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惡β | 予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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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週間
限定交流 with hope0405

站在保健室内,夏洛特正幫望川處理傷口,少女忙碌卻一派輕鬆的樣子,予元一有一句沒一句的回應著少女的搭理,注視著染血棉花一塊塊被擺放在桌面的景象,思緒斷續如恍如隔世 ——
latest #46
予元一跪坐在地,在這個衝擊中久久無法回神,直到聽到那把熟悉不過的,輕柔悠然的調子。

「我在這裡。」

霍普森溫暖的手掌包覆住自己因施力過度而虛脫無力的手。

「 啊,抱歉... ...」
他回了神,伸手抹掉乾澀的淚痕,搖搖晃晃的支起了身,

「 我... ...去處理一下小川的事。你,先等我一下。」
以理性壓抑住滿溢的情緒,他似是逃開霍普森的視綫,亦或是逃開心中油然而生的罪惡感,

我殺了人,因憤怒而殺了人。
極惡β | 予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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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予望川頭額傾倒在一灘血泊中,已是氣若游絲 ,危在頃刻。予元一趕到現場,察覺親弟仍有一絲生命跡象,像是一縷希望的光照向他那混沌的洞底般,他扛起望川急迫地趕去了保健室。

再次回到交誼廰時,其他參賽者都退至墻邊,有些竊竊私語,與那邊對立的另一側,霍普森背靠墻以跪坐之姿於景常晝的遺體旁,凝視著那具身體的樣子莊重而安靜。
「久等了。」
一手輕搭上霍普森的肩,男人已恢復平日冷冽沉穩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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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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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普森靠著牆,沒有跟對面的人群對上視線,偶爾她會看向景常晝,思考那個人死時在想些什麼,時間彷彿被拉得漫長,在等待予元一回來前,她想了很多。

但隨著肩上的重量傳來,霍普森才感到安心,也許這是吊橋效應?

「歡迎回來。」她點點頭。
霍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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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對視了幾秒,綠眸一眨也不眨的,彷彿想看透男人眼中的思緒,或是痛苦後悔負罪,像這樣就能幫他分擔似的。

原本澄淨冷靜的藍色蒙上一層薄霧,使人看不穿也無法推測寧靜海面下的暗流,霍普森覺得有些可惜,那眼中倒映著自己。

「那麼……先把這具屍體移開吧。」她的聲音將兩人拉回現實,交誼廳人多眼雜,更何況景常晝還有年歲不大的同伴,被尋仇的機率也很高,而且霍普森私心下也希望他人能擁有體面的死活。
霍普森總是那樣,總能洞察到他人心底隱晦的角落,元一下意識的逃避那過於明亮動人的綠眸。

現在的自己在她眼中是狼狽不堪的嗎... ...?

「啊... 嗯,確實如此... 」
他們的騷動已經引起過多的矚目了,説不定已經成爲某些人的目標。在這種情境下提升自己的存在感并不是明智之舉,予元一倒是頗爲冷靜地分析著。
極惡β | 予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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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翻過男人的屍體,想説易於搬運。見著男人半掩的雙目尚未完全閉上,胸口染了一大片暗紅,無疑不提醒著予元一正是那個殺人凶手。 他忍住生理性反胃的衝動,扭過頭避開與之對視。

「... 去哪裏好呢。」

他轉開話題,好讓自己看上去仍是平靜可靠的,
「宿舍嗎?也許能不被圍觀的地方只有那邊了... ...」
霍普森
1 years ago
「嗯、就這麼辦吧。」

霍普森興致不高地回應道,比起剛甦醒時的喋喋不休,現在的她顯得安靜許多,兩人抬著屍體,不是沒有注意到景常晝未闔上的雙眸,但她又有了新的想法。

等搬運到空房間,或許是因為合力作業的關係,霍普森並沒有感受到疲憊。
霍普森
1 years ago
拉過予元一的手,即使會讓人覺得虛假也好,恐懼也罷,霍普森也打算這樣做。

「元一你……殺了他對吧。」那不是一個疑問句,她只是在陳述事實,口吻甚至些微的像是某個語調機械的人。

「那麼也要由你來做結束。」她希望他那麼做,閉上死者未瞑目的眼睛。
極惡β | 予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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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不得不... ...」

那一刻,自己并無猶豫地扣下扳機是不爭的事實,他忍不住地回避與狡辯。

...唯獨不想讓霍普森看到,自己無地自容的窩囊樣。

予元一聽的到自己乾澀顫抖的聲音,他嚥了咽口水,回頭看去景常晝已經僵直發硬的軀幹。合不攏的眼已無了聚焦。雖然先前只有鮮少的對話,元一認定對方是個人渣,還跋扈地挑釁了對方,算不上愉快的相遇,但這個殺人犯,確實有過自己獨一無二的人生,與在場的自己與霍普森并無不同。
極惡β | 予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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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了口氣,穩住了手遮蓋去景常晝的前額。
「睡吧。」
他仿照著做出的舉動,是年幼時母親爲數不多守在床邊陪伴的自己情境。
順勢撫下了半掩的眼簾。
名爲景常晝的男子貌似在安然深沉的夢中沉沉睡去,元一這才好好觀察了其白皙秀氣的臉龐,精緻的薄唇大概可以迷倒一衆少女吧,下巴的輪廓還有一絲未脫的稚氣,大概也只是成年左右,和小川差不多... ...
極惡β | 予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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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或是因爲鬆懈,胃部持續翻滾的不適一次涌了上來,他不顧一切地衝去洗手間吐了起來,到最後連同胃液也吐盡,仿佛將這二十五年人生建立的堅持、價值觀、道德觀全數傾瀉。

在洗手盆清理完畢後,予元一擡頭凝視鏡中仍滴著水的自己,曾經眼中的失措迷茫和驚恐已經褪去,、餘下的只有黯淡以及——毀滅後的平靜。
於鏡中反射見著靠在門口的霍普森,或許是因爲擔心自己而守在這邊吧。

「失望嗎... ...對前幾天還説出正義凌然臺詞的我。」
霍普森
1 years ago
不可否認的,予元一做得很好,她想著青年會習慣嗎?習慣殺人這件事。

最終霍普森沒有問出口,聽著洗手間的動靜,許是要留給對方一些空間。

「元一,我想我們都只是……做正確的事。」不論對錯,她只是如此說道,他們沒有太多對談,因為手裡都染上血腥,不再能被稱是正直的人,道德感的崩毀。
霍普森
1 years ago
「……晚上再見吧。」青年是那樣的高傲,所以無法接受自己的狼狽,霍普森不合時宜地覺得那惹人憐愛。

不敢說出來、也不該打擾予元一釐清內心,於是曾約定留下的霍普森暫時離開,他們未明說約好在另一個房間休憩,但誰都不想再與屍體共處一室。
霍普森
1 years ago
____

直到深夜,霍普森見過緬,傳達了景常晝的死訊才回到約定的房間,她的精神相當疲倦,進門就看到被包紮好的予望川,和守在一旁的青年。

「差不多……也該休息了?」
聞聲,原本坐在床邊的予元一抬起頭,走到門邊幫霍普森一起將重物挪至門口作簡單的防禦。

「我先讓小川吃藥後睡下了。」
元一壓低音量解釋起親弟的現況,
「在打鬥中傷到了腦部的樣子,他的視覺目前僅殘留3成... ...可惡,必須快點帶他出去找妥當的治療。」
又自顧自地開始説起了自己的事,男人察覺自己的失態後揉了揉緊鎖的眉間,每對著霍普森自己總是輕易地鬆懈下來忍不住道出一切。
「還有... ...你上次離開也說了差不多的話。一個人在外面晃,很危險的。」
不,其實他知道自己想說的不止是這些。 每每霍普森説著“去處理些什麽”,留下簡單的一句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該不會在弄什麽危險的事吧?」
霍普森
1 years ago
「還有一週,不知道最後的指令會是怎麼樣的,希望是對眼睛負擔比較小的。」

看著元一有些焦躁的態度,霍普森沒有再做多餘的安慰,即使再著急,現實也僅能乾等,反而是她與予元一暫時沒有性命之憂,輕墊腳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沒有喔,真要說危險,我可比不上你。」回過神來就看到開槍後的場面,即使已經多少習慣血腥場面,霍普森仍然有些不適應,或許是因為面對在意的人。
霍普森
1 years ago
「你趕緊休息吧,都已經那麼睏了。」將予元一拉到床邊,霍普森靠在床頭,好像是想關注青年的睡相般。

「我就在這裡守著你。」
「你這麽說... ...也是。」
不管是提出獵殺“殺人犯”的主意還是其後的行動,都是對格鬥一竅不通的自己提出的,自己也在謹慎行事的立場上站不住脚。

”你才該睡一下吧。“
雖然已經從霍普森姣好的面容中觀察到一絲疲態,面對女性元一不好意思過於直白的説出口。
「就一下下,過一個小時...不,半個小時你就叫醒我,然後換你睡一下。」

自己的反應會吵醒親弟,他再次刻意壓低自己的聲綫。
元一面朝霍普森躺下,用手肘墊著頭部,瞥向那雙溫柔似水的翠綠雙眸的注視... ...

「唔... ...」

這睡得着才有鬼了... ...
爲了掩飾自己心頭竄上來的悸動,男人忙著轉身背對其。
元一閉上眼,腦内思緒像是切碎的片段般頻繁閃過,最後一幕是景常晝合不攏的眼簾直視自己。

果然... ...睡不着

他換了個姿勢但又不想自己一直動來動去又過於明顯。最後,他放棄掙扎坐了起身。
「不行... ...我睡不着,不然先換你睡吧。」
霍普森
1 years ago
「還是要像第一週間那樣子?」霍普森捧起予元一的臉頰,看著那張臉皺起的眉頭在自己手上被任意搓揉。

「我不睏。」她給的距離感總是很奇怪,隨便就踏入別人的領域,卻不會導致反感,是真心希望對方能睡得好,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像是不可更動的決定。
霍普森
1 years ago
探頭看了下予望川的情況,看起來仍在昏迷中,她低下頭輕輕哼了一段安眠曲。

「這是我小時候常常聽的。」

回想起來好像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漂亮而飄逸的裙子,多長時間沒穿過了?
早已分不清自己是因纍積到就癱塌的疲倦,他半推半就地接受了霍普森的提議。看著那雙綠眼,自己的故作强硬無處放置,像打在棉花上那樣... ...眼前這個女人總是有股讓人順著她話語所指的魔力。

「太失態了... ...」
他不滿的嘟囔著。
明明是個大男人了卻還是被像孩童般,元一躺在霍普森的大腿枕上幾乎要屏住呼吸般地讓忍耐,可憐的男人甚至卑微地想著這麽做能讓自己不至於太失態,但羞紅的耳根已出賣了他。

腿上的溫度徐徐傳來,配搭著女人魔性低啞的嗓音,一股奇異的安心感油然而生。在這軟糯的溫柔鄉中元一逐漸感受到思緒模糊起來... ...
霍普森
1 years ago
霍普森
1 years ago
你夢見了自己的小時候,那是在一個宴會上,紅色頭髮的女孩子正對著琳瑯滿目的甜點發呆,她穿著充滿蝴蝶結的可愛衣裳,你認出那是某個富商的千金。

「好苦惱啊。」她率先向你搭話道。
年幼予元一是與父母一同前來這個上流社交酒會的。父母似是遇到了熟人,與之攀談了好一陣子了,看起來一時半刻也不會回來的樣子。金髮男孩在這裏即使内心膽怯,他還是故作鎮定乖巧地靠在一旁。
直到— —
穿著可愛蝴蝶結公主裙的紅髮女孩朝著自己發出提問,聲音甜美而稚嫩。
遵循母親的教導,元一明白此刻自己的行爲必須表現的像個紳士,

「小... ...小姐,怎麽了嘛。你在煩惱什麽呢。」
霍普森
1 years ago
「這裡的蛋糕每一種我都喜歡,你覺得要挑哪一個?」在霍普森的面前有五種以上的精美甜點,照理說來宴會食物都只是裝飾用的,但他們是小孩子,就算任性一點,只要父母夠有權勢就沒問題。

她眨著眼睛,似乎是真心這麼想,「是你的話,你會選擇哪一個?」

綠色的眼眸以初具未來的風采,只是這時候的她更加天真無邪,純粹的喜歡著所有,包括僕人、甜點,以及眼前這名禮貌又貼心的小紳士,她笑得開朗。
「呃... ...我... ...」
看著桌子上的令郎滿目,男孩皺起眉,陷入了小小的困惑。
先不説因嚴厲的家規嚴格管控糖分的攝取量而早早對這類食物不敢奢望,更多的困惑是他不懂該如何得體的面對同齡女孩的主動靠近。

"我不知道。" 的回答,卡在喉嚨口。

「這... ...! 這塊粉紅色的呢,和小姐這套禮服好像... ...」
元一乾巴巴地吐出了些不熟練的誇獎詞,記得母親説過要細心觀察女士並給予回應來著...?
霍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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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那一起吃吧。」非常自然的夾了起來,順帶吩咐旁邊的侍者,將她所想享用的蛋糕都裝起來,「比起選擇一個,我更喜歡全部都要。」

霍普森知道這場宴會的主人不會介意,而父母更是寵溺她,所以沒有關係。

那塊粉紅色的蛋糕,被插上兩根小湯匙遞到男孩面前,「不可以告訴大人們喔。」她比出一個『噓』的手勢,如同孩子幼稚的誓言。
男孩先是呆滯了一下,接過蛋糕後重重地點頭。

“好豪氣的小姐...不... ...不可以隨便評論別人的行爲。”

他依隨母親的教導,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從容不迫,但盯著紅髮女生的側臉頰與侍者夾蛋糕的游離眼神出賣了他的好奇。

「你... ...你要全部自己吃掉?」
孩童的好奇驅使小紳士問出了口。
霍普森
1 years ago
「當然,如果你不吃的話。」霍普森歪了歪頭,她很困惑為何男孩不願意開動,啊、是在等著她餵嗎?

於是霍普森切下一塊合適的大小,舉到男孩的嘴巴旁邊,「你不會不吃的,對吧?」像在說你不會拒絕我的。

等他吃下蛋糕,她才笑嘻嘻的說:「好吃吧,你該多吃點糖,是幸福的味道喔。」
「這... !!! 這個... ...」

小男孩羞紅了臉,覺得臉頰又更燙了幾分。接著左顧右盼,似是想找母親求助,卻又像在確定有沒有人看到。

「唔!!」
他緊閉雙目一鼓作氣地咬下那口蛋糕。微微張開一隻眼對上女孩已經笑成了月牙的眼。

“好甜... ...”
他看呆了,内心萌生一股陌生的悸動。
霍普森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女孩正要說些什麼,卻聽見外面的聲音,紅色的髮隨著回頭擺動著,「我們下次再見吧。」她湊近去看對方海藍色的眼睛。

「嗯?你的臉怎麼紅了……」她的手胡亂地遮住那雙眼睛,隨後溫度離開,你見到她笑嘻嘻的小跑步離開,手不忘提著裙擺。

一切都好像夢境的觸感。
--

「好甜... ...」

男人睜開蔚藍色的眼,與橘紅色秀髮下的翠綠對視。似是擔心對方移開手,他先行握住了女人的纖腕,讓那抹溫度停留在眉間。

「不...我睡懵了。別在意。」

「好像,夢到了小時候的事。」
霍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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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定是個美夢吧。」微涼的手在靠在自己的手上,霍普森順勢扣緊十指,「你不多休息下嗎?我還不睏。」

殺人後的緊張感使霍普森心情平復不下來,心臟還止不住的狂跳,根本無法入眠。

「趁現在多放鬆下吧。」在指令到來前,殘酷的下一日即將到來,她只希望眼前的元一能夠幸福,那樣的話她也能……
「可以了... ...我感覺好多了。」

他輕輕挪開對方的手,陰冷的白光映入眼簾。撇去瞧見對方眼底透出的淡淡黑眼圈,比起初遇時是憔悴了不少。

「謝謝。」
元一撐起身,與霍普森并排而坐。他看去隔壁床沉睡的親弟,長長嘆了口氣。

「草莓蛋糕。」
他沒來由的説著,

「可能就是放鬆了,才夢到了些往事吧。是和蛋糕有關的夢。」
看去霍普森艷色的頭髮,他嘴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微笑。
霍普森
1 years ago
「……?」霍普森難得沒有直接反應,她此時顯得有些呆呆的,只是難得看到元一的微笑,只覺得相當喜愛。

「出去以後,再一起吃吧。」無論發生什麼,我絕對會保護你的。

她想,未曾想過代價如此嚴重。
霍普森的話總是能勾起他心底深處的一絲希望,她仿佛是對於渴望活下去,雙手已沾上鮮血的自己的救贖之光。

元一看著已經停止不住顫抖的雙手,

「聼上去不壞... ...」

“到時候... ...再聊聊草莓蛋糕的往事吧。”
微微捏緊了雙拳。堅定與果決似乎從回了這個身體。
霍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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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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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漫長的時光中怠惰地忘掉彼此,那是一次甜美的相遇,時隔多年的再會,他被捲入不合身份的殺戮中,而她早已家道中落,本應在合適的時間相遇。

從不曾錯過,卻比錯過更惡劣。

霍普森沒有設想未來,也沒有機會規劃,在覺察到惡意與殘酷前,至少還能依偎彼此,在走向充滿絕望痛苦的深淵之前。

霍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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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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