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蟑螂、蟑螂，會在哪裡呢？」
手裡拿著連恩送（？）的拖鞋，在廢墟般的城市彎低身子，尋找從前被人們稱為「黑色惡魔」的生物。
沒想到之前還被人們唾棄的髒東西，如今卻成了保命的手段。

希望沒有被其他人趕盡殺絕才好。

「若是要料理的話調味品是不可或缺的，待會去超市看看還有沒有尚未被搜刮完畢的資源可以使用吧。」

不曉得用什麼樣子的烹調方法最能掩蓋蟑螂本身的味道？若是磨成粉或切成碎塊，雖然視覺上比較容易下腹，但倒是難以判定是否吃下完整一隻蟑螂......果然還是維持原本形狀吞入肚最保險吧。

「另外，高溫雖然能消滅大部分的細菌，但肯定不是全部──我的意思是，吃完之後也許會拉肚子幾天。而這是食材本身的瑕疵，與料理手段無關。」還要先做免責聲明。

調味料啊⋯⋯月桂本身雖然不做菜，但很喜歡看美食類的節目，特別是在半夜的時候，畢竟睡前看的料理總覺得特別好吃啊。

「嗯⋯⋯說到蟑螂的話多半是下水道的味道吧，要找味道比較重的香料才行，這種時候用中式的料理法應該比較能蓋過原本的油味和臭味。」
但是歐美人好像比較喜歡油炸食品？裹粉下去炸的話好像也可以試試看，至少在裹粉後可以看不出原本的形狀，突然覺得應該多抓幾隻實驗一下。

「有需要的話這邊還有一隻。」不確定室友是一刀流還是雙刀流，總之也遞出另一隻拖鞋，讓月桂手上的物品成對。看來並沒有打算自己也去進行屠殺。

「⋯⋯我已經無所謂了。」連恩的腦袋無法思考例如烹煮方式、調味配料等深入的事情，光是想像就覺得難以接受。

「據說部分地區會食用炸蟑螂，也有將蟑螂做成中藥的習慣。」開始說服自己。

「中式的料理方式嗎？雖然很少做，但倒是可以嘗試看看。」他本身比較少接觸中式的烹調方法，月桂既然身為東方人應該對這樣的口味略有所知，請教一下再付諸實行那也挺不錯的。

「將蟑螂當成糧食或製藥的全都是養殖蟑螂哦，那可乾淨的很。一般人類根本不會食用外頭到處爬的蟑螂，這些非養殖的傢伙身上帶有的東西絕對比想像中來的更恐怖。」從藥學系教授口中講出來更恐怖了。

所以說你到底把拖鞋放在哪裡啊？口袋好深？
月桂拿過第二隻拖鞋，正好一隻用來丟，一隻用來拍，齊全的打蟑螂裝備。

「這種時候說這種話會讓連恩更害怕啦。」
你看他的臉都快僵成柱了，堪比咖啡殭屍時期。

「不過這樣漫無目的好像會找很久，我記得蟑螂好像是負趨光性，你們誰身上有可以發光的東西把牠們趕出來嗎？」
畢竟整座城市都很灰暗，如果不找點工具驅趕的話，牠們應該只會待在原地不動。

「別說了我去裸奔就是了。」揮揮手表示自己開個玩笑，不過內心真的開始思考起這種可能性。幾個大男人相約一起下空逛街就沒什麼好害臊了吧。

「我的戴O吸塵器若是有電會發光喔！」可是沒電。

哇，會發光的吸塵器，好炫喔。可是沒電。

「真的要裸嗎？會感冒喔？這幾天都在下雨，氣溫比較低，很容易著涼的。」
不對吧重點不是那個，倒是考慮一下感冒之外的因素。

「不能用電池嗎？有些廢棄電池應該還有殘存電量，說不定可以拿來用。」

「沒關係，感冒的話我手頭還有些應急用的藥物可以使用，從黑葉藥學院帶出來的。」完全跟著搞錯重點的務實派。

「電池的話超市應該還能找得到吧？但你那隻是電池式的嗎？」印象中現在吸塵器都是充電式居多？況且要找到同牌子又可使用的電池似乎也不是那麼容易。

「不要說的好像我真的要裸奔一樣。」他還不會去做這種被拍下來傳出去會很不妙的事情。

「如果是C•stco賣場應該會有，只是不確定有沒有電。」連恩思索了一會，才想著啟動的吸塵器也沒有任何生物敢靠近吧。

「不如拿點食物來吸引蟑螂？你們身上有什麼？」翻了翻自己褲子的口袋，掏出一包穀物棒。

「只有一些簡單的乾糧跟水。」
大多數物資他都鎖在汽車後車廂，畢竟夜晚還是會回到汽車停靠的地方，所以並沒打算在身上囤積太多物資。這樣除了行動比較方便外，也較不容易被人盯上。

他真的好在意連恩的口袋喔，一路通到褲腳嗎？太深了吧。

「我看看……我有巧克力。」
高熱量是最快補充體力的方法，為了避免帶太多東西在身上妨礙行動，月桂只挑了片裝的巧克力分成幾塊慢慢吃。

「那就用巧克力來誘惑蟑螂吧。」怎麼不是拿你的穀物棒。

「就這麼辦吧，甜食感覺成功機率比較高。」大概吧。

「欸？是可以啦⋯⋯反正還有剩。」
沒有多加疑惑為什麼是拿他的巧克力，雖然不知道蟑螂有沒有味覺，應該吃什麼都沒差，反正撥下來也最方便，倒是無所謂。
幸虧這陣子溫度較低，就算放在口袋也沒有融化的太嚴重，掰斷了幾塊沿路擺放。
「如果我等一下餓的話要給我吃你的穀物棒喔。」
如果覺得聽起來很怪就是你的問題。

「連恩一定不會吝於分享他的穀物棒吧？」一邊幫腔，他一邊低頭仔細觀察著有沒有獵物上鉤。

他可是豪邁的馬里恩教授，不要跟他搶咖啡就好。將穀物棒放在桌上，等待功成身退的月桂來享用他。

「就給你吃吧，不過要溫柔點喔。」也沒有聽起來很怪喔，「我是指它在我口袋中有點碎掉了。」

「好耶，連恩人真好。」

想著如果有人在附近的話蟑螂大概會不敢靠近，便拉著兩人退到了比較遠的馬路邊上觀察。
使用巧克力的作戰，大約有隻蟑螂被吸引了過來。

「過來了！」
掂了掂手裡拖鞋的重量，試圖找回以前幫人打蟑螂的肌肉記憶，一手往前丟的同時，自己也舉著另一隻拖鞋跑了過去。
打到了隻。

站在旁邊拍手鼓掌。

瞠目結舌的拍拍手。科爾溫教授如果失業了也能靠著打蟑螂在社會中取得一席之地。

東掏西摸在外套口袋裡找到了久未使用的手帕，將三隻蟑螂屍體包進布裡，擔心弄斷一隻腳就會無法達成「完整」的要求，因此包的特別小心翼翼。
蟑螂，死後的帝王級享受。
「我抓到了！接下來去找廚具跟調味料吧！」
獻寶般的將手帕舉高，開心小跑步到一旁等待的室友們身邊，身手沒退步真是太好了。

「火源的話我有前幾週留著的卡式爐。」只用過一次瓦斯量還充足，「放在羅塞爾的車廂內了。」把人家的車當作倉庫啊。

「那去附近的超市找看看調味品吧？」對自己的車廂被當作倉庫沒太多意見，他領著兩人往超市方向走去。經過這兩天不斷地在城市勘查，他已經大略理解這個區域的配置。

「說起來，剛剛提到的中式烹調法具體來說該加些什麼呢？月桂家鄉的口味應該跟美國相距甚遠吧？」

「中國不是有一句話說『天上飛的除了飛機，地上有腳的除了桌椅』來表示他們什麼都吃，其中就有很多原食材味道很重，所以在烹調時會放辛香料來調味，和美國多數只用鹽或使用加工食品上就差了很多。」
這些口味也因為人口流動的關係漸漸流傳到台灣來，雖然他的家鄉還沒到「什麼都吃」的地步，但辛香料倒是會加不少。

「像是蔥、姜、蒜、酒就很適合去腥，味道比較重的調味料也有花椒、辣椒、八角之類的，有的也會加中藥材，如果放在一起煮的話說不定可以大幅蓋過蟑螂的味道。」
這些材料就算只是在O聯都可以找得到，但是美國的店會不會有就不好說了。

「還沒有吃過道地的中華料理。」然而第一次吃主食就是蟑螂，一點都不期待。

「P•blix或奧•齊會有吧。」平常不做菜的人不知道為甚麼自信滿滿。

「聽起來很不錯......嗯，應該會有吧？如果沒有也許能去華人超市碰碰運氣。」

拐個彎進入超市，雖然看起來被不少人搜刮過，但架上存貨姑且還是有一定的量。相較於黑葉學院，枯枝城擁有的資源還是多了些，畢竟是個城市。

慢慢地晃過每個貨架，他挑選了幾樣月桂方才提到的調味料。在這種情況下還悠哉的逛超市著實有點荒謬。

「你們有不吃什麼東西嗎？味道太重的薑或蒜頭之類的。」

跟著羅塞爾的腳步瀏覽著無人管理的貨架，雖然生鮮層架已經散發著食材腐敗的惡臭味，依舊有許多好東西留在原地。

「這裡可能會遇到其他倖存者，留意面龐別被拍到了。」戴上了口罩後，也順手拿了幾包即溶咖啡、礦泉水及能夠久放的食物，放進口袋及後背包內。

「啊我喜歡焗烤類。」沒有問喜歡的類型。

注意危險的預告也讓月桂少數有了戒心，他把圍巾拉高遮住下半張臉，並且多繞了幾圈避免鬆脫。

「羅塞爾煮的我都吃！」
在宿舍的日子下來，他很相信羅塞爾的廚藝，雖然這次的食材主角是蟑螂，讓他無法確定這個「都吃」的宣告會不會就此打破，不過，總之，他不挑食。

「⋯⋯標準的老美口味。」
幹嘛，國家歧視啊。

「不行嗎？你們中國人還不是四隻腳的只有不吃桌椅？」老美分不出來台灣跟中國的差異及其愛恨糾葛關係。

沒有要因為月桂的質疑改變口味，連恩又將架上的常溫乳酪絲塞進羅塞爾懷裡，示意他自己想吃焗烤蟑螂。

「欸......這裡可沒有烤箱可以做焗烤，就算有也沒電。」不打算加入這兩個人的口味鬥爭，羅塞爾只是對硬塞入自己懷裡的常溫乳酪絲感到困擾。

人家才不是中國人！這個沒有政治意識的——
算了，反正他也是不想被捲入國籍戰爭才搬來美國，現在吵這個也沒什麼意義。

「用火烤的話還會有煙，吃飯的時候需要把口罩拿下來，說不定會被無意發起戰鬥。」
環視架上工具，倒是發現了瓦斯噴槍和打火機，不過這個要是沒掌控好火焰溫度的話有很大機率會烤焦。
「羅塞爾要試試看嗎？」
如果有人來還可以對著人噴喔。

「......好吧，也不是不行，總之就試試看吧。」羅塞爾點頭示意月桂可以把瓦斯噴槍跟打火機帶走。為什麼他要為了滿足室友口味犧牲這麼多呢？算了。（並沒有犧牲很多）

「焗烤的話⋯⋯所以要煮義大利麵嗎？把蟑螂塞在麵裡面再做成焗烤，這樣的話吃下去也不一定會注意到。」
把義大利國民美食變得像是國王派一樣危險的料理，不知道學校有沒有義大利人，希望知道他們做了這件事後不會跑來揍他。

「我的話煮火鍋也可以，和很多料一起混著吃的話，就算吃到了也不會太介意。」
開始毫不客氣的跟室友點餐，對於如何料理蟑螂十分興致勃勃。

「我對烹煮方式是沒什麼意見，不過羅塞爾能分成三份各別煮食嗎？」明明剛剛還在說想吃焗烤。

「義大利麵或火鍋如果不幸有人吃了不只一隻的量，恐怕又要再忙碌一次了。」他可不想要吃兩次蟑螂料理。

「的確有點麻煩，統一料理方式比較好。」眼見所需物品準備的差不多了，於是他抱著撿來的各種奇怪用具踏上歸途。停車的位置還算隱蔽，畢竟要是讓人瞧見後車廂的物資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將廚具和調味品一一擺放整齊，羅塞爾接過月桂的手帕將今天的主角攤開在空氣中。
「總之先把本體弄熟吧。」打開瓶裝水注入鍋中，他熟練的轉開卡式瓦斯爐。

不善料理的美國佬在旁邊吃起了常溫乳酪絲幫忙加油。

「不知道香味會不會把人引過來呢。」
同樣負責吃的人沒打算做事，只是坐在旁邊晃腳等開飯，或是等羅塞爾需要幫忙才會去伸出援手。

天曉得蟑螂身上帶有多少髒污，礦泉水煮了一陣子後明顯變得沒那麼清澈，一股微妙的味道也隨之散發......看來這個鍋子以後不能用了。

不得不說蟑螂腳及觸鬚在滾水裡擺盪的畫面挺噁心的，羅塞爾邊煮邊覺得食慾全無。

「......說不定會有抓不到蟑螂的傢伙想來搶食。」連蟑螂也要搶著吃實在是太荒謬了。

「有道理，那我們得負責護衛的工作了。」聽聞也點點頭，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教育社會學概論(精裝全彩)進入備戰狀態的觀察著四周環境，也一邊提醒月桂。

護衛蟑螂，好荒謬。

「我把牠打死還要護衛牠的屍體，這是什麼精神攻擊嗎。」
嘴上說著不太甘願的話，但還是拿起自己的+10聖經，和連恩一起的站在羅塞爾旁邊進入護衛狀態，像個左右護法一樣。
不過至少他可以不用看到蟑螂被煮的畫面，這種精神創傷留給羅塞爾就好。

還真是第一次看到護衛是拿書來當武器的，即使這個書本厚度的確蠻有防禦力的，但畫面還是有種說不太上來的微妙。

「雖然說有瓦斯噴槍，直接烤熟可能更快也不會浪費水資源......不過總覺得先用水煮過還是比較安心，應該能濾掉不少東西。」把熟透的蟑螂從微濁的滾水中撈起來冷卻，他一邊思考著後續的烹調方式。

「所以你們到底想吃什麼？中式料理？焗烤？」

「我都可以，連恩喜歡焗烤的話就烤吧，但焗烤前還是先用香料醃一下去味，水煮感覺只有殺菌而已。」
感覺那個油味都飄過來了，月桂趕緊抓住圍巾深吸一口氣，他怕再聞下去等等會完全吃不下，沒洗的圍巾也比蟑螂好聞太多了，轉移注意、轉移注意。

「焗烤！」焗烤最適合澱粉或者蛋白質料理了。蟑螂算得上蛋白質料理的話。

男人默默開始用嘴巴呼吸，嘗試心無旁騖地專心著護衛的工作，若將思考過分放在羅塞爾的動作上他大概會真的去選擇下空逛街吧。

「說得也是。」雖然浪費但還是將煮完蟑螂的廢水倒掉，他在鍋裡頭加了些檸檬汁及橄欖油，順道把超市搜刮來的香料以平時的兩倍量全灑了進去。

沒吃過蟑螂肉不曉得怎麼做才能完美掩蓋掉食材本身的味道，總之就先憑直覺調理看看吧。

「乳酪絲。」他朝連恩伸手：「你該不會吃完了吧？」

「怎麼可能。來，乳酪絲。」將他吃剩下的/20乳酪絲遞給羅塞爾，接觸時盡量避免視線與鍋中的情況相交。

「焗烤、焗烤好期待。」
明明是在末日生存，明明等等就要把地獄食材吃下肚，卻止不住可以吃到料理的期待，畢竟前陣子都只是用簡單的乾糧零食果腹，忘了有多久沒吃到正餐了。

「⋯⋯不過不知道蟑螂是脆的還是軟的。」
好降食慾的提問啊。

「就現在的料理方法咬起來應該是偏軟的吧。」雖然說用手按摩食材可以讓醃料更有效的吸收至肉品內，但他實在很不想用手去觸碰這些黑色物體，於是意思意思用手上的夾子多戳了屍體......食材幾下。

「你也吃太多了。」這不是剛剛才拆封嗎？他接過了還剩四分之三左右的乳酪絲，然後耐心等待著醃料發揮作用。

「⋯⋯」不是很想知道蟑螂是脆還是軟，哪一種都不想吃。

「啊，大概是我想說服自己吃的只是普通的焗烤料理吧。」已經在思考晚點直接吞下咽會不會出事了。

不曉得被各種調味料醃過的蟑螂肉配上乳酪絲會不會顯得味道衝突？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等待在醃製時間過後他鋪上大量的乳酪絲，而後點燃瓦斯噴槍，起司濃郁的香氣隨即沖淡了方才難以言喻的味道。

「誰要當第一個試吃？」

「⋯⋯我來好了。」早死早超生。

瞄了一眼充滿濃郁起司味的料理，沒特別說明的話他真會以為是普通的焗烤料理，想到此就不寒而慄。連恩拿著餐具將隱約有著蟑螂腿的那一角熬起，起司牽起長長的絲卻一點也讓他開心不起來。

「啊啊⋯⋯」用力閉起眼睛將那口蛋白質湊到嘴巴，表情十分抗拒內心大概在默念祈禱詞了，這年頭生存真不易人類與蟑螂的食物鏈大概是蟑螂佔上風了。

覺得味道

「呃⋯⋯」發出了吃了蟑螂的喪屍的聲音。

連恩盡量輕輕咬碎屍體（是食材），不經過太多咀嚼就將軀體緩緩送入肚，因為太過抗拒還險些吐出來，不過他還是做到了。味道普普通通就是一般的焗烤蟑螂料理（？）。

「有這麼難吃嗎？」
看著連恩宛如吃到屎的臉，月桂比起擔心下一個換自己吃，更擔心連恩會不會在下一秒整個吐出來，他們沒有多的蟑螂了，要是吐出來就必須再吃回去，這個應該更噁。
「我也吃吧。」
看著自己的那一份，月桂拍拍臉頰振作，抱著好奇又緊張的心情吃下肚。

好吃

「嗚噁⋯⋯」
難吃到他寧願喝馬桶水。
雖然食材的味道已經被高溫開水和香料蓋過去，但每是咀嚼一下，就會感覺到由內而外傳來的噁心感，雖然努力讓自己不要意識到食材本體，但那種軟爛的感覺還是讓他差點吐出來。
「⋯⋯這種垃圾料理希望不要再有第二次了。」
抱歉羅塞爾，但真的好他媽難吃。

「這麼難吃的嗎？」兩個室友的表情明顯都不怎麼好看，羅塞爾最後也夾起了屬於自己的那份放入口中。

覺得味道

才剛咬下，蟑螂內餡的東西便在口腔中噴出汁來，他不敢再多做咀嚼，也不想去想像這是什麼部位，於是乾脆一口氣吞下肚。好險炙燒過的乳酪絲香氣還算足夠，勉強能在嘴裡多停留一會。

「......普普通通吧，這種東西果然不適合食用。」擅自下了定論，他點開腕錶查看，確認上頭積分加了五十點後才鬆口氣，隨後立刻拿起瓶裝水漱口。

「⋯⋯想吃點正常的食物了。」
這種不得不吃獵奇料理的地獄何時才會結束呢。月桂舉起水瓶喝了幾口想把味道洗掉，雖然說有水喝已經不錯了，但還是想喝點有味道的飲品把噁心的感覺沖掉。
想起來口袋還有連恩的穀物棒，他便拆開來咬掉一半，將另一半遞給連恩。
「要吃嗎？換個口味。」

「⋯⋯要，謝了。」心懷感激的收下失而復得的穀物棒，往口腔送了幾口嘗試忘掉剛才的味道，忘記要留羅塞爾的份了。

如果早點離世的話就不用遭遇這種事情了，接下來要面對的若都是諸如此類，那是不是生存也變得無意義？連恩開始羨慕起死人來。

對於沒被分到穀物棒他倒是沒有太在意，畢竟羅塞爾對三個大男人同吃一根棒狀物實在提不起興趣。他簡單的收拾過環境，另手提著碰過蟑螂的鍋子跟夾子準備拿去丟棄。

......蟑螂的味道大概會成為永生難忘的回憶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