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威爾。」反正接起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沒有讓電話響多久，他就立刻把電話接了起來，「請問是哪位藉由緣分打來給我呢？」

「哈囉，請問是威爾先生嗎？」電話的另一頭傳來語調輕快的少年聲。
「上次交換禮物我收到了約會券，於是打電話過來找你約會囉，」

「唉呀⋯⋯是上次的。」還在想那時候的禮物是誰收到，今天那個收到禮物的對象就找了過來。

「那還真是不得了的緣分呢，或許該說這是命運？」笑了幾聲，低沈的嗓音中帶了些慵懶在內，「那我該怎麼稱呼你呢？我不知名的緣分。」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隨後又繼續說到
「叫我馬瑟吧。」
「那威爾先生想去哪約會呢？」

「嗯，馬瑟。」聽到對方的名字之後，威爾只是輕聲的複誦一遍發出了道聽起來像是在思考什麼的聲音，接著是一聲肯定的嗯，「我就直接叫你馬瑟了，所以你也把先生去掉吧。」

「不過去哪裡⋯⋯可以的話我們就找個餐廳或咖啡廳坐著聊聊吧？畢竟是好不容易得到的緣分，就這樣只是有知道彼此名字的程度也太可惜了，我們可以找個地方，不用顧慮太多的好好聊聊，除此之外⋯⋯馬瑟喜歡什麼呢？刺激的電影、安靜的美術館、熱鬧的動物園或是水族館？只要是能讓你開心、能留下甜美回憶的地點，我都很樂意帶你去。」

「等我想去掉就去。」少年一口回絕去掉先生的提議。
「嗯....動物園、水族館、遊樂園我都很有興趣呢，威爾先生覺得如何呢？」少年講話的同時，背景音隱約能聽見人群吵架、車輛路過的聲音。

「依照馬瑟先生這樣說的話⋯⋯」下一句話，就把先生這個詞加了回去。接著可以聽到他像是在苦思一樣的發出了個哼聲。

「遊樂園如何？馬瑟先生給我一種很喜歡熱鬧的地方，又很熱情的感覺。說不定這裡會很適合⋯⋯不，說不定水族館也意外的好？馬瑟先生喜歡室內還是室外呢？」

「嗯........」馬瑟思索了好一會兒，猶豫ㄧ陣子。
「那就去動物園好了，我想看人界的動物。」

「啊哈哈，馬瑟先生是那種，那叫什麼⋯⋯小惡魔個性的人呢。」最後得到的答案並非是自己篩選出來的兩個，而是另外的選項，讓威爾笑了幾聲。

「這樣的話，明天早上在車站前面集合嗎？我想我很好認的，只要找缺了一隻手的那個人應該就會是我了。」

「好啊，那時間就交給威爾先生來定吧，然後我是長這樣喔。」
馬瑟通過簡訊，傳了一張自拍照給威爾，只是照片中除了馬瑟本人外，周遭背景都烏漆嘛黑的。
「用這張照片來找吧。」

「那就早上十點，車站前面。」看了眼手機畫面，確認有收到照片之後他輕輕地笑了幾聲。

「希望你不會有討厭吃的食物，那麼明天見了。」

「應該不會呢？」能吃的他都吃，不能吃的也會吃。
「好喔，明天見～」馬瑟說完這句話後，便掛上電話。

到了隔天早上，比約好的時間還要再早個十分鐘威爾就已經到了車站前面，用單手滑著手機確認自己收到的照片上的少年長相與周遭的人的長相。

一改平時總是穿的感覺很正式的樣子，今天他只是簡單的穿了個圓領上衣後外面套一件長版外套。最初的目的是希望至少可以透過穿著讓自己看起來年輕一點，但似乎成效並不明顯。

畢竟昨天在講電話的時候並沒有特別覺得有什麼問題，但是在仔細看過對方的照片後，他才產生了一絲擔憂。

「應該不會被警察找去約談吧⋯⋯」

有點無奈地自言自語了一句，畢竟當一個看起來年紀大了點，另一個人看起來還很年輕的話，就算什麼都沒有，各種誤會也會接踵而來。

大概在九點五十五分，馬瑟抵達了車站，身上的穿著與照片上絲毫不差，白襯衫、西裝褲、白手套，在車站附近四處閒晃。

直到十點到時，馬瑟才開始進入車站找人，他開始觀察車站中的天使惡魔的氣息，一個個去找，找出獨臂的人。

十點一分時，馬瑟看到不遠處有一位獨臂的天使。
「請問你是威爾先生嗎？」
馬瑟走上前，抬頭向對方問到。

「你應該就是馬瑟先生了吧。」好險，看到本尊之後那個年幼的氣質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多，至少應該不會被誤認為是在跟未成年逛街。威爾收起手機，笑著與對方點點頭。

「能夠順利的相遇，看來這其中果然有緣分的存在。雖然今天本來就是為了約會才見面的，但還是請容許我正式的問一次。」

「請問我有這個榮幸邀請您一同度過一天嗎？」

「嗯...」威爾先生果然是那種類型的個性嗎？馬瑟盯著威爾的臉思考了幾秒，隨後朝威爾笑了笑，
「當然，就算沒有也要一起去玩呢。」
「那首先要去哪裡呢？」

「嗯⋯⋯因為時間還早，所以我想先去動物園。」事前查過了動物園開園的時間，現在過去的話應該不會發生得吃閉門羹的狀況，雖然都是計畫好的，但他依舊是用一種帶有保留的語氣這麼說著，再搭配上好像是在思考的停頓點，「肚子餓了的話園內也有賣食物的地方，可以先墊墊胃。等到動物園逛完了或是累了之後，我們可以再到咖啡廳去好好聊聊關於這次的緣分。不知道馬瑟先生是怎麼想的。」

「所以是動物園跟咖啡廳啊。」馬瑟想了一下，記憶中這趟路上有什麼能引起他注意的東西，不過想了下便決定邊走邊看。

「那就照你安排的，走吧。」馬瑟順手拉了拉對方沒有手的袖子，看起來興致勃勃的。

「如果突然看到有什麼想去的地方，隨時都可以跟我說喔，不論是哪裡我都很樂意陪你一起去的。」獨臂的天使笑了笑，對於對方拉著自己袖子的舉動也沒有做出什麼特別的反應。

約在車站會合除了為求一個方便辨認的地標之外，就是因為車站與動物園並不遠，再加上周遭也是個熱鬧的商圈，如果想要先去吃飯再去動物園的話也不用擔心找不到店家。

「這麼說起來，馬瑟先生之前沒有去過動物園嗎？」在前往動物園的路上，威爾像是不經意地問了一句，「我還記得昨天你在電話裡說過，你想看人界的動物。」

馬瑟邊走邊哼歌，歌曲的旋律是天界某處的童謠，回答問題時才停下哼唱。
「去過啊，上個月去了一次了。」但想要再去看一次而已。
「很神奇欸，明明人界跟我們是獨立出來的世界，但是確有長的很像的生物呢。」比如上次看到的獅子跟鱷魚。

「好像有一種說法是世界萬物的起源都一樣，雖然說是不同世界，但如果把理解成靈魂或是生命的起源都相同的話，似乎也不會太意外了。」意外地認真思考了一下這個話題，說著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說法，

「原來馬瑟先生喜歡動物園到這種程度啊⋯⋯沒有一開始就提出動物園的選項，真的是我的失誤了。」

「喔...靈魂同源啊.確實很像..不過這裡沒有會動的植物呢。」馬瑟思考對方的想法，自言自語，但好像有點不認同。
「嗯？沒有很喜歡啊，心血來潮而已。」單純想到就出發。

「啊哈，就連聯絡我也是心血來潮嗎？」

看來對於對方可能一切都是心血來潮。思考著是不是該改變話題的走向或是搭話的方向的同時，威爾拋出這個話題。

「不想回答或是不好回答當然也沒關係，畢竟動物園要到了。」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來到可以看見動物園入口的地方了。

「對啊，畢竟我不認識你。」意思是馬瑟沒有心血來潮以外的理由找對方出來。

「走去買票吧。」馬瑟也不管威爾有沒有跟上來，直直往排隊隊伍跑去。想避免接下來的人流讓自己要多排隊。

「那我真的要感謝馬瑟先生的一時興起才讓我有了這次的機會。」跟在對方身後走進了買票的隊伍，終於輪到他們的時候威爾直接與售票人員說了兩張票後很自然的就把票錢一起付了，接著把拿到手的其中一張票遞給馬瑟。

「從入口一路逛到最裡面再繞出來嗎？還是有明確的目標呢？」

「威爾先生的講話方式很有趣呢。」雖然以前不是沒見過，但最近還真少遇到這種傢伙。

說完後，馬瑟拿出地圖看了看，
「嗯.....邊走邊看吧，有興趣再停下來。」

「能讓你覺得有趣是我的榮幸。」這句話有可能是稱讚，也有可能是諷刺，但不論是哪種，威爾都很自然的把當作是自己的稱讚。

「這邊這個。」看了眼對方手上拿的地圖，畢竟他自己也不方便拿東西，就乾脆地利用對方手上的那一份。這時候他指的是在跟進入園區之後沒多久就會看到的地方，「保育類動物區，感覺會有很多有趣少見的動物，要不要先去這裡看看？」

當然，馬瑟不是在諷刺，至少聽起來口氣不像。
「好啊，反正總會走到。」馬瑟確認目的地點後，便收好地圖，準備出發，「那走吧。」然後走沒幾步，直接拐了個彎往賣熱狗的攤販走去。

果然是會餓嗎。看到對方沒有猶豫走往食物攤販的腳步，威爾輕輕地笑了幾聲。

「想吃甚麼？」他站在馬瑟的身後邊說邊撈出自己的錢包，「我請你。」

「請給我胡椒粉、番茄醬、原味三隻。」
馬瑟沒有直接回應威爾的好意，很快走到攤前便開始點餐，點完後回頭向同行夥伴確認到。
「威爾先生想點餐嗎？」然後也從口袋拿出幾張百元鈔票，一副準備要一起付錢的樣子。

「不，我不餓。」沒想到自己的話會就這樣被無視，威爾只是笑著搖搖頭，然後把手中的錢包收回自己的口袋裡面。

一方面回想著從見面到現在的各種對話，看來似乎必須稍微改變一下應對方式了。

「接下來呢？要坐著吃還是邊走邊吃呢？」

「這樣啊，」馬瑟從袋子裡拿了原味的起來吃，同時指了指胡椒口味的熱狗並說到，「那餓的話，這個給你喔。」

「啊姆....邊走邊吃。」馬瑟從頭咬下一節熱狗並回答到。

「嗯，不過你可以放心吃沒關係喔，我不會搶你的食物的。」那根熱狗到底是吃的順序排到最後所以才可以分他，還是從一開始就以防萬一買來的，威爾並不知道，但也沒有要去探究的理由。

與對方一同繼續往前走，確實就如先前所說的，沒幾步他們就看到了保育類動物區的牌子。

「馬瑟先生對保育類動物有點概念嗎？」對於長期待在天界的來說，就算不是保育類動物，很多生物對他來說都十分的希奇，保育類動物或許也只是『更稀奇一點的生物』罷了，「真是不可思議，動物消失的速度會到那麼快。」

「嗯嗯。」馬瑟隨意回應了幾聲。
在抵達保育類動物園區時，其餘兩隻熱狗已經被吃個精光，給威爾的那枝則是動都沒動。

「嗯？簡單來說就是，族群已經小到不足以增加族群的物種吧。」住在森林內的物種也因此消失了幾種呢，馬瑟回想到。

「只要環境不適合就會這樣喔。」

「除此之外，獵捕者也是個問題吧。嗯，生態太過於豐富也是個問題呢。不過動物園這個系統倒是不錯。」威爾邊說邊點點頭，彷彿他不是來這邊玩，而是來做什麼考察的。

「不過這些不是來這裡的重點就是了。動物園真的很有趣呢，接下來要去哪裡呢？」

「獵捕者跟生態也是環境的一部分啊，像我也是呢。」馬瑟用提醒的語氣回應威爾，在這方面，他有自己一套的見解。

「嗯.....我們去找山羊吧。」馬瑟指了指地圖，「跟很多惡魔一樣有尖角呢。」而且長得也很像某些惡魔的原型。

「哈哈，看來是我過於才疏學淺，以為環境單指自然不包含那種非必要的獵捕者，謝謝馬瑟先生的提醒。」他笑了笑，這其中就只是認知上可能有些不同，沒必要再繼續下去，於是選擇了接受。

「嗯，就去看山羊吧。」既然是對方主動提出的目標，那沒甚麼好反對的，威爾點點都表示同意，就邁步往山羊的方向走，「聽說有些惡魔的原型與山羊長得差不多，我之前看到的惡魔都以人型為主，所以不是很清楚是不是真的。馬瑟先生有看過像是山羊的惡魔嗎？」

「對啊，惡魔蠻多會化成人型，實際上原型像山羊的不算罕見呢。」起碼動物外觀的惡魔中是如此。

邊走邊聊的同時，兩人也差不多要抵達山羊區了，而隨著接近目的地的同時，有股牧淡淡的牧草味漸漸出現。

「不過威爾先生果然是天使吧。」雖然本來就有感覺到一點天使的氣息了。

「嗯？我看起來不像天使嗎？」對方的話讓他反而輕輕地笑了幾聲，他雖然沒有刻意的去隱藏自己的身份或是偽裝成惡魔，不過以外表而言的話，他確實或許不像是天使。

「是啊，所以不論是動物園還是惡魔，對我來說都很有趣。」

「嘛...畢竟也有像我一樣，故意假裝成天使的非天使，所以會多確認呢。」不過威爾身上確實也感覺不到有什麼偽裝，至於談吐倒不是那麼典型。

「威爾先生對惡魔感興趣啊。」比起大多天使是仇視或是還在試水溫，對方聽起來好像是單純覺得有趣。

「畢竟我是戰前就出生的天使，不是為了戰爭而生的，所以對我來說，惡魔比起『敵人』，更像是一種未知的物種。畢竟最初就是身處在不同的地方，現在在這理由這樣的緣分可以和平的相見，那當然會想要好會觀察看看。」威爾在說著這話的時候眨眨眼，雖然有著偏老成的外表，但這時候倒是像個充滿好奇心的孩子一樣。

其實他不確定戰前跟戰爭時出生的天使是不是真的會有這種認知上的差別，但至少，在他心中「惡魔是敵人」的這種想法並沒有那麼的強烈。就如他所說的，惡魔之於他更像是一種「沒有機會好好觀察的新物種」。

「倒是馬瑟先生似乎也不會對天使有排斥？」

也就是始終沒有產生多少敵對意識吧？
「與其說不排斥天使，應該說我的判斷基準不是依靠種族罷了。」馬瑟的基準向來是自己感覺是否良好，「說不定也是因為我是戰前誕生的吧？」至於為何自己的性格是這樣，馬瑟也不確定。

「嗯...這樣說的話，威爾先生正在觀察我啊。」雖然馬瑟不覺得，但對方十之八九把自己當惡魔了。

此時兩人也差不多抵達野山羊園區。

「是這樣嗎？」不否認也不肯定，威爾只是笑著用一個問句回應對方的話，接著抬眼望向不遠處的柵欄。他伸出手指了指柵欄的方向，接著又面對馬瑟露出微笑，「那邊有長得像是馬瑟先生認識的惡魔的山羊嗎？還是說該不會有惡魔真的化型為山羊躲在裡面呢？」

「所以我才覺得神奇啊，為什麼長得這麼像呢？」馬瑟間接回答威爾，他確實有看過類似的惡魔，「真的混在裡面也不奇怪。」

同時，隨著兩人的靠近，有幾隻山羊也看向兩人這裡，踏著蹄子逐漸靠近欄杆邊緣。

看見靠過來的山羊，威爾不動聲色地用另一隻手抓著自己空出來的袖子，就怕等等如果有風吹過來的話，自己的袖子會被誤認為食物，遭到山羊的口水攻擊。

「如果有惡魔混在裡面的話應該會很有趣吧。」看著毫不畏懼靠過來的山羊，他低聲地笑了笑，「這麼不怕人，到底是習慣了還是真的是惡魔。」

「我吸引他們過來的，」馬瑟走到欄杆前看著山羊，山羊的視線也確實放在馬瑟身上，「所以他們應該不是惡魔吧。」

說著，馬瑟往前傾倒，維持著差點就要翻出欄杆的動作，讓自己能更近的觀看山羊。

「你們怎麼會快絕種呢？」還對著山羊做有去無回的聊天。

總覺得比起約會，比較像是在陪小孩玩的感覺。

看著幾乎要翻過去的人，威爾發出了有點無奈的笑聲，站在比較遠的地方說了句，接著望向插在附近的牌子。雖然有試著背了地圖，但畢竟只有一隻手也不方便把地圖拿出來看，這些路標確實幫大忙了。

「昆蟲館和熱帶雨林區啊⋯⋯」如果讓他二選一的話，其中一個選項恐怕根本不會被他當作選項，「接下來去熱帶雨林看看吧？」

「啊，是這樣啊⋯」馬瑟像是從山羊那裡得到什麼答案，翻了回來，走回威爾那邊。

「好啊，我也蠻好奇人界的森林物種呢，」馬瑟同意對方的提議，畢竟自己就是森林。

「是說威爾先生期待的約會是什麼樣子呢？」隨後又丟出疑問。

「只要兩人開心，有享受到在一起的時光就是約會了。」等到馬瑟走到自己的身邊，他就立刻邁出了腳步，接著才聽到那個問題。在回答之前他停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最後笑著說出這個答案，但從他的笑容上看不出任何破綻，就像是真心這樣認為。

「喔？那邊很多人呢。」在前往熱帶雨林區的路上，他注意到了附近的人聲，同時也看到了很符合那些聲音的人潮。根據旁邊的標示，那群人圍著看的似乎就是最近很受歡迎的水豚，「馬瑟先生會想要去看看嗎？」

「嗯⋯我到底適合還是不適合呢⋯？」馬瑟食指抵著下巴，做出思考的動作。

「好啊，我們路過看看。」馬瑟也往人聲的方向看過去，在網路上偶爾也能看到關於這隻生物的熱門影片。

就如他們事前聽到的人聲以及看到的人群，水豚的柵欄前豪不意外的是滿滿的人潮。或許多虧自己本就不算矮的身高，即使不擠到最前面去，威爾依舊可以看到在柵欄內，那看起來似乎不論發生什麼都可以保持著心平氣和的懶洋洋動物。確實不難理解為什麼在人界這生物可以有那麼高的人氣。

「這就是所謂的療癒系動物？馬瑟先生是喜歡帥氣的動物還是這種可愛系的動物呢？」

馬瑟矮，所以看不到水豚，馬瑟只能看著人牆在自己面前擠來擠去，不過他也沒有硬闖的意思。
「嗯…我不太能感受到可愛或帥氣呢…至少很少。」馬瑟思索片刻，歪著頭回應。

「不過他一舉一動很和平呢，我喜歡。」馬瑟的目光彷彿穿透人牆，看著水豚說到。

「要稍微往前一點嗎？」注意到對方感覺要被人海淹沒的樣子，威爾笑了笑，在對方旁邊問道。「稍微請其他人借過一下應該就可以了。」

「嗯？也是不用，畢竟上次已經看過了。」馬瑟邊說，邊試著從後面湧上來的人群中擠出去。成功
「再去看的話，感覺都想直接摸他們了。」那樣大概會被園區丟出去吧。

「嘿咻！真的好多人喔。」稍微努力一點就從人群中脫出了。

「辛苦了。」可能因為高大的身形，所以也沒甚麼被周遭的人擠到，不如說人群反而有點繞過他的感覺。相比馬瑟，威爾脫離人潮的樣子看起來更有餘力，他甚至可以輕鬆的與人問候，又順手的揉了揉那顆藍色的小腦袋，「沒受傷吧？」

「嗯…真的受傷的話，好像也蠻有趣的？還是說危險…？」馬瑟不介意讓威爾摸頭，倒是對威爾的發言有點興趣。

「那我們接下來去找非洲象吧，他們好像是人界地上最大的生物。」銜接剛剛提到的話題，馬瑟突然想去那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