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特熄了火，放下盤子往門口奔去，他瞇起眼一把將來人抱住，也不管那身令人毛骨悚然的液體會如何沾到他身上，瓦特從未嫌棄過髒汙也未曾表現過更深刻的情感。

「維切格爾，歡迎回來。」他就像每個迎接主人回家的小狗，又蹭又抱，尾巴晃動的弧度很大，即使惡魔渾身幾乎都快看不見，他依舊能靠著契約認出主人。

「誰這麼傷你的？」

瓦特感受著與往常不太一樣的觸碰，那水流的感覺很奇特，冰冰涼涼的卻不殘留半點痕跡，毛髮也沒有被打濕，他伸手將維切格爾抱起來往沙發走去，輕巧的放下後握著對方充滿液體的雙手。

「看起來確實有點像是針包，可還有針嗎？」

他與惡魔像是開玩笑地回應，千瘡百孔，應該要這麼形容。

「我做了鬆餅，睡之前要吃一點嗎？」

「放心，不是克斯拉的料理。」

瓦特招招手讓魔力托起盤子送到桌面來，他坐到維切格爾身旁伸手扶住人來替對方減輕支撐的消耗。

瓦特暗自記下這個訊息，雖然主人沒有收到致命的傷害但狀態並不是很好，他手指壓著流動的水流又鬆了開，肉球貼在流水上感受著液體的冰涼。

他歪了頭蹭在人的頭頂，不妨礙惡魔進食的同時賦予溫暖的溫度，如果換做是其他人他或許不會開口，但這次他像個問題很多的好奇寶寶，指尖一下下點著漆黑。

「男的女的？有名字嗎？長怎麼樣？」

「你身上的這些是什麼？」

「這點我也看出來了。」

一共四次的找碴，瓦特並不在乎是誰先起的頭，畢竟他只站在唯一的寶物身邊，自然是不會責怪維切格爾惹了其他惡魔導致受傷。

「故鄉……」

瓦特舔了一下惡魔的臉頰上的深色，那個味道很熟悉，就是上次在維切格爾身上舔到的味道，一模一樣沒有任何改變。

他的舌尖沒有殘留任何的黑墨，那個水源依舊源源不絕，是淚水。

他曾記得維切格爾的話，在銜接上胡金的形容，雖然瓦特不覺得現在是深刻談話的時機但他還是伸手給了惡魔一個溫暖的擁抱。

既然維切格爾很久沒有使用，那麼應該有所苦衷，如今重新拾起，他憶起了契約深處碰到的，那冰冷刺骨的窒息感。

「止血止痛我可以幫助你，收起來吧？」

「也不是第一次了。」

鮮血沾染了乾淨的沙發、瓦特的衣服和他的毛髮，惡魔身上的傷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嚴重，艷紅的色彩大量湧出，就像是少了瓶蓋的紅酒被打翻，不受控制的沿著地面擴散。

維切格爾的傷勢駭人，他也能理解為什麼對方會選擇包覆性的深淵來止痛，瓦特捧起蒼白的臉，紅瞳盯著喉間的坑洞，隨後他拉起了惡魔的手掌，將額頭貼在了冰冷地手掌心。

尖牙露出嘴外，有些猙獰，屬於契約的圖案似乎有點發燙，陌生的魔力流入人的體內，他將部分嚴重的傷勢轉移到了自己身上，毛髮覆蓋下的傷口溢出的血量與之相當。

如果有必要他可以轉移所有致死傷，前提是他得碰到主人，更何況對維切格爾這些只是嚴重但不致死，所以瓦特只有接受了深傷，包含腹部。

瓦特側過頭輕輕蹭著惡魔的掌心，咧嘴笑但不發聲，他的喉嚨湧出的血液制止了聲音的傳導，但很明顯的表達著“我很棒吧？”的驕傲。

『那麼你能跟我分享最近的煩腦嗎？』

又是熟悉的聲音傳播，瓦特沒有拒絕會讓傷口疼痛的擁抱，他垂下眼抱了回去，就像個愛撒嬌的大孩子，血腥的味道讓他想起故鄉，但冰涼的觸感卻讓他深刻感受到維切格爾的存在。

他痛的有些恍惚，但依舊沒有忘記那熟悉的聲音告訴他，自己的主人最近出了異常。

瓦特認為他不能再與先前一樣只顧著表面的好而不去了解眼神中的含意，噢，即使維切格爾沒有眼神，但他顯然很有個性不是嗎？

『你知道的，我會永遠為你分擔一切不順心的事情。』

『有什麼契機讓你感覺跟“它”的感應變低？』

涉及到了知識盲區的部分，但瓦特也能清楚本能是多麼讓人討厭又不得不接受的東西。

即使維切格爾退了開來他也像是黏人的小狗一樣貼了過去，瓦特伸手遮住惡魔的雙耳，即使這麼做一點效果都沒，卻能感受到他是真誠的想讓維切格爾聽不進。

『或是你什麼時候開始意識到他變強了？』

『我可以在你睡覺的時候唱歌給你聽。』

瓦特直勾勾的盯著那深淵看，毫無波動的情緒首次被挑動，跟其他人感受深淵的那種虛無，那種……深刻的恐懼不同，他感受到的是一股淡淡的，有些鹹，漆黑毫無反光的水珠，落在心尖上一轉而逝，自己卻無法接住的無力感。

『……我可以陪著你，隨時都能陪你說說話，你也能告訴我更多，我不會輕易放棄我選中的你。』

『我守護的是你，而不是深淵。』

瓦特對深淵因為維切格爾而沒有好感，但無奈，他們是一體，他相信萬物都有突破之道，在有限的時間內，讓他填海都沒問題。

『……。』

瓦特的指尖劃過那帶著乾枯血液的髮絲，打成結讓手感變差了許多，但他並不嫌棄，只是輕輕揉著血結，他低下頭，閃著異光的紅瞳直視著深淵的存在。

『當然，我是你最忠心的狗。』

他沒有當作沒聽到，而是給出了回應，瓦特用魔力簡單的收拾一下桌面，伸出雙手。

『要我帶你去洗澡嗎？然後……睡覺？』

『好的，主人。』

瓦特即使身上留著轉移的傷勢，但身體素質好的他抱起一個惡魔還是不在話下，至少他懂得調節物體的重量，抱起維切格爾，今天又報廢了一個沙發和桌子，無所謂，他向來經營的隨意。

關了店面，狗兒開始他一天真正的工作，服侍著主人從盥洗到睡後的搖籃曲，一天落幕，房內依舊迴盪著清清淡淡的哼歌聲。

我對不起妮妮（第一件事情先道歉？

這新年還要不要啊，怎麼滿地玻璃要我怎麼跨年，恆～氣氣氣氣

但我還是好期待文章

（滿口血

我怎麼睡醒就吃了滿口玻璃⋯這跨年怎麼都是玻璃我不垮了⋯（幹

妮妮你完蛋了，你真完蛋了，你看看你做了什麼？！

Huginnogmuninn: 我的被誇誇權利呢！！！

Christine_Automaton: 謝謝妮妮雖然妮妮被瓦特遷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