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佇立在新立的墓碑前。
陽光落在安靜的墓園中,落在銘刻於墓碑的名字上。
他眼神無焦的盯著那座墓碑看,不知道究竟看了多久。
直到一道腳步聲打破了寧靜,他轉頭望去,不意外熟悉的身影抱著兩束花前來。
金髮青眼的男子嘴角噙著溫潤的弧度,他比灑在這座墓園的日照更像光,又更柔淡一點,更像晨曦,沒有那麼刺眼灼人,比起用明媚嘲諷這份哀婉,更像以朦朧擁抱全部的悲傷。
「我聽說你昨天又去醫院了,文森特。」
路瑟雷希·禔恩沒有看他,自顧自的將兩束花放在兩座墓碑前,「為葬禮的事忙了那麼久,休息一會不好嗎?」
路瑟雷希早就習慣他的態度,對此反倒加深了笑意,「欣不會希望你把自己累垮哦。」
「……路瑟雷希。」文森特的語調頓時變得低沉,「你那麼閒就是來戳我痛處的?」
弒神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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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路瑟雷希歛起了笑與眸。若是平常,他篤定自己會收到更攻擊性的回覆才是。
他走近文森特,認真道:「我是來叫你休息。醫院那裡我交代過了,喪假也本來就是你該請的,好好休個假再回來,好嗎?別逼我停掉你的辦公室門禁卡的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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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他媽濫用職權,」文森特直白的罵道,但這份火氣卻讓他顯得比剛才要鮮活,「我不需要,路瑟雷希。」
「你需要。」然而路瑟雷希比他堅決,「你忘了兩年前仁走的時候,你和我說過什麼了?」
「你是人,文森特。你是人啊。」
路瑟雷希苦笑著對他說:「就算只是變回跟以前一樣,我們也需要時間去適應的,即使我們知道永遠也不可能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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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特用空洞的雙眼望著他,被一個商人指教人是什麼的醫生簡直該被吊銷執照,他自嘲的那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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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是什麼?
他放了十年來第一個長假,他有更長的時間待在住處,更長的時間看見他的女兒曾用過的東西、曾存在過的空間,一切不只沒有變好還變得更糟,他每天晚上都想提刀去禔恩家對路瑟雷希罵:你這瘋子。
但路瑟雷希也不是第一天瘋了,文森特想,憑什麼就只有自己被這個瘋子折磨?
所以當文森特接到急刀的通知時,他二話不說回了醫院。在深夜的醫院看見那座電梯時,他也幾乎沒有思考就決定要走進去。
逃避或尋求解方,他在電梯中敲著寄給路瑟雷希的電子郵件時,不負責任的推託:這假是你叫我休的。
而他到達的地方確實響應了他的期待,殺戮與救治、正義與無情,這裡和他遇到欣之前身處的世界如出一轍。
如果在這裡的話,他或許真的能變回跟以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