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L】威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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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 提及CP

經過節慶氣氛的渲染與妝點,館邸長廊與各個戰士房門前皆佈置著充滿個人風格的飾物、與這個節日必備的槲寄生。

記不清是誰、在什麼地方、以什麼神情和他說過有關槲寄生的故事。但一見到這種植物,便似乎能在晦暗的記憶中察覺有個人投以希冀的眼神,其所想要的,如同被包裹在手心裏的溫暖光芒,它既不是實體,而是即便自己總是回以微笑、也不會伸手接過的事物。

除非被當成問題詢問,威廉並不會去設想如果這些事情沒有發生,現在或是未來會是什麼模樣,他並不是喜歡耽溺於幻想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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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L】威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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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撿了一些滾落在長廊上的槲寄生果實,一路就這麼撿到了溫室。這些果實尚未落光,依據傳說,槲寄生給予祝福的效力仍然還在,即使對死者而言,這樣的溫度也並不壞。

不曉得對人偶而言又是如何呢?
威廉走向正在給觀葉植物噴施氯化鈣的路德,後者往往來得很早,每當威廉食用完他難得他才會進一次的早餐,他便會到溫室走走,並和這位商店主人攀談幾句。

「早啊。」幾次相處下來威廉已經乾脆省去敬詞,他湊近觀察著被細心照養的葉片。
【UL】路德
1 years ago
商店店長比平時還要更早來到溫室。
聖誕節過後,維護溫室這不耗費過多記憶體的行動模式,成為了路德尋求個人思考時間時的不二之選。
如今這座溫室內已再次為諸多植被所覆蓋,絲毫看不出數週前荒枯的模樣,應景的聖誕紅甚至由入口兩側左右延伸開來,而這還是已經妝點宅邸四處後的餘量。
【UL】路德
1 years ago
當來人的腳步響起時,路德緩緩回過神來,他對這串步音並不陌生,自從 之前 的巧遇後,威廉在這段期間可以稱上是打理溫室時的常客和幫手。
「早安⋯⋯佳節還愉快嗎?」本來僅側過頭向前軍人微微頷首回覆,隨後還是微笑著多補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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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L】威廉
1 years ago
「還算是有意外的收穫,我沒預料到引導者是這樣的存在。」有關自己甦醒一事,隨著引導者再度睜眼,布勞曾經提及的預兆也算有了答案。

未曾想過忠誠將會易主,事實上直至見到了人偶女孩,這樣的想法也不曾改變,不過與剛來到這座宅邸時相較,憤怒、突兀感與同這世界割裂的漠然,似乎也已開始漸漸消融。

「你呢?一路走來滿地都是槲寄生的種子,它有給你帶來什麼好運嗎?」威廉禮尚往來地問候著。
【UL】路德
1 years ago
「啊啊,大小姐她確實總是令人出乎意料。」從侍僧藍綠色的眼眸裡透出少有的柔和,狹帶憐愛、欣慰與敬畏。
那名領導著他們的人偶少女,在眾人陷入迷茫之際猶如燈塔,儘管無數船舶的想法未盡相同,只要有她小小的身影佇立著,似乎就能瞥見一絲指引的光芒,陪伴徬徨旅者尋找正確的航線。

就算是曾經有所質疑的他,也萬萬沒有想到在無法得知之處,聖女之子竟然已能憑藉自我意志做出此等安排,白髮侍者在渴望的某種答案,也就在那日從少女身上得到了超乎預期的應驗。
【UL】路德
1 years ago
——不料的竟是在路德抱持著此般心情打算接著修剪枝葉時,緊跟而來、隨口寒暄的問題。拿著園藝剪刀的手一怔。
路德乾脆地放棄掩飾不自然的舉動,暫時放下手中的器具用有些突兀的嚴肅口吻反問道。他也無法準確辨明自己因此被激起情緒的理由,也許是可以稱為迷信一環的詢問,讓人偶產生了疑惑。

「槲寄生什麼的,威廉先生相信它的傳聞嗎?」
【UL】威廉
1 years ago
面對路德難得顯現出來的嚴肅,但威廉只是輕鬆一笑:「幸好我們頭上沒有槲寄生?不然我恐怕會誤解你問這話的意圖。」

事實上,威廉並沒有繼續打趣路德的惡趣味,不過是有些意外一句尋常的問候,竟不經意地正中對方的心事。威廉收斂笑容,然而嘴角的弧度並沒有像平日裡那樣總是耷拉著。

「在戰場的日子久了,這類的傳聞倒也不壞。軍隊裡的人們心照不宣,卻不去說破,就像是孩子長大終有一日會知道送禮物給他們的慈祥老人只是杜撰,沒有人會去破壞那樣的時光,反倒更是會相爭以吻來迫害其他同袍。」前軍人眼中並沒有懷念的神色,反倒像是在訴說起他人經歷一般雲淡風輕。

『要活著回來啊』,這樣的魔法或是咒語也並不總是會實現。
【UL】路德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路德嘗試咀嚼威廉的話語。

這是他停留在溫室的時間增長所付諸思考的事情之一:很久以前,人偶對如威廉所述的概念嗤之以鼻,當時世界對他來說近乎非黑即白——刻意去記住每一個節日、他的謊言、他的話術、他對他人的解讀,都只會用在對自己來說的最大利益上,而且向來都能找到理由。

但事情從某段時間就開始發生轉變,違悖真心開口的原因不再是如此。
迷信是種荒謬的行為,和他單純因為害怕或避免那個人難受而不願說出真相一般,促使他此刻停下來向前軍人提出疑問。
【UL】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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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的甦醒令他開始好奇得更多、思考得更遙遠,卻恐懼真正去觸碰彼端的自己究竟想要什麼。
「儘管不相信,卻還是願意共同守著一份不會對現實造成影響的謊言,理由是什麼?」也許在他人眼裡近乎愚蠢的提問,青年卻表現得相當鄭重。

軍隊內的人類會以吻相逼一事,雖也多少引起了他的好奇,但還是選擇下次再說。
【UL】威廉
1 years ago
縱使談話面向不同,路德的疑問還是令威廉想起自己曾與古魯瓦爾多提及死者與生者的差異。

對方深翡翠似的眸子盯著自己瞬也不瞬,就威廉而言,自動人偶與人類看上去所差無幾,不過在先前與布勞的談話中,似乎也下意識將他不符合所謂常理的部分另眼相待。

因為你不是人類,所以你這樣表現我能理解——這樣的想法又何嘗不是人類的自以為是。

「因為大腦......是無法承受太多現實之重的。生命渺小、脆弱,無論是產生情感或是失去,惶惶不安的感覺也許還多過安定。如同你說的,它並不會對現實造成影響,更多像是不願捨棄尚存的溫暖與希望,這樣才能不致崩壞地走下去。」
【UL】威廉
1 years ago
「進一步說,我認為不確定自己是誰、或應以什麼角色存在是無法走到盡頭的,然而如果能在這途中獲得某些東西,無論是什麼生命型態或許皆變得可以接受。」威廉的視線從路德身上移開,環顧這逐漸繁盛起來的溫室,這也能算是心靈難得的休憩之地。

——就算不接受也無處可逃啊,庫魯托少佐。

但終非歸所。
【UL】路德
1 years ago
他沒有人類的大腦,最接近的是被打造出來擔任機能中樞的電子腦,縱然在米亞的調整下獲得了自由意志、得以不斷為接收到的資訊進行演算,終歸不是血肉所造。

然而——

「我一直都認為人類是相當柔弱的生物,不管是生物體的構造或者心理層面的脆弱程度,都難以想像能夠達成什麼輝煌成就,甚至,應當能輕易被抹滅。這樣的弱小卻得以靠著甚至都沒有形體的種種意念持續存活下去。」
【UL】路德
1 years ago
「若說追尋自己的存在才能走到盡頭,前些時候得知過往、抑或最近重返日常的安心,都反倒令我很茫然。正如你所說,彷彿不小心翼翼就會崩壞。這具聖女大人賜予性命的機體過去是怎麼樣,已和現在的我截然不同,如今到底該如何前進,實在一無所知。」
路德沒有修飾自己的用詞,就連梅倫那老一副了然於心的傢伙也會承認人類是難以理解的存在,能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既然同處這無光的世界,他們的立足點就相當「平等」,而他的口吻裡沒有如過往的尖銳,更像是純粹的陳述。

「雖然才來到這裡不久、也許也還什麼都不記得,但⋯⋯能夠這麼認定,是否代表你已有找尋到什麼東西了呢?」
【UL】威廉
1 years ago
沒有反駁路德對人類無法創造輝煌的看法,無論布勞或他皆是不經意提起自己並非人類的事實,雖然早已有所猜想,不過就大多數時候來看他們與尋常人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過去就像由各種經歷糾纏而成的結,要將之解開、或是乾脆一刀剪去,我們才是選擇如何動手的人,所以也不存在正確的答案。儘管茫然或痛苦也只能前行,無論是你們或是我們,不也都是一樣的。」
但對自己而言並非否定過去才能夠前進,或許知曉一切後他也會像眼前的男人一樣陷入迷惘,但如果只是裹足不前、安於現狀,那遲早也會因無知而產生的鬱火而焚燒,如果只是獨自一人走向毀滅,那也不打緊,只怕——
【UL】威廉
1 years ago
對方接續提問打斷他的思緒,另一名少年侍者也曾這麼暗示他留意在這裡的生活。

「我不清楚是否找尋到什麼,但想法確實和生前不太一樣。」威廉答道。
【UL】路德
1 years ago
「以乍如人類的姿態存活、面對沒有正確答案的問題什麼的,實在很想說敬謝不敏。」和過去共存是如此⋯⋯艱難。路德回想起在記憶中看見自己,卻陌生得難以靠近的瞬間,沒有意識到自己已將內心話說出口。
【UL】路德
1 years ago
也許是平時不會持續的窸窣話語沒有停下的跡象,引起了居住在溫室的小動物注意,在他短暫沈默的片刻,毛絨絨的兔影穿越盆植來到腳邊。
路德第一次、鬼迷心竅地俯下身,嘗試捧起黑丸子。柔軟的觸感果然和機器相當不同,但小動物很快在他手中掙扎並脫離了掌握,朝遠處的屋舍狂奔而去。
【UL】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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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和你們的差異有多少,」握了握拳頭,彷彿仍在感受殘留的溫度。
「用盡所有邏輯運算、撇除一切可能,仍然不知道為什麼在思緒中持續停留著的事物或者對象即是答案。因為,讓我不知道該拿這些情緒怎麼辦才好。」
【UL】威廉
1 years ago
「我遇到黑丸子時牠應該是那一窩中僅存沒有被污染的,其他成為魔物的夥伴非但沒有攻擊牠,甚至將牠保護起來。」

看著胖墩墩的身影越跳越遠,威廉卻思考起是不是應該讓他回歸野外。星幽界應當不存在生物圈的概念,魔物不過是供養戰士的消耗品,但弔詭的是其中仍有尋常的生物存在。無論變成食材或成為魔物再被殺害,這其中的差距只在於動手的人要賦予什麼意義。意義等要素過多便是矯情氾濫,如何維持這之中的平衡想來也不是創造這世界的聖女所關心的。

侍者、戰士不過都是在此地共同上演荒謬劇的出演者,那其中是否也包含著給予他們信念與溫暖的人偶女孩?
【UL】威廉
1 years ago
「因為不是所有事物都能夠算計的吧,特別是『情感』這種無端發生、又不知道哪天會突然掐滅的狀態——如果這是你指的東西。」威廉不清楚路德口中的是否是自己能夠涉足的領域,他暫時言盡於此,並觀察著路德的反應。
【UL】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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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牠可真從頭到尾都是隻幸福的兔子。」動物做出的護短行為,竟連成了魔物都還保留著如此意識——然而如果沒有被飼養,黑丸子大概也只會是另一個在野外被寄生、後被獵殺的存在而已。

明明是屬於聖女大人的領地,卻有太多連自己都不甚清楚的細節,豈不是⋯⋯
【UL】路德
1 years ago
他緩緩從地面重新站起身,可能是因為交談對象距離自己的認識相當遙遠,路德對於和威廉這種得以近乎客觀談話的角度感到新鮮,近日原本就如火車般的思考難以掩蓋地傾瀉。

「聖女大人賦予人偶們自我意識時,『情感』才第一次對我來說成為一種實體,不管是憤怒、欣喜、哀傷--」腦海裡浮現出綠髮侍者的模樣,就只有關於那名少年的一切,和純粹在電子腦中建檔的記憶檔案不大相同。

「尤其是對那個只知道逞強的小伙子的喜愛,就算會被討厭也實在掐滅不了呢。」為自己明顯的停頓自嘲地笑了笑,路德嘗試掩飾透露出太多的事實,再次從口袋中拿出了修枝剪刀。
「據我所知威廉先生生前是名軍人,為此大概比我經驗豐富許多。」
【UL】威廉
1 years ago
面對這樣的話題對方倒是坦率,下意識想藏掖著情感的想法立刻形成對比。

威廉盯著這名侍者——商店主人——自動人偶彎下腰去修剪旁枝,以及他談及那一位的模樣,心中並沒有更多關於他的想法。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話題會朝向始料未及的方向發展。
【UL】威廉
1 years ago
「豐富嗎......不曉得是因為記憶尚未恢復完全,或者是現世時的特殊經歷,那種過於大起大落情感似乎存在又宛若空白。」每一次崩潰後重組便會遺失一段記憶,這麼說來和這裡的死者再度死去所會發生的情況或許是一致的。而當他這麼說時,也難以在平白陳述的語氣中找到一絲惋惜。但並不總是這樣的,像是他確定自己仍存在『懷念』的情感,有時卻又絲毫感受不到任何情緒。
【UL】路德
1 years ago
「人類的記憶一直都很脆弱,情感卻不容易被抹除。」路德搜索著儲存資料,關於人類自我防衛機制的解析運行著,青年用一種很不方便的語氣。
「也許為了自我保護、也許只是更巨大的情緒或一時間過多資訊牽扯糾纏才無法釐清,如果能將事情純粹化,說不定也能更理解自己。」

手中的剪刀『啪嚓』一聲除去這個小小區域最後一枝多餘枝葉,路德體內的日曆正好傳來了提醒。
【UL】路德
1 years ago
「正好,溫室的灑水系統再兩分鐘後會啟動。威廉先生有興趣的話要不要去休息喝一杯?就當作是遲來的聖誕活動。」

也許是因為自己的判斷基準是視為伴侶的另外一位侍僧,商店店長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理解和威廉所言已開始微妙的錯開——朝著奇怪的方向前進。
【UL】威廉
1 years ago
如此精準的預測也是人偶的功能之一嗎,那麼他們的談話接下來會如何發展倒是讓威廉感興趣起來。

不曉得這種探知對於路德本人而言是否是一種尖銳刺探,但和全然不同的思考模式對談是相當難得的經驗。所以針對路德的提議,他的想法是——為什麼不呢?
【UL】威廉
1 years ago
隨著白髮男人進入酒窖,上一次來到這裡時還是見到那一位在獨自豪飲著,不到數個月的時間那件攙扶著他上樓的回憶竟恍如隔世。

接續路德在溫室裡提出的話題,威廉將其衍生成另一個問題:「自我防衛機制是件非常困擾的事,我認為我是有資格這麼說的,但這個暫且不談。那麼人偶也會有這種機制嗎?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UL】路德
1 years ago
自我防衛機制這個詞,對自動人偶來說代表的是人類為了避免工具出錯而加裝的手段。但⋯⋯就威廉先生實際想問的問題來說,我想答案也是『有的』,移除這項限制之後,運算系統就無法準確判斷應該停止的時機,於是當過度運轉時就可能中止運算,只保留維持機體運行程度的機能。」

路德突兀的中斷,儼然在思考該怎麼解釋,他在不久之前徹底經歷了這種機制導致的毀滅性結果,如今運算裡也出現了數種不同的答案,自從自己的那層防衛機制瓦解之後,這情況便屢見不鮮。

「但很遺憾的是,關於這部分我也不甚清楚,只能說是經驗談而已。」他以此作為回答,笑了笑後便獨自走進置酒區域。
【UL】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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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窖裡的東西不屬於他,但不代表不能在某些地方上鎖。從被鎖住的層櫃裡取出紅酒、和怎麼看都不應該出現在這兒的烈酒,青年闔上用來保存的玻璃門,把酒隨性放在一旁的矮桌上。

一位同事不喝酒、令一位同事打死他也不想一塊喝酒,導致這些偶爾進貨時自己留用的酒水便成為無處安放的收藏。
——直到現在。
【UL】威廉
1 years ago
「是保護或者限制,確實很難定論吧。說好聽些是由擁有自我意識的存在自我決定的,但很多時候只是別無選擇。」進行抗爭最好的就是得到想要的結果,若是失敗或許還會陷入更慘的境地,所以重點反而是無處可逃下如何處之泰然,不管是用什麼樣的模樣生存下去——但威廉無法確定這是否是他想要的。

威廉打算從善如流接受侍者的招待,路德如果也具備調酒的技能,那還真是一點也不稀奇。他坐在吧檯邊盯著白髮男人熟練的動作,猶豫著是要搭配何種話題下酒,「你的心緒是否不佳?或者說,在困擾著什麼。」
【UL】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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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直搗黃龍的提問幾乎讓他一剎那就決定摸上眼前澄淨如水的酒瓶和小巧的shot杯,替兩人各斟上酒液放在面前。拾起小杯中澄淨的透明,底下蘊藏的是難以忽視的勁道,簡直和眼前人的問題如出一轍。

「看不出來客人您是如此犀利的人呢。」他半是調笑地以商店店長的語氣開口:「你已經知道我的困擾和某個對象有關了,所以怎麼說好呢……威廉少佐,如果你終於發現了得以持續向前的動力,卻又發覺自己可能正是對方的障礙時,會怎麼抉擇?」
【UL】威廉
1 years ago
威廉並非酒吧常客,往往是拗不過部下或不能拂了長官面子而隨同前往,因此他雖能喝上幾杯,倒稱不上有什麼特殊偏好。

澂冽液體清澈如水,入口微涼的口感與純凈的酒精氣味沒有過多層次堆疊,因此尚還能讓人將注意力放在談話上。何況比起品酒,他還是更熟悉回甘醇厚的茶香,因此並沒有對這一口久違的醇香多做評論。
【UL】威廉
1 years ago
「店長先生的問題有些抽象呢......姑且這麼說吧?我會想先知道對方的目的地是何方,如果他是憑著自己的抉擇走到那裡,且不再壓抑、受世俗束縛,我會替他清掃阻礙,即便那阻礙即是自己。」以手指擺弄小巧的玻璃杯,威廉凝視著情隱晦的路德,接著道:「只要能夠前進,哪怕傷痕累累。待在原地是最可怕的,倒不如就此毀滅。」
【UL】路德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接在威廉後飲下酒液,只要不以成份分析的模式去理解進入機體內的伏特加,純論滋味或品嚐美酒這點他還是做得到的,甚至還挺喜歡傳遞到電子腦裡略帶刺激性的回饋——也是收藏逐年累積的理由。

某種程度來說獲得的是非常偏激的答案,連帶方才選擇的話題和過往曾 感受到的憤怒 ,路德稍微在腦內修正了一下對於威廉的印象:看似溫和有禮,卻隱隱藴懷著一股猛火的青年男性。
【UL】路德
1 years ago
「是個很值得參考的明確答案呢。」讓杯子重新盈滿清澈酒水時路德猶豫起是否該直接開始混酒的行為,畢竟他的目的本來就可以說是把自己和對方灌醉,老半天才接續下去:「你曾經經歷過這樣的抉擇嗎?」
【UL】威廉
1 years ago
「我不確定是否是抉擇這個詞,」停頓片刻後乾掉那杯shot,烈酒催生的心境很快被打開來,但對方都這麼說了,也不是什麼需要埋葬在心裡的祕密,「但我承認,我具有私心,並非是個無論如何都會選擇守護對方的人。」

他本以為不特別想拼命去活的人不會有什麼執念,為國家犧牲奉獻固然值得尊敬,但他想要的既不是死去之時王旗覆蓋在他的棺槨上,甚至不是用來逃避真實的虛假平靜——毋需醜陋地假裝成正常人的樣子。
【UL】威廉
1 years ago
思及少年侍者在為自己斟茶時一滴未嚐,路德倒是爽快,也不知道人偶是不是也會醉酒,即使就為了這個無聊的發想繼續與他對飲......也是不賴。
【UL】路德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如果不自私是很難存活下去的,即便在這個如溫室的星幽界也是。」他笑了笑。

威士忌、伏特加、白蘭地、龍舌蘭⋯⋯ 雖然可以端出經典不敗的長島冰茶,不過就太無趣了些,路德開始盤算以這些基酒能做出點什麼花樣,久違的暢飲時光可不想浪費;話說,為什麼會混了一瓶奶酒?
【UL】路德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既然話題是如此⋯⋯已經站在吧檯後,電子腦有想法手就跟上了,路德邊混合手中玻璃瓶內的酒精邊思考著該如何描述下酒菜,轉念之間思緒就一路飄回首次在溫室發生的小意外。

將那杯帶著橙皮的琥珀色調酒推出去時瞇起了眼,順著好奇心接下去。
「就當作配合這個私心的話題一問,你與那位黑丸——黑太子究竟是什麼關係呢?」
【UL】威廉
1 years ago
前軍人並不知曉床笫之間,他飲下的不過是無以名狀又無經驗可循的滋味。

在路德談及那些不知道如何處置的情緒是因為某個存在,又隨即提起那一位之際,威廉霎那之間似乎明白對方的想法,但下一秒思緒又戛然而止,頗有不願更深入去想的意味。

「關係是一定要被定義的嗎?」他反問道。
【UL】路德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曾經的上下屬、同事或盟友,能夠回答的答案多不勝數,卻是這麼一個耐人尋味的反問,事實上對商店店長來說當然是無論哪種都無妨。

「不,並沒有這回事,就算是難以定義的關係,也有其珍貴之處。只不過是因為在我對人類的理解裡名諱是相當重要的存在,所以⋯⋯多少為被賦予此名的小動物和他的主人們有些好奇,還請原諒我的失禮。」

總不會真的相信是因為牠是隻黑色毛絨絨的球吧。路德用指尖拾起屬於自己的那杯調酒啜飲著。
【UL】威廉
1 years ago
「沒什麼。」輕易接過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致歉,他接續道:「任何關係一旦經定義皆會伴隨著義務,義務的部分,他作為君王就已經足夠我奉獻生命,其他的並不需要被賦予名義。」

並不需要被賦賜平等前行的地位,未來已被以最險惡的方式描繪預想,只要存在一經容許,他會看著他直到最後。

「你為什麼會對這種事感到好奇?關心戰士的狀況,我以為是布勞的責任。」在這場談話中並非首次被提及的少年,卻是現在才被道出了名諱。
【UL】路德
1 years ago
前去迎接威廉的侍者正是布勞,對於這個名字遲早要被搬上檯面多少有些心力準備,但這個問法仍舊讓他手上的動作遲疑一剎——幸好是在吧檯後面。

「關心戰士的狀況是侍僧們的工作,所謂知己知彼嘛。只不過確實⋯⋯那個小伙子相較下似乎特別常被這部分的業務纏身。」
替自己調了某種白蘭地Shot,路德有些隨意地倚在高檯邊,避重就輕的僅以員工和老闆的身分描述:「事實上,布勞算是我店裡的員工,但這種程度的上下關係,於理上並沒有犧牲性命的需要——相較下,士兵對君主的崇敬竟是如此深沉,這就屬於是我首次知道的知識範疇,可不能停止好奇,是吧?」
【UL】威廉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這樣的工作不容易啊。」前軍人挺有自知之明地評論,無論是留意每一位戰士的身心狀況,或者試圖維持秩序諸如此類。

「其實這個年代,軍人們的忠誠也早已從君主轉移至國家,隆茲布魯國內廢除帝制的聲浪也是不少,但古魯瓦爾多殿下即是那種上了戰場便會讓所有人臣服並信賴的存在,無論他想不想要這個頭銜,他是天生的王者。」這樣的關係在越過死亡之後應當無足輕重,但如果這裡的亡者皆有回到地上的機遇,他便要決定是否繼續追隨古魯瓦爾多。他並不會阻止對方墮入黑暗,黑暗不過是相對光明的色彩,攤在陽光底下骯髒的事也不少,純然的黑暗更能讓人安心入睡。
【UL】威廉
1 years ago
「但說起犧牲,上回我在質疑了聖女後明顯出現憤怒的情緒,我對我國王儲的用意,如果換成那位炎之聖女,路德不也能感同身受嗎?」在從屬關係上,自己之於古魯瓦爾多,難道並非等同路德之於炎之聖女,這是他感到疑惑之處。

「如果這是我不該知道、或者你不想談的事,就再給我一杯吧。」威廉將玻璃杯輕輕擱在面前。
【UL】路德
1 years ago
「每個人想在工作裡獲得的都不盡相同,即便是軍營中的人類理應也會對於領導者抱持不同的心態。這麼說吧,我確實感激聖女大人,但從不覺得是能自詡為俯首稱臣的程度。」國家之於侍僧是個抽象的概念,但他還記得自己也曾在心中對保護諾姆一事許下的承諾。如今雖不至於粉碎殆盡,也已和過去走上不同的道路難以回頭了吧。

拾起酒瓶在威廉和自己的矮杯中重新注入酒液,推向前去同時再次以完美的笑容啟唇:「請放心,沒什麼是不能知道的,這杯就當作敬你古往今來都未曾異心的君主——那位古魯瓦爾多——吧。」
【UL】威廉
1 years ago
思量著侍者的話語,路德與少年或許是不一樣的吧。當然這只是他粗淺的感受,畢竟平心而論,他對這裡的任何一個人皆稱不上熟稔。

端起重新倒滿的杯酒,酒水在杯緣觸到雙唇時再度被送入口中,頓時想換點口味與模式,威廉向充當起酒保的侍者要了啤酒,不大喝酒的他忽然想念起綿密的啤酒泡沫與一口氣乾掉一品脫的暢快。

記憶是這樣的,當你以為忘掉過往的枝微末節,但它又會在不經意的時候悄悄出現,一旦意識到時已經不是想要抓住片段這麼容易打發,你會想要徹底重溫——這樣的念頭在威廉心中漫延氾濫。
【UL】威廉
1 years ago
「這即是什麼都可以提問的意思?那我可不能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少見地勾起嘴角,這些日子以來盤踞在內心的無非是存在與虛實之間的議題,刨去這些之後的生活在見過引導者後的份量似乎逐漸加重,他甚至不能確定這是不是一件好事。

「承蒙關心我與殿下。我也有個私心問題——布勞與你,又是什麼關係?」威廉再次禮尚往來,且依然為不過度涉入他人隱私提出方案:「不願意說的人自罰兩杯,這樣的懲罰應該很公平吧?」
【UL】路德
1 years ago
路德並不知道威廉是想到什麼才提出要求,但過往豪邁用桌角撬開啤酒瓶蓋的回憶湧現,讓人也嘴饞起來。雖說在酒窖裡多少有些不敬感,還是找出了幾支啤酒、和不為品嚐只為飲酒本身所用的品脫杯。

白色泡沫在灌入杯中時急速拔升,在計算下即將撐起在溢出杯緣前所能達到的極限綿蓋,也就是身為自動人偶對於給顧客端上啤酒的理解:精準、巧妙、毫無感情。
——但他的手因問句而過晚抽起,於是細碎的泡沫就順著杯緣滴流下來。路德對自己的失手沒有任何表示、甚至沒有想到任何不妥,只是很自然地用吧檯上的毛巾抹去滿出的液體。
【UL】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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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罰兩杯一品脫的啤酒嗎?就算對自動人偶來說也很過分啊,庫魯托先生。」他『哐當』一聲把有些沈重的酒杯放在威廉面前。雖然自己的提問也是朝軍人的感情面刨根究底,但對眼前人來說明明該有更多值得知道的瑣事吧?繞在布勞身上打轉算是某種惡趣味嗎?

「哎呀、難道關係一定要被定義嗎?上司下屬、同事、夥伴、競爭對手、朋友、敵人、情人、床伴⋯⋯我對於人類語言形容關係面的部份實在不甚清楚,該說到底有哪些呢?」提及每一個名詞時都帶著同等程度的不確定感,指尖握起酒杯把手,杯緣靠近唇邊時又多補上一句:「自罰一杯應該足夠了吧。倒是威廉先生,怎麼對一位商店店長的私事如此在意?」
【UL】威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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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懲罰,但酒類自選就可以了吧。」順過盛滿黃澄澄酒液的玻璃杯,由於入喉相當順口不帶苦澀,一口氣飲下方才幾杯shot皆遠遠不及的量。他對路德和布勞的私事倒不是真的非常在意,這至多只能算是對侍者們無傷大雅的小小報復。

「知己知彼,禮尚往來罷了。」威廉的思緒卻在路德提出來的數種定義關係中打轉,卻不知道答案也許是以上皆是

對方在成為商店店長之前想必也有一段「人生」與經歷吧,但在這裡鮮少人會將過去開誠布公,炎之聖女所耍的小手段全數指向破壞與混亂,引導者的想法也是這樣的嗎?

「好吧,在換個問題前,是不是輪到你發問了?」不曉得從哪杯酒開始演變成另類的競賽,只是這場競賽尚不知道終點將指向何方。
【UL】路德
1 years ago
那麼,該提問些什麼呢?計算著體內酒精的份量,以他先前做好的設定來說到達臨界值還有段距離,雖然想一口氣縮短,但以侍者來說針對威廉並沒有太多得以刺探的秘密。

既然都已經提起了他的名字——

「那麼你本人對布勞的印象又是如何呢?」不否認,商店店長的確很在意他人對於那位少年人偶的印象,能夠得知的機會倒不多。
「啊、請不用擔心我會向他洩漏這份消息。」沒什麼說服力的補上一句。
【UL】威廉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無論是否撇除關係人,布勞無庸置疑是他在影世界所接觸的第一個...存在。不符合外表的沈穩、不合時宜的冷靜、以及為這世界所構築的邏輯,他的存在具備目的,背書寫的奉獻、無可避免的終局。

他凝望同樣身為自動人偶的路德,某些時刻、像是現在,他竟不知道誰才是真正有著「心」的人型。

「有條不紊,克盡職守——客觀來說。」他是位會顧慮戰士心情的侍者,無論那是出自演算、經驗、或者意識,「不要走得太過,他都是位令人安心的存在。」

一飲見底,前軍人答道。
任何關係皆是如此過猶不及,無論人類與人類、人類與自動人偶、自動人偶與自動人偶。
【UL】路德
1 years ago
「安心是確實,至於不要走得太過嘛⋯⋯」大概是自己如今在這個世界已註定不可能做到的事。

沒有解釋下去的打算,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路德僅僅以垂眸飲下杯中物做為結語,藍綠色視線再次看向軍人時倒已是毫無破綻,啟唇開啟下一個無傷大雅的討論主題。

酒窖內的藏品多得很,銀白色長髮在語句之間逡巡於吧檯與冰庫,桌面上堆積起的空瓶也逐漸增多。黃湯下肚成為商人逞口舌的合理藉口,即使和威廉·庫魯托的對話目的不在得知彼此私事,多少也因著酒精持續得知些『小意外』。
【UL】威廉
1 years ago
交錯的語句換來更多累積的醉意,無來由、僅是一時興起地耽溺於片刻的放縱。然而酒精並沒有奪去神智或清醒,只不過是將情緒推向自己也不熟知的境地,四肢的活動也無法完全遵照大腦指揮。

隨著話語越發減少,酒窖裡安靜得只剩下杯子與其他物體的摩擦碰撞聲響,在意識完全墮入黑暗之前,也是時候抓住最後能夠自由行動的時機。

道別今日異常慷慨的商店店長(他可沒有錯過稍早前開鎖的動作),如果有什麼酒錢須付,就留待下次吧。

他步上離開酒窖的階梯,想著這樣的情景似乎似曾相識。
【UL】威廉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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