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已久的宅邸隨著戰士們甦醒漸漸多了些生氣,儘管不復以往的熱鬧。
醒來後的日子和以往有些相似卻略有不同,以往會接到聖女之子所派發的任務,而這次卻從布勞口中得知聖女之子仍在沈睡中,仿若宅邸的時間曾經停止過又以各自的時間重新運轉著、熟悉又陌生。
改變的不只有這些,像是四樓與地下室已經成為古魯瓦爾多收藏的展示間。
在宅邸內悠晃時偶爾能遇到其他甦醒的戰士,羅索依舊在搗鼓著實驗、布勞總是在宅邸忙碌著、傑多和古魯瓦爾多三不五時的爭吵,熟悉的人事物卻又多了些陌生感,譬如威廉,醒來後也僅是稍微見過未曾說過話,名字和來歷也是從其他戰士口中得知。
這細微的變化對於身為原暗殺者的自動人偶雪莉並沒有影響太多,宅邸內聚集著許多戰士有些甚至許久才能見上一面或者是未曾見過,這些不是她會太在意的事,只是在醒來這麼多天時也未曾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而略感疑惑。
『...博士不在嗎?』多次沉睡後醒來都是在博士沃肯的維修台上, 接著博士就會檢驗與測試維修的成果,就算是保養也是類似的流程。博士也在沉睡嗎?從布勞口中大略得知道這次的『沉睡』與以往不同,儘管不知細節但從布勞雙眼下方的微微發青陰影來看,應該有者巨大的影響。
除了博士也想起那位與自己相似的『姊姊』,是為與自己長相相似性格卻完全不同盡其所能忙碌的少女。
「汪!」羅布的叫聲喚回漸漸飄走的思緒,看著眼前圖書館的門才想起今天踏出房門的目的是想知道前幾天在溫室散步時羅布從角落叼著得花、小小的藍色的花,花的名字在暗殺生活中並不是重要的,更別提被羅布叼在嘴裡不顯眼又無毒的小花。
某次偶然事件後,雪莉意外發現自己對花稍微感到興趣,偶爾也會到圖書館翻閱與植物相關的書籍。當羅布叼來小花時才想起自己這次醒來後還未曾去過圖書館,想起過去曾翻閱幾本書與最近宅邸熱鬧了起來,相對圖書館感覺會安靜許多,便決定前往圖書館消磨下時間。
「羅布,進去圖書館後要安靜喔。」
「汪!」羅布叫了聲後表示瞭解、搖了搖尾巴跟在一旁。
稍微走動後發現諾大的圖連書並非有太大的變動,連書架上都沒有一絲灰塵,看來在許多戰士沉睡的這段時間仍被好好照顧著。
走向熟悉的區域挑選了幾本圖鑑,希望能從中獲得解答,專注著翻閱著書頁沒有注意到羅布在一旁繞了幾圈又等待了一會後,似乎想走動走動便往其他書架的方向移動,等雪莉翻閱完其中一本書後才發現羅布並不在身旁。
「羅布?」在圖書館內也不敢太大聲,只好放下書本在各個書架間穿梭著尋找羅布的身影。
另外一邊獨自探險的羅布僅是在書架間走走停停,好奇的東聞聞西瞧瞧。
走著、繞著,豎起耳朵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被呼喚時便跑了起來,本身特殊的身體組成讓羅布在奔跑時也不太會發出聲音。
在一個拐彎時發現有什麼正擋在通行的道路上,想停下卻因為來不及煞住,整個身體直直撞了上去。
從甦醒到現在只覺得這座安靜的宅邸既熟悉又陌生。
像是在重覆過往日常的遊魂,自然地邁著腳步來到圖書館。縱使有些違和感,這座知識寶庫仍保持著曾經的秩序。
…是馬庫斯癖的整理技巧生疏了嗎?這麼說,他人也醒著囉?
腦海的記憶區塊存有跟操偶師短暫同行的資料,乘坐不明載具前往彷彿只會出現在故事插畫裡不可思議的空中都市,模糊且零碎不堪、那猶如奇境般的遊歷體驗即使是夢——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夢見跟他一起探索——也讓人難以忘懷。這黑沉沉寂寞的世界會有那種無比壯觀的大都市嗎?是滑稽荒誕的夢、抑或是殘酷無比的現實…抱著能看到其他戰士的小小期待來到對方常待櫃台前。
「…像個笨蛋。」看著幾近被書籍堆滿的凌亂櫃台多少有些失落,可是看起來最近有人在
整理的痕跡 …說不定只是剛好不在吧。
懷抱自欺欺人的希望,放輕腳步穿梭在群書森林中,滿足地捧著一疊繪本,轉身打算回房好好打發時間。
碰!
剛甦醒還沒適應活動的身體,小小衝擊足以讓毫無防備的人偶少女失去平衡,失衡的身軀狠狠撞上旁邊的書架,書籍瞬間落下埋沒來人。
「搞什麼…哪個不長眼的!」狼狽從滿地狼藉中站起,穩定平衡後看著不遠處疑似連串禍端的兇手。很乾脆想給小傢伙來場震撼教育,正要把兇手踹出去,小小身影卻非常靈活地纏上自己。
「好痛痛痛痛痛——放開我!!」幾乎是會被圖書館館理員列入黑名單的高分貝。拉扯、敲打,面對毫不收斂的敵意遵循本能以暴力反擊,雙手發力想要擊退咬上小腿的怪東西,深入的尖牙隨動作劃破皮膚,疼痛有增無減。
陌生的痛楚非常真實,狠狠提醒了自己不是在夢中的事實。
撞擊的反作用力使羅布滾向一旁的書架,布偶材質的身體吸收了大多的衝擊力使羅布毫髮無傷,起身閃過了因衝擊而落下的書本,羅布猶豫著該直接跑回雪莉身邊還是乖乖待著等著雪莉聽到聲音來尋找自己時,眼角掃到朝自己的攻擊本能的跳開、反擊。
牙齒是犬類最好的武器,張口咬住朝自己掃過來的腿,高分貝的聲音與落在身上的攻擊使羅布咬得更緊,填充棉花的身體與一般有血肉的犬類依舊有所差異,光咬合力這點就減弱不少,儘管羅布用盡全身之力咬住,在拉扯中還是扯開,小小的身體被拎起、接著狠狠地甩了出去。
還沒反應過來時身子已經被撞上了書架,「...嗚汪!?」強勁的力道讓書櫃像是骨牌般傾倒,原本被細心被排列好的書籍全都七零八散落著。高分貝的叫聲與巨大的聲響讓尋找羅布的雪莉感到不妙,加快腳步往聲響處跑去。
久未活躍的戰鬥機能分析現況,趁現在順勢追擊能一口氣解決走路不長眼的無禮之徒,然而痛楚和巨響促使自己面對闖禍了這個事實。
無視機能判斷決定放棄追擊,低頭檢查傷勢——不算嚴重,但靴子多了個洞。流體對書籍是無法避免的致命傷,眼看對方沒有動靜,拖著笨重的腳步盡量避開散滿地的書物,來到骨牌起點再次拎起小傢伙仔細打量。
「呃!」突然掙扎的填充玩偶力道之大無法控制,在咬過來之前率先反應,避開書架將羅布甩到稍微遠一點的空地上。
方才敵意滿溢的羅布沒追來繼續攻擊,而是朝某個方向搖著尾巴跑去。
像是條向主人乞求讚賞的狗。
這座宅邸裡能讓羅布瞬間棄械示好的人非她莫屬,沒想到落腳點恰巧就在趕到現場的主人附近。
既然自己能醒來,和自身一模一樣的她當然也能——這有什麼好高興的?相較起來各方面還是差遠了,果然自己比較優秀。
把書架弄得像骨牌一樣倒的可是羅布!
久違的相遇情緒難免泛起漣漪,可惜喜悅被高傲的理所當然所壓制,出口成惡言。
【UL】多妮妲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唉。」往前數步擋在倒塌的書櫃前強行讓來人正視身後的狼藉,「好久不見啊,還是老樣子沒半點進步。睡得太安逸狗都管不好啦?」
從
那之後 就不清楚來人的狀況,先入為主的認為對方和自己一樣從長眠中甦醒。
越往災情中心靠近越能感受到災害的範圍,到達受害坍倒的書架與散落滿地的書可謂是一片狼籍,要是被庫勒尼西看到圖書館的慘狀或許都得面對幻獸全餐搭配硬殼書的招待。
這種慘案極少在宅邸出現過,在以往一本書本掉落在地上就可能會被圖書館內的管理員關照,而現在好幾排書架像骨牌般傾倒、堆疊,在移動途中還是零散書本的掉落聲,連雪莉看到這畫面都有些愣住。
「汪!!」聽到羅布的叫聲回過了神才發現除了羅布外還有個熟悉的人影,啊、原來她也還在呢——還是、有點意外呢。
從
長眠中醒來 好段時間都沒遇到對方,雖然曾經想過是否還在沉睡,但某種層面上不要相遇或許比較好吧?如果博士還在沉睡,最喜歡博士的她應該會想陪伴在博士吧。
『好久不見啊,還是老樣子沒半點進步。睡得太安逸狗都管不好啦?』果然是她呢、看來不是幻影呢。
「誰知道是不是你先欺負羅布的。」醒來後脾氣和口氣還是一樣直接,按照以往的經驗,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羅布、有沒有怎樣?」
「…嗚汪」微微垂下的耳朵和尾巴顯示羅布的情緒,像是知道自己犯了錯乖乖地低嗚了一聲。
羅布沒有受傷的痕跡又乖乖垂著尾巴耳朵,再加上那人與這一片狼藉,大概能推斷出剛剛發生了什麼事,確定好羅布沒問題後抬頭看向眼前的人才發現…
「你要不要先處理下?」流體的顏色在地上顯得刺眼。
實際聽見對方聲音的半晌,如同鏽蝕的齒輪重新運作、觸動腦海深處埋沒的混沌記憶,故障般視野忽地映出色彩尖銳的殘影。
不是夢嗎?機械不允許精細的造物出現幻覺,如詭異的白日夢,無法理解的異常使人莫名愣在原地一瞬,被對方的話語喚回神。
恢復運作的電子腦僅對身體的受損狀況發出輕度警告,這點傷勢不會使機能停止活動,對被身為暗殺者的雪莉關心這點感到意外。眼看附近也沒能包紮的用具,能協助處理的人…
腦海中浮現親暱地呼喚自己名字的白袍男子。
他?還是算了吧。那傢伙才不可能關心一事無成、甚至闖禍的造物。
「說什麼蠢話,我怎麼可能沒事跑去惹那笨狗!又不像被那個男人百般寵愛的你!」撒氣似地飽含情緒的話語反駁對方質疑,以行動回應對方的關心,嘗試撕下衣袖充當繃帶處理傷口。
過程有點吃力,能明確感受到方才的小插曲消耗掉不少能量,只是並不至於這點力氣都使不上,對恢復的速度多少感到奇怪。
這座宅邸、這個地方、身處於此的多妮妲,總感覺有說不出的空虛感。
反正不是第一次活用書中的知識自舔傷口了,蹲下用撕碎的布料包紮,順道撿起數本腳邊落下的書籍,將其堆疊捧在身前。比起我不如多關照一下羅布,事成後甩了甩腿,暗示對方的關心是多餘的…人工皮膚不會自然再生,事後還是得找個誰來幫忙處理一下。
狠狠瞪了眼在雪莉旁邊的罪魁禍首。對於圖書館落得如此糟糕的狀況還是抱有不少歉意,雖、雖然兇手不是多妮妲…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羅布撞過來!
「倒是你,沒打算負起責任處理你家愛犬弄出來的慘況嗎?」話雖如此並不打算將責任全給對方背。揚揚捧住的書堆示意,這遍狼藉得由我們倆去收拾。
圖書館館理員的懲罰方式不是一般的惡趣味,自己可不想被薩爾卡多發現後吊起來示眾。
「……」會出現擔心的感覺一定是沉睡過長、太久沒維修影響的吧。
雪莉暗自決定等見到博士時想請他幫忙檢查是否因休眠太久而有了狀況。
「羅布自己才不會把書架弄成這樣。」並不覺得單憑羅布一己之力就能讓圖書館變成眼前這情況,如果不是「那傢伙」出現、單憑藉羅布填充玩偶般軟綿綿的身體也無法撼動沉重的書架,絕對和多妮妲脫不了關係。
自己只有羅布了,也決定要和羅布一起生活下去,相依為命和寵愛是完全不同的,若要說是寵愛、直到被送回給博士維修才知曉自動人偶的身分,
一直以來待在創造者身邊的多妮妲才是備受寵愛吧。
要是爭論起責任歸屬,災害或許只會擴大,雪莉自顧自地忽略了多妮妲話語中的某些部份。
先把書撿起來、再把書架弄好…。
邊拾起書本邊思考著怎樣能把圖書館恢復,可以的話最好在沒有其他人來之前完成是最好的。
「汪嗚。」羅布咬起書本拉到一旁,看起來也想要幫忙收拾,無奈小小的身子頂多只能叼起一本書跟在雪莉旁邊。
一手抱著書頃身摸了摸羅布的頭,「小心不要踩到書喔。」避開掉落得七零八落書籍中,從最外圍開始收拾了起來,依照現在的情況要一時半刻恢復原狀可沒那麼容易。
「還不是因為牠突然撞…」一如既往無趣只會偏袒那隻臭狗甚至不把書的保存狀況當回事的女人竟然會說小心不要踩到書?
「…算了。」即使多在意對方微妙的轉變,礙於兩人間一觸即發的關係直接提問反而突兀,眼看人開始動手收拾,這筆帳就不再追究了。
【UL】多妮妲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略略檢查書架的狀況,架構完好不至於毀滅性的小損傷、外框不顯眼的凹痕無礙它承載原本該有的藏書量,大概是管理員發現會心疼…但不會造成精神創傷和向兩人索取巨額賠償的程度。
大概吧。
這樓層一時半刻無法恢復原狀,抱持知識得妥善對待的觀念不願將書籍置於凌亂地面,最少在書架復原前,不能讓地上的污穢沾染由筆墨構成的小小世界。
對方似乎沒什麼想法,眼看附近有張可供多人在館內閱讀的長桌,將捧著的書籍安置在上,隨後到雪莉旁邊提議。
【UL】多妮妲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你該不會想獨自解決吧!這些給我,我去按編號整理。」想要接過對方撿起的書。要是因此被禁止進入圖書館,這無疑是對此刻不受那傢伙束縛的多妮妲而言最大的懲罰,暫時放下對共犯羅布和其主人的不滿,旺盛的求書欲督促自己得在被發現前趕快收拾好。
「之後放到那邊長桌就好。」腿上的傷勢似乎不太方便來回走動、基於自己的觀察對這座圖書館的基礎分類也略懂一二,兩人各自處理顯然不是快速解決現況的最優解,現在可不是鬧情緒的時候。
「…還有,讓這傢伙負責把書運過來如何?」實在不忍心放任珍貴的寶藏被叼著走,同時為了防止這傢伙又閒得亂衝,強忍疼痛蹲下隨手撿起兩、三本書。
抗拒是意料之內,盡量不觸動到逆鱗小心將其整齊放在羅布頭上保持平衡,「像這樣。能做到吧?」
「?!」羅布一開始對於伸出手的多妮妲原本是想威嚇,結果感受到的不是攻擊而是書本的重量,「汪?」頭上的輕微重量使羅布本想偏頭甩掉,「羅布,把頭上的書帶到那邊的桌上吧。」雪莉的話使羅布停下甩頭的念頭,乖巧的頂著書走到長桌旁。
「羅布做的很好喔。」不可否認多妮妲的提議是目前最好的方法,喜歡閱讀書籍的多妮妲比起偶爾來翻閱圖鑑或童書繪本的自己來更了解圖書館書籍排列,隱約有著類似的記憶畫面,多妮妲並不喜歡羅布叼著書本,但這段記憶是何時有的卻想不太起來,隱隱約約只記得那段回憶與多妮妲、書本、花與博士有所關聯。
生為自動人偶的記憶應該不會出現問題,可從來到星幽界有太多事情變得不確定,現在也無法向可能能回答這些問題的沃肯伯是確認。
不知為何總覺得現在的多妮妲比以往溫和許多,儘管說話的口吻依舊充滿個人風格,但依照以往的經驗多妮妲早就拿起巨型鐮刀對著羅布,或許是因為事件是發生在圖書館呢?
不管怎樣至少沒有演變到需要互相拆攻擊彼此的處境,但、多妮妲受傷的地方沒有博士在該怎麼處理呢?
她能自己處理吧?重複著拾起書本們搬運到長桌上,而多妮妲熟練的分類與編排書本得位置,看得出多妮妲對於這座圖書館內的書籍有多麼了解,可是那因為受傷不似往常能輕快的移動莫名的覺得不適合對方,印象中的多妮妲是個有點強硬、直接、卻又勤快的存在,雪莉總是看到她在各種地方忙碌著。
受傷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多妮妲,儘管和多妮妲多次有過衝突還打起來,雪莉還是這樣認為。
儘管從布勞那沒有得到確切的回應,但說不定多妮妲知道目前沃肯博士的狀況。
「…...你有見到博士嗎?」或許、在博士身旁最久的多妮妲會知道些什麼吧?
圖書館回歸應有的寧靜,沉默是最好的思考催化劑。
就方才雪莉對羅布無意間的叮囑開始,不禁開始思考對方來圖書館的意圖。查閱、排列、整理,種種不滿被紙墨包裹的寧靜所安撫,在機械化的過程中對方突然的問句打破沉默。
同時話語裡熟悉的名詞讓情緒再度發酵。
停下動作沉默良久,反常舉止如暴風雨前的寧靜,混亂矛盾的記憶無法給出確切回答。
印象中沒有聽見過隔壁房間有任何動靜、腦海裡卻有被那熟悉不過的身影連番賜予絕望的記憶。
就算見到他又如何。
每當見面的時候,映入那紫羅蘭色雙眸的從來不是多妮妲本身。
討厭被那個男人所束縛的一切、討厭那個男人曖昧模糊的隱瞞,事到如今獲得自由的現在見到他又有什麼意義?
零碎的記憶片段告訴自己眼前的女人明顯更能得到他的寵愛,無法忘記腦海中那愚蠢又可憐的多妮妲為求得到關注付出了多少、經歷過多少無助的痛苦。
「我為什麼要去見那種不近人情的傢伙?」
情感迴路的波動複雜得無法解讀,或許是嫉妒、又或者是單純的憤怒,收拾到半端的慘況告誡著愛惜書籍的自己不要再在此處動粗,壓抑著蠢蠢欲動的戰鬥機能、不自然的平淡道出尖銳的話語,過度解讀的偏見化作矛頭轉向在場唯一的交談對象。
「你想知道他的狀況,直接去找他啊?我不是那個男人滿意的傀儡,他很樂意迎接腦袋空空任他擺佈沒有怨言的你才對。」
「——還是說,沒有那個人的命令,你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
腦袋空空?沒有怨言? 魁儡?
從有記憶以來一直在主人的命令下收割他人的生命,無止盡的暗殺生活因為某次的任務後有才有了轉變,對暗殺者而言並非好的轉變。
多次的失敗的無力與愧疚感促使的行為直到現在仍留在手腕上,以此為契機被送回給博士維修才第一次到自己並非人類,僅僅只是被創造出來的自動人偶。
在知曉自己是被創造出不死的人偶,而會到主人身邊只是因為剛好需要工具罷了,這些事實帶來的只有茫然與無措,對於下達工作指令的主人或著是創造出自己的博士,並沒有什麼想法。
對於自己無法真正的死亡的人偶,損壞只要在能維修的條件下,調整過後又能再運作。
對此活著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這個疑問不僅博士無法給予答案,而到至今仍不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是什麼,頂多只是想要跟羅布一直在一起罷了。
或許在多妮妲眼中服從命令與指示就像是沒有思考的提線木偶,但對雪莉而言這就構成自己的一部分,過去作為暗殺者而被培育出來的自己,那時也未曾懷疑過自己與主人的存在的意義,直到遇到了『轉變』後無法再重複那樣的生活方式,但要用別的生活方式與存在意義來定義自己也做不到。
很痛苦。
儘管人偶並不會有痛覺、雪莉還是覺得位在人類心臟位置的左胸處有著明顯的抽痛感。
「博士並沒有對我下過命令過,也不是我的主人。」深深的吸了口氣,雪莉忍下要將懷中的書本往多妮妲的身上砸去的衝動,來到這個宅邸後成為主人的是那位嬌小的人偶少女,與原主人不同給予了許多自由與選擇。
「你明明就很喜歡博士,當初不是很希望我不要待在博士旁邊嗎?」忘不了在該離那舒適的地方前多妮妲那心情極佳的表情。
『被誰所需要是一件無可取代的事。』這句話是原主人留給自己的而今天不知道為什麼過去的回憶不斷地被攪起,並非排斥過去的回憶,過去的歷史是無法改變的,多妮妲的話語喚醒許久未曾想起人事物外,還隱約接觸到雪莉不想碰觸的某部分回憶,不禁讓雪莉想反擊對方。
「──不待在博士旁邊的你,還會被誰所需要嗎?」賭氣似的將一疊書稍微大力的放在桌上後,轉身繼續去拾起落在地上剩餘的書。
「…哎呀,真是膚淺的女人。」單從舉止就能知道對方的不滿,不屬於自己的情緒波動唐突湧現佔據情感迴路的一小角落,顯然是多餘的共感程序又在微妙時刻擅自發揮作用了。
即使知道對方是有著獨立思考跟自己完全不同的個體,仍無法忽視那相似的外表與聲線,雪莉的一言一句彷彿內心渴求關注的、那懦弱無比的另一個多妮妲在逼使自己直面埋藏心底的脆弱。
真的很討厭被這個女人、被「雪莉」影響情緒。各方面都是。
「少自作多情把人跟你相提並論,我會為了我自己而活!」被共感所影響,高亢的語調將無法遏抑的焦躁表露無違。
多妮妲知道,對自動人偶而言這份需要並不是互利的,只是單方面的自我奉獻,被利用到最後、獨自一人支離破碎的、迎來永無止境的黑暗。
記得那個男人對雪莉所做的一切,無論是面對不情願進箱子裡被運送的雪莉、還是在看到雪莉那慘狀後臉不改色的樣子,對這段關係的信賴、與人類不同的自豪感逐漸化作同等份不安——零散片段堆砌的悲傷、憤怒與無助渲染佔據情感的一角,覆蓋程序默認的獻身觀念,切身體會曾經所有的多妮妲都知道,正因如此,她不再渴求這種不對等的關係。
【UL】多妮妲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眼看曾身為當事人之一的雪莉在經歷那些之後依然黏著那人不放,對對方賭氣的話語嗤之以鼻。
被他人需要?別開玩笑了,能按自己的步調來成為劇本的女主角,誰要為了他人出演懵懂無知的配角!
「那麼腦袋空空的雪莉,你又如何呢。」自己只承諾協助整理書籍,對方的情緒可不在書籍的排序範圍內。無視身後人的不悅,繼續手中的動作,挺直端正的坐姿無意識地表現出像是嘲笑對方的高傲。
「既然不是你的主人,為什麼還要提起他?還是說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不需要你?」
自知這種挑釁似的話隨時有可能會擴大圖書館的災情,既然對方反擊,逃走可不是自己的作風。暗地注意身後的動靜,以免再受無謂的傷。
儘管第一反應想說出『才不是』的話語,可事實上不可否認博士的存在對自己而言是重要的,儘管是不負責任的創造者,要是沒有博士不僅自己不會存在,更不會遇到羅布,讓沒有活下去念想的自己願意留在在對自己而言沒有任何意義的世界,也不想再次經歷羅布癱軟著沒有反應的體驗。
或許從根本上博士沒有創造出自己是最完美的正解,但已經發生的事實不會有任何改變。
「…有羅布就夠了。」像是要反抗多妮妲直接的話語,吐出的回應卻像是軟弱的虛張聲勢。
雪莉下意識的抱起了在腳邊的羅布,而羅布也舔了舔雪莉的手彷若在證明自己就在這。
明白自己並沒有像多妮妲一樣聰明、有主見,就算沒有博士憑依著自己能力也能恣意地活著,就像是火焰般炙熱、明亮卻充滿活力,儘管偶爾有脆弱的時候,但在雪莉的記憶中多妮妲是個耀眼又能幹的存在,相較於自己作為失敗的暗殺者外什麼都不是了。
或許這就是討厭「多妮妲」的原因之一吧。
就算有相似的外表,性格天差地遠的彼此除了互相傷害外,還能做什麼呢?
可以說是不曾有好好相處過,雪莉對多妮妲並不了解,或許多妮妲經歷過某些事情才會對博士有如此尖銳的反應,這點和雪莉記憶中的印象完全相反,明明是那麼喜歡博士的多妮妲,為什麼會…...?
暫時在多妮妲面前提不要提到與博士相關的任何字眼是最安全的,電子腦如此判斷。
就算有滿腹的疑惑,兩人的關係可沒好到能互相傾訴,每次見面沒有拿出武器相對已經是最好情況了。
算了、多妮妲怎麼樣…都與我無關。
爭執耗心神耗與氣力,再這樣爭執下去可能會將現有整理好的區域再度付之一炬,雪莉現在只希望能快點處理完眼前的慘況後,盡快離開圖書館。
對方不如過往那般強勢地襲來,難以理解對方複雜的情感變化,更不能理解的是談及此事時雪莉那懦弱的反應。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沒有因此動搖的必要。
…可是…
方才的對答裡自己沒有理虧,波浪狀的數據同時撥弄自己的迴路,否定從中衍生出的愧意,鬧脾氣般自顧自地開始與對方冷戰,加快手上的動作嘗試分散多餘機能帶來的負影響,複雜的思維運算止於一本無意間出現的植物圖鑑。
多妮妲記得這本圖鑑。
由圖鑑延伸的映像自記憶深處浮現,為求驗證般俐落地翻到底頁,對方的借閱紀錄確實了這段記憶的真偽。
「…。」推算後得出結論,雪莉微妙的改變並非錯覺、在圖書館相遇也不是偶然,對方難得展現的軟弱成了心中愧疚的調味料,加重的苦澀無疑在鞭撻自己,所謂的陳述事實不過是在否定對方的努力罷了。
犯錯了就該道歉。
雖然諷刺,經歷各種認知與學習,從龐大的知識儲藏裡得到對這份情感的最優解,是有意識開始那個男人溫柔告訴自己的種種、自書本裡解讀到的教誨。
這本應該是最齊全的,宅邸裡溫室的花種都有紀錄…
電子腦對雪莉的客觀紀錄僅止於基本訊息,每次見面被主觀情感影響的自己甚少關注過對方的喜好與興趣——興趣始於知識與見聞,自相處開始對方的懵懂不上進、對知識的莫不關心造就對「雪莉」的主觀印象,不如說,想關注也無從入手。相信自己的推論和直覺,在整理途中刻意將植物類圖鑑獨立分類,連帶一些自己推薦的相關書物,將其疊放到一旁的椅子上。
像瘋子一樣那般愛惜羅布卻不好好對待自己,真的…
「…蠢斃了。」耳語般輕聲碎念像是責備為方才衝動且惡劣的自己,暗自決定等一切收拾完後再將書籍轉交給對方。
隨時間過去經兩人協力書籍整理已告一段落,該來處理最大的麻煩了。
萬幸有抑制機能的協助,傷口的血止住了、移動稍微順暢了些。站起來到書架旁,難以評估自己目前的狀況是否足以搬動重物,無奈看著整齊倒塌的骨牌們。
找外援?該找誰?搞出這種慘況總不可能找侍者幫忙吧…何況又有誰是醒著的呢?
愈是思考愈是複雜,面對這種顯然而懂的情況,或許擅長「動手」的雪莉能有更簡單直接的方法去解決。
經過剛剛的事實在沒辦法直接搭話,對自己的失態感到懊惱,像是做錯事的小孩,悄悄瞄向旁人。
隨著時間的流逝,沒有再有過多的交談只有紙張與書本的聲音,像是察覺的略為壓抑又尷尬的氣氛,連羅布都乖巧的盡量不發出聲響。
多妮妲分類書籍的迅速又正確,已將所有散落的書籍各自分門別類區分好位置,目前只剩下最大的問題:書架。
此時不禁慶幸自動人偶的身分,比起人類少女這副身軀的素質都高上許多,只不過考慮到重量平衡問題,雪莉對於一個人要將書架扶正並沒有多大的自信。
米利安或許是不錯的選擇,只是依照他的個性看到這景象免不了被說教一段時間、在會說教這點阿奇波多爾也因此被排除在尋求名單上。
尼西與侍僧們更是不可能,絕對還有處罰要面對。
羅索的話、上次更換桌子都是米利安動手的、還是放棄吧,泰瑞爾身為工程師的持重能力可能與羅索差不了多少,或許可能是偏見但還是別把研究人員與工程師列為考量。
除去工程師的部分,比較能幫上忙的阿貝爾並沒有見到的印象,傑多和古魯瓦爾多可能也搬不動,庫恩的話感覺與惡魔交易得付出些什麼。
瑪爾瑟斯….不、光想到名字就感覺電子腦傳出了危險的警訊,儘管不曾在宅邸內與他有多少接觸,也一時間無法確定電子腦為何發出警訊,雪莉還是決定先避開對方。
思考時電子腦像是搜尋到什麼似、閃過了幾個畫面,馬車、寺廟與黑夜,類似的情況在沉睡起來後的幾天內偶爾會出現,時不時閃爍出一些記憶的畫面,或許跟沉睡前所拿到的碎片有關,但現在卻不是思考這狀況的最好時機。
將思緒轉回宅邸內的其他戰士身上,威廉不太清楚是怎樣的人,而凱倫貝克…這種事情還是別影響要按壓琴弦的手。
史塔夏則是不來擴大災害範圍就是最好的安排。
應該沒有少了誰?
腦中將見過的戰士們都思考了一遍,再扣除不甚熟悉的戰士後,發覺沒有外援的選項,看來只能相信自動人偶本身優秀的身體素質了。
一個人可能會有些困難、但如果有兩個…,抬起眼剛好看見多妮妲的目光。
......有兩個身體素質優秀的自動人偶呢。
除去完全相反的性格外,身體機能與構造可以說是一模一樣,這可以是目前最好的選擇,只不過提出來對方會同意嗎?
"一人一邊出力比較容易搬起來,你…可以嗎?」多妮妲腿上的傷口沒有體液再滲出,看來抑制機能有完美的再運作,冒著可能又會被冷嘲熱諷一番的風險開口問道。
先前對方都提出一方搬運另一方整理書籍的提案,或許這次會答應?
雖說見面就沒好事,但雪莉的要求,多妮妲還是會理性對待的。
試探性地握了握拳,雙手的力道似乎不如想像般可靠。經過短暫的運算、各種風險衡量後,腦內的機能評估結果並不理想。
那又如何?終究是輔助機能,多少客觀數據都無法主宰自己的決定。
「當然。」沒有拒絕對方的理由,對雪莉的提案給予正面回應。
邁步走向距離自己較近的書架一側,看了眼雪莉附近的羅布。博士狀況不明的此刻,自動人偶的身軀更顯貴重,羅布受傷的話難以保證雪莉會發什麼瘋。
「派不上用場遠離比較好。你的…那傢伙,要不到那邊待著?」視線轉往方才待著分類書籍的方向,稍微打量與閱讀桌的距離,如果有個萬一,那邊似乎不會受到波及。
「既然重要,就該好好保護牠。」
慶幸多妮妲答應了提議,腦中快速計算著兩個合力大概需要花多少時間時,多妮妲所說話語令人感受到身為『姊姊』的那面。
雪莉知道自己對多妮妲存在著偏見,但、總覺得今天遇到許多未曾見過不同層面的多妮妲,或許這就是她本來的性格,只是每次與雪莉相處時從未展現出來,而雪莉也未曾想要了解關於多妮妲的一切。
「羅布,先去那邊等。」羅布蹭了蹭雪莉的掌心後一蹦一跳的跑到放滿分類好書籍的長桌旁。
「謝謝。」多妮妲的頭腦比自己好很多,在處理事情上總能注意到許多小細節,確實在不清楚博士狀況的現在,羅布能安全是最重要的,宅邸內其他的工程師們或許也能幫上忙,但總覺得在維修好前會先被拆解一一檢視。
──電子腦在聯想到拆解時又發出警訊,但比起眼前的書架的優先性只能暫緩去探討發出警訊的原因。
【UL】多妮妲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這是第二次。
多妮妲想著,矛盾的兩人別說好好相處,見面不拆遷就是萬幸,卻意外的有雪莉對自己傳達謝意的經歷。
剛還差點跟雪莉打起來呢,事到如今謝謝什麼的…與自己相似的人偶少女在這方面總是直率又無知得令人尷尬。
沒有回應雪莉的謝意,別過頭面向倒塌的書架,為測試抬起巨大骨牌們需要的力量湊近並試探般使力。
「好了就快動手,有誰過來就麻煩了。」催促著對方,羅布在安全距離,萬一雪莉那羅布優先的觀念讓人陷入不可挽回的狀況,與宅邸工程師們沒多少接觸的自己可不知道該去哪找幫手把人修好。
「…以防萬一還是先說,如果再次倒下來,保護好自己,各自往旁邊躲。」
在兩人的合作下書架一一被歸回原位,緊接著又是段安靜漫長的擺放時間,將多妮妲已經整理好的書籍依照編號放回架上。
為什麼這幾本書被放在一起呢?在歸位時發現多一疊並未按照編號的書本,相信多妮妲不可能犯這種錯誤,但秉持著要將每本書本都完整歸位而一本本拿起來確認。
這是特別分類的嗎?
每本都和植物或花草有關,拿起最底那本書後更驗證了方才所想到,那是雪莉在宅邸內最常翻閱的一本植物圖鑑,從意外得知白色小花的名字,而後從多妮妲那獲得的植物圖鑑上看到更多繽紛且有特色的花卉植物,偶爾就會查詢未曾留意過植物們的名字。
那本圖鑑已經被多次翻閱到留下曾麻煩過圖書館管理人幫忙修補的痕跡,也是從那次會知道圖書館內藏有許多各式植物相關的書籍才開始閱讀,雖說不到成為習慣但還是保持一定頻率在接觸未知的知識。"
如果直接詢問是否特別分類這些書物大概會被否定,就像之前得到餽贈的書對方表示已經看膩了一樣。
「這邊的書我可以之後再放回去嗎?」趁著多妮妲回來取書時試探性地開口。
對自動人偶而言時間流逝如同雲煙,點陣數字的跳動不過是機能正常運作的證明。與沉默妥協,書籍歸位的往回路上思緒早已飄向遠方,機械獨有敏銳且準確的直感明顯察覺到當中略感違和的理所當然。
兩人迅速俐落的執行力無法掩蓋曝露表面的異狀。
這段時間理應會有其他戰士前來消遣,不論是櫃檯前惡劣操偶師與無言木偶的有趣互動、還是翻閱書頁沉浸在紙墨世界中的笨拙女工程師…屢次的沉默絕對不是偶然。
黑暗到底奪走了多少自身記憶裡、甚至乎這座館邸積累的日常?
方才爭論中雪莉的反應不見得能解答自己的疑問,幾近與電子腦的無聲警告同步,旁人的問句在不安惡化前抑制住膨脹的思緒風暴。
…之後再放回去?什麼?
對方應該知道圖書館開放自由使用,不理解為何要特意詢問自己。回過神認出旁人所指才明白一切——為什麼要這樣戰戰兢兢?自己沒特別去藏,準備的歉禮會被發現也不太意外,同樣擁有優秀機體的雪莉可不是那種遲鈍的笨蛋。
「借閱書籍不需要徵得我同意吧?」別過視線、收歛話語裡的鋒尖,模稜兩可的回應明面迴避了旁人的試探。
從遇見雪莉開始情感迴路的反覆無常讓人無奈,跟這女人一起果然沒好事…
…嗎?
雪莉在改變,那就稍微期待一下她的成果吧。還沒有軟弱到需要他人承受分擔情緒,不樂見對方在努力改變的時刻受到自身情感影響,帶上待歸位的書物轉身準備繼續無趣又規律的搬運散步,離去之際稍然停下腳步。
——帶圖鑑到溫室觀察實物的新鮮感多少能刺激對方那懵懂被動的榆木腦袋吧?向來不反感基於滿足求知欲的疑問與好奇,彆扭單純的善意、僅兩人能聽見的輕語無意間印證對方所想。
「…反正你看起來挺閒的,我推薦倒數第二本,帶到溫室看會有不一樣的閱讀體驗。」
多妮妲的態度應驗了先前的推論,從被丟回的問句感受到些微違和感,但緊接的話語卻又讓雪莉覺得方才的違和感僅僅是錯覺,但電子腦應該不會偵測錯誤,還來不及開口只留下多妮妲凜然向前的背影,對於有類似外表的姊姊總有著複雜的感覺或者能被稱為情緒的知覺。
單單這樣儘管很感謝對方,但還是會覺得礙眼。
或許這就是孽緣、理不清也不會有改變。
放任電子腦隨意產生沒意義的想法,依言拿起那本書一頁頁翻過的書頁,電子腦優秀的記憶力判斷出不少是曾在溫室中出現的植物,再加上現在溫室多了威廉在打理,甦醒後的幾日與羅布在宅邸內散步時總可以見到那位軍裝青年在溫室內忙碌著,有時是在栽種植物、也有時替花草們澆水,未曾與那位戰士有過交流,對於對方的資訊僅來自在宅邸內聽到的訊息,當然也連帶接受到溫室內有些改變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