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4年、秋 ♣️ 撲克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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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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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 ♣️3 ╱ ♠️5 ╱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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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要事嗎?」

站崗的守衛看著個頭矮他一階的吟遊詩人,自從他大搖大擺的走來城門後,除了朝內部探頭探腦外,就是和自己無聲的乾瞪眼幾分鐘,似乎就在等守衛主動開口。

「認真的?這是什麼笑死人的問題,你知道我是誰嗎!」

「傳話給你們的公爵,我!名揚四海的詩歌高手彼得潘,今日特地來府上一展我天賦異稟的才華。」

「這可是一般人八輩子求之不得的榮幸哦,心懷感激的接受吧。」
「什麼亂七八糟的聽都沒聽過,要討飯就滾到路邊翻垃圾去!」

「哦這不是彼得潘大師嗎,久仰大名。」

自城的另一側傳出了金屬碰撞的清晰鏗鏘聲,接著印入眼簾的是手腕雙雙被銬著的男子。

「公爵一直都期待著能見證大師的光彩呢,沒想到有幸能在今日如願。」

「哎?啊…你懂就好。」

oO(哇噻明明只是瞎扯的,還真給我遇到了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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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種事?不會是又再瘋言瘋語了吧。」

「不過是個男寵罷了,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啊,赫洛特。」

「真是矛盾,不正是因為相處的久,所以才能更了解他的喜好嗎。」

「亦或是說,你其實比我還要懂得如何取悅公爵?要不我替你引薦吧?」

「不不不千萬別!」

「嘁、反正也只是個沒危害的小丑,放進去也不成問題,隨便你吧。」

幾句話就嚇得守衛冷汗直流,很是乾脆的讓出路。
oO(這公爵好像比預期更不得了的樣子。)

原本想憑一己之力糊弄過去,卻僥倖透過預料外的助力,輕而易舉的潛入了主堡內。

「謝啦赫洛特,虧你居然認識大爺我的名號,真是有品味。」

「不用謝,我才是要謝謝你說出名字。」

「……哈?」

「等等等、你剛才是——」

「對,是騙人的,紅心大概也從未聽聞過你的事蹟吧。」

「不必緊張,我只是覺得你似乎有著能解開謎題的潛力而已。」

「……什麼東西?」

這就是守衛所指的瘋言瘋語嗎?這下可有的忙了。
「不愧是哈特蒙德,連裁縫都過得像囚犯一樣。」

紅心公爵—— 奎因斯基 ‧ 歐諾夫 ‧ 哈特蒙德

以蠻橫暴戾的治理作風聞名,卻也因此替領土造就了良好治安。儘管可能被安上莫須有的罪名,百姓們仍選擇委曲求全,珍惜戰亂下得來不易的片刻安寧。

在彼得潘看來,這些人不過是苟且偷生,活在謊言裡的懦夫罷了。

「你看上去不像本地人啊?不會是被賣掉或騙來的吧。」

「這麼說來我確實離開煤燈鎮很久了。」

「好懷念啊~還記得他當初特地派人假扮熟客,好把我引到巷子裡套布袋扛走呢…」

「哦、好像還燒了我的店?」
「這…不就是綁架嗎,老兄。」

男人心平氣和的陳述綁票過程,表現得與他無關似的,應該是看開了吧。

「不過他沒事綁個裁縫幹嘛,難道說你做壞了他的鞋子或帽子不成?」

「恰好相反。」

「他看上了我的手藝,邀請我當他的專屬裁縫,甚至不惜砸重金聘請。」

「但我拒絕了,畢竟這有違我的創作理念。」

「什麼理念?」

「比起任貴族擺佈,我寧可為乞丐做衣服。」

「…你還能活著也真是個奇蹟。」
儘管電波對不太上,彼得潘仍努力地確保話題延續,就希望能從中打聽關於藏寶圖與少女的消息。

令人驚訝的是接下來的談話中,不管是城堡內放置珍寶的位置、公爵的特殊癖好、守衛的駐守地點,對方皆一字不漏的全盤托出。

「怎麼了,消化不良嗎?」

「不、不是,因為你實在是太大方了搞得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

「啊對了,你們這應該有個做事少根筋,行為又粗魯的凶巴巴女僕吧?」

「女僕…這我就不清楚了。」

「或許你能從他本人那獲得答案吧。」

停下腳步,直指著一扇雕琢精美,高聳氣派的大門。
「嗯?你不跟著進去嗎?」

「他現在不會想見到我的。」

「不過進門後你只要說出我的名字,紅心就不會趕你走。」

「那麼祝你好運,夢幻島的使者。」

拋下一段奇怪的指示後逕自離去,獨留彼得潘於這條狹長陰暗的長廊之中。

oO(變態公爵就在這扇門後面啊…既然已經知道藏寶圖在哪,那我豈不是可以直接拿了就跑?)

左思右想,能不與城主正面接觸絕對是優先考量,只不過……

「溫蒂啊、溫蒂,你真該感謝你母親給你生了個漂亮臉蛋。」

這次他一反常態的將利益拋諸腦後,選擇推開眼前那面危機四伏的大門。
BGM

和預想的華麗氣派不同,房內的角落佈滿殘破損毀的布料,而那堆破布的主人正以不堪入目的抓狂醜態怒吼著。

oO(阿娘喂早知道就不開門。)

「女王大人請息怒,有客人看著呢。」

一旁的傭人膽怯的出聲提醒,示意讓公爵留意自身的形象。

「女王?」
「啊?……」

「什麼嘛不過是隻偷溜進來的老鼠,一樣拖去砍了。」

在注意到彼得潘的存在後嗤之以鼻,根本不把他當回事。

「是赫洛特讓我來的噢~」

「什麼?」

「喂你怎麼能在這時候提到那名字…!」

傭人替彼得潘出格的言行捏了把冷汗,上前湊到耳邊要他識相的閉嘴。

oO(死馬當活馬醫吧…敢騙我你就死定了,赫洛特。)
「原來達令想藉由這種方式跟人家和好呀,真是不坦率~」

「我說的沒錯吧?小老鼠。」

公爵的表情變換比翻書還快,顯然是將他誤認成男寵推來贖罪的小幫手了。

「沒錯!雖然但是…嘿對!就是你想得那樣!!」

「哼~你能為我帶來什麼樣的樂趣呢?」

「當然了,若是那種令人厭煩的無聊把戲,我一樣會讓你人頭落地。」

oO(……溫蒂應該還活著吧?)

公爵這口口聲聲將砍頭掛嘴邊的習慣,令彼得潘無法克制的在腦內構築出可怕的想法。
「直接開始吧,我討厭等待。」

他愜意的舉起酒杯,絲毫不給人準備的餘裕。

「遵命。」

幸好事前建議將表演地點定在飯廳,這可是他那些共患難小夥伴最容易聚集的地方。

「吱吱吱!——」

笛聲奏下,四面八方很快的爬出一隻隻嚙齒動物,牠們隨著笛聲的起伏跳躍、翻滾、舞動。

「……。」

公爵的反應不如常人那樣驚嘆,而是始終板著一張興致缺缺的臉,不耐的敲擊手中的酒杯。
戰爭硝煙,浪湧來~

終止吹奏,老鼠們聞歌向詩人腳邊靠攏。

洪流之地,難立足~

老鼠們爭先恐後的推擠,踩著彼此往上爬。

弱肉強食,覓一席~

老鼠們開始撕咬同伴,發狂般的亂跳亂竄。

艱難求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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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鼠輪番跳上空之際,冷光倏地劃過,利刃刺穿腹部,精準的像牠自己跳上刀口。

右手使力甩下,將脆弱的身軀一分為二,任其倒臥在血泊中發出刺耳悲鳴。

「這是在做什麼?」

演出序幕由匕首殘酷劈開,看樣子成功提高了公爵的興致。

「接著看吧。」

奄奄一息的小生物以不自然的方式蠕動爬行,對半的肉身向彼此靠攏,撐起了型態扭曲的軀幹。



演奏接續,生物趨冷的四肢同樂聲擺動,使新鮮的切面無法貼緊併攏,進而呈現滑稽的開合,擠出跳動的內臟和團團血肉,與鮮紅地毯合而為一。
悠揚笛音迴盪於廣闊廳堂,樂聲的包覆感令整個空間都沉浸其中,左搖右晃,詭異的舞步終於伴隨性命的完結而停歇。

自此刻起,每當詩人奏出激昂的旋律,便招搖的宣告著下一場無情的悲劇。

第二隻、第四隻、第六隻、第八隻。

直到第十隻老鼠,以殘破不堪的姿態完成最後一支舞,斷氣,吹笛手才放下那演奏奪命曲的樂器,敬禮謝幕。
「這…這可真是!」

「太美麗了!!!簡直是藝術,是力與美兼具的視覺饗宴哪~!」

「那是當然,我大天才彼得潘出馬,就絕對沒有冷場的表演。」

話雖如此,但這一切還得歸功於赫洛特給予的情報,否則他也不會知道變態公爵的癖好是觀看血肉橫飛的『演齣』。

「那支笛子,對人類管用嗎?」

「沒用!能做的只有使喚小狗小貓的程度而已。」

「是嗎,真是可惜,還以為能利用這能力來讓處刑增加更多樂趣呢。」

顯然殺幾隻畜生無法完全的滿足公爵嗜血暴戾的慾望。

oO(這麼愛看怎麼不乾脆上戰場看?)
「話又說回來,你那擾亂騎士團的小人策略也讓我深感佩服呢。」

「…………嗯?」

「什麼策略?騎士團怎麼了嗎??」

…被識破了?

彼得潘乍看無動於衷,實則故作鎮定,試圖回想被拆穿的種種可能性。

難道是透過他展示的能力推測出結論,還是早在他拜訪前就暗中觀察許久?又或者僅僅只是產生懷疑而展開的旁敲側擊攻勢。

「旗下的軍團遇襲,現在又被輕易的闖入領地,可算得上是天大的恥辱呢…」

「別以為能憑藉拙劣的演技騙過我。」
「…公爵大人真是愛說笑!表演早就結束了。」

「您一定是過於操勞才會認錯人吧,我平凡一介草民怎麼會跟騎士團扯上關係呢。」

「為了錢你什麼勾當都做,這點便足以解釋一切。」

「打死不認也同樣會被我處決掉唷!」

打了響指,三兩士兵隨即湧入飯廳將人包圍,並拔劍抵在彼得潘的脖頸邊緣。

「……。」

「不過我願意破例供你選擇的機會。」

抬手示意士兵退下,離座走到彼得潘面前,心高氣傲的斜眼俯瞰人。

「那就是以命起誓,今後只聽令於我,只替我效勞。」

「什麼嘛相中我的才華就直說呀!何必兜這麼大圈子。」
「比起威脅,我想您若是給出相應的酬勞,可能會更容易說服我哦。」

背過身,踩踏遍地的死鼠環顧四周,打趣地輕彈那些對準自己的刀尖。

「說出你的條件。」

對方的說詞並不無道理,確實單拿性命相抵,以其狡詐的性格也難保他不會反過來暗算自己。

換言之,滿足需求興許更能穩固未來的主從關係。

「很簡單,讓我看看傳聞中的珍藏秘寶,我便願意效忠於您。」

「行啊,就讓我的寶貝女兒為你帶路吧。」

「等、請等一下,這奸詐的惡徒說不定會趁機偷走珍寶,豈能讓小姐隻身一人和這等人獨處呢,請公爵三思!」
「閉上你的狗嘴,刁民。」

「…………。」

「我很清楚我在說什麼,不必多想,快把人帶過來。」

「是!」

士兵逐一離開飯廳,轉而換成待命的傭人入內,仔細地清理血肉模糊的殘跡。

oO(若是大小姐那肯定會知道溫蒂在哪裡吧?)

「……但為什麼是讓他來帶路呢?」

小聲的喃喃道,並仔細的觀察公爵的表情變化,盡可能從中找到一絲可疑的破綻。
「珍藏室的鑰匙只有一把,就在他手裡。」

留意到旁人的視線,公爵看也不看一眼,但他清楚彼得潘此時懷有什麼樣的疑慮。

「寵物是人們最忠實的奴隸對吧?你供牠們吃喝住,全方位照顧到牠們的需求。」

「牠們自然就會對你言聽計從,一輩子離不開,這便是我讓他保管鑰匙的原因。」

「公爵所言甚是!」

oO(就連大小姐都難逃一劫啊…打死我也絕對不要替這個人幹活。
「!我沒有想耍你,我只是…」

「只是被使喚嗎?作為一條聽話的狗你確實很稱職,愛麗絲。」

「什麼意思?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哈!誤會?還想裝傻呀。」

似乎一切都說得通了。

指使女兒裝作落跑的女僕埋伏,並利用話術讓他自己送上門來,也同時解釋了先前赫洛特如此配合的原因。

所有事件環環相扣,根本全是公爵計劃好讓他跳進圈套的陷阱。

「瞧不起人也該有個限度。」

「噫、」

彼得潘的話語低沉且平淡,左手指尖輕碰少女的鎖骨,由下而上,貼著纖細的脖頸慢慢圍住。

他正對自己的愚蠢行為感到火大。
「我、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麼生氣。」

意識到大事不妙想反手將距離隔開,不料下秒對方卻變本加厲的緊勒住自己,除了支氣管壓迫的痛苦外,少女也感受到雙腳在漸漸的離開地面。

「噶咳!?」

「這樣啊,那你現在知道了。」

彼得潘並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樣平易近人,為了自險惡的貧民窟脫身,他實則早就拋棄人性,貫徹不顧人們死活的無情才得以存活至今。

而此刻卻因一時的意亂情迷,盲信了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傻乎乎的把自己置於險境,無非是自取其辱。

「好啦讓我猜猜,是藏在這裡吧!」

恣意妄為的伸手進少女胸口的衣物內,摸出了一把小巧精緻的鑰匙。
「放…手……」

勉為其難的掰開束縛住自己的手指,渴望吸收更多的空氣進入肺部,可成效不彰,只好竭盡所能的抬起腿,奮力的朝彼得潘踢去。

「很有精神嘛!」

「我很明白你不是個省油的燈,所以啊——」

不費吹灰之力的閃掉踢腿,反過來對準少女的心窩一記膝擊,爾後放手任其倒臥在地。

「呃咳咳咳!!唔……」

「別那樣看我嘛,可以的話本大爺也不想這麼麻煩,但誰叫你對我的催眠術免疫呢。」

「你…你怎麼回事……!?」

「就請大小姐在這裡喘口氣,休息一下吧。」


oO(唉真是…既然人都被騙進來了,好歹也要拿些好康的東西走。)

轉開鑰匙孔,先是看到對門偌大的落地窗,其透入的陽光溫和的照耀在房內排列有序的珍藏品上,它們大多是造型奇特的瓷器,以及雕刻的藝術品,怎麼找就是沒有所謂的藏寶圖。

「看吧!果然全是謊話。」

「…嗯?這什麼?」

在角落極為不起眼的位置,擺放了一盒樸素的小木盒,底部貼著『from Hook』字樣的紙條。

「鉤子…?」
不知為何,這讓他想起了曾在屠戮灣耳聞的傳言,那是一個關於以靈魂為代價,實現人們願望的斷臂鉤惡魔的故事。

自己也以此作為詩歌題材,傳遍南北大陸各地,那段朗朗上口的歌詞在孩童間尤為廣傳。

「又是一個假扮成傳言人物,搏取注意力的愛現鬼啊。」

「不過能被公爵藏的這麼隱密,想必裡面也是收著不得了的寶貝吧~」

拍掉盒子上的灰塵,正想打開一探究竟,卻發現手中沒有鎖頭的盒子,就像是一塊生硬的木頭般,論他怎麼使力都沒半點動靜。

「開什麼玩笑…!一個冒牌貨還挺囂張的嘛,居然就送了個黏死的破盒子故弄玄虛!?」
「哼!走著瞧,本大爺一定會把你給撬開。」

不甘示弱的將盒子塞進兜里,連帶順走其他值錢的寶物後,便打開落地窗,打算就此悄悄地的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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