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吉]舊愆何日解 戶內保嬋娟 要逢十一口 遇鼠過牛邊
擔心過去的錯誤何時才能消失。家裡加入美人,這件事想向世人公布就是沒有反省自己的生活與沒有節操,用心在家裡和睦。如果試著將十一和口重疊起來看的話,會變成吉字。也就是說,如果努力做期望吉的話,必定會到來。人入睡後夜深人靜的夜晚也起床工作般地努力。
願望:難實現。疾病:會拖長。遺失物:難找到。盼望的人:變遲遲地出現。蓋新居、搬家:壞。旅行:壞。結婚、交往:不好。
家裡加入美人wwwwwwww
夜深人靜也起床工作wwwwwwwww
沒有自信可以在連假結束填完這個八點檔腦洞
但船長的蘇需要讓世人知道
以下歡迎代入真人版演員 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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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蒙其家的小公子怎麼在海外的戰場上搭救了一名異國傭兵然後又是怎麼帶著對方在上級軍官派對上出雙入對的話題已經延燒了數週,不止是國營電視台各時段新聞收視率保證,還有八卦小報繪聲繪影爆料知名製船集團CEO幫兩人證婚,等於給整個花邊新聞加柴添油,已經有數名網紅在社群平台上呼籲蒙其卡普整頓家風,約束行為越加離經叛道的蒙其魯夫,不然將連署要求軍政府送他回家養老。
跟著巡洋艦過來探望友人的克比轉述卡普被這番網友的退休建議氣到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的光景時,魯夫正好整以暇在距離首都幾十英哩外的某處莊園別墅,甚至好興致地問克比要不要吃看看當地盛產的橘子。
克比嘆了一口氣,“你在這邊逍遙有想過我的感受嗎?居然好意思跟老頭說克比都知道啊,幹,怎麼有你這種朋友?”
和東方藍郵報頭條上照片長得絲毫不差的爽朗青年哈哈大笑,“應付他你比我在行嘛。”
“所以,你現在是打算?不要告訴我你還在玩中學生那套離家出走。”
在緯度接近赤道的午後陽光下,捲髮青年的雙眼藏在墨鏡後看不清情緒,聽到克比的話後浮誇地撇撇嘴,“現在待在這裡才是我的工作,軍政府那群老賊你懂的。”
便裝的年輕軍官聳聳肩,算是理解好友的苦衷,不過隨即又想起什麼欲言又止地望著魯夫背後的木門,似乎想透視門後的什麼。
紋思不動的門當然是沒能讓他看到什麼。不過看著曬黑許多的好友臉上始終噙著一抹微笑的樣子,克比有些莫名不爽:“代號蒙卡的行動失敗了,上頭還沒反應過來,但遲早會找到替罪羔羊—那個男的”
魯夫像是早就在等他開啟這個話題,積極地打斷敘述:“你比我更清楚蒙卡不是公開行動,這個失誤他們當然只能自己吞下,至於要我交出索隆就更好笑了,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們涉入他國內戰嗎?”
完全說不過這個富三代,氣死。
克比煩躁地揉著額髮,“難道你要我相信你跟這個來路不明的男人是認真的?個人身家三千萬貝里的黃金單身漢和外籍傭兵?你是在寫小說還是又投資了什麼電影工作室?”
“我看起來像開玩笑嗎。”
不得不說,雖然外型沒有一處相似的地方,但祖孫倆生氣時給人的感覺一樣壓迫。克比忍不住想,血緣這種東西還真是奇妙。
他忍不住舉起雙手,“我對你的羅曼史不感興趣,我就只是好奇,到底是怎樣的人物讓你寶貝成這樣?” 連最神出鬼沒的巴拉蒂日報記者都拍不到一張神秘男子的正面照,簡直保密到家。
“會有機會看到的。”魯夫不置可否,一派輕鬆的語氣,彷彿他佈置的隨身護衛、閉路監視器還有高科技反偵察系統會網開一面可憐那些千里迢迢跟拍的狗仔一樣。
“你不知道,他是真的—我沒見過這樣的人”魯夫此刻像極了小組作業討論參與度過低試圖發言拯救學期末分數的學生。
克比在心裡都要鼓掌起來,看樣子那個男人不簡單啊,他明白魯夫向來心裡有事藏不住,但講不好話這件事可不會在這個政治世家出身的少爺身上發生,畢竟有個戰功顯赫的爺爺和革命家的父親,本就注定蒙其魯夫不會是個平凡人。哇,這太值得投稿一篇給西羅布週刊—難過美人關?紈褲浪子回頭都是為了他。
恐怕是在內心笑得太張狂,沒控制好表情,魯夫反手就往克比上臂大力一拍:“嘿!”
克比撫著手臂回神,看著眼前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臉上罕見出現了可以稱得上是難為情的表情。
“你真的不回來啊?” 語氣滿滿是惜才的遺憾。克比認真覺得魯夫不從軍是政府的極大損失,儘管他也知道好友志不在此。
“一百零一次,你是吃到我爺爺口水?”魯夫看上去倒是沒有不耐煩,還勾上他的肩頭,“留下來吃飯吧?我跟你說,香吉士做的料理超級好吃!”
克比搖搖頭,魯夫向來很擅長交際,朋友來自五湖四海,不過他一個當兵的總是感覺格格不入。當然,魯夫肯定會說是他多心了。
站在夕陽的餘暉裡,魯夫揮手送走已然消失在小徑另一頭的軍用卡車,腳下拉長的影子和另一人重疊。
“晚餐好了。”說話的聲音冷漠,聽著就像是金屬敲擊在堅硬的冰層上,就和聲音的主人給人的感覺一樣。
魯夫沒有轉頭,只反手牽起身側那人的手,“嗯。”
對方靜靜地任魯夫握著,兩個人安靜地並肩走著,好像格外親密的情侶又像是沒有話題的陌生人,和諧溫暖的默契如同這個海港邊小鎮的氣候一樣令人感到舒適。
魯夫忽然停下腳步,側頭吻上了對方的左側嘴角,然後臉上綻開笑容,“身體好一點了嗎?”
綠髮的青年眼睫顫動了幾下,似乎還沒來得及對魯夫方才幾近輕薄的行為做出反應,選擇先迴避了那道像是要將人穿透的目光,“有吧。”
這遲疑的當下,他忽然想起被帶到這幢莊園時,物業管理人娜美—一個橘髮的幹練女子曾善意地提醒他:“我們的老闆是個好人,不過我得說他做事有時候,你知道,不太深思熟慮……如果你感到困惑,最好的方式就是直接問他。”
就索隆看來,魯夫那些驚天動地的決策背後都是有計算的,即便當下他不懂,在他從前線負傷退出後與對方相處這幾週下來的感受是,與其說那是衝動,倒不如說是醞釀已久而一觸即發。
在代表軍政府做戰俘交涉的時候將他偷渡出來是一次,在西羅布郡與黑貓幫駁火營救人質又是一次,最近直接端掉了可可西亞政府最頭痛的大毒梟老窩更是一絕。
這麼說好了,新雇主在他眼裡大概是接近完美的,年輕有活力、不拘小節且眼界廣闊,處事果決也行為磊落,放眼跟他同齡的政治家、企業家都沒有這樣手腕的天才,就算有他這種能力和資源的,也沒有他的膽識和運氣。被神眷顧的寵兒說的就是魯夫這種人。
就是唯獨有那麼點,肌膚接觸依存症(天知道有沒有這樣的心理疾病)?
魯夫幾乎沒有社交距離的概念,跟他說話時總是要俯在耳畔(但聲音卻又十分宏亮),不只是他,和朋友們勾肩搭背司空見慣,對著下屬娜美也沒有因為是女性而有所收斂,但前者恐怕是懶得糾正。他曾經以為是東西方的文化衝突,直到有次他聽見製船集團準駙馬跟魯夫嚴正說你不要再過來了,我要喊可雅了。他才後知後覺這個情形有點嚴重。
但問題來了,他要怎麼拒絕職場性騷擾但又不要說成是性騷擾呢?
說到底那真的不是什麼少一塊肉的問題,就是太沒有邊際感了,啊對,上下級的邊際。也不是他奉行階級差異,可是在上位者沒有權威管理不好團隊,至少以前傭兵組織的風格是絕對不能和頭兒嘻笑的。更精確地說,傭兵們的世界更較像是各自為政,手起刀落拿錢辦事,甚至你不會知道同儕的長相,更遑論稱兄道弟把酒言歡。
看著兩人還牽著的手,索隆一時有點語塞。
管他的,就像娜美說的,魯夫為人坦蕩,他要是扭扭捏捏的反而尷尬。
“咳,你應該還記得我們的約定?”
魯夫還在笑,“當然!你說我這輩子都是你—”剩下的話被強制終止在包裹著繃帶的手掌裡。索隆覺得他講話實在是太大聲了,透著海風的迴廊好像還把這個聲音放大了幾倍。
魯夫把那隻手輕柔而強硬地拉了下來,一會兒珍惜地捧著,一會兒又來回摩挲著繃帶,像個過動的幼童搓得索隆手掌心發燙。耳朵也熱得很。索隆胡亂地想著傍晚的日光怎麼還是這麼曬。
“你救了我的命。”索隆大概也沒注意到自己想掩飾尷尬的時候語氣就會越加冷硬,這個實際上挺動人的事實給他說得像是魯夫欠他幾萬貝里沒還。
他看著魯夫突然莊重的神情,心裡又浮上一點不合時宜的愧疚,好似他破壞了一段美好靜謐的時光。
“我本來就是為錢賣命的,但從現在開始我只會聽命於你。”或許這份承諾以一個資本主義殺人機器來說過於沉重的同時也顯得無足輕重,孑然一身的亡命之徒拿什麼擔保一個口頭約定?
可是索隆感到自己必須不斷向自己的新老大宣誓,因為他有一種不同的自信(他在當時還未覺察這樣的自信是怎麼產生的),這次和前面的好幾次都是不同的,他不是也不會做出背棄眼前這個人的決定,就像這個人對他的背景毫不在意並給予全面的信任一樣。
魯夫皺著那雙濃眉,看起來似乎在認真考慮索隆的話。索隆其實隱隱在期待魯夫能夠因此正視他的專業,直白地說就是不用客氣地將他作為一把利劍盡情往前衝鋒陷陣,而不是淪為跟朋友誇耀的談資。
並不是說魯夫是那種有著特殊癖好,蒐羅奇人異士然後跟人炫耀的富豪,可是周遭人鄙薄和質疑的目光索隆並非渾然不覺,即使魯夫沒有那種意思,時間長了人言可畏,說到底戰場終究才是他這種人的歸宿。
魯夫一方面讓他有限度地出現在公眾的目光之前,一方面又閉口不談當下進退兩難的困境—索隆不確定自己有立場操這個心,偏偏他本身的存在就是一個問題。
對於自身的定位,索隆自認看得清楚,他曉得魯夫部分行程帶著他出席無非是對他以往仇家的一種警告,對於這點他感激魯夫的善良卻也覺得沒有必要,因為一體兩面隨之而來的壞處是將他羅羅亞索隆—一個惡名昭彰的外籍傭兵和蒙其家族的政治生命綁在一起。這實在很難說得上是一個利大於弊的決策。如果不是魯夫在媒體上的形象一向兩極,這個險招很有可能真的造成卡普下台,那蒙其家族絕對元氣大傷。
再來他目前算是個傷員,外出(離開居所)除了危險還會引起無謂的騷動,反正他覺得在別人眼裡他就是每天無所事事地在莊園裡亂逛,跟他之前動盪的人生比起來清閒得讓他有些不安。就連魯夫最近不曉得哪裡認識到的食譜作家都比他有事幹。鬼知道兩片吐司夾在一起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兩個人相逢恨晚硬是就著那道廚餘聊上一小時。真是越想越不對勁。
“唔,我知道了。今晚我安排了一場慶功宴!”
魯夫突如其來的大嗓門把他飄得太遠的思緒光速截斷,看著抓住自己肩頭的手,索隆還是沒搞清楚魯夫到底明白了什麼。
所謂的晚宴其實沒有那麼盛大,畢竟主人的身分特殊,大肆舉辦宴會除了提供政敵攻擊的材料之外,維安也有很大風險—光是篩選人員名單還有通訊攝影器材管制就很麻煩。再說魯夫也不是揮金如土的派對動物。
台上的魯夫舉杯:“嘿各位” 加上一個戲劇性的停頓和挑眉,底下有人開始鼓噪,魯夫笑著擺手然後接著說:“今天是非常開心的一天,我很榮幸地在此宣布可雅集團決定挹注資金給本人的公司,然後,騙人布!”在台下被點名的男子在掌聲中狀似無奈地起身走向前方。
“我親愛的好友,騙人布,是促成這項合作的最大功臣。還有一個好消息,猜猜是誰訂婚啦!”
“這個嘛,謝謝大家。”騙人布雙手一攤,臉上掛著從容優雅的微笑,絲毫不見被拉上台的窘迫。角落有個故意起鬨的聲音大喊醒醒吧你沒有未婚妻!騙人布馬上回擊:“誰讓那個未成年進來的!保全!”
眾人笑成一片,氣氛才炒熱了起來。
執行長可雅由於身體微恙不克參加,騙人布在場也幫忙轉達了集團對於兩方在頂級客群遊艇生意更上一層樓的期待。與會來賓大都是東方藍的銀行業及飯店業人士,對於這項合作是樂觀其成。不過魯夫和可雅集團檯面下的協議遠遠不止如此,他們在軍用潛艦及反追蹤雷達開發的密切合作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索隆不懂那些商業機密,但從娜美那邊聽說的部分足夠他大致了解這個製船公司規模之大,甚至跨足醫療產業包含檢測儀器和醫材,依照魯夫要幹就要幹大票的個性,遊艇八成是個幌子。是說這也不干他的事。派對上有那麼多酒,誰在乎什麼破遊艇。
他傷口都癒合了,經過好幾天的寡淡飲食,現在看到滿場琳瑯滿目的調酒哪裡忍得住。加上他被安排在隱秘的包廂座位,不會碰到任何一個外賓,按個鈴就有人送酒水了,這麼方便他還不放開來喝。
於是娜美應酬完走來貴賓包廂休息就看到索隆雙頰酡紅,灌酒的氣勢彷彿立志要把這邊的酒窖搬空。“……有那麼渴嗎甜心?”
索隆抬眼看她:“才剛開始。” 他確實沒醉,體質原因加上膚色淺可不是他的錯。
娜美深深看了他一眼坐了下來,“說吧,我蠻擅長傾聽的。”
“你還有這種興趣?”索隆指著娜美面前的空酒杯,身體往後靠著包廂的沙發歪著頭看她。
笑著拿過琴酒瓶,娜美從善如流給自己倒了一杯:“不是說一個人喝酒會越喝越苦?”說完就乾了。
“那表示喝得不夠多。”索隆垂著眼繼續自顧自地喝。
“嗯哼,聽上去這裡有個品酒專家。”
“妳不是喝酒的人。”索隆向來不喜歡浪費時間跟人迂迴,直接打一架或是不說話猛灌都痛快得多。所以這個對話如果不是要找碴那就真沒什麼意思了。
女人水藍色的眼珠沉靜地望向他,再次開口的嗓音輕柔而沙啞:“……我的母親,她曾經是個警察。很有正義感的那種。”她微笑著,呼吸很輕:“在我十歲那年,她在村口的檢查哨攔下了一輛形跡可疑的貨車,那上頭有一百多磅的古柯鹼。”
娜美停下來喝光進來之後的第二杯酒,沒有繼續再說。而後面的故事索隆都知道。
毒品和政治獻金,一切都說得通了。
趕上史上規模最大的可可亞西海岸度假村標案,惡龍家族靠販毒賺的大筆熱錢正愁沒地方洗,而魯夫的(當然看不出來)工程公司就這麼剛好也在找投資客,兩造一拍即合。用了招釜底抽薪直接把惡龍打到家破人亡,除了幫娜美報仇雪恨,更剷除可可亞西多年的毒瘤還有佛夏軍政府的眼中釘—年產值幾百萬貝里的毒品產業。
抓到惡龍本人的軍政府不客氣地將功勞都給攬過去,可可西亞官方明面還得致謝,實際上各懷鬼胎對於涉入其中的政客揭過不提,而惡龍落網後的權力真空逐漸有其他勢力滲透,也讓魯夫在其中的運作跟著銷聲匿跡。膽大心更大,卡普這個孫子確實成材地讓人不服不行。
索隆想了想,趁著這個平靜的空檔開口:“我以前有個朋友,讓人覺得很煩的那種。”
娜美笑了出來,索隆看著她也忍不住扯開嘴角:“我們約好要一起改變這個世界。她想當檢察官,我就當警察負責抓壞人給她。”
但這個世界回應這份純真夢想的方式殘忍而粗暴。
那是一樣的放學時間,一樣的路口,他們一樣和彼此說明天見,但隔天才知道那是最後一次見面。他看了新聞才知道那個人渣伏法了,他卻什麼都沒能做。
他不知道好友臨終前有多麼害怕和無助也不知道那個畜牲為什麼會盯上她,他在之後每一次經過那個路口的時候都會無藥可救地想,要是那一天我有跟過去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
下令直接將嫌犯擊斃的警長一路高升再從政當上市長,現在更連任國會議員。
上個月他跟著魯夫出席一個私人勸募的慈善酒會,看見那個男人時他幾近失控,如果不是魯夫發現得早,他現在應該在牢裡。哦不,可能會先因為失血過多英年早逝。
整件事情最難堪的就是各大報的頭條居然不是密佛格議員遇襲(畢竟人家真的毫髮無傷),而是他的雇主抱著渾身是血的他搭上私人直升機去就醫,守候在酒會所在大廈樓下的媒體抬頭看著這齣空中救援,瞎子摸象地寫了一整部豪門肥皂劇。順帶一提,目前西羅布週刊的女性專欄已經有篇連載到他和蒙其少爺帶著私生子回門,卡普因此氣到中風的高潮橋段。
他完全不想知道,悲慘的是騙人布是週刊股東,而娜美是忠實讀者。最近的消息是有電視台屬意翻拍這部狗血鉅作,正在和作者洽談版權。另外一個男主角得知後的反應只有,“蛤?孩子?”卡普如果不中風的話,他都要心臟病發了。
世界末日吧。
於是索隆不知不覺喝光了第三瓶酒。
“啊,他來了。”娜美說。
誰?索隆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喝多了。
“哈,原來你們都在。”
說人人到。魯夫標誌的笑容在看了索隆一眼之後逐漸消失,澄亮的目光掃視了一圈桌上的酒瓶和杯子,又看向一旁的娜美。
察言觀色又善解人意的地產經理俐落地起身,“差不多該去送客了。”
連插嘴一句的空隙都沒有,索隆徒勞地眨眨有些酸澀的雙眼目送那個無情無義的綽約背影離去。
魯夫老氣橫秋地拍著腿坐下,整個人看上去倒是挺清爽的。外人來看的話大概會以為剛剛去談生意和接待客戶的是索隆。
偶爾穿上正裝的魯夫完全是新創公司的執行長模樣(甚至還抓了頭髮)。
不過索隆卻想起第一次在戰場上相遇時魯夫蓄著鬍渣的邋遢樣,還有視察遊樂園工程被推落水池差點溺死的糗樣、去營救被綁架的可雅遭黑幫下藥的慘狀,就連搜刮古柯鹼農場他都可以被路邊生鏽的鐮刀割傷。好像這個男人遇到他之後盡是壞事。魯夫如果沒有認識他,是不是可以活得更加平安順遂?換句話說,連強運如此的人都被他害成這樣,難怪他連摯友都能搞沒了。在戰場上當個孤家寡人果然最適合他吧。
他甩了甩不太清醒的腦袋,因為他眼裡各種各樣萬花筒一般的魯夫開始重疊。而且離他越來越近?他甚至聞到了不是自己身上的古龍水味。
“停。”
索隆努力撐起自己一直往下滑的身軀,瞇著眼好讓視線可以重新聚焦。
魯夫一手搭著膝蓋,另一隻手大概是被那句停喊住,不上不下只好收回來尷尬地揉揉鼻子,“你還好嗎?”
又來了。他看起來有這麼讓人擔心嗎。
密佛格那次完全是失誤,以他的身手他本就能做得更乾淨。在醫院躺了一週,他算是也想通了那些積累的執念和憤怒不過是長年的自悔需要一個出口。沒能完成的夢想,沒能拯救的人,還有沒能成為自己想成為的樣子。比起摯友的離去,活著沒有盼望的人生才是最痛苦的吧。
他原本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很戲劇化了,遇到魯夫才知道這世上真有拿到主角台詞的人。
誰會第一次出國就不小心被游擊隊擄走。
當初那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走過來跟他自我介紹,還大言不慚地說要帶大家平安離開。他還不當一回事。誰知道呢,還真的做到了。後來才知道是政三代出來體驗人生,但他也糊裡糊塗地就混上這艘賊船到了現在。
就只是因為這人說:“所以你不走嗎?”
對啊,為什麼不。
搭著人道專機坐在一群NGO志工中間的時候索隆還在懷疑,我在做什麼?我要去哪裡?
神奇的是魯夫永遠有辦法回答他的任何一個問題,“為什麼要決定?你可以都做。”稀鬆平常的微笑,不帶任何批判。
這個人到底在胡說什麼,偏偏還亂有道理的。他不想承認,但是那時候他真的有點想哭。作為一個孤兒,在好友克伊娜死後,他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悲傷了。出任務同袍掛掉,清除路面的屍塊臟器都不曾讓他掉一滴淚。魯夫那句話卻真真切切震撼了他,他自以為的苦行和人生修煉到頭來是一直禁錮他的枷鎖。
是眼前這個人把一直插在在鎖上的鑰匙轉開,告訴他一直都是自由的。放過自己。
很討厭吧?
這人從來不會主動樹敵,但是自身的光芒過於強烈,光源下的大片陰影則滋長了相形見絀的嫉妒和仇恨。所以才會只是去案場和工頭聊個天也會出事。
當時從出入口監視器看到是個小丑裝扮的奇特男性,事發前兩人發生了爭執與否則不得而知。魯夫也沒有要談論的意思。
典型的魯夫,一直都是這樣,對於別人的事情總是積極地介入,自己的事卻不想說。
索隆不打算雞婆,魯夫也不需要他幫忙。畢竟從最初的人質危機到可雅的綁票案,魯夫一直都處理地很好。他本來是這麼想的。
直到他衝動行事的那一天。
他不知道魯夫坐在那裡多久了,那時候麻醉剛退的關係,他還沒什麼力氣,安靜的病房裡的另一個活人看上去沒有比他好到哪裡去。他記憶中就沒有看過魯夫這麼憔悴的樣子,好像被密佛格的保鏢打到脾胃破裂的人是魯夫自己。
魯夫可能覺得自己很小聲,但他的喃喃自語還是清晰地穿過索隆的耳膜:“你還要睡多久……騙人布記得嗎,他要訂婚了,喔說到可雅,我那次超慘的,肚子爆痛還吐到身上,我真的以為我要死了。你是第一個找到我的,好厲害。”粗重的呼吸迴盪在整個空間,“……索隆,我需要你。你不在我真的很不習慣。”
“索隆?”
又是這個聲音把他拉回現實。
看著眼前揮著手的人索隆心想,他才是永遠也沒辦法習慣那個模樣的魯夫。就是那個時候他才想起來魯夫事實上還比他小兩歲。也是那個時候他鬼迷心竅地說出“我不會離開你的,這輩子不會。”
他只是想說給魯夫打工的感覺還不賴,合作愉快這樣。不知道為什麼到了嘴邊出去就變成另一種意思。解釋或不解釋,都是一個問題。
他不是醫生,但魯夫這種看緊迫盯人好似他隨時都會離開的樣子,是不是一種創傷症候群?
如果魯夫這時候過來也想學娜美那樣談心,現在確實不是個好時機,他睏意一直湧上來,而且還有點想去廁所。
天不從人願,魯夫不僅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而且擺明就是要浪費空間一樣不斷壓縮兩人之間的距離。他真的想喊保全了,不考慮這棟寓所上下的保全系統的老闆就是魯夫本人的話。
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不過聽起來就是酒鬼在呻吟。不妙,頭真的好暈。他反手搭在額頭上。
“索隆,我—”
“閉嘴。”
不曉得是哪個字眼刺激到這個少爺,魯夫二話不說就把索隆試圖擋住包廂唯一的頂燈光源的手拉了下來,這樣一來魯夫的頭確實是幫忙擋住了光,可是就擋不住他的臉了!
他很想問對方又在發什麼瘋,但是直視著那張臉他硬是講不出半句人話,那張臉說實在沒什麼特別(對他說的是這張上過巴拉蒂日報性感名人排行榜上的臉),可這是他篤定會記住一輩子的臉,儘管他記憶力真的不怎麼樣。
在很多時刻,這張臉是安心的代名詞,索隆可以把在戰場上都不敢託付的背後交給對方,不用害怕也不擔心後果,因為就算下場真的很糟,這個人還是會笑著說“那是你想做的事情對吧”。
索隆這須臾的遲疑似乎成了某種變相的鼓勵。魯夫像是從來沒看過他一樣,就維持著彎腰的姿勢瞅了他半天還笑嘻嘻的。現在到底誰才是醉的那個真的不好說。
“索隆,我想親你。”
根本沒給他考慮的時間還說得好像他有得選一樣。
索隆覺得自己挺樂觀的,因為魯夫把唇貼上來的瞬間,他先想到的是至少這次他有先說。
在他考慮是揍左臉還是打右臉的空檔,魯夫已經差不多把他的唇紋用舌頭臨摹了一遍,他用僅存的理智扣住牙關,魯夫卻大有吮上一整晚的耐性。瘋了。
他推著對方,可惜魯夫看著瘦,力氣卻不小,壓住一個醉漢似乎綽綽有餘。魯夫站在他雙腿之間,他起身也不是,坐著又被困在魯夫的手臂之間。當然,他發狠起來,這個房間隨手都是致命的武器,比如桌上成堆的玻璃,可是他又下不了手。
最後他乾脆眼睛閉起來自暴自棄,沒有什麼藉口比酒醉更方便了,明天誰也不會記得這件事。大概。
魯夫像老家養的大型犬一樣開始往他的下巴和脖子舔,一頭捲髮弄得他好癢,一隻手還抓著他的手臂,一隻手忙著在他身上游走。索隆把他揮掉,他下一秒又摸回來。煩死了。
他再不去洗手間會出事的。
他抓著魯夫的衣服起身,魯夫托著他的臀部讓他站穩,兩個人現在完全是貼在一起。到了這個地步,索隆已經分不明白臉上燒的熱度是酒精他媽在揮發還是別的什麼。
"Toilet, I wanna go to toilet." Zoro whispers in Luffy's ear desperately, warm and moist. He means it, but hardly moves, not possible with Luffy's arms holding around his waist.
"Yeah, toilet ...uh, I would recommend to go to my bedroom, what'd you think?" Luffy gasps, feels his heart beats so fast, while holding Zoro simply with his hip and puting both his palms on Zoro's cheek to make the eye contact, and consent, of course.
"What…?No, it's urgency." Zoro starts wriggling to escape, "Let me go to the fucking toilet MONKEY D LUFFY I will kill you!"
總算弄明白索隆的臉紅和呻吟是因為另一種更迫切的生理需求的魯夫趕緊把人拽到廁所。不然索隆可能真的會說到做到。
“Just so you know, I genuinely don't mind if—”
“You better stop now.”
從開始就營造的偉岸形象被最後一句猥瑣直接毀掉 這就是我對船長的愛
(???
趁著颱風天 把這篇腦洞堵上了
因為我續航力是在太差 寫不了連載
不幸看到這篇的你 可以盡情吐槽沒關係🌚
讚!讚讚讚讚讚!果然是最上面籤詩寫的"
沒有節操"
感情面也很喜歡「眼前這個人把一直插在鎖上的鑰匙轉開,告訴他一直都是自由的。放過自己。」這一句,嗚嗚嗚會哭死
謝謝大大我
我快笑死 我都忘記籤詩寫什麼
原來這個走向是命中注定 愛了愛了
嗚嗚嗚謝大喜歡 這篇有寫到掉淚的地方就是娜美還有索隆的回憶
(到底
真人版兩人在基地中庭那段我看N遍 索隆卸下心防 還有被鬆綁後臉上的茫然
以及船長明明很中意人家(鬆綁的時候那個眼神一直偷看
)但是卻很大方放手
嗚嗚嗚我不會說 給我結婚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