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古雷沒有被抓起來
if 里歐在事件後到郊區住

古雷被通緝了，像是理所當然又像是命運女神轉動車輪。
政府編制了一個小隊來追查古雷的行蹤，名單裡有里歐卻沒有加洛，理由很簡單，里歐對古雷只有恨意，加洛對這個通緝犯擁有跟複雜的情感。
在這件事上高層無法接受任何不穩定因素，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加洛無法做到後者所以就被排除了。

特殊小隊好幾次追上了古雷的行蹤，他卻每一次都能成功逃離，他畢竟是靠著自己的能力爬上司政官的位置的人。狡猾，聰慧，懂進退，把在官場上打滾學來的一切用於逃亡，政客與罪犯只有一線之隔 。

這次他們追得緊了，三顆子彈陷入古雷的小腿和手臂的肌肉中，小隊順著血跡追上去卻撲了個空——古雷把血噴灑在所有交叉路口上，他們甚至懷疑為什麼那個人沒有失血過多而死。

小隊沒有傷亡——表面上沒有。里歐很慶幸自己穿著黑色的衣服，這能掩蓋他肚子上穿了一個洞的事實。
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這個地點？里歐很清楚，即使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去醫療設備充足的地方他也無法活下去，這只是他的直覺，但他對於生死的直覺一向準確得驚人。

他還有一點時間，他有時間選擇他陷入永眠的地點。
但他又有多少選擇呢？在這個被人廢棄多年的城市，唯一能讓他體面睡去的地方也只有之前去過，那間被古雷收拾得一塵不染的安全屋。

渾身的血腥味麻痺了他的嗅覺，他沒察覺門後有另一股血腥味。
里歐推開門的時候古雷正在幫自己的大腿止血，他研發的止血帶很有效，比市面上販售的有效許多，這也是為什麼他每次身負重傷還能逃離的原因。

安全屋不大，兩人相隔的距離只有五步，四目相接，誰也不說話。
里歐還期待著古雷的滅亡，現在他卻是那個將死之人。

里歐沒有問古雷為什麼回到這間安全屋，他也沒有力氣問，走到那張被整理好的單人床上已經是他硬撐下來的結果。

這就是他要的體面嗎？還是他只是想在最後假裝自己只是累了要好好睡一覺？被單上古雷的味道與血腥味混在一起，他覺得自己能在最後做一場古雷與自己同歸於盡的夢。

他確實做了那樣的夢，夢裡他們還是燃燒者，他們的手穿過對方的胸膛，里歐的手臂甚至能感受到被自己的手劃破的心臟在努力跳動。想必古雷也在感受一樣的顫動。
夢裡的他在加洛的嘶吼聲中倒下，然後現實中的他睜開了眼。
他醒了，他為什麼會醒？為什麼能醒？

腹部傳來的除了早該麻痺的疼痛還有陌生的擠壓感。古雷幫他做了治療，把他從最後的美夢中拉了回來。
為什麼？他無處詢問。古雷的逃亡美學中似乎並沒有留下信息這一段。
不論是嘲諷的書信還是人情的字據都沒有留下。

古雷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樣做，也許是因為里歐閉上眼時那釋然的表情讓他感到不愉快，也許是失血過多讓讓他缺氧的腦袋無法思考。
里歐最後的夢話盡是他的名字。古雷佛賽特，用血染紅他白色被單的里歐喚了數次。
古雷沒有天真到認為那些呼喚有什麼浪漫的意義，自己肯定在他的夢中被他撕裂了，那些呼喚不過是他們交鋒時的吶喊罷了。

里歐弗提亞。
這個名字從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感覺？憎恨嗎？厭惡嗎？煩燥嗎？或許都是，或許都不是，這短短的幾個小時是他們立場翻轉後第一次的獨處——如果在司政廳上伴隨著狂風呼嘯的打鬥算是獨處的話。

但這一小段時間改變了什麼。
狐狸與獵犬在四下無人的時候學會了安然相處。里歐甚至在古雷偶然闖入他家時沒有把他趕走。
你在幹什麼呢里歐弗提亞？里歐質問自己，手臂上傳來不該存在的顫動與溫熱，他只是因為知曉了古雷心臟跳動的頻率而心生憐憫。他為自己的不憎恨找到了藉口。

這之後古雷偶爾會出現在他的家中，他們不對話不對視，像是兩個平行世界的住戶不小心重疊了一樣。
然後某一天某個時間古雷就會消失，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打破這種局面的是里歐。
他插手了不該插手的事情，用肚子上被炸出來的洞拯救了一個孩子。他假裝沒有被爆炸波及，所幸的是這一次事發地點離他家很近。
這次他能夠選擇了。

房子的門口與那間安全屋重合，里歐推開門卻沒見到在幫自己包扎的古雷。他笑了，他笑自己太擅長幻想。
白色的床單被染紅，這一次上面只有自己的味道。
古雷站在床邊看他，也許那天也是這樣，古雷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英雄不能示弱，永遠不能。里歐說話的時候視線變得模糊，他繼續開口，我還能去哪裡呢？這次連殺了你的夢都看不到了。
里歐閉上眼睛，他喚著，古雷佛賽特。

里歐夢到了，他夢到自己的手穿過自己的胸膛，周圍什麼都沒有，手臂上傳來的節奏與溫度那麼熟悉。
原來是一樣的，總歸是一樣的。
夢中的他在黑暗中倒下了，像是所有燃燒者那般化為灰燼。
現實中的他醒來，古雷早已經走了。
熟悉的疼痛與壓迫感，古雷依舊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他卻彷彿聽見了那一聲回應。
里歐弗提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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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了我還是好喜歡他們互相傷害又不得不承認有部分的自己跟對方很相似

每次搞這對我都痛苦得想鼠

但又停不下來我根本是M吧

怎麼可以把原先敵意的互相交錯、偶然短暫而無煙硝的交集、逐漸習慣彼此充滿血氣的默契這種描述寫得那麼輕描淡寫又深入肌理

越混亂的狀況越能感受得出互相牽扯的莫名心安又心痛,誰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種關係性但也都不自覺地追尋,表面越淡漠在內心留下的存在感就越重

foxyzz: 好那麼會寫里古,都2023了還能吸到純度這麼高的糾結里古,謝謝foxy今晚了無遺憾可以躺在床上想里古入睡了

suzuga: 2023還能知道有人吃里古真的大感謝
有喜歡真的太好了，太會誇誇了

foxyzz: 是Foxy好會寫!! 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