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執筆
#戀愛短篇
現在的我,白天在學校工作,晚上在男友的補習班工作,都是當國文老師,以及行政老師。
一天忙起來會工作超過15個小時。
男友也是這樣的忙碌。我們白天分別在不同學校代課,晚上會聚到一起變成同事,小朋友都回家之後再開會,常常開到最後只剩我倆,十一二點了,講完公事,他會開車,我騎車,再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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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最常覺得我倆是獨立個體的時候。
汽車與機車分別遵守著不同的交通規則,行駛在快車道與慢車道上,我會騎過他;也會在待轉區看著他從我面前轉彎駛過。
是同一個紅綠燈,同一條回家的路,但自己撐著意志,並不彼此相依。
在凌晨十二點的時候,疲憊感沉重到隨時會壓垮自己的每一個上一刻,我都是這樣看著他開過去的。
不會停下來呢。
以及
在馬路上這是理所當然的。
兩種想法每每交織著,沒有委屈,只是在疲累虛弱的放空片刻中還保有的最後一絲想法,用來打發紅燈的秒數而已。
這陣子工作上遇到了問題,我尋求諮商的協助,但在某天,我要預約下一次諮商的日期時,被告知諮商師離開診所,已經聯絡不上了。
我表示瞭解了,當時還在學校辦公室外的走廊。我走回去繼續辦公,繼續去班上上課,一切如常。
後來,有一種最後一根繩子斷掉的感覺。
我的一些朋友知道我要諮商的事情,但後來沒有聽我再提起,我說了諮商師離開了,朋友訝異地問我有沒有什麼下一步的想法,我回應,不知道耶。
真的,不知道。
也不是絕望的感覺,就是單純地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做,只好先暫時繼續與問題共存下去。
痛苦已經逃到很深的地方了,深到我工作時會完全忘記,只有在休息時會突然想起來。
有一天補習班下班時,也已經凌晨了,我騎車到某一個路口時,一股窒息感不由分說從喉頭湧上,瞬間讓我淚流滿面。
我熄火停車到路邊,開始讓自己哭一會兒,我知道這樣會讓我好一些。
崩潰很快就結束了,但是鏡片和安全帽的蓋子都是淚水,這樣很難騎車。當我在考慮要用什麼擦的時候,男友的車子打燈停到我前方的位置,下車看著我。
「現在沒辦法騎車嗎?」
我搖了搖頭,又哭了。
「先回家,好不好?」
「嗯。」
我拉住他的手,「幫我從車上抽兩張衛生紙。」
他點了點頭,馬上照做了。
看我擦完鏡片跟安全帽後,他便上車,我也發動了摩托車。
「我本來就每天都會看妳騎到哪裡,」回家後,他這麼說道,「所以剛剛看到妳停在這麼暗的路邊不動,我嚇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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