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今天閃過腦袋的一句結論就是我好像有點感受到曾經有人說的宇宙會告訴妳指引、該怎麼做的那種瞬間了。第一次出現這種感覺是三月那時候被帶去安利(欸的時候,同樣的一段話在短時間內聽到了兩次,當時我還疑惑是不是自己曾經對別人說過,但現在看來不管可不可考,都有了新的經驗可以...該說是驗證嗎?🤔
因為前幾天感冒引起的的暈眩讓我隔了好久好久見到了國中時認識的國術教練,最後一次見面我記得是在我要搬離北投之前(後來只剩下臉書上偶爾的問候)。今天過去的時候發現當年我還牽著手的小女孩長到了我當年的年紀,好像回到那時候勝負心爆炸到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的瞬間。感覺很多事情在這幾年間都改變了,我從一開始避談自己努力練習和得獎的光輝以避免自己陷入因此深受舊傷的情境,到這兩年終於慢慢釋懷並理解當時的自己其實做得很棒,就算那些年沒有從父母口中聽到想聽的認同,身為當事者不應該這樣否定自己這些過程......。
教練還是和當年我抱著崇拜的樣子一樣,總是一下子就把我身體上的問題給解決了。那些年被傳授的些許中醫和保健知識我沒有全部忘記,只不過今天沒能好好把話說完。教練說「記得但不會用這些學到有什麼用?」一瞬間想起離開北投後的這些年,其實我還是會在能力範圍內小小地幫身邊人處理簡單的疑難雜症。現在想起來,雖然教練有時候講話很直接到難以招架,但還是很感謝教練幫我建立了很多身體健康的觀念。
身為一個從小常常感冒跑診所吃一堆西藥的小藥罐子和國中接觸這些後統整的心得,我記得我不只一次和朋友說「為什麼西醫和中醫不能合作呢?這樣才可以真的讓身體健康啊?」朋友回「這樣他們就賺不到錢了啊!(欸w」說的合作指的是西醫可以在急性處理解決當下問題,而中醫的保健觀念可以處理藥物留下的後遺症或藥物殘留。我當年腰痛到去西醫照了X光跑了一堆地方都沒辦法解決根本,但開的消炎藥可以讓我馬上好過一點;而後來的這些年經過長期推拿和飲食(雖然沒有執行得很徹底)但也確實讓我的身體終於能回到靠近正規一些的距離,也是我認為兩者可以相輔的原因。
幾分鐘就解決了我暈眩問題的教練馬上指著我的腳趾說「西藥吃太多,腳趾頭都壞掉了。」這也是我自己有發現的事情,一開始純粹以為是鞋子的問題,但後來觀察後發現不是鞋子但當時沒想到原因(加上身體循環和排汗那些功能相較國中時真的有差才感覺地出來)。今天雖然被點醒這個問題,但短時間內我想我還沒有辦法直接停掉憂鬱症焦慮的藥。教練說「有時候憂鬱不是因為妳想要打開那個結,而是在思考要怎麼結束的結。」當下很想吶喊「不知道我經歷過什麼不要說出這種話。」但嘆了口氣後,我發現的確無法反駁,這些年我看的書和思考的事情的確在導向我想要結束被綑綁而停滯的這些年,加上藥物的幫忙(也許也有心理作用),我覺得自己的確有往好一點的方向在前進,儘管步幅可能在他人眼裡看來什麼也不是,但我不想忽視這一次為自己做出的努力。
下午久違地來了幾場比賽,我發現自己還是會享受在「預備、開始」就只要思考如何站住雙腳的那幾秒鐘,那是一種「我真的活在當下」的真實感。也因為久違的小比賽,我才發現原來我還是會想要讓自己變得很認真(這種心情已經好久沒有出現過了),總之非常感謝教練的女兒們讓我重溫了那樣的青春。接著下午被留下上了一堂課,教練提及了以前一起練習的朋友名字,說他也很憂鬱,但當教練說要幫他的時候他拒絕了。「有時候憂鬱症的人,向他伸出了手卻不被接受也是個問題。」這點我的確認同,身為其中一員我也會擔心造成別人的麻煩而拒絕,有時甚至也會覺得乾脆就讓我一個人這樣死掉沒有牽掛更好。這幾年慢慢改變地是「好像真的沒有那麼壞,好像真的還可以為了活著再努力一下下。」而若是這種時候有人伸出了手,我厚著臉皮也會努力去抓住對方的手。
因為我想活著,因為我還想感受那些如果死掉的話就不能感受到的、這些年累積起無數個可以稱之為幸福的瞬間。所以儘管現在仍在和新工作環境磨合,但我還是想給自己點時間消化。
結束了下午的課之後,和朋友去看了敬秀的《逃出寧靜海》,儘管整體劇情覺得好像有點不足,一直晃動身歷其境的鏡頭又讓我的身體再次陷入暈眩(欸www但我得說其中有兩幕我覺得心臟跳了很大的一下。當善宇一個人被困在太空的時候,其實也很像我憂鬱時的樣子,走出真空的環境就會無法生存下去,一個人只能對著自己重複著一樣的話,當外在的力量想要拯救卻不得其門而入的無力,我好友也曾經這樣對我說過。
「說實話我不想用什麼為了我活著之類的話給你壓力,我私心認為過著怎樣的日子,對於什麼事情抱有期待,真的只要自己心甘情願就好。只希望你願意再對世界上更多的事情抱有興趣和熱情,願意為了期待更多有興趣的事情努力實踐踏實。
我也曾經思考過,到底阻止一個想結束的人是不是很殘忍,想了想或是那就是他的幸福,不過一想到可能發生在認識的人身上還是會感覺很難接受。
唯一幸運的是我還算是個樂觀的人,你不用擔心我承受不住妳的情緒,更別說討厭妳,無力的是我也沒辦法真的幫助妳什麼,如果偶爾在妳感覺好一點的時候,能這樣和我聊聊就好,雖然沒辦法分擔什麼,也希望我能幫妳承受一些不安的重量。」
我真的覺得國中可以認識她真的是我這輩子最大最大的幸運,不論是那些中二時期的胡言亂語,到這些年深陷憂鬱的所有厭世的話,她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接住了我。
我當然擁有選擇的權利,不管今天我想要繼續活下去還是結束一切,或是小到早餐午餐晚餐想要吃什麼都可以選擇;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可以從自己本身出發去決定視角的。
當善宇選擇關掉所有維生的按鈕時,我就想啊,這親手決定結束一切的動作真的是會讓很多人心痛,原來就算是不認識的人也可能因為隔著螢幕或是透過他人口中知道一件心碎的事。突然想起二哥離開那時,溫流曾發文說「要記得不論什麼時候,都會有人愛著你。」(雖然溫流前陣子大刪了很多貼文也讓我很擔心......)但可能自己沒能感受到的愛,也是源自我不願也沒能好好給出愛的原因。我沒有在充滿好的世界長大,但我的確在盡我的能力想讓世界變得好一點,哪怕一點點也好,只要可以讓身邊人有一瞬間感覺到自己被愛、被關心著,我就會覺得自己好像也有了愛的能力。
所以我總是寫各種卡片關心身邊的同事們,再小一點的時候也常常寫卡片給家裡的大人,我喜歡用這些實際的方式去感覺到我還活著。我偶爾也會覺得疲累,付出不一定得到回饋,但當我念頭變成了「我只是希望這世界能讓人少一個瞬間過得不開心」念頭就轉過去了;這一點我想我得感謝過去三年半總是逢年過節被我用各種關心小卡轟炸的同事們的包容,我真的在和她們共識的期間學到了這件很重要的事。也讓我這次在新工作遇到了不順時,終於也願意試著和她們開口我遇到的困境和難關,儘管也只是受到文字的關心,但我瞬間覺得日子好像也沒有那麼困難了。當年準備去看身心科的時候,我隔天就直接對她們開口了,她們就像往常一樣不介意地說著「哎呀!會忘東忘西有什麼關係,我們這裡誰不是金魚腦。」讓我放下心中大石後成功地往身心科尋求協助。
而當善宇彼此坦然了那些沒能說出口的秘密後,重啟裝置衝出困境,儘管過程跌跌撞撞,傷痕累累地躺在那些坑坑疤疤的月球表面就像憂鬱症那些沒能填補的傷口,一個人的背後有那麼多的瘡疤,但終究迎來了願意且有能力的人的幫忙而活了下來。沒有人可以對於當下的衝擊碰撞能感同身受,但當這些過程被看見時,別人不會指責你不夠努力,也不會怪罪你讓一切都搞砸,有些人是會打從心底肯定你的努力和付出。這很像我這些年總在臉書長篇大論提及自己心境變化的紀錄很像,當我說出口後,那些總是說我只是想太多、時間太多的人也慢慢地變少了,而本來沒什麼聯繫的朋友就算沒有留下隻字片語,但按了個愛心就會讓我瞬間想起過去她們也曾經鼓勵過我的每個瞬間,過了這麼多年,她們從來沒有因為久未聯繫而忘記我這個人。我好像從中又感受到了自己可以存在的價值和空間。
也有想起惡鬼裡當海上快被黑暗吞噬時,散影緊緊拉著手直到他的求生意志讓他抓住了救他的手的畫面(果然最近惡鬼CP存在感很強啊啊啊w)從看了惡鬼這段劇情開始、今天教練說的那番話到晚上結束電影後,反覆讓我思考我現在的處境和狀態。這也是我一開始會說「宇宙會給你指引」的原因,我被這樣連續的訊息轟炸的結果都導向同樣的結論,我想這也是宇宙對我伸出的手吧?
本來還在怨嘆新工作壓力過大,導致身心科藥物得調重、導致一個小感冒我就感染到平衡神經而更加影響自己本能表現正常的能力。今天結束後突然就想啊,「的確這份工作是我嚮往很久很久的,也的確我很沒能適應主管說話的語氣和情緒變化,但我已經盡我的所能去做到最好了,連我的好友都曾經因為雞毛蒜皮小事被我莫名冷戰一年,還經過了就讀不同高中一些事情而斷聯一年,怎麼會奢求短短一個月就解決所有問題呢?
退到一個自己可以看清的距離線後,我很想對自己說『妳已經做得很好了,沒有積極上進心也沒有關係,走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這一個月來真的辛苦了。人的一生都在邊看邊學習新事物,既然一直抱持著不論什麼年紀都要要活到老學到老(當然也不一定真的到老)的心態,那這條路、這份新工作我走得慢一點也無妨,反正我本來就不是那種可以馬上反應的個性,我是穿水滴石慢工才能出細活的的人,怎麼會總是異想天開想一步登天呢?所以我想,也許明天上班我可以換個心態、重新再開始試試看。」如果三個月真的到了確實不適應或是覺得不如理想,到時再選擇去其他的地方也好,至少我曾經為了這份憧憬的工作努力過了。成長的痛和辛苦不會因為離開就被遺忘,都會累積成自己的一部分,而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回憶,至少那些瞬間我試著活在當下了,我現在是這麼想的。
說了好多好多(所以才說手寫日記會跟不上腦袋轉成文字的速度),其實也就只是想要給自己再打打氣,也感謝身邊的前同事和朋友們這一個月被我轟炸了不少負面情緒。不管今天、這個星期遇到了多少的好事壞事,這一刻我們都還活著、還能彼此關心和分享著,很好、很幸福,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