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交流|...鷹谷前線 | unus_gri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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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鋒刃相對的局面無人樂見,但在權欲的獠牙之下,無人得從戰火中倖免。獅牙堡與鷹谷的戰役在談和信撕裂的那刻吹響了號角。白熱化的戰爭接近終末的此時,聽聞喪鴉哀鳴的尤奈提克來到了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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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冒著風險遠赴而來並非為了挽救誰的生命,他從不是如此情操高尚之人。遍佈四地的烏鴉眼線在獅牙堡談和破裂的那日傳來了密教的情報,意圖殺害同盟使者擴大矛盾的密教狂信者在兩地接壤的樹林裡被尋獲,自殺之前引爆了肉體造成數名士兵的傷亡,那隻報信的烏鴉也死在了那場自爆中。

尤奈提克為祂而來。

隨著戰爭的推進逐漸不再隱藏自身的密教自稱樂土重建者,宣示以烈火焚盡橫亙土地吸血百年的權貴,將權力與和平歸還人類。這當然只是冠冕堂皇的謊言,他無意揭穿或干涉因此而起的禍患,卻需要抓住這份情報帶來契機溯往他們的源頭。

這將關係到一場不見煙硝爭戰的勝敗。

尤奈提克沿著前線營地行走,思索著下一步行動時,聽聞了某處傳來的異響,仔細分辨那道聲音中還帶著某些熟悉的音色。

他輕挑起眉,順著聲音的方向來到了一處暗巷的角落前。
烏諾斯覺得這一切真是莫名其妙。

不論是上前線打仗、還是跟隨其他傭兵一起深入敵營進行游擊戰都不是第一次的事情了,戰爭會招來死亡、將無辜之人捲入其中這事他也早就一清二楚。可稍早當他像往常那樣於樹林中一口氣扭斷了好幾位同盟軍的脖子(其中一人年紀或許比他還小)時,一股前所未有的反胃感突然湧了上來。渾身的傷伴隨無以克制的嘔吐反應逼得他不得不暫時撤退,好不容易回到了軍營才總算不必再壓抑將胃酸通通排出的衝動。

「噁⋯⋯嘔⋯⋯」少年蜷著身子縮在角落,一邊將本來就幾乎空無一物的胃袋徹底淨空、一邊用右手遮擋自己的口鼻,試圖掩蓋他正嘔個不停的事實。仔細一看,會發現他的手甚至在微微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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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玩笑、別鬧了,他心想。雖然說這段時間確實經歷了不少衝擊的事件與內心的動搖、雖然說他認同千楽的話,知道自己必須得設法脫出現在的尷尬處境並作出「修正」,可再怎麼說也不至於淪落到連自己最擅長的殺人都做不好的地步吧?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只因為他開始意識到自己無法與這世界徹底斷開連結?因為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會對戰爭帶來的不公與悲劇感到憤怒?可他是個傭兵啊,不倚靠打仗活下去又能怎麼辦呢?

或許是因為太專注於思考這些瑣碎的疑問,他罕見地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後方正有道熟悉的身影悄悄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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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奈提克一開始以為這是尋常身體不適導致的生理現象,但在觀察了一陣發現並非如此。除胃酸的酸臭味之外,殺人之後留下的血氣在這角落同樣濃烈,加上微微顫抖的手和那副蜷縮的姿態,與常會發生於新兵之中的某個現象無比相似,他的腦中浮出荒謬的猜想。

事到如今,因為殺人而生出了罪惡感,以至於弄成這副模樣?

這如同諷今戲劇的猜測過於荒誕,讓他不禁想尋得真相,於是他沒有就此轉身離開,而是走到了蜷縮少年的身側。

「覺得噁心?因為手上還殘留脈搏的觸感,突然意識到那個人也是條生命?」

站在另一側的牆邊,居高臨下的俯視蜷縮於角落的少年,聽不出語氣聲音帶著一絲寒涼,像是尚未走遠的冬季仍殘留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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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後方突然傳來的男聲令烏諾斯雙肩一抖,一邊慶幸自己已經將能吐的都吐得差不多了、一邊狼狽地伸手抹去嘴角殘留的胃液。他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在向自己搭話,那人語帶諷刺的質問更是讓他本就盪到谷底的心情又往下落了幾分。

「什麼都不知道的話就閉嘴。」少年轉過身,惡狠狠地望向高了自己些許的長髮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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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突然意識到那個人也是條生命⋯⋯?別笑死人,這種事我早早就明白了。」

烏諾斯的所言不假。

他第一次殺人便是用自己的雙手親力親為將對方給活活掐死,那人的頸動脈是如何被自己緊捏著直到停止跳動,他到現在都還記得一清二楚。他始終知道自己在殺「人」,只是他以為他不會在乎這些生命的消逝、誰死誰活也都該與他無關。

「沒事的話,你能滾了嗎?」將即將飄遠的思緒拉回現實,他冷冷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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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儘管言詞不善,吐露出的資訊卻證實了猜測,這位年紀不大但經驗豐富的傭兵確實是因為殺人變成這副模樣。

這可有些讓人苦惱。按照計畫,接下來還有些事需要對方成為刀刃。如果鋒銳的刃卷了,他就不得不轉換計畫另尋他法。

「很遺憾,我確實不巧有些事找你。」

他垂著眼看向狀態狼狽的少年。

「既然早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事到如今還會因為殺人變成這副模樣?」向前又踏了一步,彎下腰的青年與少年針鋒相對地相對而視,目光審視地看進那雙深棕的瞳孔。

「你的『目標』就是以這些為代價,你應該早就知道,那又為什麼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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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諾斯的目標並不難猜,從對方的職業、動向、乃至於當時吸引對方的「交易」,都能看出他是以帝國軍甚至更高的位置為目標。以那為目標的人不知凡幾,為利益、為權力、或為其他理由,不論為了什麼,這都注定是一條鋪滿他人屍骨的道路。

著淺顯的代價他相信對方也知道,那又是什麼使他動搖至此?尤奈提克感到好奇,並且這些情報也會左右他接下來的決策。
「你所謂的『有事』就是要質問我這些廢話?」眼見尤奈提克絲毫沒有打算閱讀空氣,甚至還想繼續追根究底,少年的口氣也越發不客氣起來。如對方所言,他的內心的確有所動搖,可他並不想輕易坦白,尤其是面對這位他沒什麼好感的長髮青年。

「說到底這也不過是暫時的狀態罷了,不用幾天就能恢復原狀。」

只要我⋯⋯只要我能夠認清這些『代價』也是悲劇的成因之一、並且好好地接受這一點——他在心底默默想著,卻沒發現這些字句已在不知不覺間脫口而出、化作輕聲的囁嚅。

「還有其他事嗎?」他抬眼,似乎是想趕緊把對方請離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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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是嗎?」沒有回應烏諾斯明顯的驅逐,有著芒斯鎮的經驗,他對少年的「暫時」不可置否。「就算親眼看見因你失去至親的孩子,看到因你失去家園庇護的難民成山遍野的死在路邊,你也能夠接受?」

又一次問句落下的瞬間,白霧瀰漫了視野。

鏗鏘的刀劍撞擊、刀劍沒入血肉的聲音於白霧後傳來。

一眨眼,軍隊屠戮的血腥場景便栩栩如生地呈現眼前。刀鋒沒有沒入忤逆者的胸膛,而是依次沒入他們的妻女心口,最後在他們痛不欲生的哭喊中斬斷他們的頭顱。而再次眨眼,因饑荒與戰亂橫死的枯瘦屍體、吊死的女人、在血泊中哭泣著斷氣的嬰兒、失去手腳的士兵,一幕幕因戰爭而起的人間慘劇快速地輪放眼前。

最後的最後,一聲鐘響,伴隨聖樂的安葬儀式上,成百上千的屍骸佈滿肅穆的聖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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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與此伴隨的還有一道不知該如何形容的,混雜著諷刺、可笑、憤怒與茫然的微妙情緒攀附上觀影者的肌膚。

那僅僅是一瞬的異樣,很快,在下一秒,那些閃過的人間煉獄便像從未存在過般消失得一乾二凈。取而代之的是所見之處全是純白的詭異建築,他們所在的是一間寬敞的會客廳。

站在另一端的青年不明顯的皺了皺眉。剛剛的幻象並非出自他的意願,由他的意識構築的夢境不知出了什麼差錯,一瞬被洩漏的記憶和當時殘留的情緒被共享給了同在空間中的另一人。這令他感到不快,但很快,他便壓下了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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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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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有重要的事需要和你交易,但我不確定卷刃的刀是否能夠勝任。」重回無法看出破綻的模樣,尤奈提克隨手拉了張椅子坐下。「營區現在並不安穩,希望你不會介意我貿然轉換談話場地。」

在百分之百——或者百分之九十由他掌控的這個空間,他們的對談將擁有絕對的隱密保證,而即使最後合作並未談成,他也能夠在結束夢境時模糊烏諾斯相關的記憶。

他頓了頓後,才再次開口:「前陣子信仰樂土重建的秘密宗教聯繫了你。」他用的是肯定句,對於這條情報他有百分百的確信。「他們想拉攏你合作?」
「⋯⋯反正大部分人不都是那樣——」反駁的話才說到一半,眼前突然驟變的景象讓烏諾斯一瞬間提高了戒心。他向後退了幾步、並摸向懷中的武器。

他以為那是對方準備趁機偷襲的前兆。

可緊接著閃現的畫面卻讓他一下子傻在了原地。他瞠大眼,一言不發地望著種種在這戰亂時代應當是再平凡也不過的殘忍場景輪番上演,一邊告訴自己「沒事、早就看習慣了」、一邊卻也忍不住抿起雙唇,直到那吊死的女人一閃而過,與某一在深深烙印在他心中的景象重疊,他感覺到嘔吐的衝動似乎又再次湧上。

幸好那些畫面跳轉得飛快,而最後浮現的安葬儀式給了他時間恢復冷靜。他抹抹嘴,皺著眉頭望向那屍體遍佈的聖堂,總覺得這景象與剛才看見的種種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回過神來,他已經身處一純白的陌生空間裡頭。可這地方一點都不適合挑起決鬥或紛爭,倒像是讓人好好坐下談事情的。烏諾斯充滿防備地望向對面的尤奈提克,用眼神示意對方給自己一個好的解釋。

「這地方是你創造出來的?還是我們被傳送到某棟建築裡了?」話一說完,他又緊接著搖搖頭,「算了,怎樣都好。」

「倒是很看不起人啊?把我視做卷刃。」儘管眉頭緊皺、語氣不善,他仍是跟著拉了張椅子就做,並回答了尤奈提克的問題,畢竟那件事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重要,連生活中的插曲都算不上,「是有個詭異的宗教找上我不只一次,但我沒理他們,我對信仰什麼的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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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是否依舊鋒利應當是你自己最清楚。」輕描淡寫的話語意有所指的指向少年方才的異狀。骨節分明的手指交錯著置於腹前,似乎對烏諾斯的答覆略有些意外而挑了挑眉。

「他們宣揚解放權力,讓所有人都擁有選擇命運的自由,我以為你會感興趣?說不定那就是終止『悲劇』的解法之一。」顯然沒有聽漏烏諾斯於角落洩漏的低喃,話語中暗指的不只是他在芒斯村的選擇,也包含他在呢喃中訴說的「悲劇」。
... 「我可沒那麼傻。」沈默了一會,烏諾斯低聲說道,同時似乎因確認了尤奈提克真的是為了委託而找上自己,神色也不如方才陰沈,「我既不認為自己有那個能耐終止『悲劇』的發生,也不覺得那些滿口理想主義的傢伙真的找到了什麼一勞永逸的解法。」

「說到底,什麼解放權利、歸還自由之類的終究只是些空泛的口號吧。天真到以為能憑自己的力量斬斷這些恨的連鎖,反而讓人覺得他們只是想打著這名號完成其他不為人知的目的罷了。」對於「信仰」的不信任本就讓烏諾斯不大想接近那群教徒,當他們喊出終止悲劇之類的口號時,只令他更加覺得這些人未免太過不自量力。
「有趣的想法,在人人都希望成為英雄的此時,你卻認為誰都做不到結束悲劇嗎?」

烏諾斯的結語與他所想大致相同,蘊含其中的悲觀消極卻引起了他的注意,眼前的人似乎期待著「悲劇」的消失,卻也同時矛盾地認為「悲劇」不可能消失。

「僅憑個人或數人的意志,確實不可能使仇恨斷絕,或者說仇恨從來都不可能斷絕,只能轉移.......在這點上我們似乎能夠達成共識。」不知從何而來的茶具憑空出現在兩人之間的圓桌上,尤奈提克為兩個空杯各倒了一杯茶才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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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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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無法影響過於遠大又模糊的存在,不如著眼於眼下能夠改變的事物——那個宗教最近引發了不少混亂,至少五處地點發生恐怖襲擊與公開叛亂。」
「我需要他們的內部情報,但這個宗教有特殊的隱蔽方式且極度排外,因此受到他們邀請的你是潛伏的最佳人選。」

尤奈提克喝了口茶,茶霧之下淺藍的眼睛看向對座的少年,似是在評估什麼,略作停頓後才補完最後一句。

「作為報酬,我會成為你達成『理想』的助力,不只是先前引薦信的程度,你應該知道想往上一階層攀爬,人脈、金錢與機遇缺一不可。」

「當然,若是你改了『理想』,力所能及之處我會給予同等的回報。」

繞了一大圈,做足了前期的試探與鋪墊,尤奈提克終於提出了交易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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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烏諾斯低頭瞧了一眼對方憑空變出的茶水,並沒有打算飲用的意思。他瞇起眼,有些狐疑地看向微笑的長髮青年。

「我既不覺得自己跟你達成了什麼共識、也不想搞得一副多了解你的樣字,但——你打算插手邪教引發的恐怖攻擊?為什麼?」就之前與尤奈提克一同闖入芒斯村的經驗來看,對方儘管在關鍵時刻提供了協助,大多時候仍是以旁觀者的角度看待一切的,主動處理這種事一點都不像他的作風。

「雖然你的回答有可能讓我改變主意,不過我也沒有不接這委託的道理。報酬⋯⋯」他頓了頓,「錢就夠了,你能給多少?」

... 「還有,過程中需要殺人嗎?要殺幾個?目標是誰?」詢問的同時,少年的臉色也跟著暗沉下來。過往在任務中殺人與否對他來說並不重要,可眼下自己異常的情況讓他更加想要確認⋯⋯確認他仍有能力毫不猶豫地送人下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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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因為他們跟我有弒親之仇?因為他們到處嚷嚷一些廢話我看不順眼?你更相信哪個?」對少年的狐疑回以半真半假的玩笑,他垂下眼,考慮到合作誠信還是再次開口:
「他們的圖謀不真是為了口號上天真的賦權於民,製造動亂是為了製造更多相似的......你可以理解為他們的目的與我的利益衝突,所以我必須做出干涉。」
「你需要更偉大正義的理由我也能給你,但我想你應該對這些冠冕堂皇的廢話不感興趣?——總之,這宗教內部不會有表面那麼安全,必要的話我會提供你協助,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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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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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烏諾斯陰沈下來的神色,少年的連續問句讓他感受到些許迫切。

「視你需要決定吧,要是能多讓幾個高層消失我當然樂見,但前提是你必須保證自身的隱蔽,情報才是最終目標。」將行動權交給對方的同時,或許是出於對好用刀具的愛護,他難得的多說了句過往在他看來是句廢話的但書:「他們之中沒有無辜之人,但若是你在途中生出任何猶豫就中止任務。」

「至於金額,鑑於這項任務的風險,可以將開價的權力交給你——如果你的要求合理,即使中途退出也會視你帶回的情報給你對等的報酬。」這幾乎說得上優渥的條件間接透露了他對這項合作的重視,他說完後便靜靜看著對坐的少年,等待答覆。
「與你的利益有所衝突⋯⋯是嗎?」比起那些以道義為名的漂亮理由,尤奈提克的這句話倒是讓烏諾斯覺得信服不少,畢竟就他的理解,長髮青年確實更像是只會為了自己而行動的類型。

... 「雖然很想追問你的『利益』又是什麼,不過一般我們並不會這樣對委託人追根究底,教會在製造動亂這點聽起來也是事實沒錯。」

「這委託我接了,情報的部分我開價50金幣,多殺一個高層往上再加十金幣,我會以情報為優先,但不會放過任何除去害蟲的機會,就是這樣。」不會產生猶豫的,他心想,如果那些教會的上層都是些蠢事幹勁的老害,他下起手來肯定不會猶豫。

想到這,某股近似靈感的東西一瞬間竄過他的腦門,令他下意識睜大了眼睛,但他很快將其拋到腦後,沒打算再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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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倒也沒什麼不能說的,簡單來說就是『你死我活』的關係。」他輕描淡寫地用手指擾了下升起的茶霧,薄薄的霧氣勾出的形體便演出了一段兵刃相接,一方被殺的短劇,簡短的說明兩者之間的利益對立。

「要是你能將它根除,把所有財產給你也可以。」儘管知道靠單槍匹馬的傭兵不可能對那龐然大物造成威脅,他仍然玩笑般的提出了附加獎賞。

聽到烏諾斯確認接下委託,他點點頭,同意了對方的行動條件。兩張古舊的羊皮紙憑空出現在兩人面前的空中,以特殊魔法藥水書寫的條文記載了剛剛雙方談妥的條件,其中一隻羽毛筆落在了烏諾斯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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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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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合約無誤就簽字吧,這是合約同時也是保密協議,離開這裡後任務的內容一個字也不可透露,違反條約會被合約書反噬,輕則重傷,重則喪命。」

他說完後,十分爽快地拿出了二十枚金幣作為訂金放在烏諾斯面前。

「說起來,去除害蟲....真是貼切的形容詞。」不管是那些盤據權勢階層的害蟲,還是芒斯村的蟲獸與村民,確實都是類似害蟲的存在,聯想你似乎與這些蟲類特別有緣令他抿著的唇彎起笑意。

「聽上去你對除蟲很感興趣,未來有類似的任務還考慮合作嗎?」
「『你死我活』啊⋯⋯哼、像你這樣容易樹敵的傢伙,倒是不難想像。」聽起來這教會的勢力十分龐大,烏諾斯倒有點好奇尤奈提克究竟是做了些什麼(抑或被做了些什麼)才會與對方結下這麼大的樑子——雖然也不甘他的事就是了。

他彎下腰桿,兩顆深棕色的眼珠在眼框裡頭快速地來回游移,將羊皮紙上頭的每個文字都看了個仔細、確認面前的長髮青年沒有在合約裡耍詐後才拾起羽毛筆用不怎麼好看的字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他口風本來就緊,對於合約書的反噬作用自然不大放在心上。

「好了。」他接著說,一邊將合約書往對方的方向推、一邊用另隻手接過桌上的那二十枚金幣。

「『除蟲』⋯⋯?我覺得你想多了,況且那也得看你所定義的『蟲』是什麼。不過要繼續委託我的話我倒是很歡迎。」
傭兵少年並無自覺,自己在聽聞任務內容並答應下來的時候,神情似乎比平時在戰場上打打殺殺的模樣還多了幾分光彩。倒是「蟲」這一字令他想起了些什麼,於是停頓了一會又再次開口。

「說起來,那傢伙——瑪莉,他現在是你的學生吧?過得怎麼樣?」他努力讓自己聽起來像是隨口問起,而不是始終惦記著那名二人合力救下的女孩。
儘管少年極力故作平靜,但青澀的掩飾對比教會高層那些道貌岸然的狐狸仍舊過於明顯。說起紅蜂鎮那個相較同齡人更為成熟世故的學生,尤奈提克倒是想起遠行前她欲言又止的那段對話。

「還可以?總不會比在洞窟養蟲糟糕,她挺擔心你,還寫了封信托我帶來。」畢竟烏諾斯當時回到銀緞谷的狀態算不得好,而沒多久瑪莉就和他回到紅蜂鎮的教會,在訊息傳遞並不發達的年代,年幼的孩子並沒有方法得知掛心恩人的安危狀況只能將擔心埋於心中。

「既然遇到了就順便給你吧,當然,要不要收由你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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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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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夾帶了一小束藍色滿天星的信件從懷中拿出,放置於兩人之間的桌面。

夾帶著女孩真誠關懷和祝願的信件靜靜的躺在白色的桌面上,若是你拆開便能看見以下內容:

烏諾斯哥哥你好嗎?希望你過得很好!

捷克、安迪他們都找到工作了,多虧烏諾斯哥哥和老師,現在大家都過得很好。我最近正在學習魔法,老師說有了力量(後面這段話被黑色的墨水塗掉了)

總之!我現在正在努力學習,等我成為厲害的魔法師就會回去森林救出法爾和黛絲!烏諾斯哥哥也要保重哦!我之後會拜託老師帶我去找你的!

對戰爭還無概念的孩子對未來仍充滿希望,字句中滿是對明日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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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信⋯⋯?」

烏諾斯愣了愣,最終仍是伸手接過由奈提克遞來的信封。說老實話,他根本不記得上一次收到他人寄給自己的信是什麼時候的事了——或者他的人生中根本從未有過類似的經歷,因此當他將小心摺疊成四分之一的信紙拆開時,竟罕見地感到有些緊張。

傭兵少年一語不發,將瑪莉有些歪七扭八的手寫字句仔細閱讀過一遍、而後深深地烙印在瞳孔深處。他並不記得森林裡遇到的其他孩子們的名字,可看到瑪莉興高采烈地提起,仍是莫名地鬆了一小口氣。
... 「——看樣子她過得不差。」讀完信件的那一瞬間,表情絕對稱不上豐富、甚至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揚起嘴角的少年似乎幾不可見地微笑了一下。然而那抹笑一閃而逝,他很快地就恢復了平時淡漠的神態。

「沒有不收的理由,我拿走了。」他道,並將東西收進懷裡。
觀察著少年動作的尤奈提克自然察覺了烏諾斯的緊張和慎重,以及在最後一閃而逝、幾乎難以捕捉的笑意。那些孩子、或者說瑪莉在烏諾斯心中留有多少痕跡尚未可知,但至少能夠確定他同樣在意瑪莉的安危。

尤奈提克似是在思索著什麼陷入片刻沈思,直到少年將信收入懷中才收回思緒。

「既然交易達成,這次碰面就到此結束吧。」他將一枚紋樣已經被摩挲得模糊不清的古硬幣遞給面前的少年。「情報彙報每月一次....就定在新月吧,晚上入睡時握著這枚硬幣你就能進到這裡。」

「雖然僅限一次,但若是遇見危急的危險,扳斷這枚硬幣你能無視時間規則進到這個空間避難,雖然是額外保障,但希望你不會用到。」這是對烏諾斯的保障,同時也是對己方情報的保障。這麼說完後他拉開會客室左側的某一扇門,明亮的光從拉開的空隙中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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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你的消息。」話音落下後他率先走出了門扉。

一瞬間純白的空間在視線中變得扭曲,碎裂的空間化為碎片般的虛無,而在下一秒,你回到了先前躬身嘔吐的角落,時間並未過去多久,甚至那坨嘔吐物也仍舊停留原地,但剛剛站在身側的男人已然消失了蹤跡,僅有那枚硬幣的存在證明剛剛的談話並非一場白日夢境。
𝖀𝖓𝖚𝖘 🪦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你身上還真多這類古怪的玩意。」聽完尤奈提克的說明,烏諾斯忍不住出聲吐槽,卻也老實地接過了對方遞來的那枚硬幣。能夠在不受外人打擾的密閉空間裡交流情報自然是最為安全,且要是真在任務過程中遇上什麼麻煩、他至少還有咬舌自盡以外的選項。

還未做出更多反應,長髮青年已經逕自起身,並在留下了一句簡單的結語後率先離開。刺眼的亮光和突然開始變形的景物讓烏諾斯下意識閉起雙眼,等再次回神,人已經是在方才與對方碰面的軍營附近了。

他將硬幣和瑪莉的信件收在同一個口袋裡頭,垂下頭用不屑的眼神望向一地的嘔吐物。對方的委託之後再來處理吧,他想,還得趕去下一個地方支援前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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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bro!可以看到烏諾斯嘔吐和微笑真的賺爛ㄟ😭😭😭謝謝給我這次機會太開心了!!!而且我們有在時間內跑完ㄟ嘿嘿時間管理大師(不是這樣用
我也要謝謝bro!!感激完成我的嘔吐交流夢想...還能夠接到尤奈的委託甚至讀到瑪莉的信我才是賺爛 有在作業期限前跑完我也覺得我們好厲害...!真的是時間管理大師吧!(自己講?)
𝖀𝖓𝖚𝖘 🪦
1 years ago @Edit 1 years ago
【字數統計】
尤奈提克:4020字
烏諾斯:3213字
啊咁我昨天算到忘記!!!!謝謝你!!!!!拍謝又讓你幫忙了!!!
我也來謝謝嘔吐跟那很不明顯的微笑,謝謝謝謝(延遲攻擊

欸……扭斷年紀相仿的孩子的脖子真的是、精神衝擊會比砍大人還要大也是合情合理的(???)
尤奈中跟烏諾斯中的交流文字好好看 我要跟烏諾斯一起喊尤奈你給的東西真酷(人家才不是這樣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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