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FEX∞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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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落雷警報 #E015探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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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一片風和日麗,徐風裡開始有些入秋的涼意,陽光為乾枯的野地帶來大量的紫外線,一車探險隊在陰涼的石窟升起營火,將天然蓄水池撈了一鍋起來煮滾,最後放進吉普車後座暗藏的濃湯罐頭。

一頓美好的罐頭午餐卻少不了無線電的問候,奧里聽了幾句,便緩緩放下手裡的不銹鋼杯和湯匙,把肩上的無線電放在充當桌面的巨石上,再稍微轉開了些音量,好讓嚮導也聽聽看——這做夢也想不到的噩耗。

對講機那頭簡短地彙報:閃雷國際受匿名團體之託清剿塗鴉牆,間接導致城市中的感染者與非感染者關係緊張,目前旅團正嘗試居中協調,希望能阻止不必要的衝突。

「⋯⋯真是瘋了。」結束無線電的奧里忍不住嘆氣,晃了晃杯裡涼去的濃湯,一飲而盡:「我們先去塗鴉牆的據點看看吧?反正也挺近的。」他看向營火邊的隊友,表情無奈地宣告午餐時間提早結束。
「⋯⋯」沒有人知道這個沉默是因為午餐時間被打斷還是有其他理由。帕勒奇垂下眼,安靜的把自己那份餐具收拾好,接著清點了下剩餘的罐頭,確定數量正確之後才爬上彷彿已經是他固定位置的車頂。

好了,可以出發了。就當他內心這麼打算的時候,他才想起來一件可能會影響到接下來事情發展的決定性因素。他又讓半身掛在車窗旁,把自己在午休時塞進後座的槍拿了出來,接著緊盯隊上唯一的那名嚮導。

「妳,等等安分點。」
不知道是因為無線電傳來閃雷國際的訊息而導致帕勒奇的警告,又或是單純被對方認為是個無戰力的花瓶,不管是哪個都讓MOMO感覺到了一絲絲不悅。

她沒有回覆對方的眼神和命令,只是一邊撫摸腳上的槍袋和確認腰際的背包內有沒有足夠的子彈,以及一些必要的醫療用品。

自上一次在城內添購新的武器以及輕巧的背包,沒有離開吉普車太遠的地段,少女就不太會帶上那笨重的後背包,而是改成輕型的腰包,一來減輕負擔的奔跑能力提升了不少,二來在進行槍戰時也比較好躲藏。

但缺點就是必要時刻,身上沒有太多治療相關的物品,最多帶上幾顆抗生素、麻醉藥物、消毒藥水以及繃帶的輕型醫療裝備,但至少身上的東西足夠撐到回吉普車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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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已經準備好的隊員們以及開始奔跑的吉普車,MOMO的臉色有些難看,她並不喜歡戰爭,包含大中型衝突,死傷是身為醫生最不樂意看到的場景,她得在資源低落以及人力不足上判斷是否要放棄治療那些明明可以活下來的重傷者。

這種間接殺人犯的矛盾情緒從買槍的那一刻起似乎就沒有消失過,但在這優勝劣汰的惡劣環境中擁有這樣的善良並不是一件好事,她只能保護好自己。

該是多虧了隊上的夥伴們,才能讓自己有些時間做心理準備,雖然她更期望在他們到定位後能夠即時迴避一場激烈的抗爭。
「嗯,我猜他們大概也是這麼打算的。」查爾應聲,口中的「他們」自然指的是在大車隊裡坐鎮指揮的那些人。

在一個組織裡待得久了,多少也會熟悉上面人的想法。如果不想讓人去塗鴉牆據點,那大可隱瞞這個消息,而今既然透過無線電通知各小隊,估計就是打算插手擋閃雷國際的財路了。

這時候就輪到E015登場了!所謂的探勘小隊可不是只在主車隊前面除除草整整地而已,在這種時候成為偵查先鋒也是小隊的工作之一。

眾人收拾完畢後,查爾跳上屬於自己的副駕駛座,打開無線電對講機調到正確的頻率。
『這裡是E015,目前座標為——,我想我們可以先過去塗鴉牆據點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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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司機的奧里早已轉好方向盤,但依然慶幸旁邊有位盡責的副駕駛,讓哨兵專注維持車身的平衡,在崎嶇的荒地上高速且穩定地行駛。

對講機那頭傳來嘈雜的背景聲,持話筒的人斷斷續續地答覆:『——交給你們了。盡量避免和感染者發生衝突,小心一點。』

儘管是整台車裡最資深的旅行團成員,奧里從沒聽過對講頻道如此熱鬧,似乎不只是E015,各小分隊、本部、乃至全體旅行團上下,為了即將阻止到來的衝突,旅人們肯定停不下腳步,他由衷希望是救助的理念推進他們的步伐,而非單純地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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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喔⋯⋯閃雷這筆錢收得肯定不少,還有資金能打廣告。我敢說這些金主肯定沒被感染者咬過。」面罩下的奧里帶著幽默的語調,亦不禁感嘆。

城裡不太有人關心旅人們在野外留下多少足跡,整個旅團恐怕也只有公關部門會在意形象,或者他們到處撿來的善款也不足以成立如此體面的部門,除了實際受過幫助的人們,將病毒的源頭視為異己排除,似乎才是大多數人的生存法則。
「是旅團一直在做虧本生意。」雖然在車頂上面可能不如車內能夠聽得如此清楚,但是哨兵的聽力還是可以讓帕勒奇掌握小隊隊員的對話。他用著毫無起伏的語氣丟出了這一句話,明明自己也是旅團的一員,卻毫不猶豫地將們所進行的所有救助形容為虧本生意。若不是駕駛的哨兵脾氣夠好,哪天在旅途中他突然就被甩下車頂,被拋棄在一片荒野之中或許也不意外。

即便無線電裡面強調著不要與感染者發生衝突,但是車頂上的哨兵似乎完全不把這件事情聽進去,只是在可以的範圍內檢查武器的狀況,彷彿是準備好隨時都可以開火。畢竟假如沒有了衝突對象,也不會有所謂衝突發生吧。

「而且他們本來就不喜歡感染者。」
金屬的槍身上面一瞬間映照著藍色的眼,就如同他正透過金屬面的反射盯著自己看一樣。就如大眾所知,閃雷本來就是一個哨兵至上的組織,在那群哨兵的眼中,別說是一般人了,就連嚮導也不被放在那些哨兵的眼中,更何況是在感染之後可以獲得相似能力的感染者。他相信,只要有一個正當的藉口,那些哨兵會很樂意的清理掉感染者——不,藉口那種東西,其實事後再捏造就可以了。

所以——

「嚮導自己注意,危險的不只感染者。」

他沒有指名道姓,反正沒聽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的話他也救不了了。
查爾仰頭朝著車頂發話,「帕勒奇你不要嚇人家啦!還有,我們本來就是非營利組織。」

喊完轉頭瞄了一眼後座的嚮導,大概沒問題?查爾想著,四人在一起旅行也有段時間了,帕勒奇憑實力沒朋友的性格相信MOMO也清楚,查爾並不真的認為隊上的嚮導會往心裡去,只是看一下而已。
拉回思緒。幾個金錢相關的詞彙讓這位原·城市人思考起萬惡資本主義複雜的運作細節。

對啊!閃雷國際跟旅團不同,他們是營利組織,那為什麼這次要大肆宣傳這件事呢?這種行為毫無疑問會增加任務難度,連IUM都不會這麼做了,更何況是傭兵。
想起IRID公關長期以來努力營造企業形象,難道⋯⋯閃雷國際是想開始跨足政治嗎?

把缺乏證據的平民百姓幻想收在心裡,查爾繼續對照擋風玻璃外的景色與地圖確認車輛行駛在正確的方位。
本來就不喜歡感染者,危險的不只感染者。

MOMO的臉色更加的難看,她似乎意會到帕勒奇所說的安份並不是自己的衝動,而是當成活標靶的部分,在場四位唯一的一名嚮導。

她只是靜靜的趴在沒有關上窗的車門上,聽著他們一來一往對於旅團、閃雷、塗鴉牆三方據點的定位以及處事方式。
雖然身為旅團的一員是相信善良能夠帶來和平的宗旨,但有時候連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

安全健康的活下去才是這個世界的準則。

掠奪、佔領、組織系統,在資源耗竭的時代探索的定義已經不再像以前一樣,只是為了發現更多還沒有發現的新事物,而現在的狀況已經處於一種焦慮式的存活,大家心裡都有個底,世界不再是豐餘的。

仁慈就是讓自己退在懸崖邊,他不清楚自己還能安全地待在這個組織多久。

「我好像沒有問過為什麼大家會進入無國界旅團?」
E015小隊終於也迎來這個話題,不如說在這之前一直沒提,大家也真夠尊重隊友隱私。

「這個嘛⋯⋯我在找人。」查爾的語氣不是很肯定,因為就連自己也不知道找到了人能幹嘛。「因為覺得旅團能收到比較多消息就進來了。」

並不是真心想做公益,不好意思。查爾口頭上自嘲,卻也不是真心感到抱歉,進入無國界旅行團的人形形色色、各懷心思,本就不是人人都活菩薩,有想利用旅行團的,也有不得不流落至此的。從「接納難民」的角度而言,無國界旅行團跟塗鴉牆也差不了多少。

「奧里哥,麻煩過前面的標誌物後偏右,兩點鐘方向⋯⋯就是那台被噴漆的報廢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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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開這麼久的車,終於有人想聊天啦?」尤其是能讓車頂上的人開口加入話題,奧里的語氣散發出不合時宜的愉快。

對聲音敏感的哨兵自然討厭多餘的談話,其中能夠照顧自己的哨兵更是疏於社交,何況是在三個哨兵之間,他們甚少了解除了團體行動之外的彼此,小隊卻在MOMO加入變得截然不同,溢於嚮導屏障之外的關心,才讓三個就事論事的男人有機會開口閒聊——這是奧里在三個月前完全想不到的事。

吉普車駛過公車右側,瞥見上頭塗鴉牆的標誌,照著副駕駛的導航建議向右偏了下方向盤,諒他視力再好也沒見到幾個建築的影子,目的地大概還有幾十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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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聽說我有個女兒吧?有機會真該讓你們看看她有多可愛,這張貼紙就是她的傑作。」奧里指了指防毒面具上,只有三個顏色的彩虹貼紙,炫耀般地說:「她如果好好長大,大概也想出來闖闖吧?在這之前,不幫她多探探路怎麼行呢。」
「找人。」假如說這裡聚集著大量的塗鴉牆成員的話,那自己一直在找的人也會有很大的幾會出現在這裡。若真是如此,那這就會是與這些人的最後一程。說實話,他並不會介意這一點;只是再怎麼說也相處了這一段時間,甚至不久前還讓他們看到了其中一個弟弟,就這種程度的話,說出來應該也無妨,「另一個弟弟離家出走,我在找他。」

瀰漫在空氣中的那股令人不寒而慄的氣氛並不是嚮導的屏障或是防毒面罩可以抵擋的。如果自己在尋找的那個弟弟真的在這裡的話,在對方慘遭其他人毒手之前,必須由自己做點什麼。
「只有我無牽無掛的嗎?」她托著臉頰小聲咕噥著,她參加無國界旅團只是單純上的想四處行醫,順便搜集一些感染者的資訊,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好運還是基因問題,他碰上了這麼多感染者卻沒有生病過。

作為普通人的話,或許就會安於現狀待在一處村莊就這樣過完一生,但很可惜的是自己終究得發揮一點用處。

她看著帕勒奇位置上的罐頭,說:「如果遇到閃雷的人,然後剛好我又變成拖油瓶的話,你們可以不用管我,就帶著罐頭跑就對了。」他拍了拍那些鐵罐子,很有自信的比了個讚,就像在交代遺言似的。
「⋯⋯有沒有牽掛看的也不是那些。」
否則,物理上來說奧里本該是最沒有牽掛的人,沒有家累、生存技能俱全、也不是容易成為打劫目標的模樣。
但結果卻是像現在這樣,為了永遠不會實現的承諾、為了替人完成未完的旅程,成為荒野中豪邁的幽靈。被過去綑綁,但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查爾聞言,瞟了一眼後座的MOMO和罐頭堆,接著把視線放回前方,手肘撐著車窗輕聲笑道:「妳怎麼把自己看得比罐頭還低呢?明明就已經吃了好幾十個。要是真的丟下妳,那就太對不起過去被妳吃掉的罐頭們了。」

言下之意就是: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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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要找人,一個卻急著先把自己丟掉。手握方向盤的奧里聽著,也忍不住說幾句:「唉呀,讓你獨自面對閃雷的傢伙,還不如介紹給塗鴉牆咧。」朝後座比食指,左右擺了擺示意搖頭。

「這世上多得是沒錢看醫生的人,在他們眼裡,我們MOMO可比罐頭珍貴多囉。」

車頂上的哨兵幾小時前說過類似的話,或許因此教過嚮導怎麼先瞄準後開槍,即便他沒有太追究那些罐頭上的槍孔,是誰打得比較多,至少他們後座的隊友已經比最初認識的時候,多了些物理牽制的手段。
是罐頭還是隊員,帕勒奇最後給出的是沉默的答案。即使是他,在經過這段期間的小隊生活之後多多少少還是會看點氣氛的,差別大概就是哨兵看不到的東西跟勉強看得到的東西的差別,再怎麼說,罐頭還是很重要的資源。

越靠近他們的目的地,他就開始覺得精神有點躁動。並非因為可能發生的衝突,畢竟他不是個好戰之徒;並非因為害怕可能發生的衝突,畢竟他不是個會畏懼戰場或暴力的懦夫。雖然還不清楚確切的原因,但至少他知道這並非是感官上造成的,而是自己的直覺。

多少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勁,帕勒奇思考了一下後垂下身體,把佔據自己位置的罐頭盡量往兩人中間的空隙掃之後爬進了車內。

那就睡吧,睡到正常為止。
雖然身子嬌小,但面對帕勒奇突然進入而縮減的位置,少女還是感覺到了一點擁擠,如果吉普車後面還有個小倉庫那就好了。

真虧他睡得著,就連不是哨兵的自己也會因為緊張而雙手冒汗,該說帕勒奇終究是帕勒奇吧?

「請我看診的醫藥費可是很高的。」雖然這麼說卻依然替普通人免費治療,他只收高傲的人的錢財而已。

「我們到塗鴉牆之後要做什麼嗎?」
「嗯⋯⋯先在外面看看狀況嗎?閃雷國際若要清掃塗鴉牆也會先像我們一樣進行事前場勘吧?」
怎麼說都是塗鴉牆的主場,對於地理環境的資訊差可能會成為任務的風險因子,要是讓人從後門逃了可能會擴大感染範圍,也會對閃雷國際的形象造成負面影響。

「過往與塗鴉牆正式的招呼也一直都是旅團本部的人在做的。」他們這些只會打劫罐頭的人可不擅長這種事。

「如何?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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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們一車四人,唯一的消息來源還只有一通對講,要代表整個旅行團勸離也太欠缺說服力,何況塗鴉牆也不是靠這個世界的善意才生存至今,他們寡不敵眾,對講機那頭說的避開衝突或許也有這方面的考量,畢竟身為司機的奧里知道,沒有其他旅人檢查過這輛吉普車的後座。

「也好,起碼能在附近繞繞,先勘查疏散路線,這樣一來我們也得在日落前紮營。」沒人喜歡陌生的訪客。無論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升營火,或是半夜睡到一半被闖入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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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緩了車速,試圖降低引擎音量。防毒面具的護目鏡倒映著沙黃色的建築,斜陽從傾頹的建築群後伸出道道黑影,悄悄掩蓋街上生鏽掉漆的招牌與報廢的車輛,他們肯定不能開著那些破爛離開,一個月前看到的幾輛改裝車,或許藏在塗鴉牆內更加核心的位置。

「嘿、帕勒奇,你離家的弟弟有什麼特徵嗎?說不定可以幫你注意一下。」奧里說著,在腦海中推斷地形,順便挑個可以遮蔽車身的野營地點。
「……頭髮跟眼睛顏色跟我一樣。」沉默了許久,絞盡腦汁之後他回答的是幾乎一點參考用途都沒有的答案。不過說到底,他也沒有想要靠別人的幫忙找到自己的弟弟,他弟弟的聲音、味道、長相他都記得一清二楚,只要靠近了,他沒有道理會找不到。
「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對吧?瞭解!」幹話就只值得換回幹話,查爾故作表情嚴肅地回應來自後方的聲音。
「會幫你注意的喲!」

雖不是說有著虔誠的信仰,但若這個充滿惡趣味的世界裏真存在著所謂造物主的話,那祂恐怕也是個喜歡獵奇或NTR、道德淪喪的愉悅犯,比帕勒奇的回答還要沒參考價值。
「明天再去塗鴉牆內部嗎?先看看附近狀況還有逃跑路線。」以備不時之需,他們需要計畫二來保障安全。

誰又能知道在領地被侵犯的人會多麼瘋狂。

「不過⋯⋯帕勒奇找到弟弟之後要做什麼嗎?難道車上要多一個人了?」他看了看座位上的罐頭以及正閉著眼睛看似在睡覺的帕勒奇,他們看來想把吉普車發揮到極致?

Momo也沒有管對方是否真的入睡,反正他也一定不會睡著。
「他不會跟著我們。」或許就只有準備滿桌的美食才能夠讓帕勒奇忽略跟弟弟有關的話題。閉上眼休息的人雖然沒有張開眼,依舊維持著相同的姿勢和表情,但是找開口回應了那個問題。

畢竟那個弟弟既不是哨兵也不是嚮導,不能跟著他們旅行。而且找到了弟弟之後帕勒奇可以說是失去了加入旅團的理由,後續就連會不會一起旅行他都不能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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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別這麼見外嘛。就算你弟是感染者,說不定我們能把他綁在車架上,再移交給醫療機構——」移送患者不是他們的專長,僅能盡可能地以保護物資的方式隔離感染者,相信帕勒奇也會很樂意借出自己的睡袋當緩衝材,只要有一開放的心,小隊的創意多得是。

「但在這之前先和弟弟聊聊吧?你們一定很久沒見了。」一轉話鋒,奧里開朗的語氣透露些許感慨,在這片廣大卻荒涼的土地上,即使沒有病毒肆虐,沒了消息的人恐怕是想見也難再見面。

夕陽餘暉下,一座戶外發訊器在哨兵的視野中鮮明地閃爍金屬反光,連結圓盤發訊器的廂型車體亦相當可觀,據說塗鴉牆中不乏握有知識與技術的感染者,這台訊號車或許 也是在生命倒數之際,某些人為塗鴉牆帶來的文明之光。
優秀的副駕駛也發現了。

「嗯?那是什麼?」查爾指著遠處的訊號車問。

人造物並不稀奇,這片荒野上有許多過去戰前留下來的殘骸,但這可不包含如此的「新品」,一看就知道是最近才出現的。

「是塗鴉牆的車嗎?可是那裡還不算是塗鴉牆內部吧?」

查爾的疑惑十分合理,牆外是無法地帶,一般來說都不會大剌剌的把設備放在塗鴉牆的領地外而不是領地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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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車繞行廢墟外圍尚不到一半,司機奧里在傾頹的水泥牆邊,緩緩踩住煞車,好讓車上的所有人能清楚地看見那台訊號車。

「難不成是閃雷國際的車?」以塗鴉牆集體奪取物資的生存手段,掉在嘴邊的肉沒有不吃的道理,何況那一大台新車的賣相也不差,夕陽下的黑影讓潔白的車身添了幾分高貴與神秘,在哨兵遠優於飛機駕駛的視線中,與光線對比強烈的黑與橙裡,也找不到任何車牌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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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下車散個步吧,別急著直接過去。」解開安全帶的哨兵帶上無線電和手槍,瞥眼不知是在後座閉目養神,或是認真在任務中入眠的帕勒奇,留個人看車也不礙事,至少可以確保車上的糧食不會被劫走。

叫上MOMO和查爾,不確定車輛附近有無警備,無論是潛行或快步走近都會引人起疑,奧里平日惹眼的打扮倒像渾然天成的塗鴉牆成員,索性便佯裝成路過的樣子,悄悄前行,眼神不時打量距離愈發接近的廂型車體,直到走近陰影的那一側車身,他們仍未被誰攔下來。
一個人也沒有。

「看上去是用來接收或發送某種電磁波,有點可疑啊⋯⋯」
查爾看著車頂的圓盤,壓低音量說道。把這東西藏在這裡,實在很難讓人相信這只是一輛單純的移動式基地台。

「兩位以前有來過塗鴉牆嗎?當時有類似這樣子的東西嗎?」
如果沒有,那麼奧里猜測為閃雷國際的車的可能性就大大的提高了。
不管是哪方,再貿然靠近都很可能會遇到對方的人員。

若是遇到塗鴉牆成員也就算了,但若是遇到閃雷國際的成員⋯⋯雖說身為傭兵的他們不會隨便對非目標的旅團成員動手,但全世界都知道旅團在這次的事情上與閃雷國際對立,站在排除障礙的立場,怕是免不了一陣衝突。

那樣的話,人數上來說,對E015小隊可是壓倒性的不利,甚至最壞的情況是三人人生的旅途在此終結。(然後帕勒奇就會順理成章地繼承車上剩餘的所有罐頭。)

「若是發動攻擊,將視為對整個旅團的宣戰。」——遭遇當下若是如此宣稱,能不能讓三人全身而退呢?查爾思索著最壞的情況。

那輛信號車究竟是塗鴉牆的秘密兵器?還是閃雷國際的超前部署呢?無論是何者,都不能簡單忽視之。

但也不方便再繼續往前了。
「我以前有來過一次⋯⋯對這個東西沒什麼特別的印象。」少女看著車體,也不太像是會拿來探索的車,她記得這一帶已經非常靠近塗鴉牆的居住據點,但那也是久遠的記憶,不太能當作參考。

「太失策了,如果是帕勒奇說不定會知道這是什麼。」她喬了喬臉上的防毒面具,沙塵似乎從縫隙鑽入,讓MOMO的臉有些搔癢。

手邊也沒有數位相機能夠拍攝下來,也只能打道回府。
比起其他隊員離開時還在睡覺的樣子,這時候的帕勒奇已經醒了過來,甚至開始拿起各個罐頭,一副在思考等等要吃什麼的樣子。看眾人兩手空空的回來,他就知道他們那趟探路沒有什麼收穫,雖然這從某種層面來說應該是好事就是了。
EFEX∞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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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以底片紀錄,也只能等旅團會合後才能正式上繳,大夥估計也沒有閒功夫看探勘隊拍的廢土風景照,回到吉普車旁的三人沒有時間再帶帕勒奇親眼探查,他們得趁著餘暉安頓好今晚,搭起帳篷,一邊等待小型瓦斯爐適度加熱基改罐頭肉,一邊在對講機裡口頭回報塗鴉牆可能的撤離路線,和那台多事的訊號車。

奧里望向在都市的夜空中見不到的星芒,幾十公里外,還四處奔波的旅團將會駛著隆隆地車聲而來,只差幾小時便會喚醒帳篷內的哨兵,焦躁與嚮導的屏障抗衡著,他們或許沒有一個人是熟睡的,不久後輪班下哨的司機也得逼迫焦慮的腦子好好休息。
EFEX∞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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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地將駕駛座裡的手機重新充電,被燭火失焦的照片背後,沒有連接網路的時間停在三年前的某日,好似留滯荒野的時光漫長得叫人無力追趕,才對現下的科技與情勢反應過度。

說不定再撐幾年,哪天就能聽見對講機那頭傳來I-21解藥的消息,也更值得他大驚小怪。
EFEX∞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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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曙光還未闖進夢的視覺,奧里被帳篷外的走動聲吵醒,轉頭發現稍早起床的哨兵沒有再回到睡袋裡,隨身的裝備也不見蹤影,直到帳篷的拉鏈被從外頭拉開,他與隊友們面面相覷——

「⋯⋯帕勒奇人呢?」
EFEX∞奧里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E015-C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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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帕勒奇人呢?
A:
對抱歉中之自己OOC自己角色,帕勒奇他甚至不會比耶只會直接消失
EFEX∞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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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車頂吉祥物不見了,他平常喜歡睡覺、吃罐頭,如果有人看到他,請聯絡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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