆狀態,那道金髮劍士留下的血痕在火光下異常鮮明,卻不顯突兀。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手背觸碰頸側的皮膚傳導著活物的溫度,輕得像是冷風掠過。
接近的聲響、陰影,然後是落在身上的披風,和隨之被阻隔些許的寒意。直到頸側傳來溫度時,古魯瓦爾多才終於抓住了威廉的手腕。
起初似乎是代表容許接近的限度,但是當古魯瓦爾多回過視線時,並未帶有警告意味的眼神卻又不是如此。
「......庫魯托,」

就連稱呼威廉姓氏的習慣,顯然也是記憶的一部分。但是除了熟悉感和這些枝微末節的小事,其他什麼都想不起來。

為什麼三番兩次地關照著自己,那像是想從他的身上找到什麼的感覺,因為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人,而令自己感到困惑。
「生前的我,也是這樣接受你的給予的嗎?」
稍早在那座墓園中發生的一切,和現在這種情況對比起來,簡直像是發生在不同時空一樣,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會這麼對待自己的人除了洛斐恩和布列依斯以外似乎所剩無幾。連隊的同伴,在各分東西以前或許也有過那樣的日子,但是差別在於這些自己至少都還能記起。

如果在現世曾經有過什麼自己不記得、卻深深影響了對方的事情,單方面地接受感覺也非常古怪。
【UL】威廉
1 years ago
古魯瓦爾多是足以焚身的光源,他是明知而自願撲向、或如蛾類受到蒙騙的本能行為,在僅有一人的獨角戲中究竟有何區別實益。

「......」
踰越的心虛令他差點以為這樣的多餘將被難堪地翻到檯面上來,然而他既不肯好好掩藏,還要擔憂遭人察覺實在太過矯情,至今心裡仍要說著『幸好』再瞎了眼地強加嗎?『人不為己』說出來有誰會信。
【UL】威廉
1 years ago
「生前我只是做了所有我該做的事。」威廉道。
必不能讓王儲受傷,必要將他活著帶回。而如今也並不只是又將那些職責重新顛來倒去安到身上活過一遍。

又能如何?
那又如何。
果然是自己所不知道的部分。什麼都不記得。一時半刻難以理所當然地接受,卻也想不到阻止的意義為何。

古魯瓦爾多坐起身來。安靜地落在威廉身上的視線,混雜著探求和疑惑。
「...那麽,現在繼續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直白的提問一向是古魯瓦爾多的作風,但唯獨在真的感到在意的情況下才會說出口。他一瞬也不瞬地望著自己從前的下屬,火光跳躍在血色的眼眸中。
【UL】威廉
1 years ago
威廉對於現在的古魯瓦爾多而言應當只是記得姓名的前下屬,即使黑王子取得日後的記憶,他們之間也並沒有太多需要特別梳理的聯繫。因此他推測,古魯瓦爾多並非想要一個答案,提問是協助他理解或判斷陌生的情感及愁緒指向他時應如何應對。

「不只是需要效忠的對象,在那之下真實的您走向我怯於奢望的自由,即使接近您伴隨著危機,但更接近真正活著。」曾經一度放棄的生命也在試圖想要保全古魯瓦爾多的情況下甦醒生存本能,不——不僅是在托雷伊德要塞,再度逃離聖堂的關鍵也是因為他記起瀕死之際湧出的執念。
【UL】威廉
1 years ago
——因為你比我更加重要。
他只想得出這樣的理由。
古魯瓦爾多將身上的披風攢緊,沈默地盯著威廉看。
那晚他陪伴在自己身畔、將自己所有失落和不堪盡收眼底卻從未再提起,那樣的事情並沒有因為酒醒而被遺忘。現在這一刻也同樣如此。
「....在這個星幽界的話,就不會再死了。」古魯瓦爾多低聲地說。

——即使是靠近也不會被危險纏身而死去,但是也沒有去追求活著的實感的必要。
至於威廉要往哪個方向理解,自己並沒有干涉的打算。
【UL】威廉
1 years ago
無法向古魯瓦爾多明言的是所謂的危機並非死亡,死去倒簡單許多,忍受理智與黑暗暴然的衝擊才是真正要將人撕裂的。

惟若要徹底釐清始末或心緒,或許早該在墓地或者撞見他酒醉之前就應主動說明,但那對現在的古魯瓦爾多而言並非必要,或許直到想起遺失的片段也不會改變,威廉依舊選擇在等待中探尋時點。
【UL】威廉
1 years ago
「我並不懼怕死亡。」
——也不會停留在此。

因為古魯瓦爾多裹緊披風的反應,他又多添了些柴火,並將兩個裝有清水的鋼杯架到上頭,液體開始冒煙後兌入物資包裡翻出的乾燥香草,熱茶清香撲鼻且有助於睡眠,用來驅寒更好上烈酒。威廉伸長的手繞過篝火,將其中一杯遞給古魯瓦爾多。
不怕死,和尋求死亡,這兩者之間的差別在哪呢。古魯瓦爾多不禁這麼想著。

接過對方遞來的茶水,有股熟悉又令人安心的氣味。此時此刻,他選擇默不作聲。
【UL】威廉
1 years ago
—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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