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餘溫在陰暗無光的走廊上成了唯一的光照,隨處可見的垃圾以及菸蒂的殘骸,可見此處打掃的學生多麼不認真,也成了那種學生們,特別適合聚集的場所。
「啊!」
特別響亮的悲鳴聲隨著打擊聲響起,如果偷偷窺視過去,能目睹一個黑髮的少年舉著一個打火機收起剛抬起的腿,慢慢的蹲下來抓住眼前另一名少年的手,在上面慢慢的火烤皮膚。
隨著皮膚泛紅、起水泡……直至焦黑,都不見少年一絲神色的變化。
上西文行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放學後,熙攘學生返家使擁擠的校舍回歸孤寂,斜陽西落拉出一個個長長的黑影,規範促成的交集在屬於各自的時間奏響開始疏離分散。
丹尼爾頂著老舊唱片機上一般的金黃離開專題老師所在的校舍,每個學校總有幾個地方特別荒涼,這地段就屬其中之一。
一聲哀嚎使他在轉角處停下腳步,他抱著整疊資料往發出聲響的地方走去,遠遠看見一張冷漠的側臉被火光映照,哀求與燒焦味傳到了這裡來,丹尼爾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半晌過去才掉頭離開。
他不是沒有發現一側有人的視線,冥賀卻只是勾了勾嘴角,繼續將打火機的火焰,繼續向上燃燒,直到衣袖的一角。
黑髮的少年眼中充滿了冷漠,最終他還是將打火機收起,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最終他抬起腿踩上那個可憐的男孩,便往另一頭的轉角走去,藏身於陰暗之地。
他想看看...剛才那個人,會不會回來。
他的腦中還是剛剛看見的側臉,漆黑的髮色與反射了火光的黑眼,丹尼爾是知道他的——
冥賀玄琉。二年級臭名昭彰的惡霸,品行不端且叛逆,時常帶著混混霸凌人,據他所知,這樣的傳聞有八成是真的,經他證實過的也有幾件,這個人的品行是毫無疑慮的了。
但這並不是丹尼爾掉頭就走的原因,只是那同學在炙烤下扭曲的臉龐在他眼底揮之不去,若是不做點什麼,他大概會整天渾身不舒服,於是大約10分鐘後,他小心的再次出現在原處。
那裡的牆角現在只剩下跌坐在地的、瘦弱的少年,還有仍揮之不去的燒烤味,哀吟低喘空蕩蕩的在夕陽下迴盪。
那少年只見眼前地上突然出現一雙乾淨的皮鞋,隨後藥膏和紗布都被鄭重的放到了眼前。
「你拿去吧,記得沖水冰敷,有機會要去醫院。」
丹尼爾沒什麼情緒起伏的說道,隨後再次轉身,這次他真的要離開了。
那瘦弱的少年仰起頭,身體下意識的瑟縮,害怕眼前擁有乾淨皮鞋的人,會不會是下一個傷害他的人,直到看見藥品時,他才回過身來,小心翼翼地點點頭。
卻在此時聽見了另一側發出的聲音,隨著紅髮學長轉過身的腳步,陰影無聲走出的惡魔,受傷的少年想張開嘴要好心人小心,聲音卻抵在喉嚨,害怕的全身發抖。
哐啷
藥膏被踢了出去,清脆的鐵質敲擊聲,最後掉進了骯髒的垃圾袋中,那個人從對方身後緩緩的收起腿,一手搭上了丹尼爾的肩膀上。
「……竟然有好心人來幫忙……真可惜。」他低頭看了看領口上的年級章,順帶將繃帶一腳踩髒。
「……沒想到是學長呢。」手指挑起對方的領口,低沉的聲音帶著濃厚的好奇,。
從少年眼中看出了異樣的恐懼,那裡頭是幾乎看不見光亮的深深井底,丹尼爾側過身,將破土的惡魔收進視線當中。
「……」
隨著腳底清亮的聲響,嶄新的繃帶被糟蹋,藥膏被棄置一旁,受傷的少年甫攀上井壁,便再次墜入冰冷水底,丹尼爾不發一語臉上看不出確切的神情。
肩膀被親暱的搭上,他有些譏諷的揚起嘴角,從領口看向黑色的惡魔,冥賀玄琉。
「可惜?」他饒有興味的咀嚼這個詞。
深淵的暗井將人拖入黑暗,冰冷潮濕且昏暗不清,就像是他的雙眼那般,無光且深邃,只有濃厚的惡意與侵略性。
受傷的少年只能捂著傷處,痛苦的低下頭不敢看向眼前的人。
而冥賀只是望著自己勾著肩膀的人,手指緩緩的搭上丹尼爾的脖子,彷彿輕輕的戳下去,濃稠的鮮血就會溢出。
「嗯……是啊,我原本還想好好觀察,人類傷口發炎、紅腫、潰爛,逐漸腐爛的摸樣呢。」
低沉的嗓音緩緩的說著,轉頭抬起腳,踩上地上少年的肩膀上,順勢就將丹尼爾的身體轉面向地上的人,居高臨下的,看著。
「學長叫什麼呢?」他的視線緩緩落下在對方胸口上的名牌。
「告訴我?」一手覆蓋在年紀徽章上,親暱的舉止卻顯得他更加危險。
他隔著指腹感受到自己規律跳動的心搏,丹尼爾微微揚起下巴,聲音輕輕地摩挲震動皮膚與血管。
「有趣?」
地上的少年髮旋沾了幾些石屑,一陣短暫的沉默,他似乎在認真思考哪裡會讓人感到有趣。
「傷口腐爛的過程會產生臭味,人在疼痛的過程中終將失去理智……」
「你不感到薰臭難聞?從不受到反噬?」
你沒看見嗎?他想這麼問,但對待這種人,直接挑釁從來不是明智之舉。
“ Daniel. ”
“ Daniel Van Ede. ”
他回答,字正腔圓的發出不屬於此地的音調,隨後丹尼爾抬起手臂,不太重的握住惡魔的手,試圖將其扳離——太近了。
「另外,我知道你是誰,冥賀同學,這部分就不勞煩你介紹了。」
聽著丹尼爾所說的這些,冥賀只是笑著瞇起雙眼,收回腳之後用眼神示意地上的少年,而像是被獵物盯上,卻成功繞過一死的可憐人,就這麼趕緊抱著傷口離開了這裡,獨留……兩人在這。
黃昏的色彩逐漸濃厚,夕陽的色彩在兩人身上披上淡黃的薄紗,黑色的男人慢慢的收緊手臂。
「那又如何,腐爛的過程中,失去理智的過程中,那產生的痛楚與模樣,正是體現人類最本能的模樣。」
「你難道就不覺得,人類只不過是使用著名為理性的無聊東西在包裝自己嗎?」
聽著對方說出的語調,似乎是十分感興趣般的挑了挑眉。
「Daniel……原來如此。」意外的,發音十分的好聽,像是從小就練過的外文能力。
「真是榮幸,我竟然能被學長記住。」他彎起眼眉,直接將人壓制在牆面上,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對方的雙眼。
標準的發音令他稍微詫異,隨後猛然與牆面的接觸撞得他的後背隱隱作痛,他不著痕跡的皺起眉頭,再次抬眼時卻看不出什麼表情。
「理性使人堅強。」
他毫不受影響,也不動搖的徑直伸出手指,戳向他的眉間,語畢才放下。
任由對方的手指抵上自己的眉間,黑色的瞳孔幽幽的看著對方的眸子,抬起手將指節嵌入對方的五指指縫中,順著將人的手就這麼親暱的牽著,並壓制在牆上,另一隻手掐住對方的臉頰。
「理性的堅強,只是將崩潰與痛苦延後,那不會是最終的結果,人終將會步入毀滅,而我……你真的覺得我是清醒的?清醒的定義又落在何處,你又如何去判別,誰是理智誰是本能。」
望著對方充滿求知慾望的雙眼,冥賀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低下頭,低沉的耳語。
「……你呢?當注視著自己的傷口與傷痛時,你難道就不會仔細紀錄下這些?」說著,張開嘴咬上了學長的耳垂。
刺痛與溫熱同時襲來,丹尼爾猛地轉開頭讓尖銳的牙齒脫離軟肉,隨後抓住那隻強勁的手掌拽開,他的力氣在這一刻出乎意料的大,甩脫了過近的距離和威脅。
「……離我遠些,冥賀同學。」
他低聲警告,眼裡帶了一些清晰可見的異樣色彩,但隨後便消回原樣,丹尼爾退了幾步保持適當的距離,微笑,即便被咬的耳垂開始因血液循環而逐漸火辣辣的。
黑眸流轉著愉悅,手搭在自己的手臂上,上下掃視了一番,卻依然故我的又逼近對方……而這次,直接抬腳用膝蓋重擊了對方的腹部。
「我不想聽你的。」
一手掐住了丹尼爾的臉頰,讓人彷彿被迫嵌入牆上,無法隨意掙脫。
「學長,你認為秩序在一開始是怎麼訂下的?規範是怎麼來的?一開始的人類社會所構建出的世界,我們所謂的秩序、規律,這些規範是怎麼產生的?」他緩緩的說著,一邊將丹尼爾臉上的眼鏡拿下。
「人類明明也是野獸,怎麼能稱呼自己為金字塔頂端呢?」舉著對方眼鏡的手,隨手往後一扔?,直接將人的視線奪走。
「傷口……直接扯開就好了,就讓你的傷口直接變質。」
「——、」
他猛地咳了幾聲,腹部泛起痙攣般的疼,他不斷作嘔,胃酸上湧到喉頭卻被他強行壓下,丹尼爾搖晃著幾乎快跌下,卻又被掐著臉壓上牆,腦殼震盪著讓他一陣頭暈目眩。
眼鏡在地上發出纖細的啪搭聲,視線變得模糊,近在咫尺的惡魔卻顯得異常清晰,丹尼爾緊抓住身前的手臂,全身緊繃又有些亢奮的顫抖,他笑出了點不太穩的氣音。
「冥賀同學,我想我不太懂……正是因為具有野心的人控制了人們、建立秩序與規範,將自己與野獸劃分以團結力量,才能成就現在的社會。」
「我信奉結果論。人類與野獸的不同之處,我們如今所處的環境不正能體現?」他的言辭譏諷而銳利,和他的眼神如出一轍的冷漠,「——你是野獸之一嗎,冥賀同學?被秩序與團結擠壓?受到什麼的威脅和豢養?」
丹尼爾時至如今還是看起來一般清醒而理智,他猛然從口袋裏拉出一段繃帶,雙手握住兩端往冥賀的手臂內側關節扯去,在力量被分散的同時蹲下往一側閃去,眼看就要能逃離去撿起他的眼鏡。
當手臂的力氣被撤開時,黑色的眼瞳只是閃爍了一會詫異,便很快的收斂神色,抬起腳狠狠地踹上丹尼爾的側腹,力道大的能聽見蹦的一聲,將人踢倒在地後,一腳踩上對方的背上。
陰暗的臉龐因動作,對方看不見這人的神色,黑瞳似乎有些不穩,瞳孔渙散。
「那些具有野心的人,何為能夠稱為正確?那也是他們用自己的想法去定義下來的規則,難道現在社會上所說的理智、嘗試、法律,就是真正的人類嗎?」
他的聲音低沉且沙啞,彷彿只是探討著這所謂的人性申論題而苦惱的研究生,腳上施加力道的動作,卻像是暴力的行刑者,無從讓對方翻身。
「我是否是野獸...阿乾脆由學長你來定論好了,何為野獸何為人類。」他說著,笑了出來。
「人類是群居動物,秩序的規劃是對於人性社會裡最基礎的標準...哈...還挺搞笑,這不就代表,人類沒有那些東西後,就會與你口中的野獸相同?」
「那人類,那你所謂的理性,又從何而來?過往歷史中,那些毫無理性的愚蠢行為,不就象徵著人類本我的罪惡嗎?」他說著,又往下狠狠踩了幾腳。
「魔女狩獵、猶太人獵殺...這不是很可笑嗎?」他將人踢翻成正面,坐上丹尼爾的腹部,雙手箝住了對方的雙手。
「秩序與團體...也是個能將理性與野性徹底顛倒過來的愚蠢東西喔。」
側腹猛然襲來的疼痛阻止了他即將勾到眼鏡的動作,丹尼爾一時被疼痛沖刷,空白的思緒裡,就連要趕緊脫身的計策也列不出來,只能極力抑制住從齒縫間溜出的呻吟,勉強支著身子。
整齊的制服沾染塵沙,乾淨的面貌與髮型如今也稱得上狼狽不堪,腹部承受著血管破裂與神經撕扯的抽痛,和加之而上的、身軀的重量。
野獸丹尼爾仰面望著欺身而近的
人類,隨後笑了。
「看來你也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進行的是『野獸般的行為』啊,冥賀同學?」
他的眼神仍然穩定、笑容像是旁觀者般漠然,沒有被痛楚和言語影響分毫,彷彿他們正在進行的交流,肢體暴力只是其中理所當然的一環。
「我想你或許誤會了什麼,我從未想過區分人與野獸本質上的不同,也並非要定義正確與否——」他頓了頓,「我是動物、你也是。」
「單純陳述事實,『人類』只是懂得如何使用正確的
方法享受最大的利益,而領導者懂得如何利用人的瘋狂與愚蠢引發獸性、犯下罪孽。」
丹尼爾以腳蹬地向上,隨後拉開手將冥賀扯下,以手肘為支點藉著腰力起身——
「你現在的行為散發著獸性啊,冥賀玄琉。」
他的額頭猛力擊向面前的鼻樑,丹尼爾喘著氣,隨後眼也不眨的繼續朝著下顎補上一擊,他用了幾乎全力,但馬上脫出桎梏爬起的動作彷彿在說他泛紅的額頭並不怎麼疼。
清明、泰然自若的雙眼,透徹的雙眸與黑色混濁的顏色,油與水一般無法融合,黑色的野獸被一把扯下,灼熱的痛感從鼻樑裡湧出,流下的鮮血與下顎襲來的疼痛,讓他的腦袋一時之間無法思考,能感覺到獵物要逃跑——
這可不行
雜訊聲在渾沌的腦海中襲來。
他伸出左手抓住對方的頭,就這麼單手抓住向下一壓,用力的跩著人的頭顱向下撞去。
赤紅色的鮮血緩緩的從鼻腔裡湧出,滴落在地面上,他的神色有些不穩,嘴角的笑容竟是如此的瘋狂。
「哈...」
他緩緩地挺起身,掐住了獵物的脖子,野獸喘息著,竟是一邊流血一邊發出了譏笑。
「那又如何...人類就是這樣...排除異己、成全自身,明明就什麼都不是。」
他說著,掐住了眼前纖細的頸脖,舉起手往對方的臉頰揮下一拳。
「我是野獸...是阿,誰不是了?」尖銳的牙齒在黃昏的照射下,像是兇猛野獸的獠牙,隨時要咬上對方的頸脖,鮮血肆意揮灑。
他落下了第二拳。
「人類如此的脆弱,瘋狂與苦痛隨時都能被任何人利用,而暴力也是人最初能夠使用的利己工具,你說呢學長,當傷痕被撕裂的時候,人類那最能展現真誠模樣的時間,就是他們痛苦的時候。」
他緩緩地安靜了下來,沒有再繼續落下拳頭,站起身隨手將一旁的眼鏡撿起來,看著髒污的鏡面,透過鏡面望著對方,在變形的世界中,他所注視的世界不曉得長的怎麼樣。
「你經歷過痛苦嗎?學長。」他的聲音平穩的像是剛才沒有打架,只是任由鼻血流淌,身上都是髒污,緩緩地將眼鏡丟回到對方旁邊,自己坐上在一旁,任由逐漸昏暗的天色,用黑暗壟罩自己。
後腦髮根一陣被拉扯的刺痛,丹尼爾才剛經歷過兩次重擊的額頭再次粗暴的撞上地面,在佈滿石沙顆粒的地上拖出淺淺的血痕。
睜開眼的第一瞬近乎什麼也沒看清,昏暗的視線裡有幾星刺眼的閃光,他發出了溺水之人甫浮出水面的喘氣,隨即呼吸道便被狠狠的掐住,被遏阻的喉嚨發出了些無法究其意義的聲響。
「咳、哈……」
求生是所有動物的本能慾望,丹尼爾摳抓住那強勁的手臂,動作中卻帶了些什麼別的目的一樣。
他在此刻遭到了重擊,耳鳴尖銳的刺破腦袋,丹尼爾可能咬破了一點舌頭和口腔,還沒反應過來隨後又是第二拳,好像要分離的下顎關節傳來劇烈的疼,臉頰大量破裂的血管也發出了不太妙的痛覺。
他勉力維持著理智等待下一拳以便反擊,然而半睜的視線裡,他只等到了昏黃中撤去的黑影。
丹尼爾抬眼,看著自己的眼鏡映照出冥賀玄琉片面的清晰,他索性便吁了口氣躺到地上,淡然的微笑牽扯臉頰有點痛,複述了一遍。
「是啊,誰不是了。」
上西文行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他無所謂的回道,「痛苦也是,誰沒有呢?——或許只有白癡才能每天都很開心吧。」
他後知後覺的在舌尖嚐到血的腥味,丹尼爾緩緩撐起半個身子,伸指點了點自己的嘴角,垂下眼睛漠然的查看。
「有點疼呢,冥賀同學。」
他看向身邊傷痕累累的惡魔,「你覺得你撕裂我的傷痕了嗎?」
望著那抹淡然的微笑,冥賀將雙眼閉了起來,靠著牆面掏出了一包菸。
喀嚓
火光照應在他的臉上,漆黑的眼曈映照出點點火光,點燃了菸頭,他輕輕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時的細菸,將他腦中激昂的破碎聲平息下來。
「我不知道呢,學長……」他笑著,懶散的吐出一口白煙,彼此的身上都有傷痕,而冥賀只是懶懶的停下了他的所有暴行,將自己再次融進了黑暗。
「學長的傷痕……真難撕裂,我想看到學長的真實啊……好可惜。」
喃喃說著,慢慢的爬起身,隨手抹了抹鼻子下的鮮血,走到丹尼爾旁邊蹲下。
「告訴我吧學長,你的傷痕……長怎麼樣?」
腦袋似乎還是因為剛才數度猛烈的撞擊而有些昏沉,口中是濃稠的鐵鏽味和一些苦澀,事到如今他聞著薰人的菸味,眼裡才稍微看見了一絲不太一樣的情緒。
「有時候可能只是手法不太正確罷了。」
他笑了笑,稍微調整坐姿起身。
「還好用不上這個,」他從腰側拿出了一把小刀放在地上,順便抽出幾張紙巾直直地按上冥賀的鼻樑,「這些給你吧,免得待會又流出來,你踩爛的藥膏也能拿起來抹。」
鼻子被紙巾壓住,順著接過手壓著免的鮮血再次流出來,叼著菸思考。
「嗯……好哦。」
懶散的歪了歪頭,注視著地上的小刀,眼中並沒有任何恐懼,只是一種探究。
「不知道,我可能沒有像學長一樣,這麼了解自己……或是人類。」聳了聳肩,將菸吐出,徐徐白煙環繞著陰暗的空間,黃昏慢慢退去,天色慢慢變得昏暗。
他靠近對方的耳旁,將頭靠上眼前人的頸窩,順手拿過那把小刀。
「學長為什麼要帶著小刀?」他順著撿起刀子的力道起身,坐回了牆邊,熟練的玩弄著刀柄,轉動銀色的刀光。
煙味倏地放大了無數倍,丹尼爾的細胞張開放大,他看著自己的小刀被拿在惡魔手裡,現在,他似乎全然失去了保護。
他慢悠悠地將眼鏡拿起來擦了擦,再戴了回去。
「誰知道呢?可能是想看明天會不會有學生或老師在這附近發現一具屍體,或是沖水也洗不掉魯米諾反應的血跡?」
「……」他吁了口氣,「只是出於不想讓事態發展成之前那樣的必然。」
「——啊、有點晚了。」對於傷痕,他沒有想探求更多的意思,只是在話題的最終低頭看了眼時間。
「那也挺有趣的……」白煙將兩人視野蒙上一片朦朧,黑色的惡魔將菸蒂扔至一旁,散漫的望著逐漸變暗的天空,冷笑了一聲。
「那學長……下次有機會再一起玩吧。」說著,將刀塞進對方懷中,起身離開了黑暗,將自己曝露在暮色之下。
「像是剛才的玩具,不曉得是怎麼想的呢。」
說著,再次揚起笑容。
對於能拿回小刀似乎有些訝異,不過停歇暴走的野獸終究沒能發起第二次攻擊在情理之中。
「再會,別拿我當玩具玩倒是能奉陪。」
丹尼爾這麼回答,目送黑色的身影最終消失在黯淡夕色之中,鼻尖縈繞不去二手紙菸嗆濃的味道。
他坐在原地,直到照在身上的暖陽也即將被黑夜吞噬,丹尼爾吐了口氣,艱難地起身將無人使用的藥膏撿了回來。
回去吧。
昏黃的陽光被黑夜壟罩,細碎的溫暖也被吞噬殆盡,最終什麼也不剩,只剩下零散的星光與寧靜的月亮,將這片大地照亮。
黑夜中行走的人們,最終會去往何方?
丹尼爾太辣ㄌ我直接翻過去ㄋ好完美!!!!!
對不起還打ㄌ好幾拳丹尼爾寶貝...
圖…待補…
真的謝謝冥賀中陪我玩交流!不管是辯論還是打架(挨打?)都太有趣了…中間好幾次也一直大叫冥賀實在是色情到不行…
回來一看才發現字多到超乎我ㄉ想像…總之太感謝ㄌ玩ㄉ好開心…
犬賀彦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圖文大師(你悶之後會有圖&很會寫字
)⋯⋯已經說不出話了⋯⋯
這他媽三小啊救命啊太好看了啊啊啊啊???!!!!!!???! 喔我很無言啊!!!!!(掐著你們(這是什麼讀者
理性到爆丹尼爾把我帥死怎麼講的話每句都那麼令人震撼真的撞牆撞破頭.....冥賀扁人也好好看我要當開頭的那個男學生啦拜託啦
ㄋ們好辣好好看……但打架超痛的真是救命,兩位帥哥不要隨便受傷!!!
幹嗎的 我在看一部著名文學小說????餵食ㄇ可以打的這ㄇ好看?我ㄉ媽阿
幹你娘這什麼鬼!??真的只有髒話可以表達我的心情好好看???好好看
可以看到丹尼爾打架我真的滿足到直接跪下來謝謝冥賀……他被打怎麼也那麼好看那麼冷靜到底是哪裡來的荷蘭王子!?我是在看打架還是在看辯論還是打炮啊?(哪來的打炮?)我真的是謝謝各位老師好火辣我整個人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