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修斯握著鋼筆快速的抄寫新藥的資訊,將資料騰進了自己的筆記本裡,態度自然平穩的彷彿他只是在寫工作報告,而不是竊取公司機密。
製藥處角落的監視器大幅度的左右轉動,就像是有人在好奇的觀察他的行為。
「有事情找我的話你可以親自過來一趟。」路修斯抬頭看向監視器一閃一閃的紅光。
「你在抄公司的資料,這是很嚴重的事對嗎?」不遠處的電腦螢幕喇叭傳出了有些刺耳的電子合成音。
「去問看看你的秘書,讓他跟你說這是不是需要跟IRID上層說的大事。」路西安手裡抱著另一疊資料,一邊踢開了製藥處的門,一邊嘲弄的說著,沒有半點身為公司員工卻幫著哥哥盜取公司資料的罪惡感。
「我剛剛問過羅姆了,他說你們這個時間不該還在公司,而且盜取公司資料我應該要報警。」
「給你時間去報警,我跟我哥在這邊等你。」
路西安將資料重重的砸在了桌上,轉頭搬了張椅子放到監視器下方,路修斯沒出聲阻止他,他就當作路修斯默認他的行為,一腳踩上椅子,對著監視器比了個不雅的手勢後折斷了監視器。
雖然沒阻止,路修斯還是預想了等一下會發生在這裡的狀況,「他會直接過來的。」
「那就讓他過來。哥,你還需要什麼資料嗎,我去搬過來?」路西安對折斷監視器還有自己的發言會導致的後果一點也不在意。
路修斯沒煩惱太久,如果只是用監視器看,也知道他在做什麼卻沒有第一時間就阻止他那都好處理,確實不是什麼大問題,有問題的是他正抄寫的這份資料。
「先不用好了,我手上這份資料有點怪。」
「你手上那份資料好像缺少很多東西。」
「......景。」路修斯嘆氣,藏青色的小響尾蛇一邊甩動著尾巴一邊努力的纏住桌腳,與之一同出現的還有個穿著藍色西裝的褐髮青年。
被路修斯稱作景的褐髮青年笑了笑,抬手接下了另一邊以他的臉為目標的拳頭,「亂倫的哥哥跟弟弟,你們好啊。」
「你在說什麼。」路西安沒收力道的繼續試圖讓自己的拳頭砸在那張正在微笑的臉。
「說什麼?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啊,要找沙包的話你應該去健身房找才對吧?」景捏著路西安的手也因應路西安的力道加大了自己的力道,表情滿是困惑不解為什麼路西安要突然對他拳腳相向。
路修斯不發一語的轉開了視線,轉頭看向另一邊兩頭豹聯合在一起欺負響尾蛇的場面。
雪豹用爪子勾住響尾蛇沙沙作響的尾巴,把響尾蛇從桌腳上抓了下來,而雲豹則是等著響尾蛇被抓下來的那剎那撲了上去張開嘴把大半條蛇吞進了嘴裡。
還在跟路西安較勁的景眼前瞬間成了一片漆黑,好像還隱隱約約看到有條紅色的舌頭在眼前。
「我也陳述個事實好了,景嶽然你這個瞎子,去死。」路西安如願以償的讓他的手碰到了那張微笑的蠢臉。
「我沒說錯話,你們真的是亂倫。」景嶽然坐在自己住處的沙發上用冰袋敷著腫起的臉頰,嘴裡還是沒放棄自己對稱呼的堅持。
「我喜歡我哥,我哥也喜歡我,戀愛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路西安蠻不在乎的說著,隨意的打開了景嶽然家裡的冰箱找冷飲喝。
他不在意對自己兄長的情感被怎麼稱呼,在意識到自己的情感後他早就將學校或是書本上教的道德觀跟價值觀那些東西通通都從他的想法裡撇除,任何阻礙他對路修斯情感的想法都不需要。
但是路修斯沒有放棄那些東西,他也沒想過路修斯會放棄那些,甚至是路修斯會接受他的情感,他反而很感謝那些他丟棄的觀念,畢竟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是兄弟,是血脈緊緊相連的親人。只是他從不滿足於此,他希望路修斯是他的哥哥,是他的家人,更是他的愛人。
既然路修斯在意那些事情,那他當然不會讓那些事情影響路修斯的情緒。
「可是羅姆說那就是亂倫。」景嶽然對路西安的解釋完全不理解,羅姆明明跟他說這對兄弟就是不正常,就是亂倫。
路西安沒在冰箱找到任何東西,景嶽然的冰箱比他的腦袋還空,他放棄跟腦袋裡是空心的傢伙溝通,伸手搶走景嶽然手上的冰袋威脅道:「你再繼續說話,我就先撕爛你的嘴然後再去撕爛你那個祕書的嘴。」
景嶽然做了個將嘴巴拉鍊拉上的姿勢,注意力放到了一旁自己萎靡不振的精神體上,他的精神體正被兩隻毛茸茸的爪子按住。
「亂倫的哥哥你可以讓他們放開我的精神體了嗎?」景嶽然立刻就忘了剛剛拉上的嘴巴拉鍊開口說話。
路修斯用著無奈的語氣開口:「景,這是我做過的第二十七次自我介紹了。我是路修斯,他是路西安,請記住我們的名字。」
「路修斯跟路西安,我這次會努力記好的。現在可以讓他們放開我的精神體嗎?」景嶽然點頭念了一次兄弟倆的名字,又重複提了一次自己的要求。
「哪次記住過了。」路西安冷笑著。
「可以。」路修斯點頭。
被雲豹吞進嘴裡又吐出來現在還被按在兩隻豹爪底下顯的無精打采的響尾蛇,路修斯示意自己的精神體離開,雪豹接收到本體的意思挪開了腳掌,卻又低吼了聲讓雲豹接替他的位子,現在雲豹把整條蛇給按的更緊,然後再一次的一口把大半條蛇吞進嘴裡。
「啊!亂倫的哥哥!我又看不見了!」
景嶽然在工作處理上幫了他們不少的忙,畢竟是IRID的投資者之一,跟他們普通員工的身份相比可是天壤之別,不少人還是很願意給投資人面子的。
尤其是路西安做了很多不顧後果的事,能夠次次都全身而退,更甚至是現在當到隊長的職務其中少不了景嶽然的幫忙,可是景嶽然開口閉口的稱呼就是喊他跟路西安亂倫。儘管路修斯知道那不能全怪在景嶽然身上,景嶽然的狀況是有些特殊,除了跟他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秘書以外的名字,景嶽然誰的名字都記不住,最誇張的一次是他連自己叫什麼都會忘記。
而縱使他們已經認識了六年,景嶽然還是只記住了他跟路西安......是亂倫,加上景嶽然的那位秘書每次見面時都會刻意的跟景嶽然說明並且強調一次他跟路西安的關係。
亂倫。
下定決心跟路西安在一起之後他就不那麼在意其他人怎麼看他們兄弟倆了,可這麼明白的被指著說他們是亂倫,路修斯自認自己的心性跟脾氣並沒有好到可以無視這樣的行為,他的脾氣跟跟路西安可是有得比的,差別只在於他能夠忍受的程度較高。
現在已經快要到他的忍耐極限了。
又加上剛剛才說過的名字,馬上就被忘掉了,即便知道原因,路修斯臉上的不悅還是越來越藏不住,但他最後還是勉強把情緒壓下,將指責視線投向了雲豹,雪豹卻跟本體唱起了反調,咬住了雲豹的耳朵警告著雲豹不准鬆口。
嘴裡叼著響尾蛇的前半段,後半截的蛇尾巴在嘴邊不斷震動搖晃,雲豹既想鬆口又不敢鬆口,只得夾著尾巴發出了可憐兮兮的嗚咽聲。
聽見景嶽然又說了一次亂倫,路西安伸手直接拽起景嶽然。
「我要撕爛你的嘴!」
「我要打電話叫羅姆過來了!」
「你的秘書現在一定很開心,他不只在三更半夜被你吵醒問白痴問題現在還要來幫你擦藥。」路西安拽著景嶽然的衣領,表情極其嘲諷的說著。
「他為什麼要幫我擦藥?」
「因為我現在要把你打成豬頭!」
「嘴給我鬆開還有路西安你給我鬆手。」路修斯是真的有些煩了,語氣也漸漸的強硬起來使用了命令句。
雪豹鬆開了雲豹的耳朵,但看上去是極其不願意那麼做,雲豹總算是能夠只聽其中一方的指令,也鬆開嘴放過那條瘋狂扭動的蛇。
察覺到路修斯語氣的改變,路西安乖乖聽話的鬆開了手。
領口被鬆開,視線也再次恢復光明,景嶽然連忙將自己可憐的精神體送回精神域,手機在這個時後發出了訊息提示聲,羅姆說有訊息的話要立刻看,景嶽然拿出了手機。
「你直接唸出來,幫我跟他們說,你們再繼續欺負我家的小傻子,我明天就在IRID大樓裡的每個電子看板上放你們接吻的照片。」景嶽然看著羅姆剛剛發給他的訊息,一個字不漏的念給兄弟倆聽。
路修斯面無表情的盯著景嶽然手上的手機,看了眼路西安。
「再順便說一下你們是來偷東西的。」景嶽然頓了下接著念下去。
路西安表情逐漸變的跟路修斯一樣冷漠,看景嶽然的眼神像看死人般。
「不想死你還有別的辦法,路修斯,偷東西是行不通的。」最後這句話是以語音訊息的形式從景嶽然手機裡傳出來。
路西安直接拔槍抵在了景嶽然的腦袋上,槍上膛手指放在板機上,「你覺得我在你腦袋上開洞的速度快還是你的秘書過來的速度快?」
「可是羅姆他.....唔!」景嶽然見到門外走進來的人後死死摀住自己的嘴驚慌地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
「你再繼續說話如果腦袋被開個洞我可沒辦法救你。」羅姆瞇著眼睛,對景嶽然自己摀住嘴巴閉嘴的動作似乎很滿意。
金髮綠眼的青年從門外踏進了三人所在的房間,扔了個USB給路修斯。
「處理好了,沒影像紀錄,這個請走你們二位可以嗎?」
「哥?」路西安沒放下槍,用看向路修斯詢問著。
伸手接過USB,路修斯現在無法檢查裡面的資料,但是為了那顆景嶽然的腦袋,羅姆.哈斯卡不會蠢到拿贗品騙他。
「我累了,回去了。」
有點嚇一跳,沒想到兄弟離開IRID
然後景的行為很可愛。
他可可愛愛,然後其實很常因為亂說話有機會產生沒有腦袋的後果(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