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指令除了最後一項,其他的兩個晴実都沒有太大的意願。他並不想因為莫名其妙變調的校外旅行再多貢獻自己的手指甚至是「肉」,同時也沒有要別人為自己付出這些的想法。
讓人失去意識是最佳的選擇,既不會見血也不會失去手指頭,只不過被襲擊的人會有些疼痛就是了。
邊走邊想,短短幾天就養成了散步的習慣。除了略低的氣溫可以讓自己安靜思考外,更多的是找尋任務進行人選--比如說眼前髮色顯眼的人。
「打擾了?」抱持著對方或許也還沒做任務,靜悄悄的湊上前搭話。
不同於以往的早早出門,今天的達也已經沒有了前幾天積極想做任務的心情,只是抱著再這樣等死下去也沒辦法的想法、他這才終於在下午鼓起勇氣走出房門。
手上傳來的疼痛感還留在指間,感覺在這寒冷的天氣之中更顯刺痛,但達也卻只是這麼盯著手指發呆,他知道這時間總會有路過的同學,卻沒想到突然之間被搭了話。
「啊、?」頓了一下,達也沒有聽見對方靠過來的動靜,但不知怎麼的、總感覺今天的情緒特別敏感,就連平常這種不會嚇到的事都讓他抖了一下。
「嚇到了?」見對方的反應突然來了興致,隨即繞到他的面前擋住了去路,「抱歉,不曉得會讓你嚇到。」
雖說是滿臉歉意,可是也沒有要放過的樣子。相差約十公分的身高差距,晴実必須微微抬頭才得以看清那人的長相--真的是生面孔,但不破壞想要和他一起進行任務的想法,倒不如說更加方便。
注意到略帶疲倦的臉龐,無論是出於關心還是逢場作戲,都開口關心了下,「你還好嗎?看起來好像很累。」
有這麼明顯嗎?達也摸摸自己的臉,他對自己的臉一向很注重,但這兩日來的疲憊似乎已經越界到他所在意的事物上了,若是以往的話可能會對此大驚小怪也說不定。
「啊哈哈……看起來很累嗎?謝謝你的關心。」在不清楚對方到底想幹嘛的前提下,今天又是這種類型的任務,達也實在不敢跟不認識的人待在一起。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忍不住後退了幾步,他向後尋找著有沒有能立刻離開的道路,但這小林裡感覺實在沒什麼能去的地方。
「哼⋯⋯」有防禦心態是必然,只不過放人離開是不可能的事,再加上真的「有事」才會貿然向他人搭訕。
對方後退幾步晴実就前進幾步,看準了兩人在的地點,到最後那人會無路可退,他沒有著急進行指令而是緩慢逼近,享受像是貓抓老鼠的時間。
「怎麼可能會沒事呢?」異於常人瞳色的雙眼眨呀眨,論誰都清楚明白他想做什麼。
是啊,怎麼可能會沒事呢?在今天這樣不可能不傷害到別人也絕對會傷害到自己的情況下——不過對方還沒有拿出今天的那把刀子、應該不會真的對他做些什麼對吧?
對吧……?
「你有什麼事要找我嗎?我記得我們應該不認識吧……」像是在裝傻似的,達也持續後退著想要轉移對方的注意力,但就在又往後滑幾步的情況下、他感覺到有什麼阻礙了自己的腳步。
是——無人問津的木屋,剛才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視線死角給擋住了,他竟然沒有看到這棟木屋,那他這不是完全把自己給堵在死路了嗎?
「要進行指令的話,不認識才是最好的吧。」將人堵在自己與木屋之間,無處可逃。晴実更是伸出手擋在對方身側,阻斷了能往旁邊偷跑逃出的機會。
如果是在校園中,或許偶然碰見時能聊著輕鬆的話題,只可惜第一次交談是在這種情況下。一個只要不聽從指令甚至不注意時間流逝便會遭罪的「冬季旅行」。
「說笑的,我是一年級的花野井晴実。」最後還是報上了年級與名字,可是手卻仍然沒有收回,像是還有什麼話還沒說一樣。
明明比自己矮了一些,但眼前的人的氣勢卻比自己強了不只一丁半點,感覺就像被野獸盯上的獵物那樣——不、或許更慘也說不定。
「有話好好說吧?學弟?」不好的預感在心中蔓延開來,眼前的人讓達也很想跑、但卻找不到路可以離開,總感覺真的跑了肯定會發生更不得了的事。
但不跑也不是,達也試圖從對方手的空隙鑽出,但狹小的空間和對方的阻攔卻沒讓他得逞,只能皺著眉繼續把身子靠在木屋的牆上,過近的距離也開始讓他不知所措。
在恐懼之中認識的人,究竟會是一輩子也無法忘懷那些名字,還是脫離之後馬上遺忘那段記憶呢?面對心中忽然冒出的疑問,晴実很想知道眼前的人會選擇哪種,也有可能現在的情況還不足以達成「恐懼」的地步。
「我說過了喔,『要進行指令的話』。」再稍微重複講過的話,相信對方一定能聽出來他想做的事,「那麼,學長想要進行哪一個指令呢?」
沒有給人開口拒絕的餘地,可即便給了選擇權,打算要做的指令依舊還是那一項,充其量只是想讓學長覺得自己好像還是能夠做決定而多多少少能感到安心罷了。
哪一個都不想,他忍不住遮住了手上稍早前刺出的傷痕,無論是哪一個任務他都不想完成,因為無論是剩下的哪個、只要是「對方要完成」的前提,那麼受傷的都會是他。
怎麼想都肯定不是手指遊戲的吧,不然也不用把他逼到這個境界了。
「我不想要疼痛……可以嗎?」這是他所能給的最低的要求了,至於對方到底會不會聽?不知道,他連祈求都沒打算去嘗試。
達也把手放在對方的肩膀上,如果他出力的話能不能把人推開?但如果他真的做得到的話,或許這個人也不會用這樣沒有防著他的動作了吧。
在戰鬥之前就失去戰意的傢伙,只有成為獵物的選項。
好可愛。這是聽見對方要求後產生的第一個想法,無論哪項指令,除非是用了藥物,否則正常人都會感覺到痛。
「不會讓學長痛的喔?」本該是肯定句卻說的像是疑問句,很可惜他不是擁有那種感覺的人,只是要再傷害別人或是自己到見血都太麻煩。
注意到學長的手搭上自己肩膀,像是還想掙扎一下,晴実直接欺身靠近,將最後的希望抹滅,兩人之間的空隙剩不到五公分。
真的太近了,近到達也光是想要後退就用盡了全力,身體也因為慣性開始跟著下滑,無路可退、也沒有能去的地方,看來不照著對方說的話走也是不行的了。
照對方的語氣來判斷,那最少能夠確定也不是第一個任務了,第三個——應該也不會是用最極端的手段完成任務。
「那你想怎麼做?」最終、達也還是放棄了抵抗,如果不是要置自己於死地的話……那他大抵都能配合,反正昨天都發生過那樣的事了,也沒什麼不可能的了。
伸手攬住逐漸滑落的人,晴実用額頭抵著對方,逼迫那雙墨綠的的眼睛無論往哪邊看都會有自己的存在。
「失去意識的方法有很多種,」彷彿這個停頓就要親吻上去似的,嘴角勾起露出感興趣的表情,稍微拉開一點距離,隨後嘴唇靠近耳邊用氣音說:「總有一種不痛的。」
咽了一口口水,達也不自覺的抓緊了自己的領口,昨天發生的事就像跑馬燈似的迅速從腦海再度閃過,是啊、他也確實知道有不痛的方法,並且被親身實踐過。
對方的氣音讓他的耳朵有些癢,達也側過頭去閃過了剩餘的耳語,脖子上些許未消的淡淡痕跡也同時從動作的過程中露出,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或許不會注意到也說不定。
「你不會想全都嘗試一遍吧?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喔。」眉頭輕蹙,他狀似困擾的這麼回話,他確實是害怕、但確定了不會受傷後還是不可免的放鬆了下來。
注意到了頸間有些不自然的痕跡,但不妨礙接下來要做的事,待會還有可能在對方的脖子上留下自己的印記。
「我只嘗試一種就好。」要不是連日下來的氣氛渲染加上指令需要,大概永遠也不會有這個機會,晴実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遇到學長很幸運,同時也為這般想法感到可笑。
「進去木屋比較方便吧。」即便已經不擔心對方逃走,手依舊是攬住他的腰,把人往空木屋帶,自己可沒有在外面做給別人看的癖好。
聞言,達也輕輕地皺起眉頭,但又迅速回歸了原本的表情,早已退無可退的道路再次被對方攔腰的手截斷,再抗拒下去似乎對他也沒有好處。
反正也沒有人在看,不會有面子的問題。達也索性把身子往對方的身上靠,讓人知道自己沒有逃跑的打算,並跟隨著進入了木屋。
「我現在該做什麼?」當木屋的門被鎖上,達也側過身看向身旁的人,明明已經下定了決心,但不安感還是從他左右游移的瞳孔中顯露半分。
不管是放棄或是信任,晴実都很滿意那忽然增加的重量。原本還預想會有多大的反抗,結果盯上的獵物實在過於「乖巧」,做完指令就放他走未免也太可惜。
「先躺下吧。」不等回應便將人抱起往床的方向前進、放下,隨後自己也躺上去輕拍他的背,「不怕,很快就結束了。」
先安撫動盪的內心,待會才能更加感受到對方的恐懼以及混亂。鞭子與糖果總是要一起給的,對吧?
昨日的疲憊即使是經過了長時間的休息還是沒有絲毫減少,但當他被無預警的忽然騰空抱起時還是被嚇得瞪大了眼睛,在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的時候就這麼被抱到了床上。
明明這個人比他還矮,到底哪來的力氣啊?達也的眼睛瞪大了不少,對方的輕拍在這樣的驚恐下起到了意外的作用,大概是不太習慣被陌生人如此溫柔的對待,他愣愣地抬頭看向眼前的學弟。
「真的很快就結束了嗎?」他對此還是抱著不怎麼信任的心,可現在似乎也由不得他作決定了。
「真的喔,一下子就會失去意識了,嗯。」只要你不亂動的話。晴実沒有把話說完,而是將後半段留在心裡,他感受不到痛,僅能從過去的經驗參考回覆對方。
本來還拍著背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改為擁抱的姿勢,讓學長的頭剛好靠在自己心窩。記不起是誰說的,聽著人的心跳會讓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
「要準備開始了嗎?」把指令開始進行與否的選擇權交給他,像是想給予最大的安全感那樣。
咚咚、咚咚……細微的心跳聲透過布料下有力的胸膛傳進耳膜,這奇怪的動作讓他有點不知道該回擁還是推開人,但在這寒冷又狡詐的冬日中、這樣的擁抱確實不壞。
沈默了好一陣子,達也從對方的懷中嘆了一口長長的氣,緊接著向下定決心似的將人推開。
「開始吧。」雖然和自己能否完成任務沒有關係,但反正今天即使沒有再做其他任務也能活下來了,於是他索性閉上了眼,雙手張開地躺在床上。
不去探究那聲嘆氣是出於無奈還是別的什麼,現在除了進行指令以外的事都不重要。
既然獲得開始的許可,那也沒必要再繼續餵食糖果,是時候輪到鞭子揮舞了。
晴実卡進他的兩腿之間,稍微往前一點用雙手撐在對方頭的兩側,姿勢雖然曖昧卻不是要做那種事。身高上的差距在這個動作一覽無遺,可以平躺在床上的腰此時被迫懸空。
「那麼就請學長忍耐了。」手指摸上他的頸項,為了這個指令還特地將通知的鈴聲打開,避免失手過重而失去一個才剛開始感興趣的人。
動作的不適應感和脖頸傳來的不安讓達也還是沒能忍住的睜開了眼,皺起的眉頭再再顯露了他並不樂意做這件事的想法,但卻沒對此作出反抗——他早就放棄了,再不甘願也只是忍一忍的事,只要人沒死就好、就像家人總是叮嚀他的一樣,活著最重要。
……但果然還是很可怕。他緊繃的縮起了身子,表情充分了緊張、還有一絲害怕,達也努力的說服著自己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要就快點。」心靈上的不安比起什麼都更容易讓人躁動。
「不會有事的。」感受到身下人的緊張,晴実落了個吻在他的額頭,嘴裡講著與表情不相符的話語,逐漸收緊了雙手。
手心傳來生命的跳動,即便是聽見痛苦的呻吟也無動於衷地繼續手上的工作。學長的生死正被自己給掌握,一想到這點,臉上不由得露出大大的滿足笑容。
「呃……!」逐漸窒息的悶痛從脖頸傳來,他本能的抓住了對方的手臂想將人推開,雙腿也開始掙扎著往前踢,卻因為兩人動作的關係反而看起來像在夾緊對方的身子。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完全沒辦法呼吸……!達也只能短促無用的開口吸著稀薄到根本毫無用途的空氣,就像是前一晚被那位不認識的學長對待的那樣,無端的恐懼和回憶共同湧上心頭,讓他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生命正被眼前的學弟緊揪在手中。
眼淚在恐懼中被狠狠逼出,明明已經知道會是用這種方式了,卻還是忍不住想起昨天的事,害怕的感覺硬是席捲而來,看到對方那抹滿足的笑後更是忍不住顫抖著。
……但卻好像在這股恐懼之中,還有著其他的感受,難道是因為一直想起昨晚被學長掐著脖子做的事嗎?
從害怕到有些放鬆,然後是現在的恐懼,對於這樣的轉變讓晴実感到⋯⋯愉悅?快樂?不曉得該如何形容現在的心情,掙扎的肢體在眼下毫無用處,加緊的雙腿反而還更像是邀請。
他從未完全無視對方意願去施虐,即便聽到學長答應了也都是出自於無處可逃的結果。讓人感到既可憐又可愛,想做更多根本不是今天指令的內容。
「一下子就結束了喔。」說著宛若安慰的話語,手的動作倒是沒有猶豫。
差不多也該到極限了,晴実邊想邊開始哼唱歌曲,「寶寶睡、乖乖睡,窗外天已黑——」
他想呼救,但聲音就像隔了一層又一層的防音布,蓋住了他渴望求生的本能,缺氧讓血液停在看不見的血管裡一漲一漲的跳動著,這是達也在那一聲聲細語中唯二能聽見的聲音。
一下子就結束了、難道他的人生也要結束了嗎?無助地抓著對方衣服的手指越來越沒有力氣,活下去的可能性像被剪過線頭的蠟燭似的搖搖欲墜,爾後又被溫柔的搖籃曲輕輕捧住。
不該有的慾望、窒息的痛苦和快感一併湧上,他無法克制的顫抖著哭泣,最終直到雙手無力的滑落之前為止,都沒有如嘗所願的呼吸到新鮮的空氣。
嗶。在他失去意識的下一秒,國王的簡訊總算傳到對方的手機,達也昏迷的模樣像睡著了似的——如果臉色沒有那麼難看的話確實蠻像的,身體正一顫一顫地渴求著氧氣,嘴角掛上了一絲掙扎流下來的唾液、再加上滿臉的淚水,或許除了昨晚以外,他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這麼不堪過也說不定。
幾乎是同一時間,手機傳來消息的鈴聲,晴実立刻放開了手。看見還有起伏的胸膛與微弱的呼吸,他知道任務完成了而學長也活著。
翻下床去尋找可以擦拭的東西,沒過多久拿了幾張衛生紙回到床上,輕柔擦去臉上的痕跡。
餘光注意到學長的褲襠不曉得從什麼時候搭起小帳篷,正常情況下應該是不會這樣的⋯⋯嗎?忍不住思考已經失去意識的人是否有這方面的傾向,或者是因為太刺激才起反應,總之先放出來透透氣好了。
伸手脫下學長的褲子與內褲,摺好以後堆疊在別的床鋪上,自己則是躺在他的身側,將人擁入懷中後蓋上棉被,一下又一下的輕拍,想安撫剛剛造成的負面情緒。
悶痛的感覺頃刻間便迅速消失,身體下意識的大吸一口新鮮空氣,接著咳個幾聲仍不見醒來的趨勢,即使身上的衣物被剝去也沒有醒過來,只是被動地陷入對方的懷中被安撫。
恍惚間他感覺自己做了個夢,但他不記得夢的內容了,只知道夢境迅速的消散、被那一下下的輕拍帶回現實,而現實生活中也只是僅僅昏迷過去的幾分鐘的事罷了。
「唔……呃?」意識漸漸清醒,達也感覺自己正躺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當他抬頭望去卻發現正是那個剛才掐著自己脖子的奇怪學弟。
「你、——啊?我褲子呢?」反應過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推開對方的擁抱,他嚇得踢開了被子想跳開,卻發現自己的下半身衣物不知何時丟失了。
謝謝晴實中的掐脖子提議,太可愛了
!!
還有還沒結束的部分等延畢期間再慢慢補
大聲感謝達也跟達也中
!!!!!!
對了好久都在等我忙⋯⋯完⋯⋯(跪好
達也真的好好,喜歡⋯⋯好容易被拐走也好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