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e
1 years ago


渾渾噩噩整整四天,我以為我要忘記寫作了,怎料文字卻像那些我落下的睡眠切斷的呼吸一樣,擅自闖入我疲憊的再也裝不下更多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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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e
1 years ago
有時候都想我究竟為何堅持這麼久,可每當我將時間荒廢身體摧殘時那些字那些想法就從我腦摺縫裡頭蹦出來,像是蓄勢待發已久像要填補我身上的坑洞一樣叫我活下去。
他告訴我:活著、活著。你現在還不能死,你還沒將這些東西寫下來,所以在這被睡意無限延長放大的痛苦的這一刻裡你還不能死。你的心臟或許奄奄一息,但你的意識還在持續。而只要意識仍在持續,思想就隨時可能發生,比如現在。
Vee
1 years ago
可這些文字這些想法分明是我痛苦的根源,是阻止我邁向無知之幸的最大元兇,為何我還在寫?還在像懸崖邊死命抓緊繩索的人,為何我不乾脆放手一了百了?
Vee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於是他又告訴我:一切都來不及了。你已經開始寫了。思想已經開始,而這種意識一旦開始就無法被遏止。你已是個受真相折磨的人了。人清醒過後就很難回到不清醒。你看,他指著我瞪大的眼眸和吐息的鼻。這些難道不是你清醒的證明嗎?告訴我,這樣的你要如何回到不清醒?指著我的手近得彷彿能直接戳瞎那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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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e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你下手吧,我哀求他。我不想要思考了,不想再因為思考而痛苦了,你放過我、放過我吧。他反倒將手收起來,說:我只是你的意識,又怎能讓你不清醒?想想還真悲哀,不清醒的人能夠甦醒,而清醒的人卻無法再度陷入昏迷。這為何要是一種不可逆?但問這種問題就同問為什麼拿不起水一樣,所以我最後還是妥協了;我的心臟或許奄奄一息,可我的意識還在持續,而只要意識還在持續,寫作就無法停止(這種不由自主實在可憎)。
Vee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幾天前我為隔天早起做報告而提早上床。才捉起被角闔眼,熱壓三明治機在吐司上的燒焦痕跡便映入腦海:要是放進去的不是吐司,而是手指⋯⋯我想像自己將手指放在鐵板上,手指隨著機器下壓而扁縮熟爛的模樣。好像很痛。那麼這次從指腹開始怎麼樣?從指腹削下一小片肉放進去,指頭在流血哀嚎,指腹的肉卻在吐司機裡等待重生。那被壓扁的稀爛的焦肉,那分明已不是我的一部分卻仍然痛苦的死⋯⋯然後我便掉入睡眠,再一夜無夢地甦醒。
Vee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本來以為我會夢到自己把十根手指的指腹肉都切下來放進去的,結果居然什麼也沒有。擔憂這種恐懼成真的同時卻也失望透頂:我到底是為什麼而顫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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