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識 with 柏特倫

  那是在三姊妹商團發布告示後過了幾日後的事情。

  白髮的少年落座酒館的一個角落,白色兜帽的陰影遮住了他大半張臉,而他的對面坐著另一名男人,兩人似是才剛見面,桌上的酒水都還未動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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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沒有多做寒暄,而是開門見山地開口:「我想找一名可靠的護衛。」

「這些應該足夠你替我找到一個不錯的人吧。」他從背包中拿出一個小袋,裡頭發出的細微的金屬碰撞聲響。

對面的男人伸手接去,拉開了袋子的開口,忙不迭地點頭,似乎眼前就是他的小金主一樣。
一隻手從袋口靈巧的抽出一枚金幣。

從鄰桌聽到對話的柏特倫饒富興致地端詳著搶來的金幣。雖然全身穿著冰冷的防具盔甲,但另一手的啤酒杯與身上的酒氣、偷盜般的小動作,讓他比起莊嚴的士兵更像個輕佻的獵人。
「成色很不錯嘛。」
看夠了後,他做了個拋擲到空中用袋子接住的把戲,將金幣收入拿中。

「喂,小哥。」
柏特倫重重的將酒杯放到桌上,濺出了些許酒水。他絲毫不在乎的以酒杯為支點,彎腰傾身檔在白髮少年與男人之間,完全遮住了後方男人的視線。
「別浪費錢給仲介了,這不就有現成的?僱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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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尼爾默默把身子向後移,避免自己沾到濺出來的酒,隨後露出了「你在跟我開玩笑嗎」的傻眼目光,望著眼前忽然出現的男人。

他感覺就算兩人隔了那麼一點距離,也彷彿能嗅到對方身上厚重的酒味。本來以為只要待在這種角落,就不會有奇怪的酒鬼跑來打擾,也不知道是對方眼睛太尖還是耳朵太利。

「大叔,我們在談正經生意耶。我請你喝酒啦,你過去那邊。」雖然看對方的打扮像個武人,也許不一定是在開玩笑,但他覺得這人光看就不可靠。於是他指著隔壁的空位,用欠扁的語氣試圖把對方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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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我也是來談正經生意的啊。」
他沒有按照少年的要求坐到一旁,反而將空桌的圓凳拉到少年與男人中間,有些粗魯的隔開兩人。

「我16歲加入兵團、20歲上戰場,打過十……幾年的仗,我不誇口通通都贏,但你看看這什麼……?」
柏特倫邊說著邊比手畫腳,最後指向自己鼻樑上的傷痕。
「 十年來我身邊斷手斷腳的人可數不清,但這些戰爭只給我什麼?沒錯,就這個淺淺的傷疤。我絕對有資格成為你的護衛。」
「……」本來是想要繼續把人趕離桌邊的,但總感覺對方比想像中還會推銷自己……又或者說,從對方碎念的經歷之中,確實可以感覺對方經驗豐富。

「……」 他安靜地在腦中衡量起利弊的時候,耳邊依然傳來對方的述說戰績的聲音,直到停歇之後,他才彎起唇角笑著開口。

「行吧,那聽起來你挺厲害的,我覺得可以——」

在說話的同時,他桌下的手摩挲著碰到了自己腰間的背包,從中用指尖勾住刀柄,迅速地抽出了小刀後,隨即毫無預兆地揚起手扔出,閃著不詳光芒的刀尖簌地就往對方的臉上而去。

「可以——嘗試看看?」
他並沒有漏掉少年的小動作,迅速的拿出平時日常用的短刀,在小刀真正碰觸自己前彈開。兩片刀刃相撞發出了清脆的敲擊聲,小刀速度快但力道不到很大,被彈飛到木桌上甚至沒有留下什麼刻痕。

「我看啊,你確實是挺需要護衛的。」
柏特倫掂了掂那把輕便的小刀,對自己來說殺傷力不夠,但當作防身還算不錯。

「柏特倫・特普費爾。」
將小刀交換給少年後,他對著少年伸出手,報上自己的名字。
「你不覺得至少也得擋得住我這種『普通人』的攻擊,才有被僱傭的價值?」見對方輕而易舉地擋下自己的襲擊,他這會倒沒有露出什麼不滿的神情,當然也沒有對自己隨便出手攻擊感到抱歉。

「桑尼爾·威瑟。」他收回自己的小刀,然後握住對方的手,指尖順勢摩挲過手下的指節,他確實可以感受到對方經常手握武器。

淺淺握了一下,鬆開手之後,他有點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啊,順便告訴你,大叔,如果剛才被劃到一下可不只是流血這麼簡單……」
聽到威瑟的話,柏特倫挑了挑眉,這對他來說算是個好消息。
聽起來刀刃上大概被塗了什麼,這樣的手段並不少見,雖然接下了護衛的工作,全面保護少年的安危是自己的責任,但對方如果有點自保能力是再好不過了。

「那你可要收好你那小刀。剛才要是我閃開,戳中的可是後面這位兄弟的喉嚨。」
伸出拇指往後指,因為他彎腰的坐姿,確實正後方對著男人的脖頸。

「這袋金幣還不值得賠上一條命,是吧?」
他轉向另一邊,看著仲介說道。順手勾來了男人面前那袋金幣,在男人面前晃了晃,明目張膽的收進自己的隨身背包中。
仲介看起來很是傻眼地注視著現況,雖然他剛才大部分的視線都被柏特倫擋住,但卻沒有錯過白髮少年毫不猶豫扔刀的動作。

他本來還想抗議一下的——抗議柏特倫怎麼可以搶走了他的生意,還偷拿走應該要給他的錢,但現在看來,不要淌這場混水才是明智之舉。

於是他半句話沒說,只是僵著神情搖頭,表示對於對方把這種賣命工作拿走並沒有任何意見,隨後識時務地離開原地。

「希望你酒醒之後還記得這份工作,不然我可得找另一名仲介了。」桑尼爾一邊收起小刀,一邊望著仲介的背影,低聲咕噥了一句,隨後將手擺向面前空下來的座位。
「坐吧,大叔,我和你說說我的要求。」

「我要找的護衛不只是平時保護保護我這麼簡單,相信你也有聽說過先前三姊妹商團徵招的消息,我打算去參予——也就是說,你需要和我一起長途跋涉。」

言談之間,他看起來並沒有在意對方把金幣拿走的樣子。
「別擔心、別擔心!我現在清醒得很。」
聽到威瑟的嘟囔,柏特倫擺著手大聲的回應。見雇主似乎是要講正事了,他收起輕浮的態度,移動了下圓凳坐直。

「嗯,我有聽到風聲。」
看來近日就要離開這裡。柏特倫在心中計算了下日期。他還沒思考如何跟……兵團談論離開,現在看來直接跟著威瑟離開便好了。

「我以前不乏長途行軍,烏羅比亞的草原、高島都去過,若是說惡劣的環境我是絕對受得起。當然夜間的守衛也是經驗豐富,我能保證你的安危,這方面你不用擔心。」
「老實說,大叔這麼認真推銷自己,讓我覺得挺可疑的,因為你的積極像是有什麼目的……」他聽著對方述說過往的經歷,低垂的目光瞟向一側,異色的眸中映上了桌面陳舊的木紋,似乎是在邊思考邊說些什麼。

「不在乎長途跋涉,代表你沒有妻小,你的打扮也不像很缺錢,按理說你這麼有經驗,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工作,感覺——你有些急切,希望你不是某個地方的逃犯才好。」

他把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卻沒有要柏特倫回應這些質疑的意思,而是接著看向了對方,笑著說。

「……不過,逃犯也行,我不在乎那些。」

——畢竟,他也是。

「只要能完成工作就好,一切結束後的報酬不會讓你失望的,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對於威瑟指出的推銷自己,柏特倫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他並沒有注意過自己自滿又老愛提及往日榮光的說話方式。
「我剛可不是在推銷。你是出錢的人,我向你說明保證是理所應當的。當然,如果你是要跟我聊商團的八卦瑣事我也是奉陪。」

「但我不否任對這份工作很感興趣。至於逃犯的部分……雖然你說不在乎,但讓我好好聲明一次,我沒在那些通緝榜單上。」
他聳聳肩,針對對方的推測表達否定。
像他們這樣的兵團通常不會有人來管,只是吃力不討好罷了,當然也就沒有通緝。

「不過我也大致理解了接下來的安排。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聽到柏特倫說自己並沒有在推銷,他的眸中同樣閃過一絲疑惑,就好像聽到了意外的說詞——他也很愛炫耀自己的能力和事蹟,只是他很清楚自己正在那麼做。

不過仔細想想,對方這種個性也不會影響到什麼,所以他一時間也沒有放在心上。

「沒有被通緝很好,至少我不用擔心你突然被抓走。」雖然猜測是錯的,但這種時候不猜對或許好得多。

「多虧了你特意跑過來,計畫提前了不少,我請你喝杯酒吧,再稍微聊聊。」

不久,盛滿了酒液的酒杯被放在桌上,附帶幾盤肉類料理。

桑尼爾·威瑟並不是個很忙碌的人,相反地、他非常閒,所以他並不介意多花一點時間來了解往後需要朝夕相處的護衛,甚至如果能變得熟識起來更好。

然而之後究竟關係有沒有變得更好,那就是另一段故事了。
好好看交流兩個人都好會寫
我喜歡偷拿金幣跟吹自己
還有射飛刀跟兩個人的對話
沒錯,這個交流的一切我都喜歡(等一下嚇壞人
HSbing:
謝謝賽西爾中…你超好…
沒有嚇壞只覺得有喜歡好開心 好愛你
希望柏特倫之後可以和大家更多地吹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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