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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 又過了好幾天,諾洋再度拜訪位於城中的小小雜貨舖,他手上拿著些許簡單的吃食,打算來關心一下友人。也不知道對方的傷都好了沒?
只不過推開木門,迎接他的卻是空蕩蕩的空間,對此他還特地轉頭查看,確實沒看到上次所掛著的小牌子。
在陳架間繞了一圈後,諾洋偏頭想了想,開口揚聲喊道:「阿秋———」
「來——了——」半晌,一聲拉長的、並比以往還來的疲憊音從樓上傳出,再加上個哈欠……大概是剛睡醒沒多久吧?
隨著語落,接著是慢步的腳步聲,再來是從那自製斜坡滑下的摩擦聲,秋以一種躺著的姿勢,瞇著眼平滑了下來。
當出現在友人視線中時、她着著平日的那套衣物,而明明只是幾天不見,她頭部就被纏上了乾淨的繃帶,那棕色的挑染髮絲中也多了幾根這年紀不該出現的白髮。
秋就這樣躺在地面,朝著人眨眨眼後道:「……早安啊——。」
「早安。我來看看妳是不是還活著,順便送點吃的。」講出自己出現在這的理由,諾洋走到躺在滑梯底端的女孩身旁,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餐盒。
上次雙手跟臉頰都還包著繃帶的人,這次倒是換到腦袋上去了,看著對方頭髮還不知為何多了好幾根銀絲,他驚訝之餘卻又好像不太意外。
「所以,這次是發生什麼了呢?」
在注意有食物後她便緩慢站起,一想到自己這幾天好像還沒怎麼吃正常的食物,肚子就餓了起來。
「——就是上次跟你說的那個計劃。」撇除掉一絲疲憊感,秋帶起明顯變得輕鬆的音色,朝友人說明,「大概是兩天……三天前解決的?我用了那個叫神秘的東西,所以才這樣噠!」她指了指自己那綁上繃帶的腦袋。
「如果諾洋好奇的話、我可以跟你講講全程——在我做完打掃之後。」
「妳要打掃哪?跟我說吧。」閒閒沒事的人似乎並沒有要看傷患自己清掃的打算,他將手中的餐盒塞到女孩懷裡,「先吃點東西,冷掉就不好吃了。」
難怪又受傷了,不過解決兩個字也代表事情處理完畢了吧。默默解析著對方說出口的話,諾洋靜靜對待友人答覆。
在食物被送到懷裡並收到訊息後、她飢餓的將其打開,立刻就將食物送進了嘴裡咀嚼。
「地唰速(地下室)。」邊吃、女子邊朝著雜貨舖角落的箱子前去,拿了把螺絲起子與鐵棍後便走了回來,將餐盒放置一旁,然後將斜坡底下、角落的幾個螺絲釘轉出,接著將棍子伸入坡與樓梯間的縫隙,全身一個施力並壓上棍子另一端——
斜坡木板就這樣像門一般的被由下而上掀開,隨著斜坡下有設計過的棍子撐上地面支撐住木板。一個被藏住的空間露了出來,雖然裡頭有些漆黑、但並未有多少灰塵。而地面則是有個小鐵門,看來就是所謂的地下室了?
「哇。」看著對方變魔術似的把一個隱藏空間變出來,諾洋發出感嘆的聲音,「所以是這下面嗎?」他指著地面上的鐵門問道。
沒有要擅自動手的意思,他就站在一旁等待友人領著自己下去。不知道下面會是怎樣的空間呢?儲物室嗎?總之新奇的地方勾起了男子些許好奇心。
在確認那根木棍子穩固之後秋才將鐵棍抽出,隨意的將工具丟在了一旁。
「嗯。」她總算把食物吞了下去,在給出答案後她從一旁的餐盒中再次拿出食物將小嘴塞的滿滿——接著才拉開地板門。往下的階梯與亮著微光的小燈映入眼簾,轉角處赫然就擺放著幾隻掃把與畚斗。
就這樣領著人下去,拿好掃把後順著樓梯轉個彎,一扇鐵門豎立眼前,她將掛於門把上的燈拿下,轉動旋鈕使其發出淡黃色的光芒,在嘴裡塞滿食物的情況下沒有說什麼,轉動把手停頓片刻後就將鐵門打開。
——一陣涼氣從中伴隨著鐵味襲來,沒有半點燈光的空間大小則是、嘛、至少憑著手中的小小燈光並不能看見盡頭的牆壁,也許只是光太小也說不定。
秋望向友人,鼓著的腮幫子裡頭還在咀嚼著食物,於是她選擇側個頭,示意友人進入。
冰冷的冷空氣撲面而來,同樣令人感到發寒的還有一股濃厚的鐵鏽味。諾洋皺了皺鼻子,像在試圖減少隨著呼吸而鑽進肺部的潮濕空氣。
手上沒有光源的人在踏進一步後,也只能回頭看向友人,等待對方繼續領路或是點開點燈。
比起友人,秋反而好像已經習慣似的沒有受到這些的影響。隨手關門後繼續領著人行幾步路,踩在地面的聲響已經並非木製,而是石製的材料。
接著她轉個彎再幾步後便停下,將小燈往旁的大型機械照,摸索一番後才有些吃力的拉下拉桿,所謂的地下室也終於被慢慢亮起的冷色燈光照亮。
明顯為自製並請人製作的格局在燈亮後也顯了出來,石磚牆面與地面便是這空間的構材,除了剛進來的門外、這兒僅僅只有一扇塑膠門、一扇木門與一扇鐵門的三間,其餘的靠牆皆是機械。而中心的地面慘不忍睹的被亂丟了齒輪或是一些機械相關物……但至少比二樓乾淨許多。
「哼嗯......」看著三扇分別有著不同材質的門扉,諾洋打量起被照亮的空間,先是散落滿地的地板,再來是斑駁的石磚牆壁。
眼前的景象和樓上的店鋪簡直大相徑庭,但他並不是很在意這些,只是將眼神鎖定在看起來最需要打掃的中心地面。
「所以,要整理的就是這些?」指著散落一地的金屬物品,他看向這裡的主人,再次發問。
終於把食物吞下的秋咋咋嘴,看起來精神許多的她深吸一口這裡的空氣後吐出,對人的話語搖了搖頭。
「不只這些,還有那裡面的書。」她指向木門,「在這些做完後還要檢查這些機器,不過這部分我自己來就好噠!」
「——目標是把這裡掃乾淨!開始開始!!」她放下燈具,彷彿就像每次來這裏都會這麼做似的,舉起手中的掃把大聲喊道。
「開始開始。」他好笑地跟著喊著,雖然那語氣可能沒朋友來的那麼有活力,不過諾洋倒是勤快的幫人打掃起環境。
先是清出一個乾淨的空間能讓他放外套,男子捲起衣袖,清掃起那些散落的零件,將它們整起來集中並分類,接著才打掃起落有些許灰塵的地板。
「妳直接去看妳的機器吧。」拿起掃把,諾洋趕人似地擺擺手。反正這部分他是肯定做不來,而勞動這種事當然是要分工才有效率,他理所當然地將簡單的清掃攬在身上,讓朋友去做她能做的,以免明明能做兩件事的時間都被同一個工作給佔用。
「喔、聽起來像是個不錯的選擇!」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分工,畢竟她周遭也沒有人可以進行所謂的分工,因此、女子對這句話感到開心。
索性停下掃地的動作,秋將掃把靠上空牆,然後就開始照顧那些機械。她先是摸摸鐵皮外殼、轉動幾個旋鈕,最後拉動把手,轟隆隆隆的聲音頓時充斥整個地下室,鋒利堅固的鐵塊們在機械內部相互摩擦,而裡頭正在破壞著什麼,發出了喀啦喀啦的聲響。在這期間,她跑去確認其他機械,例如量表、幾個生鏽外殼,任由著有些吵鬧的聲響在空間裡迴盪。
直到那機械停止運作後,秋也差不多完成了其他檢查,畢竟檢查並不需要太長時間。她來到機械旁蹲下,拉出下方被破壞物會聚集到的空間,接著發出一聲驚呼。
「哇!這是肉嗎?」
「蛤......?」掃到一半,諾洋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聽到這個奇怪的詞,畢竟這裡可不像能拿來儲存肉品的地方,那塊喀啦作響的機器也不像。於是乎他探頭往友人那邊看了眼,試圖搞懂發生了什麼事。
秋就這樣抓起那塊肉,轉個頭與人對上眼後舉起手中物晃了晃,接著仔細的端詳,在腦中思索著有著相對應體型的生物、試圖弄清這可憐的真身。
「……大概是老鼠先生跑進去了?」她只能猜測,畢竟這裡陰暗又有些潮濕,應該也會有老鼠吧?
「噢、」看著那在空氣中飛舞的肉塊,他露出了於心不忍的表情,接著往後退了一步,避開可能會被血沫噴濺到的可能,「既然都死了就放過牠吧。」
一點也不意外這種環境會出現老鼠,說出這麼一句後他就對那塊肉不再感到興趣,轉頭又回去繼續打掃著環境。
「好吧——」她本來想著該怎麼料理這塊小可憐的,不過既然友人都說放過人家了,那也就只能拿去埋了吧?入土為安嘛。這麼想著的她將肉塊直接塞入褲口袋中,繼續整理起了那被佔染紅色的小小儲存空間。
簡單檢查機械的部分很快結束,在這期間秋不停的將視線望向房間旁那有點鏽的鐵門,在思考一陣後她拿起燈具,「諾洋、我先去整理書噠!」選擇朝木門邁去。
「好——」頭也沒抬,他依然專注於環境的清掃上,就連給予友人的回應都是那麼簡潔有力。
噠噠的腳步聲響起,眼角餘光就能看見對方是跑進哪間房去整理書籍。諾洋也不急著追上去,總而言之還是先將眼下的地方給打掃乾淨重要。
一段時間過去,地下室的主要空間終於被他清理到足以滿足的程度,男子這才拍了拍褲管上沾到的灰,邁步往友人稍早前往的地方,從門外探頭望進,「秋,妳這裡需要幫忙嗎?」
書與木香隨著門開襲來,裡頭的燈光比方才還來的暗的許多,不過並不至於看不清周遭。
「——請問你們可以讓我開始整理了嗎?」友人一開門便能聽見秋對什麼說著話,而映入眼簾的卻只有女子拿著燈、正對著桌上堆起的書籍皺起眉頭。而聽見尾句聲音的她望向門外那探進來的淡褐色腦袋,將燈具放上桌面後嘆了口氣。
「非常需要、可以請你幫我把這些書分類好放在桌上嗎?」照著上頭小紙標籤分類這件事應該是特別簡單的,但她對此請求了幫忙。
「噢、當然沒問題。」進來前似乎有聽聞到對方在碎念些什麼,諾洋沒能聽清,自然也不會過於在意。
他放下手中的掃把,走到長桌前細細看著上頭的書籍,好在每一本都有被貼上小標籤,他倒是不用依模糊不清的標準來分類。
伴隨著一股粉塵,紙本獨有的香味協同著木頭香竄入鼻間,不得不說諾洋還蠻喜歡這種味道的。他藉著略顯昏暗的光,一邊拍出書殼上的灰,一邊將其擺放整齊,同時也好奇地端詳起書脊上的名稱。
她雙臂靠在椅背上頭,望著友人將書籍擺放,指尖在木頭上頭輕敲著某種節奏,在書香之下顯得放鬆許多。
桌上書籍有薄有厚,大多數都是與機械、科學相關,例如【機械的至高理念】、【未來發展】、【光與音】等等。而其他的書籍除了基礎數學英文等等外、與上述這些種類有點過大的跳脫,幾乎為傳說中生物、魔法等等的相關記載,例如【關於女巫】、【煉金術】又或者是單純的【民間傳出的傳說】
在這些書籍堆中、有一本明顯比其他書籍還來的皺,上頭貼著許多的其他小紙作為頁面的紀錄,但在這些書籍下也沒什麼特別。
書脊上寫著【狼人】。
「原來妳這麼喜歡這些故事啊?」隨著整理,一本又一本的奇聞軼事被他分類出來,其中不乏像是狼人這般的奇幻故事。
雖然沒實際看過這樣的物種,但作為一個擁有無法言說的神秘之人,諾洋倒是願意相信世界上或許真有那麼一群種族也說不定。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書籍,同樣喜歡閱讀的他甚至花上了不少時間,心想著哪天無聊或許可以借來看看。
「為什麼這本標記特別多?」揚了揚手上那本份外破舊的書籍,男子好奇問道。
「嗯?還好噠,我對那些連存在都不知道是不是真實的生物的故事沒有什麼興趣。」聞聲,她才終於發出了聲音,停下那敲擊的節奏,將視線從擺好的書上轉至男子手中充滿小標記的書籍。
秋一直都只偏好相信自己有親眼見過的東西,就好比神秘來說——她本來是不相信的那一派,直到小時候親眼見證後才相信這東西存在。
「不知道!」接著,女子對對方的疑問搖了頭,「大概是師傅做的?他很喜歡這本的樣子,上次過來的時候直接跑下來了。他很常會加一些新的標記在上面,書裡面也被他寫了很多筆記。」
「——不過我看不太懂字!所以不知道師傅都寫了什麼、也不知道書裡實際上都在講什麼!」
「這樣啊。」意外,卻又好像不怎麼意外的。在發現書本不屬於友人後他便不打算再繼續延續話題,畢竟對方沒看過,而他也沒有想要擅自翻閱的打算。
「或許哪天妳能請師傅告訴妳,這些書都還挺有意思的。」在沒見過師徒倆是如何相處的情況下,諾洋也只能隨意總結道。
而很快,短暫的閒聊時間過去,他也差不多將手中的書堆給整理完畢,「分好了哦。」
「關於這個我有問過……他說不要看懂會更好一些,或許是裡面有我不該看的東西吧!」
片刻過後,秋看著疊疊整理好的書籍露出了笑容,「謝謝!」伸出手準備抱起其中之一的她陷入一刻猶豫,就這樣將手停在半空一段時間,然後什麼也沒做、收回了手。
「……我想問個問題,諾洋。」在沉默後秋開口,接著漫步到了書架一旁,從未放書的空缺位置中拿下什麼,停頓半晌後才轉過身,雙手似乎抓著什麼球體似的彎曲,但手中並未有任何物件,只有空氣。她將手半舉了起來,來到友人面前。
「你看得到嗎?這個。」
「什麼?」視線來到友人手上,他看著對方似乎捏著一顆隱隱折射著光的黑色球形物體,諾洋微微瞇起眼睛。
然而在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問題,他只是偏了偏腦袋,沒有正面回應女孩的提問,「什麼東西?」
見友人反應、她收回了舉前的手,盯著那物片刻後直接鬆開了雙手,而那球形迅速往下掉落,卻看不見掉落地面,而是逐漸的消失在半空中……又或是與黑暗融為一體。
「不、沒事。」秋嘆了一大口氣像是對什麼失望並皺起眉頭,接著搬起那整理好的書籍,邁向書架並將其擺放上空缺處。
「如果看不到的話也不能跟你解釋……大概沒辦法懂的吧。」
看著那樣物品隨著重力落下,卻似乎在半空中就不見了形體,配合上友人的話語,諾洋也明白那可能不只是普通的球而已。
對此他只是轉身倚靠在書桌邊上,抬起的手環繞於胸前,直勾勾地盯著忙碌起來的女孩,「先入為主的認為他人肯定聽不懂並不太好呢,秋。」
「不過妳不打算解釋就算了。」莫名其妙承受了她人的失望情緒,諾洋似乎也沒因此而想滿足人的意思,只是自顧自地聳聳肩,「還有什麼要整理的嗎?」
她聞言、愣了一秒才繼續動作,「整理的東西沒有了。」
踏幾步路並猶豫片刻後她又開口,沒有停下手中將書放入架中和走動的動作。
「……我只是認為自顧自的講出超乎尋常的事情會讓朋友覺得很奇怪?雖然諾洋你——應該擁有或是接觸過神秘,但就像蒸氣與器械協會的成員大部分都因為沒有見過而不清楚、甚至不相信神秘這種東西一樣,我並不確定你對我看到的那種東西有沒有相關知識……甚至不曉得這也算不算神秘的一種,所以才這麼說的。」語畢,她也將書籍都放回了櫃子,漫步來到了友人身旁,伸手握住小燈提把。
「不過如果你好奇的話……聽聽不犯法?」
諾洋·切里斯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正常人在妳疑似拿出某種物品時就該覺得奇怪了。」垂頭看著站定在自己身旁的人,諾洋平靜說出自己的理論,「聽聽不犯法,請吧。」
在奇怪的點上笑了聲,她鬆開放置於桌上的燈,拉開椅子接著又邁了步伐,抓著那形體前來並坐下,將那物放上桌面。
「我手中這裡有顆球形……雖然可能看不見,但它是黑色的,會動,好像總是跟著我一樣。」她用掌心沿著那東西的圓形輪廓撫摸,大概和一個保齡球那麼大。
「它們每次在我使用完神秘後都會出現,雖然平常也會……但並不常看到那麼多。」
「大概就這樣……你有什麼想法嗎?」
「嗯......就只是跟著嗎?」他靜靜地聽完後,就友人的描述提出了幾個疑問,「除了跟著之外有對妳造成什麼影響嗎?」
諾洋看著那被女孩攏在掌心的球體,光是這麼看並不能得出什麼所以然。會是副作用的一種嗎?是的話又為什麼產生?與能力的作用方式有關嗎?
沒將更多的問題說出口,他只是靜靜思考著。
秋聽著問題思考了一陣。「有時候會打擾我做事、它們剛剛把書整個都蓋住了,讓我沒辦法整理。有時候會朝我攻擊過來,但是也不會受多重的傷。」
「我本來以為這些是幻覺,但是、有時候我可以命令它們,這些東西的確也能把事情做好,例如檢查機械,絆倒人之類的。收款人的大多情報也是它們告訴我的。」
「最大的影響大概是……有時候會被它們帶去奇怪的地方吧?」
「太危險了吧?」他蹙起眉頭,看向那顆小小的生物。
描述聽來應該是生物沒錯,只是可以命令但卻又會被攻擊?這麼說他剛才隱約聽到的說話聲就是在對著這些小東西嗎?
「我釐清一下,是妳自己要跟上去,還是被迫帶走的?」
舉起那球體,秋高舉手臂用金色的眸子望著手中物,「恩……有時候是好奇跟上去的,有時候是覺得它們好像要帶我去哪裡,想要我發現什麼……所以我想兩個都有?」
她給那東西一吻,接著坐好,像是對待自己寵物般地撫摸起那所謂的生物。
「……雖然有時候很危險,但是它們挺可愛的,不知道為什麼有種親切感……就像我好久好久以前就認識它們一樣。」
「......」諾洋頓時間不曉得究竟該擔心對方還是放任不管。
「這樣啊。」看著女孩和未知生物莫名親密的互動,那一言一語都透露著對方是自己做出選擇的,他也不想對此批評些什麼,「妳自己拿捏好就好。」
「或許妳擁有能力多久,它們就跟妳了多久也說不定。」聳聳肩,最後他以這麼一句作結。
「那大概跟了六十年……?」她脫口一個驚人的數字,不過她並不曉得自己的能力是什麼時候擁有的,因此這個數只是隨意推算的……再加上自己並不會算十位以上的數……就這樣吧。
話題差不多結束了,她知道自己也沒有辦法從對方口中問出關於這東西的相關事物,於是秋站起,將那東西直接往旁邊一丟,提起燈具後關閉這兒的燈,接著輕拉那人衣角,「你應該沒有問題想問吧?」
「沒有的話該上樓了,眼睛先生們開始變多了。」
「我都不知道原來妳已經是個老太婆了。」不禁失笑,他極其自然地牽上那隻抓在一角的手,同時也注意到那黑色球團確實是增加了些許——雖然看不清實體,但那模糊的輪廓還真是不容人忽視。
眼睛先生啊......不明白對方為何這樣稱呼,也不想特別探究的人只是輕輕晃了晃那隻小手,「走吧。」
「六十歲很年輕吧!」她反駁道,畢竟對她來說六十歲就是十加六……對,十加六。
秋對牽上的動作沒有任何拒絕,看得比誰還要清楚的自己將視線游移在書房各處,接著瑟縮一陣,雖然外表上沒有表現,但因驚嚇而產生的電流讓她幾根髮絲豎起。
「恩,走吧。」友人的話讓她回神,接著牽著人就邁出書房,她熟練的一腳關上木門,把那些增生的東西關在裏頭。
「接下來呢?已經打掃完了,諾洋要繼續待一下、聊個什麼,還是有事要做?」她想到上次對方那黏土雕塑。
「我今年都已經三十五了,老太婆。」不知道女孩對於年齡到底有什麼錯誤認知,面對朋友諾洋倒是毫不客氣地吐槽道。
一手拿著外套和竹籃,離開地下時候他拍了拍大衣,隨後將之穿回身上,「我就不打擾太久了,原本就只是想來探望一下而已。」誰知道看著看著就跑到地下室去了。
察覺到竹籃裡頭還有些許食物,諾洋直接就著布巾將其包裹好,放到小雜貨舖的櫃檯上,「妳好好休息好好養傷啊。」
「蛤?六十比三十五年輕吧!老大叔。」面對吐槽,她倒是毫不猶豫的反擊回去,雖然那完全是錯誤的數字。
隨著離開,她把燈關起,接著轉熄燈具掛回鐵門把,然後再將原本的斜坡「碰——」一聲的蓋回去,鎖好螺絲,然後拍了拍雙手的灰塵,漫步跟著友人,「是嗎、我還以為你想用打掃來換點商品?」她是真的這麼想的。
走回櫃檯內側,秋拉開木椅子坐下,身體在有稍微動作後沒那麼想睡了,是時後也該營業……雖然對方說好好休息,唉,反正也沒有那麼多人會來啦!
「好好……近期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大事,我會的。」
「六十可是比三五大,小笨蛋。」
「有需要什麼我會直接購買的。」並沒有要佔朋友便宜的打算,在確認東西都收拾好後,諾洋拿起空竹籃,看向似乎有精神許多的女孩,「那我就先走了,有機會再見面吧。」他笑著說。
「我當然知道六十比三十五大!所以三十五比六……你剛叫我什麼?」秋側頭,嘴角抽動試圖表現憤怒,但也只是開玩笑。
長吐一口氣,她回應對方的話語,「如果有需要定制什麼的話也可以來這找我,或是南區。」接著擺出笑容,舉起手對友人揮了揮,「有機會再見,諾洋。」
「謝謝光臨。」
突然鬥嘴
老太婆
(幹
老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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